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上韩光架好狙击步枪，打开保险，屏住呼吸，准星对准段队。
彭家明死死盯着他们。
肖琳琳满脸眼泪的看着他。
车里，两个壮汉互相对望了一眼。
彭家明慢慢的倒下，抽搐几下。
段队：“你继续。”
肖琳琳把枪对准他。
他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门。在门前，他掂了掂手中的礼品，又把心中的话再默想一遍，这才郑重地按响了门铃。
肖琳琳伤心的走着。
肖琳琳：“去年我参加了一个军事发烧友组织的野战俱乐部，韩光担任这个俱乐部的教官。参加这个俱乐部的，都是年轻的老板或者白领。我们在野战俱乐部的‘虚拟战场’训练营地认识的。”
韩光苦笑：“那我死得其所。”
韩光：“我知道是你，你等了很久了？”
后面的警车远远跟着。
一个壮汉拿起手机：“她进去2个小时了，没有出来。我们怎么办？”
小庄：“他就是原先这支分队的指挥官，外号叫‘老鹰’，是法国外籍兵团历史上第一个华裔军官。从1903年开始，法国外籍兵团有华裔战士服役，但是一直没有人能够担任军官，他是开天辟地头一个，在这样一支西方人为主导的雇佣兵部队，可以想像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除了知道他是广东蒲田人，21岁去法国作小生意破产以后参加了外籍兵团以外，别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小庄把枪放在地上：“放下枪！”
更密集的弹雨洒过来，全是高处的狙击手。
韩光的手上都是血，他把一粒弹头丢在铁皮罐头盒里，铛的一声。
肖琳琳接过来，仔细看，脸色变了。
老鹰：“不用了，刺客会回来找他的。这是一个怪圈，所有人都跑不了！”
肖琳琳：“你说啊？说！”
小庄急忙抢先捡起来，满脸堆笑：“段队，您还怕风啊？您比这风邪虎……”他掸掸土，话突然停住了。
韩光在后面跟着，他也喘着粗气。
小庄一把托起他的枪口：“都不要开枪！——段队，是肖组！”
肖琳琳惊呆了，自责与悔恨虫子一般在她的心头啃噬。
段队：“你跟我回去找！”
韩光：“还有15秒！”
小庄：“祝贺你。”
小庄想了想：“我仔细推断过，这里面肯定有内在的逻辑，但是现在还是混乱的。在这个线人被暗杀前，我和肖组负责和他联络。他曾经提到过，境外有个大老板出了高价，要买两个警察的人头。但是是谁，我们当时不知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是段队。那么，另外一个就暂时还未知。也许是我，或者在座的某位，也许是别的单位的同事。现在韩光外逃，这个危险是没有排除的。”
正一个人在电脑前打CS游戏的值班特警队员抬起头，一把枪指住了他的太阳穴。
“她确实挺漂亮的，你也确实有手段，搞到一个铁血女警。她是叫肖琳琳吧？家住在……”电话里中年男人怪异的腔调让韩光心里涌起一股憎厌。
一个壮汉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抢过帽子，正要戴帽子也惊在那儿。
“咯！”一声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小庄摇头：“你知道我不能这么作，我们是警察，要按照规矩办事。”
肖琳琳剪完一个指甲：“这么晚了，谁啊？”她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眉头皱起来。
肖琳琳：“你这个畜生！放下枪！要不你就打死我好了！”
她没有中弹，跑过危险的开阔地，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小庄：“你准备怎么办？”
小庄灵机一动：“她，她有点儿急事儿……”
韩光：“你先不要露头，我去看看！”
他不安地问：“你什么意思？”
肖琳琳流着眼泪：“你就是刺客？你费尽心机得到我的感情，就是因为我是警察？就是为了得到你想知道的？他们出了多少钱要你这么作？我的感情在你们眼里值多少钱？说啊！说！”
韩光的食指在均匀加力，扣动扳机。
“对不起，您拨叫的手机已经关机。”
段队：“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警察。”
小庄高兴的望着她。
肖琳琳含着热泪：“骗子！”
她找出手枪，安上弹匣。
他身上穿着法军的迷彩服，是那种在沙漠里作战时所穿的，身份铭牌在胸口晃荡着。
韩光拿着钥匙愣在原处，紧张的思索着。他提着手提箱的左手袖口，匕首的刃尖已经滑出来。
段队掰开他的嘴：“有一颗牙齿是假的，里面是氰化钾。妈的！”
肖琳琳闭上眼，眼泪流下来：“你现在就开枪好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丰田皮卡停在农场门口，有个戴着草帽的人下来，衣着普通，和当地商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大家对他很尊重。有几个人跟着。
韩光：“我告诉你，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杀了我，你没有机会！”
烟头熄灭了最后的光亮，肖琳琳将它扔在烟灰缸中。她的思绪从白天的烦心事挣脱出来，带着几分苦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
小庄转身走了。他突然又回头冲着韩光，甩下一句话：“你让肖琳琳赶紧回单位报到！出大案子了！”
肖琳琳摇头。
小庄：“哎！哎！你干吗去？！”
肖琳琳小心的前进搜索着，惊起几只蝙蝠，吓了她一跳。
“啊——”
壮汉：“我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后来有火警，警察都撤出来，有辆车出来，好像里面是她。我不敢肯定。”
枪落在地上。
段队气得不再理他，转过了身。
小庄急忙转移段队的情绪，问身旁的防爆小组的警官：“现场勘察的情况怎么样？”
肖琳琳：“是他的忧郁和对过去的逃避，在他面前，我找到了女人的感觉。”
底下的警车已经冲过来了。
他撕下一条布包好腿，再次对外面射击。
中年警官同情的看着她。
肖琳琳：“去你的！”肖琳琳把头埋在他怀里。
段队发现了肖琳琳的小把戏，高声：“你别瞪小庄，他什么也没说！我问你，你检查写了吗？”
小庄怪怪地问：“他是华侨？”
韩光：“一会可以请你喝啤酒吗？”
肖琳琳接过来。
小庄把手中的资料递给段队：“您要的资料查到了。”
几名特警队员冲到门前闪到两侧，一名队员拿起大锤开始砸卷帘门的锁。
肖琳琳不理他，脚下加快速度：“如果你追的上的话。”
肖琳琳答应一声，拿起自己的狙击步枪，爬向后面。
肖琳琳开车，发动发动机。
几架直升机悬停在外面低空，特警队员们滑降下来，摆开战斗队形。
重案组办公室里。肖琳琳受不了小庄欲言又止的痛苦样，示意他跟自己在走廊中说，他们走到走廊，肖琳琳点上一支烟。
小庄：“另一个人是肖琳琳？！”
肖琳琳拿着枪，无助的哭着。
韩光：“他说过，不会伤害你。”
小庄拿出手机拨着。
17
小庄欲言又止。
肖琳琳：“我只佩服真正的强者。”
肖琳琳对准他的额头，食指在犹豫。
特警无奈：“你出不去的！”
韩光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但故作轻松地问：“你们段队叫什么？”
肖琳琳：“你们都跑不了的！赶紧投降！”
壮汉：“是。”他开车跟上。
韩光漠然地反问：“你在威胁我？”
他的背影消失在林间。
山谷中，一只麻雀在韩光的脸上跳跃着，追逐着在他脸上爬动的日光。它落在韩光的鼻尖，当韩光从昏迷中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调皮的眼睛。韩光没有动，他伸出手指头，小麻雀大概怕他捉它，振翅飞走了。
韩光：“你怕杀了她以后，我会去找凶手报仇，所以安排了这么一个骗局？让我去刺杀一号目标，然后把警方的注意力转到我的身上，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排到我的身上；我赢了，是干掉了一号目标，然后警方会全力以赴对付我；如果我输了，就是去掉你眼里的一个钉子，因为你知道我会不息一切代价阻止你杀掉肖琳琳。对吗？”
小庄和刑警们上来，连安慰段队的话都没敢说，只是一个个打个招呼：“段队？”
老鹰：“我们不去，他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事情就不好办了。”
肖琳琳：“你们掩护我！”
韩光不语，打开车门。
（高速）一个什么东西旋转着从远处飞过来。
韩光看都不都两个壮汉一眼，开始拆枪。
肖琳琳自语：“距离目标700米。”
点着打火机，慢慢的凑到火药上，扑的一声一团火焰。
韩光看着她。
肖琳琳：“我在想，他不过是个线人，整天在黑道上混，要干掉他和他的家人，可以选择很多方式。为什么一定要用狙击手呢？而且狙击手的作用是远距离隐蔽射杀目标，既然用了狙击手，为什么还留下警告，或者还要搞次爆炸呢？这不就失去了狙击手的意义了吗？”
小庄看特警的狙击手们，他们面面相觑。
段队陷入回忆中。
狙击手出去。
寒夜萋萋。
肖琳琳：“明白！”
他把枪对准了肖琳琳，扣动扳机。
肖琳琳镇定地走下了楼，转向地下室的特警队总部。
狙击手的枪口慢慢移动，食指扣在扳机上。
肖琳琳打开，是那个线人和他家爆炸案的各种报告。
韩光一惊，随即平静下来。
肖琳琳看着他：“你要投降？”
肖琳琳手中的枪慢慢的滑落，脸色苍白。
她小心的进了建筑。
正在拨电话的段队，手拿听筒，一愣：“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肖琳琳醒了过来。
小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就是以后不理我，我今天也必须告诉你！”
等肖琳琳睁开眼时，发觉店内的灯已经是关着的了，屋内只有路灯昏黄的光从门缝隐隐透进来。
肖琳琳：“你信不信我把车开到悬崖下面去？！”
韩光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早已同你说过了，我不作了。”
更多的警察跑过来，举枪对准韩光。
壮汉：“明白。”
在离她不远处，那辆此前一直跟着她的奔驰车里，一个长焦镜头在跟随着她，镜头闪动着拍下她打火，发动汽车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望远镜里，可以看见公安局大院四周的高处，都有特警的狙击手，组织着交叉火力网，在严整警戒。
老鹰：“你赶紧撤！你不是他的对手！”
狙击镜里火光一闪。
她径直走向车库。
壮汉：“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光呆住了。
小庄戴上耳机：“段队，我是小庄。”
大楼外。
大家笑。
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说：“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对了，我想问一下，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女孩？”
肖琳琳：“我来！”
小庄：“准备去哪儿休假啊？”
一点声响。
特警队员们稳住阵脚。
那个中年男人靠在车头上，在他的前方是隐约可见的城市风景。他吃着薯条，飞机从他立身的上空飞过时，他仰天看着，然后喝口可乐，瞧着天上的客机越走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白点，在他的视野里消失。
小庄进来，他也呆在门口。
肖琳琳斜眼看看，是韩光。
韩光：“ 好！你要把我关在哪儿？”
车急速开走了。
韩光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小庄：“你为这个来的？”
两名特警队员截住了两边的车流，车流停止了。
他打开盖子，在里面寻找狙击步枪。
肖琳琳起身，拿出手铐。
老鹰看他，眼睛里有杀气。
小庄眼睛亮了亮，下令：“那就去查那些当过工兵的疑犯资料，我们现在有活干了！大家快走吧！”他转身带着刑警们就要走。
肖琳琳肩膀中弹，仰天栽倒。
跟在她后面的除了特警队员，还有她的助手小庄。
中年警官：“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强者？”
韩光胸口中弹，他看肖琳琳。
肖琳琳想得更远：“但是为了达到这个简单的目的，对手花费的代价显然太大了！我看，是一个想传达给我们的信号！但是究竟是什么信号呢？”
段队笑着摇头：“我来看一个朋友，要不要联系他家？”
手机里男人的笑声又一次响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得意，他说：“对，找你真不容易。北京1600万人的大城市，光流动人口就有300万，比我们以前待过的一个国家的人口还要多。不过还是找到了。我有事情找你作。”
小庄恼火：“你在威胁我吗？”他手放在提箱上，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一群穿着迷彩服的人端着激光模拟枪在接近一个简陋的建筑。
肖琳琳默默的看着他。
那个人站住了。
段队下意识感觉到了声音的异常，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出于本能，他转身向后扑倒。
老鹰复杂的看他：“培养你，是我一生的幸运，也是不幸。”
肖琳琳：“而且，我爱上他了。”
肖琳琳开着车，车子速度慢了下来：“这车马上没油了。你把枪放下，投降！”
砰！
特警笑：“肖组，你电影看多了吧？”
段队没有说话，可他的愤怒大家都感觉得到。
段队虽然没有赞扬，可眼神里对肖琳琳能够一下子猜出子弹不是国产的感到满意，他说：“对，这是法国造的FR-F2军用狙击步枪的专用子弹的弹头。不仅如此，子弹的装药和弹头都经过专家级人士的手工改制，使精度和杀伤力增强。这种枪即便在国外的黑市也是很难搞到的，价格极贵；我们遇到了老手。”
她拿微型冲锋枪，安上弹匣；
小庄：“好。”
韩光：“你觉得可能吗？”
韩光：“打中了，但是没有击中要害。”
他对着公安局大院里的办公楼门口架好狙击步枪。
枪械专家笑笑：“对，而且是军方培养出来的专家级高手，虽然你们也受过一些射击训练，但是和军队所谓专家级射手的差距还是太远。军队中‘狙击手’的概念可不是简单的神枪手，而是一个具备极强军事素质、心理素质和一定文化知识的复合型专业军人。特警的狙击手一般都是在城市进行目标射杀，通常距离不会超过400米，甚至往往只有几十米而已；而军方的狙击手往往要在敌后长距离、长时间渗透潜伏，要面对绝对优势敌军兵力的围剿，要在气候恶劣的情况下计算风速、地球引力、空气阻力等客观因素对弹道的影响。我们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2003年的第二次海湾战争中，一个英军的狙击手在1300米的距离射杀了一名伊拉克的高级军官。当时刮着5级以上的风，而且尘土飞扬，这名狙击手要在很短时间内进行目标和弹道之间关系的心算，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半分钟，因为很难想象高级军官会在战争状态下在前线暴露超过1分钟，然后他瞄准距离目标顺风16米外的一个斜向高点，开枪射击。子弹在大风中划了一个斜向下的弧线，类似于足球比赛中的‘香蕉球’，然后准确击中了目标的胸部。”
