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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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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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去,我和小保姆都以为先生肯定要生气,不想第三天傍晚先生就又来了,而且来时给尹姐带了不少礼物,进屋脸上还赔着笑脸。先生过了夜走后,尹姐骄傲地对我和小保姆说:只要有灿灿在,他敢不来?除了灿灿,他可是只有——说到这儿她又不说了。
我有点弄不明白尹姐为啥这样做。
我被她弄得有些烦了。
尹姐平时并不上班,她好像从来不愁钱的事,也没有人来催她去上班。她早上倒是起得早,起床之后就在阳台上放着的一个健身器上跑步和做各种动作。她家的阳台很大,上边放有一个很高的健身器,尹姐可以在上边跑、跳、转、翻、拉,常常弄得满身是汗。我有时就忍不住劝她:又没有人逼你,你何苦要受这份罪?!她听了难得一笑,说:你不懂,这叫健身,是女人防止身子臃肿变形保持柔韧纤美的途径。我听不太懂,直觉得她这是自找罪受,有点傻。她头晌要做的事情是去街上一家靓女美容店里做美容,躺在美容店的一张一头翘着的床上,让一位穿白大褂的姑娘往她脸上涂抹各种白糊糊的东西。有一回我抱着灿灿去喊她回来见客,她脸上抹着白糊糊的东西猛从美容床上坐起身,把灿灿吓得哇一声哭了。她晌午饭后通常要睡一觉,她睡觉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打搅,外边来的电话,除了是她先生的外,其余一律不能叫醒她。她告诉我,充足的睡眠是保护身体养护面部皮肤的重要条件。她午睡起床后,通常要去逛商场,叫小保姆陪着她去,天黑之前她回来时,身后的小保姆总能拎回一兜子东西,或是穿的或是用的或是吃的。晚饭后她大都在家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电话,她打的电话时间都很长,有时一个电话说下来长达两顿饭的时辰。
那天店里一时无顾客,加上豆豆又饿了,我就解开怀给豆豆喂奶。正喂着,就见一个长得好年轻好耐看的女子进店来了。她说她要买玉镯,因为豆豆正噙着奶头吃得高兴,我就没有把奶头从豆豆的口中拔下,一手抱着豆豆一手去柜台里把几种玉镯拿出来让她挑选。她没有低头去挑玉镯,而是直了眼在看我的怀里,俺起初以为是俺的上衣撩得太高让她看着觉得不得体,后来才弄清她是在看俺豆豆吃奶。她说:你的奶水好足呀!俺笑了笑答:这倒是,豆豆这孩子虽是能吃,但一次也至多是吃空一边的奶子,害得我常要把另一边奶子的奶水挤到地上扔了;俺的奶常常要惊,一惊奶水就会自动流出来,把胸口的衣裳都淌得精湿。俺让她看看俺胸衣上被奶水洇湿的地方,她伸手捏捏俺的奶子问:你是这儿的老板娘还是在这儿打工的?俺说是打工的。她就又问:老板一月给你多少钱?我说:三百。她就再问:要是我一月给你九百块又管吃管住,你愿不愿到我那儿干活?我当时一喜:老天,一月九百块?这可是俺从来没听说过的数目!还有这样的九_九_藏_书_网好事?俺就忙问她是干啥活。她说:就是给我的孩子喂奶,用你的奶水。我一听是干这个,立刻满口答应:行。她说她的孩子才两个月大,如果答应给她的孩子喂奶,就要住到她的家里,而且俺不能带上豆豆。我一听这条件,又有些犹豫。她跟着又说:你可以把你的孩子送回老家让他的爷爷奶奶或姥爷姥姥照管,我再每月给你加四百块钱供你给孩子买牛奶或奶粉吃。我一时决断不下,干吧,有点舍不得让豆豆这么小就断奶离开我的身边;不干吧,这笔钱又真是让人心动。一月一千三的收入,顶俺种四亩地一季子的收成哩!俺当时没有立刻答应,说晚上和孩子的爹商量商量再说。她给我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想通了给她打电话。我就是那阵子才知道她姓尹的。
