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我认为证人出庭作证前律师不能只坐等着，而应该积极主动地采取措施。如果对自己的证词没有十足的把握，律师并非通过隐瞒、篡改证据等手段而只是通过对事实进行重新组合把证人搞糊涂，我认为这位律师并没有超越法律权限。”

她用手盖住话筒，说道：“头儿，是玛丽·巴洛。她发现了一些让她担忧的东西。”

“好的，我会在这里等你。”

“接着说。”

“有地址吗？”

他看看德拉·斯特里特，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重要线索，”他说，“我们最好让保罗·德雷克去查一下查塔姆街的这个地址，看看他能否发现一些有关这家阿克梅电气和水暖维修公司的情况。”

“什么问题？”

“我们今天晚上得加班了。警察拘留了斯蒂芬妮·福克纳。他们现在又抓到了老加文。他犯了错误，低估了警察的能力。”

“那就是凶手放的。”

梅森咧开嘴笑了起来：“一种登记帐目的方法，似乎还挺奏效。”

“还发现什么情况了？”

“是的。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想让你了解这个情况。”

过了片刻梅森听到接线的咔哒声，说道：“喂，玛丽，我是佩里·梅森，我在电话线上了。怎么回事？”

“已经付讫的支票显示帐单上的款项都付清了。帐款不是逐条详细列出，而是很笼统；比如，某个楼房的修理和安装电线。”

“至少对一个人来说是的。”德拉·斯特里特说道。

“喔，为什么不给阿克梅公司打个电话间问他们呢？”梅森说道，“告诉他们你正在为资产评估人准备一份报表以便计算收入税，你需要逐条列出详细的帐单，还想了解一下订单是怎样发出的。”

“如果不是他放的呢？”

梅森推开报纸，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她看看梅森，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好多了。”她说道。

“加文签的。你知道加文先生做事的方法。他总是让秘书把付帐的支票用打字机打好，每个月的8号他会把所有的支票都签好，这样可以得到现金折扣。这又是另一件发疯的事情。伊娃·埃勒厄特开支票时井没有扣除2％的现金折扣，而帐单上明明写着‘10号前付款可享受2％的折扣。’”

“在。”

“那张支票肯定是邮寄出去的。”梅森说道。

最后他停了下来，用疑惑的眼神瞧着德拉·斯特里特。

“有，”她说，“查塔姆街1397号，显然这个地址并没有那家公司。”

“接下来的1个月里又来了3份帐单，到目前为止这些帐单都是阿克梅电气和水暖维修公司寄来的，但如果有人发现这么容易就能骗到伊娃·埃勒厄特的支票，我有预感事情还远不只这此。”

“那帐单呢？”wwｗ.９９ｌｉｂ•ｎet梅森说，“帐单上端的公司名称和地址——是印上去吗？”

“在本案中，”梅森接着说，“事实本身不断地进行重新组合。通常的情况是警察有了主要嫌疑犯，但苦于找不到凶器。这件案子里他们手中掌握了凶器和好几个主要嫌疑犯，他们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往下讲，露西尔。”梅森说道。

“我记下来了，头儿，”德拉·斯特里特说道，“查塔姆街1397号。”

梅森拿起自己的电话，说道：“把我的电话接到德拉·斯特里特的线上，格蒂，让德拉·斯特里特的电话留在线上，这样我们都能听见。”

格蒂急忙回到接线台。

“接着说，”梅森说道，他的声音中流露出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那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收到的帐单，伊娃·埃勒厄特都开出了支票；但奇怪的是收取支票的公司并没有提供任何服务。例如，我发现了几张上面注明‘收讫’字样的帐单，帐单是阿克梅电气和水暖维修公司寄来的。钱数总计6000多美元。”

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

“她做什么了？”

“好吧，”德拉·斯特里特说道，“电影里描写的秘书都是那样工作的：拆开信拿出帐单，打好支票请老板签字，然后寄给收款人。”

“让我和她谈。”梅森说道。

“帐目簿里没有登记阿克梅电气和水暖维修99lib•net公司。”

