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Metro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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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他指的肯定就是小学时就认识的死胖子和四眼仔。直人真可怜,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于是第二天,们也就是周日,我就把直人约了出来。我说有话要问他,让他到他家楼下的一家高级餐厅里等我。我坐在窗边的位子上,注视着隅田川上来回航行的水上观光巴士。水上观光巴士的外观很奇特,看上去就像是漫画家设计的宇宙飞船,或者是一只玻璃造的大虫子。
我们站在离她稍远的地方,不敢大声说话。如果她发现我们是一伙的,势必会心生戒备。此后的十分钟竟会如此漫长,要是地铁就这么开下去,永远也到不了丰洲就好了。但电车就像计算过一样,精确无误地驶入了车站。
“那个女孩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直人一脸疑惑地问:
看来,搞不好直人还有当秘密调查员的天分。
我试着想象。假设人的平均寿命是八十岁,那中转点就是四十岁。四十岁对于我、阿润还有阿大来说都还遥不可及,但直人却与我们背道而驰,他会在四十岁前就走完一生。此刻的他已经步入了人生的后半场。不再为前进而活,而再为归去而生。这时阿大那庞大的身躯中挤出了与身形不符的细微说话声。
“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万一搭上腔可就没退路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着急。就交给我们来办吧。两年前我们已经在涩谷锻炼过怎么和女孩子搭讪了。你就放心吧。”
阿大绝不是一个只有庞大身躯的笨蛋,他要是认真起来,绝对比我们几个都要有说服力的。他摸摸那颗光头,笑着说:
“是啊。为了那个少白头,我们操碎了心。”阿润强装出若无其辜的样子。
“万一被抓到了你怎么说?”
阿大摇摇头。
“那……今天你们来,是要……”
直人一脸遗憾地说:
“哦,现在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最近要和那个女孩进行第一次约会,但就我一个人去的话,总觉得很紧张。所以直人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气阀响动,地铁车门全部打开了。那个女孩走下月台,我跟在她身后喊道:
“我是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是单身。”
走完台阶,结香同学和直人举行了交换电邮的仪式。其余三人则抱着胳膊注视着这严肃仪式的进行。
“你等等。”
“对对,理香琳。那个大美女。”
“但也蠢得要死啊,白痴,没心机,不是吗?”
阿润和我无言地点了点头。我们是不会忘记直人身患何种病痛的。
我又拿起直人的手机看了一眼,那女孩的确是非常少见的类型。直人只要看一眼就很满足的心态我也理解。但“那两个”是否能满足于此?这种事别来问我。我通过撒谎来套直人的话,已经觉得无地自容了。
直人在一所教会开办的私立高中上学。和初中时比起来,他的穿戴看起来更加新潮大方了。虽然为了防紫外线而穿着件长袖T恤,外面套了一件格子花纹的短袖衬衫,但在他的脖颈上却能明显看到像老人一样的皮肤褶皱。我想起了阿大所说的人生中转点,不禁打了个冷战。
就连看AV只看人妻系列的阿润也不禁连连点头。
“我记得那叠复印件里有一张生存曲线图。”
驶出月岛站后,下一站就是丰洲站了。阿大不慌不忙地说:
唉,事不关己,说得再好听也没用。直人说:
“我们当然不是想让岛园同学马上就答应做直人的女朋友。先从普通的朋友做起也没关系,所以岛园同学你是否能考虑一下跟直人交往看看?”
“是啊,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昨晚想了一夜。如果直人在三十岁就死了,那现在对他来说不正是人生的中转点吗?”
http://www.99lib.net我是没关系啦。但我的脚不方便,不像你们那么会跑。而且打扮很土,性格也很阴暗。”
我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其实女孩子对我来说就像浮云一样,有没有都无所谓的。直人当真了,他探出身子问道:
直人在开足冷气的餐厅里耸耸肩。
那个女孩身穿白色半袖罩衫,蓝色百褶裙。手上提着一个镶有校章的黑色皮革包。照片上看不出来,其实真人比照片里高很多,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吧。百褶裙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晃,就像柔嫩的海藻轻抚着她的长腿。那个女孩一脸严肃地朝我们望了一眼。很奇怪,她的右腿好像有些跛。左手提着包或许是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但这样做反而使整个身体都向左微微倾斜。阿润轻声说:
阿大竖起食指摇了摇说:
喊得这么快,我出了剪刀,就发现阿大和阿润出的都是石头。我的神呐!那两个小子居然还当众击掌。我就差哭出声来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在使诈。
“两年了啊。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
“不是告诉过你,绝对不要说的吗?”
