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卡梅隆对话阿诺德·施瓦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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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卡梅隆对话阿诺德·施瓦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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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辛格:不管怎样,我会做一下那个机器警察或执法机关的事情。我会在一个小范围内来试验,看看情况。给它五年时间,然后看问题会出在那里。如果它被人黑了,它被黑了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该如何来保护我们自己?然后去和那些对此感兴趣的镇长们合作。有了这些东西,在安全和效率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但你必须要考虑的是,接下来如何让以这些工作为生的警察们慢慢转到其他行业中去?不让他们做原来的工作,那么一夜之间他们全都失业了。

詹姆斯·卡梅隆为影片《终结者》中的空中猎杀者绘制的图解。
卡梅隆:在科幻故事里事情总会出错。这正是重点所在,因为它们试图告诉我们,在现实世界中,事情将来也真的会出错。
卡梅隆:那么,你是不会彻夜不眠地忧心智能机器将会统治世界喽?
但我认为我们当时不可能预见到今天的发展状况,三十多年过去了,在33年后的今天,当人们谈起一种会变成我们对头的人工智能时,人人都会用“天网”这个字眼。讲述人工智能以及人工智能有可能对人类构成威胁的《终结者》系列电影成了一整套神话。然后你会听到国防部长之流的人自信地说,“将来不会有《终结者》惨剧发生的。将来也不会有所谓的天网。我们将来有能力控制它”。但如今的人们是在非常认真地讨论这些东西,33年前它们还只是纯粹科幻呢,我认为这非常有趣。
施瓦辛格:而且极快。那上面显示我思考一步棋要花17秒的时间。但当我刚点了一下按钮,走了一步跳马,不到0.1秒的时间,啪,它就出棋了。它简直是不假思索,马上就做出反应。
施瓦辛格:这只是向你表明了我们身处一个多么伟大的国家,一个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来到这里,是怎样能梦想成真的。还有就是我是怎样带着梦想来到这里,以及我们随着它走了多长的路。你本可以去世界任何其他地方,我当时就这样,但我们不会取得在这个地方所取得的成功。就是这么简单,美国就是这样,让你梦想成真,并且没有人会对你说不行。

在詹姆斯·卡梅隆为《终结者2》(1991)绘制的这些早期的概念设计图中,T-1000看似被毁,实则在借势重塑。
卡梅隆:但有太多的科幻故事讲的是这样一种情况,天真的科学家们看到了某项技术的极好用途,然而,当它落入另外某个人的手里时,它却误入了歧途,它被变成了一种武器,或者它从实验室里逃走了,等等一些状况。最先考虑核能量的那帮家伙,他们在考虑原子中释放出的能量时,想的是我们可以用这东西来维系文明。然而不出意料,我们建造出的第一个东西是什么?原子弹。我不信任的东西不是机器,我不信任的是人类,以及他们运用技术的方式。
卡梅隆:这就是命运。
卡梅隆:我想这是一场竞赛,就在我们的进步、使我们变得更好,与我们自身的进化、心灵和精神的进化之间的竞赛。与此同时,我们也在让那些机器进化。因为如果我们不加以改善,不能正确指导人们用神一样的力量来应用人工智能和所有其他机器人工具,它们最终将会给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并把我们消灭掉。因为我们的星球不是一部电影,它可能没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更没有重拍的可能。
施瓦辛格:我们之所以钦佩它,是因为在很多人身上都缺少这种品质。人们钦佩力量,人们钦佩果断和纪律——不管前方有何种障碍,你都勇往直前。你或许会摔倒,但你会爬起来继续前进。
施瓦辛格:我想这对下一代来说是一个挑战。它对我不是挑战,因为我还是喜欢驾驶,我喜欢一切事情都亲自去做。我是一个守旧派,但对于新的一代人而言,你说得完全正确,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那样下去我们会进化成什么呢?他们某些方面都快变成植物人了,我不确定。
卡梅隆:我们的孩子甚至都不理解那是什么东西。孩子们就是一张白纸。他们只会适应,他们正在与那些机器共同进化。我们正心甘情愿地放弃我们所有的权利,所有那些我们过去习惯做的事情,我们所有的技能等一切东西,都让一台机器替我们做,假以时日,照此趋势发展下去,我们可能把每一件事情都交给它们来做了。那时我们还剩下什么呢?我们还剩下什么可以称得上是人类呢?
