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可欣道：“那你以前做什么呢？”
“丁一笑，七一年生，父亲丁伟中，母亲穆晋平，两人都是教师，籍贯山东平阴县。五岁进入县城小学，十岁读县一中，考入政法大学时，刚十五岁，一直攻读到博士，二十三岁留法深造回国，并在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任职，二十八岁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并移居上海，五年前，来到我们H市。他有法律、经济学两个博士学位，在大学是校足球队的队员，著有《法律认知度与犯罪心理学的必然联系》一书，在法国的《修特斯》杂志发表过两篇论文，曾是美国《莱夫斯》杂志的封面人物。”
韩峰抬起头来，惬意地道：“急什么，你不觉得晒太阳是一种享受么？”
韩峰道：“他做律师究竟能收取多少费用，能坐这么豪华的车？”
“可是，我们手中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冷镜寒有些犯难。
潘可欣追根究底道：“那你在街上玩以前，又是做什么的呢？”
“不是有帘子么？你怎么看到的？”
龙佳道：“我觉得有疑点，丁一笑平时就是个大忙人，他哪有时间来策划和组织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呢？”
韩峰不置可否，“时间，是可以挤出来的。如果他真的要谋划一件大事，完全可以把心思放在上面，而别的事情，只是做做样子，打个掩护。要知道，丁一笑符合我们提出的所有假设。第一，他有自己的工厂，完全可以召集几百人做一件事情。第二，他的学历和智商，使他有可能想出这样的犯罪方式。第三，他是林政和梁兴盛两家公司的法律顾问，他是了解内情的人。第四，他拥有矿产，而袭击我们的炸药来自开矿的炸药。第五，他的消费水准，迫使他必须拥有大量的金钱。就凭这几条，他就可以列为第一号嫌疑犯。”
冷镜寒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冷镜寒道：“具体说说。”
龙佳不禁暗自好笑，心想：“打架？人家不打你就算好的了。”
潘可欣举起相机，给韩峰来了个特写，赞道：“专业人士，果然不同。”
“刚才来的时候，在拐角我就看到了，待会儿我指给你看。”
龙佳回想了一下， “没有啊。”
冷镜寒道：“现在李响在负责跟踪监视丁一笑，你们马上和他取得联系，他会告诉你们的。我这里有两份报告要写。还有，林凡，你去查一下，林政在他们集团公司内部的社会关系。还有，听说恒福集团派出了新的银行行长，与他取得联系，我们要林政在H市当行长时的更多资料。”
潘可欣这时候拎着笔记本电脑进来了，一进来就听见韩峰在大叫，忙问道：“我错过了什么吗？”
夏末表示反对：“如果你们看了昨天晚上那个遥控装置的残渣，就知道用监视器，一点好处都没有。造那个遥控器的人，绝对高手来着。”
韩峰冷静地道：“你听我说完。你告诉我，一个陶瓷的咖啡杯掉在橡木地板上，会怎么样？”
“有什么好奇怪的，意料之中。那个老巫婆最好面子，她断然不会将丈夫偷情的事情到处宣扬，最多就是说有个警员态度不好而已，呵呵。”
韩峰话音刚落，龙佳一个急刹车，将车靠在了路边，侧身伸手拉开了副驾驶室这边的门，韩峰还没回过神来，龙佳用劲一踢，直接把韩峰从副驾驶座踢到车外去了。龙佳恨恨地猛力关上车门，扬长而去。韩峰好半天才爬起来，对着自己的右手说：“她明明穿成那样，难道不是叫我摸么？我摸错了吗？”
这时候，韩峰又说了句特不该说的话，他带着那种坏坏的笑容，说道：“不过，你的腿，摸起来真的好滑。”
龙佳道：“忘了告诉你，丁一笑这个人，很有本事，他不只是专职律师，还拥有两个矿场，一家炼钢厂，我想想，还有一家建筑公司吧。他不喜欢管理企业，那些都让他的助手去做，而他只爱替人打官司。”
潘可欣表示赞同：“是啊，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再说了，他也是知名人士，并不缺钱花啊？”
电脑显示屏里，摄像头拍到一处极高的办公大厦，外墙是玻璃墙，之所以说它高，是因为墙外只有蓝天白云，看不到别的高层建筑。说话的声音，是从一张电脑椅后发出的，电脑椅背对着摄像头，所以根本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而那声音，带着金属腔调，明显是用变声器99lib.net发出来的。
张艺道：“还不是靠相貌吃饭，多半攀上了哪位大老板。”
根据夏末他们现场勘测的结果，炸弹的威力不算很大，从留在现场的屑末看，像普通的三硝酸甘油，就是人们平时说的开山用的炸药。那个遥控装置，用了信号扩大器，在半径五公里范围内都可以控制，所以也就无法排查凶手的作案地点了。也就是说，要查出谁是半夜袭击他们的凶手，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进展。
