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少年英雄,古自英雄出少年
第七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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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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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有什么话?说吧。”
颜氏把墨研好,郑芝龙写好信叫来贴身侍卫。
郑成功的母亲一直含泪目送着……
“好,快去吧,前线等着你们呢!”
母亲急急而去。
“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郑芝龙派来的人听了,十分感动,便回去向郑芝龙反映。
“太师,少将军在仙霞关孤军奋战,现在粮饷已绝,董夫人及侍女们把头上的簪玉、脖子上的金饰都拿去买军粮了……他们实在抵挡不住了。太师,是不是下令给他派援军,送粮食去,以解仙霞关燃眉之急。”
郑成功望着泉州方向大吼:“父亲啊,你难道要叛国吗?”
问君能有几多愁,
郑芝龙傲慢地说:“我又不去跟他们争皇帝,我也不管他谁当皇帝,我只要守住我的这块地盘,这难道还不行吗?”
一场恶战开始了,清兵架着云梯,一次又一次地攻城都被郑成功击退了。
郑成功抬头见隆武帝两眼通红,忧愁异常,心里十分感动,就跪下说:“皇上悲伤垂泪,莫不是因为臣父有异心吧!臣受国恩,国难当头,当义无反顾,定以死报皇上,请皇上安心。”
“夫君,你要三思啊……”
“可请母亲暂照看。”
哽咽着说:“爱卿的忠心让朕没齿不忘,你确是国家的栋梁,朕没有看错人。”
郑成功回到寝室,他低头亲了亲已睡的儿子经儿,对董琴说:“阿琴,仙霞关将破,父亲依然无动于衷,我准备前往支援守军。”
隆武帝回到御案,坐下,展开看了后十分赞赏,叹道:“唉,若是郑总兵也如此忠心就好了,何故父子之间竞相差如此!”
听到这儿,翁氏泪如雨下,她明白儿子唤她来营帐是为何故。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你飞马这封信火速送到仙霞关,交给守将施升福本人,不能有误。”
“谢谢母亲。”
仙霞关位居浙、赣、闽三省交界处,此处崇山峻岭相连,只中间有一关道可通,甚为险要。郑成功骑在马上看,叹道:“果然是一天险!”
“啊,这个败类!”九-九-藏-书-网郑成功怒火中烧,他飞奔到城门,果然见守将施升福正要开城门……
“你为什么不跟为父一条心,你效忠那个隆武皇帝,有什么意义,他这个皇帝是我郑芝龙拥立的。我让他当,他就当得了;我不想让他当,他就当不了啦!”
“封成功为招讨大将军,挂招讨大将军印,赐尚方剑,前往镇守仙霞关。”
郑芝龙打断他的话,说:“精忠、精忠,我还不知道该忠于谁呢!我只要保住我的闽粤台三省,你下去吧!”
“母亲支持你。”
听到皇上宣召,郑成功急急来到皇宫殿堂。
援兵不见来,军粮已绝,战士们已两天饿着肚子守城,有的已经饿得昏倒在地。郑成功站在城头上,不见南边有援军来,他忧心如焚……他扶起了一个晕倒在地上的战士,把自己惟一的半块饼递给了他,战士睁开眼见是郑成功,他摇了摇头又昏了过去,董夫人忙过来扶起了士兵,用水和干粮喂他……
“施将军,你身为守将,反而向敌人开城门,你知罪吗?”
啊,这首《虞美人》是南唐后主李煜悲亡国之词,郑成功驻足倾听,热泪禁不住潸然而下……
“攻破又怎样?这个朝廷将来是姓明还是姓清对我郑芝龙来说都不重要,我郑氏要保的,不是隆武王朝而是我们的福建、广东和台湾。”
郑芝龙见儿子态度坚定,便和缓了一下口气,说:“森儿,你不是要决心收复台湾吗?那我们还得保存一点实力,都拿去效忠了,将来拿什么复台呀!”
“请夫君恕我直言。如今清兵大举南下,夫君身为总兵不丢仙霞关镇守,却龟缩在家,为妇实在不明白,所以想问一下。”
“夫君,森儿是对的,国破家亡,匹夫尚且有责,何况身为朝廷将领更是理应冲锋在前。森儿一个人去镇守,你难道放心得下,我这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你……”
郑芝龙一摆手:“这不是妇人该管的事,你不了解中国的情况,还是不要过问吧!”
晚上,翁子卧室里,郑芝龙躺在床上,翁子在一旁劝道:
“谢母亲。”
郑成功只得挥泪下令撤退。
“这是怎么回事?”郑成功拦住一些散兵问。
“森儿,你的忠勇实在令母亲钦佩,只是你年纪太小,只怕……”
……遇官兵撤官兵,遇水师撤水师……
“你是不明白,我问你,这隆武皇帝还能坚持多久?这福建、广东、台湾是我郑芝龙的天下,我不http://www.99lib•net管今后姓明姓清,保住这三块地方才是我郑氏家族的最终目的。”
翁氏被儿子的忠义深深地感动了,她扶起了儿子,忍住泪,说:
“母亲,如果父亲决意不出兵,孩儿就要只身赴仙霞关,孩儿不能眼看着让清兵人关。”
“父亲,您不愿意去镇守仙霞关,那就让孩儿去吧!”
