泣血刀
作者:望界
“我想我哥哥都已经说了,我们一起在客厅聊天,哥哥给客人们展示了家里的那把藏刀。然后到了吃饭时间,哥哥把刀子放回了原处,我们就一起去了餐厅。吃完饭之后,我们回到客厅的时候,萧楚发现了那把刀子上的血迹。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妙,就赶紧跑去父亲的房间,后来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
客人们聊的差不多了,张远华将刀子放回原位,便带着众人去餐厅吃饭。
远华慌慌张张的快步走过去,他并没有做出回答。他盯着这把刀子,然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对了,凶器有没有找到?”陈警官问道。
“这是什么?刀子上为什么有血?”远文看着自己的哥哥,微微颤抖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里一凉。
他仔细的观察着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连锁百货公司的头头。一个家财万贯,德高望重的商界精英,本市的零售业几乎被他一人垄断。“张耀城?……明天的报纸有的写了。”他想。
“难道不是吗?”郑海奇怪的问道。
“能谈谈你父亲吗?他在外面是否与人结过怨?”
陈警官接着又问道:“听说你们的老板打算最近进行人事调动?你知不知道此事?”
晚餐过后,几人留下了杯盘狼藉的餐桌。张远华想起了今天佣人放假,厨师做完饭菜后就回去了,妻子也出门了,他想留下来将餐厅收拾一下。可又想到父亲还卧病在床,只能自己去招呼几位客人,于是便带着几位客人一起去了客厅。他的弟弟张远文今天刚刚从美国归来,过不了多久也会来父亲的公司里面做事。今天为了让公司里的几位经理和远文见个面,父亲特地让他哥哥将他们请到家里来吃顿饭。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父亲突然旧病复发,刚刚度过危险期,他老人家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该彻底退休了,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远华和远文与几位经理一起商讨一下公司以后的发展之路以及其他一些细节问题。
远华和远文疯了一般奔向父亲的房间,心中无以复加的各种恐惧和慌乱交织在一起,谁会知道自己将要看到怎样的景象呢?而萧楚和其他两位客人也紧随其后。
“中毒?”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一旁已经惊呆的张远文。
“我听见了父亲和律师谈论遗嘱的事情,”远文开始说话,众人注视着这位即将走进法庭的年轻人。“父亲没有打算把公司留给我,他告诉律师我太散漫,不适合管理公司。哥哥虽然管理才能并不出众,但为人忠厚,脚踏实地。我不敢相信父亲的决定,从小父亲一直对我百般疼爱,而最终却给我这样的结果,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办法阻止父亲立遗嘱。可父亲决意已定。而这是唯一的办法:让父亲在正式立遗嘱之前死去。那样的话,我将和哥哥按照法律来分取父亲的遗产。”远文以让人难以置信平静的口吻诉说着。
到了客厅之后,远华便忙着给客人们倒水递烟,远文和客人们也开始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就在此时,萧楚(公司里副董事兼销售部经理)不经意的望了一下摆在客厅一旁桌子上的那把藏刀。突然,他的眼神开始变的可怕,满脸的笑容顿时一扫而空。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把藏刀只有一半插进了刀鞘。那是张耀城(远华和远文的父亲)的一位军官朋友送来的贺礼,张耀城很喜欢,把他摆在客厅里显眼的位置。
“你认为自己会不会因此而饭碗不保?听说你在公司的人缘好象不是太好。”陈警官相当直接的问道。
“恩?我听说你父亲准备最近立遗嘱?”
几人纷纷问道。
“那是什么?”萧楚又说了一句,显然,他又发现了一件别人没有注意的事情。
“这很容易做到,当我们看到刀上的血迹,我们相当然的认为这就是凶手杀人用的刀子。上面的血迹也当然是张耀城本人的,凶手不会这一点都不考虑到。只要准备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子就可以,这种藏刀在市面上很容易买到,虽然不一定有这把刀一样精致,但只要刀刃一样,造成的伤口就可以完全吻合。至于上面的血迹,”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会,然后话锋一转,“我的同事在张志城的手臂内侧发现了一个类似于注射过后的痕迹,但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仔细想想看,注射器还能干什么呢?”
张耀城卧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兄弟两人所能想象到的最难以接受的景象出现了: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子,此刻已经被染的鲜红,老人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双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房间一旁那高大的座钟此刻却戏剧性的以上帝一样冷静的声音响动了几下,诡异而悠缓的钟声仿佛是在嘲笑眼前这一群庸庸碌碌的世人。时间:九点整。
“不知道。”
“张远华为人忠厚,不过没什么本事,在公司里也是有名无实。他父亲对他并不满意,老板似乎比较偏爱张远文。这次特地让他从美国回来,他如果立遗嘱,究竟有谁来接管公司?这的确很难说。”
他说着这些话并不奇怪,只是他的神情相当机械,像是学生们背诵课文一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和猜测。但又不像是在演戏,这让陈警官觉得很奇怪。然后他问道:“吃饭的时候你们有谁出去过?”
这时候,几人同时看清楚了。露出一半的刀刃上面,分明沾染了些须鲜血。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所有人的心头。远文像只豹子一样蹿起来,跑过去看个仔细。几分钟前还谈笑风声的客厅这时却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
“而且死者的嘴张的很大,嘴唇附近也有明显的淤痕,我的推断是凶手行凶时一只手捂住死者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拿凶器的。”
“只有一个人有时间这样做,”陈警官注视着张远文,继续说到:“你回来的最晚,你有充足的时间做完这一切,然后你甚至可以出门把你准备的那把一模一样的刀子处理掉,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还没有回来。但注射器,你却没有时间处理。你根本不敢把它随便扔掉,那样随时可能让人发现。注射器还在你身上,而你,就是凶手。”
“你出去了大概几分钟?”陈警官打断了一下。
保护现场……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张远华的讲述,并且开始称赞这把刀子的做工如何精美。
萧楚听完后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张远华只是安静地听着。
铁盒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小巧的一次性注射器里面分明还残存着鲜红的血液。
这一番话给了在座的几位不小的一击,他们开始左顾右盼,议论纷纷。

