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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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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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2月27日,当时主管石油工业的同志,在听取石油工业部汇报时指出:石油勘探工作,应当从战略方面来考虑问题。他强调说: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东北地区能够找出油来,就很好。
还有一次是上零点班。接班后,孙红梅发现反应器一01的人日温度在急剧上升,由于反应器是装置的心脏,里面的催化剂一吨就是上万元,所以正常操作时对入口温度控制非常严格,规定只能在14016012之间。此时由于入口温度骤升,很快就达到操作温度最高点,情况十分危急。险情面前她处变不惊,果断采取紧急措施,将反一01油线改入汽油线,又立刻联系氧气站输送氮气降温,达到降温目的后,她又立即查找升温原因,原来是原料油的组分含芳烃量太高,造成温度急剧上升。她的果断处理使油田避免了一起将由超温引起的设备超压、催化剂结焦的生产事故,为厂里挽回巨大的经济损失。
来到井场边,看到了石油工人们正呼天喊地地搬机器。赵大娘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物件,竟像个小山包一样,比他们家的房子还要高几倍,心里不免发憷。又见王队长们正把这个大家伙往上弄,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心里就惊讶,从火车站到这里得一二十里地,他们是咋一步步挪过来的呢?这些人呀,这些人呀,他们咋能不要命呢?
朱明英只顾工作,很少顾及家庭,因此还闹出一则笑话。一次,他轮休时心血来潮,说是去幼儿园接儿子。儿子上幼儿园的几年里,全是妻子一人接送,他从未出现过。今天,幼儿园老师见是陌生人,怕他是骗小孩的人贩子,竟说啥也不让他接。
大庆油田一度暗淡下去的生命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百吨高产井又纷纷矗立起来。
张之贤说:我们王队长是为国家缺油着急呀。赵大娘说:那也不能这样玩命干呀!
晚上,王进喜一队的37个人住在一间牛棚里。第二天清早,大家起来一看,人们身上帽子上结满了霜花,就连胡子上、眉毛上也全是冰霜。有人起床时不小心摔倒了,定睛一看,原来昨晚上大家就睡在冰上,那些冰全是牛群的杰作。就这样,王进喜们爬冰卧雪在大庆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王启民的研究受到了油田领导的重视,指示他尽快实验,以挽救油田生产节节下落的颓势。
……1965年,他的病像我担忧的那样愈发严重了,躺下坐不起来,坐着站不起来,站起来又走不了,疼得他每次要休息一会儿喘口气才能做下一个动作。后来,风湿发展到头上,两眼红肿,但他咬着牙天天挺着在现场搞试验。医生说,这样下去会有双目失明的危险。我再三劝他去治病,同志们也劝他抓紧去看一看,可他总说: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我实在没办法,还是领导下了命令,强迫他去兴城疗养,才使病情得到控制。但也很难改变已经形成的严酷事实:腰椎间隔性僵直,尾骨突出,腰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弯曲……
这就是王启民,一个为了共和国甘当受难者的人,一个把石油事业当做神圣宗教的人,为了民族利益把个人利益放弃的人。
在启民面前,战斗永无穷期!
龙凤大桥下有家专门经销润滑油的小店,小店的主任就叫刘秀兰。这家小店面积不足10平方米,一排货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润滑油的样品,一张小桌子,两把木椅子,屋里有四个人就难以转身。然而,就是这个针头小店,却因为有了刘秀兰而显得与众不同。和刘秀兰小店毗邻的润滑油商店有十多个,惟有她这个小店最红火,为什么?刘秀兰说,咱是共产党员,咱靠三句话:一流的品牌,一流的服务,一流的信誉。
1993年底,经团支部大会评选,你被选为团支部书记。你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为了把工作做好,你放弃了到杭州旅游的机会,放弃了无数个和家人团聚的日子。1993年10月你父亲调到廊坊市工作,你和姐姐都离家在外。家中体弱的母亲和上学的弟弟需要人来照顾,你总盼望能早些回家陪陪母亲,干点家务活儿,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家里装修你没帮上一点忙,妈妈生病住院是姐姐请了长假在家护理,为此姐姐当年没有长上工资,你一想起这些,心里总是酸酸的。你说:我自己苦点、累点不要紧,但让家人替我挨累受苦,我心里受不了。你对家人的歉疚永远深深地埋在心里。而有一件事让你至今回想起来都后怕。1996年你陪妈妈到父亲那里去,临行前,你接到总厂团委的通知,让你参加一台安全演出。行期一天天逼近,而演出也定不下时间,妈妈急在心里,但为支持女儿,一次也没催过你。终于演出结束了。你在离火车开车时间仅剩20分钟时冲进空荡荡的候车大厅。你看到母亲急切的眼神。在车上,母亲病倒了。列车员说,这病要是找不到人看,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内疚的眼泪夺眶而出。妈妈轻声地安慰你:不会有事的,她已经发过一回病,找人看过了。那时候,你才真正体会到母亲为你承担的是那么多。1997年你们一家5口人团聚的日子只有17天。你常说:我欠家人的太多了。
铁人的绰号也就是这时候被人叫响的。
现在,我就站在大庆市的最高处市中心的电视转播塔上,在大庆市委宣传部长付淑兰女士和该市文明办主任刘正银的陪同下,用观看城市地图那样的方式,了解一个城市的发展史。
铁人的称号从此不胫而走,传遍了大庆,传遍了全中国。王进喜争分夺秒安装好了钻机,却又因没有水灌车,没有铺设输水管线而不能开钻。怎么办?王进喜和大伙儿一商量,决定就地挖井取水。
赵大娘把眼睛罩住了王队长,看到他肩上扛着个大铁管子,一会儿撬机器,一会儿拉大绳,棉袄磨破了好几处,攥绳子的手勒出了血,把绳子都染红了。赵大娘想,这人是个傻子咧,你咋不把肩上的大铁管子放地下嘛,你咋不用布垫手下嘛,你咋不小点声音喊号子,嗓子哑成那样了,咋就不知道?
这种石头像磨刀石一样,扔到大街上,谁也不会相信这里面会出石油。为了减少浪费,我们选择了一种新的布、井方法,但井打完之后,根本没有产量。我认真观察,只在起出油管的管壁上沾了一点点原油。不少人感到前途渺茫。有的说,含油性这么差,能有工业开采价值吗?有人劝我,表外储层虽然是客观存在,但还不具备工业开采价值,作为稳产对象放到规划中风险太大了,万一落空,影响了第二个10年稳产,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我爱人也关心地对我说:老王啊,螃蟹壳里的肉好吃,螃蟹腿里的肉也好吃,螃蟹的尖尖爪里的肉可不好吃啊,万一卡在嗓子眼里,嚼不烂,咽不下,到时候多难受呀。她说的不无道理,这的确是一个困难大、风险大的试验。我记得周总理的两句诗: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多年来,我经常勉励自己,人生的道路一旦选定,就要勇敢地走到底,只有坚忍不拔,才能找到新路,才能获得成功。我想,搞石油的人,思想里首先要有油,只有思想不断解放,依靠科技进步,勇于探索,地下的油才能不断地挖掘出来。
王进喜带领大家干了三天三夜,硬是一寸寸,一尺尺,把60多吨重的钻机弄到了井场。最重的主机无法拆卸,有20多吨重。王进喜和大伙用绳子拉、撬杠撬、木块垫,劳动号子喊得炸雷一样响,把整个草原都震得直蹦高,主机到底拗不过工人们,还是被乖乖地竖在了井架上。
说归说,吵归吵,我对启民还是十分理解和支持的。1963年11月初,启民正在为油田开展的十大试验搞总结、拿方案,这时我已经怀孕9个多月了,越来越需要人照顾,领导和同志们多次催启民,让他把我送回北京的娘家,但他还是闷在办公室里写了三天三夜的10大试验年终报告后,才把我送到哈尔滨。到哈尔滨后,由于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就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卫生所做了检查,医生说:预产期快到了,还是在这儿等着生吧。听医生这么说,我俩心里都很紧张。好半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启民心里既牵挂我又想着那份没有写完的试验报告,就壮着胆子对他说:还是我一个人回北京吧,反正坐一天车就到了。启民说:按理说,我应该陪你一块回去,可我确实脱不开身,只好委屈你了,路上要多加小心。于是,我忐忑不安地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上车后我就觉得腰和肚子疼得一阵紧似一阵。旁边的大娘看我吃力的样子,关切地说:闺女,看你疼的样子,怕是要生了吧,别硬撑着,这种事可大意不得。听了大娘的话,我害怕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大娘叫来了列车员,列车员说:车上没有大夫,出了意外不好办,下站到锦州,我们帮你联系一家铁路医院,你就在锦州下车吧。这样,当天夜里,我独自一人在锦州下了车,天黑乎乎的,我的心缩成了一团。折腾到半夜12点多,孩子出生了。临产前我想把情况告诉启民一下,但又一想,他知道了也来不了,反而让他着急,所以,只把父母的姓名和北京的地址告诉了医生。当我见到匆匆赶来的母亲时,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别人生孩子,亲人跑前跑后,精心照顾,可我呢,临产前连个签字的亲人都没有。为了纪念这段经历,我们给女儿起名叫锦梅!
怎么办?
30多年来,在启民的工作日程表上,几乎没有节假日,就连春节,一家人也很难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我开玩笑地对他说:你不该姓王,应该姓油。他说:只要有油,我姓啥都行。启民孝敬父母、关心后代。可是当个人的情感和他的事业发生矛盾的时候,他总是服从事业。启民在大庆工作30多年,很少回老家。还是1989年他到杭州开会时,顺便回去了一次,在家只呆了短短3天。回来后对我说:咱妈的岁数大了,这次回去,成天叫我守在她身边,还一个劲念叨自己老了,没几天活头了,叫我们常回去看看她。启民说:他临回来的时候,老母亲说啥也要送到大门口。走出老远了,老人家还站在那里看着他。启民答应妈了,以后,无论多忙,也要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所以刘忠仁很牛。
就这样,他与突击队员们有困难冲在前,活跃于检修一线,经受住了一次又一次九-九-藏-书-网困难的考验,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为车间各项任务的完成做出了贡献。
陈宝玲:
1960年3月25日,王进喜一队乘坐的列车驶过黑龙江省省会哈尔滨,下午5点多钟抵达目的地萨尔图。