“要找个怎样的机会上去搭讪比较好呢?”
“好吧好吧,我去问就是了。”
他好像生怕会惊吓到谁似的,明明四周没人,却压低了声调。
“乖,听话。”
阿大在阿润耳边窃窃私语。于是阿润拉着直人走到一边。阿大扑通一声坐到了结香同学的身边。
直入慌忙把手机塞进口袋。
“NO,NO。不能区别对待。来吧!输的人第一个上,我先出布……石头剪子布!”
Shit!为什么轮到有事要我干就说我“最悠哉”了啊?不过阿大和阿润也不是胡说,他俩的确很忙。看来,下次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场合下,我还是别跟呆头胖子和毒舌四眼仔出来的比较好。
阿润和阿大一齐摇头。阿润又扶了一下眼镜,这是他紧张时的小习惯。
“没什么大事。最近交了个女朋友。”
我越发佩服直人了,真没想到他是个如此主动的人。不过大家年纪都不小了,会主动关心心仪的女生是很正常的事。
四人合力要到了可爱女生的手机电邮。这场夏日大作战的战果让我们心满意足。
直人一脸得意地说:
她把黑色提包放在大腿上,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搁在提包上。
“我明白了。那就三分钟吧。”
“死也不干!”
“我是新富高中一年级的北川哲郎。我有一个朋友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能和他聊聊吗?只耽误你三分钟时间。”
阿润这小子立马接茬道:
“现在干吗?坐地铁回月岛?”
“是啊,不像现在的女孩子那么叽叽喳喳,也不会去做什么毫无意义的日晒。端庄娴雅,多漂亮啊。如果不是直人,能介绍给我就好了。是吧?直人,把结香同学的电邮告诉我,暑假作业我帮你做一半。”
“哲郎!这事就拜托你了!”
“不是不是,身材可能一般,但眼睛圆圆的,大大的,很可爱呢。”
“这事可别拖太久了,最好暑假前能问出来。”
“只有在老电影里才见过的女学生,给人的感觉可真好啊。”
“这小子不可能不说。因为哲郎探员身怀使命,他的任务就是打听你最近的男女交际情况。”
“你忘了啊,就是我们在涩谷找援交妹送给直人当礼物那件事。”
经阿大这么一提,我就想起了那个叫理香琳的女孩。虽然她总能让我联想到薄荷烟味和不耐烦的表情,但我仍旧觉得她是一个美到爆的女孩儿。
“直人的事情是我套出来的,要猜你们两个猜,我可不参加!”
阿大拍拍胸口,肥肉抖了三抖。
直人摇摇头说。
99lib.net在车厢内噪音的掩盖下,我悄声对直人说:
“你又说错了。不是六十岁,是十六岁才对。”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看着直人的脸,我突然觉得很安心。
“她穿的那套夏装是御茶水清水女子学院的制服。领子上有两条线,说明她是高二的学生。早上七点二十分和下午四点零五分一定会出现在乐町线的月台上。”
怎么越说越凄惨了?我真怕自己会管不住嘴而吐露出真相,于是就拼命地把那杯已经化了一半的巧克力冰激凌往嘴里塞。
这个要比我们大一岁的女高中生仍旧面无表情。她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盯着自己的右脚。此时我冷静得简直有些异常,以至于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其实说什么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打破沉默,好让我们的谈话继续下去。
“呵呵,你说的没惜。自理香琳那件事以来,她还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
“猜对了!”
“天气这么好,只有一站路,干吗还要坐地铁?走回去吧!”