“我来简单的说几句,”陈警官打破了沉默,他说道:“显然这场谋杀是精心策划的结果,刚才我的同事告诉我凶手是用左手拿刀的,如果就此便草率的判断凶手是个左撇子,那么嫌疑人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他指了指张志华和萧楚说着。

随后接受审讯的是萧楚,他对于事件经过的陈述与前远华兄弟两没有出入。
报警……
这时,张远文像被雷击中一般,失去了表情,麻木的盯着不远处的那把藏刀。良久,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打破了沉默,然后从口袋缓缓的掏出了一个袖珍铁盒。
接下来是张远文。
……
“应该是两分钟,你忘记凶手还要把刀放回客厅,其实……算了”陈警官故弄玄虚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一直没有说话。
“没有,我回来的比较晚,到家的时候客人们已经在客厅里了。吃饭的时间里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哥哥出去给我重新拿了一个。之后我去过一趟洗手间。之后萧楚也出去过一次,是接电话。林邵和郑海一直呆在餐厅里,没有出去过。”
“富贾一方的商人,三处刀伤,刀子渗出鲜血,……。”陈警官自言自语。“历史重演了,哼。”

“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今晚的七点到九点之间,除了胸口处的三处伤痕外,没有其他症状。不过死者左手的手臂内侧有个小血点,像是注射器留下的痕迹。”
“从那以后,人们都认为这把刀子是不详之物,可商人的妻子一直把刀子留在身边。一代一代地往下传着,到了抗日战争的时候,那位老连长有一次在日本鬼子手上救了他们全家人的性命,他们家人为表示感谢,就把这把祖传的刀子送给了老连长。瞧,一百多年了,现在到了我们家里,这把刀子可不同寻常啊。”
“你能跟我说说今天晚上这里都发生过什么吗?”
“再说说做案时间,在吃饭的时间内,你们远华,远文和萧楚三人出去过。远华出去过一次,三四分钟左右的时间。但他的出去完全是因为远文不小心将茶杯打碎才出去的,他必须先去一趟垃圾箱所在的地方,然后再去拿茶杯过来。而垃圾箱刚才已经派人检查过,里面的确有破碎的茶杯,很显然,张远华根本没时间到客厅里取刀在杀人。而远文,他只出去了不过两分钟左右,我们刚才做过实验,从餐厅到客厅拿刀,再到卧室,就已经需要一分半钟时间,而加上行凶和把刀子放回客厅的时间,两分钟根本不够。最后出去过的是萧楚,你出去接电话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相当充裕。但有一点你不敢做假,这五六分钟的通话时间可以在电信部门查清楚。接电话不可能走的很远,如果这五六分钟的时间里有人从餐厅里出来,但是看不到你,那你无疑是嫌疑最大的一个,倘若真的是有预谋的杀人,那么这样做是不够谨慎的。而且你并不知道这里的用人今天放假,你甚至不能肯定张耀城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还是有人在他旁边照料着他。谁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杀人呢?”