詹天宇素描

1970年11月,王进喜于北京病逝,终年47岁。这就是王进喜同志匆忙而伟大的一生。
而正是因为这种辐射,大庆才出现了千千万万个王铁人式的人物,也正是有了这些铁人式的人物,才有了今天大庆市的崛起。1960年4月,也就是铁人王进喜刚来大庆油田一个月之后,一个从北京石油学院来的大学生也风尘41来到了大庆。这个人就是王启民。
这些年来,孙红梅避免的大小事故18起,其中有5起重大事故隐患,她所控制的产品合格率连年保持在99%以上。
目前,王启民正和大庆油田的科技人员一起,全力以赴向三次采油技术的世界高峰攀登,为大庆实现50,00万吨第三个10年稳产提供技术保证。
但是,王启民却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刘秀兰素描

王巍素描

1960年,是共和国历史上最为苦涩的一年。由于大跃进和反右倾的错误,也由于自然灾害和前苏联政府的背信弃义,我国的国民经济自1960年发生严重困难。可以说,王进喜和他的1205钻井队几乎是饿着肚子来到大东北的。国内的大环境如此严酷,而东北松辽地区的小环境也同样糟糕。从部队转业的3万官兵加上各地汇聚而来的石油工人、科技人员共有4万人,在短短的三个月里,一下子集中到草原覆盖、沼泽遍地,仅有几万户人家的萨尔图地区,单是吃饭就成了天大的问题。这里一年之中,平均气温仅有3.4摄氏度,有5个月平均气温在零下4.9摄氏度以下,有6个月冻土深度达2米多。真是半年风雨,半年泥泞。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艰苦可想而知,没有住房,没有床铺,没有锅碗瓢盆,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只任风吹雨打。而生产方面也是一无所有,设备不足,配套不全,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想开展工作,真是比登天还难!
王启民头一个10年采用的是分层开采法保持了稳产高产。但是,再沿用这种方法已经没有效果。在一些人的心目中,所谓油田就是地下油海,只要钻井机一打,油就会喷涌而出,实际上,油田的地层下面全是一层层岩石,石油就渗透在其中的一些岩石中。石油地质工作者每天牵肠挂肚的就是地表下那些岩层中像夹心饼干的油层,他们要熟知地层厚度,油层几许,面积多大,埋藏多深,以及油水如何运动,如何分布,不同层的油流动速度多快,压力差异多少,温度多高,以及各种参数的比较,并且要把这些各种各样的数据、资料送往实验室加以测定,模拟实验、数模计算和物理、化学分析,以准确掌握千米以下油、气、水的动态规律。第一个稳产高产的10年,就是王启民用1000多万个数据撑起来的。而第二个10年,倘若还想红旗不倒,就必须还要付出相应的诸如1000多万个数据那样的劳动。
王进喜随着大会战的号令来到了东北松辽平原。此时是1960年3月。
钻井队的就像解放军,这是赵大娘对王进喜他们的印象。最初的几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在王队长的带领下去火车站帮别人卸车,一部分由孙指导员带着为房东打扫卫生,刨粪,送粪,做春耕准备。屋里屋外收拾得利利索索,明明净净,赵大娘心里十分高兴。
宁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这是王进喜不止一次说过的话,也是他时时刻刻实践着的诺言。第一口井完钻后,王进喜指挥放架子时,被钻杆堆滚下的钻杆砸伤了脚,当时就昏了过去。醒来时,看到工人们正围着自己救护,井架还没放下来,立时就火了,他说,照管我干啥,我又不是泥捏的,哪能碰一下就散了?快去放井架!说着拖着伤腿指挥工人放架子、搬家。油田指挥部知道王进喜负伤后,责成他进医院治疗,他趁医护人员不注意,从医院跑到第二口井的现场,拄着双拐指挥打井。当钻到约700米时,突然发生井喷,井场没有压井用的重晶石粉。经过研究,决定采取用加水泥的办法提高泥浆密度压井喷。哪知水泥加进泥浆池就沉底,又没有搅拌器,怎么办?在这关键时刻,王进喜扔掉拐杖奋不顾身地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工人们学着王进喜的样子纷纷跳进池里,在全队工人的顽强拼搏下,终于压住了井喷,保住了钻机和油田。
时任石油工业部部长的余秋里,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在抓石油工业建设上,仍带有军事战争的雄风。
大庆精神、铁人精神是我们厂的立厂之本。毛主席有一句话叫:遍地英雄下夕烟,在当下,我们越来越感到广大工人、干部在改革开放时期的主导作用。我们不可能使每个人都成英雄模范,但可以使他们拥有英雄素质;不可能成为铁人,但可以使大家学会拥有铁人那样的精神,学会拥有铁人的心灵。这就是大庆的希望所在,我们炼油厂的希望所在。最近,市委要求我们企业选树一批建市20年来,大庆的改革建设做出贡献的重大典型,广泛宣传他们的事迹,我们厂就推出了宣传四十佳的活动。四十佳中既有技术上刻苦钻研勤学苦练,敢于攻坚啃硬,拼搏进取的知识分子;又有在工作中爱厂如家,身先士卒,以身作则,清正廉洁的公仆;既有在平凡的岗位上敢于吃苦,勇挑重担,无私奉献,任劳任怨的女工:也有在事业上自学成才敢打敢拼,苦干实干,锐意创新的青年。他们是全厂6000多名职的先进代表,是新时期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的崇高体现。在他们身上充分地展示了炼油人的时代风采,那种弄潮人敢向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的豪迈气概,正是我们炼油厂的希望。
我之所以如此钟情这些东西是因为它曾经占据过我的岁月。我没有使用过它,却知道感受它、欣赏它。这些东西曾经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情结,就像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乔丹的篮球衫和耐克鞋一样。我们当时受主流媒体的宣传,对荒原上的油井和干打垒土房有一种深深的迷恋。在那种诗意的吹拂下,笔者虽然没住过东北的干打垒,却住过塞外坝上的泥巴房,以少小离家的亲身经历看,当时确实不知愁滋味,不懂凄苦,不懂沮丧,然而心里却有充沛的阳光。我想王进喜心中的阳光肯定比我们更充沛。要不然,他怎么能熬过荒原的凄风苦雨,在那样的环境中,怎么会创造至今仍让人咋舌的奇迹呢?那时,正是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石油工人每天的粮食标准仅有5两,即使身为大队长的王进喜也不例外,人们更多的时候以豆饼、草籽、野菜、玉米瓤子充当代食品,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次肉。一次,一位于部给王进喜送来几斤肉,王进喜发现后,当即又退回到一线井队去,并且向上级做了检讨。王进喜下井队抓工作时,让老伴缝了一个小布袋,炒了一些玉米面、黄豆装在里面,走到哪个井上,赶上吃饭的时候,他就躲在一边,从小口袋里抓出1,把炒面冲着吃了,然后再喝点水,就算是一顿饭。当我站在巨大的钻井架上时,手扶橘黄色的钻杆,就想起饿着肚子的王铁人他们。那时没有奖金,没有高工资,没有优裕的物资保障,可是,王铁人他们是凭着什么创造了惊天动地的伟业呢?
以后,又经过一系列勘探,发现了松辽地区可喜的石油前景,在这种情况下,原石油工业部于1960年2月13日以部党组的名义向党中央、国务院提出了《关于东北松辽地区石油勘探情况和今后部署问题的报告》,《报告》说:我们打算集中油田系统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用打歼灭战的办法,来一个声势浩大的大会战。从玉门、新疆、青海、四川等石油管理局和其他有关石油厂、矿、院校,抽调几十个优秀的钻井队和必需的采油、地质及其他工种队伍,加上2000多名科学技术人员,参加这个大会战。
刘忠仁是仪表车间主任。1971年,刘忠仁被分配到仪表车间当仪表工,因为他虚心好学,刻苦钻研,很快就成为仪表车间最年轻的岗长、班长。1982年,他通过了成人高考。毕业后,他坚持要求回到仪表车间,从事他热爱的仪表工作。
干了一天两天,所等钻机还没来,于是又干了第三天第四天,直干到第六天头上,王进喜他们的钻机才到了萨尔图。
刘秀兰是庆路公司售货员,人称卖油女。
张之贤说:国家等着要油哇,早出一天咱们的腰杆就早硬一天。王队长带我们这样干就是为国家着想,一切都是为了早点开钻,早点出油哇!
她叫孙红梅,今年32岁。32岁的孙红梅真像一株不畏风霜的红梅,她在炼油厂已经顶风冒雪盛开了12年。

