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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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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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是人,但还是敌人([德国士兵的]斯大林格勒信函)


“神圣的”+孤独的、不合群的艺术家创造者的资产阶级的神话是相互对立的。
是我鼓吹的吗?同样的方法?更好的方法?有更好的方法吗?(相信奇迹?)或者“鼓吹”是错误的隐喻?
我正在被自怜和自卑所消耗。
有价值的主题:
我曾担心会发疯。现在我已经看了——我就在此。我没疯。我甚至并未因夜复一夜独守公寓而沮丧消沉。
法西斯主义作家:塞利纳,[路伊吉·]皮兰德娄,[戈特弗里德·]贝恩,庞德,三岛由纪夫。
写一本关于身体的书——但不是一本人格分裂的书。这可能吗?抽丝剥茧,在脱去一层层衣服的过程中详尽地探究、描述、蹂躏、强奸每一块骨头肌肉器官的细节,这样的一本书。
《BC》[《卡尔兄弟》]是关于创造奇迹的事。那是对我当时依然拥有的信念的证明:我的祈祷、我的自信……我拍了这部电影。卡尔成功了。我失败了。
[6月,未标日期]

71年4月24日

今天因为[南斯拉夫作家和持不同政见者]弗拉吉米尔·杰吉耶尔而产生的中篇小说的想法。《自杀俱乐部》。一部政治小说,背景是南斯拉夫——虚构的小国家。(中学,大学)学藏书网生中的新社交活动:自杀俱乐部猛增。年轻人担负起责任实施“利他主义的自杀”来唤醒良知、胁迫政府。他们开会,讨论,组成提高政治意识的团体来做好准备。然后行动。总共有24个人采取行动——(有些人被谋杀了,最终失去了勇气,被他们的同志逼迫)。杰吉耶尔的儿子19岁时采取了行动——从他父亲房子正上方的悬崖上跳下。后来发现这些俱乐部是由秘密警察操控的。
[法国社会学家埃米尔·]涂尔干的利他主义自杀论。
[波兰作家、诗人、讽刺作家]斯坦尼斯瓦夫·耶日·勒克的格言:“当你到达真正的底部,你就会听到来自下面的敲打声。”
我就知道你必须用性命来冒险令奇迹发生。不能犹豫不决,不能有所保留。我就这么做了。结果我失败了。
最伟大的导演?D·W·格里菲思,hélas[“唉”]
杰吉耶尔有三个儿子。老大15岁时自杀,(就其父亲的活动)遭受警察的审讯+拷打后遣送回家——他上吊自杀。老二19岁时自戕(自杀俱乐部)。老三去年试图自杀——未遂——去了美国,吸毒,现在在瑞士一所体校。

71年4月11日 纽约

我想说话。我想成为一个说话的人。可是,到目前为止,说话意味着用这种左撇子式(笨拙)的、目光回避的方法对待自己。

71年2月2日

“行刑者的女儿”……
什么令我感到强大?爱着而且工作着。
……
“神圣的”总关系到死亡、灭绝的危险。
我相信奇迹——一辈子都信。最后,我决定创造一次。我失败了。我真藏书网想死。

71年1月16日[SS38 岁生日]

兼用法思维是什么意思?
麦克卢汉:黑人比白人更适于电视广播——从电视的视角而言,白人已经不合时宜了。
我通过意象——在想——在说。我不知道如何将它们写下来。每一种感觉都是有形的。
奇迹背后的能量——还有愉悦、回报——是对互利关系的向往。一个纯真、慷慨的梦。但是一种有瑕疵的能量。

71年4月27日

伊凡·伊利奇的厚实令我安慰——让我更加直面自己,更加强而有力。
不要把(一本书、一部电影的)主题与其政治性混为一谈。[法国作家、时事评论家菲利普·]索莱尔斯认为,塞利纳从文化上讲是激进的;他的观点则是另一回事儿。
本周斯特拉文斯基去世……我记得我和梅利尔(SS的发小)过去常常争论,我们是否能牺牲我们的性命让斯特拉文斯基多活1年——或5年。我当时14岁,也许15岁。
让娜[法国女演员让娜·莫罗]本周末:全是装腔作势。我多么沮丧啊。
我那时纯真。(我纯真吗?)而且我也过分华丽吗?那样错了吗?