那天来接俺的是一辆黑亮黑亮的轿车,那是俺平生第一次坐轿车。俺以为车是要把俺拉到尹太太家里的,谁料一下子把俺拉到了一所医院里,下车看见尹太太站在医院门口,我问尹太太到医院干啥,尹太太说: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我当时有些发愣:俺身子好好的为啥要检查身体?尹太太没再解释,拉上俺去了化验室,抽了血;随后又拉我去了妇科,让一个女大夫查看了俺的下身。俺有点被弄糊涂了:给孩子喂奶查俺的下身干啥?等检查结果出来尹太太才给我说明白:你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俺这才晓得她是怕俺有病。
又过了些日子,我因为俺豆豆有病,就把在尹姐家的那份工作辞了。俺想弄明白的是,你们让俺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尹姐家出了啥子事吧?……
平心而论,尹姐对我不错,平时常把她不再喜欢穿的衣服给我,那些衣服大都是崭崭新的。有时,也把她不再喜欢用的化妆品给我和小保姆用,我不大喜欢化妆,至多是用一点润肤油擦擦脸罢了,那些东西我都交给了小保姆,小保姆常常把嘴唇抹得血红血红。
俺是去年坐月子满月不久,和俺豆他爹一块来省城打工的。俺们村有好多户都翻修了房子,豆他爹也想出来挣点钱,好回去盖几间新房。俺豆他爹会木工,到了省城后在德正街一个小家具厂给人家帮忙打家具;我呢,除了洗衣、做饭、种地之外啥都不会,再加上抱着个吃奶的豆豆,找个事做可不容易。后来东找西找,总算在天元玉器店找了一个卖货的事做。这家玉器店的老板是俺南阳镇平人,他听说俺也是南阳人,就愿意让俺这个同乡给他帮忙,每月给开三百块工钱。这个店不大,就两个卖货的,一个是老板的妹妹,一个是俺。平日俺能抱着豆豆到店里上班,有顾客时,我把豆豆放到座椅里;没顾客时,我就把豆豆抱到怀里。
再后来,待先生来后,如果尹姐看见先生在客厅里情绪很好有说有笑,她就会走到我身边,猛把我的奶头从灿灿口中拔出,不让他吃九九藏书网了,结果惹得灿灿哇一声哭起来。而一当看见先生慌慌地跑到我身边,心疼地去抚摸灿灿时,尹姐的眼里就又会闪出一种古怪的笑意。
这段日子过去之后,尹姐恢复了原先的生活习惯。有天她外出逛商场回来,满脸怒气,进屋就把手袋和买的东西啪一声扔到了地上。我和小保姆以为她在商场买东西时受了售货小姐的气,也没在意,估计过一阵就好了。不料她这场怒气持续的时间很长,中午饭也没吃,把自己一直关在卧室里。半下午的时候,她眼睛红肿地打开卧室门出来,递给我两千块钱,要我立刻去商店去给她买一个望远镜回来。我听了有些惊奇,望远镜这东西好像不是女人玩的,我只见过当兵的背这玩意,没见过年轻女人也喜欢这个,就问:买望远镜干啥?她怒气冲冲地说:侦察!我一定要把小贼——她说到这儿不说了,只朝我挥挥手说:快去买吧,要放大倍数大的!
先生那晚上来后,我照尹姐说的去做,没有开门让他来看灿灿。
有个晚上,灿灿吃了奶正在我的怀里又笑又跳的,我却听见她在电话里对她的先生说灿灿病了。我当时有些吃惊地看着她问:灿灿明明好好的,你为啥要咒他有病?她说:你别管,我这是为了调动他爸爸!待会儿他爸爸来了,你就说灿灿刚吃了药睡下,不能叫醒。我不明所以地看定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有一种奇怪的笑容。
有一天头晌,尹姐出去美容,小保姆出去买菜,刚好俺豆他爹来电话,说他想俺。俺也确实想他,就在电话上让他快来见见面。他来了以后,俺俩在俺住的那个房间里亲热了一回。没想到豆他爹要走时,尹姐刚好回来了。她阴沉着脸看着俺豆他爹下楼,也没说留他吃晌午饭的话。豆他爹刚下楼走开,她就进我屋里问:你俩办了那事吧?我不会说谎,只好红着脸点点头。她叹一口气,说:明天你还得随我去检查一下身体。我问:检查身体干啥?她说:万一你丈夫身上有病,在你俩亲热时传染给了你,你给灿灿喂奶时就会再传染给他,为了我的儿子,你得再去检查一次。我争辩说俺豆他爹身子强壮,一点病也没有。她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城里男人可是乱来的多,那天晚上你刚回去我又把你叫回来,怕的也是这个!我这才明白她的心思,明白之后一方面有些生气,一方面又在心里感叹她为她的儿子的安全想得可真是周密。
