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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许我来就已经非常荣幸了。”兰德尔谦恭地说。
“一点也不像你所说的那个样子。不过从我耳闻目睹的种种迹象看来,我没有理由对这项工作怀疑或轻蔑。当然啦,你的意思是这项发现……”
“你?”她好像被这个建议震惊了,“我——我相信他不会见什么人的。”
“喂,兰德尔,”奈特博士大模大样地说,“你倒是真有一套,竟说服了我们休斯小姐,我答应接见你就是因为感到好奇,就是要看到你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的人物。不过你虽然来了,也仍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你可以猜想到,也许说他目瞪口呆更合适。他先是一语不发,后来又变得极度兴奋。他一生都在从事研究圣经的工作。而像我透露给他的这件事,是足可以使他奇异得无以复加的。”
休斯从她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来,轻轻地抹着鼻子。“啊,我不知道能不能,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量试一试。”
“这我倒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她在索斯贝公司图书部任职。你知道,那就是位于龙德街的拍卖商场。好像我听奈特博士说过一次,他们第一次就是在那儿相遇。他总是喜欢逛书摊发现一些圣经方面的珍贵资料。不错,他们就是在索斯贝公司结识的。”
休斯小姐已走到他的床边来,“弗洛里安,你得再服些镇定剂,同时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送兰德尔先生到门口,马上就回来。”
“太迟了,”奈特博士说,“太迟了,太迟了。”他忽地仰卧在枕头上,显得疲惫而苍白,“对不起,兰德尔,我并不是和你过不去。不过,我却不能为‘第二次复活’作顾问,因为我既不会那样自我虐待,也不会那么自我毁灭。”他伸手按在额角上,虚弱地说,“瓦莱丽,我又开始出汗了。我难受极了。”
“兰德尔先生,您知道这不是我认为怎么样的问题。假定我说的算数,我会立刻要他参加你的工作,因为那就是他该做的,是他的专长,也是他一生最感兴趣的事。关于这件事所产生的结果,那对他也会有好处的。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怎样做对他最为合适。”
“还有上帝也会赐福我们的。”
“哈!我为什么要跟那个猪猡过不去?”奈特博士的目光从兰德尔的脸上掠过又落在休斯的身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老兄,这就是我为什么跟他过不去的原因,他说谎欺骗!哼!反正这是他最后一次利用我了。我受够了,我成为他的牺牲品,而他却扶摇直上。兰德尔,他对我说谎,他浪费了我两年宝贵的光阴,对于这种事情我谁也不能原谅。”
“事实并非如此,”兰德尔说,他竭力按捺着怒火望着博士。
“杰弗里斯,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研究员奈特博士,一向不知道有‘第二次复活’这项工作计划吗?”
“他在昨天才在杰弗里斯博士那里听到过我的名字。我刚从纽约来,我就是要和他到阿姆斯特丹一道工作的人。”
于是,他们向隔邻的一个挤满顾客的拍卖室走去。
但他在走到门口到达楼梯之时,休斯小姐竟跟了上来。
“奈特博士,这点我完全理解。不过,你承认你还是喜欢这种工作。何况你所做的也确实有很大的贡献,杰弗里斯博士也对你十分推崇。”
“他不但没犯什么错误,还发现了不少别人翻译《圣经》造成的错误。”杰弗里斯博士看了兰德尔和99lib•net菲特两人一眼,然后下结论似地说,“以他表现的精细和警觉,好像不可能会患神经过度紧张。”
“兰德尔先生吧,”她说,“我——我记不起奈特博士曾对我提起过你的大名。”
杰弗里斯博士把办公室门打开。
“兰德尔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倒欢迎你来我这里吃一次晚饭。”
“好吧,奈特先生真是太不幸了。那就拜托你尽力帮忙……史蒂夫,请明天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到,我会派车子去接你的。”
“他不愿见杰弗里斯博士,那可能是有理由的。可是我不同,我尊敬他而且需要他的帮助。”
“说大声点好不好!”奈特博士吼叫着,一面用手摸着他的助听器,“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聋子吗?”
