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 人砌地狱
6、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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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无尽杀戮
第一案 无尽杀戮
第二案 地狱笔友
第二案 地狱笔友
第二案 地狱笔友
第三案 尸犬
第三案 尸犬
第三案 尸犬
第四案 夜魇
第四案 夜魇
第五案 尸油
第五案 尸油
第六案 人砌地狱
第六案 人砌地狱
6、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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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又问:“那女孩长什么样子?”
“警察同志来了?请坐请坐,喝口热水。”招待所的负责人孙思觉迎了过来。
“这是《体坛周报》啊!”老成对这再熟悉不过,他是标准的篮球迷。
王队又问:“那锅炉房平时是烧煤的吧。煤怎么运进去?”
接近半夜的时候,派出所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明白了!”王队抚掌道,“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
老成拍拍胸脯:“没问题,交给我吧!”
王天祥答道:“我不喜欢那种气闷的感觉,即使是冬天,我也会偶尔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这小屋子就凭窗子透气,屋内又是靠煤火炉取暖,如果透气性不好,很容易中煤气。”
孙思觉拿了客房钥匙,带我们去那二人的房间。
“小看我,以为我不会开车么!倒是你们,在这村子里要小心些,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老丁皱着眉,“这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人恶心,害怕。”
“这是女孩的血还是凶手的血?”我问。
“没错,你看这张便笺。”王队拿出任晓玉收到的最后一张便笺。那是从报纸上撕下一条,仓促写成的。
王队和老丁越聊越起劲,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王队的脸上泛起了红光。
郭航,男,20岁,身高一米八七,校篮球队中锋。父母都在远洋公司,很少和他见面。家庭富裕。性格暴躁,独占欲强。据传其为任晓玉的男朋友。
北风在窗外如恶鬼般凄厉号叫,又等了一个小时,我和小胡支持不住,趴着桌子打起了瞌睡。王队依旧守在电话机旁。
恰在此时,老成从村长处返回,他说本村没有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
王天祥介绍道:“这位是李奎师傅,他和他弟弟李刊是招待所的厨师,也兼职烧锅炉。”
孙思觉慌忙摇手:“我就是顺手从窗台上捡起来的,还以为那是抹布……”
蓝色的布片上,鲜红的血痕十分明显。
王天祥说:“锅炉房还有一个门通向外面,那个门和招待所后面的路相连。运煤的车直接把煤卸载招待所后面,人们再从那条路运进锅炉房。”
小胡也是新人,不能让他去。
“可这样冷的天气,还在外面过夜,胆子也实在大的过分了吧。”
“用不着,周围堆着小山那么高的煤块,跟墙一样。从门里进来就是锅炉房,没啥好偷的。用不着上门闩。”
“哈哈,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老头打开了话匣子,罗罗嗦嗦开始讲述起如何鉴定画作的真伪。
“老先生是如何入手这张画的?我还以为它在‘文革’期间被毁了。”
老成领命之后找村长去了。
路上的雪已经过了脚踝,步行有些费力。藏书网我们边走边谈,又回到了小派出所,小胡在那儿等着我们。他已经用电话联系了任晓玉所在的学校,将郭航的身份调查了出来。
忽然,房间的窗子砰的一声响,却是挡雪的遮檐被风刮的掉了下来,正打在窗玻璃上,窗玻璃开了个洞,刺骨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众人被吹的直哆嗦。
老孙偷偷对王队说:“队长,要不今晚在这‘下榻’吧?这儿又暖和又有情调。”
“有人去过任晓玉的房间么?”
“没有。”
“啊……这我倒没想到。”
王天祥点头:“没错,相当于招待所的后门。”
车载无线电可以保持较远距离的通话,但遇到这样的恶劣天气,是否能保持信号通畅可是未知数。
“你们咋从这地方过来?”他的声音很大,跟喊叫差不多。
“下面该问哪个人了?”
