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兜帽判官也急忙附和。
“等一下。”笑匠叫住他的同伴，“用手机照路，你这样摸着下去，人都跑光了。”
“你打算怎么做？”笑匠说。
他把手机转过去，看见阿星怪模怪样的头罩。
人质们全部呆住，说不出话来。
“现在，带我去开保险箱。”蒙面人拍拍对方的肩膀。
趁法老王和劫匪谈判之际，曼哈顿博士朝笑匠使眼色，偷偷向落地玻璃门靠近，但是笑匠没有望过来。考虑到机会稍纵即逝，曼哈顿博士准备冒险冲向玻璃门，但是他刚侧转身体，劫匪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举动，枪口立刻转过来。
这句话发挥了特殊的威慑力，那种被困在高墙之内，骤然失去人身自由的感觉，让所有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法老王沉声说：“如果你伤害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我会马上冲出去报警。到时候，除了抢劫以外，你还要加上更重的罪名。”
笑匠冷哼道：“可能性不大啦，那个夜枭的房间，露台是对着山崖的；至于另一个女人的房间好像是面对花园，但是，是在三楼。无论从哪个房间纵身一跃，都需要玩命的勇气。而且，我一直没听见楼上有声响，那两个人八成是躲起来了。跟我来吧。”
“但是——”
女子迅速转过身体，手里举起一瓶胡椒喷雾。但劫匪的反应比她快，极其迅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哥，你会暴露的呀……”劫匪阿星有点不知所措。
袭击他的人不见了。笑匠等了片刻，让眼睛适应黑暗，然后步步为营地沿着楼梯向下走。走到一半，看到楼梯下面有东西慢慢移动，他叫道：“阿星！”那个人却冲了上来。笑匠举枪，但被身后的人抱住了。劫匪尽力反击，但更多的人向他靠过来。下一秒，他手中的枪被抢走，然后身体被好几个人压住。
“算了，当务之急是解决还在楼上的人。”
劫匪心里一惊，大声叫：“阿星！”
“因为你的行为很可疑。”
法老王身体抖了一下：“你知道我姓王？”
“别慌！”劫匪头子喝道，“肯定是楼下的人在捣鬼，你下去看看。”
“紧张什么？你和我到楼上开派对，其他人在小房间里安静等待一下。是在那边吧？”蒙面人指了指靠近阳台旁边的低矮小门。
“刚才她和那个猫头鹰一起偷袭我，见势不对自己先跑了！”
枪声从别的地方传来。
笑匠按下他伙伴的枪：“喂，别急着当杀人犯呀。”
“再叫我毙了你们！”阿星粗着脖子，向叫喊的人举起枪。
笑匠拿掉雪茄，从嘴里喷出烟圈：“你脑子反应还挺快的，刚才我说‘你上去翻箱倒柜，不怕我们趁机报警吗’，你马上就察觉我是在提示劫匪保险箱放在楼上。保险箱在三楼的书房没错吧？听到我问书房在哪里的时候，你言辞闪烁，所以，那个上了锁你不肯让我参观的房间就是书房吧？”
“不可能，这套房子根本没有登记在我名下。”
“没，没事……那个猫头鹰好像跑了……出了什么事？”阿星大口喘气，紧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阿星答应着跑到玄关，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手指粗的铁链，在别墅大门的把手上绕了两圈，然后扣上一把大码的保险锁。
“不知道房间的隔音效果怎么样，但刚才你们吵得够凶的。我一直留意楼上的动静，虽然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但那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不下来，不排除他们已经察觉到异常。”
“耳朵木了吗，我说全部蹲下！”
枪声响起。
劫匪用力推了人质们一把，大家只得向那个小房间走过去。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主人家抬头问。
阿星手脚并用地爬过来，用枪对准夜枭。笑匠推开夜枭，站起身。
