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适者生存
四、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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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迎来送往
第一章 迎来送往
第一章 迎来送往
第二章 工于心计
第二章 工于心计
第二章 工于心计
第三章 适者生存
第三章 适者生存
四、忠言
第三章 适者生存
第三章 适者生存
第四章 沧浪之水
第四章 沧浪之水
第四章 沧浪之水
第四章 沧浪之水
第五章 尘埃落定
第五章 尘埃落定
第五章 尘埃落定
第五章 尘埃落定
第五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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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存山的车赶紧尾随过去,保安刚要拦,石存山说:“和前面一起的,”车没停便跟了上去。只见红色宝马缓缓驶到一幢位置极佳的豪华别墅前,贾朝轩戴着黑墨镜从车里钻了出来。很快苏红袖也下了车,两个人手牵着手钻进了别墅。
“能通,别忘了,玉芬曾经深深地爱着你!”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石存山说完,踩了一下油门,车轮与柏油地面迅速摩擦发出尖锐的叫声,车飞速驶出琼水花园。
下了高速公路便进入了琼水湖风景区,红色宝马沿着湖畔路缓缓前行,石存山的桑塔那远远地跟着。
远处的山坡上,羊群正在下沟,绿草丛中滚动着点点白色,石存山目视前方,车开得很快,仿佛要逃离这个肮脏的世界。
“存山,案子有眉目了吗?”丁能通打破沉默,开门见山地问。
“你是说玉芬挡了人家的财路?”
“能通,贾朝轩坐在前面那辆红车里,咱们跟着这辆车,看看贾朝轩去哪儿!”
衣雪对石存山一大早就来打扰很不满意,一年到头难得与丈夫温情几次,好不容易在一起睡个懒觉,石存山一会儿打电话,一会按汽车喇叭,气死人了。
“怎么?也有你这个刑警支队支队长不道的?”
衣雪催着丁能通起床,赶紧给他热了杯牛奶,丁能通洗漱完毕,一口气九*九*藏*书*网把一杯牛奶灌下去,拿了两个面包片,就出去了。
“能通,东州有这样的市长,老百姓能过好日子吗?”
丁能通昨天晚上睡得晚,正所谓小别胜新婚,给衣雪交公粮是在所难免的,因此快到十点了,两口子也没起床。
“丁能通,你说的是人话吗?按你的意思玉芬的案子就不破了?白死了?还屎干了就不臭了,不臭也是屎,我看你现在就像一坨干屎。你放心,像李为民那样的好官是大多数,远了不说,副市长邓大海就是这样的好官,我石存山官不大,但也是以李书记为榜样做人做事的,早晚有一天充当黑社会保护伞的腐败分子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劝你小子加点小心,驻京办就是个大染缸,你没听人家说驻京办也叫蛀京办,蛀虫的蛀,还什么山高皇帝远,别忘了,北京城就是皇城根儿!谁不知道你这个驻京办主任的工作就是陪领导打牌,喝酒,买字画,玩古董,送礼,腐蚀国家部委司局领导,将礼品不露痕迹地送上,礼物不在贵,贵了给人家添麻烦,也不能太便宜,关键是投其所好。还有就是接机、送机,安排好吃喝拉撒睡玩,家属去了还得安排购物,要让人家高兴来,高兴去。我问你,你做了三年驻京办主任,去了多少次长城、故宫?我估计你自己也记不清了,不陪行吗?”石存山毫不客气地一阵挖苦。
“存山,那辆红车我认识,是苏红袖的。”
“苏红袖?难道贾朝轩与苏红袖……”石存山惊九_九_藏_书_网异地问。
石存山半晌才说道:“能通,查不下去了!”
“陈富忠的。”
“能通,这回我豁出去了,一定要破这个案子,为玉芬报仇!”