“这把刀吗?”张远华料到客人们会对一旁办公桌上摆的那把刀子感兴趣,它的做工实在太精致了。
沉默,悲伤,和一双双被猜疑与阴谋浸染着的双眼……
……
“今天家里有人来做客,用人今天放假,厨师做完饭之后也回去了。三个客人分别是公司里的业务部经理林邵,副董事长萧楚和人事部经理郑海。他们是六点钟左右一起过来的,我弟弟张远文刚从美国回来没几天。今天我带着客人们回家时弟弟还没有到家,我先带着几个客人去客厅里,过了一会,弟弟回来了。我们便一起陪着客人聊天。一直到八点左右,厨师告诉我饭菜准备好了,我就带着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了。九点左右,我们吃完饭回到房间,我正在给客人倒茶,然后萧楚发现了那把刀子有问题。我们才都注意到,刀子没有完全插进刀鞘,有一半的刀刃露在外面。走进一看,上面还沾上了鲜血,我们马上想到了卧病在床的父亲。赶到了他的房间时,他已经被人下了毒手。”张远华机械的回忆着,叙述着。
“三四分钟左右,我先把碎玻璃扔进了垃圾箱,然后去厨房拿酒杯的。”
“小杨,有什么发现吗?”陈警官叫来旁边的一位年轻同事。
“左撇子?我和萧楚两个人都是左撇子。怎么了?凶手是左撇子?”显然,这个问题让张远华有些紧张。
然后他继续说道:“对于凶手来说,他当然会想尽办法来隐藏自己,而今天的凶手却比较奇怪,他用了一把摆在客厅里的刀子去杀人。然后又把刀子只插进一半,还刻意的在上面留下血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凶手是从来不会喜欢做秀的,如果想杀张耀城,一把水果刀就可以,作案后擦去指纹,直接丢在现场,也就不用花时间去把刀子放回客厅了。达到的效果有什么不同呢?为什么要故弄玄虚的从客厅里拿一把摆饰刀呢?而且还在作案之后不惜冒险花时间把刀子放回原处?难道真的是像那个传说里所讲的,刀子的魔力,历史的重演?”
“为什么要用这把刀?”
远华走过去将刀子拿起来,然后转身不无得意地继续说到:“这把刀子可是有来头的呢,那是父亲在抗日战争期间认识的部队里的一位老连长,在我父亲六十寿程的时候送来的贺礼。据这位老连长说,这把刀子还有一段传说呢。他告诉我们这把刀子在清朝时候为一个名声显赫的江南富商拥有,传说这把刀子到了他们家的时候,商人还不是很富足。可自打有了这把刀子之后,他在生意场上便顺风顺水,无往不利,十年之间一跃成了富贾一方的大财主。于是他们家里人都开始相信是这把刀子的灵性给家族带来了好运。
一旁的远华终于做不住了。他大叫起来:“你这个畜生,你要公司可以跟我说,为什么非要杀了爸爸?你让自己的父亲不得善终。畜生。”
胸口有三处刀伤,有必要么?对一个虚弱的老头?左手摆在脖子旁边,右手伸出来,垂在一边。嘴巴张的很大。凶手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这里是伤口……陈警官像只猎犬般的在这个老头子的尸体旁边观察着,当然,分析尸体他并不在行。

接着,他又说道:“这之间没有外人进到别墅里来,凶手肯定是在吃饭的时候,跑到父亲房间去杀了父亲的。凶手就在我们几个人之间。”
“是什么”

“不在,他们都是父亲的得力助手,否则今晚也不会请他们过来商讨了。不过萧楚,听我哥哥说父亲对他的工作比较满意,但他生性傲慢,目空一切。在单位里经常得罪人,父亲也曾经找他谈过几次,但都不见效。依然我行我素。”
“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怎么了?”
“我想了想,刀子在你们走出客厅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沾上了鲜血。也就是说这把刀子只是在八点到九点之间被人动过。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萧楚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吃惊地问道。
“死者是你父亲?”陈警官明知故问地说着。
接着陈警官又问道:“你们当中谁是左撇子?”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这些年一直在美国。不过听我哥哥说过父亲最近准备进行人事调动,把公司里一些办事不力的管理人员辞掉,提拔一些新人。”
“恩?”
“没错,就是抽血,凶手只要在杀了张志城之后,就可以用注射器在他的手臂上抽血。在刀子刺下去的时候,死者身上盖着被子,所以不会有血溅刀他手上。如果用海绵或者其他东西在伤口上取血,首先要掀开死者身上的被子,不小心的话会弄到手上或者衣服上,而且那样也相对比较浪费时间。用注射器取血对凶手来说是可行性最高的方法。取完血之后,凶手将注射器藏在身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和其他几人一起出去吃饭。在吃饭的时间里,只要找个借口出去一下,然后到客厅里的刀子弄成沾了鲜血的样子。并且把刀子拔出一半,好让别人更快的发现上面的血迹。这样的目的无非上让刀子被人发现的时间更加接近吃饭的时间。拖的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多,对凶手也越不利。”
“这是谁的血?”或许远华告诉大家,此刻自己的手中正捏着一枚手榴弹也不会让在场的人感到这般如遇惊雷。两秒钟后,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就在他们去餐厅吃饭之前,远华曾经在客厅里像大家展示过这把刀子。那时候,刀子上没有鲜血,并且远华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刀子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而此时,诺大的别墅里,除了张耀城之外,所有人都完好无损的聚在客厅里。
“死亡时间的推断受温度,湿度,死者身体状况,等等因素的影响,毕竟不可能太过精准,凶手在吃饭前一段时间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那把刀子从客厅里出去将张耀城杀害,凶手是用左手握刀,一来可以扰乱我们的视线,二来可以嫁货他人。然后他用注射器从死者手臂上抽取血液,再将刀子处理掉。最后回到客厅,等着和客人一起吃饭。一切都是经过周密的安排。”
“不像,尸体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中毒症状,胸口的刀伤才是直接的死亡原因。”小杨很有条理的解释着陈警官的种种疑问,接着他又说道:“从伤口的方向看来,凶手应该是用左手拿刀行凶的,可能是个左撇子。”
“我听哥哥说过,但没有问过父亲。不大清楚。”
警察赶到了这座奢华的别墅,很快开始忙碌起来。陈警长让远华兄弟和几位经理先呆在客厅里,然后开始四处寻找线索。
“抽血?”萧楚说。

