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人当日说畜生连个谢都不说，我也不用这番波折。
无非是人家小姐嫌你落榜不嫁？你不是要梅妻鹤子？我都给你栽了一片默林了。
晓得了。
我晓得了，暂、暂且不说这个罢。
你不是走了么？
咦？为何此处血迹斑斑，莫非前面有什么伤者？须得前去查看一番才是。
……成。
要你这样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胡兄你……啊！
一直有人盯着？那你我……
你、你是来报恩的？
……要心甘情愿的。
六 夜，书斋
哈、哈……小生忽然觉得尘世茫茫，人妖殊途，你我还是就此别过罢。夜黑风高，胡兄早些回山。小弟要安歇了，不送。
哎哎，别咬！小生一片仁义之心，你这畜生怎么这般不识好歹！罢了，就当我纪某当了一次吕仙，不同你这等不晓事的计较。药已敷好，你快些回洞去罢，再晚只怕猎人就来了。
你还记得三载前在山路上遇过一只狐狸罢？那便是我。
胡、胡说，你还咬我一口呢！
知道怕了？晚了！这些帐我都记得清楚得很，咱们一寸寸，一次次的算、清、楚！
什、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回趟山而已。
不知这位兄台唤小生何事？
咦，我们要出门么？收拾东西做什么？
回山。你也晓得我非凡人。如今你我前缘了结，我自然要回山复命。
……原来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再找一个！
没醉！不就是个落榜么？小生不在乎的很！何况胡兄这等人才，还不是同我一样。可见天道昏昏了。
胡兄，来，再来一杯！
姓纪的，我回来了！让路，我跑了一天累死了，赶紧给我倒杯茶来！
你醉了。
原来如此。哈，我竟然以为……果然是仙家气度，滴水之恩也不忘报，实在着人仰慕！
呜呜呜呜……
痴心？我只晓得有人斤斤计较，施恩望报的私心。
……果然是畜生，连谢一声都不晓得。
你……
呃，胡仙人明察秋毫，知我痴心。
嗯。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正是。
纪翼你不要哭了，我袖子都沾湿了！
那是！一群老狐狸盯着呢，我不老实点行么。
狐狸也知道非礼勿视。比如……
纪兄若一心入仕，小弟也识得一些门路，可代为疏通打点，只要你不再……
一 山间小路
四 本乡，书斋
三 京城客栈
你去哪里？
七 书斋
在下姓胡名悦。看兄台衣着，也是读书之人罢。此番可是进京赶考的，不如你我结伴而行如何？也省的旅途寂寞。
不许！
五 三年后，书斋
炖！不过你原先从未提过，还有脾性也……
报恩后不都是再无瓜葛么？
那说什么？来说说为何家中空旷许多？你当我不回来便把我的物件全丢了？
够了罢？你都抱了半个时辰，勒死我了。
什么官都不当！我已经彻悟了，富贵就是浮云！我五柳先生一样的品格，怎么能为红尘所累！我要回乡，梅妻鹤子才是吾生所愿。
二 官道
胡兄慢走，不送！
哦，原来是只野狐。莫怕莫怕，小生识得些许草药，这就采了给你敷上。
兄台留步！
不是我们，是我。
啊啊，如此甚好。小生姓纪名翼，叨唠胡兄了。
我得罪谁了？不过是吃完山鸡没擦嘴而已，就让你糊了一脸草药，咬你还是轻的！你见过哪个捕兽夹子是夹住猎物的脸的？你一咋呼让族里那群好面子的老头听到了，才非逼我出山报恩！
……要美人。
每日给我炖鸡汤就不走。
好。
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