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野相争
一、郝浴公私兼备奏劾吴三桂
目录
第一章 逐出京城
第二章 休养生息
第二章 休养生息
第三章 神州激荡
第四章 猛虎出山
第四章 猛虎出山
第五章 三桂教子
第五章 三桂教子
第六章 永历之讧
第六章 永历之讧
第七章 永历之竭
第七章 永历之竭
第八章 镇守云南
第八章 镇守云南
第九章 永历入缅
第九章 永历入缅
第十章 朝野相争
一、郝浴公私兼备奏劾吴三桂
第十章 朝野相争
第十一章 初试牛刀
第十一章 初试牛刀
第十二章 智编降兵
第十二章 智编降兵
第十三章 敲山震虎
第十三章 敲山震虎
第十四章 由榔被执
第十四章 由榔被执
第十五章 丢帅保车
第十五章 丢帅保车
第十六章 开藩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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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机会终于来了。
此时已官复原职的御史郝浴,望着这一明一暗的夜景生出几多感慨!人生就是这样,一沉一浮,沉沉浮浮,浮浮沉沉,变化无常,譬如说自己,本为御史,却因吴三桂反劾而沦为罪犯,又因皇上念己忠贞又将自己官复原职便是一例。
上了酒楼,郝浴很快地点了一些下酒之菜,又让温了一些酒,然后对店小二说:“有事自会叫你,无事不可进来!”接着,郝浴亲自为杨素蕴斟了满满的一盅酒,站起向杨素蕴敬酒。
杨素蕴于是奋笔挥毫。郝浴故意赞叹道:“杨兄书法老到,足见功底!”杨素蕴于是一挥而就。郝浴仔细看去,只见杨素蕴写道:
杨素蕴说:“郝兄有所不知,你刚才之言,仅是平西王耗损钱财一事,我所见之事,才叫人气愤呢?”
思前想后,郝浴认为:必须奏劾吴三桂,否则,机会不再来,但又必须依靠他人之力。郝浴在头脑中仔细琢磨自己在京城的社交圈中的朋友,从中找出一位当做炮手的人。这样一来,既可免人闲言,又可保自己无虞。但是,谁是最佳人选呢?
郝浴当年驻守保宁之时,99lib•net被王复臣、刘文秀率领大西军将其包围在保宁城内。身为御史的郝浴屡次向吴三桂求援,吴三桂置之不理。郝浴因此怀恨,在皇上面前奏他一本,说他拥兵观望,不救助自己,没想到让吴三桂抓住其文中“亲冒矢石”一语反将他落个罪名流放。
杨素蕴说:“杨某早有腹稿。”杨素蕴酒意正浓,又说,“你叫小二备好纸墨便是。”
就这样,你敬我一盅,我敬你一盅,几杯酒下肚,话便多了。郝浴总是暗暗地为自己提个醒:绝不可喝醉!
郝浴对杨素蕴说:“杨兄可有空否?”
郝浴说:“你我何不奏他一本?”
郝浴故意叹口气说:“实不相瞒,我与平西王有隙。”于是,便把过去结怨之事说出来了。然后,又接着说,“我并不怕圣上说我是公报私仇,只怕对我们奏劾之举不利!”
第二天早朝之后,在回部之路上,郝浴特意紧走几步,尾随杨素蕴之后,让人觉得他与杨素蕴只是偶然相逢。
郝浴心想:吴三桂虽然身为平西王,地位异常尊贵,但他毕竟是汉人。满族的亲贵本来就仇视汉人,朝廷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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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有猜忌之心,由此可见,吴三桂与朝廷之间必定有隙可乘。进而言之吴三桂之所以能得如此尊贵的地位,也是被朝廷利用的结果。朝廷对吴三桂引兵入关本是十分感怀,后又利用他驱逐李自成,消灭大明之统治,自然会给他高官厚爵之位。如今永历帝窝住缅甸,李定国躲在丛林,大明已成强弩之末,对大清构不成威胁。由此可知吴三桂已失去利用价值。若趁此机参奏一本,圣上准会准奏。自己的仇恨便能因此而报,岂不快哉我心?
