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这下子无论怎么叫都没办法让他开门。
“奖金大概多少？”
“所以如果买了一万圆，就能中两百万哪。”
蜂须贺听了赶紧摇头说，没这回事。他一脸尴尬地连忙抓起沙发上的信封，再次确认里头的稿子。
近内奋力抵抗，但省吾的力气比想像中来得大。他被推出房外，在整个人差点失去平衡跌倒前，喜子赶紧抱住他。
“这个嘛，所谓万马券并不是能事先预料的。如果能事先预料，那也不叫万马券了。”
“怎么了？”
隔天下午，近内拖着熬夜工作后疲惫的身躯在浴缸里泡澡时，喜子打开浴室门。
“省吾！你在做什么！”
“有道理。这么说来，你又是怎么买到的？”
“唉，我原先想反正一定不会中，所以只买了两百圆。真该买个一万圆的，只能说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没什么。”近内应了蜂须贺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儿子房门。胸口一阵剧烈的悸动，他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晃了下头后，离开儿子房门前。
“让开！”
编辑蜂须贺笑容满面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蜂须贺先生来了。”
“你这孩子……”
“是吗？省吾呢？”
“原来如此。”
坐在房间中央的省吾抬起头望着门外，只见他在双腿间挟着一个方形饼干盒，卷起一本类似笔记本的东西丢进盒子里，点火燃烧。
近内跟在后头上楼，一面问道。
“两百……这还真是可观。万马券一中真有那么多钱？”
“这孩子连句道歉也没有……”
喜子突然推了一下近内。
她讪讪地回答，关上浴室门。
“那是什么？你刚烧了什么笔记本？”
“两百圆最后能拿到多少？”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中了张万马券哪。”
喜子的口气令近内有些不是滋味，他板着一张脸走出浴室。
“非常感谢。真不好意思，让您百忙之中拨冗完成稿子。”
“那个……没事吧？”
“有什么喜事吗？”
近内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一脸开心的蜂须贺问道。这个藏书网啊，他难为情地摸摸后脑勺，似乎早等着近内发问。
这个问题似乎在蜂须贺意料之外，他疑惑地看着近内。
喜子在房间门口无力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不好意思。非常感谢您的稿子，那么我先告辞了。”
“别这么说，这很有意思。想中马票的话，有没有什么秘诀？”
“省吾，你这么做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有什么困难就跟爸爸、妈妈谈谈。好不好？省吾？”
“快住手！你想烧了房子吗！”
“寿司？不用啦。”
“不用了，都过了午餐时间，准备茶水就好。”
近内按着左肩，刚才撞开房门的部位仍隐隐作痛，不过此刻发作的头痛更让他难受。
隐约有股东西烧焦的臭味——
房里传来省吾的吼叫。
蜂须贺清点过近内交给他的稿子后，放进公司信封里，慎重其事地放在腿上。
“省吾！”
“他回来了？”
不久他总算回过神，伸手拿了一支烟。抽了一根不是滋味的烟后，近内起身再次往省吾房间走去。
省吾爱理不理地答道。
“老公……”
“我叫你开门！省吾！”
他转过头看着省吾，盒子里的笔记本还冒着一九九藏书网缕轻烟。
近内要喜子站到一旁，整个人用力往门上撞。门虽然没开，但感觉里面有东西松动，他使劲一推门把。
“你试着找过几个他可能去的地方吗？”
省吾突然站起来。
这时，另一个房间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
“我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买的。因为是第十二场，所以我买了1—2就这么简单。没想到居然让我中了。”
“这、这是什么味道？”
“赔率超过百倍的才叫万马券。换句话说，买一百圆能中超过一万圆——所以才叫万马券。”
一转过头，发现蜂须贺一脸担忧地站在下方楼梯口往上探。
“吵什么吵，少烦我！”
近内冲进房间，一个箭步到了省吾身边。省吾则连忙将正在燃烧的笔记本塞进盒子里，几张残留火苗的纸片飘落在房间里，近内赶紧上前踩熄火苗。
近内将烟往烟灰缸一丢，向蜂须贺打声招呼后站了起来，一到走廊上就看见喜子一脸铁青地跑上楼梯。
喜子一听没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大概一点半吧。你说太早，但距离人家刚才打电话过来已经快一小时了。”
真无聊，近内心想。
“你这是做什么？万一失火了九*九*藏*书*网怎么办？”
——省吾，你等一下！
喜子用力敲门，硬扯着门把。
“才不会。”
“我打了几通电话，但都没找到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样？要订外送寿司吗？”
“呃……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才过来看看，不好意思。”
“快滚出去！”
嗯？近内张望四周，用力嗅了几下。
“你让开一下。”
“烦死了。出去啦！”
喜子到儿子房门前，伸手转动门把，但房里似乎有东西顶着，房门纹风不动。
“居然让你看到这种丑事，让你见笑了。”
“喂！省吾！快开门！”
省吾一把揪住近内胸口。
“抱歉，稍等我一下。”
蜂须贺附和了一句。
“是啊。”
接着听见喜子如此高喊。
“算了，反正他应该很快就回来。”
“啊。”蜂须贺整个人往后弹似地让出一条路，近内下了楼梯回到会客室。
“这么早？现在几点？”
近内还想转身回到房间，挡在面前的门却再次关上。
“不是给你的，是要招待蜂须贺先生的。”
“省吾……”
近内在沙发上坐下。他盯着桌面发呆了好一会儿。
虽然是自己提起这件事，近内最后还是安慰了喜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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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跑出去，你究竟上哪儿去了？我可不准你这样！快开门！怎么搞的？快给我开门！”
“您对赛马不熟吧？真不好意思，我居然只顾自己开心地说了起来。”
近内打开房间窗户，让满是烟味的空气流通，走到省吾面前。
近内拿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擦脸，吐了一口气。
喜子拍打着房门，省吾却不回应。
“彩金分红是买一百可换两万一千七百圆，所以我能拿到四万三千四百圆。”
上了楼梯，他看到喜子瘫坐在省吾房间门口。近内走到房门前，正打算敲门时却停下了手。
房里的东西在一阵咔哒咔哒声中移开，但门也只能开到一半。
只见她睁大双眼。
“哦？万啊。”
近内来到喜子身边。
“喂！”
搞什么，原来是这种事……近内拿起桌上的香烟。省吾身上的那些瘀青，始终未从他眼底消失。
说完后鞠了一躬，似乎想赶紧逃离现场。
房里传来省吾的啜泣声。
近内原本要送他到玄关，但他说了句，“不要紧，请留步。”后，匆匆忙忙地走出会客室。
“前天的最后一场。不过我是瞎蒙到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那不错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