“存山,湖边小饭店一家比一家好,我饿了,咱俩吃活鱼吧。”
“看来你一直在监视他。”
“存山,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活法儿有看法儿,说实在的,我对你的活法也不敢苟同,都什么年代了,还满口原则、主义的,无论干什么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当工人、当老师都是养家糊口挣工资吃饭,当干部就成神儿了?就成公仆了?难道你干这个刑警支队支队长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扯淡!每个月不给你发工资行吗?存山,你和玉芬犯一个毛病,什么事儿太认真,跟你说句实话,在东州官场上,我就佩服一个人,就是市委副书记李为民,我承认他是个好官,可是一个李为民能捻几个钉?周围都是屎坑,你身上会不臭?还是臭味相投吧,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屎干了不臭!我为啥要当这个驻京办主任,说实话,我离开肖市长之前要去市公安局当局长也不在话下,可是别看你整天打打杀杀的,你见的死尸多,我见的行尸多,行尸走肉你懂吗?我不怕你笑话,我就相信适者生存。我在驻京办更容易看清东州的事,这叫旁观者清。不瞒你说,衣雪一直逼着我给她和孩子办移民,移民加拿大,说实话,我真动心了,起码孩子可以有个学习的好环境,我告诉你,肖鸿林、贾朝轩、李为民还有他妈的袁锡藩99lib.net,早晚得见个高低,政治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我在北京山高皇帝远,就是不愿意搅到是非窝里去。存山,我劝你,办事别太死心眼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周围都是坏人,就你一个好人,好人也成坏人了,我丁能通也有原则,就是同流不合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底儿的,但是我保证不湿鞋帮儿,难呀!太阳升起来了,黎明却死掉了;亚当都堕落了,我们还能清白吗?来,干!”丁能通借着酒劲儿侃了一阵子心里话,说得存山气得满脸通红,嘴唇子都紫了。
石存山刚说完,迎面到了高速公路收费口,车缓缓地停在收费口,石存山按下玻璃准备交钱,却发现一辆红色的宝马车缓缓停在相邻的收费口,石存山发现贾朝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开车的好象是个女人。两辆车几乎同时交完费驶出收费口,驶上高速公路。
“为什么?有大人物干扰办案,连邓副市长都有点吃不消了!”石存山痛苦地紧锁眉头。
“存山,你疯了,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你都敢监视?”
“石存山,”丁能通有点恼了说,“我好不容易回趟东州,见你一面不容易,我可不是专程回来听你挖苦我的。”
“真他妈的道貌岸然,能通,你小子得小心点,整天跟这伙人混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就搅进去了。”
石存山把车停在湖边一家叫湖畔活鱼馆的小酒店,两个人在湖边的凉棚下坐下,丁能通点了两条爱吃的鱼,石存山要了叫小烧的当地特产白酒,两个人你一杯,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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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地喝了起来。
琼水湖波光粼粼,蒲草连天,湖水轻轻拍打着堤岸,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垂柳在微风中懒洋洋地飘动,山坡上树木森森。
“存山,其实,玉芬出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石存山的桑塔那一直往琼水湖方向开,公路下就是滚滚滔滔的黑水河,河两岸所有的高秆作物正在出穗吐缨,玉米、高粱、谷子,长得齐刷刷的,都已冒过了人头。各种豆类作物都在开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芬芳的香味。
“找你来就是要你帮忙,你是市长秘书出身,又是驻京办主任,可以接触到大人物的私生活,你帮我密切注意一下贾朝轩与陈富忠的来往,有可疑的地方一定通知我!”
石存山笑了笑,缓了缓语气说:“能通,不是好朋友不会这么坦诚地说话,你别怪我,自从玉芬被害后,我一直心情不好,算一算,能够倾诉的朋友只有你了。”
“能通,知道这幢五号别墅是谁的吗?”
“能通,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咱们都是玉芬的同学、朋友,一定要为她报仇,你接触陈富忠比较方便,帮我密切注意他身边的人,一旦发现可疑迹象,立即告诉我,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怎么样?”石存山说完凝视着丁能通,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酒到酣处,石存山不客气地说:“能通,我觉得你变了,不是那个在大学时积极向上、热情善良、聪明义气的老同学了。”
“好啊!我俩好长时间没痛痛快快地喝了。”
“存山,你的性格和玉芬真象,既然案子复杂,你也要藏书网多加小心!”
石存山是从衣雪那儿知道丁能通回东州的,石存山有一肚子苦水想跟老同学倒倒。所以,一大早就把车停到了丁能通家楼下。
“别忘了,玉芬的死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就是陈富忠。”
“谁的?”
一条小柏油路曲径幽幽地伸入琼水花园,这就是肖鸿林的儿子肖伟开发的高级别墅区,约有上百栋,红色宝马在琼水花园前停了一下,保安行了军礼,红色宝马驶入花园。
“存山,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我更担心你成为第二个段玉芬啊!其实我一直想做一个清正廉洁的驻京办主任,李宗吾在他的《厚黑学》自序里说,‘……最初,民风浑朴,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众人必为所制,而独占优势。众人看了争相效仿,大家都是又厚又黑,你不能制我,我不能制你。独有一人不厚不黑,则此人必为街人所信仰,而独占优胜。譬如商场,最初商人尽是货真价实,忽有一卖假货者,参杂其间,此人必大赚其钱。大家争效仿,全市都是假货,独有一家货真价实,则购者云集,始终不衰,不败……’我是想做货真价实的驻京办主任,而不是要做又厚又黑的蛀京办主任。”
“做人不能太原则,太死心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
但是,衣雪一想到段玉芬的死,气就消了,她理解石存山,石存山是一个硬汉,也只能在丁能通面前诉诉苦,估计石存山内心痛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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