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士兵也附和着说：“咦，一大清早，这院子的里里外外怎么就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他凭什么这么傲慢？”
“真是至尊的贵宾啊。”
曹操的话音刚落，那位带着锦袍的将领立即下马，走到霸陵桥的中央，在关羽的马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献上那袭锦袍。
“不，不，关羽一开始就对我提出约法三章。有约法就必须履行，而我却一再设法爽约，所以食言的是我曹操而不是他关羽。”
“真是太可惜了，你和我交往的日子实在太短了。我身为当今天下的丞相，绝不会言而无信。……只是感到你待在我身边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老翁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来到二位夫人休息的房间施礼问候。
关羽对他直言相告。老翁听了越发感到惊奇，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请关羽一行进了草堂的大门。
“大门也敞开着，值班室里也没有门卫，到处不见一个人影。”
“正是。”
众将领激愤地并辔请命，跃跃欲试地想纵马追杀关羽。
关羽笑道：“我想能直接叫我表字的人，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现在一看，果然就是你。虽然叫我等一下不失高妙之计，但就算两人相对我关羽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啊呀呀，你是奉丞相的严命而来的吧？”
“现在趁他还没走远，我们赶快追上去！”
众臣都不敢仰视曹操的面容。只有程昱和蔡阳却怀着别样的心思，“现在让关羽平安地出境，将来必然后悔莫及，现在一定要杀死他，一刻也不能放松……”
那些护车的随从们也纷纷对关羽称赞廖化的善心。他们道：“廖化的同伙杜远曾荒谬地提出将二位夫人瓜分，各占一位为妻，被廖化断然拒绝，而且他愤怒地斩杀了杜远。像这种有着强烈的正义之心的汉子怎么会长久地做山贼呢？”
“您说得有道理。”廖化似乎对山贼这个名称有些自卑，“我从二位夫人的随从口中听说了将军时至今日的忠节之事，心里非常感动，对将军心悦诚服。我虽然是个绿林之徒，但也长着颗人心而不是兽心。”
廖化说完后立刻翻身上马，再次返回原来占据的山岭中。
曹操却执意要关羽收下这些金银当做盘缠。他道：“关将军若拒绝我的一番心意，那我将会感到更加难过。区区一点作为路资的银两，不会损害你的节操。你自己即使能忍受贫困潦倒，但你侍奉的二位夫人也要忍受这样的衣食困苦，实在是太可怜了。我曹操于心不忍。如果你觉得接受这点盘缠会有失高洁，那就把它作为我向二位夫人饯别的一点心意吧。”
“这真是太奇怪了。”
留在密阁中的众臣听了曹操的一席话后目瞪口呆。程昱、蔡阳之辈更是一片茫然，他们忍不住轻声自语道：
曹操带着随从返回许都。半路上，他又对左右的诸位将领训诫道：“不论敌方还是己方，能够与那些人格高尚的武将接触，真是再快乐不过了。在接触的一瞬间，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用这种人格来感召和熏陶他人，可能影响后世一两千年啊！你们也要把遇见像关将军这样的义士看做上天的恩赐，进而用心效法，这样才能做到流芳百世。”
关羽停住了马。
关羽为解决当晚的住宿，决定登门拜访。当他刚走近住所，只见一位老翁九_九_藏_书_网走出草堂的门扉，问道：“你是谁！从哪儿来？”
“怎么回事？住在这儿的二位夫人和那些供使唤的仆人上哪儿去了？”
“不，不，将军见笑。我刚才的不理解实在是目光太短浅了。哎呀，今天总算让我见识了将军非常难得的忠节。”
老翁亲自给儿子写了一封介绍书信。第二天早上，当二位夫人的车驾准备启程时，老翁把信郑重地交到关羽的手里。
关羽说着，拿起夹在腋下的青龙偃月刀，精神抖擞地挺身向前。
“哎呀，你也说得太夸张了。”