郑成功焦急地立着……
郑成功坐到桌案前,翻开《孙子兵法》,董琴把油灯拨亮也在他身旁坐下。
郑成功气冲冲地回到泉州,愤怒地责问:“父亲,为何要下令撤军?现在仙霞关失守了,清兵已逼近福州。父亲,你对明朝犯下了滔天罪行。”
郑成功来到总兵府。
郑成功一身铠甲披挂,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董琴和侍女杏儿也一身戎装,骑马跟在一旁。
“夫君,我从小不但会诗书,也善骑射,我想,我能行。”
“你自己看吧,我这是执行军令。”
“微臣叩见皇上。”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郑成功眼睛熬得通红,他问使者:
“他是应该去,但你身为福建总兵,大敌当前,你能不管吗?”
“是。”
郑成功飞马向仙霞关驰去。
曲终,郑成功把琴弦重重地一拨,叹道:“唉,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郑成功要出征仙霞关了,母亲翁氏也要与儿子患难与共,被郑成功坚决留住。就在郑成功要下令启程时,听见母亲在唤:“森儿,等等。”
“为什么援兵和军粮都没有到,战士们现在喝稀粥守城,你知道吗?”
“父亲,仙霞关已快被清兵攻破了,父亲为何还按兵不动?”
翁氏哽咽着说:“母亲祝你成功,这是皇上赐你的名字,会护你成功的。”
连守几天后,郑成功的士兵弹粮将绝,郑成功派快马去福州,向父亲请求增援。
郑成功望着母亲的背影感慨万千……
“森儿此去凶险异常,森儿要多加小心。”
郑成功向母亲跪泣道:“母亲您好不容易归国,本想好好团聚,岂料孩儿又要出征。可是,自古忠效两难全,国难当头,儿母亲原谅。”
“有话要说。”
郑成功急得泪花闪闪:“父亲,森儿万没想到,自己的堂堂父亲却是一个势利小人。”
早晨,郑成功与董琴在庭院里舞剑。
“夫君,你做得对,国难当头,身为朝廷将领岂能坐视,为妻愿与你同去,助你一臂之力。”
隆武帝http://www.99lib.net久久地望着郑成功的背影。
“森儿。”
城楼上,年轻的董夫人领着女眷们,布衣裙衫,给守卒们运砖,递水,送饭,将士们都十分感动。
郑成功说:“我要给皇上写我的抗清方案。”
“谢母亲。”
然后回头对守城的将士们说:“将士们,守将由我接任,仙霞关不能丢,大家跟我上城楼顶住。”
岳飞
郑芝龙来到颜氏屋里,颜氏已睡,见丈夫来了,高兴地披衣起身,迎了出来。她和郑芝龙相偕进屋里,问道:“你今晚不是到她那儿去了吗,怎么啦,不高兴啦!她不了解中国,她能跟你一条心吗?”
“母亲,报效国家不在年龄大小,黄老丞相年老还志愿出征,以身殉国,我更应该去,孩儿从军的志愿已定。”
“好啦,别这样说,给我研墨,我要写信。”
“母亲。”郑成功忙起身迎出将军帐外。
他父亲派使者来到仙霞关。
“住口!”郑芝龙把茶杯砸在地上,怒道,“小小逆子,乳臭未干就敢质问你爹,老子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们,为了郑氏家族的利益。”
“孩子,你做得对,母亲一定去劝说你父亲。”
郑成功在马上转过头,见母亲被侍女樱儿扶下车辇,正焦心地向他呼喊,郑成功忙跳下马,几步奔到母亲面前。
郑成功走了,一队人马急急而去,远处扬起了尘土。
隆武帝用衣袖拭去了眼泪,眉宇间透出了希望,立即下旨:
郑成功走了,一队人马急急而去,远处扬起了尘土。
一身戎装的郑成功把母亲迎进帐内坐下。
“住手!”郑成功高喊一声,一箭射了过去,正中他的手臂。
“母亲怎么来了?”
“要我当亡国奴吗?你看看,我的夫人侍女们把头上的首饰都拿去换军粮了,你们还有良心吗?”
“清兵快攻下来了,你还能保住福建、台湾?”
“父亲……”
“末将遵旨。”
若遇官兵撤官兵,遇水师撤水师,倾一心忠朝者,非一日也……
郑成功急了,劝道:“父亲,您好糊涂,国破何以为家?”
“那经儿……”
郑芝龙本准备睡觉,一怒就翻身起来,披上衣服,对翁子吼道:“我接你回来,是来听你教训的吗?”
“你胡说什么?”郑芝龙啪地一击案,“你给我滚出去!”
