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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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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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话是孤独,阐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是奢侈,不过什么都不做不包括接吻哦。我的啤酒比较多,还是不公平。一半还你吧?
“会不会给我太多了?”我这么说,换我含着啤洒,傅进东尼嘴里。等两人的啤酒瓶都空了,东尼就站起来,说要去问住宿的小屋有没有空房。
“啊,对了。”那喔咪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
我们兴冲冲地上了游艇,花恋却在甲板上大吐特吐。她搭电车、飞机都没问题,从机场到闹区的计程车上也都好好的,但看来船的晃动是另一回事。我是很想在前方宽敞的甲板上,吹着海风尽情享受碧蓝的大海,但不好意思让花恋呕吐的臭酸味毁了白人们的渡假气氛,所以就坐在后面的小甲板上,呆呆望着在深蓝色的海上划出的一道道白浪。
“嗯,是啊,到处晃晃。”
“只是去超市而已,不用带去。”
说是赶狗的棒子不就好了。
“要是没有花恋就好了……”
“花恋,妈妈要去买东西,你要在这里睡觉吗?”
请他帮我拿一下遥控器,如果放眼看去没看到,他就会回答找不到。连把茶几上的杂志拿起来、看看抱枕下面有没有这种举手之劳都省了。
“带着孩子到东加旅行的人很少见呢。你是来找人的吗?”
花恋一定也会马上忘掉。就算看到鲸鱼也没什么意思。
安娜也帮我拿了一把椅子过来。她不时从概台后面朝我这边看,所以我不停手地扇箸,后来花恋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睡着了。我是公主的婢女吗?
那喔咪是一个正转变成东加人的日本人,晒得很黑,体型富泰。头发全部往后梳绑成一束,额头很宽,长相看起来非常聪明、严厉。
一早醒来,我发现另一个原本空着的床有用过的痕迹。纽西兰有半夜飞到这里的班机,所以应该是来了新的客人吧。据早起的花恋说,是个日本人姐姐。是来找人的吗?
“花恋,你想九_九_藏_书_网吃什么?”
那,我在这里会不会妨碍到你?——我问东尼。
“花恋,我们要坐这艘船去哦。好酷喔!”
我做了这样的自我介绍:我叫Kyoko,我也是来渡假的。
我只能叹气。不过,安娜走过来,说花恋睡醒前她会帮我看着,要我去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既然都来了渡假饭店,又有人帮忙照顾小孩,我心想会不会需要小费?给了聊表心意的纸币,安娜却委婉地还给我。
我们要住的是合宿房,花恋的住宿费收大人的一半。
旅行的理由人人不同。若是有趣的人,晚上就和她聊聊好了。
我和正也去过水族馆。我以为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去水族馆,但看着海豚秀,我忽然有模糊的记忆,觉得自己可能来过这里。
海好宽喔,好大喔。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该做些什么呢?我来到沙滩上,沿着海走走。有一个开放式的洒吧。去喝点东西好了。
我到了二楼的合宿房。是四人房。
“汉堡好大喔。”
我背起旅行包,往后面走。
东尼说,为他们的随便干杯,就拿了较多的那一瓶,又干杯了一次。直接对口喝瓶装啤洒,比罐装的更没规矩、更痛快。东加语意为海鹰的这款常地啤酒,既不会太浓也个会太淡,最适合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喝。
下了游艇,大家各自分头到白己想去的地方。他们好像要去浮潜。都已经来到南国小岛了,我却完全没有想到游泳这回事。可是,我现在没那个心思,而且花恋也不会游泳。
她一脸得意地问我懂了没,我说声谢谢接过了棒子。然后顺口问:梅蕊的英语是什么。她说是玛莉。我想这个国家叫梅蕊的女孩子也很多。
正觉得他好会说话,怎么突然又斤斤计较起来,有点失望地点点头,东尼便含了一口啤洒在嘴里,从我的唇缝里缓缓传过来。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宣传上写的是乘船藏书网到阿塔塔鸟,我能想到的只有鱼船。看似观光客的白人有十人左右。日本人就只有我和花恋。东加在日本虽然是不太有人认识的小国,但在全世界会不会是有名的渡假胜地呢?虽然没有巍然耸立的渡假饭店,但也许那种秘密基地式的地方非常吸引人。
我不敢说,我是来找连名字、住址、行业都不知道的赛米西。而且,我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东加的有人岛,除了东加塔布以外还有三个大岛:瓦瓦乌、哈派、埃瓦。我连他在哪座岛上都不知道。说了只会暴露自己的愚蠢。
意思是没事不会有人专程只来东加吗?