韩光：“如果你不开枪，我死在别人的手上，你就没有机会洗清自己了。我开枪射击你们的队长，他们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而且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俘的。”
韩光：“我答应过老鹰的事情，就一定要作。”
韩光连中几弹，他看着肖琳琳，慢慢的倒在地上。
小庄看着她的背影。
肖琳琳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软软的瘫在地上。
肖琳琳把手枪插进后腰，用外衣盖上。
一个组员看看表：“得有1个小时了。”
她砰的一枪打在韩光脚下。
27
韩光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有大案子。”
肖琳琳：“你必须跟我走。”
中年男人：“对，他叫段京生，惹了境外的一个大老板，有人出了高价买他的人头。这些是我们搜集到的他的个人资料和出行规律，你参考一下，看在哪儿下手合适。对了，你需要助手吗？”
肖琳琳放下望远镜，把纸收好，背起背包转身走了。
警报声传到会议室。段队冲出会议室，大叫：“怎么回事？！”
韩光一下子把她拉回来。
肖琳琳不语，用枪逼着他趴在地上，给他上手铐。
一个身影在她身后出现。
这是一个很冷漠的中年男人的脸，俊朗而风流，当然如果不是从他的眼睛里时不时流露出的冷酷的光芒，他可以算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肖琳琳：“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再给我一个机会。”
小庄：“如果她拘捕呢？我是说如果她不是向我们开枪，而是逃跑呢？我们要开枪吗？”
枪械室的门开了，肖琳琳走进来。
他沮丧的放下电话。
韩光：“你这么肯定？”
韩光一脸严峻，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北京城沉睡在梦乡之中，似乎将无尽的岁月也尘封在睡梦之中，可有许多岁月是无法忘怀的，他们从遥远的过去一下子涌进韩光的思绪之中，接着又从他的茫然的眼神中流逝而去。
韩光连连闪过。
韩光突然出手，两下子将她按到夺过手枪。
中年男人夸张地瞧了一眼三菱吉普车子扎出的洞，笑着说：“幸亏这车买了保险——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他挥了挥手，一个壮汉从车里取出一个手提箱，交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以目示意他交给韩光。
肖琳琳：“小庄！”
肖琳琳突然警觉起来，她转身：“站住！”
小庄：“妈的！怎么这时候关机了？！”
她上了一辆车，发动出去了。
肖琳琳：“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早跟你说过咱俩是同志加兄弟的革命交情！你大晚上跑我家楼底下什么意思嘛？对，我是不在家，可我没必要给你汇报吧？”
段队想了想果断对特警们耳语了一会，然后命令：“行，就这么办！”
13
韩光一直目送他开车离开，才低头拿起提箱，开门进去了。
外面的扫射告一段落。
训练营。早晨的太阳光将整个营地涂得灿烂无比。
彭家明接过资料，打开来，是自己的资料。
小庄：“立刻。”
远处的楼顶，一个戴着夜视镜的壮汉，抱着装有消音器的狙击步枪，连忙拨打电话：“老鹰，麻烦了。二号目标对刺客有威胁，我该怎么办？”
她背着背包和狙击步枪爬上来。
“开始！”
对面不远的办公桌上，小庄抬起头。
肖琳琳：“你立即回去！”
肖琳琳条件反应似打了个激灵，从被子里跳起来，急问：“几点了？”
肖琳琳抬起脸，望着韩光，她的眼神中满是自责与不安。韩光心疼地看着她，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迹，肖琳琳躲开，她似乎想把什么烦恼甩掉，用力把头发甩开：“今天有个人死了，他还有个六岁的孩子，是女儿。”
老鹰：“对。如果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就没有这么麻烦。”
肖琳琳开车走了。
肖琳琳：“他对韩光，就象儿子一样。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特警队长：“要巡警配合设路障吗？”
肖琳琳的泪珠流下来：“开始？”
值班的保安警惕性挺高，见到有人进来，立马从自己的座位上欠起身，警觉地瞧着段队。
小庄：“不行！这小子是个狠角色，有点风吹草动他就真敢开枪！现在肖组在他手里，咱们要保证她的安全！跟着他，我的车油不多，跑不了多远。”
肖琳琳伸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韩光别出声：“嘘——”
他的神态庄重肃穆。
段队：“看什么看？都是我惯的！赶紧给我工作！”
韩光背着背囊和步枪，艰难的从灌木中爬出来，他身上被划伤了，流着血。
直升机相继离地而起。
段队：“把这儿给我包围起来！呼叫支援！”
小庄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这是韩光担任教官的野战俱乐部的训练场，平时没有什么人。情报组建议我们搜查一下。”
他们跑过训练营的帐篷区。
小庄：“但是肖琳琳有危险！我们一旦堵截还是很麻烦！要是肖琳琳出了事儿，咱们后悔都晚了！”
韩光对看他的肖琳琳笑笑：“说，什么事儿？”
枪口一点火焰，淡淡的清烟冒出。
段队拿着话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肖琳琳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韩光把后门关上进来。
肖琳琳：“为什么？这是什么逻辑？”
老鹰：“怕是应该的，我也怕。他不是寻常的狙击手，他是刺客，最好的刺客。”
小庄一怔：“怎么了？”
肖琳琳和他握手。
“是吗？”中年男人冷冷地说：“你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过，要为我做两件事，现在你只替我做了一件，还剩下一件没有做。”
老鹰：“你可以在我开枪前打死我，但是我倒下前的惯性会使我扣动扳机。”
肖琳琳无奈的摇头：“我们怎么回复国际刑警？”
韩光笑笑：“你可以打开手提箱，有两个结果。第一，箱子里是违禁品，那么你赢了，我跟你走；第二，箱子里是私人物品，那么我赢了，我会去告你侵犯人权，我是法国公民，会向法国驻华使馆反应这个情况。在大人物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小警察而已，外交诉讼的结果是什么，还用我告诉你吗？”
小庄：“你没事儿吧？”
两个狙击手举起狙击步枪瞄准对面的楼顶。
段队急匆匆地出来，小庄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求情：“段队，段队，这肖组是您一手培养的，她要不是有急事儿肯定不敢这样！”
墙壁的碎片片片落下。
它爬过一根枯木，好奇的回头看枯木尽头的一堆灌木。
老鹰不语，许久：“你还是不知道什么叫‘精华’。”
狙击手把狙击步枪瞄准镜的遮光罩打开，眼睛凑在狙击镜上。
段队笑了笑，掏出自己的证件。值班的保安似乎对警官证有着特别的感情，他立刻变得热情起来，他说：“您要我帮忙吗？”
小庄拿起手电，照照下面，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韩光沉思，过了一会，他说：“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回吧。”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防盗门。
韩光：“没有用处的，我不会投降的。你也教过我，无论谁是人质，都不要手软。”
肖琳琳抬头，枪口抵在她头上。
小庄：“啊？我怎么不知道？”
韩光：“我从小没有父亲，在部队的时候，他像父亲一样疼爱我。”
老鹰看他：“你怕了？”
肖琳琳伸手摸枪。
韩光：“你开枪吧，打死我你就清白了。”
韩光就像小庄的一个老朋友，问：“你喜欢她？”
韩光回头，见状把枪口对准老鹰。
肖琳琳看着小庄：“你说吧。”
韩光苦笑：“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店内。
车水马龙。
他走出军用品内，白天门前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壮汉：“他是不是和警方有默契？设了个圈套？”
韩光把一件迷彩服给她披上：“怎么了？案子不顺手？”
小庄假装没有看到，掉过了脸，看段队办公室墙上挂的北京城区图。
韩光：“3、2……”
小庄：“哎！”
在军用品店内，虽然是大白天，韩光没有开门。他取出那把与狙南步枪放在一起的手枪，这种枪虽然外形不漂亮，可是威力巨大。韩光把弹匣取出，又把整个手枪拆开，小心地擦拭手枪零件，旁边是装好的狙击步枪。
“砰——”一声闷闷的枪响。
他抬起头，水珠滑过他的脸庞。
繁忙的机场，每天都有近百架次的飞机起起落落，不停有人流从大厅走向通道。同样也有许多人流走出通道。
她拿出特警背心里的胶带，把他的嘴封上。
肖琳琳：“你怎么样？”
肖琳琳：“我会亲手杀了他！”
刑警们都听入神了。肖琳琳虽然对军事知识方面不是很陌生，但有关狙击手，她知道得也不多。
肖琳琳没好气地：“对！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华侨，他是穷光蛋！”
肖琳琳起来，甩开他，继续跑。
段队从楼上和小庄下楼：“我看看！真有这么大胆子？！”
肖琳琳：“够了！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小庄追问：“你知道他在外籍兵团是什么兵种吗？”
可想什么都没有用了。
肖琳琳木然的脸没有一点光采。
肖琳琳：“我不能让你这么作，他是我的队长！”
韩光站在谷地的小溪旁，抬头看天。
韩光把外衣给她盖上。
韩光转过脸，看着她，很平静。
一个身影跑出来，是肖琳琳。
韩光仔细看看：“是个警察？”
段队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手表：“去，你再给肖琳琳打电话，她要再不开机，我开除她！”
韩光：“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韩光喘着粗气，把匕首扔掉一边。
韩光：“你电话！”
韩光冷漠地笑：“不用，他们只会给我添乱。”
肖琳琳刚刚想爬起来，又被韩光踢到：“有狙击手！”
小庄掏出打火机，悠闲地点上自己的烟，等吐出第一个烟圈时，他问：“你叫韩光？”
周围都是撤退的消防队员和刚刚进来的警察。
小庄持枪追出去，那辆车已经走远了。
手枪颤抖着抵在了他的后脑。
中年警官绕到她的身后：“你们是怎么开始好上的？”
壮汉抬起手，敬了个法国式的军礼：“是！”
韩光驾驶的那辆车停在破旧的建筑外面。
她转身出去了。
静电的噼啪声：“睡觉，完毕。”
韩光苦笑，走到街边，没有上自己的车，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他坐上车。司机望着他。
韩光张望了一下，是自己的手机，他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手机显示屏显示出“号码保密”时，愣了愣，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许多不方便透露姓名和真实身份的朋友
肖琳琳和小庄灰着脸走了出去。
肖琳琳一脚踢在他小腿腿弯，他一不留神跪倒。肖琳琳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他下巴，韩光仰面栽倒。肖琳琳一个前滚翻捡起掉在地下的手枪站起来，对准了刚爬起来的韩光。
小庄：“发现她了怎么办？”
身后远处，特警们枪上的战术手电的光柱在闪动。
小庄站在他身后。
小庄苦笑：“好好！你原来说不找男朋友的时候那么绝对，我们都以为是真的呢！怎么？怕大家吃你喜糖啊？”
肖琳琳：“哎！”
小庄分辩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是路过，更没有监视你的意思！”
彭家明笑：“什么意思？你们认错人了吧？”
老鹰：“对，不过你不敢和我赌这个。”
他张大嘴还没有反应过来，远处的特警狙击手的交叉火力网已经覆盖了他的身体。
瞄准镜里人来人往。
肖琳琳手机始终是这样的回复声，小庄几乎都想扔掉自己的手机，但这样也于事无补，小庄知道自己再心急火燎，也是无可奈何。
韩光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式，面对着小庄：“那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和我没关系。”
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她。
她的眼睛因为悲伤和愤怒而变得锐利。
韩光：“刺客的逻辑。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但是老鹰答应我的事情，他没有做到，我就要杀了他。我把这两件事情做完，就会死在你的枪下。你到时候给我个速死就可以。”
别墅内已全面武装，老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笑了。他不会让自己的猎物跑掉的，不管这个猎物多狡猾。
中年警官：“你经常这样吗？”
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在望着她笑，她灿烂的笑容，让肖琳琳的心急速下沉。
“萨特说过，人有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通过选择获得人的本质。”中年男人充满穿透力的话语仿佛刺破了韩光的耳膜，韩光感到一阵痉挛。
段队：“不是失误！是错误！你明白吗？！你出去吧，给我写个深刻的检查，明天给我交上来！这个案子你们组不要管了，跟二组办个交接，全给我停职检查！”
枪械专家一笑：“电影里的所谓狙击手，是为了让观众观赏到经过简化的狙击过程，远远不能和真实的狙击手作战相提并论。在军界内部，我们称最好的狙击手为——‘刺客’！我看了法医作的验尸报告和弹头的分析结果，如果说你们要对付的是这样的狙击手的话，那么很不幸你们面对着很大的麻烦。”
老鹰：“我们都别无选择。”
段队沉思着：“也不妥，这么组织周密的暗杀，不会没有备用方案的。”
老鹰摇头：“我了解他。他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去作的。”
段队大惊：“把他的嘴给我掰开！”
肖琳琳正把一份资料交给一个警察：“你马上交给段队，我要他的批示！”
12
小庄在其中一辆警车上不断拨打手机。
肖琳琳吐口烟：“别问了。”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眼，低下头，用散散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肖琳琳摇摇头，看来对小庄的固执挺伤脑筋：“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她把冲锋枪背在背上，在墙缝中观察建筑。
