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斧与锤——麻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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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01章 夏森村——有栖
第01章 夏森村——有栖
第02章 订婚之夜——麻里亚
第02章 订婚之夜——麻里亚
第03章 黑泽明式——有栖
第03章 黑泽明式——有栖
第04章 雨中来访者——麻里亚
第05章 献给黑夜的供物——麻里亚
第05章 献给黑夜的供物——麻里亚
第06章 切断——有栖
第06章 切断——有栖
第07章 黑暗房间之死——有栖
第07章 黑暗房间之死——有栖
第08章 缪斯的迷宫——麻里亚
第08章 缪斯的迷宫——麻里亚
第09章 密会的结局——有栖
第09章 密会的结局——有栖
第10章 斧与锤——麻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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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未被投递之信——有栖
第12章 狩猎者之名——麻里亚
第12章 狩猎者之名——麻里亚
第13章 被邀请者——有栖
第13章 被邀请者——有栖
第14章 死亡标本——麻里亚
第15章 遗物——有栖
第15章 遗物——有栖
第16章 迷宫出口——麻里亚
第17章 失乐之香——麻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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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
“晚上……昨天晚上……”
不知是不是八木泽的哀求语气让她无地自容,由衣起身推开我们跑出去了。这是某时曾经见过的情景。面对跑走的背影,八木泽没有说话。他将从由衣手中夺过的东西扔到洗碗池中,扶起她弄翻的椅子。
“是潜入这里的那个摄影师。报道说他昨晚被杀了。”
“嗯,而且谁都没有袒护他,学长你和我都没能说些什么。”
“那我们就告辞了。”
她舔着沾在手指上的咖喱,用锐利的眼光瞪着我说:
我耸了耸肩,“我要是点首《哆—来—咪之歌》什么的就好了。”
“这表格意味深长啊!”
“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到底要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才安心!”

——他说自己想成为一名推理作家。
我窘于回答。
“志度君呢?”
“这是?”
他给我读了一部自己的作品,作品中出现了一名头衔为“临床犯罪学者”的侦探。仅此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
“那也是一首硬摇滚名曲呢!”
我们笑着互道了“晚安”。回到房间后,我边唱着“そ是蓝蓝的天空”边用床堵住门,得益于身体的疲惫而酣然入睡。
“这音乐会真奇怪……最后一首曲子还生动地留在我的耳畔。”
“可是,不是也可以说斧子象征着志度君的旧伤吗?”
“好像是的。”
之后他拿出影集,给我看儿时的照片。我们互开着玩笑看着照片,最后一册他却说自己难为情而不给我看。我强行夺过打开影集,却发现上面贴着我和他以植物园为背景并肩拍摄的一张照片。似乎是最近的照片。
“此时此刻,条件就只有这些了。‘犯罪时刻无不在场证明’、‘可以拿出香水’,这两个条件所有人都符合,所以我就没有硬写。——我想在这○×下面写上动机的有无,你能不能帮帮忙?”
“是吗?”
我开始想。
我去现实生活中走读的有栖的寄宿处玩。
江神学长说完,志度默默地站起了身。
“是《当心那把斧子,尤金!》。西德·巴勒特退出之后平克·弗洛九九藏书网伊德所出的歌曲。”
“那个,江神学长,”我想到了一个建议而推迟了回答,“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或×的设问。某些人坚决反对,某些人无所谓,而其他人分布在中间。我认为数量化的方式更适合。”
“嗯,如果单从此表判断的话。——那对夫妻是源于什么契机来这里的?”
“数量化?”
我看了看志度。他依旧紧紧闭着双眼,牢牢地紧闭双唇。宛如自己若不如此做,便会从自己口中发出同样的叫声一般。他的这副样子让我再次战栗起来。
与回首的我四目相对时,八木泽紧紧地闭上了双唇。
“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体重最重的时候也很有魅力。问题在你心里。被狮子袭击的鸵鸟把头埋进沙中,骗自己说没有危险了,最终也只会被咬死。让你不幸的不是体重秤的刻度,而是这种鸵鸟情结。如果现实有些沉重,唱歌不就好了吗?你的歌就是恶魔也会听得入迷。这样一来既驱除了恐惧又涌现出智慧。你不要再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来逃避现实了。我求你了。”
“……于废弃学校被杀的相原先生是为拍摄风景照片而逗留夏森村的。警方认为相原先生很可能是因为某些交易纠纷被杀,现在正在现场附近持续调查。——下一则新闻。”
“好的,我们开始吧!”