兰德尔向奈特博士道了谢,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他的目的未达,实在不甘心。
“哦,那就是在过去那么长一段时间中,那可怜的家伙对于他所做的翻译工作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记住,对这件工作,我们都曾誓言要确保机密。虽然奈特博士也像我们这些教授一样的可以信赖,但我们接受的忠告是对奥斯蒂亚的发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奈特博士和其他从事翻译的人员一向都被蒙在鼓里。”
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我想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她迟疑地说,“为了他自己好,我当然愿意和你一同到阿姆斯特丹去。”她圆胖的脸上表现出决心的样子。
“难道你不以为他会对‘第二次复活’感兴趣吗?”
惠勒咳了一声站起来。内奥米也紧跟着起立。
“啊——”她说,同时,把一双手放到了嘴边,好像惊吓呆了。“是杰弗里斯博士叫你来的吗?”
陈列馆内相当拥挤,但看上去尽是男人。此刻,正有一群人围着一批珠宝,而另外一些人则在用放大镜仔细鉴定着其他不同的首饰、绘画和钱币。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守卫正睁大眼睛在监视着。
他在皮卡得利的广场附近的一家电影院前,让已经有些恼火的达丽娜下了出租车,然后,继续向奈特在希尔公园的住址疾驶。
“我想我也同意这种看法。”兰德尔首先表示赞同。
“太糟糕,太糟糕了。情况不明,在目前就是想查问个水落石出也无能为力,我们再不能依靠他了。我们怎么办呢?我想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另找个取代奈特博士的人。”他朝惠勒说:“我还有两三个和我们一道工作的研究员,都是可靠的青年,我想可以派一位和兰德尔先生一起去。不过,遗憾的是,没有一个是可以赶上奈特博士的。”
“什么贡献?”奈特博士不屑地说,“是在奥斯蒂亚发现的纸草和羊皮纸吗?是所说在人们中间的耶稣基督?你以为我会相信杰弗里斯所说的话?”
“我们从来没有把所有的原稿拿给他或任何一个人看。我们把一些紧要的片断交给奈特博士翻译,而另外一部分交给其他的人。我告诉奈特博士我有一些真假难辨的圣经手稿。我想计划写一篇研究报告。我被迫向他保守机密,我交给他翻译的是那么零散,那么困难,而又是那么令人困惑不解,我想他一定九*九*藏*书*网对这种任务很奇怪。不过他始终保持良好的风度,而从来没有质问过我。”
在9点45分的时候,他仍然等着休斯小姐。
“无论如何,请听我说两句。我相信他已经告诉了你关于——关于我们的秘密计划。我想对你提到那个计划的名字也没有关系,那就是‘第二次复活’,他是昨天才听到的,是不是?”
“弗洛里安,”他听到休斯小姐呼叫着,“这位就是美国来的兰德尔先生。”
“什么?没有,他在我面前并没有病。”
他现在可以看到这个年轻人戴着助听器。他一时还不知从哪里开始才可消除这位教授的敌意,于是便彬彬有礼地说:“听说你病了,我觉得非常遗憾,希望你现在感到好些了。”
“那些稿件已经过欧洲和中东的许多专家鉴定,其可靠性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因此我当然也就深信不疑了。”
“那么他是在离开你回家以后才病倒的了?”
下午4点半钟,兰德尔抵达了他在新邦德街的目的地。
“对不起,”兰德尔说,他提高了声音,“我仍然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杰弗里斯博士发那么大的火。是不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对你所从事的研究说实话?”