卡梅隆:它当然在思索。它只是思考得快。
卡梅隆:我都能想象出你那样做的样子,回到过去加入一些战斗中。
卡梅隆:扫描。
施瓦辛格:对,可以实现时间旅行真是太有意思了。但话说回来,这是我们曾在电影中看到的情况之一。有些人在时间旅行时被困在错误的时间里了,不是他们想要去的那个时间。
施瓦辛格:这是一种某种程度上并不存在的技术。你创造出了它,那你就是在质疑每一个人。你写它的那种方式就是在质疑每一个人。
卡梅隆:拿着一把开火的机关枪。
施瓦辛格:因为无法实现。我想看着它出现在银幕上,想象我们自己正身在其中,这本身就很奇妙。每个人都在想,如果我能那样做那么我会做什么?我会在哪个地方死掉,那会是哪一个时期?到那时我会想做点什么事?《全面回忆》就有点像那样。这部电影说的不是时间旅行,但它说的是给你的脑袋里放一个芯片让你旅行,然后你去了另一星球,解开了整个谜团。
施瓦辛格:我自始至终都明白技术有多快,它有多优秀。它们能按程序处理一些事情,所用的方式那真叫一个壮观。那么这样的东西是否将会走上一条邪恶的道路呢?有可能。我一直认为除了我们看过的那些科幻电影,对技术能走到哪一步我们真正了解得并不多。总的来说,我喜欢科幻电影,因为就像我说过的,你绝处逢生的机会总是很多。
卡梅隆:让我们先忘掉你是一位演员和你演过终结者机器人的事。我们来假定你是一个——只是随便选一个身份——像加州州长那样的世界领袖。然后人们带着一项计划来找你,说他们能让街上的警察们生活得更好,而且开销也更少,只需把他们中的一些人替换成智能机器就行。站在一个领导者的立场上,你会对此做何反应?我想这种事情很快就会发生了。
施瓦辛格:这是命运。幸亏当时你即时认识到了这一点,幸亏在做了这样的组合,它才变成了一部了不起的电影。上了《时代周刊》年度电影排行榜前10名,那可是件大事。到那时人们才意识到它不仅是一部动作电影,它是一部经过深思熟虑的、聪明人的电影。更多的人是因为这个去看这部电影的。
卡梅隆:或许吧。人们总是问我:“你认为机器有一天会赢吗?你认为机器有一天会打败我们吗?”我说:“它们很久以前就打败我们了。”当你在公共场合的时候只需看一下你的四周,有多少人在紧盯着他们的手机。我们早已经是硅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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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造出的机器的奴隶了,那帮人就靠利用人们的行为致富。如今的人没有了手机就像缺了点什么。我是说某种早在三四十年前我们甚至都无法想象的东西,如今我们却无法想象离了它会怎样,它已经变成了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实际上是在与我们的机器共同进化,我们正在改变。
施瓦辛格:我很爱看这样的电影,里面的人拥有了超常的能力,就像蜘蛛侠和超人。他们都是普通的家伙,然后突然间,他们换上了那身衣服并且有了超能力。从那一刻起,就没有东西能难倒他们了。
施瓦辛格: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把科幻电影不断地拍下去。
卡梅隆:这就是我们整个人类能走到今天的原因。我认为丘吉尔说得特别好:永不放弃。
施瓦辛格:然后我一口气把这事谈了足有25分钟,我们甚至都还没点餐呢。我只是一味地喋喋不休。
施瓦辛格:如果你拍一部关于现实的电影,你永远都做不到那样。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在你拍科幻片时,它能带给你那么多的乐趣,可以存在很多绝处逢生的情节。越是把气氛搞得紧张,带给观众的乐趣就越多。不久前我第一次看了《终结者2》的3D版,它又一次完美地证明了你把“科幻”完成得多么了不起,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好导演和好编剧。那简直是太奇妙了,这部电影的3D效果真令人惊叹。
卡梅隆:结果发现你的角色的那场虚拟经历其实不是一场虚拟经历。
施瓦辛格:但还有一个聪明的办法来处理这类问题,那就是去重新培训那些失去工作的人们。他们就是那些制造机器人的人,因为你总会需要新劳动力的。这与我之前说的那种绝处逢生是一回事,比方说,煤炭领域中,怎么安排那些煤矿工人?你不能就那样直接地让他们全都丢了工作。你得去跟他们说,在今后的十年里,我们将关掉这些煤矿。但与此同时,在这十年里,我们将会往这里引进一些其他产业,用来制造风车,制造电池、电动汽车以及类似这样的东西,你们大伙儿都会有工作的,没人会丢掉饭碗。你们将来不但有工作而且还能保持肺部清洁,你们不必再钻到地下500米深处,也不必再吸入那些肮脏的煤灰了,这些东西是会要人命的。
卡梅隆:关于那部电影的结局有个很有趣的事情,作为一名观众,我们会相信那个终结者机器人已经学到了一定程度的情感。谈谈你是怎样为这部电影做准备的——要扮演某个没有情感的角色,而这个角色又在努力解读人类行为中的意义,为什么人类要做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
施瓦辛格:开始时,一切都完全照常进行。下一步,按照剧本里写的方式,他开始一点一点地获得信息,并开始学习,然后就真的喜欢上与那个孩子的那种关系了,喜欢扮演这种父亲的形象。对他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他本不应该喜欢上任何东西。按照我在电影中的诠释,终结者与人类相处得越久,他学到东西就越多,就越会采纳人类的行为方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再是一个机器了。他仍然是个机器,但有一点变化的苗头。从一个演员的角度看,这让故事变得非常有意思。不得不说,你将其处理得十分高超,丰富完整。
施瓦辛格:去杀希特勒,或者去拜访尼采,或者回到古罗马时代与恺撒一起出游,看看一些决策是怎样做出来的,或者加入到某些战斗之中,这些都太严肃了。首先要从某件滑稽的事情开始。
施瓦辛格:正是这样。
卡梅隆:但也不能太过头。
卡梅隆:问题是,机器某一天会有自由意志吗?那一刻可能会是我们不得不说机器没有按我们给它设计好的程序去做,看来它是有了自己的存在感。它有了自我,它有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到了这一刻机器就变得有了自我意识?