“这个我明白。在知道这个困难的基础上,我想做一次整理。我刚来这里,所以听到他们说‘你应该不想离开这个村子’‘我没有,你才是呢’,我很混乱。我希望你告诉我你所看到的情况。”
“我想是的。——单从这个表来判断,可以排除木更女士。”
江神学长看着表格说“如果志度君的动机指数是九十左右,他也是最大嫌疑人了啊。”
“况且,如果有共犯不是可以做得更好吗?他们互做对方的不在场证人什么的。”
一台CD收音机端坐在琴绘与哲子面前的桌子上。正在报道新闻。
明明不记得,真奇怪。我们两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冴子在我身旁喃喃自语,我身后也传来声音:
《月迷彼埃罗》结束后,志度又换上了别的CD。我侧耳倾听这次要开始什么样的曲子。风琴覆在低音吉他单调的双弦重复音上而来,又是煽动听者不安情绪的旋律。我看了看江神学长,向他寻求解说。
“要论情绪不稳定大家都一样。因为大家虽然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好,但对于他们要结婚还是很意外的。”99lib•net
江神学长从口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是我经常看到的薄记事本。他打开夹有书签的一页递给了我。我一看,上面并排着木更村村民的姓名。
“刚才,志度君是真的想争论吗?”江神学长说道,“或许他只是想扮演一个迅速转身而不悦离去的自己。因为铃木女士的指责完全不合情理。”
“我想做个搜查记录。名字下面都画着○×吧?那表示‘能否将尸体搬到岩台上面’的凶手条件。○是有成为凶手的嫌疑。×是没有成为凶手的嫌疑。”
——要加油哦!
我赠与他一句简短的鼓励之语。
我们坐在后院的藤椅上。若到了五月,头上就会覆满五颜六色的蔷薇了。现在干枯的蔷薇上满载着露珠。
是不得不吃才如此做的吧。她本人应该最清楚了。如教导幼童般制止她的我们,对她而言一定很可恨吧。可是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如何说服她才有效呢?我与冴子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我终于明白了。由衣又发病了。她为不得不离开木更村的不安所扰,又被那个叫相原的摄影师偷拍,这些让她脆弱的精神状态失去了平衡。这时又发生了杀人案。一定是她怯弱的心唆使她错误地逃避。——“为了忘记,快点吃!”
我们冲到客厅,琴绘与冴子在那里。
我在自己的膝上托起腮,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在视野一隅看到江神学长走了过来。
这是极其显而易见的道理。江神学长总也不向我展示一些敏锐的见解。现在似乎尚未捕捉到案件本质。他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
“尽管今晚不用听着雨声睡觉了。”
“快来啊,不好了!”
“那当然了。她可是失去了未婚夫。”
“虽然不能断言,但我想概率很高。只不过要把前田夫妻考虑成一个整体,他们之中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参与了犯罪。”
我做了一个梦。
“你们在这里啊?我们在食堂吵闹的时候你们也在?”
隔壁客厅传来琴绘的喊叫声。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菊乃与小野的婚约我也非常震惊。我怕自己被赶回外面的寒风中。所以,我很关心别人的反应,多管闲事地询问很多人的安身之计,询问他们“您准备怎么做呢”,既有旗帜鲜明的人,也有保留态度的人。明确表明反对的是由衣以及与小野在食堂争吵的前田夫妻。琴绘也在婚约公布后立即抗议说“我不愿意”。与此相反,似乎迫不得已而考虑的是小菱。听他干脆www.99lib.net地说要回故乡,我也做好了离开村子的心理准备。然后是八木泽。我感觉他要在这里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冴子虽不像八木泽那般积极,却似乎也出于无奈而放弃了。
“做什么?一直在不断创作啊。两人都不分昼夜地工作半年,然后把之后的半年耗费在创作上,听说他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我听说他们经济上很拮据。”
在那里听到了他的自白。
“算了。你给我做做看吧!”
“没事的。这是我的事情,所以请不要管我。”
这个梦有些愉快。
歌曲一直低沉地回响着,继而不断紧张起来,又如被热病缠身一般热烈起来。我强忍自己的忐忑不安。罗格·沃特斯的喃喃自语声。《当心那把斧子,尤金!》。然后,歌曲如沸腾的岩浆冲破地表喷涌而出一般迎来了突如其来的高潮。疯狂的叫喊声自扬声器飞迸而来。悲鸣声萦绕满屋,令我全身不战而栗。歌曲向我们展示了激烈的高涨,悲鸣声与其相应而两三度响起。看到蒙克的名画《呐喊》时,我曾认为其是一幅美丽的画。手掩双耳大声喊叫的男子的脸庞总让人觉得很可爱。可是,这首歌曲不同。我在遭遇杀人案件的当天夜里听了什么样的歌曲啊!
“别吃了,由衣!”冴子极少使用这样的命令语气,“你辛辛苦苦的减肥可要付诸东流了。这样自暴自弃,受伤的也只会是你自己。”
“看来今晚做不了什么好梦了。”
“请你们不要两个人重复同样的话。我是在吃东西。是的,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往嘴里送,而是在知道的前提下吃的,所以请不要管我。”
江神学长盘起了长腿,与我一样在膝上托起了腮。
“我当然会帮了。可是,谁心里潜藏了怎样的杀意,有时候从外表是无法推测出来的。”
“请你听听广播吧,铃木。”
“真是麻里亚的主打歌啊!”