“不错,他告诉了我一点。”她淡淡地说。
“很抱歉,那是办不到的,”她不高兴地说,“他病得太厉害了。”
说完以后,她立刻怯生生地退到了身后的墙边。这时他朦胧地看见一个人影用枕头支撑着斜靠在床上。再仔细一瞧,这位奈特博士的面貌倒真如内奥米所说的很像勃兹雷,只是他能多给人一些美感,也显得更为奇特。这时他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兰德尔猜想那可能是雪利酒。
“那么,奈特博士,你就该和我一道去阿姆斯特丹来对这件事求得证实。”兰德尔说。
奈特博士却拍手嘲弄。“兰德尔,你的演讲不错,但是你如果要我参加杰弗里斯那老东西也插上一脚的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对不起,”她抱歉地说,“我必须等他睡着了才能离开那儿。”
“杰弗里斯博士,谢谢你,改天吧。今天下午和晚上,我还要去看几位朋友。这是早定好了的。”
寝室内靠床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台灯,发出惨淡的光,故而光线显得异常幽暗,兰德尔必须调整视力才能看清室内的一切。
现在他已在他那狭促的卧室之中。
“好极了,”兰德尔说。他和教授握了握手,在他们走向门口时,他顺便问道,“哦,杰弗里斯博士,请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请教,奈特博士的女朋友——休斯小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呢?”
兰德尔站在一边听着,而杰弗里斯博士则已缓缓地转过来,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兰德尔说,“嗯,这个代理人的问题嘛,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找个合适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仔细地考虑考虑,还得要打听一下。我们可以在早晨讨论个清楚,然后获得一些结论,你看这样好吗?”
于是兰德尔再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他干脆单刀直入,“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和杰弗里斯博士过不去?”
杰弗里斯博士站起来陪着兰德尔和内奥米走到门口。
他坐在门口附近靠墙的木凳子上。虽然他一点也不饿,但他仍然叫了一些牛肉火腿饼和煮鸡蛋慢慢吃着,主要是在消磨这令人难耐的时光。
“不过也许他会见我的。”
兰德尔从皮夹中九*九*藏*书*网扯出一张名片来连同金笔一起递给她。
“我想找一个人,”他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休斯小姐的工作人员?”
“那么让我去试试看。”
兰德尔觉得已没有时间再客套了,他必须要尽可能地把话说明白。
“休斯小姐,”他最后又说道,“如果奈特博士的病真的像你告诉杰弗里斯博士的那样严重,我绝不会再为这件事麻烦您。不过,他是真的病得很厉害吗?”
“你可以试一试。”
“休斯小姐在这里担任什么工作?”兰德尔问。
“真是运气不好,不过我尽力效劳就是,”杰弗里斯博士承诺着,“祝你们旅途愉快,我很快就赶去阿姆斯特丹参加工作。”
“先生,有我可以为你效劳之处吗?”只见一个操着伦敦口音的男子向他走过来。“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知你是不是在找某一种东西?”
忽然,他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接着出现在他眼前的果然是休斯小姐。他急忙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安置在桌子的对面坐下。
“那就再好也没有了,”休斯说,“只要你和他谈得来,你会觉得他实在是个好人。唔,我帮你祈祷。”她第一次无可奈何地微微一笑。
此刻室内有两个较年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忙碌着把书籍分类,或许是以便印制新到图书目录之用的。
惠勒叹了一口气。
那位店员匆匆地去找休斯。兰德尔见他向她低语着,而她向这边瞟了一眼面呈困惑之色,终于她点了点头,放下笔记簿。在那位店员离去后,她就向兰德尔迅速迎上去,两人便在半圆形的桌子前相遇。
“不行,兰德尔先生,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曾保证要守口如瓶,你不知道他对我是多么的重要。”
这一来又勾起了兰德尔的好奇心理。
那个人的面部显出明快的表情。“有,有的。休斯小姐在图书拍卖部,我可以带你去。”
“不过你也许会相信我的另一种判断,”杰弗里斯博士亲切地说,“以奈特博士所处的工作境况说来,他倒可能是遭受到心理的打击。”
兰德尔搜寻着女店员的影子,但却一个也没看到。但就在他正暗想不知杰弗里斯博士是否弄错之时,已听见有人对他说话。
她两眼睁得大大地注视着兰德尔。“不是,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她说话的声音颤抖着。
“你是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
“上帝赐福给我们了吗?”他轻松地问。
“可是如果你不把那些发现的原稿拿给他看,他又怎能接替你的工作呢?”