“不，不，请不要误会！”张辽慌忙辩解道，“你看，我身上没穿铠甲，手中也没有武器。我这次绝不是来追捕你的。待会儿丞相也要亲自赶过来，我只是先来打个招呼，请你无论如何在丞相到来之前在这儿耐心等一下。”
为了不惊动二位夫人，他特意把话说得很温和。接着又骑马返回原地。从远处一边呼唤着关羽的名字一边飞驰而来的正是张辽。张辽一见返回原地的关羽，就大声叫道：“云长，等等我！”
远远看去，那人是个约摸二十岁的年轻人。只见他头缠黄巾，身披蓝色锦袍，正骑着马从山上飞驰而下，一眨眼工夫就越过溪河，来到关羽面前。关羽警惕地拿起青龙偃月刀，首先就来个下马威。他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如不快快报上名来，我一刀就让你的人头落地！”
“……真不明白……丞相心里在想什么。”
张辽赶紧带上曹操早已吩咐的给关羽当盘缠的金银和一袭锦袍，慌忙策马紧随曹操去追赶关羽。
单恋着关羽那样的大丈夫，真是辛苦啊！当然，这里所谓的“恋”，实乃男子汉之间的惺惺相惜。
“啊，即使再给我一次生命，或许也无法和那个真正的义士心心相印吧。”
“程昱，你指责关羽犯有什么大罪？”
“第一，忘恩。第二，私自出逃。第三，与河北使者暗通密信。”
第二天傍晚，关羽一行推着车驾，行进在树林中。
曹操最后说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对自己的训诫。说完，他转身向北，凝视着北方的上空。
此时，曹操心中对关羽不存在丝毫的憎恶。
“他竟然用刀尖挑起丞相恩赐的锦袍。”
赤兔马越发健硕，秋意也更浓了。
巡逻队的士兵们顿时喧嚷起来，蜂拥进内院最里面的花苑察看究竟。
廖化又献上金帛，以作关羽一行路上的盘缠，关羽虽然坚持不收，但对他那种不愿久为绿林之徒的志向深为感佩。临别之际，关羽对这位绿林义人如此说道：“今日承蒙你的恩情，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今后必定有再见之日。如果以后得知我关羽和主公有了稳定的地盘，请务必再来寻找我们。”
老翁还向关羽介绍了自己的儿子：“犬子名叫胡班，现在是荥阳太守王植的从事官。你们不久就会顺着这条道经过那儿的，所以请务必和他见个面。”
“什么，你是说曹丞相亲自到这儿来吗？”
他用孤独的眼神凝视着北方的上空，显得那么的无奈，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仿佛心中的苦闷随着睫毛的眨动在尽情地宣泄。
老翁完全被关羽的义行所折服。他恭敬地邀请关羽到自己的书斋里喝茶叙谈，并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秋风中又传来呼喊声。
关羽九九藏书网边说边若有所思地骑着马返回到霸陵桥的中央驻马而立。
“是谁在叫我？”
没过多久，曹操站起身来，对身边的诸位大将说道：“关羽的出走并非背信弃义，他七次来丞相府向我请假，都因为我故意关闭大门，并在门口挂了避客牌，使他无法如愿，最后终于不得已给我留下书信怅然而去。因此，其错在我，怨不得他。也许他还会在心底里嘲笑我曹操心胸狭小。一想到此，我心里也很难受……现在他还未走远，我要追上他，和他有情有义地话别，使彼此都能留下一个令人怀念的记忆。张辽，你陪我一起去！”
老翁听了感到非常惊奇，他接着又问：“坐在车驾里的人是谁？”
曹操回头看了一下，张辽赶紧献上事先准备好的金银。曹操慷慨地以此相赠，权作关羽行路的盘缠。可是，关羽却不肯轻易地接受，他道：“我在京城逗留的时候已经接受了丞相赠送的许多礼物，再说今后也要习惯于颠沛流离的贫苦生活，所以不需要那么多的金银，丞相还是用来犒劳将士们吧。”
曹操深情地目送着关羽远去的背影，但是跟随曹操而来的李典、于禁、许褚等将领却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口怒骂。
“喂……”
这十个美女原是曹操赏赐给关羽的，但关羽带回去后立刻把她们全部献给了二位夫人。所以她们作为侍婢一直在内院伺候二位夫人。
“这是我最大的希望。如果将军能感受到这一点，那我也就了无遗憾了。即使离别之后，愿勿忘彼此的高洁之心……张辽，你把那些东西拿过来。”