龙佳没好气地道：“你那种问题，也能叫问题吗？”
韩峰懒洋洋地道：“以前啊，呃，睡觉啊。”
韩峰眼里又闪起狼一样的光芒，冷冷地道：“凶手就像在跟我们玩游戏，他故布迷阵，想考验我们的智商。我也是第一次想到还可以用这种方法制造汽车的爆炸。丁一笑，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是！”丁一笑乖乖走出房间，房间里只有哑巴一人后，哑巴才“啊啊”叫了两声，那电脑里的人转过身来。与哑巴说话，是要打手语的，可那人是谁呢？只有哑巴知道。
丁一笑道：“我还没看出来，那个像小流氓一样的私人侦探，究竟有什么厉害的。我们为什么要怕他？”
“这些都只是烟幕弹，我就是要让警方疲于奔命。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的最终目的。韩峰！他也不是万能的，我想，单是我们如何烧掉林政的车，就够他想好几天了。”电脑呵呵一笑，随即又道：“你也不用太紧张，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好了，让我和哑巴说两句。”
冷镜寒道：“你们没有让当地警方协助吗？”
韩峰慢条斯理地道：“我高兴。”
“呵——”韩峰突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出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
冷镜寒站起来道：“你们别急，先说说你们在T市碰到的情况。”
韩峰道：“说具体些。这家公司有没有详细说明？”
听韩峰管林政的夫人叫老巫婆，龙佳和潘可欣都觉得好笑，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人。龙佳暗想：“韩峰这个人，说他正派吧，实在是下流，可说他究竟有多坏，又不觉得，整个人邪里邪气的，不知道什么来头，但他的思维之敏捷，确实让人佩服。”龙佳不禁问：“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冷镜寒看着韩峰，“你让查的傅凯和胡金诚，他们都没回老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冷镜寒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道：“到底还要等多久？”
韩峰叹息道：“黑暗从哪里开始，邪恶就从哪里滋生。”
“我们查过林政办公室里固定电话的通话记录，林政最后一次通话时间有三分钟，打电话的人是一名女性，应该就是卢芳，电话内容，大意就是让林政从老的公路去总部，至于林政为什么要听那女人的，就不知道了。”
“卢芳是个关键人物，可她到哪里去了呢？从目前的情况看，第一次与我会面后，卢芳就离开了本市。”
刘定强道：“机械专家还没回来呢，张艺那小子，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累得我们到处跑，还要给他顶班。”
韩峰一摊手，道：“你们瞧，我们只能对丁一笑作定点监视，似乎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干了。而他们已经拿到那百分之五的股权，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进一步动作。我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着急的。”
冷镜寒叹道：“一次就转让了百分之五，他可真下得去手。”
冷、龙、潘三人全都目瞪口呆，如听天书。半晌，冷镜寒才道：“天哪，竟然有这样的杀人方法。”
韩峰拿起燃烧过的火柴梗，笑道：“火柴头要燃烧，其温度要达到200度以上，而柴油的燃点，不过220度，加入催化剂，肯定不耐热。”
韩峰道：“我想，丁一笑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怀疑到了他的头上，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监视起来比较容易一些。”
“一百五至两百度左右。”
龙佳打开电脑，韩峰键入刘定强提供的化学方程式，上网搜索，不一会儿，出现一家外国公司的名字。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因为这家公司，不知道用的哪国文字，总之不是大家所熟知的中文和英文。韩峰看看龙佳，“这家公司，你负责查。”
龙佳和韩峰边走边聊。龙佳问：“你是一开始就怀疑丁一笑，知道他不会说实话，才保持沉默的么？”
