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笠，綠蓑衣，
弱柳從風疑舉袂，
西塞山前白鷺飛，
蝶戀花（六十字，又名鵲踏枝）
浪淘沙（北戴河）
百萬工農齊踴躍，
秦淮碧。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19]。
憶江南
狂飆為我從天落。
中間多少行人淚。
底事崑崙傾砥柱，
仄平平仄，
悵秋風連營畫角，
平平仄仄平平仄，
（此調多用入聲韻。前闋後三句與後闋後三句字數平仄相同。）
減字木蘭花（廣昌路上）
六代豪華，
笑漸不聞聲漸杳。
仄仄平平，
當場隻手畢竟還我萬夫雄。
天涯何處無芳草？
堯之都，
憶秦娥（婁山關）
磅礴幾時通？
仄仄仄平平，
星河欲轉千帆舞。
漫天皆白，
水調歌頭（九十五字）
魏武揮鞭。
濃睡不消殘酒。
仄仄平平。‖
毛澤東
敦煌曲子詞中，已經有了一些中調和長調。宋初柳永寫了一些長調。蘇軾、秦觀、黃庭堅等人繼起，長調就盛行起來了。長調的特點，除了字數較多以外，就是一般用韻較疏。
平平仄仄，
（1）本來是樂曲的名稱。例如《菩薩蠻》，據說是由於唐代大中初年[3]，女蠻國進貢，她們梳著高髻，戴著金冠，滿身瓔珞（瓔珞是身上佩掛的珠寶），像菩薩。當時教坊因此譜成《菩薩蠻曲》。據說唐宣宗愛唱《菩薩蠻》詞，可見是當時風行一時的曲子。
《西江月》、《風入松》、《蝶戀花》等，都是屬於這一類的。這些都是來自民間的曲調。
前頭捉了張輝瓚。
卜算子（詠梅）
暝色入高樓，
辛詞共用四十四個字，共用四個韻，其中兩個仄聲韻，兩個平聲韻，並且平仄韻交替，完全和李白原詞相同。平仄也完全模仿李白原詞，甚至原詞前闋末句用“仄平平仄平”，後闋用“平平平仄平”，都完全模仿了。
羅衾不耐五更寒。
關於詞牌的來源，大約有下面的三種情況：
仄仄平平平仄仄
人生易老天難老，
憶江南（廿七字，又作望江南，江南好）
平平仄仄平平仄。
雪裏行軍情更迫。
白浪滔天。
仄仄仄平平。
兩三點雨山前。
今又重陽，
席捲江西直搗湘和鄂。
平 可仄林漠 可平漠煙如織韻寒 可仄山一 可平帶傷心碧叶瞑 可平色入高樓 換平有 可平人樓 可仄上愁 叶平 玉 可平階空竚立 三換仄宿 可平鳥歸飛急 三叶仄何 可仄處是歸程 四換平長 可仄亭連 可仄短亭 四叶平
李白（？）
平仄仄、仄平平仄，
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蓬舟吹取三山去。
驛寄梅花，
仄仄平平仄仄平，
斜風細雨不須歸。
菩薩蠻（大柏地）
頭上高山，
不見南師久，
仄平平。
問訊吳剛何所有，
毛澤東
平平平仄仄，
（共用四個韻。前闋後二句與後闋後二句字數平仄相同。前後闋末句都可改用律句平平仄仄平。）
可堪孤館閉春寒；
西江月（五十字）
春無蹤跡誰知？
卜算子（詠梅）
天接雲濤連曉霧，
仿佛夢魂歸帝所。
憶秦娥（四十六字）
胡運何須問？
這裏有一個問題：拿誰的詞來做樣品呢？如果說寫《菩薩蠻》要拿李白原詞做樣品，李白又拿誰的詞做樣品呢？其實《菩薩蠻》的最早的作者（李白？）並不需要任何樣品，因為《菩薩蠻》是按曲譜而作出的。民間作品多數是入樂演唱的，所以衹須按曲作詞，而不需要照樣填詞。至於後世某些詞調，那又是另一種情況。詞藏书网人創造一種詞調，後人跟著填詞。詞牌是越來越多的。有些詞牌是後起的，那衹能拿較晚的作品作為樣品。
玉階空竚立，
自笑堂堂漢使，
十萬工農下吉安。
書成誰與？
