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电梯。”

“然后呢？”

“呃，我们来查清楚，”梅森告诉他。

“他不会结婚。”

“等一等，最好你来保管，”英士奇说。

“有没有出过麻烦？”

“我们来把床恢复原状，”梅森说。“把床垫翻回原来那一面。”

“什么朋友？”梅森问道。

“啊，真要命，”英士奇说。

“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英士奇说：“不过我听说那颗子弹并没有完全穿透。立即致命而且除了伤口附近有一点血外并没有出血，那一点血全被毛衣吸掉了。”

“没有。你没说什么时候，我要你报警，你说你会报警，我以为你的意思是马上，所以我就没再盯你，那是我的错误。就这样，一个错误。”

“怎么查法？”

“我可以试试看，”英士奇说：“在铁丝头上弄一个小套环，我来尽量试试看。”

英士奇使用他的钳子，然后再度把铁丝插入床垫的洞里，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地操作着说：“我想我把它套住了，”然后拔出来。他把某样东西拔出一两寸，然后铁丝的套环便松了。

“任何床垫上的血迹都会沾到床单，而沾到血迹的床单都会向警方报告，”英士奇说。

“不，不，不要告诉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在我看来，”英士奇说：“好像有人用枪抵住床垫底部扣扳机，握枪的角度使得子弹不会穿透过去。”

梅森把报纸放低，感兴趣地注视着女孩。“噢，”他说：“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英士奇摇摇头。“我的记录清白。”

“你不是说过吗？九-九-藏-书-网”

梅森把手指头插入洞里说：“这样不行，我们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用来探测的东西。”

“相当久了。我干过一阵子副警长，然后就流浪到拉斯维加斯去，在那里工作。胡佛水坝兴建时我在那里干安全工作。我一直在政府机构工作，如今我是个私家侦探。”

他们把床单毯子完全掀离床。

“不是你的鞋子，是你的脚。”

“我知道，”梅森说。“我——看！这是什么？”

梅森摇摇头。“我不想在我辩护的案子中当证人。我想要你来保管，而且我想要你随身携带，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身上。找一块软布把它包起来，才不会破坏子弹上的线纹。”

“我会告诉他，”梅森说。

他以悠闲、平稳的步伐走向电梯。

“我们不要谈时间安排，”英士奇插嘴说。“这样好了：我向你提议我认为这件事应该让警方知道，而你说你会告诉他们。好吗？”

“是你站的方式，”她说。“你的两脚平放在地上，两脚重心平稳好像准备揍人。大多数人都懒洋洋的把重心放在一脚上然后换另外一脚或是靠在电梯边缘上，你是两脚重心平稳地站着。”

“在我的袋子里。”

他们把床垫竖立起来，注视着床垫上一个圆圆的小洞。

他再度处理铁丝，然后再度把它插进洞里，对梅森说：“套住了。”他把铁丝拔出来。一个金属物体从洞里跳出来，落在弹簧条间。

英士奇把它取出来。“一颗点三八子弹，”他说。

“八小时，我们每两星期轮换一次。这是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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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五点开始上班，下午一点下班。”

“你能不能在铁丝头上做一个钩把它钩出来？”梅森问道。

“可是那颗子弹怎么会跑到床垫里去？”英士奇问道。

“我以为你对你在看的书感兴趣。”

“好，”梅森告诉他。“把那根铁丝留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给他们看。”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任何人？”

梅森静静地站着，两眼半眯，专注地思考。

她把电梯门关上，操作电梯下楼。

“现在不要，”梅森说。“警方会笑我们说我们在伪造证据。”

他们把床垫抬起来。

“我可不可以告诉他你对他感兴趣？”梅森问道。

“呃，谢谢你，”梅森说：“我会告诉我的朋友。”

“嘘！我们甚至提都不能提那个字。”电梯里的电铃响起。

梅森说：“无论如何，保留到今晚十点再说。我想先由我告诉警方，然后你可以——”

“谁说我喜欢上他了？”

“你说的麻烦，指的是命案？”梅森问道。

梅森深思地注视他的鞋子，电梯在七楼停下来。

侦探把铁丝插入洞里口时，然后说：“有了，我可以感觉到铁丝碰到了硬硬的东西。”

门打开来，一个男人坐在靠墙的一张直背椅上，穿着袜子的两脚搁在床上，嘴上叼根烟，抬起头来看看梅森，点头。

“我看过了，”英士奇说。“什么都没有。”

“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他们可以挑你毛病的？你没有任何弱点？”

“没有狄瑞克批准我不能睡。他告诉我说你今天上午要来，我一直99lib•net在等你，我不想在你来过之前睡。你走了以后，我会在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睡八个钟头。不过任何人有需要的话我都会在这里。”

