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合个影。”弄玉说。

张宝瑞说：“没有登越不了的高山，没有跨越不了的河流，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原来那天晚上来者之中有一个叫佳佳的时装模特，结识了舞伴，一个银行的刘科长，二人眉来眼去，都言相见恨晚，当晚佳佳便来到刘科长的一个秘密住处以身相许。以后佳佳又带刘科长到她的住处鱼水同欢。没想这是佳佳设下的一个风流陷阱。佳佳的一个女伴在衣橱中躲藏，拍摄了他们二人交欢的照片，佳佳用这些照片敲诈刘科长，用10万元交换照片，否则将洗印200张在国贸大厦抛撒。刘科长被逼无奈想到与佳佳的关系又不是嫖娼行为，于是报警。这天晚上，二人相约在1路公共汽车总站见面，佳佳惊喜地夺过装满现钱的布袋，把照片和底版交给刘科长。这时，她的身后出现了公安人员……

弄玉也挤了过来。

“他就是文革手抄本《一只绣花鞋》的作者张宝瑞。”

汪国真笑着说：“你会九-九-藏-书-网变成天鹅的，有志者，事竟成。”

“不，不，别说168元，就是1680元，我老庆也请得起。”老庆见弄玉小薄嘴片翘了起来，急忙劝慰。

弄玉说：“我的胃天生小，腰也细，天生饭量小……”

金蔷薇茶屋停业整顿，老庆的生活没有了着落，于是重操旧业，以文谋生。他在网上搜集了大批资料，攒成一篇文章，然后一稿多投给若干小报、杂志。在电脑上操作，化整为零，汇零为整，然后轻轻一弹，通过伊妹儿发到各报纸、杂志的编辑网址，这真是一条捷径。

“哎哟，这是西餐自助，一个人168元。”老庆着急地说。

老庆，汪国真；汪国真，老庆；就叫《汪国真老庆诗选》，那我老庆就可一夜之间，名扬天下，洛阳纸贵了。

两个人走出西餐自助厅，正见钢琴前围着一群人，有人在拍照。

“弄玉，我有一个新发现……”老庆神秘地说。

“没带照相机。”

“高新科技，好哇藏书网！”老庆心中暗喜。

老庆问：“你怎么就吃这么一点？”

老庆想到这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什么新发现？”

“来，弄玉，尝尝鲜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老庆的文章《“一夜情”之我见》、《性革命的第三次高潮》、《情人现象面面观》、《单身贵族的宣言》、《李白携妓捉月而死新探》、《陈圆圆花落何方之新说》等，多被地方报纸，诸如晨报、午报、晚报、都市报采用，而且冠以醒目标题，几个月内，老庆名声大噪，犹如新闻界杀出一匹黑马，稿费邮单飘飘洒洒寄到老庆手里。

老庆兴犹未尽，他又写了几首，已到天明，他想起雨亭与汪国真有交往，他想托雨亭向汪国真建议，与汪国真合出一集，由洪强联系出版。

弄玉的目光变得严峻：“怎么？心疼了？”

雨亭听说了，把老庆狠狠训了一顿。

当夜，老庆的灵感如泉奔涌，他彻夜未眠，他接连写了十几首诗，翻来覆去地朗诵9９ｌｉb•ｎｅｔ，愈发觉得跟汪国真的诗歌风格相近。他打电话给弄玉，要求为她朗诵，看像不像汪国真的诗歌。

弄玉拉着老庆说：“汪老师、张老师，我叫弄玉，他叫老庆，他也是笔杆子，可惜现在还没有飞起来。”

“去你的，你怎么净注意人家的暗处？”弄玉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

弄玉正在熟睡，被他吵醒，说了一句：“讨厌鬼！”“啪”的把手机关掉。

“我不吃，太甜，你独个享受吧。”弄玉打了一个哈欠，两条玉臂伸展着。

“还是要干自己最熟悉的事情。”老庆暗暗思忖。

老庆挤过去，只见当中簇拥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温和地笑着。老庆认出他，他是当年最走红的诗人汪国真。汪国真的左侧站着一个中年人，双目炯炯99lib•net，身材魁悟，眉宇间透出睿智和仁厚。右侧站立一秀丽女子，三十多岁，身材窈窕，长发披肩，两只大眼睛温柔妩媚。

《一只绣花鞋》在文革期间千百万人传抄，家喻户晓，梅花党人的幽灵、火葬场的看门老头、武汉长江大桥的人体炸弹、重庆教堂的一只红绣鞋……险象环生，跌宕起伏，就如茫茫长夜中的一簇野火。前不久正式出版，轰动大江南北。

老庆喜道：“好，说得好，我们照张相吧，”

老庆告诉她台前的两位作家时，弄玉也是又惊又喜。

老庆腼腆地说：“诸位老师，我是一只丑小鸭，我还没飞起来……”

老庆一连吃了三大盘，又舀了一碗什锦水果，有西瓜丁、菠萝丁、白兰瓜丁。

老庆又端来一盘荔枝、哈密瓜块。

“呸！美得你！”弄玉的柳叶眉一扬，用那双清澈透明的杏核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原来这部地下小说的作者就在眼前，真是“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老庆不禁又惊又喜。

“我现在ｈｔtｐ://ｗwｗ•９9lib•nｅｔ才发现你腋下无毛。”

弄玉站到汪国真旁边，老庆挤到那位女士旁边，几个人照了一个合影。

拿到第一笔稿费，这天晚上，老庆便请弄玉到天伦王朝饭店吃西餐自助，两人拣了一个僻静的座位。弄玉喜欢吃小泥肠，一个大盘夹了6根，又铺了一些菜叶，老庆的盘子都盖满了，有火腿沙拉、烤牛排、烤虾、烤鱼等，还要了一碗奶油鸡茸汤。

“减肥，现在好多女孩子一天就吃一顿饭，晚上吃一块西瓜就够了，”弄玉望着摇曳不定的烛光回答。

“跟人家借。”弄玉有办法，她说服了一个年轻人借了一个照相机，然后拉着老庆挤到汪国真、张宝瑞面前。

离国庆还有5天，两个公安人员走进茶屋，问了老庆一些情况，然后工商部门前来通知他，金蔷薇茶屋停业整顿。

老庆急急地问旁边的年轻人：“汪国真左侧那人是谁？”

弄玉吃了3个小泥肠，嚼了一片生菜叶，就不再吃了。

“要是嫁给我，可给我省钱了，”老庆哈哈大笑，鼻涕都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