刘忠仁素描

他叫于永福,维修四车间主任。在采访中,他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次类似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冻成冰人的经历。那是1998年春节前夕的一天,上午8点30分,位于供水车间2号路化纤厂门前一处管线断裂,一时污水四溢。这条横贯东西、直径200毫米的白钢质污水线,位于地下2米深处,担负着一气分、锅炉两车间每小时150吨含碱和含硫污水的排放重任。由于湿度变化频繁,水线法兰接处胀裂,大量的污水伴着刺鼻的气味喷涌而出,若不及时处理,不仅会影响一气分、锅炉两车间的正常生产,造成附近路面油污遍地,更主要的是大量的泄漏污水,将会聚积在地势较低的化纤厂区,久而久之,有毒气体和大量污水会引起重大灾害事故,后果不堪设想。在紧急时刻,于永福在零下26℃的气温下,像当年王铁人一样跳进齐腰深的污水里,指挥维修,清理积水,测量裂口,精心下料。由于冷缩原因,白钢管整整短了40厘米,管口上下错位,倘若用焊接的方法会很快接好。但由于现场瓦斯含量极高,若出现明火,就会发生不测。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用手工操作。在滴水成冰的东北,于永福他带领的维修队一个个如火线下冲锋的勇士,他们轮番作业,在冰水里上演了一幕感人的新版《创业九*九*藏*书*网》话剧。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抢修,管道终于修好了,污水得以清除,然而于永福他们则一个个成了冰人……
但是,王进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创造了人间奇迹历史曾这样记载:
王进喜们一口气打了9口井,打好后,就用脸盆、水桶舀水拌泥浆。井水舀干了,他们又跑到半里地以外的湖里取碱水,附近的老乡被工人们的干劲感动了,也纷纷加入到端水的行列,很快就形成了一条人工运水线,他们就是这样靠着自己的双手端了100多吨水,保证了油井顺利开钻。
1961年8月,我和同班学友,后来成为我妻子的陈宝铃响应国家的号召,一毕业就重返大庆会战的战场,立志要为祖国的石油工业贡献青春和力量。得知大庆油田将成为世界上特大的油田之一,它的开发和建设,将使中国贫油的日子成为历史,我们无不欢欣鼓舞。听到有的外国专家小看我们中国人,断言中国技术落后,靠自己的力量,开发不了这么复杂的油田。甚至挖苦说:凝固点、含蜡量这么高的油田,除非搬到赤道上去开采。更令人气愤的是,有的国家妄图用石油卡我们的脖子,撤走了专家。我们就在干打垒的门上贴出一副对联,上联是:莫看毛头小伙子,下联是:敢笑天下第一流,横批是:闯将在此!闯将里的马字故意写得很大,我们就是要闯出中国自己的油田发展道路,为祖国争光,为民族争气!
晚上,赵大娘不解地问从工地上回来的张之贤,你们的队长咋能这样干呢?他平时就是这样干的吗?
王启民:
朱明英和女歌唱家朱明瑛重名,不过,眼前的这个朱明英却是大老爷们。
但是,王启民和大庆油田已经相约百年。王启民的腰累弯了,但中国人的腰杆子却挺了起来。1976年,大庆油田年产原油5030万吨。这个数字表明,大庆油田不但跨入了世界特大型油田的行列,而且开创了中国石油工业的新纪元。
一天傍晚,我从作业队往住地走,为了抄近路,我在荒野中穿行。突然,我被绊倒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土坷垃。真没用,我一边埋怨自己,一边支撑身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觉得上身和下身都脱节了。想起医生对我说的话,不抓紧治疗,可能会引起瘫痪,眼睛也有失明的危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心想,这可糟了,我还年轻啊,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我咬紧牙关,想站起来,但腰部一阵剧痛,怎么也起不来,我哭了。我慢慢活动四肢,先是坐起来,然后跪起来,再用一只手拄地,我终于站起来了!打那儿以后,我更是把时间看做生命,抓紧实验区的工作……
1992年,朱明英被调到刚成立的第二制蜡车间协助开工。他是装置临时技术负责人兼具体开工指挥,那是一段最费心劳神又超常强度劳作的日子。每天,他都干到深夜。因为距家太远,赶不上末班车,索性就在办公室住下。有一次,车间装石蜡加氢催化剂,他在现场一呆就是四天四夜,40多小时没眨一眼。装置里的所有设备、管线他都用手精细地触摸一遍,凡是经他手的东西,可谓万无一失,因为他是用心去触摸的。