脚步声更加混乱，笑匠把手机屏幕按亮，向楼下照去。一个人扑到他身上，手机掉在地上。他挥拳去打，但是落了个空。他和那个人都摔在地上了。那个人向前跑，笑匠端着枪追赶，突然有人从旁边扑了出来。手机被踩得粉碎，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笑匠将枪九*九*藏*书*网口举高，扣下扳机。
“我拦住楼梯，她跑上三楼了。”
“你就是这栋房子的屋主吧，想活命就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蒙面人回答。
听到恐吓式的命令，主人家只得默然站起。
笑匠转身冲出房间，看到罗夏已经从隔壁房间跑了出来，正朝着楼梯口逃生。笑匠加速疾奔，眼看就要跑到楼梯口时，他向前一跃，抓住对方的脚。罗夏摔倒在地，劫匪扑上去，压在她身上。
“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有点团结过头了吧？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努力避免发生双方都不愿意见到的情况。现在，所有人都站起来。”
“别吵了，先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法老
王沉声说。他看了一眼笑匠，后者没有大碍。
他忽然转头望着丝鬼，用一种侵略性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游走，咧开嘴：“我想我应该搜一下身。”
笑匠勉强睁开眼，胡椒喷雾没有完全命中目标，有一半喷到了他脸上，但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整栋别墅的灯全部熄灭。黑暗中，女子爬起来逃跑，他伸手去抓，但没有抓住。不远处传来阿星的叫声，不问便知，他的俘虏也发难了。
“每个房间的钥匙都齐吧？说不定不用劳烦你，我自己都能去书房开保险箱了。”
笑匠带头向上走，阿星苦着脸说：“大哥……你走慢点。”
“妈的，你走路小心点，别摔死了！”
“我在这里守住，楼上还有两个人，没人殿后很危险。打开手机，到楼下确定情况了喊我。”
笑匠将法老王推入杂物间，然后又把枪口对准其他人。
“识货嘛。”那人露出狰狞的笑容，厉声说，“都蹲下。”他举起黑洞洞的手枪，向众人做出瞄准的动作。
上了三楼，笑匠小心地贴着墙，向着罗夏的房间一步一步地移动。阿星在后面亦步亦趋。罗夏的房间在走廊左边倒数第二间，离楼梯口不远，最里面则是公用卫生间。一路无事到了门前，笑匠掏出钥匙，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声响。他立刻俯身，将钥匙插进门锁，正要开门，一团黑影从旁边的卫生间冲出，举着长杆拖把向他打来。笑匠慌忙滚开，湿淋淋的拖把头打在跟在他后面的阿星脸上，阿星惨叫一声，捂脸倒地。
“你搞什么鬼，连一只穿着戏服的老鼠都搞不定！”劫匪头子恼怒道。
笑匠猎豹一般蹿出去，看见阿星和夜枭正扭打成一团，后者拼命抓住劫匪的手枪，眼看就要抢到手了。
“是！”阿星大声答应。
“我的脚好像扭了一下……”
笑匠斥道：“怕什么？别露出脸来就行。他们都是网络上的鬼魂，谁比谁更怕见光？平时你都在网吧上网，他们也查不到你头上。”顿了一下，笑匠又面向法老王，从胡子下面露出狡诈的笑容，“何况，我猜想，这个人哪怕丢了什么宝贝，也不敢去报警。”
“事情结束后，你会把我们放出来吧？”兜帽判官也发出低吟。
楼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哎哟，还挺爽快的。”
阿星面带犹豫：“大哥，真的说吗？”
法老王摇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这里真的没有保险箱，拿了能拿的钱，你赶紧走吧。马上会有人过来，到时你会很麻烦。”
“那个人在外面干什么？”笑匠眯起眼。
正当他准备退出房间时，走廊里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他听见阿星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声。
曼哈顿博士指着法老王的鼻子，怒声说：“喂，你是干什么的？”
“兄弟，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什么？”曼哈顿博士愕然皱眉。