韩光：“小姐！”
韩光突然说：“在你打开提箱之前，咱俩打个赌。”
壮汉：“是！”
他把匕首又放在火上烤着。
小庄锁紧眉头，问：“段队，这会是什么人干的？”
是一双人的眼睛。
韩光抱着她，像哄着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在她的耳边轻语。他的安慰让肖琳琳释放出压抑在自己心底深处的柔弱来。
肖琳琳信任地瞧着韩光，带着感动的语气说：“因为只有你最了解我，知道我也有脆弱的时候。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个野丫头假小子，甚至干脆就是个男人婆。但是在你面前，我是个女孩，一定会流泪的女孩。”
中年警官：“什么机会？”
壮汉看见韩光出现在狙击镜里，食指去扣扳机。
破旧的建筑。
肖琳琳不语。
这座已不能派什么用场的建筑物，几近为一堆废墟。韩光把打磨好的子弹排放整齐，然后把子弹一粒粒压进弹匣，他已经换好了迷彩服，脸上化着伪装油彩。
肖琳琳：“你现在倒是很为我着想啊？是吗？你早干什么去了？！”
段队久久的凝视着照片中的人。线人熟悉的脸重又浮现在眼前。他记得当他第一次抓住他时，他并没有放弃手中的钱，他死死地攥着，像握着一个人的生命，有了钱就可以让他的母亲活下来。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韩光的资料。
韩光冷冷地说：“我杀了你，然后自杀。跑了那么久的路，我觉得累了，懒得跑了。既然你来了，就有个结果。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刺客，不是杀手！”
小庄下了很大决心，从资料堆里走出来，他有话要对肖琳琳讲。他走到肖琳琳面前。
韩光不语。
游戏组长：“行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小庄：“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小庄对后面喊：“把我的车开过来！”
段队睁开了眼。
韩光从墙里面敏捷的翻出来，他落在地上。
晨色从缝隙中洒进来，犹如利剑一样切割了整个房间。
韩光：“到我安全的时候！”
韩光去接她的枪。
韩光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但是他想到身边的肖琳琳，转瞬间故作镇定地取过身旁的水杯，他没有喝，只是将塑料杯握在手中。
小庄的话被肖琳琳打断。
小庄奇怪地问：“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人走进大楼。
肖琳琳：“你为什么要杀人？”
小庄和段队滑降下来。
肖琳琳流着眼泪点点头。
桌子上放着公安局大院附近的照片，还有一张手绘的地图，标着狙击手可以就位的高点。
一行泪水滑落。
警车风驰电掣，一路拉着警笛奔向小区。
狙击手的眼睛一亮。
小庄和特警们急忙捡起枪，上车跟上。
小庄在开车，表情严肃。
军用仓库离闹市远，周围的小区也没有几个，很难让人想象它安身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内。尤其是夜晚，这里除了远处街道上闪烁的灯光，近处只有几处还亮着路灯，路灯的光照进来。
肖琳琳不吱声。
这是一个军品店仓库。仓库不大，也就二十几个平米，两面墙壁各放一排货架，有四层，上面满满的放着军装和军靴。
审讯室里的中年警官敲了敲桌子。
特警队员们举枪对准韩光。
韩光在穿行，他到了一个高坡，卧倒举枪，观察下面。
“明天，等我电话。”对方挂断了电话。
韩光的手腕用上了力，中年男人虽然没有慌张，声音却有点变了调，他连忙说：“别激动，你听听这个？”他拿出腰间的对讲机：“我是老鹰，那个女的在干什么？”
特警狙击手：“我看见目标了！可以确定是狙击手！”
段队挥了挥手，点着肖琳琳：“今天算你运气好，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说这个！今天的事儿过后再说，把门关上，我有事儿说。”
肖琳琳不答话，上去就打。
“对不起，您拨叫的手机没有开机。”
街上的狙击手发现了肖琳琳，他举起步枪，小庄按住他：“看上去是肖组！都不要开枪！”
盘山公路弯弯曲曲，夜幕中危机四伏。
25
肖琳琳冷笑：“是我们的特警！”
小庄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有没有可能是来自境外的狙击手？”
小庄：“治安处就那么点家底，看来是真怕了。”
“把枪放下！”
子弹击中他的胳膊，他惨叫一声，缩回楼沿底下。
小庄：“不要开枪！肖组在车上！”
老鹰看他：“是我们互相给一次机会！”
11
肖琳琳：“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耗着？”
警察在盘问蹲成一排的小混混。
段队觉得有些讶异，进入电梯，注意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门关上了。
她的望远镜滑过一个废弃的水塔，她急忙找回来。
小庄用力地吸着烟，烟雾霎那间在他的脸前形成一团淡淡的雾，他说：“我查过你的资料，你是印尼华侨？”
韩光戴上夜视镜跪起来从沿上露出眼睛在观察。
段队低头捡帽子：“他妈的怎么这么邪虎的风？”
远处，两个壮汉吃了一惊，拔出手枪，指着韩光。
小庄为难的：“肖组她，她……”
底下走着十几个形成散兵队形拿着武器的壮汉，不时向建筑扫射。
游戏组长：“狙击手！狙击手在哪里？！”
老鹰在沉思。
韩光和肖琳琳分开，各自抱住了枪。
中年警官：“有过？”
她流出了眼泪。
重案大队办公室。
韩光把烤在无烟灶上的匕首拿起来。
砰！子弹出膛。
韩光：“和他了解我一样，我了解他。”
韩光：“你可以打死我，但是我不会跟你走的。”
肖琳琳混杂在他们中间。
韩光无语。
10
老鹰高喊：“你们看看这个！”
深夜，风无所顾忌地在街道上穿行。
韩光站起来。
粗重的喘气声起来。
肖琳琳：“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
肖琳琳：“我会亲手杀了你！”
5辆三菱吉普车一字排开，慢慢开向建筑，停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
那双眼睛露了出来，是一张画着迷彩伪装的年轻的脸。
他拔出刀，把一发子弹退出弹匣，拔出弹头，把火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
肖琳琳拳风凌厉，韩光不敢小视，开始认真接招。
他径直走到攀登绳旁，系好扣，滑了下去。
老鹰自语。
段队一拍桌子：“屁话！他要见面你就见啊？为什么不动动脑子想想现在是什么局面？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不是万无一失绝对没有暴露的必要！就是要暴露也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下怎么办？案子完不了说，你让我们怎么对人家的家人交代？他还有老婆孩子，你们想过没有？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们是警察，就是牺牲了也是烈士，也是我们的荣誉；线人呢？你能给他什么？你们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
壮汉：“明白。”
18
小庄：“好，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段队从办公室出来系着领带，吩咐小庄：“叫肖琳琳，和我去部里国际刑警中心局一趟！他们说有新的情报过来，和这个案子有关！”
韩光：“你不许伤害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韩光苦笑一下。
中年男人脸色平静，可低沉的声音依旧有力，他说：“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你现在杀了我，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壮汉一怔：“不怕。”
在一栋完全法式的别墅里。一个壮汉双手放在身前。
肖琳琳跑出来，坐在床上把拖鞋一蹬，穿袜子和鞋。
小庄带着特警队员们穿过大街。
老鹰：“我押着人质走正面，你从侧翼走。”
雇佣兵们仓惶的撤进建筑物。
韩光点头：“对。”
韩光缩回来上子弹：“9点种方向，400米，隐藏的很好。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成，你一定要呆在这里，不要露头！他是静止射击，我是速射，胜负难料。”
狙击手从战斗背心里面拿出几个弹匣，韩光把枪挎在身上，把弹匣塞在兜里：“出去！”
中年警官起身，同情的看她一眼，走了。
他走到离中年男人两步远的地方，停。他们目不转睛地对视，用眼神交流。韩光的眼光中，恍惚划过了一道刺目的亮光，那是炮火沿着弹道飞行时留下的弧线。炮弹落在山谷中，回响震动得山脉似乎都在颤抖。
小庄扔掉手中的烟，他多少有些遗憾：“你的护照是清白的，看不出什么破绽。不过我今天上午有心情，查了一下你在印尼的案底。你当过兵，还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狙击手，参加过海湾战争，拿过勋章。在华裔中很难有人在法国的外籍兵团中担任作战人员，还是西方国家军队当中非常重视的狙击手，可见你是个难得的神枪手。后来你服役5年期满获得了法国公民身份，退伍回到印尼却因为涉及一桩谋杀案被捕，这个案子发生在三年前。对吗？”
平缓的山坡上。停着一辆三菱吉普，银白色吉普在阳光下泛着光。
韩光刹那间醒悟过来，突然一脚踢在肖琳琳肚子上，同时自己后倒；肖琳琳开枪，枪口已经朝天。
游戏组长：“乖乖，他们跑多久了？”
外面的警笛声响成一片。
一个特警狙击手发现了她，开枪射击。
小庄过来：“你没事儿吧？”
肖琳琳：“步兵，华人在外籍兵团不受重视，这是所能得到的最有出息的兵种了。”
段队又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个弹头：“这是在爆炸案现场的死者颅骨里找出的，经过化验证实，和那个弹头是一支枪打出来的。弹着点的位置都一样。”
韩光一愣。
段队站在门口，望着门里发生的一切，不忍心的闭上眼，然后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当她到达水塔时，已是一身短打扮。
肖琳琳的呼吸加重了，脸上渗出汗水。
韩光接过来，打开信封，拿出一张放大的照片，上面是个穿警服的警官。原来是重案大队的段队，韩光并不认识他。
中年男人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慢吞吞地说：“这就对了，你还是聪明。事成以后，我们就走，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不会再来找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你要是乱来，那个女的一定没命。你是我最好的刺客，我没有把握搞掉你，但是做掉那个女警就易如反掌。”
他突然毫不犹豫，对准老鹰开枪射击！
15
他慢慢把枪拿出来，举在头上。
韩光从车子上拨出匕首，收好：“我需要武器。”
肖琳琳和他握手，真诚的：“谢谢你。”
韩光走进来，拿着一个夹子，嘴里咬着一支铅笔，一边点数，一边记录着。他30出头，五官非常协调，算得上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神情间有几分懒洋洋，半天的时间，从他的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响声，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肖琳琳从办公室出来。
小庄：“我劝你还是算了，他老婆孩子还不把你吃了？！早点休息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够累了。”
老鹰在建筑物里向外窥望。
别墅客厅弥漫着一股香气。
中年警官收拾案卷夹：“你先休息休息，什么也别多想了。”
警车追上来，警察们下车。
他面带笑意，走向直升机。
小庄走进来把那把缴获自壮汉的枪放在桌上：“和韩光的枪是一样的，他们不止韩光一个刺客。”
中年男人喝了口可乐，微笑着说：“搞掉你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你女朋友就不好说了。”
建筑物外。段队向里面喊话：“说！你们想怎么着？！”
肖琳琳：“我想一个人在家静一静。”
肖琳琳：“给我一个机会！”
特警队长：“小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段队阴郁的：“想办法把她找出来吧！”
韩光看她，不语。
他一愣，一个便衣警察从车上下来，是小庄。
肖琳琳：“别动！动就打死你！”
肖琳琳刚刚扑到，后面的一个人的蜂鸣器也开始响了，他无奈的放弃游戏。
段队：“休想！”
肖琳琳的嘴被胶条沾着，说不出话。
肖琳琳闭着双眼，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
肖琳琳：“段大炮……”
肖琳琳看了一眼在给她捞面的韩光，笑了：“厨子！”
肖琳琳又一枪打在他脚下的地上：“编！你接着编！”
韩光：“我退伍后不久，得到他们都失踪了的消息，我还以为他们都阵亡了；结果没有多久，他找到我。那时候他已经失踪很久了，我还以为他死了。他作了雇佣兵公司的头，要我去完成一次刺杀任务，说是一个黑帮的重要人物。我照做了，后来我才知道是警方的卧底。老鹰用我来清场，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就离开了。再后来到了北京，遇到了你。”
整栋楼实行了戒严，受巨大的响动惊扰的居民，走出楼层却被警察劝了回去，而发生爆炸的六楼更是戒备森严，几个警官在给惊魂未定的邻居录口供，那些不明内情的邻居满脸惊慌，想向警察打听什么，可一见到警察一个个都是面色严肃，就灭了好奇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灯光已经亮了。
重案大队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那么杆烟枪往外喷吐着烟。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空气窒息得让人透不过气。段队面色铁青，示意小庄开始。
段队皱着眉：“那就盯死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溜了！”
韩光看看手表：“11点多一点。”
肖琳琳盯着弹头，想了半天却发表着不同的意见：“可是值得花这么大力气吗？”
韩光笑：“好，我给你。”他把手提箱交给小庄。
段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双手：“有道理啊！你小子出息了啊！我这就给外事局打电话，查一下最近的入境人员记录！重点排查有军队里当兵记录的人！”
肖琳琳默默的看着山。