要去锅炉房还是要先经过招待所的正门,远远的看到孙思觉穿上电工用的爬杆靴,攀上屋檐下的一根柱子,维修那被风吹掉的遮雪棚。老人虽然年纪大了,身手倒还矫健。我们没打扰他,径直来到锅炉房。
王队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阴森的天空,北风打着卷掀起树梢上的雪粒,村里的大喇叭正在广播天气预报:“……随着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南下,最近几天将有暴风雪天气,请做好防寒工作……”
挂上电话之后,王队脸上出现了焦虑:“奇怪,应该已经到了……”
“啊?!我能拍个照么!”
“招待所的负责人,孙思觉。”
王队说:“打电话给任晓玉的学校,调查这个郭航的身份。”
王队喝到:“小声点!”他用手捂住话筒。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
王队说:“是最新一期的《体坛周报》,发行日期是陈开、任晓玉抵达本村的当天早上。我在村里打听过,这个村里相当闭塞,唯一可以了解新闻的方式是通过村里的大喇叭。这张便笺是别人留给任晓玉的。大概是趁任晓玉不在的时候,放到她房间里的。”
王队眼尖,拉开孙思觉将那破布又拽了下来:“你们看,这上面有血迹!”
“有位领导喜欢收藏名画,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颇受教诲。这幅绿风的作品,带着淡淡的哀愁,小时候看不大明白,现在再看,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他家的画是仿制品,您这幅是……”
“拿去做化验!”王队没搭理孙思觉,他把那些信抄进怀里,带人赶回王天祥所在的小派出所。
王队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雪,已经铺了白皑皑的一层,不过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已经不再纯洁,而是充满了杀机。
王队问起陈开的事情,老人搔搔头,苦笑道:“那男孩是跟一99lib.net个叫任晓玉的女孩一起来的,本来我以为他俩是情侣,于是就说有一个很好的双人间,向阳的。但任晓玉却不答应,她说要两个单人间。陈开好像很失望,但又没办法。”
“这么说来你这里不光是死了一个人,还失踪了一个?”
王队眼睛一亮:“你是说招待所还有个锅炉房?锅炉房和招待所是相同的吗?”
王队没搭理他,只是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
最后只剩下老成。
他问王天祥:“老王同志,您的窗子,为什么不弄成那种类似招待所的防寒窗呢?”
王天祥说:“是相通的,从浴室后面的门可以过去,浴室的热水直接由锅炉房提供。”
屋里,老穆已经靠着墙睡着,其他几人各怀心思。
小胡问我:“你猜老成到了县城没有?”
“明白。”
北风呼啸的更猛,雪已经积了一尺厚。
“这幅是真迹。”老人得意洋洋的说。
孙思觉说:“我可不是知情不报,我本来也把任晓玉不见了的情况告诉了王天祥,老王说失踪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报案,这里是旅游区,游客经常通宵不回来。不用大惊小怪。”
我第一个退出,在这个团队里我的驾驶技术最烂。
“某人写给任晓玉的便笺。”王队把这封信收好,又拆看其他几封。
老穆虽然会开车,但他是剩下的人里唯一一个法医,他走了的话有很多事没法做,因此他也不能去。
“这个脚印好大啊,凶手一定是个高个子。”
“是尸体的味道么?你的鼻子对那个最敏感吧。”王队开玩笑的说。
“返回市里需要一天的路程,不过距离这里最近的县城有几十公里,那里有条件较好的实验室与工作人员,赶到那里需要几个小时,但尸体我要带走。”
“陈开头上中了一箭,从射入的方向来看,凶手似乎站在这个位置。”老丁从陈开中箭的位置向北量出五米,在那里有一双相当清晰的足迹。
“不清楚,应该也是出事那天晚上吧。她没吃晚饭就出去了,脸上表情很紧张,似乎心里有事。陈开是之后出去的,好像是为了找她。”
其中一封带着浓重的火药味:“玉:你又和那小子呆在一起,我实在受不了啦!就算他长得像你亲生弟弟,就算他油画的水平不高需要你帮忙,你每天晚上陪他那么久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室友跟我说你俩整天连吃饭都在一起,下面是不是连睡觉都要在一起了……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猜测你,可你连上封信都没答复我,我实在害怕。今晚我必须见你。——爱你的赫。”