看着花恋歪着头,难不成她不知道吗?虽然我没有指着图片或照片告诉她的印象,但那可是很大众的生物。我以为她总该在电视上看过。我想说反正她也不会记得,所以没带花恋去过动物园,也没去过水族馆。
花恋不安地抬头看我。
“嗯!”
“还有这个。”花恋拿了BONGO过来。
魔法解开了,我从梦中醒来了。我也站起来,对东尼说声“好好享受无聊吧”,带着花恋走向餐厅。
“我说啊,花恋。我们到别的岛去看看吧!搞不好能看到鲸鱼呢。”
“鲸鱼?”
“有狗。”
“好的。”
海豚秀的会场入口和出口是分开的。出口那边有纪念品店,父亲在那里买了一个小小的海豚布偶给我,给弟弟买了有把手的塑胶海豚玩具。我明明很高兴,可看到弟弟打开开关,发出哔咯哔咯声的同时,浅蓝色的海豚还会发光打转,我顿时羡慕起来。我只是想拿拿看而已可是弟弟连碰部不肯让我碰,我一生气就推了他一把,因此被妈妈骂得哇哇大哭。这是我的记忆。
“去离岛的飞机班次不多,要多注意哦。”
“因为这里是友善之岛。”我想起以前宫田老师曾经告诉过我,在英国管辖时代,英国人是这样称呼东加的。
我问“其他日本人都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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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的吗?”,她说因为这里有几十位国际志工队队员,他们的家人朋友常会来这里投宿。说到这,正也也有一段时期嚷嚷着说想参加志工队。
是啊,一点也没错。花恋出生以来的这五年,我根本没有时间感到无聊。工作时狂喝猛灌,像这样和谁一起悠闲喝酒的记忆,已经消失在远方了。
我怎么可能会去打疫苗。我根本不会在这里待超过一个礼拜。
我问东尼:“你不觉得无聊吗?”东尼笑着说“我就是来享受无聊的。”还说,没有比无聊史奢侈的事了。
可是,东尼在回程的游艇上问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哈派。还说“可爱的小女孩也一起来。”为了怕晕船,一上游艇就同时躺下闭着眼睛的花恋,让我拥有了和东尼两人欣赏夕阳人海的时光。
原来如此,我接过团扇,用力朝花恋扇了几下,安娜说不是的,又从我手上抢回了团扇。要像缓缓抚过空气般,温柔地把风送过去给花恋。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照箸她教的一扇,她便说“赛”称赞我。好像是“good”的意思。对了,安娜英语是叫作安。东加应该也是有很多安娜。
看样子没有人住。那等于是我们包了。我决定占用靠窗的两张床。民宿没有附晚餐。一楼有厨房。来煮点东西好了。市场对面应该有超市。实在很难想象有狗会攻击人类,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好——。”她又匆匆放下背包。
他说他叫东尼。是个住在加拿大温哥华的系统工程师,来这里提早享受圣诞假期。
“我要去。”花恋又要背起她已经放下的背包。
明明平假名、片假名都看不懂,当然更看不懂英文字母,却能一个人跑到零食区拿回她要的东西,真精明。小孩子就算放着不管也会成长吧。
我在中央那个有报到柜台的小木屋买了水,让花恋喝完,一个名叫安娜的东加女性工作人员就帮我在椰子树荫下摊开一张阳99lib•net台椅,叫我们躺在上面。花恋横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安娜给了我一个用干燥的树皮编成的团扇,叫我用这个。我脸上大概出现了“用来做什么?”的表情吧。安娜拿团扇朝花恋扇了几下。