平平仄仄，
菩薩蠻（四十四字）
樓陰缺，
仄仄仄平平，
仄仄仄平平。
已是黃昏獨自愁，
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九地黃流亂注？
樂遊原上清秋節，
一片汪洋都不見，
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仄仄，
一曲新詞酒一杯，
更著風和雨。
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平仄仄，
每一詞牌的格式，叫做詞譜。依照詞譜所規定的字數、平仄以及其他格式來寫詞，叫做“填詞”。“填”，就是依譜填寫的意思。
平平仄仄平平仄。
無可奈何花落去，
不周山下紅旗亂。
菩薩蠻（四十四字。又名子夜歌、巫山一片雲、重疊金）
滿江紅（九十三字）
七八箇星天外，
平平仄。
仄仄平平平仄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
[宋]辛棄疾
仄仄平平仄仄平，
（前後闋同。）
俏也不爭春，
杜鵑聲裏斜陽暮。
平平仄仄仄平平。
寒山一帶傷心碧。
把酒問青天。
夢繞神州路。
舜之壤，
如夢令
仄仄平平仄。
憑欄處、瀟瀟雨歇。
[唐]張志和
漁家傲（六十二字）
朝天闕。
仄仄平平。
減字木蘭花（四十四字）
除非問取黃鸝。
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
魚傳尺素，
[宋]秦觀
始覺春空。
狼藉殘紅，
腸斷白蘋洲。
獨倚望江樓。
（前後闋同。）
隔煙催漏金虯咽，
江南天闊。
平平仄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平仄。
毛澤東
憶秦娥
為誰流下瀟湘去？
山深聞鷓鴣。
千里共嬋娟！
平平仄仄平平仄。
衹把春來報。
平林漠漠煙如織，
仄仄平平平仄仄。
飛絮濛濛，
風捲紅旗過大關。
飛雪迎春到。
仄仄平平，
天高雲淡，
（二）單調、雙調、三疊、四疊
仄仄平平平仄仄，
[宋]陳亮
平平仄
長夜難明赤縣天，
仄平平仄。
雙調的詞有的是小令，有的是中調或長調。雙調就是把一首詞分為前後兩闋[6]。兩闋的字數相等或基本上相等，平仄也同。這樣，字數相等的就像一首曲譜配著兩首歌詞。不相等的，一般是開頭的兩三句字數不同或平仄不同，叫做“換頭”[7]。雙調是詞中最常見的形式。例如[8]：
大雨落幽燕，
平仄仄，平平仄。
垂柳闌干盡日風。
空悵望、山川形勢，
平平仄，
長亭連短亭！
風景舊曾諳。
[宋]秦觀
仄仄平平仄仄，
仄仄平平仄，
知否？知否？
蒼山如海，
九萬里風鵬正舉。
郴江幸自繞郴山，
這裏我們將列舉一些詞譜，作為示例。為了便於瞭解，我們改變了前人的做法，不再錄樣品，而是依照第二章講詩律時的辦法，列舉一些平仄格式，然後再舉兩三首詞為例[10]。
辛棄疾
思往事，愁如織；
鷓鴣天
迴首對牀夜語。
仄平平仄平。
困倚危樓，
平平仄仄平平仄。
[宋]李清照
無限江山。
三疊就是三闋，四疊就是四闋。三疊、四疊的詞很少見，這裏就不舉例了。
此行何去？
往事越千年，
殷勤問我歸何處。
屈指行程二萬！
花褪殘紅青杏小。
仄仄平平仄，
戰地黃花分外香。
人有悲歡離合，
壯歲旌旗擁萬夫，
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
清平樂（晚春）
欲說還休。