王队摇了摇头:“这里天寒地冻,夏天非常短暂,据说连夏天的夜晚都要http://www•99lib.net盖着毯子睡觉,因此窗子的密闭性要好。刚才进屋之后我就检查了一下窗子的结构,窗子是由整体的玻璃嵌在窗框里构成。这种窗户的优点是密封性好,缺点是只能打开一半。到了寒冬季节,屋子里的水汽会凝结在窗框上,将窗框牢牢冻住,别说打开,就连动一下都不可能。”
我说:“不知道,他还没用无线电联系我们。”
老丁说:“说是‘死亡的味道’更合适。”
“下这么大雪还要出去?”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现在室内的温度是零下一度,这还是在点着火炉的情况下!外面只有更冷。
老成哼哼道:“说的太复杂了,就是打不开嘛。”
王队自语道:“一米八五以上的壮汉……老成,你去问问村长,村里有没有这样的人。”
“陈开是O型血。”
孙思觉回答:“样子很漂亮,身高一米五七左右,虽然穿着很厚的棉衣,依然显得小巧玲珑。”
王天祥答道:“他们是用锅炉供暖,锅炉房在招待所后面,暖气管道通向招待所的各个房间。”
老丁上了车,王队忽然贴近他,把一个纸包塞进他的怀里,耳语了几声。老丁点头,发动汽车,带着尸体走了。
电话那头喊道:“我是老丁!你让我检查的东西我已经检查过了……”
王队说:“那招待所只有一个正门。这里天寒地冻,门经常闩着,外人想进来势必会惊动孙思觉。孙思觉每天都站在迎门的柜台后面,无论谁进门他都能看到。即使到了晚上,有人敲门想进来,也得由他开门才成。”
“这里还有一封,连信封都没有,看起来是从报纸上撕了一角,匆匆写成的。”
王队一把抓起电话:“我是王飞,你是……”
王队在画前摆着POSE,眼神却别有深意。
王队吩咐把糖果收好,等法医回来之后检验其中有没有下毒的迹象。
“村里其他地方也没有么?”
“或许二者本就是一人!”老成说。
王队问:“他们的房间都在哪儿?”
王队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你路上小心!”
“会不会从里面把门闩上?”
王队说:“也就是说,从那个门可以一直走到招待所里面了?”
我们顶着北风来到招待所,但进门之后就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招待所里温暖如春,这里是纯木质结构,连墙壁、屋顶都是用木材制成,令人惊异的是,每面墙上都挂着油画,与这破旧的山村一点也不协调。屋子正中,陶土做的火炉里冒着红色的炭火苗,红铜的茶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我说:“要不要我陪你去?”
回来的路上,我问王队:“难道你怀疑有人从‘后门’进去过?”
“从射入的角度九九藏书网来看,凶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足迹深陷雪中,这人的体重也很大,典型的壮汉。头骨很坚硬,想让箭头穿过头骨,需要极大的力量,一般的弓做不到,也不知这人用的是什么弓。其他地方再没找到这样的足迹,因为都被人们弄乱了。”
老成和我为那些东西归类,王队问孙思觉:“这个任晓玉什么时候出去的?”
“当然可以。”王队站到画前,示意老穆给他拍个合影。老穆鼻子差点气歪了,这相机可是现场勘验用的。他正想甩手而去,老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拍。
“陈开住104,任晓玉住106。”
王队问老丁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老丁告诉王队,带来的器材相对简陋,无法对尸体进行彻底的检查,他需要带尸体去条件好一些的实验室。
“放心。”老成上了车,走了。
“能保留这样的足迹真不容易,现场到处都是村里人的脚印。”
过了很久,他才恢复了普通的声音:“好,你等着老成过去,还有几件证物需要你做鉴定。”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唉,奇怪了,照正常的速度,他应该已经到你那里了。你用无线电联系他一下。”
王队问老丁:“你一个人开车去县城,没问题么?”