虽然我不太忍心去赞同,但事实如此吧。我突然想到而说:“存在共犯的可能性呢?学长你刚才说‘○的动机弱,而×的人动机强’,但如果○与×是共犯呢?”
“可是据铃木女士所说,婚约公布之后,他就一直情绪不稳定。”
“来这里之前他们做什么了?”
“那你怎么想?你觉得志度君对于离开这里有很强的排斥感吗?”
江神学长看到志度晶“动机指数”一栏为空栏便沉藏书网默不语。为其沉默所激,我一横心填入了一个数字。非常含糊的指数——百分之五十。看到此状,学长撇了撇嘴。
话是自己说的,我难以推辞,便一狠心做了判断。——不久完成了如下的表格。
“也就是百分之百反对或百分之二十反对什么的。”
木更菊乃×0%
香西琴绘×80%
小菱静也10%
前田哲夫95%
前田哲子95%
铃木冴子×30%
八木泽满10%
志度晶 
千原由衣×95%
“是因为昨夜听了那样的歌曲吗?”
“我们回去吧。”
哲子边把收音机的音量放小边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被铃木女士揭起了旧伤啊。”
“等一下!——看看剩下的人就会发现一个倾向。能够将尸体担到岩台上的人,也就是男性,总体而言动机很弱。与此相反,无法搬起尸体的女性中却有很多人动机很强。”
“你那样才乱七八糟呢!刚刚连○×的判断自己都说什么困难。”
“你们还不睡吗?”
走到走廊后,我抬头看了看江神学长的脸。
“你冷静点想一下。‘动机很强但无法搬起尸体的B氏’来找‘能够搬起尸体动机却很弱的A氏’,请求他说‘你能不能把我勒死的尸体搬到高处去’?A氏没有道理接受这样的请求吧?”
八木泽从由衣手中夺过面包。之后,他丝毫不给由衣抗议半句的时间,把桌上的盘子也拿走了。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做了我们本该做的事情。由衣脏兮兮的食指如释尊般指向天花板,茫九*九*藏*书*网然若失。
沉默只有一瞬间。
不知是否由于遗憾,他的声音似乎在微微颤抖。他的话也只是重复我与冴子的话,而由衣此次却没有做任何反驳。
——不知道……
我脸色恐怕看起来不太好吧,江神学长为让我打起精神而浮现出了和蔼的笑容。
以悲鸣声为顶点,曲子开始渐弱而平静下来。不久,当歌词只有悲鸣声的歌曲如消逝般结束时,我缓缓地拭了拭额头沁出的冷汗。
“听说他们同多位新进造型作家联合在银座画廊展出时,为木更胜义先生所青睐,被邀请而于三年前来这里的。”
“有一个很大的例外。那就是前田夫妻。凶手条件为○,动机也很强。他们成了最大嫌疑人。”
我眼珠朝上偷看着江神学长,没有说认输,而是举起了双手。尽管如此,他却又对我施与了决定性的一击。
“只是安居恐怕不太对,不过他们好像是这样想的吧。”
“那么,凶手是单独行动的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没有问他的机会。”
木更菊乃、香西琴绘、铃木冴子、千原由衣四位女性的名字下面打有×。志度晶、小菱静也、八木泽满、前田哲夫四位男性是○。只有前田哲子一人标有△,这大概是说即使她一个人做不到也有可能借助丈夫之力吧。
志度微笑着,将手指交叉成奇怪的形状,闭上了双目。纤弱的男合唱音传来。这是一种透明的和声。我突然想到,诗人是不是本想成为音乐家?
这时,有人站在了并排站在门口的我和江神学长之间,迅速穿过我们冲入了食堂。
志度起身关上了唱机的开关。静寂如帷幕般降临。
琴绘一声“安静点”制止了说话的冴子。
我边说边看着雨后的花园。视野一隅中,江神学长的头发与带银色的迷迭香叶一样摇曳着。那温柔的风为我带来甘菊草那似苹果一般的甘甜香味。
“真恐怖……”
“来此之后创作的作品还没有得到过认可?”
“由衣啊,别吃了。我知道你很焦虑,你稍微忍耐一下。不然你一直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里是终于找到的安居之地喽?”
“可怜的志度君……”
他低声喃喃自语道。或许只是想把我们赶走。
我们从后门进了公馆。食堂方向传来咖喱的味道和冴子的声音。她似乎正在责备某人。我担心是否又发生了小争执而向里望去,发现她说话的对象是由衣。由衣正在大口吃着涂满咖喱的白面包。早餐才用过不足一小时而已,我很诧异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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