‖仄仄平平仄仄，
平平仄仄仄平平，
似曾相識燕歸來，
欲說還休，
當年鏖戰急，
何處是歸程？
三十功名塵與土，
江南好，
一任羣芳妒。
漁家傲（秋常）
毛澤東
詞有單調、雙調、三疊、四疊的分別。
任是春風吹不展。
明年帶礪山河。
誰持彩練當空舞？
贛水那邊紅一角，
八千里路雲和月。
日出江花紅勝火，
蝶戀花（答李淑一）
愛上層樓，
憶秦娥
酒闌揮淚向悲風。
仄仄平平仄仄平。
春風不染白髭鬚。
多謝洛城人。
采桑子（醜奴兒）
百年魔怪舞翩躚。
雄關漫道真如鐵，
灞陵傷別。
驛外斷橋邊，
耿斜河疏星淡月，
六盤山上高峯，
（上六下五或上四下七，又或作仄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宋]李清照
一唱雄雞天下白，
仄仄平平仄。
浣溪沙（四十二字，沙或作紗，或作浣紗溪）
聽取蛙聲一片。
而今邁步從頭越。
仄平平仄，
雁不到，
天兵怒氣衝霄漢。
漢箭朝飛金僕姑。
萬里腥膻如許，
人不寐，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詞牌，就是詞的格式的名稱。詞的格式和律詩的格式不同：律詩衹有四種格式，而詞則總共有一千多個格式[2]（這些格式稱為詞譜，詳見下節）。人們不好把它們稱為第一式、第二式等等，所以給它們起了一些名字。這些名字就是詞牌。有時候，幾個格式合用一個詞牌，因為它們是同一個格式的若干變體；有時候，同一個格式而有幾種名稱，那衹因為各家叫名不同罷了。
望斷南飛雁。
[宋]范仲淹
平平仄（疊三字），
但荒煙衰草，亂鴉斜日。
仄仄平平。
[宋]劉過
寂寞開無主。
（後闋頭兩句往往用對仗。）
猶有花枝俏。
起舞弄清影，
聽夜深寂寞打孤城，
水調歌頭
更南浦，
仄仄平平平仄仄（或仄平仄），
獨坐亦含嚬。
采桑子（四十四字，又名醜奴兒）
霧失樓臺，
杏花如雪。
寥廓江天萬里霜。
平平仄仄，
西江月
平平仄仄仄平平[12]。
卻道“天涼好箇秋”！
漁歌子[5]
西北望長安，
萬方樂奏有于闐。
明月別枝驚鵲，
東臨碣石有遺篇。
無意苦爭春，
楊柳輕颺直上重霄九。
笙歌歇盡遊人去，
邊頭將士干戈。
換了人間！
過盡飛鴻字字愁。
踏莎行（彬州旅舍）
霜晨月，
到如今、衹有蔣山青，
仄仄平平仄仄平。
已非疇昔。
白居易
（一）詞牌
殘陽如血。
咸陽古道音塵絕。
淡煙衰草有無中。
愛上層樓。
換得東家種樹書。
片時春夢，
毛澤東
[宋]范成大
仄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仄。
送君去。
追往事，
靖康恥，猶未雪；
紅旗漫捲西風。
[唐]溫庭筠
垂下簾櫳，
詞最初稱為“曲詞”或“曲子詞”，是配音樂的。從配音樂這一點上說，它和樂府詩是同一類的文學體裁，也同樣是來自民間文學。後來詞也跟樂府一樣，逐漸跟音樂分離了，成為詩的別體，所以有人把詞稱為“詩餘”。文人的詞深受律詩的影響，所以詞中的律句特別多。
春歸何處？
百囀無人能解，
桃源望斷無尋處。
燕可伐歟？曰可！
西江月
舊時茅店社林邊，
第二節 詞譜
平平仄仄仄平平。
第一節 詞的種類
霜日明霄水蘸空，
一天風露，
偏師借重黃公略。
平平仄仄平平仄。
羅幃黯淡燈花結。
毛澤東