杰弗里斯博士又在捋他的胡子。“嗯,我想就是那么回事。我们曾约定在晚饭时再见一次面,我想和他谈论关于和你一道工作的细节。但就在晚饭前不久,我接到他未婚妻休斯小姐那神秘的电话,他不能来一起吃晚饭了,他也不能履行下一个指派的工作。他的医生甚至建议他对这项工作考虑也不要考虑。还有一点,在一两周内,他不能接见任何访客。”杰弗里斯博士摇了摇头。
“请等一下,我去找她,”那个服务员说,“请问尊姓大名?”
“我是说到昨天下午以前,他一直是毫无所知。不过当我从牛津大学来找他,准备要他和你一道去阿姆斯特丹作你的顾问时,我知道再没有向他保密的必要了,因为圣经已在印刷之中,而且也是要使他对你有所帮助。于是我向他透露了蒙蒂教授的一些重大发九九藏书网现,这也就是我昨天为什么到他的办公室来首次告诉他詹姆斯福音和彼得罗纳斯羊皮纸文件的事。他听了之后,简直愕住了。”
兰德尔皱起眉头,说道:
“那么,就请听我说几句。”兰德尔急切地说。他压低了声音,先介绍了一下他自己和他的职业,然后又把他如何搅到这里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又告诉她昨天晚上杰弗里斯博士打电话到船上来的事,还有今天下午会谈中杰弗里斯博士的困惑和大家对奈特博士不能从事此项工作的失望等等。他说话态度诚恳,词意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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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兰德尔,是从美国来的,请告诉她我是奈特博士的朋友。”
“我从来没有病,那是故意说的谎话,为了摆脱我们那位不太老实的朋友杰弗里斯纠缠而已。至于说我现在是不是感到好些了,不但一点也没有,反而更加糟糕了。”
他一面慢吞吞地吃着东西,一面焦急地向门外望着。他一直在奇怪不知休斯小姐有什么事要告诉他,而且又为什么迟迟不见她的到来。
她在名片的背面疾书,写上了弗洛里安在希尔公园的住址,然后又都退还给他。“这就是他的地址。这可能只是浪费时间,你就去试一试吧。今晚8点钟请到他的公寓来,到时我会在那儿。如果他不愿见你,那么,你知道我试过了,只是运气不佳而已。”
兰德尔大惑不解。
“先生,多谢了。”
“你知道个屁,”奈特博士粗鲁地说,“你根本就是外行,而且你完全受了他们的利用,他们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
那是间拍卖市场型的大房间,周围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而在书架的最顶层则摆设着石人如狄更斯、莎士比亚和伏尔泰等人的半身像。房间中间是一个半圆形的桌子以供买主在拍卖时间围坐。紧临桌子的一端放置的是一个讲台和一个高脚凳,兰德尔猜想那一定是拍卖后收款用的。
“谢谢你。”他说。于是跟着走进那带有发霉气味和陈设简陋的起居室。自然,室内又是到处堆着书籍,其杂乱阻塞的情形和他的办公室一样。
在一家古器店和书报摊之间,坐落着这间世界上最古老的拍卖市场。商场入口处的上方高高镶嵌着一个用黑色花岗岩雕成的埃及女神像。据说这件古物曾被人买去,但买主却一直没有拿走。于是店主人便把它放在门口,因而成为这家拍卖市场的特有标识了。兰德尔清楚了商场名称和地址后,便匆忙走了进去。在穿过两道门后,他攀登着铺着绿色地毯的楼梯,直达设在二楼的陈列馆。
“为什么?”他紧追着问,“他究竟……”
“不是,他根本不知道我来这儿。我查出了你的工作地点,便决定要来找你谈谈,我刚才介绍说我是奈特博士的朋友是因为我的确想和他交朋友,我极需要他的帮忙。我想来见你是要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同时要让你知道奈特博士对我的帮助是何等的重要。”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本来她只是个图书拍卖部的接待员。如果有人带着书来卖的时候,首先是接待员接见他们,然后由接待员来通知我们8位图书鉴定专家之一来评定图书的价值。休斯小姐好像对于图书的评定能力不下于我们的图书评定专家,于是后来因图书评定专家不够,她就获得高升了。先生,这就是图书拍卖室。”