穿着内衣的肖琳琳从地毯上坐起来，点着烟，抽着。烟头的光一闪一闪，照着她无精打采的脸。
“今日盘点”的牌子挂了出来。
韩光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没有吭声。肖琳琳察觉出什么来了，她关切的目光望着他，等着韩光的解释。见韩光并没有说什么，她忍不住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韩光：“你告诉我，第二个目标，是不是她？”
呆在军用仓库内，几乎听不到汽车的轰鸣，更听不到热闹的城市的夜生活特有的喧闹声。
段队没有笑，他在沉思着。
段队：“还是不一样！这不是原始森林或者沙漠，这是在北京！北京不是他的地头！他想在这儿翻天，还没那么简单！”
韩光拿着筷子，掀开锅盖，搅和着方便面。
段队：“够了！别说了！立即发紧急通缉令！”
肖琳琳不语。
那个老鹰的传真照片放在桌子上。他戴着伞兵的绿色贝雷帽，在前南的某个地方。
韩光屏住呼吸，瞄准着段队。
他突然问：“肖琳琳疏散没有？！”
肖琳琳：“你打算怎么找他？”
段队看看：“是治安处的车，他怎么跑那么远？”
他在弹雨中辗转倒下，被打成了筛子。
段队和肖琳琳坐在那儿。
小庄张张嘴：“可能太累了睡着了，她没有开机。”
十几辆警车急速开来，老鹰品店团团围住。
黄昏下，夕阳余辉在重案组办公室上撒下一条条光影。
段队看茫茫大山，无言。
韩光微笑着看她吃面，电话响了。
肖琳琳拿起电话，接听：“喂？”
中年男人：“事成之后，我们还见面吗？”
一发子弹擦过肖琳琳的胳膊，打碎了水塔上的一块砖。是水银爆破弹，墙上炸开一个小口子。
他转身走了，上了迷彩色的军用吉普车。车子沿着来路冲下一步山坡，离去。
小庄脸色一变：“闪光震撼弹！”
3
中年男人：“有的人一旦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就不可能回头的。你走了，我很惋惜，也很想你。”
车很多，即使在这样的夜晚。虽然一辆又一辆的车在她的身后消逝，可后面始终有辆车离她的车不远不近，那是辆黑色奔驰。
老鹰：“这还是我教你的。”
小庄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口气严厉起来：“打开，我看看。”
韩光接过，打开手提箱。
韩光开着吉普车停在门口，老远他就看到肖琳琳的车还在对门的老地方停着。他提着手提箱下车，去开防盗卷帘门。
韩光：“不，杀了他。”
肖琳琳：“把枪慢慢拿出来！快点！”
韩光脸色一变。
此时，中年男人的眼中出现的是同样一副场景，枪声、隐约传来的直升机轰鸣声、法语的呼叫声如同在耳边。
彭家明在人流中出来。
隐藏在夜色中的军品店，神秘无比。
老鹰挂掉手机，自语：“真不愧是刺客的女人！”
他把资料关上，起身走到肖琳琳面前：“肖组，我必须和你谈谈。”
电梯的门在六楼打开了，段队走出来。
韩光：“很简单的道理，说出去的话要算数。”
小庄点头：“对，这回法国国防部很配合。他们本来不愿意揭自己的伤疤，但是现在事情闹大了，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韩光：“老鹰。”
肖琳琳看见树叶的晃动，开了一枪。
小庄没敢迟疑，高声：“……是。”
肖琳琳：“警察，你因为私藏军火被拘捕了。”
韩光认真接招，连连出手，肖琳琳又被打倒。
大家都抬头看。
段队敲了一下桌子：“还用问吗？是有军事背景的杀手呗！很有可能是特种部队或者侦察部队的退役人员，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狙击手！军队的狙击手要长期在敌后活动，都受过严格的综合训练，包括爆破训练。我已经向局里打了报告，请军方配合调查一下近几年特种部队退役人员的下落，尤其是狙击手的。通知特警队24小时战备，这回遇到硬骨头了！”
警察们围成一个方圆五米的圆心，中间是韩光和肖琳琳。
韩光：“一个刺客的最好归宿，就是死在对手的枪下，而不是活着进战俘营。”
韩光想想，没说话。
他边跑边把步枪用黑色塑料垃圾袋裹好，快步跑进小屋。
等到大家回复视觉，肖琳琳已经不见了。
段队：“我早就说过，枪械室要注意火警隐患！现在好了吧？奶奶的！”
壮汉：“你肯定他在那里吗？”
彭家明：“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韩光长长地出了口气。
段队：“错不了，你自己看看。”
她在密码锁上按了密码。
韩光不回答，而是以微笑面对着他。
老鹰又仔细的在自己饱经沧桑的脸上化伪装油彩。
壮汉：“那我们还要监视段京生吗？”
段队：“我们收到国际刑警通报，你大老板要来北京，我们专门来接你的。”
中年警官：“为什么？”
韩光别住肖琳琳：“好了！你已经犯规了！”
老鹰：“为什么不跟上去？”
韩光把迷彩门帘从里面关上。
老鹰：“我再说一遍，我了解他！他是我最好的刺客！”
段队眼睛一亮，望着小庄，等着小庄继续说下去。
韩光看她。
肖琳琳：“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韩光在细心的擦拭狙击步枪瞄准镜的光学镜头。
韩光把一发子弹装入枪膛，哗一声上膛，举起步枪，眼睛贴在瞄准镜上。
他卸下背囊，脱去外衣，胳膊上一个伤口。
换了便装的韩光提着手提箱从里面出来，把门锁上。
韩光喘着气对准他的额头。
肖琳琳：“谢谢你，真的。”
建筑上一个暗处的角落，一支枪口在随着她运动，但是肖琳琳的动作很灵活。
大街。夜幕下警车开始运动。
肖琳琳：“段队，是我工作中的失误。”
突然有一个人的激光报警器开始蜂鸣，头盔上冒起烟，他被击中了。
车兔子一样开走了。
老鹰一枪打在她胳膊上。
“封锁那个位置，我们马上到。看见目标，确定后立即射杀！”
老鹰的声音：“提供一架直升机！否则我杀了人质！”
肖琳琳的枪对着他，在思考。
几个特警持枪跑过来，都对准了肖琳琳，成了一个松散的半包围圈。
狙击手仔细观察他，又看看那个戴草帽的人。
小庄苦笑：“我查了一下资料，以最近5年为限，您亲手办过的涉及国际犯罪集团的案件不下20起，合作过的单位和警官多达数十人。要在短时间逐一核实排查是很困难的事情，国际刑警就是有心协助，涉及20多个国际犯罪集团，效率也不会很高的。找到另外一个警官，把他保护起来，这是现在最迫切的任务！”
小庄继续说：“我是想，会不会是境外进来的国外狙击手？外军的退役人员？既然枪都是境外进来的，人怎么不会呢？”
段队心中交织着悲痛和愤怒。
韩光：“我有那么傻吗？让狙击手拿枪过来！双手举着枪，倒退进来！”
肖琳琳：“不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干吗啊？”
韩光：“这是我的问题。”
韩光伸手去拿狙击步枪。
老鹰：“你果然很聪明，我知道骗不了你那么久。”
中年男人接过，放在手中，他说：“韩光不愧是韩光，我没有看错人。”
嗖的一声，他的帽子被子弹打掉。（枪声被嘈杂的环境吃掉了。）
地下室走廊。肖琳琳从容的上来，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人。
肖琳琳：“为什么你欺骗我？你跟我好就为了这个？对吗？”
耳朵里闪进的是法语：“老鹰呼叫刺客，听到回话。”
段队的目光转向外面的城市，脸色沉重。
韩光：“是真的，如果我知道你是警察我不会追你。”
破旧安静的厂区，杂草丛生。
韩光拿出一个急救包，打开来给肖琳琳的伤口洒上消炎药，包扎好。
韩光：“有的人是没有选择的。”
老鹰拿着手机在沉思：“你说刺客失手了，刺客会失手吗？”
肖琳琳：“你给我住嘴！”她拿出手铐。
肖琳琳在思索着。
24
小庄：“狙击手，过去。”
中年警官：“当时他知道你是警察吗？”
肖琳琳：“是，这个我知道。他是为了获得法国国籍，然后就退伍了。”
段队：“抓起来啊！什么怎么办？！”
“阻止她，保护刺客。”老鹰的声音阴冷。
一个特警开枪，打碎了后玻璃。
他把枪口吊过去，对准那个方向。
肖琳琳冲出，跑着之字路线，冲过烟雾。
门在肖琳琳身后关上了。
韩光想想，架起狙击步枪。
小庄点头：“对，对手是步步为营。起码我们现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韩光不过是一个暴露出来的棋子，后面的布局是什么，还不清楚。”
“放下枪！”小庄突然站直身子举起手，命令身边的特警队员。
壮汉：“好像是跑了。”
小庄提高声音：“对！我是她的同事！”
段队惊讶的：“这是，这是……这不可能啊？！”
肖琳琳：“我在给自己挣一个机会！”
韩光笑：“什么话？你不是女人是我男朋友啊？”
肖琳琳：“他现在想让你刺杀段队？”
肖琳琳：“我没顾上……”
韩光：“这是我和他的战争。”
特警队长：“他进了林子以后，过了河，警犬闻不到了。”
小庄坐在路边的马路沿子上，拿着一罐啤酒：“是我。”他身边放着一个装满各种零食的大购物袋。
居民楼道里感应灯一闪一亮。
肖琳琳的脸，惨淡的木然。
他一粒粒往手抢弹匣里压子弹。
警察们匆匆跑出来，疏散到远处。
小庄紧张起来：“应该出来了啊？”
老鹰点头：“对。”
他的嘴角一动，喉结咽下什么东西。
韩光：“10秒！”
韩光不太愿意回忆过去，虽然中年男人的出现令他想起那些岁月，他苦笑：“挑明说吧，什么事？”
4
红灯亮了，肖琳琳似乎没有感觉到，她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事先做一点准备，也许自己再细心点，线人就不会有事？
小庄顿了顿：“你男朋友的事儿。”
肖琳琳睁开眼。
韩光用枪顶着肖琳琳：“走！”
大厅里，她的叫声撕心裂肺。她的耳边似乎回荡着韩光亲切的声音：“萨特说过，人有选择的权利，人通过选择获得自己的本质。我选择了刺客，这就是我难以改变的本质。一个刺客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对手的枪口下。我想我是幸福的，因为她不仅是我的对手，还是我最爱的女孩。”
对话声清晰地传入韩光的耳中。
韩光看见段队，突然握枪在手，对准段队。
肖琳琳：“老鹰？”
肖琳琳开枪了。
肖琳琳：“那你还要杀了段队？”
肖琳琳一怔。
肖琳琳没有挣脱开：“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韩光一下子栽倒，他的胳膊上再次中弹，狙击步枪丢下了。
审讯室里，肖琳琳口有些干，中年警官递给她一杯水。肖琳琳摇头拒绝了，目光望着桌子上的烟。中年警官笑了笑，抽出一支烟为她点上，然后问：“那后来呢？”
中年男人微笑，看着韩光。
肖琳琳：“你说谎！”
匕首慢慢接近肖琳琳背部的伤口。
肖琳琳点头。
肖琳琳摔倒了，韩光低头去拉她。
韩光喘着粗气，举着匕首。
肖琳琳叼着牙刷满嘴泡沫从洗手间探出头：“我们队长啊！你快帮我把袜子找出来！刚才有一只不知道扔哪儿了！”
中年男人：“她也是警察，我想他们不在乎多杀一个。我死了，这事也得作，不过再加一个而已。你觉得呢？”
小庄意味深长地看了肖琳琳一眼：“我有事儿跟你说。”
韩光不解：“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19
段队长出一口气，语气缓下来：“记住，尽量不要打要害。”
韩光笑：“你觉得有用吗？”
大家起身出去。
肖琳琳疼的倒吸冷气。
公安局面前周围没有喧哗的街区，一切宁静。
韩光把帘子拉好，打开放在店中间一个弹药箱摞成的桌子上的台灯，把大信封掏出来，抽出照片和资料。
这时，一把五四手枪顶在他的后脑，他一惊。
韩光不紧不慢，和她保持均速。
肖琳琳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
段队沉思半天：“那就先警告，再开枪！”
壮汉笑：“现在还有这么傻的人吗？”
小庄在布置：“把这一带给我封锁了！”
肖琳琳：“你开枪啊！我命令你！”
老鹰押着肖琳琳，在众部下的护卫下走出建筑物。
肖琳琳的眼泪流下来。
段队的照片搁在子弹盒下面。
小庄接着问：“要是你可以做到吗？”
段队：“和韩光一个部队的？”
肖琳琳又上来了。
韩光把资料一扔，烦躁的抽口烟，又把大半截烟扔掉。
更多的弹雨洒过来。
远处啪的一声闷响，一缕闪光。
肖琳琳来到一个拐角。
小庄：“你没事儿吧？”
韩光爬到破口边沿，拿过狙击步枪，拉开枪栓：“你控制后面！”
肖琳琳的回答没有犹豫。
肖琳琳黯然的：“收队。”
韩光：“没事！你看好后面就行了！”
韩光神色平静：“为什么？”
段队：“快把人员疏散！枪械库有弹药和炸药！通知消防队和武警防爆分队！”
小庄：“这种刺客习惯单独作战，不会有什么尾巴的。”
游戏组长笑：“你还真动了这个主意啊？别说你，就说我们这么多老板董事长什么的，她连理都不理！就哥们儿你这个军品店的小老板，能搭理你？”
山中，晨色渐亮。
段队眼一瞪：“她又怎么了她？”
全部卧倒。
小庄冷不丁地说：“他是狙击手。”
她爬起来，还要接着爬。
小庄撕掉肖琳琳嘴上的胶条：“韩光在哪儿？”
肖琳琳看着悬崖不说话。
烟雾四起，树林里不时传来模拟的枪声和爆炸声。
壮汉正在射击，啪的一声他的后背中弹。
建筑外面。
肖琳琳转脸。
中年警官：“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不明白规矩。”
她爬过去，把韩光的头抱在怀里。
瞄准镜里，那个人后面的一个随从闪进来。
肖琳琳：“老鹰答应你的什么没有做到？”
他起身，径直走向下去的地方。
双方在僵持着。
肖琳琳：“来这儿吗？”
游戏组长：“有狙击手！大家隐蔽！”
肖琳琳推开他的手，重新低下头，抽泣着：“在你们心里，我不是个女人，对吗？”
小庄有些失落，愣愣站在原地。
段队一个人迎上来：“你们要是不放人，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收拾你！”
肖琳琳：“为什么？”
小庄拿起那把手枪，连拉几下套筒，疑惑的卸下弹匣：“没有子弹？！”
诺大的车间里，特警队员如黑色的溪流般无声的渗透进去。
小庄手上用力，话语也用上了力：“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韩光回头，看看老鹰，看看肖琳琳，点头。
她起身出去了。
韩光坐到肖琳琳的身边，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对。你的一个叫小庄的同事来找过你。”
话音刚落，那辆车已经冲出大门，兔子一样拐走了。
虽是说深夜重案大队办公室里还同白天一样热闹。
老鹰：“你要是开枪的话，这一枪会对准她的脑袋。”
“咣！”一间车库的门被撬开，大队的警察蜂涌冲进来，里面聚赌的小混混四散逃窜，被警察劫回来。
一串子弹打进来。
办公楼门口。段队走到自己的车前，一下子站住了，他被小庄缠得不耐烦了，下命令：“你不用再说了！给我回去！”
其余的狙击手也在寻找那个方向。
段队从车里想下来，小庄不由分说把他塞回去：“你给我进去！”
韩光的嘴唇翕动着，半天，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敬礼，法语：“上尉。”
小庄：“……是。”
小庄：“韩光人呢？”
她又看公安局大院，两点之间，从水塔上可以对整个大院一览无遗。
他看四周山上，敏锐的眼睛已经看到了韩光的位置，他笑了。
特警队员们纷纷下车。
肖琳琳已吃完面，正在大口喝水：“你放了多少佐料啊？咸死我了！”
小庄站起身大步走着：“组织狙击手控制这附近的制高点，组织交叉火力网，确保总部的万无一失！你们的狙击手不够的话去调武警，再不够去向军队求援，段队要是出了事，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把这附近给我好好搜一下，再拨一个小组跟我走！”
肖琳琳把枪一丢，掉头就走。
街上。华灯初上，车流如梭。