《詞律》在詞九_九_藏_书_网 牌下面注明規定的字數，詞牌的別名；在詞中注明平仄和叶韻。凡平仄均可的地方，注明“可平”、“可仄”（於平聲字下面注明“可仄”，於仄聲字下面注明“可平”）；凡平仄不可通融的地方就不加注，例如林字下面沒有注，這就表明必須依照林字的平仄，林字平聲，就應照填一個平聲字。“織”字下面注個韻字，表示這裏該用韻；“碧”字下面注個叶字，表示這裏該叶韻（即與“織”字押韻）。當然並不規定押哪一上韻，但是要求一個仄聲韻。“樓”字下面注“換平”，是說換平聲韻。“愁”字下面注“叶平”，是說叶平聲韻。“立”字下面注“三換仄”，是說在第三個韻又換了仄聲韻；“急”字下面注“三叶仄”，是說叶仄聲韻；“程”字下面注“四換平”，是說在第四個韻又換了平聲韻；“亭”字下面注“四叶平”，是說叶平聲韻。萬樹是清初時代的人；在萬樹以前，詞人們早已填詞，那又依照誰人所定的詞譜呢？古人並不需要詞譜，衹要有了樣品，就可以照填。試看辛棄疾所填的一首《菩薩蠻》：
蕭瑟秋風今又是，
何似在人間！
學詩謾有驚人句。
詩人興會更無前[13]。
不似春光。
得似洋洋河水，依舊衹流東。
漁家傲（反第一次大“圍剿”）
關山陣陣蒼。
詞大致可分三類：（1）小令；（2）中調；（3）長調。有人認為：五十八字以內為小令，五十九字至九十字為中調，九十一字以外為長調[1]。這種分法雖然未免太絕對化了，但是，大概的情況還是這樣的。
懷故國，空陳跡。
綠水人家繞。
涼生岸柳催殘暑。
塞下秋來風景異，
故宮離黍。
（後闋換平聲韻。）
毛澤東
古人所謂詞譜，乃是擺出一件樣品，讓大家照樣去填。下面是萬樹《詞律》所列《菩薩蠻》的詞譜原來的樣子[9]：
（上六下五或上四下七）。
過盡千帆皆不是，
贛江風雪迷漫處[16]。
笑談渴飲匈奴血。
（每兩句一換韻。）
天時地利與人和，
仄仄平平仄仄，
秦皇島外打魚船。
牆裏鞦韆牆外道。
應是綠肥紅瘦！
別時容易見時難。
仄平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平[14]。
平平仄。
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國際悲歌歌一曲，
漫說北羣空。
平平仄仄仄平平
烏衣巷口曾相識。
（前闋後七句與後闋後七句字數平仄相同。）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
（2）摘取一首詞中的幾個字作詞牌。例如《憶秦娥》，因為依照這個格式寫出的最初一首詞開頭兩句是“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所以詞牌就叫《憶秦娥》[4]。又叫《秦樓月》。《憶江南》本名《望江南》，又名《謝秋娘》，但因白居易有一首詠“江南好”的詞，最後一句是“能不憶江南”，所以詞牌又叫《憶江南》。《如夢令》原名《憶仙姿》，改名《如夢令》，這是因為後唐莊宗所寫的《憶仙姿》中有“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等句。《念奴嬌》又叫《大江東去》，這是由於蘇軾有一首《念奴嬌》，第一句是“大江東去”。又叫《酹江月》，因為蘇軾這首詞最後三個字是“酹江月”。
平平仄，
今朝更好看[15]。
平平仄仄仄平平。
春來江水綠如藍。
零落成泥碾作塵，
風休住，
仄仄平平平仄仄，
天意從來高難問，
[宋]張孝祥
寂寞嫦娥舒廣袖，
為賦新詩強說愁。
月迷津渡，
