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耶朗祭殿
第十章 结阵斗法血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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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南洋降头师
第六卷 南洋降头师
第六卷 南洋降头师
第七卷 小道家族
第七卷 小道家族
第八卷 耶朗祭殿
第八卷 耶朗祭殿
第八卷 耶朗祭殿
第十章 结阵斗法血枭阳
第八卷 耶朗祭殿
第九卷 关于理想,关于爱情
第九卷 关于理想,关于爱情
第十卷 苗疆餐房
第十卷 苗疆餐房
第十一卷 明珠叙事
第十一卷 明珠叙事
第十一卷 明珠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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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那一身的剥皮和白骨,即使是野兽,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毅力吧?
血枭阳的周身,黑雾萦绕,鬼脸依旧云起云灭,三叔看了一眼杂毛小道和地上的两个伤者,大喝道:“危机时刻,敌死,我方可活!能喘气的,都站起来,结‘天罡四象阵’,念茅山驱鬼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这一喝,在地上悲鸣的周林,和脸上豆大冷汗的小叔都踉跄着爬起来,动作迟缓,但是无比纯熟地迈起了奇怪的步子和动作,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
然而两人翻滚,不分敌我,哪里有那么好分离?周林疼得哇哇大叫,不一会儿,他们就滚到厅中的一个石釜上,是那血怪先撞上的,力气大得出奇,一下子撞倒了石釜。这釜与鼎相似,但是小,圆底而细足,半米高,倾倒下来,倒不至于砸到人,只是那里面不知存了多久、依然黏糊的人油,全部覆在了两人身上。
或者,仅仅是神奇的雷同?那么,洞口的那个石台子上布置的头颅和内脏,又该怎么解释?
能够用得起这样的东西,这里……果然不简单啊。
我不明其意,可是朵朵就在眼前,我怎么能够置之不理?
“它”来了,或者说它直都在,所以我们被困,所以这枭阳不惜周身皮肉脱离,也要钻进这墓中九*九*藏*书*网。因为它在,它控制了枭阳,所以那巨大的疼痛感便被及时屏蔽,所以它会袭击我们。甚至有一个可能,这条沟子之所以人迹罕至,之所以经常死人,之所以会有枭阳守护,都是因有它在?
三叔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字,不是汉语象形体系,他不懂。
三叔和杂毛小道齐声呐喊,各自亮出了手中的武器,往前扑去。三叔手中是一把雷击枣木剑,而杂毛小道则是一把寻常的猎刀。然而这里面反应最快的,却是小叔萧应武,只见他一个箭步,便到了两人之前,完好的右手上有一匕首,划向那血淋淋的怪物脖颈处。
我咧嘴一笑,说我这人,人生坎坷曲折,向来都是艰难,但是每至落魄时候,总能够遇见贵人,时来运转。或许,我有足够的狗屎运吧。
是么?它在守护着什么?
看着这些繁复变换的花纹,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几千年的历史如山一般,沉重压来。
小叔在旁边插话,说应该是汉朝吧,有可能是西汉。看这石鼎上面的金属,是铜器,风格应该是汉朝的。我们继续看,都是些大件的物品,小件的几乎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盗墓贼光顾过,所以才会如此。说完他感叹,刚才他们一直在右边的那一个区域,倒是不知道这边,还有如此的情景。
这里有法阵么?三叔把罗盘拿出来,念咒,然后朝四方拜祭,说没有,至少祭台下面没有。
我们走过去,看到散落四周的石釜里面,有一九九藏书网层油垢在,还有好多白骨。我看三叔的脸色发白,问怎么回事,他指着石釜上的雕纹,说这里面知道是什么吗?我说,许是死人吧。他点头,说是,这是最野蛮、最血腥的人祭。看看这上面,火烧、水溺、活埋、刺喉沥血和砍头,这些并不为奇,这釜中,装的是肉糜。知道什么肉糜么?我的脸变得惨白了,没说话,他点了点头,说就是把活人剁成肉,蒸为肉羹,祭祀。
它睁开眼,血色似海,黑色如狱。
一室三樽甚至是更多的鼎,这非同寻常,很耐人寻味。以他个人的见解,莫不是此处有东西需要镇压,故而才设此三鼎。我打量着他,问他的意思是这巨鼎之下,镇压着什么东西咯?他点头,说是,或许这里是古战场,安抚战死的灵魂;或许这沟子是蛟脉——龙脉兴邦,厚实、积聚、藏气,福气之象也;蛟脉主祸,战乱、灾难、瘟疫、分崩离析,不镇,亡也;或者说这里是极阴之地……反正这里很复杂!
周林腹中空空,又有一种呕吐的感觉,他强忍着,问这里是什么朝代的,怎么这么野蛮?
在这大厅的天花顶和墙壁上,有壁画。
我有些急,我们追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些尘封的历史的,就问朵朵在哪里?