采访手记

这就是十佳知识分子朱明英的故事。
王启民把自己的心血浇灌到了这个试验区,10年下来,这个区单产井日产40吨基本不降,连续高产稳产,成为石油开发史上的奇迹。
就在王进喜的钻井队挥师荒原,不断创下钻井记录的时候,油田的科技大军在另外一条战线正厉兵秣马勇闯雄关。王启民就是一个坚毅的闯关人。
在孙富贵书记的叙述中,四十佳中的人物一个个向我走来:
王巍是炼油厂十佳知识分子的头名状元。大家都叫王巍为隐形虎的克星。
王进喜的事迹材料引起了余秋里部长的注意。材料中反映,王进喜在学习讨论时曾说:1959年参加全国劳模会时,我看到了北京大街上跑的汽车有的背了个大包,就问别人,人家说,因为我们国家缺少汽油,我们的汽车靠的是煤气代替燃料,那个大包就是用来装煤气的。我一听,心里真难受,我们这么大个国家,汽车没汽油烧还了得!我是一个石油工人,让国家作这么大难,还有脸问!会议期间听说东北发现了大油田,当时就找部领导申请到这个油田工作,恨不得一下子到大庆,把大油田拿下来,把石油落后的帽子甩到太平洋里去,非为党、为中国人民争口气不可!看完王进喜的事迹材料,余秋里认为在王进喜身上集中反映了国家主人翁的责任感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这就是他为什么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的原动力。在茫茫草原,天南地北37路人马汇聚一起,自然气候恶劣,保障供给贫乏,生产设备落后,靠什么能把大会战打赢?靠什么让油田哗哗向外冒油?在某种意义上,靠的就是王进喜这样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爱国主义精神和国家主人翁精神。这几种精神将是大庆石油大会战制胜的法宝。于是,这位曾经在解放战争中以善做思想政治工作名扬全军的将军,很快发出了向铁人王进喜学习、致敬,人人争当铁人,争取在会战中立功的口号。
王启民他们在一口含水已达60%多,日产油由60吨下降到30吨被停止注水的油井上进行试验。他们设计了每米油层注水由5立方米加强到了30立方米的方案,并相应地放大油井产液量,结果使油井日产量迅速回升到60吨,且含水量基本保持稳定,有力地证明了王启民的厚油层快跑理论是正确的。
根据油管上沾的一点点油迹,我又守在现场,用放大镜长时间仔细观察毛毛层(表外储层)的岩芯,思路越来越亮堂了。这些毛毛层中的油,实质上是运动着的,是鲜活的,是可以开采出来的。地下的原油层和薄油层就像一棵大树的主根和须根一样,从断面上看,这些油斑斑点点,是孤立的,但地下的油层是立体的,所有的薄油层都像大树的须根,根根与厚油层紧密相连。所以,我的结论是:油既然能够运移储藏进去,掌握相应的开发技术,就可以把它开采出来……
王启民没有退缩,他的思维在更深更广的地层下游弋。那是已经开采了近20年的地层,经过开发,厚厚的油层大都变为原油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了年轻的共和国,而今剩下的只是如边角废料、针头线脑的表外储层。所谓表外储层,是指厚度在0.5米以下的薄差油层,没有大的利用价值,按国际惯例,这些特差油层一般不计算在储量表内。王启民又一次把目光投向这些微不足道的油层,他想,大庆油田的表外储层每口井都有,每个油层都有,单独看这些油层很瘦,含油性极差,但大庆油田有上千平方公里,加在一起不就是又一个肥沃油田了吗?倘若这类油层开采成功,就可以变瘦为宝,可以增加几亿吨的地质储量,就等于为国家又找到了一个大油田!
此系统在全国是第一套。在世界上是第二套。
大庆是个独特的城市。首先它是全国面积最大的城市,不管是北京、上海,甚至美国的纽约和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也没有它的面积大。在大庆,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街道和社区。站在电视塔上极目眺望,四周明泉点点,绿树万簇,那些楼群和具有城市特征的设施就掩映其间。这些景观就是油田的遗迹。大庆人因油而市,以油井为中心。油井耗尽,便留下水泊无数,大庆人再依势建市,种上树,栽上草,盖起房,住进人,因此,大庆市的特点就有些独特。大庆面积为21219平方公里,比科威特、卡塔尔、巴勒斯坦、以色列等国的面积都大许多。市区面积5107平方公里,相当于8个新加坡、20个马尔代夫共和国。站在大庆市的制高点上看不到像北京、上海那样的都市景观,但却能看到辽远和博大,能感受到苍茫和雄浑……
当时王进喜还在祖国遥远的西部玉门,他那时已经在全国石油系统小有名气。1958年,他在全国石油现场会上,首先提出月上千,年上万,玉门关上立标杆的钻井目标。同年9月,他带领1205钻井队创造了月进尺5009米的最新纪录,1959年创年钻井进尺7.1万米的全国最新纪录,1年的进尺相当于旧中国42年钻井进尺的总和。然而,这个西部工人没有想到,一场气吞万里的石油大会战,会使他蜚声全国,成为共和国史书上工人阶级的杰出代表。
3年多来,于永福心系全厂安危、以为装置服务为宗旨,兢兢业业,忘我拼搏,在全厂干部和职工中间树立了严于律己、吃苦耐劳、敢冒风险的形象,获得了分厂、总厂级优秀党员、十佳公仆的光荣称号。
虽说炼油厂庆路的油好,但在市场竞争环境下,不吆喝,也卖不出去。于是小店就成了公司与消费市场接轨的一个窗口,刘秀兰就成了受市场经济大潮洗礼最早的人。她练起了普通话、粤语,找来《营销学》等书研读。她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很快就赢得了主动权。在小店开业后短短三个月里,小包装润滑油的销售额就达20万元,平均每天销售额在2000元以上,最多一天达1.2万余元。小店出了名,刘秀兰也因此被评为十佳女工。
在这样的环境下,纪念馆里表述的那个英雄的故事,给人的感觉怎能不像神话?
1996年,孙红梅被评为大庆市巾帼建功先进个人。从1996年起,孙红梅连续三年被评为十佳女工。
此仗下来,全车间的工人都说朱明英是个实在人,是制蜡车间的铁人。
王启民当时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那时来大庆的主要任务是实习。按说一个实习生很容易把自己定位为一个临时人员,一个匆匆过客,或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但是,王启民却把自己完全摆了进去,而且从此和大庆油田结下了不解之缘。王启民本是南方一介书生,未婚妻是北京人,本来应该在北京或是在南方工作,没想到却从此在东北扎下了根,并且这根扎的既深又长。他和妻子这代人献出了青春不说,现在又开始贡献子孙了。据说,他们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也来到了大庆,成为石油系统一名普通的技术人员。王启民在实习期间第一次品尝到了灵与肉激烈对抗的滋味。那时,他的身心完全投入到了大庆油田的创业之中,但是,就在他的灵魂和石油工业紧紧拥抱的时候,身体却被一种疾99lib.net病击中了。那时他还是棵血气方刚的小白杨,从北京来到萨尔图荒原上,白天是超强度的工作,晚上就睡在汪着水的草垫子上,因为劳累异常,他总睡得格外香甜,谁知道,风湿病就顺着他的梦境进入了他的身体。实习结束,他是实习生中惟一得上风湿病的人,也是实习生中惟一被评为二级红旗手的人。
1997年8月15日,润滑油系统检修中,供水车间青年突击队又打了一个漂亮仗,此次检修他所在的外线班担负着配合检修车间装置给停水与检修阀门井的清理任务。他与同志们忙碌着、工作着。可是酮苯车间已检修完毕,在给水检修之前突然铜套变形,情况紧急,为了不耽误装置正常开工,机动处传达了24小时之内必须换完阀的紧急命令,可是由于阀肚下有一米多深的淤泥和砖头等杂物,使调换阀门工作无法顺利进行。时间就是生命,处理事故就是命令,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跳到狭窄的阀井里。1.84米的个头在井里根本没有转身的余地,也无法使用工具,他就用手一捧一捧地往外掏污泥。水下的杂物刺得他双手疼痛难忍,然而他没有顾及这些,更加快了他捧污泥、捡砖头的速度,杂物溅起的污水弄湿了他全身,可他全然不顾,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凭着顽强的毅力完成了清理任务,使阀门一次调换成功。在他满是淤泥的脸上又看到了笑容。
当我们路过大庆,或者是在大庆街区穿行,我们就会感受到新老两代铁人传给我们的浓郁的大庆精神的气息,诺瓦利斯曾经说过:在人们的面前弯下腰是一种敬仰,当我们把手放到一个人的身体上时,我们就触摸到了天堂。圣人的身体,是座英雄的灵魂曾经居住过的神殿,它包容了所有的神秘、怜悯和所有的无声的敬仰。
王启民这一于又是7年这7年,王启民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洞中方一日,洞外已数年,王启民已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他不明白,偶尔镜中晤面,那个两鬓染秋,一脸沧桑的人究竟是谁,惟有充血的双眼和瞳仁里透出的坚毅似乎还能辨认出是自己。他的腰更弯了,弯到了自己不能容忍的弯度。他被爱人戏称为:王罗锅,而自己也早没了为自尊而还击的勇气,他的身体更多的时候缺失了高度。那种直立的痛苦常常使他索性蜷伏思索或伏案命笔,而他乐观的天陛常自嘲说这是地球引力在启发他关注脚下的热土。这是拥抱大地的姿势,是俯首为牛的姿势,是奋力拉车的姿势。摆脱了地球引力,那就是一只鸟儿飞翔的姿势,他就可以天马行空,神游八极;而匍匐大地,他就是一个朝拜的姿势,他能听到大地的心跳,能听到隐秘的心给他神秘的暗示。他自己也说,他把自己始终定位在石油地质开发的坐标上,那成千上万个数据,都紧连着他的神经;地下油水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也足以使他牵肠挂肚。
张合说,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以青年纯洁之躯,饮尝青春之甘美,沐浴青春之恩泽,永续青春之生涯。