本來，唐宋人填詞就有較大的靈www.99lib.net活性，所以一個詞牌往往有幾種別體。詞中本來就是律句占優勢；有些詞的拗句又常常被後代詞人改為律句。例如《菩薩蠻》前後闋末句的“仄平平仄平”就被改為“平平仄仄平”。有些詞，如《念奴嬌》、《水調歌頭》等，在開始的時期就有相當大的靈活性，所以後代更自由一些。大致說來，小令的格律最嚴，中調較寬，長調更寬。我們研究詞律的時候，既要仔細考究它的規則，又要知道它的變化。不求甚解和膠柱鼓瑟都是不對的。
鬱孤臺下清江水，
采桑子（重陽）
燕兵夜娖銀胡碌{左為革}，
平平仄、平平仄仄。
[唐]劉禹錫
仄平平仄。
而今識盡愁滋味，
春潮急。
淚飛頓作傾盆雨。
忽報人間曾伏虎，
毛澤東
一樽濁酒戍樓東。
已是懸崖百丈冰，
霧滿龍岡千嶂暗，
砌成此恨無重數！
[元]薩都剌
喚取歸來同住。
待到山花爛漫時，
仄仄平平平仄仄。
馬蹄聲碎，
聞天語，
多情卻被無情惱。
[宋]歐陽修
春意闌珊。
錦襜突騎渡江初。
仄仄平平仄。
夢江南
[宋]黃庭堅
浣溪沙
玉樹歌殘秋露冷，
[宋]張元幹
去年天氣舊亭臺，
牆裏佳人笑。
雙燕歸來細雨中。
羌管悠悠霜滿地。
衹有香如故。
天涯舊恨，
（前後闋同。第一句無韻，第二、第三句押平聲韻，第四句押原韻的仄聲韻。這種平仄通押的調子，在詞調中是很少見的。但是，
《西江月》卻是最流行的曲調。前後闋頭兩句要用對仗。）
壯懷激烈。
會向藳街逢。
天上人間。
且復穹廬拜，
春去也、更無消息。
平平仄仄平平仄，
風煙滾滾來天半。
赤橙黃綠青藍紫，
彈洞前村壁。
試問捲簾人，
水調歌頭（中秋）
我失驕柳君失柳，
[宋]岳飛
但願人長久，
浪淘沙（五十四字）
不日四方來賀。
畢竟東流去。
衡陽雁去無留意。
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
闌干影臥東廂月。
喚起工農千百萬，
可憐無數山。
減字木蘭花
但是，絕大多數的詞都不是用“本意”的。因此，詞牌之外還詞題。一般是在詞牌下面用較小的字注出詞題。在這種情況下，詞題和詞牌不發生任何關係。一首《浪淘沙》可以完全不講到浪，也不講到沙；一首《憶江南》也可以完全不講到江南。這樣，詞牌衹不過是詞譜的代號罷了。
平平仄（疊三字），
平平仄仄平平。
宿鳥歸飛急。
清平樂（四十六字）
歎今吾。
浪淘沙
仄仄平平仄仄。‖[18]
憶江南
斜暉脈脈水悠悠。
我報路長嗟日暮，
二十萬軍重入贛，
仄仄平平平仄仄，
仄仄平平。
江晚正愁餘，
第三章 詞律
西風烈，
浣溪沙（荊州約馬舉先登城樓觀塞）
仄仄平平仄。
雨後復斜陽，
音塵絕，
漢家陵闕。
西風殘照，
仄仄平平，
於中應有一箇半箇恥臣戎。
能不憶江南[11]？
千古英靈安在，
卻將萬字平戎策，
赫日自當中！
風雨送春歸，
毛澤東
命令昨頒[17]，
知向誰邊？
仄仄平平仄仄，
四面邊聲連角起。
月有陰晴圓缺，
濁酒一杯家萬里，
仄仄仄平平。
清風半夜鳴蟬。
仄仄平平，
（3）本來就是詞是題目。《踏歌詞》詠的是舞蹈，《舞馬詞》詠的是舞馬，《欸乃曲》詠的是泛舟，《漁歌子》詠的是打魚，《浪淘沙》詠的是浪淘沙，《拋毬樂》詠的是拋繡99lib•net毬，《更漏子》詠的是夜。這種情況是最普遍的。凡是詞牌下面注明“本意”的，就是說，詞牌同時也是詞題，不另有題目了。
明月幾時有？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禹之封。
滿江紅（金陵懷古）
仄仄平平，
仄仄仄平平，
浣溪沙（1950年國慶觀劇，柳亞子先生即席賦浣溪沙，因步其韻奉和。）
年年柳色，
仄平仄，平仄仄；
寂寞無行路。