“阿星！”笑匠大声喊，看到小弟还没起来，他又大喊了一次，“起不来就爬过来，看着他！”
笑匠大喝，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周围有了亮光，但是远的地方反而更不清楚了。他尽力让眼睛适应黑暗，把守着楼梯
www.99lib.net口的位置。
“我可以在你冲出去之前杀了你。”
“别消遣人，我可是冲着这栋大房子来的。”蒙面人用手枪指指头顶悬挂的水晶吊灯。
“笨蛋，既然被怀疑了，隐藏也没有用。他就是V8，明白了吧？”
门一开，劫匪就闪到一旁，但是房间里悄无声息。他贴着墙，将门推开，钻了进去。房间里整整齐齐，没有人。笑匠又走出露台看了一眼，风还很大，四面八方都是“呜呜”的怪响，但雨已经变小了。正如他之前推断的，露台对着山崖，只有傻子才会从这里跳下去。
“喂，你干什么？！”
包括劫匪在内，众人都呆呆地望着说话的人。
笑匠咬着烟，发出怪异的笑声，然后，从又粗又厚的腰带里拔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把截短了枪管的霰弹枪。
“在事情全部落幕之前，谁也别想逃出这栋房子——这是哪部电影的台词来着？”
笑匠向房门飞起一脚，房门应声破开。他跳进房间，却发现房间里面没有人。是躲在床底下还是衣柜里呢？笑匠正想着，瞥见露台上有人影闪了一下。他跑出去，看到罗夏从露台上翻到了隔壁房间。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策略：把自己吸引到房间里，然后翻过露台，从另一个房间逃跑。
“放心，我不会和拿枪的人动手。”
被致命的武器指着，曼哈顿博士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他沮丧地哼了一声，不说话。
“真是没救了。进门先清点人头是手册的第一条吧？刚才把手机给你的时候没看吗？那家伙想把玻璃门踢碎来示警，还有两个人在楼上呀。”
丝鬼惊呼一声，率先蹲了下来。兜帽判官也连忙蹲下。曼哈顿博士凛然不惧地挺着胸脯，法老王扯着他，让他蹲下。
法老王急道：“那个房间锁不上，你想把我们关在里面也——”后半句话没说完，因为连他自己也看到了，那个房间的门锁上插着钥匙。对于不常用的房间，把门钥匙插在门锁上，是一种通常做法。
“原来如此。”法老王嘘了一口气，用镇定的声调说，“大家把身上带的钱都拿出来吧，这位兄弟只是求财而已。”说着又望向蒙面人：“可以让我们留着手机吗？也不值钱。”
“房间里有露台，如果那两个人跳下去就麻烦了。”
“快打电话报警！”丝鬼也高声叫喊。
“慌什么？他们打不了电话的。”笑匠冷笑说，“我早就把手机信号屏蔽掉了。”
“你没事跑出去干什么，这个人是你的同伙吧？连头罩都是一款的！”
“那跟着我一起上去，你对付那个女的，男的我来。”
“好，我去搞死他们。”阿星发狠说，然后一瘸一拐地沿着楼梯向下走。
劫匪恢复了扬扬得意的姿态，他把枪口扬起来：“我听说这里有个杂物间，谁给我带个路呢？”
正当劫匪准备把人质拉起来时，听到“啪”的一声，然后，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啊，他们发现了吗？”
“这片山头住了哪些老板，网上查查即可。”
“原来如此。”法老王点点头，面向阿星说，“你故意推托说有事，然后推荐一个外人代替你来参加聚会。这样一来，哪怕我们知道在聚会的人里面藏有内鬼，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丝鬼脸色煞白，向后移动身体。
阿星走回来，轻松道：“大哥，这下子没问题了，就像你说的，谁也逃不出去。”
闻言，蒙面人发出轻蔑的笑声：“你是说送外卖的小哥吗？刚才我已经在半山腰拦住他，让他回去了。反正已经付过钱，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笑匠望了他的同伴一眼，后者低下头。
楼下传来混乱的叫声和碰撞声。
停电了。
头戴布袋、手持武器的男人推了兜帽判官和法老王一把，让他们和其他人站在一起。
劫匪转过头，两人急忙分开。
“没事吧？”
在黑洞洞枪口的威胁下，法老王、丝鬼、笑匠、兜帽判官、曼哈顿博士逐个将手机交出，放进垃圾桶里。劫匪把垃圾桶踢到一边，说：“没人带两部www•9９ｌib•ｎｅt手机吧？”
