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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这并不奇怪。据说,皮尔曼辐射点最早是由一个男学生发现的,但不幸我忘记他的名字了。你可以去查查斯泰森所著的《造访的历史》,上面有详尽的描述。按这本书上所说,一个男学生发现了这个辐射点,并公布了其坐标,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却用我的名字命名了。”
“是的,直到最后。”
“那么,就您看来,这30年来最重要的发现是什么?”
“可以说得再具体一点吗,博士?”
“您说的报告是指外星文化国际研究所的报告吗?”
“但您不是一直都在认真地跟进关于造访带的国际研究吗?”
“是的。”
“然后呢?”
“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博士。皮尔曼辐射点一词甚至连小学生都知道。”
“那更让我们好奇了,我想听听当您知道自己的家乡成为宇宙超文明的入侵点之一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皮尔曼辐射点本身很简单。想象一下你转动一个巨大的球体九九藏书,然后朝它射击,一个个弹孔会在球体表面形成一道流畅的曲线。我所谓的首个重大发现,总的来说其实基于一个简单的事实,即那六个造访带在我们地球上所处的位置,就相当于某个人在地球至天津四的沿线上朝地球表面开了六枪。天津四是天鹅庄的α星。可以说,宇宙之中的那个‘开枪点’就是皮尔曼辐射点。”
“我突然想到,哈蒙特和其他五个造访带——对不起,我说错了,当时被发现的还只有四个——恰好形成了一条曲线。我计算了坐标,然后把结果寄给了《自然》杂志。”
“皮尔曼博士,我想您的首个重大发现,应该是我们俗称的‘皮尔曼辐射点’,对吧?”
“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不可能。很难想象像哈蒙特这样的小镇会发生这种事情。相比之下,我觉得发生在戈壁或纽芬兰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可是,过去两年里您一直是加拿大驻联合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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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题委员会的顾问呀。”
“在哈蒙特,我们管那些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造访带、盗取一切可能到手的物品的小偷叫潜行者。这已经成为一种全新的职业了。”
“您就一点儿也不关心您家乡的命运吗?”
“造访其事实本身不仅是这30年来最重大的发现,而且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重大的发现。搞清楚这些造访者的身份并不重要,探究他们从何处来,为何而来,为什么停留的时间如此短暂,接着又去往了哪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明白了一点:在茫茫宇宙之中我们并不孤独。恐怕外星文化研究所再也得不到比这更重要的发现了。”
“您说得没错,有些记者的确把事情报道得面目全非。不过,让我们回到科学上——发现皮尔曼辐射点只是个开端,您在关于造访问题上对人类知识的贡献,应该不仅于此!”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觊觎这些宝藏?”
“不管怎样99lib.net,您最后不得不相信事实。”
“我不这么想。皮尔曼辐射点既非首个,也不是最重要的,它甚至谈不上‘发现’。而且,也不全是我个人的功劳。”
“呃,我不赞同这个观点。另外说到特定发现,那也不是我的研究领域。”
“什么?”
“是的,有时候我会阅读那些报告。”
“您说的这点很迷人,皮尔曼博士,但实际上我想得更多的是科技方面的进步和发现,那些可以为我们地球科学家和工程师们所利用的发现。毕竟有许多著名的科学家都曾经表示,在造访带上取得的发现有可能改写人类的历史进程。”
“该怎么说呢?我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称呼。”
“你对什么最感兴趣?别忘了,我当时并不在哈蒙特。”
“不排除这种可能。”
“也不尽然。要知道,那时候我已经慢慢接受了造访这件事,但始终没办法相信那些荒唐的报道,比方说什么燃烧的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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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只吃老人和孩子的怪兽呀,还有在刀枪不入的侵略者面前不堪一击、却坚定勇敢地跟他们血战到底的皇家坦克部队之类的。”
“我们可以换个话题谈谈艺术吗?听众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对举世无双的戈迪·穆勒的看法呢?”

以下谈话摘自哈蒙特广播电台特派员对19xx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者瓦伦丁·皮尔曼博士的采访。
“当然好。不过我最后还想问一个关于科学的话题:作为一名科学家,您不渴望亲自处理这些外星宝藏吗?”
“没错,但是我跟外星文化研究没什么关系。在委员会里我的职责是,当联合国在造访带国际化的决议履上有困难时,我和同仁代表国际科学界出面处理。简单地说,就是确保那些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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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内发现的外星奇迹最终能由国际研究所掌控。”
“是造访这个事实。”
“不断地有一些东西从造访带流失到那些不可靠的个人和组织手里,我们负责为这些流失处理善后。”
“是的,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都源于某个发现。您能向我们的听众解释一下这个概念吗,皮尔曼博士?”
“它既是开端,也是结束。”
“您说的大概是那些潜行者。”
“我想也是,这应该属于警方的工作。但我很想知道,哪些属于你们的职责呢,皮尔曼博士?”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期待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哈蒙特的市民们有幸在家乡的街道上,看到他们最有名的同乡出现呢?”
“谢谢您,博士。亲爱的哈蒙特市民们,刚才我们听到了有关皮尔曼辐射点的清晰阐述。顺便说一句,前天是造访30周年纪念日,皮尔曼博士,您愿意就这一点和我们的市民朋友们说几句吗?”
“明白了。不过,对付这些人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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