冷镜寒道：“我和http://www.99lib.net工商局局长联系一下，让他们把丁一笑公司的资料传真过来。”
冷镜寒这才问：“你们查出什么了？”
“什么挫折？”
林凡道：“恒福集团的人，个个厉害，那个女董事的嘴很是犀利，我们两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那么年轻就能成为董事，真不是一般的人。”
“可我什么也没听见啊——”她马上醒悟过来，那是有人用极快的速度，在咖啡杯落地前，将其接住了，难怪韩峰让自己不要回头，是怕引起怀疑。
韩峰咂嘴，“这么厉害？查！查他的父母，查他的家庭情况。”
实验室。韩峰拿起那个轮胎残片，道：“这是两面都被烧焦的汽车轮胎，现在我告诉你们，林政的车是在一条灼热的马路上，生生给烤化爆炸的。”
“个人想法而已。”韩峰把对丁一笑的怀疑说了一遍。
张艺道：“何止是年轻漂亮，是很年轻，很漂亮。”
潘可欣讨了个没趣，正要发作，只听见龙佳说：“看看这个。”
“还有一个人？我们进去那么久，他能不露痕迹？”
“啊——”潘可欣发出一声轻呼，龙佳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潘可欣嚷着：“我也去。”
潘可欣追问：“睡觉以前呢？”
丁一笑道：“会不会太高估他了？我认为，按照我们原有的计划行动就好了，没必要浪费人力和财力。”
潘可欣也道：“是啊，报社天天催我交稿，不过这案子没破，我也不方便把稿子交出去。对吧，冷伯伯？”
韩峰却把头别向一边，看着一辆加长奔驰：“哇，加长商务奔驰。”
冷镜寒急了，“龙佳昨天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还去？”
电脑那边的人说道：“哼哼，你太小看他了，如果等你知道他的厉害的时候，他已经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了。告诉你一件事情，韩峰已经从林政那里知道卢芳和林政的关系了。而且，连曲明生扮演的角色，也让他搞清楚了。”
韩峰却一步也懒得动，道：“念出来吧。”
冷镜寒心急火燎地打着报告，韩峰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打了两行字，不由怒火中烧，“你不是要去看梁兴盛的厂吗！还不快去！”
“既然怀疑他，为什么不直接审问，要是他跑了怎么办？还有，我们走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看到放柜式空调那里了么？后面有个帘子，帘后是一道门。这样的大型建筑，都有安全通道的，那帘子后面就是通道。”韩峰摸摸鼻子，又道，“那烟的味道，和胡金诚抽的烟味道很相似，但我忘了是什么牌子的了。”
“想办法把丁一笑在H市那个亲戚查出来，从旁边了解丁一笑的成长经历。另外，我们要查他名下的企业及其经营状况，都由哪些人负责，从事什么项目。”
龙佳怒道：“你说我打不过那个侏儒！”
“差不多。事实上是，他们家好像有个什么亲戚在这里。而丁一笑的父母是很有远见的人，他们听说我们这里在搞改革开放，认为今后很有发展前途，所以，准备把工作调动到我们市来。那次，就是来走走亲戚，看一看H市的发展状况，没想到，就出了这事。当时，是白队长负责的案子，我是跑腿的，负责调查取证。”
“啊！”电脑那头声音变了调，“不可能，那样威力的炸药，在那样小的房间里，不可能伤不到他。”
冷镜寒想了一下，答道：“国家机密，无可奉告。”
“会不会是分配出现了分歧，导致内部不和？”
韩峰道：“是啊，如果丁一笑真是幕后指使，他的反侦查意识一定很高，而且，他身边还有个厉害的帮手。人为跟踪可能很难办到，若是装监视器呢？”
冷镜寒看着韩峰，瞪着眼，“你还有心情喝咖啡？你知道上级把这件案子压得多重吗？我想，限定破案的最后时限很快就要下来了，各方的舆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一天没破案，我一天就吃不下，睡不香。”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打不过他？你就这么小看我？”
电脑沉默了片刻，发出一声长叹：“唉……我最初见他时，也感到十分失望，与我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更是离那个传说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很明显，当他对这个案子真正开始感兴趣的时候，我们会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人。”
龙佳敲击着键盘，不一会儿道：“咦？两人都99lib.net去世了，死于车祸。时间是一九八六年。”