奈特博士放下手里的酒杯,用手指着靠近床边的一九九藏书网张椅子说:“你可以坐一会,可别赖着不走。我想我们要说的话五分钟就够了。”
“教授,我实在不愿找其他人,”他说。“但是那又无可奈何。不过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收集很多资料,以便使得我们的《国际新约》在一出版时就能造成轰动。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得马上搭机赶往阿姆斯特丹去。我看事情就这样吧,你和兰德尔先生商量一下可能取代奈特博士的人选,等明天见面约谈一下就决定算了。”
兰德尔的好奇心已被充分引起。“自从那以后他就病了是不是?”
“他已答应见你了,”她悄悄地说,“不过只答应见你一会儿,请跟我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察看着这栋维多利亚时代的三层古老建筑,从外表上显示它昔日的豪华壮观早已在无情的岁月中消逝了。这栋公寓式的楼房,由中间那公用的楼梯看来,可能分住了6家。奈特博士的房子是在二楼的右边。由于找不到门铃,兰德尔便在门上敲了几下,但是没有反应,于是他更用力地敲着。门终于打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休斯小姐。
“谢谢你,博士。”兰德尔过去坐了下来。
“奈特博士,我有些话必须要对你说个清楚。至于现在为什么你有这种感觉我毫不知情。我是局外人,对我没有一点牵连。不管是怎么回事,我盼望能圆满解决,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对于这个要我去推广,好像是很了不起的新《圣经》,我知道的极少。我虽然是个牧师的儿子,但对于《圣经》的知识和神学无异是个门外汉,我极端地需要帮助。从一开始就有人告诉我说你可以给我所需要的一切。因此,你和杰弗里斯博士之间的事,不必扯到我们两人之间的工作上来。”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好吧,我要去想办法叫他见你。你身上有没有纸和笔?”
兰德尔皱了下眉头:“什么样的工作境况?”
她是个矮小但较为丰满的女孩子。她蓄着短发,戴一副超大号的眼镜,鼻子和嘴唇都生得相当好,而皮肤更是白中透红。
“在罗勃克等我,”她急促地低语着,“就在邦德街的转角上。我不会要你久等的,大概20分钟就够了。我——我想有些事情最好告诉你。”
“兰德尔,你设身处地给我想一想。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相当困难,可是你不妨试一试。”他激动得连声音也颤抖起来,“两年前,他怂恿我离开舒舒服服的牛津大学,叫我来这种鬼地方替他做翻译工作。反过来说,他也对我有所承诺,可是他并没有遵守。不管怎样,我一直都信赖他。我并没有发火,我替他做牛做马,可是却也并不在乎。因为我喜欢做那一类的工作,我什么都牺牲了。然而直到昨天他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我才发觉我一向信赖崇拜的人,竟不把我当作人来看待。而且,也突然发觉,我花的代价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回事,而只是翻译一种新《圣经》。想想看,这种窝囊事你能忍受得了吗?”
“我没有什么意思,”奈特博士打断他的话,“不过我可以说一句,当今的世界再也没有别的学者比我对耶稣那个时代和环境更为清楚。杰弗里斯那帮人简直是狗屁不通,可以说那个工作少不了我奈特。不过那个发现除非经我亲自过目检查直到我满意为止,我是不会轻易接受的。以目前的情形来说,那只不过是一种传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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