陈警官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让张远华说说那把刀子。张远华也毫不隐瞒的将刀子的来历,以及关于它的神秘的传说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陈警官。
远文点起一跟香烟,神情呆滞的做在沙发上。
几分钟之后,那位刑警回来对陈警官说道:“我刚才做了实验,从餐厅到客厅如果快跑的话,只要三十秒的时间。然后在到张耀城的房间,也是三十秒左右,加上回到餐厅,整个过程需要一分半钟时间。还有,刚才去看了看垃圾箱,里面的确有碎杯子的残渣。”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陈警官来到了客厅里,张远华兄弟和几位客人还坐在那里,没有人说话。
“那么今晚的这几位客人是否也在这黑名单上呢?”
“远华和远文两兄弟,你怎么看?”

“客厅里那把摆饰用的藏刀,上面的指纹被擦掉,刀刃上有死者的血迹。虽然那只是摆饰,但相当锋利,与死者伤口也相当吻合。”
是时候把几位在场的人叫过来问问了,陈警官在客厅旁边的一个小书房里坐了下来。第一个进来的是张远华,陈警官下意识的注意着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沮丧的游离着,飘忽不定,脸颊上两条泪痕清晰可见。步履缓慢,心事重重,或许他还没有真正的从刚才见到的可怕场景中回过神来。可陈警官有个很主观的毛病:真相大白之前,任何嫌疑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像在演戏。
“是,没错。”张远华的回答显得相当平静,但显然有些不悦。
“我出去过后没多久,我弟弟就去了一趟卫生间,大概两分钟左右。萧楚出去接了个电话,时间比较长,大概有五六分钟时间。郑海和林邵两个人一直没有出去过。”
“先听我说完。”陈警官继续说着:“我在现场看了看死者的伤口,凶手的持刀姿势很简单,对于任何人来说,用左手和右手都能轻易做到。只要这人不是残疾。况且死者是个病危的老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凶手左手握刀,右手捂住死者的嘴巴,然后连续刺了三刀。”说着,他在旁边自己做起了示范:“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难度。既然这样,凶手是左手拿刀这个事实并不能帮助我们什么,他可能是刻意这样做来嫁祸他人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太在意。还有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们老板最近要立遗嘱的事情?”
陈警官漫不经心的接着说道:“还不清楚吗?凶手只是想让所有人认为,他是在八点到九点之间做案的。”
“我和我弟弟还有萧楚都出去过,刚进餐厅没多久,我弟弟的酒杯被打碎了,我把碎玻璃打扫干净,然后就去厨房又拿了一个杯子过来。”
相当简明扼要的陈述,陈警官接着问道:“吃饭的时候呢?谁出去过,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陈警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能当上销售部经理,靠的是实力。与人缘没什么关系。老板本人也从来只注重办事能力,如果不能做出好的业绩,人缘再好也没人会用。老板当然不会炒我鱿鱼。”萧楚相当不悦的回答到。
“能把今晚的事件经过详细的跟我说一遍吗?”陈警官问道。
“去吃饭的时候,刀子已经摆好了,现在怎么会这样?”远华惊诧地说着。
“可就在这之后没多久,一次商人出了远门,他的妻子和儿子一天正在家中吃饭,儿子一时贪玩,便拿起了这把刀子舞弄起来。就在他把刀子拔出鞘的时候,突然他的母亲发现刀子有些异常,仔细一看,刀刃上竟缓缓的渗出血来,他们两人都惊的目瞪口呆。没过几天之后,他的丈夫回来了,可惜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他的丈夫是在外地住在客栈,一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衣服和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身上有三处刀伤。更离谱的是,他丈夫死的那天,也正好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在家发现刀子上渗血的那天。后来当地衙门怎么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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