71年4月21日


我(对别人)既毫不容忍又无比纵容。对我自己,不能容忍占主导地位。我喜欢自己,但我不爱自己。对我爱的人,我的纵容达到了极限。
也许那就是我无法写——或者是目前写得如此糟糕的原因。身处沙漠,所有的想法都是身体上尝试性的。
处理成俱乐部“素材”集的中篇小说。像奥斯卡·刘易斯的波多黎各+古巴的人类学研究。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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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采访、研究者报告……以研究者试图离开这个国家以及他的文件遭到没收而结束。
乔:两类人——对自我改变感兴趣者和不感兴趣者。两类都需要同样多的能量——保持不变与改变需要同样多的能量。
摧毁艺术家、创造者的资产阶级神话(反[费里尼的]《8½》
神圣的
我失衡。
孤独无边无际。一个完整而崭新的世界。沙漠。
因齐奥兰的一句格言而产生的一部小说的想法:“身体上遭侮辱的需要。我愿意是一名行刑者的儿子。”
我接触了一个中心处所,这是我以往从未住过的地方。我从边缘开始写,沉下去浸到井里,不过从未完全注视下面。我写出一个个字——一本本书,一篇篇随笔。现在,我就在此:就在中心。而且我惊恐地发觉,中心地带是悄无声息的。
妇女的政治行动
我把自己整个的生命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此假设最终受到了考验。我——它——未能经受住考验。我这辈子失败了。
[12月,未标日期]
……
我在寻找尊严。别笑。

我独自一人。我现在明白了。也许我将永远这般。
用弗洛伦丝讲给我听的关于她父亲[法国作家和政治家安德烈·马尔罗的故事——在墓地,安葬了她的兄弟后,他们绕墓地而走,他就棺材史从苏美尔人到现今发表了即兴演讲。用那个——其中一个自杀者的父亲;他是一位教授或者政府部长。www.99lib.net
有没有可能“神圣的”这个概念就是一种神秘化呢?(极其深奥的普世性形式,否认阶级矛盾和具体的斗争)
我的情况与第一种相符——而且,我只对忙于自我改变的规划的人感兴趣。不过对第二种情况:我希望我能相信那么乐观的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需要多得多的能量才能改变。
我厌烦了对绝对完美的互利关系的寻求?有哪个人会对像那样的见解深刻的向往厌烦吗?
[18世纪德国格言家乔治·C·]利希滕贝格:“每个人的性格中都有一些东西是不能被驯服的——性格的坚硬结构。想要改变这一点与教会一只羊找回猎物一样。”
我因为缺乏知性方面的刺激而在痛苦不堪。我已经过分夸大、过分反抗我青年时期浸淫其中的学术环境。那曾是一种夸大其词。还有,从哈丽雅特开始,我逆向开始了同等的夸大其词。而且变得越来越极端,结果最近几年我的时间几乎都是和才智平平者一起度过的。——无论他们[多么]令我满意(因为他们更热情,更感性,更敏感,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体验),他们没有刺激我。我思考的越来越少。我的思维变得迟钝了、被动了。我得到了很多,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就是那个代价令我羞愧。我发觉很多书读起来有困难了!(尤其是哲学)。我写得糟糕,而且艰难。我的思维僵化了。(这就是造成那篇妇女解放随笔麻烦的http://www•99lib•net原因——不只是我的抑郁。)
我是不是可能把第二次解放归功于西蒙娜·德·波伏瓦呢?20年前,我看了《第二性》。昨天晚上,我看了《女宾》。当然不可能。我仍然需要许多历练才能解放自己。然而,第一次,我能够大笑。改变等级(非常重要)、年龄(再来20年的体验!)、国家,以及泽维尔的体格,这是卡[洛塔]的一幅完美的肖像。我从外面看到了诱人的圈套(自我牺牲、基督教的爱,以及与情欲一起被激起的那种方式),我不为自己感到难受,我不那么鄙视自己了。有点儿更加地,我不再希望——而且我觉得轻松一些了。我能够大笑了,温柔地,笑我自己。
一个女人精神上的行动
我必须工作。
自尊危机。
感受神圣的是不合群的对立面。就是互相协调。总是包含与其他人——“某一阶层”的种种关系。
设法扩大我的内心世界。
仿佛我整个生命都在朝着我两年前达到的那个阶段发展——最终敞开自己,慷慨无比,奉献我自己。我做了。我被拒绝了。
我把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伊凡说这全都在《色情之想象》[SS 的随笔]中。(或者是《死亡匣子》,我会说。)但我以前不明白。我以前不往下看,而是惊叹于我有的那些奇妙的、病态的、极端的想法——而且认为自己无须因为成为它们的传播媒介而付出代价(神经错乱、加剧绝望)而感觉幸运。幸运!
弗洛拉·特里斯坦——法国人,早期女权主义者(1803—1944)——受到布勒东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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