他说:“我能肯定这是人血,血型是B型的。”
至于对我们也保密么,我和小胡觉得很尴尬。王天祥的脸红了,他说:“我出去走走,在村里巡视一下。”
两人的行李都还在屋里。
我反驳道:“老丁说了,射杀陈开的人,身高要在一米八五以上。而任晓玉的身高才一米六七。”
老成问:“你就凭借这个认为有人从后门进了招待所?为什么不怀疑是招待所里的其他房客给她的?”
“招待所的房子是全密封的,窗户又不透气,简直比棺材还闷,他们就不怕中煤气么?”
“‘性格暴躁,独占欲强’和便笺上得到的信息一致!”王队沉思片刻,说:“我现在有几件东西要送到老丁身边,拜托他为我鉴定,此外还有一封信要交给他。你们谁可以跑这一趟?现在雪很大,开车去城里很危险,驾车经验少的就不要去了。”
李奎摇摇头:“不怎么开,除了我和弟弟往里面拉煤的时候,一般都关着。”
“这孩子太痴了啊。如果我是女生的话,对这样的人只有更加反感。”
“路上小心,路上用无线电联络。遇到危险就回来!”王队把一个包裹交给他。
这次随行的是两个法医,老丁走了之后还剩下老穆。老穆从箱子里取出工具,对那块布上的血迹进行了化验。
王队问:“你们应该也验过陈开的血型了吧,他是什么血型?”
“需要回市里么?”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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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里离市里太远了,我希望能快一些。”
“可是从这道门进去不就直接进了招待所了?”
在他背后,大团大团的乌云向着村子这边袭来。
“上面写的是:‘离开那小子,否则我会杀了他’。没有落款,但笔迹和前几封一样。”
王队答道:“其他访客的资料我都查了,都是从其他城市来的,与任晓玉、陈开素昧平生。何况署名是郭航,任晓玉似乎一直躲着郭航,郭航不可能大摇大摆的来招待所找任晓玉,会把她吓跑的。”
“一路平安。”我望着老成远去的车影,默默祈祷。
“这么大雪,路上肯定不好走。即使是警车也一样。”我提醒他。
孙思觉面露微笑:“这确实是那张画,小同志对画也有研究?”
我满腹狐疑,不知道王队塞给老丁的是什么东西。
陈开的行李相当简单,衣服和绘画用的工具,此外还有几盒糖果。
老成问:“会不会是从窗户进去的?”
王队吩咐搜集任晓玉的脚印和指纹。
王队问:“李师傅,这道门平时开不开?”
我翻检任晓玉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叠信件,便把它们交给王队。王队打开其中一封,上面写着:“亲爱的玉:你已经两天不理我了,给你买的糖果收到没有?知道你喜欢吃糖,特意买了些作为赔罪礼。我知道我这个人疑心重,妒忌心强,但你整天跟其他男生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心里确实很不安。今晚去找你好么。——郭航。”
气温骤然下降,单薄的警服难以御寒,王队从车上拿下大衣给我们。
“糟了!这么大风!”孙思觉赶紧跑到窗前,顺手抄了块破布塞进玻璃上的破洞里。但寒气还是一股脑的钻进屋里。
然后来到任晓玉的房间,女孩子的东西多的出奇,除去衣服和绘画工具,还有化妆品,女性卫生用品,零食……
王队艰难的翻过“煤山”,换成是旁人,翻过这些煤块还真不容易。他来到那扇木板门前,敲了敲门,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打开门,这人双眼瞪得很大,似乎看到了神仙。
锅炉房外是一堆煤块,堆的像小山一样高。在这“煤山”环绕中有一扇小门。平时没有人从这里上街,因此即使被煤块堵死了通向后街的小路也无所谓,只要门还能打开就成。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十分钟就回来。”他在外面把门关上了,从窗户里可以看到他晃动的手电筒光。雪片纷飞,一会儿就把他的影子吞没。
“这是《晶莹的风之少年》?!不会是真迹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犯人从不给人休息的机会,一场大雪过后,更多的线索会被雪掩埋,办案优先,别忘了咱们是警察。”王队披上大衣,第一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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