阿诺德·施瓦辛格: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如果你在这一行里做的与我一样久,你可以目睹一开始被视作科幻的东西,然后忽然之间,它就变成了某种科学事实。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很不可思议的一点是,当我一前一后拍完了两部《终结者》电影,第一部已经完全变成了现实——像终结者机器人获取人类信息那样简单,猜测那人的体重、他的身份等等,只是机器还没产生自我意识。
施瓦辛格:必须先做到心中有数。但导演还是会跑过来说这个地方收一点或那个地方再放开一点等等这些话。因为有时一部电影的结尾并不一定是最后一天才拍的,所以在把握合适的表演力度方面需要一些帮助。但关键还在于,你的表演要有一种适合的分寸感……然后你才能拍出那种真实的、动人的场景,我想这一点我们已经成功做到了。当终结者看着约翰·康纳的眼睛说“我理解你们人类为什么会哭了”,然后他碰了一下他的眼泪——你发现终结者实际上已经显露出少许的感性和感情了。贯穿全片的这种故事推进和情感线,实在是太精彩了。
施瓦辛格:你说过你几乎每天读一本书。每天读一本书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技术实际上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成为现实的。
施瓦辛格:一点没错。我认为在你看这些电影的时候本身就很好玩,因为你开始想象了,能像那样兜上一圈岂不是很好吗?或比如说《西部世界》,在那里面你去的是像迪士尼乐园那样的地方,你可以进行枪手决斗,你可以去打仗,但你总是会赢。但突然之间一切都乱套了,出错了。
施瓦辛格:你我都该永不放弃。
施瓦辛格:我每天都在面对比我聪明得多的技术,比如我在玩IPad的时候。下国际象棋,情况简直荒唐可笑。
卡梅隆:你已经去过了火星,你已经去过了未来。
施瓦辛格:我能看见它。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人物就站在我面前。最主要的是我真不知道那次午餐期间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是带着那种想法去的,我非常喜欢那个角色的样子,就是里斯被描写成的那个样子。我说:“要是让我来扮演这个角色,效果一定非常棒。”这个角色贯穿了整部电影,而且它还有很多对话,他拯救了这个世界。这是个英雄,我想继续来扮演英雄。但出乎意料地,我又开始告诉你无论谁扮演终结者这个角色,他每天必须进行一定的训练,他必须知道如何使用那些武器,这些事情有多么重要。当他走进枪械商店时,他必须懂每样东西。我不停地对你说他必须怎样做才能成为一个机器,而且绝不能有一个镜头让他表现出人类的行为。然后你看着我说:“你说的完全正确。”到最后,当我们结束午餐时,你说:“你为什么不演那个终结者呢?我非常想让你来演那个终结者。”然后我看着你说:“噢,糟糕。我这是怎么了?我竟一点都没说起里斯!为什么我没把关于里斯的事说上这么一大堆呢?”但在我心里,我已经进入终极者这个角色了。
所以,问题是,机器能拥有自由意志吗?但另一个问题是,我们有自由意志吗?如果你能在时间中来来去去——因为《终结者》系列电影讲的就是这类事情,它们讲的就是自由意志——如果有人总是从未来回来,把所发生的事情都改变了,那么我们岂不都成了时间线上的一群傀儡?说白了我们是在一部已经拍成的电影里吗?能随心所欲地快进重放,但结局永远都无法改变吗?
卡梅隆:《龙兄鼠弟》是一部科幻电影。你怀孕了的那个电影是什么来着?《小家伙》(Junior)。www•99lib•net
施瓦辛格:如今的手机上有一种应用软件,你可以把手机对准某人,应用软件会告诉你那人的年龄,他的体貌特征,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事情都已经变成了现实。某种程度上说,能想出这些东西本身就已经够有趣的了。当然,你一直都是那个几乎看遍了每一本科幻小说的人,对吗?