关羽听了，在马上恭敬地施礼道：“在此之前，我和丞相之间有过约法三章。现在我听说故主刘玄德在河北的消息后，深感万幸，请丞相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关羽再次走到廖化面前，向他深深致谢：“二位夫人能平安无事，全赖将军的仁助。”
这一次，他带着手下百余人，推着二位夫人乘坐的车驾，小心地顺着山道下山。
由于刚才意外地耽搁了许多时间，关羽为了赶上二位夫人的车驾，骑着马急匆匆地飞驰二十余里，但不知在什么地方走错道了，以致连车驾的影子都没看到。
如果深究曹操这番话的深意，我们就能明白曹操非常了解武将之道。而且，他也能区分自己性格中的善性和恶性。也可以说，他确实努力地使自己成为一名善将。
“出什么事了？”
报告称：“关羽居所的库房里完好地封存着汉寿亭侯之印以及全部的金银绸缎，内室里还留有十个美女。其余二十多个家丁僮仆都和关羽一起，护送着二位夫人的车驾在天亮之前从北门出走了。”
关羽对曹操所赠的珍贵财物从未染指，对那十个美女也如同金银绸缎那样，都原封不动地留在院内，然后率人悄悄地离府出城。
关羽从霸陵桥上看到了曹操一行，不由得暗忖：“原来他们不是来抓我的？难道张辽的话是真的？”
曹操对他们劝解道：“这也难怪他，从关羽的立场来看，尽管我们没有全副武装，但我麾下有二十个猛将，而他单骑匹马，岂有不警戒提防之理？”
甘夫人隔着车帘对关羽说道：“如果没有廖化，我们不知要受多大的罪，将军要好好地向他施礼感谢。”
这时，壮士轻捷地从马背上9９ｌｉｂ•ｎｅｔ
跳下来，朗声说道：“我出生于襄阳，名廖化，字元俭。我绝不是要加害将军的人，所以请将军放心。”
“什么？你们把二位夫人的车驾劫持到山寨去了？”
这时，只见关羽垂手侍立在二位夫人的旁边。
关羽微笑着答道：“玄德、张飞和我三人虽然结下了兄弟之约，但是，我发过誓，在义和礼的方面我们是君臣关系，必须信守不渝，不可肆意妄为。二位夫人都处于高贵的君立的地位，所以即使在这颠沛流离之中我也不能轻忽曾经信守的君臣之礼。您看了难道觉得奇怪吗？”
关羽这才相信了廖化。于是他骑着马，急忙赶到二位夫人的车驾边，为自己的失职向甘夫人深深地谢罪。
“啊？你就是关羽将军，是斩杀颜良和文丑的那位大将吗？”
片片的落叶在他们眼前飞舞，只见不远处升腾起一缕炊烟，似乎像隐士的住所。
“不，不，我事先知道你将来访，故意在门口挂上避客牌，这是我的过错。今天，特意来向你表明心迹。我亲自追到这儿来，是为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
关羽的脸色虽然有所缓和，但他还是对曹操为何亲自到这儿来大惑不解。曹操骑着马迅速地赶到桥边，平静地说道：“关将军，何必走得如此匆忙？这样的分别太令人遗憾了，你为何要这样急着赶路呢？”
“我是刘玄德的义弟关羽。”
蔡阳听了，不由得面红耳赤，一声不吭地回到队列后面。而程昱却代蔡阳犯颜直谏道：“关羽有三大罪状，丞相却对他如此宽大，反令我军众将感到不平。”
老翁见此情景，不由纳闷地问道：“将军和刘玄德大人是结义兄弟，那二位夫人应该是将军的嫂子吧？……将军经过长途跋涉一定很疲劳了，却还不休息。为何要这样讲究礼数呢？”
关羽对这预料之中的事并不慌张。他立刻骑马来到二位夫人的车驾旁，对众人吩咐道：“随从人员各自推着夫人的车驾向前快行，我一人留在这儿扫除那些路边的障碍，然后再慢慢地从后面赶上来。”
这时，他们发现有十个美女像哑巴似的呆呆地站立着。
“不胜感激！”关羽虽然在马上向曹操行注目礼致谢，但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着警戒，“饯别之情，永难忘怀，赐袍之恩，容当后报。”
廖化说着，取出杜远的首级放在关羽的马前，俯首再拜。
二位夫人的车驾再次辚辚上路。
随从的将领尽是诸如许褚、徐晃、于禁、李典等杰出的主将，他们全部不穿铠甲，除佩剑之外也不带正规的武器，装束极为平常。
曹军的巡逻队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此地巡视。