夜已经很深了。
郝浴望着沉沉的夜色思索着,他在努力寻找着吴三桂与朝廷的缝隙。然后想法使之裂开,方可奏倒他。
“臣阅邸报,见平西王请升补方面一疏,以副使胡允等十员俱拟升云南各道;并奏差部曹亦在其内!臣不胜骇异。夫用人国家之大权,唯朝廷得主人。从古至今,未有易也。……”
杨素蕴说:“千真万确!”
郝浴虽然官复原职已有几年,但他对吴三桂的仇恨却有增无减。他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寻机报仇,但见吴三桂青云直上,权大势重,郝浴http://www.99lib.net几乎要绝望了,他在心里疾呼:难道老天无眼,叫我郝浴今生今世报仇无门?
郝浴说:“如此正好!咱兄弟俩一吐为快。”郝浴携着杨素蕴的手,就往附近的一家酒楼而去。
郝浴立即问:“什么事?”
郝浴故作沉默不语状。杨素蕴素来见不得这种畏畏缩缩之人,便问:“郝兄莫非心有苦衷。”
杨素蕴轻叹一声,说:“一言难尽。”
郝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同为御史的杨素蕴。此人忠厚耿直,圣上对其印象极佳,朝中大臣对其称誉也高。加之,自己也经常听到他对吴三桂之微词。由此可知,杨御史是最佳人选。但他同时又提醒自己,杨素蕴虽然耿直,但是,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那些微词是真情的流露,还是故意试探自己的呢?因此,自己必须慎重,先只能试探一下。否则,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个大大的悲剧了!
杨素蕴说:“杨某正有此意!若有郝兄同道,杨某胆气更壮了。”
郝浴故意问:“只是不知杨兄奏折如何写?”
今日早朝,部臣奏计:云南省俸饷每年为九百万两银子。这九百万两再加其九*九*藏*书*网他两位藩王的开销,几乎占了天下财富的三分之一。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凭着对政治的特有敏感,他觉得自己奏劾吴三桂的机会到了。你叫他如何不激动?
郝浴心中已喜,但却面色沉郁地说:“郝某岂能做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杨兄上疏,郝浴必私下里为你摇旗呐喊!”
郝浴大喜,依言办了,然后亲自为杨素蕴铺纸研墨。
杨素蕴爱喝酒,听后,自然是喜出望外,响应道:“好啊!我也正想借酒浇愁。”
郝浴一惊,故意反问:“真有此事?”
杨素蕴说:“如此甚好!”
考虑了有利因素,郝浴又考虑不利因素:吴三桂身为平西王,已经叶茂根深,岂能轻易撼动?加之其子尚主,与皇上已成姻亲,此非一般汉人可比!再说,自己与吴三桂有怨,朝廷大臣均知。若奏他一本,会不会让人认为是公报私仇呢?
郝浴一听,心道:表面看来,仍是个直爽之人!郝浴说:“无事,只是想与杨兄小饮几盅!”
杨素蕴说:“我见平西王请升方面一疏,以副使胡允等十员俱拟升云南各道;并奏差部曹亦在其内,不禁骇然。你想想,他平西王如此弄权,你我岂还有活九九藏书路?”
杨素蕴酒气醺人地说:“我正是为此事犯愁呢!”
繁华的京城复归于宁静。只有皇宫和一些将相之府中仍然是灯火通明。于是,偌大的京城,是富是穷,是贵是卑便一目了然。
即云、贵新经开辟,料理乏人;诸臣才品为该藩所知;亦宜先行具奏,奉旨俞允后,令吏部照缺签补,犹不失权宜之中计。乃径行拟用,无异铨曹!不亦轻名器而亵国体乎?夫古来人臣忠邪之分,其初莫不起于一念之敬肆。在该藩扬历有年,应知大体。即从封疆之见,未必别有深心。然防微杜渐,当慎于机先。体乞天语申饬,令该藩嗣后惟力图进取,加意绥辑。一切威福大权,俱宜禀命朝廷。则君恩臣谊,两得之矣。
郝浴以抛砖引玉之法试探杨素蕴说:“据部奏计,云南省俸饷已达九百万两,这如何得了?我们这些京官到时吃什么?”
杨素蕴说:“郝兄有话,但请直说。”
杨素蕴沉吟有顷,觉得郝浴之言有理,便慷慨激昂地说:“如此说来,郝兄自应避之,我当奋力奏劾!”
郝浴颜色一整,说:“杨兄说笑话么?杨兄何愁之有?”
郝浴一喜,立即问:“杨兄何故为此事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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