詹姆斯·卡梅隆为《终结者》中的一段情节画的分镜表,施瓦辛格扮演的角色在这里做了一些可怕的修理工作。
施瓦辛格:我认为即使目前有某种东西正在研发,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宣布。有可能像终结者那样的角色或战士都已经研发出来了,而且正在测试呢,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是不会傻到对世界宣布的。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但第二点,我想再回到那个话题上,就是你刚说的关于那场午餐的事。说起这个还有件挺滑稽的事,我赴那场午餐原本是想说服你让我扮演电影中的主角里斯。期间,我们谈到你原来就住在威尼斯,我是从那儿起步的,而且我的办公室就在那里,等等杂事。又谈了各种无关紧要的话题。然后我们开始一点一点聊起那部电影,出于某种原因,出乎意料地,我说:“吉姆,扮演那个角色的家伙,他必须真正明白他是一个机器。”
卡梅隆:当我第一次想到《终结者》这个创意——
施瓦辛格:我一直担心的就是,当好莱坞有了一个非常成功的角色时,总会把它改得面目全非。当我读剧本的时候,它把我搞糊涂了,我发现我不再是那种杀人机器了。但我随后对自己说,我信任吉姆,这样或许效果会非常好。从我们表演它的那种方式看,它显然会效果非常好,因为你拍它的那种方式是,我仍然在大搞各种破坏,横扫一切,但不再杀人了。警车被炸得飞上了天,你会看到上百名警察在四处逃命,到处是混乱和疯狂。因此,所有动作成分还在,但在我的角色上,你又添入了另外的层面,这个层面就是他如今正认识到他必须救那个孩子,必须帮助他,但不能杀人,要做一个好人。
施瓦辛格:我认为那是一种可怕的技术,但这种技术如今正迅速发展。不过所有这一切里我个人喜欢的是——参与到科幻片里面,成为一台机器,扮演一台机器,演科幻电影——你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又可以侥幸逃脱。我爱动作电影,这你知道的。即使在《独闯龙潭》(Commando,1985)里,人已超越极限,但仍然可以侥幸逃脱。观众说,“噢,算了吧!这太荒谬了。”但如果扮演的是终结者,冲破一堵墙,手中……
施瓦辛格:还有速度,对吗?
卡梅隆:它来自一个梦。我梦见了这样一个画面,一个铬合金骨架从烈火中走了出来。我记得当我醒来时,我在想,我该怎样把它编成一个故事呢?在进入大火之前他会是什么样子?他原本可能覆盖着一层塑料皮肤。假如那不是塑料呢?假如他是一个电子人,但看起来很像人,在进入大火前与一个人没有任何区别。我就这样信马由缰地开始了。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心目中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是混入人群就会消失不见的那种家伙。然后有人想到了那个由你来扮演终结者的主意。我当时想,这个行不通。
施瓦辛格:尤尔·伯连纳(Yul Brynner)在电影《西部世界》中扮演一个机器人牛仔的那种方式一直令我印象深刻。他真的很有张力,在我们看他表演时我总有这样一种感觉,他真的就是一个机器,没有丝毫的人类元素。因此,我就想把终结者表演成他那个样子。要确保如果你杀死了某个人,一定不能有愉悦感表现出来。当你射击时,你不能眨眼,而如果你中枪了,你也不能为自己感到难过。要绝对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终结者走路的方式必须像机器一样,他扫描和观察时的样子也必须像机器一样,眼睛不能眨。还有非常重要一点是,在你说话的时候,喉结不能上下运动。人们肯定会注意到这些细微的细节,因为近景镜头和如今的大幅银幕会让观众看到每一样东西。每天用手枪、霰弹枪以及各种枪支进行训练是尤为重要的事情。
施瓦辛格:我要是真能做时间旅行就好了。想象一下,回到过去说,我不打算演《大力神在纽约》(Hercules in New York)了。
卡梅隆: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没有选择……在《终结者2》中你有句很有意思的台词,你说:“毁灭自己是你们的本性。”我想这个道理可以用到我们所创造的每一项新技术上。因为如果毁灭自己或尝试毁灭别人——在这个过程中,再把自己毁灭掉——是我们的本性,我们必须对那些新技术特别小心。或许时间旅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但它将可能会被某些人类、某些政府,或某些阴暗机构给滥用。或许创造一种比我们优越的人工智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它可以用于各种理想化的用途,例如解决气候改变、粮食生产或延长寿命的问题,或作为更好的医疗用途等等。但你知道它将来也会被某些人滥用,比如某些地方的领袖。