孙红梅素描

以新老两代铁人为代表的大庆人,在油田创业中为甩掉祖国贫油帽子,探索我国石油工业发展道路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现已探明油气田34个,拿到石油地质储量52亿吨,占全国探明储量的三分之一;累计生产原油16亿吨,占全国陆上石油总产量的47%,累计为国家贡献8000多亿人民币,销售收入和利税多年名列全国工业企业榜首。一座现代化的石油城市在松辽平原上拔地而起,这就是美丽的大庆市。
她看到王队长离得近了点,就扯着嗓子喊他:王队长,王队长……喊了半天,王队长似乎没听见,依然吼着干着……
让我们重温一下这个只有神话里才有的英雄成长的过程:
什么叫大庆精神?同志曾给予它很好的界定:为国争光,为民族争气的爱国主义精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艰苦创业精神;讲究科学、三老四严的求实精神;胸怀全局,为国分忧的奉献精神。这四个方面的有机统一,构成了大庆精神的基本内涵。黑龙江省文明办主任陈充芳说:大庆精神诞生在我们这片黑土地上,对我们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来说,真是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感觉。这些年来,我们唱响祖国颂、改革开放颂和大庆颂,使城市鼓满先进的思想风帆,积极推进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建设,促进良好的社会风气,形成一种强大的精神激励机制,激发干部群众投身二次创业的热情。现在,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大庆市是思想政治工作开展得最活跃,形式最多样的城市,是正确的主流思想具有强大市场的城市,是先进文化、意识形态占主导位置的城市……
这些人物素描来自炼油厂的四十佳。四十佳里的每个人都是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的体现者。孙福贵书记说,真正的英雄模范人物都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们是超越时空跨越时代的,它的特点是生生不息的。我们这个时代,仍然是需要英雄的,不仅需要英雄,而且需要成千上万个具有英雄素质的人,我们需要一个高素质的英雄时代。只有这样,我们的祖国才会真正繁荣富强,事业才会兴旺发达!
谁参加了大庆会战,谁就能理解这不是年轻人的张狂,不是心血来潮。那是一场能不能使新中国摘掉贫困、落后的帽子,从而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大会战!石油是工业的命脉,如果血液能够代替石油,以铁人为代表的石油工人也愿意付出一腔热血。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我和油田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一起了,探索油田开发规律的使命也成了我人生中一个永恒的课题……
王启民实际上只见过王进喜一面。那是1960年7月28日召开的劳模会上,当时王铁人在台上披红戴花,王启民作为实习大学生坐在台下。很可能就是那一次,王启民就是从王进喜那里得到了暗示,就像冥冥中有人引领着他一样,他把自己的手交给了那位英雄,并且对自己命令说:跟随他,学习他,为拿下大油田贡献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智慧。
在大庆,笔者就看到了新老两代铁人身后的无数个追随者大庆石化总厂炼油厂党委书记孙富贵:
几年来,王巍共有37项研究成果获总厂以上奖励,他负责的46套装置防腐工作,一直走在全国同行业前列。他先后解决了油罐防腐及管道防腐等10多项技术难题,每年可为企业减少因腐蚀造成的损失1000多万元。他也因此被省、市、总厂授予读书自学标兵称号。
钻机来了,可钻机整整有60多吨重,要靠吊车吊拖拉机拉才能卸车。而这时吊车拖拉机只有几台,早已被别的井队排队号上了,要想卸车,又得等十天半月才行。
最初给王进喜命名铁人的不是上级领导,也不是队上的工友,而是石油系统的局外人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大娘。
1985年,大庆第一个稳产10年的目标胜利实现之后,又提出了第二个稳产10年的奋斗目标。早有人说,大庆老矣,靠科技支撑,方延续到如今,倘若再让油田重抖擞,不拘一格冒石油,怕是比登天还难哩!
张合向我们走来,是一个很阳光的小伙子。他连续四年被评为总厂优秀团干部,今年又被评为十佳青工。
在大庆漫步,不同于别的城市漫步。尤其是在铁人纪念馆漫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说漫步,此话不虚,因铁人纪念馆除了市内陈设之外,还有室外的纪念馆景观。比如王铁人小队当年打的第一口油井,那个高高的钻机,还有当年铁人和工人们住的干打垒土房……这些东西如今已成了标本置放在纪念馆一角,供后人观瞻。我在副部长的陪同下对纪念馆的重要物什几乎全部浏览了一番,并且在钻机、第一口油井、干打垒土房前一一留影。
现在,在铁人纪念馆里,虽然英雄已去,但我们仍能感受到这种光焰的辐射。
王启民和王进喜一样,也是一个能改变城市发展方向的人。在没有王进喜的日子里,他的个人存在,对大庆油田的第一个10年稳产和第二个10年的稳产有着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王进喜已乘鹤而去,成为大庆上空的一朵云霞或者夏夜的一缕清风,而王启民却和我们同在,使我们常常有机会品味英雄就在我们身边的平凡。但是,王启民和王进喜一样,在石油开发事业上具有神性的一面。所谓神性,笔者理解就是英雄性,比如王启民的脊椎早已变形,他将永远弯曲下去,但他却一直追求我们民族的脊梁比喜马拉雅山还直;他的眼睛由于风湿病的影响,常常红肿酸疼,但他却阅尽大庆地层下数十万份的地质资料,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使自己的眼睛比上帝还明亮。他的灵魂常年厮守在大庆这片土地上,不管秋冬寒暑,不管风吹雨打,从没后退半步。他的灵魂和王进喜的灵魂像两只洁白的鸽子一样都飞到了相同的高度,他们在那样的高度翩翩双飞。外国人看到说,这是圣者和神者的高度,而我们则说,这是民族的高度,是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的高度。
每当我看到启民满面倦容深夜回家的时候,每当我看到他抓住门框锻炼身体的时候,每当我看到孩子给他踩腰的时候,我的心别提有多难受了!我常想当年大学校园里的王启民是多么健壮啊!他虽然个子不高,但身体挺好,还是国家三级运动员哪。可现在,他连挺直腰走路都十分困难。这使我产生了改变一下他的生活环境的想法。我想要是能把他调到北京,一来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二来我也可以回北京这个老家。于是,我利用一次出差的机会,在北京为他联系了一个科研单位。过了一段时间,商调函来了,谁知,他在商调函上写下了本人不愿意调动。这可把我气坏了,就和他吵了起来: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事情办到这个地步。你凭什么一句话就给回绝了?他也挺生气地说: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我说:知道你不想走,商量也是白商量。他说:北京那里有油田吗?离开油田你让我干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急了:我自己去算怎么回事?你不去,咱俩就离婚。一气之下,我写了一份离婚书,本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大笔一挥真的签了字,我又气又恼火,真想大哭一场。事后,启民对我说:我们夫妻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即使我人走了,心还在油田上,你就忍心吗?说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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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作为妻子,我何尝不愿意他在熟悉的环境和岗位上工作,更好地发挥作用呢?的确是从他的身体考虑,白天瞅着跟没事似的,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那个难受劲,只有我心里清楚。可冷静地想一想,启民比我想得全,看得远。就这样启民又一次选择了他热爱的大庆油田。
要想解读英雄主义,请您一定要来大庆。要想了解大庆,请您一定要读懂王进喜。在大庆市的心脏地区,矗立着这个城市的精神象征铁人王进喜同志的纪念馆。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尚留纪念馆。纪念馆里记录了一个普通工人怎样从平凡到伟大的一生。在四个展室,那些遗物、照片和朴素的文字写满了让人信服的理由。笔者不知道像王进喜这样的人,倘若出现在西方,人们该怎样称呼他,是称赞他为圣者还是神?
30多年来,王启民同志先后荣获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科技进步一等奖、特等奖、铁人科技成就奖金奖,全国科学大会奖、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特等奖,1995年中国十大科技奖等19项大奖。1997年1月17日,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授予他新时期铁人称号。
这就是他心中有一轮永不凋谢的精神太阳!
然而,只有中专文化程度的王巍为了减少企业的损失,却自告奋勇打虎上山。他先后自学化学分析、非金属材料学、金属学等20多门学科,前后5年,探索研究出许多新招用于装置防腐。使多年的老设备不断焕发青春。
谁料到,启民的承诺还没有来得及兑现,81岁的老母亲得了脑血栓。病重期间,启民的弟弟几次来信催他回去一趟。信中写道:哥哥,妈已经不能说话,经常用手指着你的照片。妈想你啊11960年爸爸去世时你在大庆实习就没有回来,这次你无论如何要回来一趟啊!读着弟弟的来信,他恨不得一下子回到母亲身边。但是,当时正是稳油控水试验的关键时刻。稳油控水措施的落实情况、示范区的试验效果及下一步对策、重点攻关课题的进展等等,作为院里主管科研的领导,他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每天加班加点还觉得时间不够用,启民把对母亲的思念和牵挂埋在心中,连着发了两份电报。我又张罗着给家里寄去了1200元钱。不久,弟弟发来电报,母亲病故了,启民非常难过。那天晚上,他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到深夜。第二天一早,他又按时上班去了。
大庆精神实际上也是大庆的城市精神。当笔者从精神文明建设这个切口走进城市内部的时候,不管在社区、街道,或是油区、工厂,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大庆精神的存在。
许多润滑油商店老板找到刘秀兰,让她暗度陈仓,所得利润对半分成,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让她发大财。然而刘秀兰却说:我是一名共产党员,组织把我放在这儿,是对我的信任,我决不做有损公司荣誉的事。
暮色中,在苍茫与沉郁之间,我似乎看到英雄的笑靥在闪动……

张合素描

90年代,大庆油田全面进入高含水后期,如果继续沿用世界上普遍采用的提液稳油法,年产液量将大幅度增加。投入资金加大,经济效益自然就大大降低。
1997年11月的一天,正在重整车间值班的操作手孙红梅刚接完四点班,突然发现监控仪表上反映的瓦斯压力不断下降,炉温也在不断下降,如果继续下去,各线将有被冻凝的危险,装置也会被迫停工。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她一方面立即报告领导,一方面马上将自动控制改为手动控制,同时通知二操作立即打开瓦斯副线阀,加紧对外联系。由于她临危不乱的操作,使瓦斯压力终于恢复了正常,这场耗时9个小时的紧急处置,使孙红梅第一次知道了操作手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这个英雄就是铁人王进喜。
王进喜一甩膀子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没有吊车,咱就是肩扛手搬也要把它从火车上卸下来。咱就是只能干,不能等。有也上,没也上,天大的困难都要上!
1995年,炼油厂部分储油罐由于腐蚀严重,厂里决定更换新的油罐。这当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当时应用的防腐方法效果不理想,无法解决设备腐蚀的问题。为了摸清储油罐腐蚀原因和实验防腐材料性能,他在七月的天气钻进油罐调查。罐内散发的呛人的溶剂味和汽油味,熏得他阵阵恶心,由于高度缺氧,使他头疼恶心,食不甘味,夜难成眠,但他不顾领导和同志们的劝阻,一连数天不下火线。以顽强的毅力坚持录完了100多组数据,然后又投人到紧张的新型防腐涂料的研制过程中。经过几百次的试验,他在中石化总公司系统内率先研究开发出水溶性无机富锌涂料和抗静电涂料。经过几年的实践证明,这几种新型涂料不但成本低,而且大大延长了油罐的使用寿命。仅此一项,便每年可为企业节约费用200多万元。

