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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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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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铃再一次出现在了隔板的上方。
京也靠着沙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盯着秋内。宽子和智佳都珉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玻璃桌的桌面。
“我把社长跟我说的告诉了间宫老师,间宫老师立刻给椎崎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不要想不要想……”
湿透了的T恤衫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身体很冷。耳朵旁边,不断有水流下来。秋内拿毛巾擦了擦脸,继续说道。
“啊,错了错了,欧比,是欧比。哇哈哈哈哈!”
“现在,在那家医院的花草丛里,大家似乎正处于一种不知所措、进退两难的境地呢。”
“然后,他就把那只狗从医院带到了自己的动物天堂里,是吗?”
“小静,有喜讯哦!”
阿久津打来的电话。
“狗链?”
秋内对阿久津讲了欧比的事情。他说,欧比从现场逃走了,现在警方和动物保护团体正在找它,但是还没有找到。
“那个,实际上,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哦。”京也耸了耸肩膀,扭头看着黑暗的窗外。
这个声音是他第一次听到。
智佳呆呆地看着半空中,表情变得凝固起来。一瞬间,智佳好像发现了小虫之类的东西。秋内顺着她的视线追过去,但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秋内十分不解,再次把视线移到智佳身上。她并非在看什么东西,只是盯着半空而已。这个时候,秋内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身后,一辆卡车驶了过去。
“就是系在狗脖子上的链子。”
“太谢谢您了,真是帮了大忙了。”
“是,是啊,可以的话,我希望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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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配送员稍微帮我一下。我觉得,如果只在我的负责范围内搜索,是不可能找到欧比的。”
“然后,你就当成给你的‘噢——我的上帝’打了一个电话?”
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有一个很可靠的人,我想和他谈一下。”
“你有没有考虑过椎崎老师的心情?”
“什么意思?”
“小静,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是啊,太过分了吧。”
“就像一栋房子等比例缩小了一样……”
“相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秋内看了一眼G-SHOCK,现在是下午七点多。
啊,对了。
地板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上面。随后是一阵调整呼吸的声音。
一道白光破窗而入,雷声紧跟其后,震耳欲聋。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宽子的声音没有一点高低起伏,她的语调十分平静。宽子转向秋内,眼睛中充满了请求。
京也撇了撇嘴唇。
“啊……嗯……”
“所以,我想一边送快递,一边试着找欧比。当然了,前提是不影响工作。”
秋内先把阳介的事故简单地和阿久津说了一下。阿久津一边推着哑铃,一边听着他的叙述。
“你觉得她很残忍,是吗?”
“哦?哎呀,这个没什么问题啊。”
“打扰了。”
一个大哑铃配合着阿久津的声音,在隔板上方闪了一下,随后又消失了。
“椎崎老师当时确实打算把欧比处理掉。她说,虽然很痛苦,但她不得不这么做。所以,间宫老师便向她提议,能不能暂时把欧比交给他照顾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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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那个声音……是小静吧……真是好——”
其实秋内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一边嘟哝着,一边把公路赛车停到商业街的一个角落。秋内从钱包里取出一些零钱,放到发着光的自动售货机的投币口里。他敲了一下运动饮料的按钮,自动售货机仿佛发怒了似的,把商品从前取物口里吐了出来。
“是。那么,我的请求是……”
阿久津以前是一名自行车运动员。退役之后,他一直在锻炼上半身的肌肉,这或许是一种平衡上下半身的考虑吧。一股浓重的体臭从隔板那边传了过来。
发出声音的似乎是那台电视机——那台放在吧台另外一端的老式电视机。秋内他们坐的位置看不到电视画面。不知什么时候,店主又把电视机打开了。
门的另外一侧传来了阿久津的声音,他的声音时断时续,十分奇怪。
——那天电视不是坏了吗?应该发不出声音才对啊……难道又修好了吗?
“不过,椎崎老师也很过分啊。居然想把那么可爱的家犬处理掉。”
“秋内君。”宽子的声音将秋内的话打断。
“没事没事,对了,顺便问一句,哪只狗有什么特征吗?”
“什么都……可以,请……说吧……啊!”