施瓦辛格:没错。这会让它更加有意思。举个例子,在《终结者2》中,两个终结者机器人有一场格斗较量,他俩彼此抓住对方,互相把对方往墙上撞,然后墙被撞破了。一堵水泥墙被撞破了,对吗?然后你会看见那些电缆、钢筋等一些东西全都露出来了。接下来他又抓住你把你扔了出去,然后地面也裂开了,你四周的每样东西都碎了。观众惊呼,“老天,你知道如果你把一个普通人扔出去,他是不可能那样起来的”。或高空跳下,或做某些事情,或像在《终结者2》里那样挨揍。我在T-1000那里挨了不少揍,记得吗?它已经把我彻底杀死了,我没了一只胳膊,一条腿也被毁了。但接下来却出乎意料,那双眼睛又开始亮起来了。
卡梅隆:隐形轰炸机,无人机,战斗机器人。
卡梅隆:我的感觉是自动化将会继续发展下去,而机器将会接手越来越多我们能做的事情,直到全社会停下来说,我们必须界定一些由人类来做的、能赋予我们以意义的事情。如果机器能为我们做任何事,我们就必须得创造我们自己的意义。我想这将是等着我们去做的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或许我俩在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但或许在下一个50年内,我得说,我们将不得不真正反省我们走到这一步的目的。因为如果我们能让机器为我们做任何事情,如果它们正变得越来越聪明……我真担心这些东西。
施瓦辛格:我想如今的人们已经被粘在那些机器上了。我是说通过iPhone或其他一些手机,还有iPad等类似的东西。每一秒钟都有刚发生的新闻或新的信息。在过去,人们的日常是早晨起床,喝咖啡,取报纸。你读的是报纸,你最喜欢的新闻版块,体育版块。
施瓦辛格:但不只限于科幻电影。我以前读过很多剧本,里面九九藏书网都有某种给你的警告,说我们在受到外来攻击的情况下有多么的脆弱。如果有人破坏了我们的电网系统,突然之间你就没有电了——如果因为一场地震或暴风雨等原因停电两天,你就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情况了。但现在想象一下,假如它要是被彻底破坏了呢。
进入21世纪第2个十年后,施瓦辛格又重返动作片和科幻片大银幕,出演了《敢死队》Expendables)系列电影,甚至在2015年的《终结者:创世纪》(Terminator Genisys)中,又复活了他最具标志性的角色。在一场内容广泛的谈话中,施瓦辛格和卡梅隆——他目前正在酝酿着一部新的终结者电影——回忆起那场决定命运的午餐会面,那次会面让这位演员得到他突破性的角色。他们还讨论了时间旅行能提供的无限种可能性,以及更高水平的科技。
施瓦辛格:我认为我们能掌控我们自己,我们也有能力做出改变。我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我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也许并不容易,但为某件事努力奋斗并最终完成它是一件乐事,没有会告诉我们该做什么的机器。我做健美,我每天都锻炼;我演电影,我有我自己的研究室:施瓦辛格研究室;我运作我的非营利组织R20,做环境方面的工作;我做课外活动计划,就像我25年前做的那样。我把时间花在所有这些事情上,我的生活就变得充实和激情四射。我不在乎那些机器,不在乎机器所造成的威胁,以及它们将来会妨碍或阻断我幸福生活的源头,因为我只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使用机器也是为了把这些事情完成。
卡梅隆:我并没有创造它,但我的确质疑过想创造它的那些聪明人。
卡梅隆:绝对会。呃,也许不会,但在我看来我们创造的这种机器,它们的意识将会是我们的样子。它们或许没有人类的外形,不像你的那个终结者角色那样,但它们的意识一定会在某些方面和我们的类似,因为它们由我们创造。所以,如果你创造出一台机器是为了提高公司的营业额的机器,那么你就创造出了贪婪,你以给机器编程的方式创造出了贪婪。如果你创造出一台机器是为了消灭敌人、保卫国家,我们会给制造武器找出各种借口,那么你就创造出了一个杀手。

在《全面回忆》中,道格·奎德(施瓦辛格饰)在承受一种“精神分裂栓塞”的困扰。
Total Recall © Columbia/Tri-Star. Image courtesy of Photofest.

詹姆斯·卡梅隆绘制的终结者机器人下半部躯干的概念图。
施瓦辛格:正是如此。
我记得你参演这部电影第一天时拍的毛片。那时我们已经开拍有、有一周半了……你当时的那种样子就好像被闪电灼伤过一样,你的眉毛全都没了,你的脸上涂着甘油,驾驶着一辆巡逻车。你那种扫视的样子活像一条鲨鱼,我们坐在那里看着毛片……然后我们彻底放心了,没问题,真是太棒了。
卡梅隆:有时对于科幻我们略微有点过于认真了。它里面是会融入很多的学术性思想,但有时它只是在抒发一种想象。在过去,它就是一种关于众神与恶魔的神话故事,是一种离奇的和富有高度想象力的东西。那时的英雄们能跳跃和飞翔,如今的英雄们也能通过技术跳跃和飞翔。蜘蛛侠被一种放射性的蜘蛛咬伤,钢铁侠打造出了钢铁盔甲。因此,科幻沿袭的是神话和民间传说的衣钵,这些东西自文明之初就有了。

保罗·范霍文的《全面回忆》(1990)的电影海报。
Total Recall © Columbia/Tri-Star.