于永福素描

孙富贵的话引申出一个深刻的主题,那就是时代呼唤高素质的人,搞城市创建也同样需要高素质的人!
1996年初,由于电网停电,导致设备停运,系统蜡倒人了氢压机管线。再次开工时,氢压机出口憋压,经判断是出口管线被倒进的蜡堵住了。如果不及时打通,管线、反应器里的蜡势必凝住,对催化剂危害严重,将导致几百万元的经济损失。此外,由于流程不通,停工都停不下来,情况十分紧急。他迅速跑到室外,找来毛毯包住管线吹扫,同时和另一名技术人员一边开压缩机出口阀,一边关旁路线阀。这是极其危险的操作,倘若不慎,就会起火爆炸,整个炼油厂就会万劫不复。在紧要关头,朱明英沉着冷静,直到听到管线内哐的一声打通,他才一屁股跌坐下来。
老大娘姓赵,家住萨尔图以南10公里外的马家窑。王进喜钻井队的井位就在这里。队上37个人分别安置在七八户农民家里,王进喜和孙指导员以及副司钻张之贤几个人住在赵大娘家。
一个义务装卸队就这样悄悄成立了。
赵大娘还是有些不懂,但她懂人要吃饭,要休息,要会照顾自己,但她活了那么大年纪,还从没见过王队长这样玩命的人,她不禁脱口说道:
王启民这一开发理论,使油田走上了科学之路,主力油层瞬间又恢复了活力,开始喷发充沛的激情。
陈宝玲:
王启民经过一系列艰苦摸索,对均衡开采论和温和注水开采论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大庆油田地下油层厚薄不匀,渗透率差别很大,就是同一油层内非均质现象也非常严重。所以在开发中,厚度大的好油层见水快,薄油层见水慢,好油层渗透率高的部位见水快,低的部位见水慢,注到地下的水在各油层中呈不均性运动,这是地下的客观规律。因此,在开发上绝不能齐头并进,而应该按照地下油水运动的客观规律,因势利导,实施分层注水,合理地放大产液量,实行整体上的分阶段接替开发。