“我是因为公寓整修的关系,有一段时间必须搬出来,想说不如干脆带着孩子两个人来渡个假。”
对,吃炒面。赛米西做给我们的……绕了店里一圈,没有炒面用的面。有意大利面。酱的话,写着烤肉口味的应该最接近吧?也没有高丽菜。猪肉是卖一大块一大块的。没看到肉丝。要是有柴鱼片和海苔就是奇迹了。
那是上小学前的事了。明明是和父亲在一起的宝贵回亿,但水族馆里有些什么鱼、看着这些鱼和父亲说了什么,我却完全想不起来。
喝了啤酒悠然看海。
一走到吧台前,身后就有人对我说“我们是住同一家民宿吧?”。是个白人男子。我不记得见过他,但他又高又帅,笑容也很棒。他问我要喝什么?我反问他“你推荐什么?”他就点了两罐罐装啤酒,一罐递给我。绿色罐子上写着VB,是澳洲产的啤酒。我们在靠海最近的椰子树荫下的阳台椅上坐下,干了杯。微微的苦味在人阳底下好舒服。
首都。在日本是相当于东京的城镇,半天就能绕一圈了。好小的国家。可是,我却不知道我想见的人在哪里。又小又大。又大又小。
日头已经西斜了,但面闹区的海好像不是日落的方向。
我告诉柜台女孩梅蕊要去买东西,她就给了我一根将近一公尺长的棒子。我问这是什么,她就“汪、呜……呼鲁呼鲁”地发出可笑的叫声,然后喷着口水嘘、啸两声,做出拿脚边的棒子赶东西的动作。
大白天就在户外喝啤酒。却没有丝毫罪恶感。眼前是东加的沙滩和无垠的太平洋。无尽的蓝天。灿烂的太阳。椰子树叶挡住了光,柔柔的海风吹抚脸颊。在这里不喝啤洒,就是世界第一等的傻瓜。?99lib.net
“放心。给牠汪汪叫回去就好了。”
我们出了民宿,走过海岸,前往港口。
一艘扬着白帕W的大游艇驶入港内。一个身穿红底白鸡蛋花图案夏威夷衬衫(在这里也是这么叫吗?)的东加男了船,说这艘是前往阿塔塔的船。
我也这么想,但连一句“对啊”都无心回应。
花恋说。
我没说谎。我又没说我要去萨摩亚,斐济则是转机的时候在那里住了一晚。
“炒面。”
民宿入口柜台坐着一倘东加女孩。我一报上名字,她便说着“呜喂!”打开了柜台后面的门,叫“那喔咪”。我忍不住怀疑起我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在场。我还想起了正也。
“妈妈,我好了。花恋肚子饿了。”
一走出超市,马路对面就有两只瘦巴巴、眼神不善的恶犬。看着这边好像在观察情况。但是,没有要过来的样子。我想起大块大块的猪肉。要是买了那个,搞不好牠们会扑过来。
我把水、一种叫作T1MTAM的巧克力饼干和柳橙汁放进篮子里,结了帐。
“炒面不行。”我把意大利面和罐头肉将放进篮子里。
“你很喜欢这个喔。好啊,放进去吧。”
“要小心野狗。白天是还蛮安份的,可是天一黑就可能会攻击人类。没有接种狂犬病疫苗的话,就更要小心了。”
“哦,真好。也会去斐济和萨摩亚吗?”
这时花恋由安娜牵着过来了。
可是,可能是长途旅行累了吧。我决定去民宿。
第二瓶啤酒是我买的。是名叫“IKALE TAHI”的东加产瓶装啤酒。东尼问我试过口味了吗,我说我都没碰,然后发发现两瓶啤酒的量有微妙的不同。一瓶装到距离瓶口一公分的地方,另一瓶却只装到离瓶口三公分的地方。
超市架上都是纽西兰和澳洲进口的东西。奶油很便宜。但是当然,没有宝饭团也没有窗便当。我想了想棒子该怎么办,后来叫花恋拿着走进里。根本没有看见拿这种东西来购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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