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不是个坏东西
作者:武和平
近年来,出现若干起“动物巨无霸”事件,如华南虎虎照事件(陕西周正龙案)、藏羚羊事件(黑龙江《大庆晚报》假照片)、躲猫猫案件(云南一看守所李荞明死亡案)、欺实马(浙江飙车案)和最“牛”钉子户事件(重庆九龙坡拆迁案)……其中的重庆拆迁案值得重温:市民吴苹夫妇为赢得自身权益,怀揣《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物权法》面对中外记者的采访,侃侃而谈;面对法庭辩论,她将法条脱口而出,使政府官员们深感法到用时方恨少。因而获得众多网民追捧、声援。比起当年的“秋菊打官司”,吴苹已不仅是“讨个说法”,而是敢于面对公权力依法维护自己每一寸权益的国家公民。在她身上,“屈死不告状”的隐忍已荡然无存,有的是宪法在手据理力争的无畏和强悍。同时,她还善于利用媒体塑造自己的公众形象,是一个精于议程设置之道的民间发言人。她的行为折射出30多年改革开放中普通民众民主法治意识的增长。我曾仔细观察过她接受中外记者采访的场面,小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体现出国人成熟的气质和素养,简直不亚于一个训练有素的政府发言人。她衣着考究,举止大方,其坐姿、站姿包括手势的规范,回答问题的老辣得体,足令时下一些政府官员汗颜。在10米深坑包围的废墟上,她手持《宪法》,发出了时代的强音:“我是公民,不是刁民;我没有背景,法律就是我的背景!”
互联网正在深刻改变着社会政治生态,它已经成为“个人编发,公众阅听,大众评论,集体交流”的舆论巨型广场。在这个广场上,鼠标是最大的投票器,键盘是最大的传声筒,主机是最大的意见箱,显示屏是最大的民意窗。在与政府的互动中,已经具有“网上参政、网上问责、网上反腐、网上表达”的强大社会功能,它无情地摧毁了地方保护的信息壁垒,构成了最具活力的公共话语平台,向政府提供了快速反映民意的途径,成为党联系群众的重要渠道。
客观而论,互联网这个可使“信息自由流动,可使人自由表达的工具”,是现代高科技发展的产物,又是一把双刃剑,关键看人怎么驾驭和利用。至于对异质文化的渗透,更不必害怕。因为人们在接受信息的时候也在进行意义的理解与自我建构,你想用你的文化化我,我也能用我的文化化你,关键看谁的东西更优越、更强大,这就叫和而不同;如果你东西好,我拿来壮大我自己,到头来你没化掉我,我反而比你强大,这叫师夷长技以强己,又有何惧哉?因此,我们有必要对互联网的功能和特征有所认识,再来看其如何为我所用。
应当把互联网看成执政党治国理政的大资源,政府广泛联系群众的大广场,公民教育自己的大课堂。善于从不和谐音中听到错位的真实,从激烈的情绪中把握民意的生机与活力。从而以公开示公正,以坦诚纳良言,以真情抒民怨,以真相破谣言,以公理抚民安。集中民众的智慧,共创网络社会管理的新秩序。
毋庸置疑,互联网已成为境内外敌对势力对中国进行政治渗透的“桥头堡”,其往往利用个案对我司法部门、政府机关进行妖魔化,进而攻击我国现行政治制度,瓦解政权的公信力。意识形态的风险正向我们步步逼近。

当时,现场云集了包括美国CNN、英国BBC、日本NHK和路透社等重量级媒体在内的130多名境内外记者,并且重庆之外的拆迁户也在向“孤岛”聚集,1000万网民同时点击关注此事,声援浪潮骤起。吴苹俨然成了拆迁户的偶像。网易、新浪等门户网站的投票显示,85%以上的网民在力挺吴苹。若不是当地法庭审时度势迅速进行庭外调解,几乎酿成重大事端。
以互联网为主要特征的信息通信时代,以其“互联互通、海量存储、相互链接”的强大功能,实现了信息资源整合后的最大化,信息传播具有以下四个主要特点:
美国人通过互联网推行和平演变战略的确得心应手,诸如前些年的中亚、西亚“颜色革命”,便是“不响枪,不响炮,振臂一呼换旗号”。近年来,我国西藏自治区拉萨“3·14”事件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鲁木齐“7·5”事件的爆发,就是由西方反华势力策动分裂主义分子使用信息战、舆论战与我较量的结果,其“根子在境外,骚乱在境内,联络在网上”。
三是影响大。小事炒大,大事炒炸。传统的新闻宣传方式多是单向度的灌输,奉行“我说你听”,居高临下,主流媒体一统天下。但Web2.0的出现使信息资源由垄断到分散,进入了分众时代,越来越取代传统的宣传方式。人们更乐见于双向的平视交流,点对点的互动,每个人几乎都可以自主获取信息,每个人都可以自主地与他人互通互联,与整个世界对接,互联网成了中国最自由的空间,无论政府与民间,都可以在网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于是使原本微不足道的弱势个体获得巨大的话语力量。事实上,网络已反作用于社会生活,它建立了另一个宏大的叙事体系,不仅仅是可以复制、放大信息,而且成了时代戏剧的导演:不只提供道具和舞台,还建构议题,创制新的规则和语言,并能轻而易举地将敏感事件上升为社会公共事件,在强大的社会舆论监督下,直到矛盾得以化解,它才逐渐淡去。