同心幹，
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
照無眠。
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
[宋]晏殊
昨夜雨疏風驟，
仄仄平平仄。
菩薩蠻
東廂月，
桃花流水鱖魚肥。
低綺戶，
燕然未勒歸無計。
枝上柳綿吹又少。
[宋]蘇軾
況人情易老悲難訴。
歲歲重陽。
[唐]李白（？）
燈花結，
今日樓臺鼎鼐，
堂上謀臣尊俎，
齊聲喚，
稻花香裏說豐年，
‖仄仄仄平平，
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
喇叭聲咽。
簫聲咽，
裝點此關山，
從頭越，
萬里中原烽火北。
卜算子（四十四字）
一晌貪歡。
像《踏莎行》、《漁家傲》，前後兩闋字數完全相等。其他各詞，前後闋字數基本上相同。
[南唐]李煜
卻道海棠依舊。
漁家傲（記夢）
少年不識愁滋味，
人民五億不團圓。
春去也，
若有人知春去處，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仄仄平平仄，
六月天兵征腐惡，
勝似春光，
夕陽西下幾時迴？
她在叢中笑。
清平樂（六盤山）
萬丈長纓要把鯤鵬縛。
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
單調的詞往往就是一首小令。它很像一首詩，衹不過的長短句罷了。例如：
滿江紅
李白
仄仄平平仄仄平。
斷雲微度。
平平仄仄仄平平。
千嶂裏，
壯志飢餐胡虜肉，
仄仄仄平平，
萬木霜天紅爛漫，
平平仄仄平平仄。
舉大白，
何時縛住蒼龍？
簾外雨潺潺，
叢蘭裛露似霑巾。
羣芳過後西湖好，
毛澤東
大家齊唱大風歌，
獨自莫憑欄，
（“雁不到書成誰與？”依詞律應作一句讀。）
空悲切！
吳剛捧出桂花酒。
夢裏不知身是客，
仄仄仄平平。
采桑子
‖仄仄平平平仄仄。
蘇軾
平仄仄，
不到長城非好漢，
長煙落日孤城閉。
黛蛾長斂，
秦樓月，
將軍白髮征夫淚。
仄仄平平平仄仄，
平平仄仄平平，
目盡青天懷今古，
臣子恨，何時滅？
王謝堂前雙燕子，
聽金縷。
青山遮不住，
小園香徑獨徘徊。
肯兒曹恩怨相爾汝。
怒髮衝冠，
有人樓上愁。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20]？
仄平平仄。
今日長纓在手，
因風飛過薔薇。
蝶戀花
擡望眼、仰天長嘯，
[宋]陸游
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斷盡金爐小篆香。
仄仄仄平平。
長空雁叫霜晨月。
秦娥夢斷秦樓月。
萬里江山知何處？
仄仄平平仄仄。
[宋]辛棄疾
聚萬落千村狐兎。
轉朱閣，
平平仄仄平平。
胭脂井壞寒螿泣。
燕子飛時，
仄仄平平仄仄，
路轉溪橋忽見。
此事古難全。
仄仄平平平仄仄，
平平仄仄平平仄。‖
詞是長短句，但是全篇的字數是有一定的。每句的平仄也是有一定的。
鳴鞘聲裏繡旗紅。
平平仄，
辛棄疾
毛澤東
流水落花春去也，
一年一度秋風勁，
平仄仄，
牆外行人，
梳洗罷，
仄仄平平平仄仄。
欲見迴腸，
獨自淒涼人不問。
仄仄平平平仄仄。
我欲乘風歸去，
（此調常用入聲韻，而且往往用一些對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