卡梅隆:你仅仅是一个T-800型号。虽然就像你之前说的,在第一部电影中他是一个坏蛋,但观众仍然会在某种程度上支持他。我就想,我们是否能采用这样一种思路,我们是否能把他身上那种势不可当的精神提取出来——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停下来——然后去掉那种邪恶的成分,再换上善良的成分,那么这个角色做坏蛋和做好人都一样行得通。有着同样品质的同一个角色。它实际上让我意识到了这样一种情况,我们赞赏这种品质,不管这家伙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蛋。我们赞赏终结者是因为他永不止步。他代表了某种人类有时向往的东西:你无法阻挡我的这种思想。也许一个运动员在进行一场长途拉力赛时会这样想;也许一个战士在一场战斗中会这样想;也许一个国家都会这样想,英国在二战期间曾饱受空袭轰炸,他们体现出了这种意志。我们都钦佩这个。
卡梅隆:我们再来谈谈时间旅行吧,因为《终结者》系列电影虽然讲的是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但它们同时也涉及时间旅行。它们是按时间旅行故事的规则在进行。
卡梅隆:在我们拍《终结者2》的那段时间,我们在电影制作技术上有过一次大的飞跃,那就是诞生了能创造出那个液体金属家伙的CG动画技术。与此同时,我们在片中讨论的也是全体人类在技术上一次大的飞跃,那就是创造出了一个人工智能,一个智慧的人工智能——天网,而天网要为它的生存而战。一种人工智能出现了自我意识,它可能会想什么,它可能会怎样做,这种思考科幻一直都在做。我想这是我们作为人类将来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施瓦辛格:不会。我的奋斗目标是确保我们将来会进入一个清洁能源的未来。更多地依赖可再生能源,摒弃化石燃料,这是在我做州长时无意间意识到的。
卡梅隆:在天要下雨之前你会有一种感觉,你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而当技术发展到某些特定的时刻时,你也会有这种感受,你知道某件事很快就要发生了,你只需要等在那里然后利用它。我想如今有一个普遍的共识,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风雨欲来的时刻。等待这样一个时刻也许会花上10年,也许会花上20年,但这样的时刻终究会到来——也许会花上50年——到那时,我们会创造出一种与我们一样有意识的机器。也许不同于我们的思考方式,但在理解世界,对世界九_九_藏_书_网做出思考和反应的能力方面,与我们是一样的。也许在某些方面要比我们更优越,能够更快地计算和理解事物。
卡梅隆:否则的话连机器人也全都会失业了。
卡梅隆:我想这世界上再拿不出比你更好的榜样了,没有人能有你这种意志和使命感并把它完美表现出来。你打算成为一个健美冠军,然后你做到了;你打算成为一个电影明星,然后你做到了;你打算成为一个世界领袖,然后你也做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这个全球第7大经济体的领导者。所以,你会设立你的目标,然后去完成它。
卡梅隆:你有一个备用电源。
我认为那个T-1000太出色了——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要做出一个对我更有威胁的东西。突然之间,观众都站在了我这一边,而不是站在那个更精密、更神通广大的新终结者那一边。他身手敏捷。他既光鲜又更精致。它是升级后的型号。
卡梅隆:它总是把你赢得片甲不留。
施瓦辛格:但那正是我想说的。你写他们的时候就是在质疑,他们必须经历一遍并表演出来。一谈到那些技术的东西,一谈到科幻电影,就没人能蒙蔽你。对吗?这就是它为什么能获得奥斯卡奖。它被提名了那么多的奖项,而且又是那么的卖座。
卡梅隆:这就涉及另一个问题了:自动化。我们越是擅长使用能为我们制造各种东西的机器……越是会有更多这样的机器将来抢走我们的工作。美国本土制造的将来都是机器人。
卡梅隆:在《终结者》中,我们展示过一些飞行的机器,那是一些向地面上的人类射击的无人机。我们用了一些像巨大的坦克一样沿轨道运行的机器,它们是一些向人类开火的炮台。如今这些东西他们已经有了,至少已经有了这些东西的雏形。所以,我们实际上正在进入一种机器实战的纪元。问题是,我们制造的这些东西能有多智能?我们又赋予了它们多少责任?我知道你曾花大量的时间出使海外,与军方打交道,与身处危险前线的军人和群众交谈。你怎么看待,假如这些职责由机器接管?
施瓦辛格:这样的东西会被用作什么呢?它会用于军事吗?