“是啊,小生我学习也很辛苦的。虽然本天才要想考个高分也只是洒洒水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离直人太远了。要做直人的蛔虫,我看最悠哉的哲郎就是不二人选。”
“我靠!为什么拜托我啊?别开玩笑了。”
“那她叫什么名字?。”
“这是地铁进站时抓拍的。地铁的声音很大。”
我笑着说:
我也这么认为。阿大就像阿润说的那样,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好人。从我们在小学里认识开始,他就一直没变。或许不是他没变,而是我们几个本质上还像小学生一样根本就没有长大。
“想来想去,我们也没什么可以为直人做的了。”阿大说。
直人皱起了眉头。患有早衰症的他一皱眉就更像老人了,好一下子老了十岁。
“唔,是的。到三十岁后,曲线就变成了抛物线。”
阿润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冻咖啡。英语里的Sixty和Sixteen听起来的确很像,我傻呆呆的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直人到底离哪个年龄比较近呢?直人身患名为“维尔纳氏症候群”的早衰症。虽然跟我们一样只有十六岁,但他的肉体却处于几何状的飞速老化状态。阿大盯着对面神社屋顶土的黑瓦,一脸严肃。我开口说:
看见可爱的女生就会单纯地感觉身心愉悦。或许应该对上帝说一声谢谢,感谢他老人家在男人复杂的脑袋里偷偷地加入了这样一种条件反射。这个世界还真是古怪,看漂亮女生会感到高兴,但想和女生交往却是一场磨难。即使如此,在交往的过程中也会有让人觉得幸福的地方。这或许就是调节平衡的微妙之处吧。
“你放心。那俩家伙总喜欢把别人的事当成噱头乱讲,先别管他们,那女孩是谁啊?”
一直为偷偷摸摸地寻找“Metro Girl”只是我个人的爱好,但经过这个夏天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想法是错的。男人的思考回路果然都差不多。无论多聪明的男人(比如阿润),还是多胖的男人(比如阿大),或者多“老”的男人(这章的主角直人),其思维方式在本质上都是半斤八两的。
当然这些人都不是我观察的主要目标,我的观察重点还是那些女生。在公司里上班的大叔和土气的自由职业者,多说无益。只要乘上有乐町线的地铁,我就忍不住开始给车厢内的女生排座次。那个女孩子很可爱,可惜腿太粗了,那边那个身材很好,但总体感觉一般。我很享受这种给人评分的感觉,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
阿大奸笑了两声,没有回答。阿润对此则干脆无视。直人捅了一下我的肩膀。唉,没办法。
“不知道,99lib.net我有一次想跟踪她,结果她在丰洲下车了。当时我因为坐过了站,没办法走出检票口,所以不知道她具体住在什么地方。”
我把视线集中到只有名片大小的液晶屏上。照片的背景好像是地铁月台。从月台的布置来看,像是有乐町线上的永田町站。一个女孩子身穿白色半袖衬衣,衬衣上打着缎带,站在月台的一端。她的长发漆黑,犹如一道黑亮的瀑布。女孩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与其说是可爱,倒不如说是像传统日本女性那样端庄美丽。眼角细长而清秀,瞳仁熠熠生辉。
“那就请到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下吧。”
为了掩藏起罪恶之心,我决定像以前那样摆出好人的样子。其实我对这种做法已经有些厌倦了,或许我一生都会担任这样的角色。直人的脸像乐开了花似的。
“哎,有的。”
“因为大叔我工作和学习都很忙呀。”
直人从牛仔裤手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图片文件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是吗?那女孩子怎么样?”
“那边那个叫岸田直人,是圣乔治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我和阿大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到:
“唔,你这小子还真有趣啊。自己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别人的事却这么劳心。你看直人、夕菜,还有大雅,不都是这样吗?”
“不知道。”
我们五个人走上长长的自动扶梯,穿过检票口,站在通往地面的台阶上。我抬起头才发现,此时水泥墙包裹的正方形天空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纯白的云朵只有边缘散发出灿烂的红光。
“直人得了一种病,那种病让他衰老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好几倍。他每天都能在月台上看到岛园同学,便对你一见倾心。”
“说起十六岁,就少不了女孩子。最近有没有听直人谈起过女孩子啊?”
“交给大叔我来办吧!让大叔再送你一份特别的厚礼!”