“父亲,清军围扬州,史可法将军英勇抗敌,扬州失守后,史可法坚决拒降、壮烈殉国。藏书网如今仙霞关被围,福州已危在旦夕,父亲却畏缩如此,父亲啊,您为何不能像史可法一样,精忠报国……”
郑成功怒道:
郑成功的母亲田川松子回国后,大家都称呼她的中国名字翁子。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危难之际,郑成功挺身而出。
郑芝龙听了不但不为之动,反怒骂道:“让你去通知逆子撤军,你倒好来教训起我了。哼!我就是要逼迫他撤军。”
“国破、国破,国早就破了,那个隆武帝不是我郑芝龙拥立他,他朱聿键当得了皇帝吗?”
“我听森儿说,仙霞关已危在旦夕,不知夫君作何打算?”
“我自有打算,你去休息吧!”
施升福用手捂着流血的手臂,回道:“知罪的应该是你的父亲。”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军令递给郑成功。
董琴说:“好,我再绐你找几本兵书。”
“仙霞关快被攻破了,清兵快人关了,快逃啊!”
《满江红》
“可是父亲,您身为福建总兵,明朝的大将,您难道能见明朝灭亡于不顾吗?难道您就是这样效忠朝廷吗?”
“森儿,你做得对,是男儿哪有不报国的。母亲为有你这样一个好儿子而自豪,母亲就去说服你父亲。”
只是朱颜改。
隆武帝听了万分感动,便走下陛来,双手扶起了郑成功。
郑成功感动地说:“可是你是一个女人家……”
隆武帝垂泪道:“你已尽力,不必伤悲,唉!我只怨你的父亲为何不像你。”
郑成功看了一把将军令撕碎,对施升福大喊二声:“滚!”
下属匆匆奔到关城楼上,说道:“少将军,快撤军吧,北门已被清兵攻破,敌人像潮水一样涌入关内,再不撤走,全都完了。”
“少将军,大夫人到。”
郑芝龙哼了一声向门口走去。
翁氏在贴身侍女樱儿的搀扶下向郑成功的营帐而来,才来到帐外,就听见铿锵激昂的琴弦音。啊,是儿子在弹岳飞的《满江红》。田川松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听儿子引吭高歌:
“孩子,这是我的一点首饰,你拿去做军饷用吧!”
“母亲,孩儿要您来一趟,就是想让母亲去劝劝父亲。请他以国为重,以恢复大明江山为重,守住仙霞关,坚决九_九_藏_书_网抵抗清兵。”
郑成功酌队伍尚未到达仙霞关,仙霞关已将失守。大量的散兵、败将正在往关内溃退。
郑成功走到关门旁接过军令,见上面写着:
“母亲,如今清兵已临仙霞关,可是父亲却按兵不动,大敌当前,隆武明王朝已经危在旦夕,孩儿身为明朝部将怎能不忧心如焚。”
“森儿……”翁氏眼泪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郑芝龙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郑芝龙在他的豪华别墅内写密信。
“夫人怎么来了?”郑芝龙把信收好问道。
“阿妈,不要紧的,孩儿一定要击退清兵,孩儿还要回来看您的。”
一封写给把守仙霞关的部将——
“当然没忘。阿琴,你真好……”郑成功紧紧地拥抱了爱妻。
施升福“哼”的骂了一声,带着一些胆小怕死的撤走了。
郑成功气得转身就走。
“母亲,孩儿记住了。孩儿一定要成功。”
“夫君,洞房花烛夜,我曾说过今生今世要与你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夫君,你忘了吗?”
郑成功双手将他的战略方案《抗清条陈》向隆武帝呈上。
“父亲,您错了,国破家亡啊。”
郑成功跪地向隆武帝大哭:“我父已存二心,不给我增援兵粮,仙霞关已破,福州、泉州危在旦夕。”
众大臣也都以钦佩的目光望着郑成功。
“夫君,我虽然生在日本,但我父亲、祖父都是中国人,我的脉管里流的是中国人的血。何况我已是中国人的媳妇,不能说我不了解中国。我知道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国难当头,难道我不该过问吗?”
雕栏玉砌应犹在,
“爱卿平身。”
“太师说的,让我通知你赶快撤军。”
“开城门去了。”
郑成功率兵刚来到关后,登上关城往下看去,只见清兵已大军压境,旌旗蔽日,郑成功问守门兵士:“守将何在?”
“那就请说!”郑芝龙一脸恼怒。
郑成功的母亲一直含泪呆看着,直到见不到尘土……
“他自己要去的。”
“皇上……”
“大夫人到。”
这时清军又发起了攻城,守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昏倒的昏倒,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郑成功跪接了大将军印,又双手接下了寒光闪闪的尚方宝剑,他深知这印、这剑的分量。郑成功神色凝重,他又向隆武帝跪拜后退出。
郑成功来到王官,听到隆武帝窗外传出吟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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