话音刚落，林凡二人回来了。林凡将行李往桌子上一放，叹息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艺环顾四周，问道：“刘哥他们去哪里了？”
韩峰掰着指头数道：“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韩峰看着剩下的两个指头，补充道：“打架！这样就十全十美了。”
“起什么作用？”
冷镜寒愣住了，无可奈何地道：“你看，我这里实在没有人手了，现在你不是没什么事做吗，算我借用一下，好不好？”
韩峰惊呼：“山东和H市，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车祸？来旅游啊？”
韩峰闭着眼睛，说：“不着急，等林凡和张艺回来后，听听他们在T市遇到的情况后再走。龙佳，先查丁一笑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林凡道：“在等他们召开董事会的这几天，我们通过别的途径，调查了一下恒福银行的基本资料。”
韩峰嘿嘿一笑，“人家可是针对你大名鼎鼎的冷处，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冷镜寒道：“好，李响安排人，马上着手进行。”李响对夏末和刘定强道：“两位器械专家，跟我一起去挑选监视器材吧？”
回到刑侦处，冷镜寒告诉韩峰昨天晚上袭击他们的炸弹分析出来了。
“在学校读书啊。”
丁一笑开始擦汗，“他还知道什么？”
韩峰挠挠头，“在街上玩呗。”
张艺扔下包，摇头道：“第一天我们去的时候，那家公司的员工倒是挺配合，也为我们查了林政的记录和一些档案，后来他们说事态严重，要提交董事会，让我们静候消息。谁知道，他们召开董事会以后，竟然告诉我们，这件事他们集团内部会查处，我们只需要把我们市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
韩峰摇头，“不可能。现在我们还没有查恒福集团总部的消息，还有梁兴盛的工厂。冷处，你这边有什么新线索？”
“我们没有任何确证，不可以发通缉令，不然就要好办多了。卢芳家里竟然没有亲人在世，这种孤身一人的，最难找。”
接着，韩峰对正气得七窍生烟而又毫无办法的冷镜寒道：“对了，林夫人，那个老巫婆，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冷镜寒道：“这件事确实应该引起重视，我马上给上级写份报告，请上级批准我们调查恒福银行。”
韩峰算道：“那时他刚好十五岁。”
韩峰在实验室取出一撮“煤渣”，然后走出刑侦处，仰头看看天，“这鬼天，太阳可真毒啊。”他将煤渣似的高分子聚合材料平铺在地上，然后就蹲在那里看。
丁一笑道：“我相信我的判断力。”
冷镜寒似乎也听出些眉目，但他依然问道：“你说是怎样的？”
“对方收线收得好快，找不到那两个人，就又少了条线索。不过最让我疑惑的是，他们控制着梁小童，却又不杀他，他们转让了股权，却又不携款逃跑，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韩峰看着前方，龙佳的车已经没影了，正暗叹又要自己回去时，龙佳把车倒了回来，为韩峰开了后面的车门，冷冷地道：“冷处找你回去呢，上车吧。”
韩峰、冷镜寒、潘可欣，一起看向显示屏，龙佳道：“这是他们发布在一家英国网站上的广告宣传。他们是家德国公司，主要生产家用电器。”
龙佳摊手道：“这个没法查，企业资料不在我们这里。”
这时，龙佳长叹一口气，道：“查出来了。”
冷镜寒道：“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咦，奇怪呀！”
“你们不是想知道林政的车为什么会爆炸吗？请这边来。”
“可刚才我们出门的时候，我碰巧把那个咖啡杯碰掉了。”
龙佳道：“有，这是种高分子聚温材料，它可以聚合太阳能，提高真空管的吸热性，最高可以达到每平方米每小时提供八百卡的热量。它后面还有说明，要将一百升十五度的水加热到六十度，需要大约六百卡热量。”
龙佳又道：“我们查的这种物质，是他们新开发出来的一种保温材料，用于太阳能热水器，是涂在太阳能真空管内胆上的一种涂料。”
“我看看，有备案的，奇怪，是我们H市的案子，这是怎么回事？”龙佳看着电脑，嘴里喃喃着，潘可欣忙凑上前去。
“现在好像可以轻松一下了吧？我们去喝咖啡。”
“那么，他们的油，燃点是多少度99lib.net呢？”
张艺补充道：“现在恒福银行的分行，已经遍及全国各地，总储户存款额超过一万亿元，公司运作一切正常，公司的股价也年年攀升，可是不知道这次的事件会对公司造成多大影响。”
“是丁一笑的，本市只有三辆，另两辆都是我市大企业的。”
“嗯？”韩峰一下就坐直了，“你们说，他们公司有位女董事很年轻漂亮？”
林凡苦笑道：“协助有什么用，我们连集团总部的大门都进不去，而当地警方给我们的答复是，这家企业是国家重点扶持对象，若无上级领导批准，就连T市市长与市公安局都无权过问，更别提我们两个外来办事人员了。”