施瓦辛格:我肯定会先做一下尝试。每当有某种新东西出现时,你要先在一个小范围内进行尝试,你可以在一个小镇上做一下试验,观察它有什么样的效果。如果有人能黑进这种机器,那就是一个问题。不管我们用机器来做什么,我们已经看到了它的另一面,那就是人们会侵入它。我一直很关注这些东西。如果我有一台电脑,然后被某个人黑进去了,比方说,我明白这是我的问题。但如果你是一个州长,你管理着3800万的人民,那就变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况了,责任在身,任何事你都不能掉以轻心。我记得当我还是州长时,我所发生的那些改变,你做的任何决定都牵涉到千百万的人民,你必须为他们负责。从一个小镇开始,和当地人以及镇长一起弄明白这个问题。如果机器能被黑进去,那就让他滚蛋。但这可以拍成一部精彩的科幻电影——在里面你可以真的让警察机关被替换,然后有某种外部力量侵入进去,让它们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并且控制了那个小镇。

詹姆斯·卡梅隆为电影《终结者》所做的概念设计,是按照扮演这个角色的演员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形象创作的。
卡梅隆:那之后我们又打算拍《终结者2》。我们必须得有一个更强大、更厉害的终结者,这样它才能收拾前面那个终结者,因为他这时已经是个好人了,而好人总是弱势的一方。那该是什么样的呢?一个更大的机器,一个更壮的家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是一些你不知道如何与之抗争的东西呢?你甚至不知道如何阻止它。你用一颗子弹射穿它,没有任何影响,它会很快自愈。这让我们走上了开发CG工具的道路。这很酷。不过,这电影最难的部分是让你相信扮演好人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1984年,詹姆斯·卡梅隆凭借一部火爆的大片彻底革新了科幻类型片,而前健美先生阿诺德·施瓦辛格在片中主演了一个不可阻挡的电子人杀手。《终结者》这部基于时间旅行和智能机器概念的智慧惊悚片的空前成功,不仅把卡梅隆变成了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也让施瓦辛格跻身于国际顶级动作片巨星的梯队中。紧随着这部电影的成功,施瓦辛格担纲主演了一连串大卖的电影,其中有不少是科幻大片,例如《铁血战士》(Predator,1987)、《过关斩将》(The Running Man,1987)和《全面回忆》(Total Recall,1990)。导演保罗·范霍文改编自菲利普·K.迪克作品的这部迷幻电影讲了一个男人去往火星的虚拟度假变成一场大麻烦的故事。1991年,施瓦辛格与卡梅隆又因《终结者2:审判日》而重聚,这部电影引入了一种名为T-1000的液体金属坏蛋(罗伯特·帕特里克扮演了这个角色),它颠覆了传统的观念,银幕上竟可能锻造出这种东西!几十年来,这对搭档一直保持着亲密友谊,在此期间,出生在奥地利的施瓦辛格升任加州州长。
卡梅隆: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去见耶稣,不去杀希特勒。你回到过去只是想修正一部电影?
詹姆斯·卡梅隆:你已经演过很多部科幻电影了。你已经见过各种各样不同的机器,包括智能机器。你本人就扮演过一个智能机器。
你身上有一样东西我一直都很欣赏,阿诺德,那就是你能真正感受到人们是怎样想的。你能真正理解他人。试问一下你自己,如果有一种为我们工作的机器却比我们聪明,那它将会为我们工作多长时间?我们将能控制它多久?我们会信任某个站在另一边的人,某个敌对国家或对手吗?他们拥有那种技术我们能信任吗?我们是不是又进入了一种新的军备竞赛?你了解人们。你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你也知道商业人士和领袖们是怎样思考的。
施瓦辛格:对,我已经当过了终结者——我已经演了四部终结者电影。《全面回忆》、《过关斩将》。在《第六日》(The 6th Day)中,我还被克隆过,那里面有两个我。甚至像在《龙兄鼠弟》(Twins)中那样的实验,如今还没真正被做过呢。
卡梅隆:你对这个角色有一种独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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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人们把这称作外祖父悖论。你沿着时间线往回走,就在你身处过去的时候你做了某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又导致了你外祖父的死亡,因为他是在让你的外祖母怀孕之前遇害的,所以你也就不复存在了。但如果你不存在,那么你当初就不可能进入到一台时间机器里,以及回到过去做那件事情。在时间旅行故事中,每一个作家都总会为这件事情纠结。
施瓦辛格:你是怎样想到这个创意的?
