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里约热内卢
第十六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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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撒哈拉之眼
第一卷 撒哈拉之眼
第二卷 巴黎——此界与彼界
第二卷 巴黎——此界与彼界
第三卷 里约热内卢
第十六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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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早与兄弟咬了半天耳朵,既然决定了要坦白,不再有半点犹豫,一口气道:“我们当初被你抓回撒哈拉之眼,心里十分不忿,一直搞些东西玩你,这些记忆长老应该没拿,你记得吧?”
山狗不愧猎人本色,抛下自家暗伤,立刻建议:“我们分头去搜寻一下,我们定个方式联络,看各自有什么线索。”
以莲藕为身体,以情人草代替脑髓,以千年油桐木为骨骼。
狂怒与悲伤,潮水一般淹没我。
当山狗想取悦秋秋,带她上了杀人狐狸返回巴黎的飞机的时候,悲剧就如此发生。
他站起来,摸摸脑后缝合得相当好的伤口,向蚯蚓们翘翘拇指。转向凤凰:“我没事了,换心藤在撒哈拉之眼,回头去拿吧。”
我刹那崩溃。
山狗之爱上秋秋,在它们设计之中,不过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银灰停下口,偷眼瞧着山狗有如僵死的脸,急忙退回去和兄弟咬耳朵道:“糟了,他不会来打我们吧。”碧绿对桃红乱挥手:“去,把咱们蒲公英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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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对人那么好。也不见要求什么回报。
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我爱她。
我不知道,这是我最后的美梦。厄运即将开始。
我回到了十五岁以前。世界于我是一个乱葬岗。生或死,我的或其他人的。都不重要了。
联系到银芯,立刻联想到莫名坠落在撒哈拉的老式飞行器,再联想到银芯被煮过,里约城的怪异,最后就指向了三生石。
想起了秋秋。想起了那些似真似疑的时刻,原来都是一种模糊的提醒。
人世间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都是新的。
喉咙被扼住之前,还在放声高唱。翅膀马上要断了,眼睛却看过天空。
想起他出手攻击猪哥之后,被光行带到撒哈拉之眼,猪哥从联盟总部偷出换心藤,去除了他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拜托拔鲁达与嗜糖蚯蚓卫护照顾。
一个女人。纤细腰身,白净皮肤,高挑身段。不说话,很温顺。
它们在秋秋身体的藕段内九-九-藏-书-网孔,布下了最强力的火性摩罗草根,这是一种可以分泌类似女性荷尔蒙之类东西的植物,有如催情香水,可以帮助最难看的女孩子去吸引到最有魅力的男士。
他睁开眼。三条蚯蚓们在他头顶,正仔细地观察着他。轻轻问:“你想起来了?”
睡梦中,出现撒哈拉之眼明净的天空。
我慢慢习惯她的陪伴,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水的气息。晚上我们去散步,她最喜欢追逐那些到处乱跑的植物,那也是她唯一愿意说话的时候,对着去串门、恋爱、开派对的辣椒茄子念念有词。
我没有去问,她到底属于什么半人种。一切非人与人,在我心里都是同样,而在我的拍档猪哥心里,非人还要可爱些。所以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放走的猎物比抓到的多。
桃红看了她一眼,忽然惊讶地说:“奇怪,凤凰你怎么笑得那么像木偶?”
望着她我感觉温柔。这感觉只有在看着猪哥的时候有过,因为他一直照顾我,但是,猪哥是男人。
山狗点点头。
桃红大99lib•net点其头,以及尾巴:“是的是的,因为代价太大,虽然他说那就是他想要的,不过我们还是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银灰叹口气:“可是你的神经实在坚硬,等闲玩你不动,所以有一天我们想了个绝招。心想这下必定行了。”
他却没有什么异动,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错怪联盟同事了。”
那两棵喜欢结怪东西的桃树从西域移植来的时候,秋秋比任何时候都开心。我想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太白了,所以迷恋那花开时迷离璀璨的颜色。她对我说,看到树,就要想到她。
山狗点点头:“记得。”多说一句:“想不记得都难。”
我们上了飞机。没起飞多久,秋秋就觉得渴,我起身去后舱给她打水,这时候我们飞出了撒哈拉之眼的大气调节区,只不过一分钟,当我回去的时候,先听到机舱里工作人员的惊叫,扭打的声音,我赶过去,看到秋秋捂住脸一声声狂叫,无比诡异的,整个人在发锈,爆裂,腐烂,软化,传来臭味。我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联九九藏书网盟工作人员,一手推她下了三万米高空。
十五分钟后山狗噹啷一声倒地,原来抱太紧,他竟然窒息了……
提起木偶,里约城这两天的古怪就呼之欲出。蚯蚓们忙着种树布置舞台,对此一无所知,听山狗细细一说,碧绿竖起身体来,在地上扭了两下,说道:“不对啊,这很像是我们的青陆银芯加水煎煮后的效果,桃红,你记得吗,那个叫三生石的老头以前来青陆,要东要西,最后我们实在搞不定了,把银芯过水造蒸汽,吸入以后,就会出现这种麻木愉快的样子。”
是的,我想起来了。
它们做了一个人。
连同与父母的往事,荒坟地的际遇,猪哥带我出来考猎人资格之后的所有细节。欢笑与陶冶。点点滴滴。
秋秋不爱说话,只是每天跟着我走来走去。我在协调蚯蚓们和人类科学家的研究进度时,她就在一边,好奇地望着。
碧绿闻言掏出几只精致的柳叶笛分给大家,说:“这个笛子吹出来的声音非常奇特,可以传送数十公里远。有发现就吹一声,我们可以循声来http://www•99lib.net找。”
经过一轮紧张而有效的鸟工呼吸,山狗醒来。这次他神情极为平静,轻轻问蚯蚓:“秋秋,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一句话,多少惨痛,就这么揭过去了。而背后的咀嚼追悔,又会延续多少年呢。大概天也不会知道吧。
山狗抹去眼泪。凤凰抱住了他的头。
那是一个春天。
我决定休假,带秋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正好欧洲联盟的大老板杀人狐狸来撒哈拉之眼公干,我决定搭一程顺风机去巴黎。没有和蚯蚓们告别,我就走了。
唯一蚯蚓们没有防备的是,那些它们精心培育出来具有人类肌肉触感的莲藕,不能接触任何撒哈拉之眼以外有污染的空气。
凤凰“嗯嗯”两声。声调非常古怪,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
温控中心突然出现另一个工作人员,蚯蚓们说是联盟抓到的不知名半人种,放在这里劳动改造。她白生生地站在百花丛中,眉目像画一样,向我温柔微笑。桃红介绍说,她叫秋秋。
眼泪滑过山狗的脸颊。
我也跳下了飞机。
最后的侥幸,是再看到秋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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