直人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
阿润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暗淡。
直人在月台上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把你的事告诉他们了。”
“什么两年了?”阿润说。
我看了一眼直人。
我很佩服直人的勇气。
这两个家伙,真会使唤人。
难得从阿大嘴里听到英语单词。周六的傍晚,我们三个坐在月岛站前一家名为“Macdonald”的咖啡屋的二楼。窗外的西仲通还未等周末的夜晚降临,就已迫不及待地变身为步行者的天堂了。直人做定期检查的圣路加国际医院就在咖啡屋的对面。
当然也有“收成”不好,连前三名都排不出来的时候。但在这种时候或许会出现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莫让我忍不住幻想如果能和她结识并且交往该多好啊。很可惜,这种妄想通常在地铁驶过银座一丁目站后就会破灭。空荡荡的车厢就像盒被吃光的罐头。有乐町线还真是没人气啊,而且这种情况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过。
直人看着我,我们两个都有种被逼无奈的窘迫感。我的心情太过紧张,以至于都没太注意铝制车厢滑入月台时那刺耳的噪声。我们四个就跟在那女孩后面,一前一后地走入有很多空位的地铁车厢。她靠在出入口的自动门上,眺望着车外昏暗的水泥隧道。
“我只有这一张照片,拍的不是太好,但能看清。”
“拜托你脑袋清醒一点。说起来,直人已经十六岁了。还记得我们在图书馆里查医书的事吗?”
直人有些气愤地说:
大都市的地铁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我就见过泪流不止、号啕大哭的中年上班族,还有刚吃过奶油意大利面(一闻就知道)酒不慌不忙化妆的OL。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是啊,九*九*藏*书*网对直人来说,他的人生已经过了一半。”
“但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那两个人哦。”
“真的啊,真是大美女。那时候我恨不得能代替直人去生病呢。”
阿润来劲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赶到永田町站的月台上等待直人。你们应该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当直人看见我们时,他的表情有多惊讶。还不到下班高峰的时间,月台上十分安静。直人尖起嗓子问我们:
“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很伤心。今年我们送的礼物太烂了。”
凉风吹过水泥路面。夏日傍晚的天空就是一场由云和光主演的Show,落日的余晖把大楼西侧所有的窗户都涂抹上了玫瑰色。我们四个就像是西部片里的枪侠,排成一排踏着夕阳,背光行走在宽广的人行道上。
我喜欢坐地铁的理由之一,就是可以在车厢内仔细地观察他人。
“岛园结香,清水女子学院高二学生。”
直人好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我立马把视线转到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好像很困惑,一双眼睛慌慌张张地在餐厅里扫来扫去,轻声说:
“哲郎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别发出太大的动静。各位,都准备好了吧。作战开始!”
“拍得很不错嘛。直人,你的手机可以在拍照时消声啊?”
“所以我在想,要为他做点什么。暑假就快到了,如果能在此之前让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就好了。”
阿大叹了一口气,T恤衫下那两块积满脂肪的肥肉随之抖动。阿润有些不耐烦地说:
阿大挺起胸,T恤下那两块肥肉简直有G罩杯那么大。
“怎么了啊?你一脸严肃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阿润冷静地回答道:
他的话听上去很冷,但阿润这个喜欢装酷的四眼仔内心其实已是感动得要死了。
拥挤的人群在月台上逐渐散开,上班族和学生们都往自动扶梯的方向走去。我们几个就像溪流中的石头那样,伫立在当场。这样的场景就好像我们几个在拍MTV,此刻周围的人都是龙套,只有我们才是主角。那女孩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那家伙得了一种三十岁就会死的病。前不久他刚刚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他的人生或许只剩下一半了。所以我们几个才想尽办法,想要找一些好东西当做礼物送给他。”
我朝身后的三人摇摇手。离我有数米远的阿大看见我摆出OK的手势,胸口的肥肉也激动地抖了两下。阿润冷静依旧,而直人的面孔则像信号灯似的,由青色变成了红色。我对那女孩说:
中转点?没想到阿大居然会谈起如此严肃的话题。我们三个沉默了半天,只听见冷气机发出微弱的声响。阿润开口说:
我在想,跟班里哪个女孩关系比较好,但支支吾吾半天都没个头绪。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比较合适,一个是伪娘町山正秋,还有一个是写手机小说的田部沙里奈。虽然正秋的身材很正点,但他毕竟“还”是个男人。于是我就参考沙里奈的体型对直人说:
阿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有什么事吗?”