“吵死了，忘记这里谁是老大了吗？”然后转向主人家：“赶紧迈步子，利索点把事情办完。”
输了，笑匠心里想。
兜帽判官双手抓头，连连摇晃：“妈的，被摆了一道。”
“我也会反击。”丝鬼说。看到大家为她挺身而出，她突然有了勇气。
夜枭大叫道：“罗夏，快跑！”
“我……我要上洗手间怎么办？”丝鬼带着哭腔说。
“抱歉，这里没有保险箱，这是度假的房子。”
劫匪不耐烦地摆手：“这个到时候再说。”
2
笑匠面向曼哈顿博士，露出洁白的牙齿：“刚才你想给楼上的人发警报，但又不敢让我兄弟知道楼上有人，所以很纠结吧？现在看来，你的纠结和努力都毫无意义。”
“别装了，这是你的工作室，你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待在这里，王老板。”
“丢到里面。”
劫匪说：“肯定不能放你们，不然我前脚走你们后脚报警我就惨了。”
劫匪似乎被人质们的气势惊住了，他说不出话，接着连续摇了几次头。
曼哈顿博士一脸困惑，看上去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大声抗议：“你这个叛徒！”
主人家呆了一下，连忙说明道：“这是度假用的房子，没放值钱的东西。这几位都是我的客人，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金。房子你搬不走，至于外面停着的车，你可以开走我的那一辆。”
真是够方便的，笑匠心想。挑选出对应编号的钥匙，转动门锁，“嗒”的一声，门应声开启。
“手机找不到了。”小弟闷声说。
4
没有人动，那个人朝着离他最近的笑匠踹了一脚，被踢中的人摔倒在地。
“你是谁呀？我们的聚会没邀请你吧？”曼哈顿博士想走向前，法老王立刻拉住他。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看守所。”拿枪的蒙面人嘻嘻发笑，“我不乐意的话，你们一个人也别想离开。”
“呀，你不早说？！”阿星叫道。
“好了。”有人打断了劫匪的话。
蒙面人转头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用你说？把你们的手机都交出来，每个人。”说着，他从旁边拉过来一个垃圾桶。
人质们疑惑地望向主人家，后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然看不到蒙面人的样子，但从他的语气就能判断他正目露凶光。
“根据阿星提供的情报，我可是认真做了功课的。”笑匠冷笑着说，“王老板有好多生意都见不得光吧，尤其是在这栋房子里做的买卖。我监视了几天，可是见过做‘野货’的人出入哦。如果今天的派对开得顺利，说不定主人家还会拿些好东西出来给大家品尝呢。”
“不是我！”兜帽判官怒道，“你干吗老是针对我？”
笑匠把自己的小弟扶起来。
“这里又不是看守所，我出去还要打报告吗？”
主人家没有回答，他沉声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你明明不认识我们。”
笑匠沉吟了一下，心想，难怪夜枭会跑向三楼。
“阿星，拜托你长点脑子行不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蒙面人得意扬扬，但他的话引起了主人家更大的警觉。
阿星顿时涨红了脸，又羞又急，嚷道：“他们两个打一个，而且他的盔甲好硬，打人好痛。”
曼哈顿博士脸色铁青，喝道：“你他妈果然不是好人！法老王，都怪你，随便邀请一个外人进门，这下引狼入室了！”
“那你呢？”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你想干什么？”法老王眉头紧皱。
“不知道，刚才我就想拿出来，没找着……”
“你在背包里装了信号屏蔽设备吗？”法老王开口问，“所以刚才你把背包放在房间里了。”
“别说了！”笑匠从人质的中间走出来，站在劫匪的旁边，“你从一开始就犯了错，人质都还没全部集中，为什么不等我发指示就闯进来？”
但是笑匠的神情很严肃，他“呸”了一声：“不好说，谁知道这九_九_藏_书_网
栋房子有没有地道让老鼠溜掉。”
“闭嘴！”蒙面人用枪对准法老王，“你站起来！”