廖化看到关羽怒形于色的模样，赶紧劝阻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还是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见过车帘内的二位夫人，从她们的气质上来看不像是普通人。于是我悄悄地向跟在车驾后面的一名随从打听这二位夫人的来历。万没想到她们竟然是刘皇叔的夫人。当时我感到非常惊愕，所以马上去找我的同伙杜远，责问他把这样尊贵的刘皇叔夫人劫山来，到底想干什么？并规劝他马上把二位夫人和她们的随从送回原处。但是杜远非常顽固，根本听不进我的劝说。不仅如此，他甚至满不在乎地显露出他的狼子野心。我忍无可忍，于是趁其不备，拔九_九_藏_书_网剑刺杀了他。为了将其首级献给将军，我一直率兵在此恭候。”
士兵们议论着，其中一人毫无顾忌地走了进去。没过多久，只见他挥着手对同伴们喊道：“哎呀，不好了，这里就像一座空巢了！”
“不过，如果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逃到河北而无动于衷，他日后必成我们的大患，这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对丞相的洪恩如此不敬，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听了关羽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后，曹操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不，不必这样客气。像你这样的忠义之士，虽然留在京城只有几个月，但已经对士风起到了良好的表率作用。我曹操也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只可惜你和我的因缘太浅，在人生的中途就不得不忍痛离别，我日后一定会倍感寂寞。但是我现在也想开了，觉得人生的至乐也不过如此啊。”
关羽沉吟半晌，念及二位夫人的境遇，不由得悲从心来，他终于开口道：“丞相的一片好意实在不敢当，如蒙二位夫人的同意，我将承情收下。现在就去向二位夫人转达丞相的美意。承蒙丞相的长期关照，我只立了微末的功劳。奈何光阴苦短，现在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如果他日能再度有缘相逢，我一定会尽心报答丞相的余恩。”
听了廖化的请求后，关羽却只接受了他的好意，并没有同意他当随从，因为关羽担心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山贼为伍同行的话，会有损故主的声誉。
廖化听了，慌忙谦逊地回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您太过奖，我反而不敢当了。”接着他又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也不想一直被人称为绿林之徒。所以趁此机会恳请将军命我等担任守护车驾之职。如蒙同意，这儿还有百十名步卒，我率领他们定能尽心尽职地完成任务。”
“请将军先听听我的夙愿。我在少年时期，因天下大乱，很早就离开了家乡，在江湖上流浪。最后纠集了五百人入伙，成为以此地为活动中心的山贼。我们同伙中有一个叫杜远的人，没想到他刚才在道路上打劫时，正巧碰到了二位夫人的车驾，于是就作为战利品将其劫掠到山上。”
关羽终于走了。
离开自己，回到了刘玄德的身边。
张辽见此情景，知道关羽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之所以站在狭窄的桥中央，挡住道路，就是为了防备曹军大部队的追击，因为他担心这条道路有可能被曹军四面包围。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带领士兵挡住我的去路呢？”
那天早上，曹操也许有所预感，他比平时更早起床，并迅速地召集诸位大将在他的密阁里热烈地商议着什么大事。
“你不要这样，我想马上就能见分晓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张辽一再解释，还是未能消除关羽的疑虑。