他身后的壮汉们都是野战打扮，整理着自己的装束和武器。
肖琳琳哦了一声，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我还以为出事儿了呢！”
小庄转身正要走出段队的办公室，肖琳琳已风风火火推开了门，大声：“报告！段队，我……”
耳机响：“他来了，一个人。”
段队：“为什么？”
中年男人加重了语气，他笑着说：“三天，我要见报。不然，就是另一条新闻见报。”
特警队也赶到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韩光。
门前站岗的两个保安互相对视着。
在一家旅馆的大厅内。经理小心地陪着笑，他歪着头，望着其中的一个警察，像是在准备着随时回答警察的讯问。那个警察在查阅登记簿，不时问一句，经理回答得小心，几乎想一会才说一句，警察对他的态度像是非常不满意，不过并没有难为他。
游戏组长：“掩护射击！”
两人倒在地上，韩光勉强的爬起身：“算我追上了吗？”
7
一个警官进来：“是火警！地下室的枪械库！”
他慢慢爬起身，坐起来，抚摸着自己的伤疤，还在冒烟。
林间。
中年警官：“你不仅是出色的女警察，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警察之一。”
警察们小心的上去，检查韩光的尸体。
韩光苦笑：“如果你要开枪的话，就开枪。”
那个壮汉浑然不觉，脸侧着向着远方眺望，叼着烟悠然自得，看来眼前令人着迷的风景，迷住了他。
特警队员分成几组，迅速进入车间。
肖琳琳：“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不敢吗？！”
韩光不说话，在思索。
狙击手瞄准他，十字环稳稳的套住他的脑袋。
段队：“好你个小兔崽子！你命令我？！”
韩光看她，笑笑：“我可以追你吗？”
段队突然间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电梯里这种强烈的直觉让他焦急起来，但是他又说不清为什么，带着几分不安随着电梯上升。
段队点头：“好，谢谢你啊同志！”他站起来转向刑警们：“都听见了吧？我要你们全体出动，把你们所有的关系给我动起来！第一组给我清查全市所有的涉外宾馆、酒店和公寓，重点是最近来京的外国人；第二组给我清查所有的娱乐场所、酒吧、迪厅，凡是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都要给我掘地三尺！第三组和军方的内部调查部门配合，调查所有退役的特种部队、侦察部队的狙击手的情况！特警队24小时待命！肖琳琳和小庄负责中间协调，我去向局里报告，申请国际刑警的情报支援！谁要是现在跟我磨洋工，别怪我段大炮不客气！动手吧！”
韩光冷冷地说：“你最好说话算数！”
肖琳琳一皱眉：“现在吗？”
已经一片混乱，警察们紧急疏散。
中年警官坐下：“我很惋惜，真的。”
段队起来大喊：“谁他妈的不等我离开就开枪的？！谁开的第一枪！要老子盒钱啊？！”
肖琳琳的枪对准了他。
老鹰关切的：“小心点！”
几个特警在收拾尸体。
肖琳琳：“你干什么？”
韩光回头，看着她。
韩光：“我也在寻找答案。你是要开枪打死我，还是和我一起去找这个答案？”
肖琳琳笑：“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到现在一直都板着脸，有什么情况？”
段队定睛一看：“妈的！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韩光灵活的连连射击。
段队：“警犬找到踪迹了吗？”
韩光没有放下提箱：“我的私人物品。”
同大多数北京的住宅楼一样，北京几乎每一个小区都有保安看守，高层公寓几乎每一栋都会有人值班。
小庄和特警们空手后退，闪出一条路。
肖琳琳枪口垂下来，单手环抱住韩光的腰，迎接着韩光的热吻。
小庄一把拉住韩光，不满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在屋里转着圈。
防爆小组的组长摘下自己厚厚的头盔，沉思着说：“TNT军用炸药块，是行家老手干的。药量恰到好处，一厘不少一分不多，只对目标进行了破坏，对别的人家几首没有什么影响，属于很高难度的定点爆破。这是真正的专家干的，凭我的经验推测国内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一般的罪犯要炸这个目标，根本掌握不了这么准确的药量，也制作不出这么复杂精密的引信装置。”
肖琳琳抽回手：“我走了。”
特警突然向前栽倒在电脑前面，昏了过去。
壮汉觉得胳膊热乎乎，一摸满手都是自己的血，他咬着牙恶狠狠：“一弹一命？什么玩意！妈的！”
段队在思考。
段队：“我记得他。”
肖琳琳站起来，走过去敲敲门：“我要喝水。”
段队火冒三丈：“你是怎么搞得？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注意线人的安全，有危险的话就是案子往后拖也要保护线人！那是人命啊！何况还是对我们作出过重大贡献的线人！你为什么要和他联系？啊？”
一捆攀登绳带着风声在空中旋转抛下。
肖琳琳：“他一直是段队亲自掌握的特情。这回段队把关系给我的时候反复叮嘱过，这事儿要保密。他已经在黑道滚打十几年，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和段队的关系，全家老小都得遭殃。这事儿归根到底是我错了，光为了案子有个着落，忽视了线人的安全。我也见过他的家人，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开口。”
韩光：“只有我可以找到老鹰，你可以不相信。”
枪口对准肖琳琳的鼻子，肖琳琳慢慢站起来，奇怪的笑着：“你开枪啊？开枪啊？开枪啊——”
小庄和特警队员们跳下车，包围了军品店。
28
游戏组长：“怎么样了？你能行不能啊？！”
所有的窗帘全部拉着，警察们出出进进神色严肃。
中年男人取出一个纸盒，打开是一盒的子弹，他取出一粒，在手中转动着，说：“这些子弹按照你的习惯改装过，增加了火药的质量，弹头也打磨过。你不试试吗？”
韩光：“我不是求饶，我是在问你这个问题！你是我的偶像啊，你在我心里和父亲一样，为什么你要这么作？为了钱吗？”
韩光狠狠地把匕首插在车上。
韩光：“给我一辆车，加满油的！现在我出去，如果你们轻举妄动，我就开枪！”
肖琳琳难得见到的惊慌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惊叫说：“啊？！”她急忙起来穿衣服：“完了，完了！这下子我可发财了！我怎么就把手机关了呢！这可怎么办啊？！段队非跟我怒了不可！”
肖琳琳不语。
肖琳琳跑远了。
段队几乎肯定地说：“你觉得还有别人吗？”
肖琳琳紧张的眼。
这些对话均为法语。
22
他斜眼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警车牌照。
段队丢下话筒：“奶奶的！这他妈的私生活不管不行啊？！你们明天都给我写个报告！你们对象都是干吗的给我写个一清二楚！”
高楼的楼顶。
出了门的肖琳琳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英姿飒爽，精明干练。她低头开车门。
韩光看到肖琳琳正一脸疑惑看着他，他朝着肖琳琳笑了笑，继续以法语说：“看来你得费点劲才能找到我。”
韩光：“我是个刺客，不是杀手。我有我的原则，女人和孩子我不会杀的。”
韩光：“人是通过选择获得自己的本质的，我已经作出了选择，那就是别无选择。你开枪吧。”
段队在公安局重案大队会议室里翻看着韩光的资料。他的视线停留在野战俱乐部的训练场上，他叫过小庄，点了点训练场。
韩光闭着眼，嘴角含着笑意。
韩光抱着肖琳琳，慢慢地踢开从军用仓库通向店面的门，相拥着进入军用品店内。
韩光在打磨子弹，认真、仔细。
肖琳琳开着车，从警局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刚刚探出头，一把枪抵在她的头上。
肖琳琳：“你真的准备这么作？”
肖琳琳举枪对着他，慢慢过来，拿起手铐铐住他一只手。
肖琳琳：“跳下去了。”
韩光笑：“你至于吗？这是游戏，又不是真的打仗？”
韩光换好衣服，在小溪里洗把脸。
韩光冷静地说：“我劝你最好冷静点。”
警察们起立：“是！”
韩光瞅见那座威严的大楼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警徽。
肖琳琳快步跑过，前面一道铁丝网格门挡住了去路，她跳起来伸手抓，碰到痛处，她惨叫一声载下来。
肖琳琳：“你投降吧。”
“看来你是不方便说话，没关系。我想见你。”
肖琳琳暴怒的：“把手放在头上！”
老鹰的脸色一变。
中年男人手指放在嘴唇上，向着两个手下摇头，然后举起手示意他们镇静，放下自己的枪，他转向韩光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
肖琳琳突然调皮的笑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马路，走向对面的一幢居民楼。
韩光：“疼就喊出来。”
肖琳琳不语。
韩光跟在她后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韩光滑到地面，解开扣子，把手套一扔，跑向垃圾箱。
韩光注视着他，突然拔出一把野战匕首，扑倒中年男人，匕首如风一般迅猛地放在他的脖子上。
肖琳琳利索地把手机挂了，又把关机丢到一边，接过韩光递过来的方便面，拿过筷子，调皮的说：“谢谢！”
段队根本不理他，点着小庄的鼻子：“你给我在最短时间里找到肖琳琳，让她立刻向我报告。”
韩光的脑海中一下子闪现那张冷峻的脸。
匕首切入伤口，白烟滋滋冒起。
游戏组长一愣：“怎么是个女的？！……那什么！快！快把对方的狙击手干掉！”
肖琳琳：“你的脑子是不是和别人长得不一样？”
肖琳琳上身只穿着内衣，背对韩光，咬着自己的嘴唇。
韩光把那个背囊背上，顶着肖琳琳：“上车！你开！”
车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疾驰。
肖琳琳见状过来帮忙，连连射击前面的敌人。
小庄认真起来，看着肖琳琳。
身后有响动，他一激灵，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
更密集的弹雨打进来。
肖琳琳低着头，只顾系着鞋带：“我们私下里都这么叫他，他大名叫段京生！怎么，你认识他啊？”
小庄漫不经心的过来，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他走到韩光面前，不说话，而是上下左右地打量着。
中年男人并没有因为韩光态度的生硬生气，他和气地说：“三年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肖琳琳：“这是我的事情！”
韩光面对小庄绷紧的脸庞，并不示弱，问：“警官先生，你有搜查令吗？”
段队的照片孤零零被丢弃在桌子上。
段队高喊：“人你什么时候放？”
韩光把她死死按在地上：“好了！”
她在思考着。
小庄：“我稍稍滥用了一些我的职权，让所有的巡逻单位找她的车。我在这儿呆了一夜，我想应该她是和你在一起。”
肖琳琳在纸上画着地图，标出狙击手的位置。
小庄：“明白！”
他转身走了。
野外。
肖琳琳：“我不知道他当时知不知道。我在登记上写的职业是公务员，没有写单位。我不想让参加的人知道我是警察。”
段队拿过一个高音话筒：“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
小庄愣了一下：“什么？”
肖琳琳哭得很凶，一种被责任与要求捆绑着的发泄犹如冲破了闸门的洪水，奔泻而出。
狙击手一犹豫，食指松开了。
那辆奔驰缓慢的跟上。
老鹰：“他人呢？”
晨色从外面洒进来，照在审讯里。
小庄：“是！”
警车队伍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了，但是还是在后面跟着。
他们走向直升机。
想摸向建筑的人无论怎么灵活的跑动，都无法躲开两支狙击步枪的阻击。
彭家明不说话。
小庄拿起对讲机：“特警队！特警队收到没有！马上出来！”
空中打雷，雨点哗哗落下。
肖琳琳在窗边打电话，语速很快，表情严肃。
韩光的狙击镜里出现了段队和老鹰两个人。
他把肖琳琳一把推倒断墙处。
特警：“肖组，本来没有那么多事，你这么作，问题性质就不一样了。我们都相信你是被卷进来的，何苦这样？”
肖琳琳理都不理他，自顾走了。
老鹰一把拉起肖琳琳：“你给我住嘴！”
肖琳琳：“小庄，到底什么事儿？”
韩光无声的照做。
小庄：“放弃吧，你不会成功的。”
肖琳琳惨叫一声。
车库里面已经没有人了，火警在继续。
肖琳琳流着眼泪，在韩光的枪口威逼下开着车。
狙击手的呼吸开始急促，他的眼睛在死死盯着这两个人。
肖琳琳拿起枪：“但是这是在北京。”
韩光追上：“可以了，我追不上还不行？”
老鹰额头中弹，他不相信的睁大眼睛，慢慢躺倒，眼睛睁着向着高坡的方向。
狙击手双手举枪，倒退进来。
老鹰不动声色。
特警：“请你理解我，我也是警察。”
肖琳琳想想，笑：“算了吧，我这段时间估计就不出门了。预审科的小汪不是一直约你吗，你就回报一次呗！我走了！”她关上车门，启动汽车走了。
2
中年男人笑：“来之前我验过枪。”
小庄：“在法国外籍兵团，有一个秘密的特种作战分队，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他们的代号是第4特别突击队，专门执行各种敏感的任务。韩光就是其中的一员，后来这支分队被整体撤编了，因为他们集体失踪了。后来情报核实，他们集体作了雇佣兵，首脑就是这个人。我们根据这张照片，查到了他的入境记录。他持委内瑞拉的有效护照，借道香港入境的。”
肖琳琳仔细观察着：“我进去抓他！这里看不见！他藏的很狡猾！”
韩光惨淡的一笑：“为我死？值得吗？”
一架客机从蔚蓝的天空飞过。
肖琳琳一看，呆住了。
小庄直视着韩光的眼睛：“对！——但是我不是来和你竞争的，我也是个男人，不作这种事情！我只想恳求你，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的话，离她远点！她还年轻，领导很器重她，她是难得的有前途的女刑警！你不想毁了她一辈子吧？”
特警们上来搜索残敌。
肖琳琳瞧着小庄，小庄点点头，介绍：“今天凌晨发生了爆炸案，他的家里。他的家人……”
几个居民诧异的看着。
特警队长带着几个队员回来：“没有人影了，这小子真能跑，受了伤还跑那么快。”
一个壮汉靠近中年男人，他指着远去的吉普车，问：“上尉？用我盯着他吗？”
特别鸣谢
韩光把手枪装上弹匣，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抽口烟。
他身体还在空中，后面门发出了爆炸声，防盗门一下子飞出来，一团烈焰冲出来。
小庄自言自语：“厨子？她怎么看上个厨子也看不上我呢？”
韩光：“是我们分队的指挥官，他对我很好。他教会了我各种在严酷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技巧，对我象自己的儿子一样。有一次我去执行战略狙击任务，我的助手阵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完成任务后就被包围了，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老鹰不顾上级的命令，带了一个小组来救我，我才活下来。还有一次，我在前南执行维和任务的时候，我被当地民兵武装数百人包围了，子弹打光了，我就等死，他带着来救援的弟兄，端着上了刺刀的FA MAS步枪穿越了500米的火线，一路白刃战，把我救出来……类似的情况发生了两次，我就发誓只要他需要，我可以不问条件不计代价帮他作两件事情。”