朱明英素描

经过群策群力和科学论证,为实施稳油控水工程,王启民又提出了三分一优结构调整的具体做法和调整原则。这个方案改变了油田开展各个阶段都要提液的传统做法,大庆油田3年含水上升率不超过1%,有效地控制了产液量剧增的局面。八五期间,累计增收节支150多亿元。这说明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世界上同类油田高产稳产的最长时间是12年,而大庆到1998年底,已经连续23年高产稳产,成为名副其实的油田开发世界冠军!
赵大娘一家五口人,三代同堂,住的是两间干打垒土房,屋里分南北两铺炕,王队长他们来了,赵大娘一家人挤住在南炕上,北炕就让给了钻井队的人。
王启民:
王启民新一轮的攻坚战打响了。
当时,油田开发理论上有一种均衡开采论,就是通过成排的注水井向地下注水,想象水会在地层中均衡地向前推进,将油驱赶到成排的油井中开发出来。然而,地下的岩层构造千差万别,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平坦,这样,注到地下的水在不同的油层中有的突进,有的滞缓,且使高产井很快见水,含水上升极快。于是油田人就出现了怕水心理,开始控制注水,限定每米油层只能注水5立方米,又出现了温和注水的开发理论。然而,温和注水带来的结果,一方面是由于注水量减少,含水上升慢了,但主力油田由于没有了动力,往往按兵不动,或向差油层攀比,大家举步不前,使采油速度无法提高;另一方面,由于地下好油层渗透率高,注的水很快通过好油层涌上油井,使好油层产量没上来,水倒先期涌出,正像石油人形容的楼梯没响,人却上来了,严重影响了油田开发生产。
为了配合大会战,中央决定从部队当年退伍战士中动员3万人交给石油部参加开发大庆油田。
1960年7月28日,会战工委做出《关于开展学习王、马、段、薛、朱运动的决定》,王进喜被树为全战区五面红旗之一。1964年,王进喜当选为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同年12月,出席了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1969年春,王进喜当选为党的九大代表,4月出席了党的九大,被选为中央委员。会议期间,毛泽东主席在周总理的陪同下在主席台前接见了他,同他亲切握手。1970年4月,王进喜去玉门参加全国石油工业现场会,归途中胃病发作,在北京医治时确诊为胃癌晚期。
经过5天零4个小时的努力,大庆会战的第一口井萨55井,喷出了乌黑闪亮的原油!
中国原是一个贫油国家。1953年,原油产量仅62.2万吨。1957年达到145.8万吨。尽管每年都有增长,但杯水车薪,这样的石油产量远远不能满足国民经济建设的需要,大量石油产品只能依赖进13。
人们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到王启民身上。
王启民:
1990年2月,刘忠仁被派往新加坡福克斯波罗公司学习,并进行DCS集散控制系统的组装验收。按国际惯例,对输入输出点抽查10%即可。但刘忠仁却不放心,坚持100%检查验收。由于工作量加大了许多,刘宗仁和同事们放弃了大量休息时间和游览异国风光的机会,圆满完成了DCS的验收任务,深受外国专家的称赞,为炼油厂第一套EX2S的开车打下了坚实基础。回国后,他积极组织DCS集散控制系统的商检、安装、调试工作,同九九藏书时全面负责三套常减压的常规仪表安装调试工作,使三套装置开车一次成功,因此,刘忠仁在炼油厂的知名度也大大攀升。
你们王队长真是个铁人呀!
一连多天,赵大娘总见王队长清早早走,晚上迟回,一个屋住着,竟很少照面。又过了几天,听说村外要竖井架了,村里人都去看热闹,赵大娘就让小孙子领着来到井架边找王队长,赵大娘想,一连七八天了,没有见王队长睡过囫囵觉,没吃过一顿热饭,人咋这样玩命呢?得劝劝他回去休息一下,家里还有点白米饭在锅里热着,叫他吃口热饭。
刘忠仁干的第二件露脸的事是1997年,为了完成润滑油系统的DCS仪表改造任务,他亲领15名优秀科技人员,进行了一年的封闭式学习,所有人员一律攻读英文资料,经过多次考试,然后再送北京培训。受训完毕,再选5人到美国进行系统组装。回国后,刘忠仁与同事们共同努力,经过两个月的奋战终于将这套世界上最先进的DCS集散控制系统开动起来了。
在领导的支持下,我和同事们开始了攻克表外储层的试验。这种试验,在国内外是没有先例的。特别是对于含钙表外储层,油层更薄,更致密,更坚硬。
7年下来,表外储层试验获得成功。为大庆油田的稳产高产进一步提供了资源保证。表外储层的地质储量,经过反复测算可达7亿吨,倘若把它开采出来,可以为国家创造2000多亿元的财富!但是,王启民为了国家利益却把家庭利益置于脑后。
现在,王进喜的一生就在铁人纪念馆的四个展厅里。这些昨天才发生的故事,由于不见了茫茫草原,不见了低矮的干打垒土房,不见了一把炒面一把雪就餐的环境,而显得非常遥远和隔膜。由于上一代人的奋斗,如今的大庆已是高楼林立马路笔直,城市功能一应俱全,就像王铁人当年说的那样,大庆人把贫油的帽子扔到了太平洋,与此同时,也把荒原冰霜、风雨沼泽那样的环境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的霓虹灯、卡拉OK歌厅和牛奶面包早餐。
1993年你主动要求调到车间女工岗位中最脏最累的蜡油泵房岗位工作,你想,这样可以多学一些技术,也可以接触更多的青年,对开展团的工作有好处。消息传开后,大家议论纷纷。谁都知道,你原先所在的成型岗是个轻闲又不担什么责任的好地方,而蜡油泵房室内的卫生环境差,劳动量大,易发生事故。小詹真是太傻了,她这样做是不是有自己的目的,想出风头?好朋友把这些议论告诉了你,劝你:别自讨苦吃了,在成型岗干多好呀,就算你到泵房,一个人干得再好也顶不了事。你说:别人怎么说不要紧,关键是看自己怎么做。当然,一开始一定有困难,但困难越多越能磨练自己。你毅然来到泵房岗。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选择,你说:我不后悔。虽然它给我带来的有误解,有烫伤的痛楚,也有金钱上的损失,但人的一生中,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能有几次呢?
我总是固执地把大庆和王铁人联系在一起。这是个很奇特的联系,只要有人说起大庆,我的脑海里便会闪现出王铁人的形象,而倘若有人说起王铁人,我的心中便会浮出大庆的背景。这实在是谁也难以解释的情怀,直到现在,当我走进这座城市,我仍然会在每座油井后面和每簇绿树枝叶间隐约看到那张坚毅的脸庞,而这座全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城市,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感觉到一个伟大灵魂的存在。