在这画幕里面,让我吃惊的,是那里面描述的人和我在青山界中所看到的壁画,一模一样,都是小小的人,三只眼,额头上的眼睛是方形。同样,壁画上依然有祭祀的一部分,无数小人儿跳进烈焰里,灵魂升华。
藏书网它痛,人油淋于身,红色翻滚的血肉上发出黑色的烟雾,居然扭曲出一张张恐怖的人脸来。
它这一捶,我倒是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劳什子血兽,这分明就是我刚刚留在石门之外、被小妖朵朵用“离魂咒”控制住的那只母枭阳,也就是赣巨人。怎么回事?它这一身血肉模糊,莫非是忍着巨大的疼痛,从那狭窄的甬道中一路挤压而来?——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四人如同一人,牵线木偶一般,神情虔诚,步罡踏斗。
饶是这畜生的神经再粗,也忍受不住,丢开周林,放肆地捶起胸前的两个肉丘,嗷嗷叫。
我执意要去看看,他皱着眉头,说这阵法可不得了,“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看这祭台布置,应该是阴阳两仪无象阵,凶险,太凶险了,非生即死,莫说是他,便是他家老头子,或者那茅山宗掌教陶晋鸿前来,破阵都只有五五之数,你可想好了,不要胡来。
周林终于得缓了气,被杂毛小道一把拽住,拖将出来,小叔的匕首“刷刷”两下,挑断了那枭阳的脚筋,结果被那厮一脚踹去,中了胯骨,慌忙急乱,谈不上多大的力道,但是小叔本是个有伤之人,一下子也失去了战斗力。我正想冲前,三叔大叫别动,我们都看向了他,而他,则一脸凝重地看着这胡乱挣扎的枭阳,说它来了。
我依然摇头,问为什么?
这大厅中除了壁画之外,还有许多石釜、石台、莲花烙、灵台等祭祀之物,在最中心,是一个高出地面半米的大平台,是九九藏书祭坛,上面依然是一樽石鼎,周围有八盏石灯,呈人形。与布“八卦离魂阵”房间的石鼎相比,它更加高大、厚重,足足有一丈高(三米三),模样如出一辙,只是在两个“鼎把”上面,有金属的闪光。
神农架和青山界,相隔何止千里,然而却被这么一幅壁画给神奇地连接到了一起。
他表情凝重,说这鼎,他们刚刚在右边的长廊里,也见过一个。
随着他们的舞动,空间里仿佛发生了莫名的变化,静谧的湖水里被扔进了石子,波纹向四周扩散开去。“炁”之场域,在动荡,在轰鸣,在与头顶上的某个距离遥远的存在,互为呼应。
啊——这凄厉的叫声,竟然不是周林,而是那头血怪发出。
见我这么说,三叔也不挽留,令所有人都退开至门边,跟我说他们会盯着,一旦出现什么变动,都会出手制止的。我点头,移步往祭台走去。没走出几米,突然听到周林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我扭头看,只见大厅门口处,有一道黑影冲进来,抱着周林在地上翻滚。这黑影两米多,浑身血淋淋,像被剥了皮,在地上画出了暗红色的湿迹,鲜血淋漓,腥风处处,还发出似哭似笑的吼声,不绝于耳。
这壁画颜色主要以红与黑相结合,线条简洁明快,或横或竖或圆弧,一点也不拘泥于实物,自成一派风格。这些画,有天、地、阴、阳的天象运转、五行、神仙鸟兽、车马仪仗、建筑……每幅画作都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又有一些花纹和图案,将其连接成九九藏书一个整体的画幕来。
我突然想起了罗聋子给我讲起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一个庞大的、隐秘的国度的传说——耶朗。这个地方,是曾经的耶朗故地么?历史上,曾经真的有这么一个王朝在此繁衍生息,甚至都已经蔓延到了汉王朝的腹地来么?
我听到,正想上前,被他拉住了,他说你先看看这祭坛上面是什么。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只见祭台的地面上,边缘突起一点儿,里面有一层积垢的黑色,并没有普通石材的质地。我说是漆么?他摇摇头,说不是,是血,是人血,这地上的白骨死人,便是这血的提供者。什么祭坛需要这么多活人来祭祀?定是极邪恶的神灵,或者魔鬼。这鼎,一直是最常见也是最神秘的礼器,是王权的象征、国家的重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在这祭坛四周,有森森的白骨交叠在一起,但保存完好,能够拼装出完整的人体来。整个大厅里,共有四盏铜灯,焰火明灭不定。三叔深吸一口气,说这是黑鳞鲛人的油膏,这种油膏燃点低,一滴就可以亮好几个月,用黑鳞鲛人体内油膏做成的蜡烛,是长明灯,价值千金,可惜了,这东西被捕杀太多,现在已经少见了。
三叔指着祭台上的巨鼎,说若是罗盘显示得没错,就是在那里了。
“孽畜,住手!”
三叔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感到阴气森森,所有的疑问顿时解开。
与此同时,被淋了人油的血枭阳终于停止了暴躁失控的自我擂胸,平静下来。
像只野猩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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