冷镜寒道：“当然不能交，这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张艺道：“不让进门还算好的，他们还警告我们不要将消息随便外泄，否则，引起公司的损失，要我们全权负责呢。”
“正是这两个问题证实了我的想法。进屋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刘定强拿过一张纸条，“我这边的分析结果也出来了，这是那些‘煤渣’的化学方程式，看来是种新型合成材料，我还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冷镜寒道：“既然不能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那么就只有暗中定点监视。”
韩峰一脸坏笑：“我怎么没事做了？待会儿我要和龙佳去看看梁兴盛的工厂。你的队员马上就回来了，叫他们去。”
韩峰凝眉道：“家用电器？那我们查出的那个化学方程式呢？”
这时，冷镜寒手机响了，只听他说道：“是我，已经到了车站？好，马上回来。”他放下电话道：“张艺他们回来了，他们在T市那边受到了挫折。”
“就算不摔碎，也会响。”
“玩些什么呢？”潘可欣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梁兴盛的厂近期拍卖，但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过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搞到这么大阵仗啊。”
龙佳问：“还查么？”
“我想起来了！”冷镜寒突然道，“是我到刑侦处的第一起案子，当时还不叫刑侦处，叫H市特别侦查大队。肇事司机是当时H市市长的儿子，我们本来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但上面给压下来了，后来不了了之。受害者留下一名孤儿，就叫丁什么的！因为内心不舒服，我们还捐了款给他读大学呢。我记得，当时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改报政法大学的。”
“没有，我看得出，虽然他一直懒洋洋的，可绝没有受伤。”
“是烟味，我先问丁一笑是否有人来过，他否认了，我又问他抽不抽烟，他又否认了。很明显，就在我们进屋前一刹那，还有第三人待在屋里。”
冷镜寒沉思道：“难道是这样？”
林凡和张艺看着韩峰出门，问道：“现在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
韩峰道：“凶手用的方法，真是太隐蔽了。他们事先在林政的专车中加入低燃点的重油，并给重油加入催化剂，进一步降低其燃点。这种重油的燃点本身就只有二百度左右，加入催化剂后更可以降低到一百度，或者更低。由于奔驰车本身的安全性能很好，所以即使使用这样低燃点的重油，也不会发生自燃自爆现象。于是，凶手将这种德
国的高分子聚温物质铺在马路上，铺上一公里，或者更长。林政出事那天，室内温度三十九度，而正午的室外温度不下五十度，铺上这种高分子物质后，地表温度不下二百度。当林政的车开上这条漆黑的马路时，就像开进了一个烤炉，汽车的性能再好，也无法将低燃点的重油控制在安全范围内燃烧，于是整辆车被烤爆了。由于整个铺路工程浩大，所以凶手动用了上百人，而从林政开车路过这段路面，到他的车被烤爆，中间必须有一个聚热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不能有别的车经过，幸好这条老公路没有多少车走，只需要将路的两头用警车拦起来，只放林政的车通过就可以了。这就是他们实施犯罪的全过程。”
龙佳道：“我们是不是该先把丁一笑监视起来？”
潘可欣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再问，他就会说在读学前班，读幼儿园了。她转向冷镜寒，“冷伯伯，你看他，胡说八道，你知道他以９９ｌｉｂ•net前是做什么的吧？”
电脑那头传来得意的笑声：“他很快就会知道你与梁兴盛公司的关系，还有你名下那几个企业，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昨天晚上，我已经启动了B计划，今天他一定是带着伤前来找你的吧？”
“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不把他逮起来？那是因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闹翻了脸，我被打没关系，要是把你的脸也打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不是，我一开始不是问了两个问题么？”