阿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站在远处的阿润和直人叫了过来。一根筋的家伙果然天下无敌,我对阿大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旁的结香同学有些害羞地说:
“阿大你怎么了,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这可不像你呀。”
“是这样啊,不过能多看一眼也是好事。”
要称赞自己不喜欢的女孩果然没那么容易,我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忙道:
“对不起,打扰一下。”
阿大抬头看着我们,一张脸就像被焊住了似的。笑不出来。
我一听这话,赶忙说:
“你放心,我不会搞砸的。”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阿大这股傻劲儿。http://www.99lib•net两年前去找援交妹的时候,他居然直接对人家说“能和我援助交际吗?”自然是吃了不少白眼。阿润又说:
“她来了!安静!”
结香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直人。半白头,布满皱纹的脸庞,只有两只眼镜像十六岁的孩子那样清澈。
“再见,直人君,我们电邮联系吧。今天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我很开心。”
我也笑了笑。然后装出无意的样子问:
阿大一脸严肃地说:
我走在前头,她默默地跟着我走。这时乘客差不多走光了,月台内显得很空旷,我们走到一条长椅旁坐下。几个人挨个坐在空荡荡的地下大厅里,这种感觉真是挺奇妙的。
我被他雷得差点喷了出来。这套劝人的说辞未免太直接了。结香同学听后妙目圆睁,抱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十七岁女的高中生说:
其实应该再加两条才对。好色,喜欢围着女人屁股转。但现在气氛如此和谐,我又怎么忍心破坏呢?三个人回来了,直人低着一颗“熟透了”的脑袋,又重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这时一班地铁进站,直人的声音被遮盖得几乎听不见,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在意。
直人突然叫起来。
今年大家凑钱买了三十张无码色情DVD送给直人。我们在网站上精挑细选,每十张一组,放在塑料文件夹里装好,包成礼物。虽然三十张DVD让我们整整疯狂了一个月,但那种东西带来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没人想看了。
说着阿大就拿起“大号”薯条,像喝果汁似的,咕噜噜往他那张“大”嘴里倒。他这“阿大”的外号还真不是盖的,光是那副吃相就让我觉得胃部不适。一旁的阿润又说:
“交不交往的没关系,只要能在地铁上看到她,我就很满足了。”
紧接着我又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演技,表现出若无其事、毫不关心的样子,盯着窗外随口问道:
“那直人你想和那个女孩子交往吧?”
“那她住在哪里?”
“我就说自己是地铁发烧友,然后撒腿就跑。哈哈,但肯定跑不快。”
其实直到刚才为止我还没想好搭讪时该说些什么,但现在我觉得这都已经无所谓了。为了直人,豁出去了。
周围的上班族都回头看着我,伫立在原地的她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看来人类在极度诧异时,脸上的表情会是一片空白。紧接着我就说出了如下这番话:
也就在我做出决定的同时,地铁滑入了丰洲站的月台。月台上的荧光灯闪着刺眼的亮光,如果要搭讪的话,那就要赶快行动了。不然,等四周的人都走光了,她肯定会对我们充满戒心的。
“就要开始行动了,别紧张。加油啊!哲郎!”
这小子又在拿早衰症开涮了。直人和我们一样都只有十六岁,但他的人生已经走完了一半,或许真可以算得上是我们“人生的前辈”。但这位前辈现在紧张得脸都发青了。
“就等她在丰洲下车的时候吧,”
没人回话,阿大高兴地说:
阿大被这番奇论囧到不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谁去搭讪,就用猜拳来决定吧。”
“直人过完生日就Sixty了吧。”
“个子小小的,很结实。看上去有点胖。”
说完,结香同学就拖着有点跛的右脚,往丰洲填埋地那宽广的人行道上走去。阿大依依不舍得说说:
“男孩子就是好啊,单纯,直接。”
“而且那小子的家里很有钱,你只要和他交往那么一下下,我们三个也可以跟着吃香的。你说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哪里去找呀?”
“知道了。”
“不行!不管结果怎样,先试了再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小子要替我们送你一份大礼。你说是不是啊?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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