“那颗子弹有什么意义？”英士奇问道。

“从你的脚。”

“然后，”梅森说：“我们把床铺好你就可以睡觉了。”

侦探打开皮夹亮出他的证件。“这地方你搜查得有多彻底？”梅森问道。

“当然！”侦探说。

“你不会认为这个房间出过什么事吧？”英士奇问道。

“我们再来看看，”梅森告诉他。“有手电筒吗？”

她噘了一下嘴，然后说：“呃，也许有一点喜欢。你不同，你令人难以接近。可是你的朋友比较……呃，比较平易近人。如果你告诉他这些，我会在你脸上留下抓痕。”

梅森走过去站在起立的男人旁边。“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梅森说。

“不要那样，”她说。

当派瑞·梅森把车子停在瑞德芬饭店附近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衣橱里有一个铁丝衣架，”英士奇说。“我的袋子里有一把钳子。我一向随身携带一把钳子，因为干这一行不晓得会碰上什么事，我来做一支探测针。”

“我的鞋子怎么样？”梅森问道。

“你是狄瑞克的人？”梅森问道。

梅森深思地注视着她。“可是你却喜欢上我的朋友，”他说。

“我知道，”梅森告诉他。“所以我才要你保管这颗子弹。你的背景如何？你从事这一行多久了？”

梅森走到728房，转动门把。

“一个错误，”梅森说。

“你睡在这里？”

“我是感兴九九藏书网趣，不过我注意别人的脚而且——呃，我注意你的朋友。他现在哪里？”

她突然问道，“你的朋友呢？”

那个男人轻声细语地说：“嗨，”

“你最好把电梯操作下去，”梅森说。

“好，”梅森告诉他。“我们来看看床。你抓那头，我抓这头。抓住底层的床单，整个掀起来放到地板上，我想看看床垫。”

“得再试一次，”英士奇说。“我想我可以把套环再弄小一点。”

“他在他办公室里——或者我最后看见他是在他办公室里。”

“帮我一下，”他对英士奇说。“我们来把床垫翻转过来。”

“不可以，”她简短地说。

英士奇从衣架上剪下一段铁丝，梅森扶住床垫。

“以后再说也是一样糟，”英士奇指出。

“七楼，”梅森说，报纸挡在脸前，只看见电梯女孩的双腿，他的脸完全被报纸遮住，女孩看不见。

当他拉开门时，把报纸摊在眼前，仿佛被体育版的某一项报导迷住了一般。

“多谢你告诉我，”梅森说。“我以后会尽量跟一般人一样。”

“我不知道，”梅森告诉他。“也就是说，我还不知道。”

“你会告诉警方这件事？”梅森问道。

她对他微笑。“你太特出了。”

“子弹你保管好，”梅森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身上。”

“没有。”

梅森一脚把门踢关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沉默下来，梅森笑出声来。

“他结过婚了吗？”

她说：“我喜欢他。”

“我明白。你二十四小时换一次班吗？”

“呃，看一看没有什么坏处，”梅森九*九*藏*书*网说。

“对我的书感兴趣的那个。”

“怎么样？”英士奇问道。

“我不知道，”梅森告诉他。

“我想，梅森先生。”

她笑出声来。“这就是我说令人难以接近的意思。你一直跟我谈话，并不是因为你对我感兴趣，而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你要去哪一个房间，你在逗留等着我下去。好吧，聪明人，我就说过你令人难以接近，去吧。”

“你怎么认得我？”梅森好奇地问道。

梅森仔细地查看床垫。

“好，”梅森说：“我的脚怎么样？”

律师移动手电筒沿着床垫边缘照过去。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下班？”梅森问道。

“然后呢？”英士奇问道。

梅森说：“客房退房时他们都会在租出去之前把床铺好。”

她冒失地抬起头看他。“你要去哪里？”

电梯开始上升。

铃声再度响起。

梅森说：“拿一把刀，用刀尖在子弹上作一个你认得出来的记号，最好作在子弹底部，尽可能不要破坏到子弹的形状。”

“好，”梅森说：“就这样决定。我没说什么时候吧？”

“那，”梅森说：“是我们得查明的事情之一。”

他买了一份报纸，打开来，然后快速走向通往大厅的门。

“好，你随时可以找我。”

“在这七楼？”

“好，”英士奇说：“听你的。”

“然后呢？”英士奇问道。

梅森取出手电筒，俯身仔细顺着房间地毯边缘照过去，他仔细查看浴室里的洗脸台。

“为什么？”

“天啊，我不只是今天早上换日班而且昨天晚上还得加班，因为那件麻烦，他们想要问其他的女孩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