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们似乎都在仔细琢磨山崎的这番话。

没过多久，第二摊就正式解散了。

“中里哥，你到佐山制作所去做什么啊？”

“原来如此。”

他们在车站前与中里分开，走向另一家居酒屋，立花和川田已经等在里面了。

“所以佃制作所才有今天啊。”山崎说，“世界上存在着许多壁垒，任何工作都不可能轻松顺利。可是，一旦逃避就什么都得不到，无论是成绩还是评价，佃航平这个人心里最清楚这点了。面对这个困难，我们该怎么做，这才是佃制作所的真正姿态啊。”

山崎趁此机会把心里一直惦记的问题问了出来。“你说要研发阀门，是什么阀门啊？”

“怎么，高迪小组还要再喝一摊吗？”山崎坐下说。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江原冷冷地说，“你就为了一点钱背叛了我们？”

“中藏书网里说要在佐山制作所搞阀门研发，就有人说这样不太好。”说话的人是坐在正对面的江原，他还不高兴地瞥了一眼中里，然后闷生生地喝了一口酒。此人很合群，所以来参加了第二摊，只不过一直一脸不爽。

“情况确实很不理想。”

“那又怎样？”

“您又来了，部长，吓唬我也没用。”中里笑着打发了山崎的忠告，“就因为佃制作所的样品被刷了，您也不至于这样吧。”

山崎调侃了一句，可连加纳都只是苦笑。

没有回答。

这个开门见山的问题就让山崎忍不住沉默了。

只要有聚会，加纳基本都会参加。但她从来不喝酒，每次都点乌龙茶。

“是日本克莱恩的吗？”山崎不管不顾地追问。

“随便你怎么说。”中里晃着肩膀笑了两声，“我把赌注押在了佐山制作所的前景上。要是九九藏书网你们也想过去，尽管来找我，反正待在佃制作所既没多少钱也没多少名声。去了佐山制作所……”

“社长也很头痛。不过……”山崎说，“那个人恐怕不会放弃。”

是立花，他一脸凶相地盯着中里。立华是个老实死板的人，山崎也是头一次见他这样明白地表露情绪。

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山崎。

川田性格幽默，可能这会儿喝了点酒，说的话里稍微带了点刺。

聚会进行至此，有几个人离席回家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他压低嗓子，说出了这样的话。

“请你别开玩笑了。”

山崎说着长叹一声，抬眼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这桌留下的只剩江原和加纳了，其他人在稍远一点的席位上吃喝。

“啊，我也能去吗？要去要去。”

“你怎么想？”山崎反问。

在站九九藏书前商店街的居酒屋里开始了第二摊，席间川田问了一句。酒过三巡，原本有点冷清的聚会也热闹了起来。

“呵，你还真是爱公司如爱自己家啊。”中里嘲笑道，“真不错。不过我问你，你能喝西北风过活吗？”

“社长心里怎么想？”江原问。

居高临下的语气——现场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山崎晚到了一会儿，正好听见川田这句话。

“我觉得很困难。”立花直截了当地回答。

“搞什么啊，这送别会也太冷清了。”中里自嘲道。

“算了，算了。”江原插了进来，“中里，大家一直都很信任你，都到最后了，你就说点好话吧。要不然，大家可都要讨厌你了。”

“搞阀门。”

“中里先生，你之前喝的都是西北风吗？”立花反驳道。

此时，中里的眼神变暗淡了。

中里似乎吃了一惊，目光转向山崎http://www.99lib.net，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是什么很重要吗？要是我说出来，就成泄露机密了。”中里含糊其词道。

“怎么回事儿，火药味儿好重啊。”

“尽给我找麻烦。”中里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道，“那我可就说了。我认为，佃制作所的技术以现在的价格来出售实在太便宜了，这点我可以肯定。且不说待遇，你们大可以对自己的技术和经验更加自信啊。”

“啊，部长，这边，这边。”

加纳心思活络，专门把山崎叫到了中里身边的位子。山崎绕过围桌而坐的下属们，来到座位坐下。

“什么不太好？”中里语气生硬地回了一句。

“我先走了，你就在新环境里努力加油吧。”立花气愤地说完，便起身离席了。

“那也不用专门跟我们竞争啊。”川田说，“你要是这样，大家就会猜测是不是佐山制作所专门九九藏书网为这个把你挖过去了。”

中里突然变了态度。

“我想知道部长您的想法，所以请您直说吧。”立花也说。

“我们都在佃制作所拼命工作。我很喜欢这家公司，也很喜欢这份工作，希望能一直在这里干下去。要是中里先生喜欢佐山制作所，那你就去吧。可是，请你不要用那种话来践踏我们的感情。”

“那不跟我们这儿一样吗？不太好吧？”

“那你要小心点。那个设计如果不做改动，会有点问题。”

“要不我们再去一摊吧？”江原提议道，“亚纪去不去？”

“我听洋介说了PMDA的事。”江原一脸严肃地开口道，“这个项目真能持续下去吗？”

“是吗……”山崎只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因为现在对中里说什么都没用。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重话题，加纳瞪大了眼睛。

“除了这个你要我做什么？洗衣服打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