我进尹姐家住了一段日子之后,才发现尹姐的男人有些怪,不仅平日在家住的日子少,而且每次来也都是在夜间进家,进了家就不再出门,有时连饭都是让小保姆送进卧房里吃。我注意到那男人的面相显老,年龄要比尹姐大不少,尹姐也就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而那男的像有五十多岁。她男的对灿灿也很喜欢,每次他回来后,尹姐总叫我把灿灿抱过去让他看,那当爹的接过灿灿也是亲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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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还用嘴噙住灿灿的小鸡鸡亲,边亲边叫:我的接班人!我的总经理!我的好儿子!我的小宝贝!弄得我都有些脸红。尹姐叫我称她男人“先生”。
俺和尹姐认识很偶然。
天气转凉的那段日子,尹姐突然神情紧张地告诉我和小保姆:最好不要出门;必须出门时也不要说是尹家雇的人;不论是谁问你们我是不是住在这里,你们都摇头说不知道。她那些天也很少再出门去美容和买衣服。我不知出了啥事情,心里有些害怕。她男人那段日子也很少来,偶尔来一回,也总是在半夜时分到,天亮前就走。
从这天开始,对喂给灿灿喝的果汁,她都要仔细审视检查,看是不是被人放了毒。我说:果汁放在咱家里,谁会投毒?她皱了眉说:他们知道我经常从那个食品店里买果汁,万一在我去买之前就放了毒呢?后来,对小保姆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蔬菜,她也有些不放心了,指使她洗了一遍又一遍。那天,来家收水电费的那个小伙子对灿灿多看了两眼,她也紧张地对我说:小心他,兴许他是他们派来的人!我和小保姆都被她逗笑了。到后来,她对我也有些不放心了,每次我解怀给灿灿喂奶时,她都要拿个酒精棉球过来擦擦我的奶头,说要消消毒。
我按她嘱咐去商店给她买了一个望远镜,她晚饭后就背着望远镜出去了,直到半夜时分才回来。一连几天,她都是这样。这期间,她先生也一次没来。大概是十来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她回来时满脸泪水,进屋就骂了一句:狗!都是狗!
俺当晚回到俺们租的那间小屋时,把这事给豆他爹说了。豆他爹刚听完就欢喜地叫:干,为啥不干?!这样的好事摊到头上不干才是傻瓜哩!我说真要去干豆豆就不能吃我的奶了。豆他爹说:让豆豆吃牛奶更好!你没见多少城里的孩子都吃的是牛奶?!咱乡下的孩子想吃牛奶还吃不到哩,这也算让咱豆豆过上了正经的城市生活!俺想想也是,在俺们村里,只要听说哪家的孩子喝上牛奶了,都眼羡得不得了,如今这倒是把福气送上门了。
有天后晌,尹姐在呆坐了一阵后,突然来到我身边说:要小心别人害我的儿子!我一怔,问她:谁会害你的儿子?她说:这你别问,反正要小心!
我去她家给孩子喂奶时才知道,她家住在一栋高楼里,那栋高楼设计得好洋气,阳台的栏杆都锃明耀眼;电梯是高速的,说是从美国进口的;只是楼顶是咱中国式的,有脊有檐,上边覆着琉璃瓦,日头照上去,闪着金光。整个楼看上去又洋又土,土中有洋,洋中有土。她家住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那套房子装修得可真叫漂亮,我还是头一回看见那么漂亮干净的住房。屋里的所有东西好像都能照见人影,都是锃光瓦亮的。她家人不多,她男人像是不在本城做事,隔些天才来住一次,家里就她和孩子外加一个小保姆。我头一次进屋时http://www.99lib.net尹太太对我说:我这儿过的是现代生活,你可能需要过一段日子才能适应,有什么电器不会用,可以问问小保姆。她的儿子起名叫灿灿,长得周正喜人,也是个大肚汉,特能吃,噙住我的奶头可就不丢了,咕咚咕咚一气吃了个饱。尹太太不让俺叫她尹太太,要俺称她“尹姐”,说这样亲切些。她安排我睡在她隔壁的房间里,夜里让我带着灿灿睡。我也愿意带着灿灿睡,因为猛一下把豆豆送回老家后,夜里怀中空着也总是睡不安生,有灿灿噙着奶头睡到我怀里,我睡得才香。
第二天,俺照豆他爹的交代,给那位尹太太打了电话,告诉她俺愿意去给她的孩子喂奶。尹太太在电话里说:你在玉器店里等着,两小时后有一辆车去接你。俺有些意外:还用汽车来接?俺把去给尹太太孩子喂奶的事给玉器店的老板讲明了,老板点点头说:也好,既然有挣大钱的地方,你就去吧,人总是要攀高枝的嘛!
第二天去医院化验检查了一遍,证明我仍和过去一样健康没带什么传染性病菌。尹姐就从手袋里掏了二百块钱递到我手上说:真抱歉,又让你抽一次血。我当时说:你对你儿子可真是一百个小心!她说: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有了他,哪个女人也休想斗过我!我当时一怔,问她:还有女人与你斗?她的脸立刻一沉,说:好了,给灿灿喂奶去吧!