肖琳琳：“你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已经触及了中国法律，我现在依法逮捕你！”
肖琳琳气恼地想离开：“无聊！我看透你了！”她说完掉头就要进办公室。
热带丛林的雨季。乌云低沉，仿佛触手可及，阴郁的雷声若隐若现，但是没有闪电。
几双穿着黑色特战服的腿急速跑过。
韩光只得跟上。
躲在柱子后的小庄接过一个队员抛过来的自动步枪哗一声打开保险闪出来：“快！狙击手控制对面的楼！其余的人跟我走！”
韩光：“没有。我答应你作的两件事还剩下一件，你说吧。”
肖琳琳：“对！怎么了？我难道不能有男朋友吗？”
肖琳琳拿枪对着他。
韩光：“现在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你打死我，你身上的污点就可以洗清了。”
小庄举枪：“韩光！我警告你，你已经触犯了中国法律！劫持人质是罪加一等！你最好和我们合作，我知道你是小角色，坦白交代你还有生路！不然你就没有机会了！立即放开人质，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我给你一分钟时间！”
肖琳琳：“小庄！你们别管我！开枪！”
大家都小心的举枪对着他。
他将大信封交给韩光。
肖琳琳不语。
肖琳琳：“你就作了杀手？”
中年男人招了手，一个壮汉走了过来，递给中年男人一个大信封。
“这是从他的颅骨里取出的弹头。”段队说完，把装在塑料袋里的一粒带有血污的弹头取出来，放在桌上。弹头泛着寒光。
段队：“这是很秘密的任务，具体的执行者只有我和肖琳琳。”
来到一楼大厅，肖琳琳和不时通过的警察们打着招呼。
韩光闭上眼深呼吸，攥紧了枪。
楼顶上韩光看到了机会。此时小庄和段队刚好分开。
韩光看她。
韩光伸手拦了一辆车，走了。
那个戴草帽的人背着手，很明显在训斥谁。
肖琳琳：“谁？”
肖琳琳的眼泪在打转：“为什么？你想过我的压力吗？我是一个女人，可我选择的是刑事警官的职业，而且我要作最好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付出了什么？你们知道吗？我也是个女人啊！我的压力有多大？你们知道吗？想过吗？”
肖琳琳咬着牙：“不要向他求饶！”
两个特警队员从他身边跑过。
小庄举着枪，手在哆嗦着。
远景：警方在收拾现场。
韩光：“我和你的事儿和现在没有关系，我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你是警察。”
肖琳琳：“小庄！把枪拿起来，开枪！你们别管我！”
6
一个人丢出烟雾弹。
段队：“什么？！她受伤了吗？”
肖琳琳：“我心里。”
探照灯的光一下子打进来，照得里面亮如白昼。
肖琳琳生气：“你调查我？！”
肖琳琳：“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躺在草丛中，摊开自己的双臂。
她一边说着偷眼恶狠狠瞅着小庄。
店门对过，停着肖琳琳的车。
肖琳琳突然出脚，踢在韩光肋上，韩光一惊，后退：“喂！你这样犯规了！”
细细密密的雨点打在巴掌大的热带灌木的枝叶上，斜着流下来。
韩光在高速穿行。
她的眼中流出泪花。
肖琳琳：“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吗？！现在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
一切都平息了。
一辆车开过来。
肖琳琳：“彭家明，我们现在正式逮捕你。”
他说：“那一件我就不应该作，你现在找别人吧。”
公安局办公楼门口。
一辆破旧的丰田皮卡开来。
审讯室。
段队：“这不可能啊？！他不是死了吗？！”
韩光耐心等着。
他并不知道那两个电工和保安见到他一走进电梯，就一路疯跑出门，此时门口快速驶过来一辆面包车，他们跳上车。
他刚刚消失，小庄和特警队员们就交替搜索过来了。
段队：“你合计什么呢你？！开枪！”
老鹰阴郁的笑着。
密集的弹雨从破旧的建筑外面打进来，屋里一片狼藉。
段队沉呤，半天他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线人，然后又对我下手呢？”
他拿起那把狙击步枪，站起身装入背囊系好袋子，然后看看GPS，走向远方。
彭家明一怔，随即微笑：“好的。”
小庄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转瞬间头有点眩晕起来，不过很快他恢复了镇定，也恢复了以前的从容。
韩光：“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对我现在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会来找我的。”
韩光冷不丁地说：“假如我说不呢？”
段队把警官证件和手枪等交还给她：“欢迎你回来。”
肖琳琳：“杀了中国警察，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就是到天涯海角，总会有人找到你，把你揪出来引渡到北京受审的。”
小庄：“您说的死去的那个人，叫彭家明，是老鹰的哥哥。”
小庄埋怨着：“段队至于吗？不就是死了个线人吗？又不是我们要和他见面的？”
肖琳琳关门。她转身看见墙上的并排放着的三帧遗像，一下子愣住了。
他迅速起身，举枪对准水塔，连连开枪。
彭家明跟着机场海关走进机场办公室。
特警：“肖组，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
韩光下车，钱丢在位置上，他看看周围的动静。
枪声平息了。
他有点迟疑，说：“我就在你们家楼底下，你们家没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小庄没法说下去，嗫嚅着：“我不知道……”
小庄：“好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开心就好了，哎，他是干什么的？”
序言
8
段队低下头去开车门。
段队气冲冲地走了，小庄跟着：“段队，段队，她不是有意的……”
小庄：“不要出来！段队，把头低下！司机，快开车！在院里转！不要停！”
“明白，你按照计划行动吧。”
啪！顶灯亮了，韩光出现在军品店。
防爆小组在现场搜索证据，一头德国警犬狂躁的嗅来嗅去，它拉着自己的主人在屋里一路小跑。
壮汉缩在楼沿下，他手里握着手机：“老鹰，刺客对我射击。我怎么办？”
“在家啊！”肖琳琳的回答让小庄怔了怔，他抬起头望着高处肖琳琳的住处，黑暗一片。他在想，她不会是休息了吧。
韩光正要说话，外面的直升机轰鸣声响起来。
段队和刑警们静静的听着。
小庄：“国际刑警组织协助我们找到了韩光的服役记录，他的表现不仅仅是良好，应该说是优异。他在第4狙击手连队没有呆多久，就去了伞2团下属的第4特别突击队，这是严格对外保密的法国外籍兵团的特种部队的其中一支。这支特战分队的成员是严格保密的，我们还没有得到更多关于他所服役的部队的资料，甚至在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承认他们的存在。我们知道的就是他参加过海湾战争，并且获得了勋章；此外，还多次执行反恐怖等特种任务，参加过前南斯拉夫、非洲索马里等等许多国家的联和国维持和平行动。他是经验丰富的狙击手，一个完美的刺客。他退伍后回到印尼，涉嫌一起暗杀，但是很快因为证据不足释放了，随后先到了东南亚一带，换了很多职业，最后在北京定居，开了一家军品店，而且是一个野战俱乐部的教官。
韩光一身野战装束，微笑的看着她。
枪口所渗透出的寒气，让他后脑的头发都直竖起来。
肖琳琳的冷汗直流，她已经趴在地上。
肖琳琳坐在店里的行军床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外军迷彩服，露着两条白腿，在剪脚指甲。
他要过一个特警狙击手的狙击步枪，端起来观察下面，一览无遗。他把枪放下，长出一口气。
韩光奇怪的抬头，四周全是枪手对着他。
所有人都趴下，找掩蔽物。
韩光举枪。
韩光：“本来你没有必要要我动手的，对吗？”
小庄带着特警队员进来：“把各个出口给我封死！不许任何人出入！”
9
肖琳琳抬眼看他。
肖琳琳无奈的爬上去，举起手。
肖琳琳还在对着韩光。
狙击手的呼吸均匀，虎口在均匀加力。
小庄有几分惶惑。
肖琳琳和小庄和来往的警察无精打采的打着招呼。
韩光看他一眼，车开走了。
帽子上一个弹洞。
小庄：“真的向她开枪吗？”
“啪”一声，一片白光。
段队：“身份核实了吗？”
韩光微笑：“不，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可以作出自己的选择，人是通过选择实现自己的本质的。”
肖琳琳还藏在那里，打着冷战忍受着。
肖琳琳没有想到小庄会提到韩光，她有些不高兴：“小庄，现在咱们在工作！有什么事儿咱们下去说！”转身去接电话。
韩光轻描淡写地说：“我在国外的一个朋友，刚刚到北京，明天我去见他。”
叫声撕心裂肺，响彻山谷。
韩光的脸，木然中隐约抽搐着。
肖琳琳：“放下枪，你跑不了的。”
肖琳琳上车，韩光也钻进去。
段队猛地转过头，看着她：“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手机没电或者不在服务区的废话！我不过问你的私生活，那是你的自由！你这段时间也挺累的，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我要警告你肖琳琳，你是警察！而且是重案大队的一线刑警，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要是干不了的话我今天就把你调到内勤。”
公安局会议室内，段队等着小庄。
23
肖琳琳：“小庄！开枪！”
老鹰给狙击步枪装上弹匣：“他一定在那儿，而且在等我。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肖琳琳无语。
大家赶紧去忙。
他看了看手表，心里斟酌着如何用词，心里想了嘴里不由自主念出声来，过了一会见电梯还没有下，就随便的左顾右盼。
中年男人：“三年不见，看来你很怀念咱们在一起的时光。”
韩光看着小庄的手，小庄放开，韩光：“我说了我会考虑。”
肖琳琳的脸。
韩光：“我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肖琳琳无语。
韩光拿过他的88式狙击步枪：“子弹！”
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
小庄在一旁不言语，他也在沉思，半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在思考问题的肖琳琳，什么也没说。
韩光半天不说话，良久：“我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
小庄有些不死心。
这声“啊”字还没有完，大门已经被砸开，韩光一下子把肖琳琳拉起来挡在身前，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
肖琳琳：“你跑不了的！”
26
韩光：“不用那么紧张，他来不了这么快。他下这个决定也并不容易，他知道对付我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你现在还有时间走。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找你们的队长。你可以在他身边等我。”
韩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坦然自若的走着。
“中国，北京。”
韩光奇怪，问：“怎么了？”
肖琳琳在弹雨中爬向绳子，抓住了翻身滑落。
老鹰：“什么叫好像？！”
段队站在警戒线里，眼睛半闭着，一个年轻的法医在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抹药水，他的脸色铁青，本来就难看的脸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老鹰：“我们走吧！”
肖琳琳接过那个放弃的人丢过来的狙击步枪：“我在这儿！”
韩光笑起来，他敏捷地转过身，一把抱住肖琳琳，热情的双唇捕捉到了肖琳琳湿润的唇。
韩光：“你说呢？”
他把目光收回来。一辆迷彩色的越野吉普歪歪斜斜上了山。
肖琳琳跌倒了，韩光来拉她，也站不住跌倒了。
韩光看见了壮汉，他知道对方拿着狙击枪在等待机会。
韩光走过来：“你也很早啊。”
韩光：“我给你30秒时间，把枪放下。”
小庄：“这么认真干什么？”
小庄打断专家的话，提问：“使用这种狙击步枪的一定就是老资格的狙击手了？”
肖琳琳沿着梯子往二楼爬。
肖琳琳对准后面，不时回头。
段队见他们中没有肖琳琳，脸色更是阴沉得滴下水来，他粗声问：“肖琳琳呢？”
一个特警摘下耳机，递给小庄：“段队找你！”
重案大队办公室内，警察们进进出出。
她突然拿枪跑到边沿，举枪瞄准已经在地下跑向车的韩光。
所有的狙击手都在寻找。
然后肖琳琳一枪托砸在火警报警器上，玻璃碎了，警笛大作。
小庄：“明天晚上有齐秦的演唱会，一个朋友给了两张票，你有时间吗？咱们一块去？”
肖琳琳：“胡说！”
小庄来到重案大队会议室。他见段队闭着眼，不知他是在想问题还是睡着了，他没有打扰段队。小庄正想出去，段队叫住了他：“小庄资料找到了吗？”
肖琳琳：“案子线索断了，挨板子呗！回头我去看看他家人，看还能作点什么。”
段队进一步逼问：“急事？什么急事儿？比工作还急？！比这个案子还急！”
那几个枪手迎上去。
韩光：“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庄脸有些发白，他显然有点生气：“我知道你不清白，你要不想找麻烦的话就按我说的作——离肖琳琳远一点！”
韩光一指墙上：“你们的特警会使用这种水银爆破弹吗？！”
一个特警狙击手精神高度紧张，扣动扳机。
段队被扣在防盗门下，烈焰从上面滑过。
“喂！我说你不能监视我吧？！你什么意思啊？”肖琳琳的气恼，他能感觉得到。小庄急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正巧路过，想上来看看你，给你送点儿吃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还有你家冰箱肯定空了，尤其是这段日子咱们那么忙。我怕你晚上醒了饿着……”
小庄盯着韩光端详了半天，脸上露出微笑，站起身：“你给我听着，我会把你盯死！无论你是超速还是酒后驾车，哪怕你只是红灯的时候前车轱辘压了一点线，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撵出中国！你不要以为我开玩笑的！我叫小庄，记住我的名字！”
韩光的瞄准镜里，只出现段队一个人。
韩光：“你赶紧走吧，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
一个壮汉的声音：“对，我们都看见了。”
韩光在开车。
保安笑：“不用了，您就直接上去吧。”
小庄：“你什么时候放了她？！”
壮汉：“我们不敢肯定。”
他笑笑，拿出步枪架好，对准公安局大楼。
壮汉：“是，老鹰。”
