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荆轲
第五节 死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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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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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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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莫言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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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於期: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送宝匣,并请先生赐教。
荆轲:将军差矣!将军曾为秦国上将,虽然避难燕国,但身份终生难改。以秦将之身,拒秦国大军,此忠臣烈士不为也。荆轲今有一计,既可报将军不世之仇,又可酬将军欠人之恩,更可成将军英烈之名——
随从甲:此汤大补,胜过猫头鹰脑袋。
樊於期:(觳觫不止,颤声)秦王……
荆轲:将军可知匣中何宝能让秦王如此动容?
樊於期:(悲凉地)太子殿下……
樊於期:(疑惑地)大侠……
樊於期:愿先生教我。
高渐离:我的智慧,已经不足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荆轲:樊将军乃秦国上将,为秦国南征北战,攻城略地,立下了煌煌战功。就为了一点区区小事,秦王把将军父母宗族数百人全部屠杀,还高悬赏格,以黄金千两、食邑万户求购将九九藏书军头颅,秦王对待将军,是不是太过分了?
荆轲:壮哉将军之志也。
樊於期:太子将宝匣交付与我,让我过府谒见荆大侠,言荆大侠将有善策授我,望不吝赐教。
荆轲示意,秦舞阳和狗屠跑到秦王偶像两边充任侍卫,高渐离扮副使手捧地图,荆轲捧起樊将军送来的匣子,燕姬站在一旁。
随从甲:请大侠趁热用汤,早日恢复健康。
在传呼声中,荆轲与高渐离先用并步之法行走,然后跪地膝行,渐至秦王偶像前。
燕姬:(狂笑)好啊,好啊,你到底没有逃出我的手心!将副使手中地图献上来。
秦舞阳:这是他的看家本事。
樊於期:末将看明白了。
荆轲:樊将军大国上将,竟然充任役使,此太子殿下之误、荆轲之罪也。
沉重而充满煞气的音乐声渐起。http://www.99lib.net
荆轲:微臣荆轲。
随从乙将汤倒出,献到荆轲面前。
荆轲:太子啊太子,其实您不煲这汤,荆轲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荆轲:樊将军安坐饮酒,请看我等为您搬演一场好戏。
高渐离:微臣高渐离。
幕后传呼:樊将军到——
荆轲从高渐离手中接过地图,趋前。狗屠接过地图,放在秦王偶像前。
荆轲:正是秦王偶像,太子亲手所制。将军是否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秦王偶像置于此地?
同前景。
燕姬:燕丹还算知趣,及早归顺,免去了干戈之苦。将尔手中宝匣献上来,让孤王看看这宝贝的模样!
秦王偶像,蒙上红布。
荆轲:(拔剑击破汤碗)请回复殿下,荆轲如有动摇99lib•net之心,就跟这个汤碗一样。
樊於期:末将不知。
荆轲示意秦舞阳打开宝匣,匣中空无一物。
樊於期:哪位是荆轲先生?
荆轲:(对狗屠)赶快取下樊将军首级,放在冰窟里藏起。
荆轲:樊将军,您可看明白了吗?
荆轲示意秦舞阳将宝匣送到樊於期面前。
樊於期:末将闻王翦大兵压境,燕国形势危急,乃晋见太子,欲请一支兵马,星夜驰往易水之滨,与王翦决一死战。胜则成战将之名;不胜则奋勇战死,以谢太子之恩。
燕姬:副使却步!
幕后传呼:太子殿下割臂上之肉四两,为荆卿煲汤疗疾——
樊於期匍匐在地。
荆轲:后世的史官,已经准备好了刀笔竹简,准备刻写将军的事迹。
樊於期拔剑自刎。
高渐离:嗟乎,99lib•net殿下此举,足以惊天动地,荆大侠啊,我等虽肝脑涂地也难报太子高义于万一了。
燕姬:(模拟秦王声口)燕使报上姓名。
随从乙:请大侠趁热喝下,我们也好回复太子。
高、秦、狗屠、燕姬俱在场上。
荆轲:此匣空置,等待将军之首级!
樊於期:末将乃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幸得太子庇护,慢说充任役使,即便当牛做马,也无丝毫怨言。
用一个适当的方式展开地图,图穷匕首见,荆轲抓起匕首,猛地刺向秦王偶像。
太子府中随从甲持麈尾在前引导,随从乙捧汤煲随后上场。
荆轲:将军高义,荆轲钦佩不已。
燕姬:(高声传呼,连呼九声,实为九个傧相接力传呼,谓之九傧之礼,实际排演时可简略。)传燕使上殿——
燕姬:更精彩的故事,大概刚刚开藏书网始。
樊於期:(困惑地)末将不知。
樊将军手捧一木匣上。
樊於期:(伏地痛哭)末将每每想到此事,就感到痛心疾首,仿佛连血液都不再流动,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所以末将向太子请命,愿战死沙场,以报秦王灭族之恨,以报太子收留之恩。
音乐止。
荆轲:鄙人便是。
燕姬:一场意味深长的好戏。
樊於期:(仰天悲鸣)太子殿下……
樊於期:大侠教我。
高渐离欲自行上前献图。
荆轲:(环视台上诸人,膝行至秦王偶像前,跃起,拔剑挑开遮布)将军可识此人?
荆轲膝行上前,将手中宝匣高高举起,秦舞阳上前接过匣子。
荆轲:荆轲乃太子殿下寄食之人,何敢妄言于将军之前?
众人起立相迎。
燕姬:身旁副使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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