夏末转头对韩峰说：“对了，你让我查的汽油成分，也有结果了。很奇怪，他们用的是重柴油，而且，加入了催化剂。”
韩峰大声道：“好极了！和我想的完全符合，我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们，林政的车为什么会突然爆炸了。”
李响道：“好家伙，以他的智商，实施这样精密的犯罪，倒是完全有可能。我们马上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
韩峰道：“恰恰相反，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要揭开林政的死亡之谜。龙佳，借用你的电脑。”
韩峰瞪着眼想了想，突然道：“嗯，这家公司很可疑，我觉得，有机会我要亲自去查一查。镜寒兄，你一定要和上级搞好关系，把调查权拿到手。”
韩峰站起身来，道：“事实胜于雄辩，很明显，凶手就是这样做的。走吧，去实验室，我告诉你们汽车爆炸之谜啦。”
张艺道：“恒福银行是一家上市公司，总股本为四十三亿股，当年的董事长是刘天鹤，现任董事长江永涛，共十一名董事，林政在十大股东里排名第六，是1997年入主该集团公司的，1999年调任我们H市分行的行长，现在拥有百分之七点五的股权，负责沿海城市的业务开发与拓展。”
冷镜寒等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从空调房里跟了出来，被晒得汗流浃背，韩峰早就把上衣脱了，赤身裸体地享受阳光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丁一笑虽练过几天健身，但和我们的柔道五段龙警官相比，还是嫩了点，他并不可怕，只是那个哑巴，恐怕比较难对付。”
龙佳不信，像韩峰这样善于推理的人，必定受过专业训练，否则，不可能有那种洞察力和推理能力。
“降低油的燃点。”
潘可欣也把目光聚焦在韩峰身上。韩峰哈哈一笑，露出本性来，阴阳怪气地道：“工作？你看我像有工作的人吗？”
“等他们回来再说吧，现在我必须马上做一份报告，先将林政的死因调查通知上级，不然电话都快把我逼疯了。龙佳，我还需要你去帮我查一下，林政的……”
潘可欣和龙佳也都热得不行，可谁都不愿离开，就想看看，韩峰到底要搞什么鬼。过了十来分钟，韩峰淡淡地道：“或许差不多了。”他拿出一根火柴，放在聚合物上轻轻一触，火柴立即燃了起来。
“哎——”韩峰笑着打断冷镜寒，“龙佳不能走，她可是我的队员。”
“那当然。”韩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冷镜寒打报告，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韩峰笑着起身，对林凡和张艺道：“你们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我现在要去查另一件案子，先告辞。走吧，两位女士。”
龙佳释然：“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手也不应该……”说到这里，她的脸竟微红，同时想：“我怎么看不出来那矮子厉害，他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呢？”
丁一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卢芳和林政的关系，连林政家人朋友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既然这样，一定要尽快拿下梁兴盛的厂，一条生产线我们可不够用。”
“现在你知道他的本事了吧，而且，就他掌握的线索来看，从他见你之前，他就开始怀疑你了。”
张艺和林凡都不明就里，冷镜寒低声骂道：“狗改不了吃屎！”
冷镜寒瞪大了眼睛，道：“你竟然会看不出来？首先，林政的死，我们就一直没有任何进展，如果说对方调动了几百人的队伍，我们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第二，那百分之五的股权，到底去了哪里？他们是否已经变现？若是已经变现，他们下一步会怎么样？其三，卢芳，梁小童，傅凯，胡金诚，这些人都去了哪里？还有，向我们送炸弹的人，他们的目的、企图何在？这次失败了，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这么多问题，你居然说没有问题了，若是那批人再次向我们发动袭击，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