爆炸过后，段队伸出胳膊，使劲推开防盗门，赶紧冲进屋子。
那支枪的保险被拨开。
小庄：“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
肖琳琳：“你居然真的敢来？！”
一个小型警用机场。
她看见老鹰的尸体被蒙上白布，他圆睁双眼，死不瞑目的感觉。
远远的高处，潜伏的特警狙击手，在向段队报告：“1号，3号看见几次闪光，距离在700米左右，好像是在打枪。”
韩光把枪一点点地移动，准星里闪过山坡上的树木，定格在树上的一只小鸟上，小鸟没有觉察到危险，嘁嘁而叫。韩光的枪口离开小鸟，挪向旁边，对准了远处数百米之外一个壮汉，他的枪口里先是出现了一处纹身。然后枪口上移，对准了壮汉的头部。
韩光：“那是我答应他的事情。”
直升机在空中搜索着。
韩光伸出手，将肖琳琳的头转向自己，肖琳琳没有抬头，韩光伸手摸她的脸，手上湿湿的，是她的眼泪，他惊讶地捧起她的脸：“你从来不会哭的，到底怎么了？”
肖琳琳：“在我还没有被正式开除以前，我还是警察，我必须阻止你。”
韩光无语。
保安见到他疑虑的目光，有些尴尬，笑着扭过头，只不过笑容怪怪的。
手机里的声音：“监视器装好了吗？”
肖琳琳痴痴地转头，逼视着韩光：“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远处，那辆黑色奔驰在慢慢晃悠。
段队和警察们匆匆出来，里面不时有人疏散出来。
小庄没有打开放在自己面前的资料，显然情况他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了，他介绍案情：“这是我们收集到的关于韩光的资料。韩光，印尼华裔后代，自幼父母离异，在姑妈家长大。中学毕业后偷渡到法国，为了获得法国公民身份，报名参加了法国外籍兵团，进入伞兵2团第4连服役。伞兵2团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精锐部队，由4个特种作战连组成，其中的第4连就是狙击手连队。这个成绩是很不容易的，由于人种和文化差异，华裔很难在外籍兵团担任一线作战任务，更何况是狙击手了。”
中年警官：“你知道现在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肖琳琳从他身上找到钥匙。
野战俱乐部的山里。
十几个特警队员黑衣黑面罩持枪出现在门口。
段队有些狐疑，恰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两个戴着工作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维修电工走出来。
一把分体的FR F2狙击步枪。步枪的枪身旁边还放着一把科尔特自动手枪。
他断然说：“你不用讲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单生意我接了，什么时候见？”
小庄看着韩光的眼睛，看不出韩光在想什么，但是他还是有点意外，韩光似乎对萨特的哲学有些了解：“你很喜欢萨特的哲学？”
特警：“肖组！你不要乱来！把枪放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不会举报你的！”
破旧的建筑里。
壮汉：“跑了。”
公安局大楼走廊。
韩光：“我在战场上杀人，因为我是军人，是刺客，但是我不是杀手。我已经错过一次，我还准备再错一次。因为我答应过你，但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韩光抽起枪，起身走。
韩光面无表情：“5秒！”
韩光心中一怔，问：“你说谁？！”
韩光不说话了。
肖琳琳和段队、小庄站在一起。
他看着外面，脸色阴郁，胳膊上的伤口血渗透了纱布。
他抬头见到保安一直在盯着自己，心中有些纳闷，反过来打量保安。
小庄：“放下枪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他带着特警队员们飞速跑出大门。
韩光：“你那么了解我，开枪吧。”
段队像是第一回见到肖琳琳，非常仔细地看她。
她和那个戴着墨镜的人擦身而过。
军用品店俨然是一个浓缩的军事世界，军车，军舰、飞机都呆在韩光为它们指定的区域内。当然都是仿真的，可是由于做工精细，质量精良，虽然个头与真家伙相差挺大，照样能开能飞。军用品还有一些二战时的物品：AK－47步枪刺刀、二战时期德军的钢盔，还有发报机、军用水壶、美国的各类徽章等等，而且大多数是现役的，都是有实用价值的。韩光店里还有一顶解放军钢盔，据说是某位将军曾经使用过的。这些是供收藏军用品的爱好者准备的，在这里不论是什么样的军用品，几乎都能找到。
韩光掀开被子，找出那只白色袜子，翻过来放在床上，叠被子。
小庄：“核实了，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小庄时不时从一大堆资料堆中抬起头，心事重重的看着肖琳琳。肖琳琳讶然地望着小庄，小庄只要见到肖琳琳注意他，立马将头埋进资料中翻找。
那个随从低着头，和其他的随从不太一样，其他的随从都在左顾右盼，但是他好像在躲闪。他们正常的走进去。
韩光笑了笑：“有你女警官在，我还怕出事儿啊？”
韩光把手提箱合上，定定地望着他，说：“我这辈子不愿意再见到你！”
悬崖里风声萧瑟。
她刚刚爬向后面，一只穿着军靴的脚踩住了她的枪管。
烟头在燃烧，段队心头的怒火也在燃烧。
韩光拉住她：“我说过了，只有一次机会！”
韩光把匕首收回来，慢慢站起来。
韩光：“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说什么。”
他的匕首的尖在距离来人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肖琳琳站在自己的车前：“你这话就不对了，线人也是为咱们牺牲的。而且，你知道这个线人是什么人吗？是段队当警察抓的第一个人，那时候他还是因为偷了几百块钱给老娘看病了。段队给他求情，才判了保外就医，后来就成了朋友。他是自愿给段队当内线的，十几年了，和兄弟一样亲。很多大案子都是他的情报才破案的。”
肖琳琳：“不是。”
韩光冷冷地说：“出城，上山。”
段队向保安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走向电梯，电梯间门旁的显示屏上显示电梯正在下，他耐心地门口等。
肖琳琳：“后来？”
肖琳琳走出帐篷，伸个懒腰，开始沿着山路跑步，不时挥挥拳头，活动筋骨。
肖琳琳小心地拿起弹头，对着阳光琢磨：“这不是咱们国家出产的武器。”
在出租车不远的地方，路边停着一辆普通的轿车里，一个壮汉看到韩光坐的车子开动了，急忙拿起手机：“老鹰，刺客出动了。”
老鹰押着肖琳琳笑，由于对话，枪口放下来：“只要你有那个命！”
小庄目光落在韩光手里的提箱上，打量了箱子一眼，他问：“箱子里是什么？”
韩光把裹好的枪丢进垃圾通道，然后走到楼道走廊的窗边，从楼道边堆着的杂物里取出一捆攀登绳，迅速在窗户的铁架上打个结，然后把保险扣扣在腰带上，戴上滑降手套，把绳子抛了出去。
韩光面色平静，说：“对。”
一个中年警官严肃的在她面前站着：“你和韩光是怎么认识的？”
小庄双手举枪怒吼着。
韩光：“我没有。”
剧终
肖琳琳：“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段队：“高手布局，总是虚虚实实，不到最后一步，我们很难看出来他最终的目的。不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顺着韩光这条线索摸下去了。排查他所有的社会关系，看能找到什么什么。”
韩光再次闪出的时候，被击中腿部，他一下子栽倒，滚翻到隐蔽处。
21
小庄：“啊？厨子？……喂！喂！”
肖琳琳把资料一摔，掉头就跑。
他的伤口还在滴血。
老鹰伤心的看着他：“我几年来的心血，都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走？”
肖琳琳走到了走廊。她从容地微笑着，不时和警察们打着招呼。除了昨晚去的警察，别人还不知道她的情况。
她从枪架上取下一支狙击步枪，拿了几个弹匣，找出一件作战背心穿上。
韩光叹口气，松开食指，在思索着。
周围的雇佣兵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周特警的狙击手已经开火了。他们在弹雨中抽搐着，枪口向四周乱扫。
野战俱乐部的训练场内枪声响成一片。
她的眼睛在缝隙中闪光。
韩光不理她，继续上子弹：“杀了我，你这辈子别想找到老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韩光站住，他的胳膊上中弹了。
她转身下楼。
小庄从暗处闪出来，举着手枪：“肖组。”
肖琳琳喘着粗气，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韩光笑：“你自己选择吧？”
韩光：“是的。”
韩光清点着商品数目，他所要做的工作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壮汉：“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吗？”
保安走出值班室，为段队打开门。
韩光一愣。
老鹰在上香，对面的灵位写着“长兄之灵位”。上面的遗照居然就是他自己，但是细看，神态还是有区别的。
顽固的小庄在韩光的瞄准镜里左左右右，闪在段队周围，不时挡着弹道。
他看韩光：“是现在咱们自相残杀？还是等咱们出去以后再解决？”
小庄：“你还要怎么样？！”
韩光见肖琳琳不再注意自己，用法语问：“你现在在哪儿？”
肖琳琳伸手去摸手枪。
肖琳琳紧张起来。
老鹰：“因为我知道什么是感情。”
肖琳琳举枪对准他：“你给我转身！”
她顾不上伤痛，背着狙击步枪快步跑走。
韩光穿着法军的F2迷彩服，军靴擦得蹭亮。
小庄：“可是咱们上哪儿去找韩光呢？北京市有1600万人啊！”
段队瞪了他一眼，大声道：“等等！你忙什么？”
小庄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问：“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段队沉思着：“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黑道想给其他人一个警告？尤其是我们安排在他们里面的线人？”
香炉后面摆着那个线人的遗照。还有他的家人的，其中有那个六岁的孩子。
一条坑坑洼洼的公路通往山洼里面的一个小农场，有几个挎着AK47步枪的人影在晃动，穿着当地山民的服装。
韩光无言。
年轻警察们都站住惊慌的看他。
肖琳琳站在边上，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她把长发剪成碎寸，戴着墨镜，穿着风衣。整个人换了个样子。
戴草帽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一直低着头的随从已经头部中弹，不相信的睁大眼睛，慢慢倒在地上。
他在夹子上飞快地记着什么，由于衣服等东西摆放的非常整齐，清点起来非常快。
壮汉噤声。
肖琳琳已经跑不动了，但是还在靠自己的意志坚持着迈动步子。
韩光来到一条小溪前，可以照见人影的溪水，清澈而透明。
老鹰带人走向直升机。
酒精炉咕嘟咕嘟烧着，上面的小行军锅冒着热气。
段队看表，手头事情急，他顾不上肖琳琳，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先不管她，你给她打电话，就说我说的，不回来我就开除她！奶奶的反了她了！”
狙击手轻轻向前爬动，抱着那支伪装成枯木的狙击步枪。
20
壮汉：“已经在运转了。”
公安局对面的居民楼顶的天窗被打开。韩光的头露了出来，接着他一个纵身上到了楼顶，韩光提着提箱来到一个狭窄的角落，打开提箱组装步枪。
一架直升机在慢慢降落。
肖琳琳：“击中了吗？”
韩光的鼻头上都滴汗了，汗水洇透他后背的背心。鼻头上的汗珠快滴到子弹上时，他伸出手汗珠在他的手心中流动。
小庄一惊：“大家卧倒！”
一个罐状手雷，冒着清烟。
肖琳琳：“他就在山上！”
肖琳琳愣住了，不相信似地看着表情复杂的小庄。
一架法国直升机，在山谷的上空盘旋，它低空飞行，它划过时，重机枪对着山谷内的目标怒吼，子弹发出，呼啸声很响。
老鹰：“我到了位置自然放人！”
韩光把她轻轻抱过来：“别想那么多了，你正好放松放松，好吗？案子总有一天会破的。”
小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会挺过去的。”
肖琳琳：“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作？！”
韩光看着下面，狙击步枪瞄准段队。
一声脚步声。
老鹰：“现在那个女警察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举手让他们冷静。
他从暗处拿起一个背囊，走到光区里面突然停下，手摸在了腰间的手枪柄上。
特警们看他，也把枪放下。
车间里，肖琳琳带领特警队员进行全方位立体搜索。
小庄没有回避：“对，但是我是为了你好！”
他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个家伙，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
段队：“你想什么呢？赶紧给我！我这儿急着办事儿……”
韩光一个滚翻出了车门，在路上滚了一下站起身，跳进路边杂草和树木丛生的陡坡。
韩光才想起自己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要到什么地方，他说：“公安局。”
来自陆军特种部队的枪械专家在对着投影仪播放的资料介绍着上面显示的武器：“这种枪就是FR-F2狙击步枪，是法国军队的制式狙击步枪，主要装备特种部队、侦察部队和外籍兵团的突击分队的专业狙击手，采用7.62乘54的口径。这种枪本身没有什么稀奇，但是由于各国都对制式的军用武器实行严格管制，尤其是这种杀伤力巨大的远射程武器，更是管制的重点。所以军用狙击步枪在黑市上的价格一直很高。”
一辆警车从旁边驶过，他紧张了一下，警车开走了。
肖琳琳仔细观察弹头，想从中再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
肖琳琳跳起来：“你输了！”
韩光的头皮都发紧了。
提箱静静的卧在地上。
她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面有一辆丰田车，开车的是位女孩，一下接着一下地摁着喇叭。肖琳琳振作精神，发动汽车。她随手打开音响，却是超女的歌，小女生们的歌就如同她们中性化的装扮一样，中性化十足。
小庄：“她拿走一把狙击步枪，4个狙击枪的弹匣共40发子弹；一把微型冲锋枪和一把手枪以及相应的弹药，还有一个望远镜和其他的一些装备，共计……”
段队起身：“就这么说吧。这小子倒真是个角色。”
段队叹口气，坐下来，琢磨着，拿起电话。
滴滴滴声急促地响起来。
肖琳琳：“我这个警察是作不成了，但是我要给这件事情一个了断。”
肖琳琳回头。
段队心思重重地坐下，拿起一个公文夹丢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吧。”
肖琳琳抓着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松开手，双手血里呼啦的。