尹姐这人心眼挺好,对我很不错,尤其是对我的吃食,特别细心安排。她给我规定,早上要喝一碗由青小豆、小麦和中药通草熬的青小豆粥,吃一条白汤鲫鱼;中午要吃一小盘杏仁豆腐和半个用淡莱炖的猪蹄;晚上要喝豌豆粥,吃两只炒锅鸡翅膀。她说这些东西都是下奶通奶的,吃了奶汁又多又稠。俺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心想老天爷八成是见俺过去整日在农村吃苦,可怜俺,才给了俺这个过现代生活的机会。尹姐让我吃得这样讲究,可把那个小保姆累坏了,又给我熬汤又给尹姐做饭,累得她没有歇息的时间。这样的饭食吃过几天后,我能感觉出我的奶水不仅量更大了,而且更粘更稠了。那天,尹姐特意让我把奶水往她拿的一个杯子里挤了点,而后拿了出去,中午回来欢喜地告诉我说:经化验,你的奶水里各种营养物质的含量都很丰富,这对灿灿的生长发育会起很好的作用。
没想到这样的好饭食我也有吃够的时候。一个月下来,我就开始对这些饭食腻歪了,尤其是那种白汤鲫鱼,为了保证下奶的效果,尹姐不让在汤里边放盐,时间长了实在让人难以下咽。俺有时候提出不想吃,尹姐就不高兴,就把眼一瞪说:为了灿灿,你要咬着牙吃!俺这时才明白,尹姐让我吃这么好,其实是为了她的儿子,并不是心疼俺。
也许是她平日常做美容的缘故,她二十八九岁的人看起来只像二十三四岁。有天晚上她洗完澡在卫生间里照镜子,一边照一边喊我过去,说:九九藏书网你看我这身子像不像一个二十岁的黄花姑娘?我笑了,说:像,你的小肚子还很扁平,屁股也不虚凸着。她听罢很高兴,叮嘱我说:记住,脸蛋和身子入眼是女人的本钱,没有这,日子就麻烦了。我看见她的奶子也很大,很适宜喂孩子,就问她:你的奶子这样大,为啥不亲自喂灿灿吃奶,反要花钱雇我来喂?她说,她怕亲自喂孩子日后两个奶子会耷拉下来,不能像现在这样挺挺着。我听罢在心里嘀咕:你活得可是真仔细,连奶子耷拉不耷拉都想到了。
她先生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一个晚上,她先生来后,尹姐把卧室门关得紧紧地不见他,我以为她睡着了,就反复敲着门告诉她先生来了,但她到底也没把门打开。先生在卧室门前站了许久,最后对我和小保姆尴尬地笑笑,走进我和灿灿住的房间,亲了几下灿灿,就走了。第二天,我听见尹姐对着电话说:你去找那些年轻的嘛,来我这儿干啥?……
日子又渐渐回复到先前的样子,尹姐也不再拿望远镜出去了,只是常常坐在那里发呆。
尹姐平日难得一笑,年轻轻的人,脸却总是冷着,让人看了有点害怕。只有在她先生回来那两天,我和小保姆才能看见她的笑脸,才能从卧室的门缝里听到她发出的笑声,但那些笑声都很短促,而且不像俺乡下年轻女人们的笑声,一点也不脆生,好像是用了力才笑出来的。
俺在她家住一段日子,自然就有些想俺豆他爹,豆他爹也想俺,打电话催俺回他租的房子看看他。我向尹姐请假,尹姐有些不愿意,说:快去快回。我当时想,再怎么快,我也要在家住一夜呀。我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我和豆他爹草草吃点饭,就脱衣上床打算亲热,没想到衣服刚脱下,门就敲响了,跟着门外响起了尹姐的声音:回吧,灿灿在家直哭着要吃奶哩!我愣住了,豆他爹也不满地嘟囔:这样急?都不让人家两口子亲热一夜了?我看着豆他爹不想让我走的样子,就低了声说:你要不乐意俺就把这活辞了。豆他爹想了想,说:还是挣钱盖房子要紧,你去吧!他帮着俺穿好衣裳,俺拉开门,一脸不高兴地跟着尹姐走了。在往回走的路上,尹姐还问:你们办没办?我没听明白她的话意,回问她:办啥?她说:办那事!我这才明白她是指两口子亲热的事,就气哼哼地说:哪有时间办?!她听罢笑了一声,说:好!为她这句“好”,我差一点跟她吵起来。
尹姐对她的儿子,那真是爱得出奇。只要灿灿哭一声,她必要跑过来看一遍。每天都要跑过来亲吻多少回。只要上一趟街,必定要给灿灿买一堆东西,有些玩具根本不是灿灿这样小的孩子玩的,她也买;有些衣服大得灿灿根本穿不成,她还买。才两三个月大的孩子,光玩具就堆了半间屋子。有时看着那些玩具,我就想起了俺豆豆,俺豆豆长这么大,才只有他爹给他动手做的一样玩具: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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