店主还是像刚才那样,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他似乎在胸前摆弄着什么东西。秋内眯起眼定睛一看,原来99lib.net是一个模型。
“好疼……啊,我是秋内。”
“哦哦……啊啊啊……谁?……门没锁。”
秋内摇摇头,把手伸进自动售货机的取物口。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秋内慌忙掏出塑料瓶,手背被取物口的挡板边缘擦破了一层皮。
“没错,我给间宫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老师当时正好在家。”
“在那个屋子里,幸福地生活着……”
“布鲁特找到啦!”
“啊啊,是这样啊。”阿久津用一种信服的声音答道。
模型的外形呈圆柱形,有些歪扁,像是一个建筑模型。可能是一个什么塔吧,不过看上去就像修了一半的烂尾楼,上半部分被从中间切断了。
“红色的狗链。狗链应该还系在它的脖子上。”
秋内一进屋,发现正面竖着一块高高的隔板。阿久津的办公桌就在隔板的另外一边。
“二楼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窗户……”
“我从来都很尊重别人的感情。大概你一直都没发现吧。”
“……我知道了。”
“是吗,事故的事情我在报纸上看到过。那个男孩,原来是小静的朋友啊。真是令人遗憾啊……”
犹豫了一会儿,秋内回答道:
京也转过头来,看着秋内问:
镜子并不反对这个提议。间宫挂上电话后,便在家里找了一个空笼子,赶往发现欧比的医院。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
“就是这么回事。”
“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实际上我还没有考虑过……总之,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如果让警方和动物保护团体先找到欧比的话九_九_藏_书_网,狗的主人或许会让他们把它处理掉……”
秋内的视线移到了智佳身上。智佳看着秋内,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悲伤之情。
“不只是椎崎老师,别人的心情,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心情?你有没有认真地,真心地替别人着想过?”
在这天的打工过程中,秋内一直拼命地搜寻欧比。配送货物的时候,他会留意周围;空闲的时候,他会在近处来回转转。不过,秋内还是没有发现欧比的踪影。阿久津那边也没有消息,其他的配送员也没有看到欧比。
秋内再度发问:
“哎?从今天开始吗?真的可以吗?”
根据阿久津兴高采烈地说明,现将发现欧比的来龙去脉记录如下:
于是,间宫确认了镜子的意思,得知了她对欧比的态度。
“二十九……三……十!”
“啊……”
“红色的链子,明白了明白了……嘿!”
那是什么模型呢?秋内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发现,从来都没看到过。你要是能够尊重别人的感情,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了,你为什么——”
一到达ATC的办公室,秋内便顺着更衣室里面的楼梯爬到二楼。他穿过走廊,来到社长室门前,清了清嗓子,然后敲了敲门。
“原来如此,你是想让大家一起分头来找。不过啊,小静,如果找到那只狗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呢?”
那是巴别塔。
“玄关旁边有一个狗屋……”
“是哪家医院?”
“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它是吧。好的,我明白了。那就由我来向大家说明一下吧。从今天开始,马上动手开始找。”
“我现在……九-九-藏-书-网正在锻炼肌肉……所以上半身没穿孕妇……你就在那边说吧。”
那天,阳介便是被送到这家医院里的。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能够轻易完成的,我早就知道……”
一位配送员在给市里的综合医院送资料的时候,发现了欧比。他发现欧比的时候,欧比几乎就要被动物保护团体捕获了。在医院的绿地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制服一只脖子上系着红色狗链的狗。那只狗大声的叫着,据说配送员是偶然才看到它的。这时候,配送员想起了阿久津对大家说的那件事,于是就上前试着询问正在制服狗的工作人员。果然,它就是从交通事故现场逃走的狗。于是,他便对动物保护团体的工作人员说,拜托他们稍微等一下,随后便和阿久津取得了联系。
秋内十分意外,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就得到了阿久津的承诺。他略微有些沮丧。随后,在下一个瞬间,无限的感激之情波涛滚滚般涌上他的心头。秋内激动得简直想冲到隔板那边,去拥抱那坨裸露的肉体。
“布鲁特?”
不知不觉中,秋内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京也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有过啊”。
秋内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他只和阿久津见过两次,一次是两年前的录取面试,另一次是面试几天后的业务内容说明会。今天终于该第三次了。虽然他每天都能听到《根性小青蛙》里广司的声音。
“就因为她想把家里养的狗杀掉?”
——京也和智佳,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雨一直下个不停,没完没了的雨音将咖啡馆包围。
秋内终于想了起来。
雷声逝去之后,智佳不经意地发出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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