“找死！”笑匠举起枪。
蒙面人一步跨上去，朝两个吵架的人各扇了一巴掌。
脚步声变大，但是分辨不清是逼近还是远离。笑匠端枪抵着墙，手抵在扳机上——他觉得自己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罗夏不停地扭动身躯，她还是刚才的装束，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戴着带墨迹的面罩。
笑匠把雪茄吐到地上，一脚踩灭。他上前领路，大步走上楼梯。他的小弟端着枪，神情紧张地紧随其后。
走到二楼的走廊上，笑匠说：“你守住楼梯，我去夜枭的房间看看。还有，听着点楼下人质有没有动静，我怕杂物间的门不牢靠。”
“那我就会反击。”曼哈顿博士挺起强壮的胸膛，“即使你开枪，我也不怕。”
“你自己说吧。”
1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他连订餐这件事都一清二楚，情况再明显不过了：他们之中有人和这名劫匪暗通款曲。
“砰！”
“一个人都不准动！”
两把枪的威慑力成倍增加，每个人质都神情沮丧，鱼贯走进低矮的房门，靠着房间的角落坐下。三男一女，四个人质，把小小的杂物房挤满了。
穿过客厅，劫匪向丝鬼发号施令：“兔女郎，你来开门。”
“你别乱来。”笑匠嘴唇不动地说。
“现在先说好，不然我们说什么都不会就范的。”
“钥匙给我。”蒙面人从丝鬼手里拿到钥匙，“现在都给我进去。”他用枪指着除了法老王以外的其他人，晃动枪口。
“不，我们俩一起去，对方有两个人，而且很可能已经有防备了。”笑匠叼着烟，朝地上啐了一口。
“搞什么鬼，兜帽判官，这个是你朋友吗？”曼哈顿博士大声质问。
“干什么？”
笑匠盯了他小弟一眼，猫着腰穿过走廊，走到夜枭的房间门前。他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然后取出从法老王身上搜出来的门钥匙。钥匙上标了编号，笑匠发现门锁上也标了编号。
“大哥，我去。”
笑匠看着阿星下去，就把手机关了。别人在暗，自己在明，这样的做法太愚蠢了。他隐身在黑暗中，走廊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但地毯的吸音效果太好，声音若有若无。他犹豫着要不要发难，楼下突然发出“轰”的巨响，像有人把门砸破了。
“别激动，那把枪看上去是真家伙。”
“阿星，过来！”
“别听他瞎说！”法老王说，他的声量不大，但听上去咬牙切齿。
3
曼哈顿博士突然放声大喊：“夜枭、罗夏，你们别出来，楼下有劫匪！”
“你怎么会知道……”法老王挺直身体，眼睛忽然转向蹲在地上的其他人，“我在群里说过这件事，是你们谁说出去了吗？”
“反正你长期住在这里就是了。你有两辆车：一辆越野车，周末用来跑山路；另一辆是轿车，平时回市区用。我没说错吧，如果不是长期居住此地，怎么会备着两辆车呢？”
“两个人？那个女的也在？”
此话一出，客人们无不露出惊愕的表情，相互对望，似乎要通过这个动作证明自己无辜。曼哈顿博士盯着兜帽判官：“是你干的吧？！”大家的视线又集中在被指控的那个人身上。
“瞒不住的，你忘了我们之中有叛徒吗？”主人家轻轻叹气，“那个人刚才就告诉了劫匪，我的保险箱藏在楼上。”
一个人抓住他的手，他想反扭对方的手，那个人叫道：“大哥，是我！”
夜枭见势不对，侧移身体，躲在阿星身后，并且用手肘击打对方的脸颊。他身穿盔甲，但动作出人意料地灵敏，在另一个劫匪迅速靠近之前，他已经把阿星打倒在地，并且转身跑掉。笑匠以为夜枭会向楼下逃跑，但他选择跑上了三楼，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妈的，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男人粗声抱怨，随即又发出夸张的笑声，“不过九九藏书 也好，这样的夜晚，警察也不会来打扰吧？”
笑匠走到垃圾桶旁边，从里面拿回自己的手机。
“砰！”
笑匠冲向前，拦腰抱住夜枭，把他掀翻在地。夜枭挥动手中的武器，笑匠也不躲闪，胸口吃了重重一击，夜枭想继续攻击，但是劫匪的枪已经横在他面前。
“放开我！”
法老王说：“你可以把我当人质带走，到安全的地方了再放了我。这里人迹罕至，你把我们锁起来，会出人命的。”