梅森拿起电话，等了一会儿，线路接通了，说道：“喂，我是梅森先生。”

“好的，”梅森说道，“我猜是3点钟的电话没有打来。”

“好吧，”梅森说道，“继续查对帐目，玛丽，不过在了解情况前不要贸然采取行动。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支票是谁签的字？”梅森说道。

梅森挂断电话，开始仔细端详报纸第2页上的照片。

“我们会调查一下，”梅森说道，“情况如何，玛丽？”

“他采取了周密的防范措施，确保没有人跟踪他去机场。”

“支票呢？”梅森问道，“是怎么背书的？”

“我想去看看这些帐单。”

“那张支票是邮寄出去的，并且被兑成现金了。”

“什么东西？”梅森问。

德拉·斯特里特说：“在本案中，你略胜他们一筹。你清楚自己并没有调换凶器，也就知道凶器是在小加文的办公桌里了。”

“好的，玛丽，我会调查这件事。谢谢你打电话来。那家公司的地址是什么来着？”

“她开了一张支票。”

“噢，简直是一团糟，”她说，“不过我已经理出一点头绪来了。”

“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梅森先生，”她说。“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这里出了些问题。”

格蒂推开办公室的门，情绪激动地说：“这是下午的报纸，梅森先生，上面登了一幅照片，照片上是在卡塞尔曼九九藏书网的公寓里拍到的一个沾满鲜血的脚印。另外，有一个女人从拉斯维加斯打来电话，自称是露西尔。”

“我们让保罗的人去查一下各家印刷公司，看看能否找到印假帐单的地方。你的头痛怎么样了？”

露西尔的声音因激动而显得很急促：“梅森先生，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是双环汽车旅店的露西尔。”

“别累着自己，”梅森对她说道，“你明天在吗？”

“把电话接过来。”梅森说道。德拉·斯特里特从格蒂手中接过报纸，递给桌子对面的梅森。

“往下讲。”

“不，面谈。他租用了一架飞机。”

“有趣吗？”德拉·斯特里特问。

“我已经想到这一点，”她说，“只是有一个问题。”

“是印的，看起来很漂亮。帐单上有工作号，分类帐户，定单号，一应俱全。这些项目都用钢笔填得清清楚楚，但就是没有这家公司。显然那些工作也没有做，并且……”

“再见。”梅森说完挂上了电话。

“用一个橡皮图章背书，而后兑成现金。银行已经关门了，明天早上我才能得到这方面的情况。”

梅森说：“谢谢。这意味着他已经被逮捕了。在警察指控他之前，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我们会坚守岗位的，谢谢你打电话来。”

“通过电话谈吗？”梅森问。

“他告诉我他3点正、6点正、8点正、10点正会给我打电话。他说如果我没接到哪一次www.99lib.net的电话，我就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情况。否则，我不要让你或者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处。”

她说：“我感觉好像有人知道伊娃·埃勒厄特是个新手，就印了一些有公司名称和地址的帐单，并寄了一张来看看她会做什么。第一帐单只有326元8角5分。”

“一些错误，但显然比一般的错误要严重得多。”

“加文先生有一件急事要和他儿子商量。”

小加文走后不到一小时，德拉·斯特里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听筒说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请稍等，让我看一下。”

“非常有趣，”梅森说，“你可以看出未这是一个男人的脚印，脚印是一只沾满血迹的鞋踩出来的。这里还有一个鞋跟儿的印迹，从印迹上看橡胶鞋跟儿还挺新的。警察已经辨认出鞋的牌子：‘斯波林一伊齐基尔’。”

梅森点点头：“唯一的麻烦是，德拉，我不知道是谁把凶器放到那儿的，我只有和老加文谈过之后才可能知道。”

“什么问题？”

“那以后一个月，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然后，又出现一张785元的帐单。伊娃·埃勒厄特付了这笔帐，随后的一个月里又来了3份帐单，总计是2900美元，还有一点零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