关羽来也明白去也明白，光明磊落的举动使曹操自惭形秽，不敢对他抱有小人般的愤怒之情。
对于廖化的举动，关羽陡起疑心，不敢轻信。他颇为惊诧地问道：“你身为山贼之将，为何要斩下同伙的首级献给我？我和你素不相识，无缘无分，你为何要显示自己的善意来接近我呢？这实在难以理解。”
“丞相言重了，丞相的宽宏大量是任何人都不能相比的，我比谁都深知这一点。”
“丞相的洪恩何曾敢忘！虽然如此，九*九*藏*书*网我现在已知道了故主的消息，关某素讲信义，既已明悉故主消息，定当驱马投效。且在此承蒙丞相厚爱，整天锦衣玉食，安闲无为，于心不安……所以终于下定决心尽速启程。我曾七次来丞相府想拜见丞相，无奈相府的大门始终关闭，我只得在门外空等，怏怏而返。希望丞相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放眼望去，枫叶如火，万山红遍。郊外的河川和道路上翩翩飞舞着枯黄的落叶。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巡逻队的紧急报告。
他们暗自扼腕顿足，对于曹操的宽大心急如焚。
没过多久，廖化又出现了。
关羽凝眸一看，对面的山头出现了一支约百人的步兵部队，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员大将。
“就是这样我也难有作为。如果派兵追杀他，天下人必然会指责我曹操不讲信义。与其如此，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人各有其主。就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愿回他故主那儿去吧！……不要追，不要追，不许追杀他。”
关羽说着，伸出夹在腋下的那把青龙偃月刀，用刀尖挑起那袭锦袍，把它轻盈地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说了声“再会”，就立刻骑着赤兔马朝北方扬长而去。
老翁名叫胡华，是当今的隐士。他曾经在桓帝时期担任过议郎之职。
曹操说着，从张辽手中取来金银赠与关羽，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位将领，准备把他手中的一袭锦袍作为饯别的礼物送给关羽。他关切地说道：“时下秋意已深，你们从此跋山涉水，就要常和风寒相伴了。为了庇护你这忠义之身，特意带来一件粗袍为你御寒。就把它作为一件旅衣遮风挡雨吧。请务必收下这些东西，谁也不会怀疑你的节操。”
二位夫人下了车，老翁立刻叫来了女儿和孙女，嘱咐她们好好地照顾二位夫人。
说着，他已策马来到了关羽面前。
曹操说着，突然走下密阁，骑上马，穿过丞相府大门飞驰而去。
少倾，曹操只带着六七骑心腹大将，从后面飞驰而来。
关羽疑惑地在山涧边停马驻望。他环视着四周的大山，正一筹莫展之际，只听到从隔着山涧的对面山上传来一个人的呼喊声：“关将军，请您在那儿稍等一下。”
“果不其然，原来是曹操派来的追兵！”
关羽顿时变了脸色。
路途渐远，秋日渐短。
听到这个紧急报告后，满座的将领们大吃一惊，再也没有了早会时的谈兴。猿臂将军蔡阳自告奋勇地向曹操请命：“请让我去追捕关羽。如果允许我不择手段地对付他，我只要带三千兵马就能手到擒来。”
“他说无论如何要追上来和你见上一面。”
“咦？好像有人在呼唤？”
曹操展开侍臣呈上的关羽留书，默默地看着。少顷，他开口说道：“等一下，这样做反倒是我无情无义了。关羽不愧是真正的大丈夫，来也明白，去也明白，确实像天下义士一般进退。他可是你们的楷模呀。”
清晨，当天边还留着白色的残月时，巡逻队像平时那样先围绕着府城、官衙边上的街道巡逻，然后，再沿着一条很宽的沟渠前行。当他们走到那座内院前，巡逻队的一名士兵突然吃惊地大声叫道：“看，现在天还没亮，那座内院的大门怎么已经开了？”
听了巡逻队士兵们的问话后，其中一位美女默默地用手指了指朝北的方向。
“看，关将军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