丝鬼扭动杂物房的钥匙，把门推开。劫匪往里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表情。那个杂物间面积有限，没有窗户，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藏，用来囚禁人质再适合不过了。
“正是如此。”笑匠嘻嘻笑道，“虽然功率不是很大，但是放在二楼的话，应该能把整栋别墅都覆盖。不然，我怎么会由着这个傻小子乱冲乱撞？”
“只好委屈你忍一下了，我可没时间给你当保姆，你就祈求王老板不要磨磨蹭蹭吧。”
眼睑剧痛，脸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笑匠知道那是胡椒喷雾的威力。紧接着，咽喉位置也受到了重击。他滚到一边，勉强躲过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凌厉的反击。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恐怕下一个遭殃的部位就是双腿之间了。
“把枪端稳点，别走火了。”笑匠回头提醒。后者连连点头，但是身体没有一点放松。
“喂，你开什么口？”
“哈，真的吗？电话肯定打不出去？大哥你真行，我还以为只能撤场子了。”阿星大大松了口气，对他的同伴投以敬佩的眼神。
“所以我说你们都是网络上的鬼魂，一群大傻帽，没一个搞得清情况。”笑匠拍拍手，“好了，闲话家常就此打住，你们全部到杂物间蹲着，等我们先去抓完老鼠，再回来请主人家带我们开眼界。”
法老王开口说：“告诉他吧。”
笑匠一边摇头，一边从兜里掏出雪茄，咬在嘴角点燃。
阿星红着脸，不敢说话。笑匠不再理他，端着枪向上走，小弟连忙一瘸一拐地跟着。
笑匠叹气说：“别闹了，跟我到楼下去吧。”
“你是网络上那个笑匠？”丝鬼捂住嘴巴，“太过分了，我们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
笑匠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冷冷地说：“你上去翻箱倒柜，不怕我们趁机报警吗？”
“我怎么知道！”兜帽判官愠怒回击，“我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就被人用枪顶着后背了。”
法老王脸色很难看，但说话声音仍然保持着冷静：“你参加我们的聚会就是冲着抢劫来的吗？”
阿星不自觉地摸自己的面具，惶然说：“大哥，我们都暴露了没问题吧？”
“你们不给我配，我就自己整了一把。笑匠手里怎么能没家伙呢？”说着，伸手探向法老王的腰间，法老王下意识地向后躲。笑匠将霰弹枪粗大且布满锯痕的枪口对着他的脸，法老王不敢再动，眼睁睁地看着笑匠从他披风下面拿走一串门钥匙。
“掉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楼上的房间无处可逃吗？”
“不知道呀，我在别墅外面等你的消息，那个人突然走了出来，我只好用枪指着他，让他去敲门。”
在大家移动的过程中，曼哈顿博士凑近笑匠，在他耳边低语：“到阳台旁边的时候，帮我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
阿星低下头，喃喃地说：“没办法呀，我在门口等着的时候，和那个人碰上了。”他伸手指着兜帽判官。
劫匪阿星把杂物间的门关好，他的大哥向别墅门口的方向指了指：“把大门也锁上。”
“妈的，要不要给你找一副拐杖？”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曼哈顿博士蹲下来，但口沫飞溅地朝兜帽判官吼。
“向哪儿跑了？”
劫匪面向他的俘虏们，发出哈哈的笑声。
笑匠作势摸胡子，咧着嘴说：“可不是？如果不是这小子不争气，本来是个天衣无缝的计策。”
劫匪哈哈笑起来：“果然有保险箱嘛，那就快——”
兜帽判官摇摇头，他戴着头罩，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身体显得很僵硬。
“我问你刚才想干什么！”劫匪端着枪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