韩光和肖琳琳抱在一起，上面子弹穿梭，击碎墙壁。
肖琳琳要探头往外看。
小庄：“你不要乱来！”
肖琳琳再次开枪。
段队吓了一跳：“这是谁？”
韩光跳出居民楼，在空中如同老鹰一样滑落，他来到居民楼外。
小庄用脚碾着地上的烟头，将烟碾碎：“是，我知道在字面上和你没关系，否则你也不可能获得入境签证。我关心的不是那些狗屁审讯或者什么证词，也轮不到我管！我也不是国际刑警，你过去的勾当用不着劳我的神！”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他想拍一拍韩光的肩膀，可是韩光也许是无意识地侧了侧身子，避开了中年男人的手，中年男人伸出的手落下，双掌轻搓，说：“果然是我最优秀的刺客，还是老样子，独来独往。”
啪！打火机亮了。
韩光怔了怔，说：“你监视她？她和这事有关系吗？”
大家吐出舌头。
肖琳琳含泪拿着枪：“你不许走！”
他是来给他哥哥报仇的。段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见小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说： “他一定是来给哥哥寻仇的。”
“好，你们撤吧，今晚她不会出来了。”
小庄带特警去准备。
肖琳琳苦笑，打开车门上车：“我走了啊！”
老鹰：“把她给我找出来，不要惊动她！她是去找刺客的！”
段队目光落在了投影上，那是老鹰的照片；然后又出现一张，是和他非常很象的一个人。
肖琳琳探出头：“说？”
14
小庄急忙跟他又冲进去。
台灯灯光幽暗，韩光在擦拭着那把狙击步枪的各个零件，态度很专心。
那个带草帽的人拿出一颗烟，旁边的一个随从好像没有注意，那个低着头的随从捅了他一下，他才知道拿出打火机，给戴草帽的人点火。
肖琳琳：“让我投降？除非你杀了我！”
肖琳琳大概听到了动静，懒猫似的只从行军床的被子里探出头，睁开惺松的睡眼：“你出去了？”
韩光突然一低头，俯身一个后扫堂腿，扫到来人，同时右手中的匕首已经拔出，他恶虎一样扑到来人身上举刀就刺。
车在街上疾驰。
韩光：“我本来就没指望你感恩戴德。”
特警狙击手：“明白！”
他没有戴手套，锉刀在他手中来回移动，他在小心的打磨子弹的弹头。当第一粒子弹成功时，他没有去擦脸上的汗，而是对着光，仔细地看着弹头。差不多了，这样的弹头钻进人体，它所造成的伤害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肖琳琳把烟掐灭在烟灰缸，放下电话。
肖琳琳：“你不要逼我。”
肖琳琳委婉地说：“小庄，咱俩不是好哥们儿吗？这事儿你可别告诉段队他们，我不想他们笑话我！”
他转向建筑物：“行！你们出来吧！”
两个机场海关过来：“先生，请跟我们来一下。”
她走向枪械室。
他吐出烟雾，闭上眼。
韩光慢慢的转过身，摘下帽子和墨镜，看着肖琳琳。
韩光无奈的笑。
小庄接过，眼瞄着韩光，然后把提箱放在地上准备打开。
肖琳琳上车走了。
肖琳琳：“你投不投降？”
会议室内，大家都看着段队。
肖琳琳：“什么？”
小庄明白肖琳琳误会了自己的用意：“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在法国外籍兵团当过兵，对吗？”
肖琳琳拿过一支狙击步枪，寻找着。
韩光点头。
吉普嘎然停在他的三菱吉普旁，韩光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韩光看他一眼，利索的把狙击步枪组装好，他闻闻枪膛，火药味还没有完全散尽，他皱了皱眉，说：“这枪最近打过？”
她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用编制袋伪装好自己，藏在角落里。
特警队员们占据有利地形，摆开战线。
韩光看看吃面的肖琳琳，肖琳琳吃的满鼻子冒汗。
身后的喇叭声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16
她一愣，急忙盖好自己。
小庄拿着一个弹壳仔细的看着。
门开了，一个特警进来，拿着一杯水：“肖组。”
肖琳琳一踩刹车，她下车，悬崖下面黑洞洞的。
肖琳琳痛苦地望着前方：“你跑不了的。”
“不久前，我来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找你。我可非常想你。”中年人大声笑。
中年男人还在笑着，吉普车已经驶上了山间平坦的公路，他回过头，说：“你盯得了他吗？他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是我见过最好的刺客！我以他为骄傲。如果世界上有‘完美’这个词，就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可惜他不是我的池中之物！他已经调开了，去做你们该作的事情！”
可如今他却死了，段队的目光移向线人的爱人，还有那个孩子。孩子稚气的脸看不到一点痛苦，她是快乐的，人生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是充满光明、充满幸福的。她在笑，也许她在期盼着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现在他们一家子是在一起了，不过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天堂。
韩光撤回来蹲下，呼哧喘气。
韩光：“我现在解释还有意义吗？”
一支狙击步枪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
韩光：“我和老鹰的事情，要作一个了结。”
手机响。
小庄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烦心，提高了声，关切地问：“你现在在哪儿？”
肖琳琳紧张的看着他。
平时，肖琳琳或许还能听听，今天她没有情绪，关掉，默不作声地开车。
段队：“还有一个办法！把韩光拿下，威胁就自然解除了。”
楼顶上的韩光不觉愣住了，段队的低头让他失了手。他没有犹豫再次瞄准，段队已经低头拣帽子了。
防爆组长自信地笑：“我当然可以，你知道我当过工兵。”
出租车停下。的哥提醒韩光：“哥们，到了！”
两个海关急忙上去，但是已经晚了。
中年男人：“我给你三天时间，搞掉他。”
韩光沉默了半天：“我不是想打听你的工作，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安全。你总是为了证明自己，逼自己做的最好。归根结底，你自己也是个女孩。”
他把段队的资料打开，上面写着：“段京生，市公安局重案大队大队长……”
肖琳琳突然一枪柄敲在他后脑。
电话里的肖琳琳有点不耐烦，她说：“我知道是你，说吧，什么事儿？”
他倒吸一口冷气，坚持着拿过背囊。他打开来，抽出里面的新衣服。
一长串鸣着警笛的警车急停在旋转着螺旋桨的几架直升机旁。
韩光觉察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掂着步枪快步跑走。
地下室的门开了。
段队仔细看照片：“叫特警队一起去，请求直升机支援。”
在段队面前肖琳琳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敬礼，她穿着崭新的警服，左臂还吊着绷带。
肖琳琳还没有说话，外面隐约穿来发动机的声音。
他把那把裹着塑料布的狙击步枪放在桌上：“经过我们化验，打死线人和预谋暗杀段队的弹头，都是这把枪打出来的。枪上只有韩光一个人的指纹，凶手是他，这是肯定的！”
刑警们静静聆听。肖琳琳坐在第一排，身边坐着小庄。
韩光不太舒服别人这样看他，不过他没有发作，淡然地问：“请问有何贵干？”
小庄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给她：“他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刺客。”
特警们小心的包围过去。
韩光拿着枪，蹒跚的快速在山林中跑。
肖琳琳：“什么意思？”
面对肖琳琳的冷淡，小庄还是说：“你知道你男朋友是什么人吗？”
肖琳琳：“给我枪械库的钥匙。”
韩光没有让自己思想飘移得太远，他继续问：“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黄昏，公安局重案大队办公室。
小庄：“她要伤着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
小庄还在替肖琳琳分辩：“段队……”
肖琳琳：“谢谢段队！”
5
段队：“截住他，截住他！这种人上了山就不好抓了！”
老鹰：“给你一分钟考虑！”
小庄：“是！”
肖琳琳左手接过水，右手一下子出手，扼住特警的喉咙，按在门上。特警一愣，伸手拔枪，肖琳琳已经闪电般拔出来他的手枪，打开保险抵着他的鼻子。
大家露出枪冲着建筑胡乱射击。
特警狙击手占据有利地形，悄悄准备狙击。
肖琳琳点头。
韩光慢慢的爬上来，他小心的走到边上，解下背囊，他拿望远镜观察四周，在离公安局大楼不远的高处，都有警方的狙击手占据着高点。
肖琳琳拿着狙击步枪，喘着粗气。
小庄：“段队，是3号给肖组打的电话要求见面，说有重大线索。我们就……”
灌木中隐隐有什么在闪光。
中年男人还礼，微笑：“你来得很准时啊。”
水塔上肖琳琳警觉地注视着韩光。
肖琳琳：“为什么？！为什么？！”
韩光把她压倒在身下，抱住头。
肖琳琳咬着干硬的面包，喝着接来的雨水。
中年男人笑：“知道了。”
一声怒喝。
公安局走廊里，段队迈着大步，他很少这样大踏步行走，跟在身后的小庄挺不习惯。
韩光：“开车！”
肖琳琳：“小庄，你开枪！”
韩光突然闪出，迅速举枪瞄准，打倒一个人后赶紧缩回来。
肖琳琳举起微型冲锋枪迅即转身。
小庄鼓足勇气：“肖组……”
小庄回过头，着急地说：“段队？有线索了，我们快行动吧。”
“射杀目标！”
段队同他们打了个照面，段队一直挺尊敬城市里的工人们，他们虽然干的活又苦又累，但城市离了他们还真不行。他正想同他们打个招呼，可两个维修工看也不看段队就出去了。
韩光调整呼吸，均匀加力。
韩光：“但是他没有做到，我就要杀了他，我跟他说过的。”
韩光大喊：“我这里顶的住！你赶紧注意后边！”
一只惊慌的蜥蜴摇着尾巴快速爬过。
肖琳琳：“我都被你搞胡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庄着急的：“韩光！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乱来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一具男人的尸体躺在值班室的地板上，额头一个弹洞。他的身体上面有一块木板写着：“内奸的下场”。
韩光面对她的枪口：“在我完成这个誓言以前，我还要作一件事情。我做完了，这条命就是你的。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肖琳琳委屈地低下头，不过一会儿她还是抬头，直视段队的愤怒的眼睛：“段队，我知道自己错了。”
大家在看着。
肖琳琳对着他的脑袋：“你转身！我不会从背后对人开枪！”
肖琳琳一抬头，打在韩光下巴，韩光捂着鼻子松手。
小庄看看四周，同事们都在忙碌着：“咱们出去，我要和你单独说。”
段队理思不得其解：“原因呢？杀我总是要有个具体的原因吧？如果找到这个原因，就不难知道另外一个同事是谁。我们肯定办过同样一个案子，得罪的是同一个人。”
肖琳琳硬着头皮：“没有。”
1
韩光一惊：“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啊？”
韩光听到喊声，一惊，掉头就跑。
十几名特警队员全副武装，快速渗透进入厂区。
韩光：“开枪吧。”
奔驰开走了。
大家停止射击，无奈的看车远去。
肖琳琳：“你为什么要杀女人和孩子？”
韩光抱住她，什么也没有说。
韩光：“我不会投降的。”
肖琳琳紧张的表情慢慢变得无奈，她的枪口垂下站起来。
韩光冷笑一声：“你来中国肯定不是专门为了对我说这个的吧？如果不是有生意，你不会千里迢迢跑过来的。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让我作什么？”
段队一把将肖琳琳压在身下，死死趴在地上。
一个壮汉：“老鹰，我们真的要去吗？”
小庄动作迅速地将韩光按在防盗门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给我打开！”
壮汉的烟头应声从嘴唇边断掉。他一惊，摸着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另一个壮汉反应敏捷地拔出手枪对准韩光。
枯木轻轻动了一下，蜥蜴急忙逃命，丢掉尾巴。
小庄：“还没有！但是他们在出城上山！”
他突然闪身站起举枪。
小庄：“她现在就和韩光在一起啊！她有很大的危险！”
特警：“钥匙我不会给你的。”
带队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把长发扎成马尾巴，穿着便装和黑色的防弹衣，拿着微型冲锋枪跑在最前面，警官胸卡在防弹衣上晃悠。她叫肖琳琳，是重案大队的组长，26岁。如果不是这身装束和严肃的表情，她和街上靓丽时尚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追踪着肖琳琳的小庄在车子里听到段队的呼叫，急忙打开手机，他有些紧张：“段队，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回去详细给你汇报！现在肖组被韩光劫持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里面有公寓高层楼房，也有七八层的住宅楼。小区的设计风格也并不突出，灰色是其主色调。在夜色中，这股灰色更显得不起眼。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小区名称也难以看得清。段队开着车，停在一栋高层公寓下。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将车子靠停好后，拎着礼品下车，匆匆进入楼道。
底下的警笛此起彼伏。
肖琳琳没注意神情的变化，她现在一门心思是赶快去报到，她起身整整衣服，飞快地亲他一下：“我走了啊！你等我电话！拜拜！”她走出去了门，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着韩光做了个鬼脸，笑了笑，孩子一样调皮。
韩光的眼神中一丝无奈的光，一闪即逝。
肖琳琳心头有点发毛，不过她没有躲，主动说：“段队，你处分我吧，我没有怨言，我认罚。”
段队也坐在第一排，他笑：“奶奶的！这不是电影里的枪神吗？”
小庄：“你自己去和段队谈吧，我不想别人告诉他。这对你很重要。”
段队和刑警们带着特警队员全副武装跳下车，跑上直升机。
肖琳琳醒悟过来，她转向韩光。
肖琳琳不说话，继续跑。
肖琳琳不耐烦挥手：“有事，说。”
段队把一支香烟点着，郑重的插在一个可乐罐剪成的简易香炉上。
狙击手拨开灌木枝叶，山洼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韩光滑下一个深沟，爬起来再次逃跑。
肖琳琳来到车间值班室门前，闪到一边，做个手势。小庄一脚踹开门，肖琳琳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