施瓦辛格:《小家伙》也是一部科幻电影。没有哪个男人能真的怀上一个小孩或其他什么东西。
卡梅隆:伟大的科幻电影讲的都是技术出了问题,或科学出了问题。在我看来,好像我们进入21世纪的时间越长,我们在所有这些事情上就陷得越深——气候变化和人工智能,像这类事情我们真的必须要了解它们的后果——我们必须把技术搞明白了。科幻小说是一种警告我们可能出错的方式它提醒我们要么技术本身会出问题,要么人类在使用技术时会出问题。
施瓦辛格:没错。但正如你所知,在加利福尼亚,举个例子,已从制造业经济到以服务业为基础的经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新行业。想想看如今的健身房里有多少个教练,金吉姆(Gold's Gym)里面就填满了差不多50个私人教练。回想20世纪70年代我在金吉姆健身的那段岁月,这种情况从来就没发生过,世界在改变。人们更喜欢专人服务了。他们有私人导购员。他有自己的司机。他们有保安,所有这些各式各样的新工种正在出现。关键在于如果大家都没钱没工作,那你就没法给消费者推销任何东西,没人会买东西了。为了促进经济繁荣,你得让人人有工作。
施瓦辛格:还有电脑的智能程度。机器正运作着我们的生活。现在,人们正在讨论自动驾驶汽车。《第六日》里的汽车就能自动驾驶,我们朝着这个方向走得越来越远了。所以,我想如果机器变得有了自我意识,假如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或许将是最可悲的一刻。
施瓦辛格:我希望技术会带着我们往有益的方向走,例如,改善环境——我们研发出一种能从空气中吸走二氧化碳的机器。这样就能真正使我们进步,并且拯救众多的生命。我认为只要是技术被用来做某些好事而不是邪恶的事,技术本身是非常棒的。
施瓦辛格:答案是什么呢?

詹姆斯·卡梅隆创作的第一幅终结者机器人内骨骼图,绘制于他写剧本之前。
施瓦辛格:我想生活中的每一个方面……总有人会滥用它。例如一个银行系统,一个计算机系统,一个执法机构,一个政治体系,不管它是什么,你会看到它总是能完成一些非常优秀的工作,但你也总会发现其中的腐败和漏洞。任何事都有被滥用的可能。但我认为从整体上看,人类是善良的,人们总是想着活下来,想要去除掉那些邪恶。我们必须尝试与人们真正沟通并开导他们,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当然这需要投入大量的工作。这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明白的。
卡梅隆:有这样一部科幻电影。那部科幻电影说……如果明天发生的一场核毁灭,或一次网络攻击把我们的电网彻底破坏了,看看每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詹姆斯·卡梅隆在电视系列片《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中采访阿诺德·施瓦辛格。图片来源:迈克尔·莫里亚蒂斯/AMC

《第六日》(2000)中的阿诺德·施瓦辛格。
The 6th Day © Columbia Pictures. Image courtesy of Photofest.
卡梅隆:是那个终结者。
我心里一边想一边和你去吃午餐,下一步我得找出一些不喜欢那家伙的理由,这样我就能回去告诉制片人,这个主意行不通。但当时你实在是太迷人了,你把剧本理解得太棒了。你能在你的脑海中把所有场景都栩栩如生地想象出来。我看着你的时候就在想,这家伙块儿头真大,他身体里能装得下整台机器,这种效果一定会非常不错。虽然你当时在讲笑话什么的,我竟然还在研究你的面部结构。我当时在想,这家伙简直就像一架推土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我下定决心,“别傻了。就让这家伙来演终结者吧。他一定会让人大开眼界的”。
施瓦辛格:我想目前就只差这个东西了。你知道在《终结者》中有这样的东西。今天的机器差不多已经能做所有的事情了,与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情况相比,就只差变得有自我意识了。我不是机器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不知道。30年前我们也不会想到所有这些东西会成为可能,但如今我们已经看着它们出现了。

阿诺德·施瓦辛格在电视系列片《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中。图片来源:迈克尔·莫里亚蒂斯/AMC
卡梅隆:几乎每个作家我都读过。
卡梅隆:没人知道。甚至也没人知道是否有时间旅行的可能。物理学家说这或许有可能。但做这事可能需要相当大的数量级的能量。
卡梅隆:说完这个,我想再说说《终结者2》的结尾,我认为要是作为观众的话,我们会相信那个终结者已经开始掌握了某种有限程度的情感反应。他谈到过他有一个如何工作的神经网络处理器,那东西是设计用来学习和观察人类的,而且他与约翰·康纳之间开始有一种情感纽带形成了。
卡梅隆:机器比人类更擅于在恶劣的环境中工作。比如,它们更擅长于在水下工作,它们更擅长于在矿井等一些地方工作,它们在工厂里干起活来要更快。万一那种再教育计划的想法只能应一时之急怎么办?万一再过50年后,机器更擅长于制造机器人怎么办?岂不变成机器人制造能制造这些东西的机器人?那么我们就完全变成了消耗者。将来会发生在我们现实世界中的这类问题,科幻现在就可以设问,然后促使我们去思考。
卡梅隆:相当大的能量——就算你有50个太阳,而且你还能把它们所释放的能量全部收集起来,那恐怕也只够把一枚硬币送到6分钟之前,差不多是这样。但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多的幻想,为什么我们在科幻领域会有这么多的想象都涉及时间旅行这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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