1963年,大庆油田刚刚投入开发不久,在中区西部就出现了注水三年,水淹一半,采收率只有5%的状况。
来到大庆,笔者总有许多怪异的念头。比如说王进喜,他曾说过,宁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然而,油田拿下来了,他果然在人生最美的黄金季节猝然而逝。他本来可以再活20年、30年或者更长的时段,活在改革开放的季节里,让人们有活着的榜样可以追随,有真的触手可摸的东西可以感知。但是,他早已随风而逝,只留下那些精神和思想供后人品味,他把自己变成了星辰,让我们仰望。他这种撒手而去的决然,充满了神性。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占地几万平方米的纪念馆,把自己生前使用过的工具、骑过的摩托车、经历过的事件让人们感受和领会。他走了,但却把悬念留了下来;他走了,却把思索留了下来;他走了,却把一个大庆留了下来。他真是用心良苦,他给大庆人留下了一个天大的思考题:我的时代结束了,诸位,新时期来了,你们该怎么办?这时候,王启民又接过了王进喜手中的接力棒。
在供水车间,一提起张合,大家都会说他是个拼命三郎。1997年5月12日,供水车间一、三循环水场开始大检修。由于这次检修时间紧迫任务繁重,而其中三循环的分区改造任务是炼油厂水系统难度最大的项目。面对困难,张合主动到车间请战,要求由他带领的青年突击队承包其中的四个项目。并立下军令状,保证在规定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厂长亲自给他们授予青年突击队的锦旗。兵贵神速,他带领突击队员们首先完成了换阀、现场回收等任务,继而就是打一场硬仗清扫三循环隔油池。他与5名队员一起跳到2米多深的隔油池中用水枪、笤帚一点一点地清除淤泥和油垢。2米多深、小半个足球场大的隔油池中,混合气体带来的难闻气味使人窒息,他们每隔几分钟就要轮换到地面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然后再下去清淤……就这样一连干了3天,终于使隔油池露出了本色,此时的他们早已变成了泥人。他与突击队员们靠着一股拼命闯劲,靠着相互鼓励和对工作的极大热情,提前两天完成了任务,赢得了领导与同志们的一致好评。供水车间青年突击队也受到了分厂团委的嘉奖。
石油部紧急行动,于1958年4月组建松辽石油勘探大队,同年5月成立松辽石油勘探处,6月即升格为松辽勘探局,他们在26万平方公里的松辽平原上开始了大规模的勘探工作,一年之后,也就是在1959年9月26日,在建国十周年大庆前夕,在位于原肇州县大同镇附近的三号探井探出了有工业价值的油流,为了纪念这个喜庆的日子,当时的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欧阳钦同志建议定名为大庆油田。
那一次王进喜可谓熠熠生辉。他身披彩带,胸前挂着大红花,油田领导亲自为他拉马坠镫,他骑着高头大马绕场一周,王启民当时就在列队鼓掌的人群里。王启民至今还记得王进喜在他面前走过的画面,他无声地滑过记忆,并无数次进行着精彩回放。王进喜在七月的阳光下显得很腼腆,大概他不经常骑马,那个额头上有着一块白的枣红马让他有些不放心,尽管有油田工委领导为他牵马,他仍双手攥住马缰,在如雷的掌声中偶尔环顾左右,对人报以略带羞涩的微笑。王启民在瞬间就读懂了英雄的暗示,在阅读英雄的几十年间,王启民一直把铁人的形象珍藏在心底,成为他在大庆创业的一种动力。
接着,王启民又承担了大庆中区西部试验区的科学试验任务。这个9平方公里的试验区,油井含水量达54%,如何控制含水上升,保持稳产,油田领导又把这副担子压到了王启民身上。
轰鸣的炼油塔高耸,每天都为国家创造着效益,可是,一种隐形虎却每天悄悄吞噬着设备,这就是设备腐蚀。按照国外防腐权威机构的统计表明,石化企业每年产值的4%将在腐蚀中流失。对于炼油厂来说,这个4%将是个几千万元的损失。
你的名字叫詹天宇,很大气的名字,和那个近代史上著名的人物詹天佑只差一个字。你用自己的青春证明了你的岗位是神圣的,你的工作是美丽的。你因此连续4年被评为十佳青年。1990年6月的一天,你走进了炼油厂的大门。
当第一次看到纵横的管线,林立的罐塔,输送带上雪白的蜡板,你深深感到一切是那么陌生。你暗下决心,虽然自己是工人,但也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工人。带你的师傅姓赵,是一位有28年工作经验的老工人,你努力学习岗位技术,不久就达到了独立顶岗的技术水平。岗位上的活儿你抢着干,不属于你们卫生区的活儿,你也干。你看到成型主电机和蜡盘框之间有个空当,容易堆积污油和蜡沫,铁锨又伸不进去,平时开机时卫生不容易搞,积了一层又厚又硬的垃圾,停机时,你就蹲在蜡盘上用小铲一点一点地抠干净。常常一千两个多小时,累得大汗淋漓,一站起来眼前金星乱冒。师傅告诉你,操作员只要干好分担区的活儿就可以了。你说:虽然不是咱们的分担区,但也属于这个岗位呀,再说,我年轻,多干点活累不着。别的师傅说:老赵,你收了个肯吃苦的徒弟。老赵师傅特别喜欢你,常常拉着你去他家吃饭:住宿舍吃不好,让你婶给你做点好吃的!后来你主动到艰苦的大泵房加氢一操作岗位学习,成为车间一名技术全面的女操作员。即使是暂时离开岗位的时候,几天听不见机器的响声,你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只要一有空你就跑到岗上还像以前一样闲不住。
张之贤是队上的团支部书记,人称小秀才。他觉得赵大娘无意中说的铁人这句话,是对王进喜准确生动的概括。张之贤很长时间观察琢磨王进喜,总是很难形容他身上发散出来的闪光的品质,但赵大娘一句话,使他顿开茅塞,他情不自禁把赵大娘说的话讲给孙指导员听,孙指导员也认为很准确,就又说给了当时驻队干部李玉生,李玉生当即又给上级领导做了汇报,把王进喜的事迹汇报了上去。
大庆是我神往已久的地方。
王进喜是个急性子,来到大庆第二天,他们就恨不得竖井开钻。当他风风火火来到火车站,左等右等却不见自己队的钻机。没有钻机,就像战士没有武器,只能眼巴巴地看别人卸钻装机。队友们看等不到自己的钻机,便说,一路辗转,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休息休息。王进喜却说:咱不等,也不回,你没看见车站来了这么多货,都是奔这大油田的。我看咱别管是谁家的东西,不是我们井队的,也是石油的,就不是石油的,也是国家的。现在车站卸货人手不够,咱得伸手,拿出点工人阶级主人翁的样子来。
即使是许多发达国家诸如英、法、德、日本也没有。然而刘忠仁却成功地驾驭了这套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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