一是传播快。快如闪电,以秒计算。据新浪网统计,一条信息留存5分钟,就被转载437次,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互联网上的信息往往早于官方。无论是2009年2月9日21时许的央视新址大火和2010年11月15日14时许的上海胶州路住宅楼大火,或是2011年7月23日20时许甬温高铁追尾的特大事故,均是微博、论坛在事发时同步在网上发出信息,可谓争分夺秒。互联网是千里眼、顺风耳,突破了信息发布的前置过程,改变了主观意志的限制,一般在突发事件2小时左右,网上会出现文字或视频;6小时左右就可能被多家网站转载;24小时左右网上跟帖就会达到顶峰。
四是作用强。“新闻资政,载舟覆舟。”新兴的网络媒体一经问世,便同亿万公众的社会生活乃至政治诉求紧密结合,形成一种强大的舆论软实力。正因为互联网这种与生俱来的巨大动员能力,在给我们带来机遇和效益的同时,也带来了挑战和风险。美国也乐见于用这种高科技手段加上西方意识形态铸成一把“刺向专制主义的利剑”。

互联网君临天下,并且具有“天下媒体一网收,上天入地遍全球”的神通,一网打尽所有媒体间信息传递的壁垒,实现了信息资源整合的最大化。它可以将地球上任何一个点上的信息碎片,瞬间聚合成巨大的舆论风暴,席卷全世界。互联网还激活了每个人政治参与、意愿表达的潜能,“普天之下,皆成记者;率土之滨,均有博客;人人都有麦克风,个个都有发射器”。面对这充满生机活力的网络世界,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痛斥互联网,认为其是万恶之源,是洪水猛兽。“过去没有互联网的时候多好啊,想说什么干什么都行”,仿佛时下人心不古、万象浮躁的祸根都出在互联网,一件原本可以尘封永远的事情,现在不仅变成了网上置顶的爆料,而且会惹来众声喧哗,万众围观,演变成可怕的舆论绑架,特别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微博,穷追猛打的“人肉搜索”,就像无时不在的幽灵,大睁着数不尽的眼睛,时刻准备着向你扑来。你若稍有辩解,马上遭遇鸣鼓而攻之,最终使你身败名裂。如指着记者鼻子言之凿凿地说“你是想替党说话,还是替群众说话”的那位官员,还有那位开大会腕上戴名牌表、坐名车、桌上放天价烟的南京市江宁区房产管理局局长周久耕,他们无论如何没有意识到,网络时代这种无处不在的监督,人盯人的看守,把官员们一个个逼到X光下搞透视,T型台上走猫步,金鱼缸里练裸泳,一下子被扯去了隐私的遮蔽,以至于江苏溧阳卫生局长谢某误将微博当QQ用,结果“微博开房”为天下笑,他自己还莫名其妙道:“这个都能看得到啊?这不可能吧!”互联网一路走来,网民们高视阔步,登堂入室,问政、问责,公开质疑和挑战政府部门的权威,于是自然惹得某些官员怏怏不快甚至恼羞成怒。
里根曾称:“芯片将会摧毁极权主义。”美国国务院“全球互联网自由特别事务组”炮制的“全球互联网自由战略”,将中国列为“最重要目标国家”,其基本策略是:互联网是自由力量的倍增器,互联网自由是促进中国和平积极改革的有效方式,将改变中国的社会结构,改变人民思想,为中国言论自由和民主转型创造空前机遇。2011年2月15日,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发表她任职以来的第二个鼓吹全世界开放互联网的演讲,她公然宣布推动破网工具研制,让互联网“成功放大反对力量”,同时将“美国之音”弃之如敝屣,关闭了对华广播,代之在互联网上实现高性价比的宣传效果。
摘自人民出版社《打开天窗说亮话》
二是覆盖广。广如大海,空间无限。进入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跨越国家、地区的界线,像洪水恣肆迅速填平了所有的信息鸿沟,像弥天大网一样触及每一处角落,并将平面媒体主导舆论变为多维媒体交织作用,由过去的从媒到网,变为现在的由网到媒,再由媒到网,网上网下的碰撞、聚合和裂变,使社会公共舆论空间得以形成,在现实社会中不便表述的意愿心声,在这里找到了海阔天空的倾诉家园。亿万网民可直抒胸臆、献策建议,将过去的“腹语”变成了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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