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了。我认为，现在是你向检察院提出申诉的时候了。”
“嗯，过几天你就会明白我说的了。”毕素文微微一笑，“你知道文扬那天进鸟岛做了些什么吗？”
上午9时，震惊莱市的鸟岛杀人案于莱市人民法院一楼刑事审判庭重审。庭审将由五名审判员组成合议庭，由在法院从事多年审判经验的刑事审判庭庭长担任审判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文婷这次索性没请代理律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毕素文身上。
海风吹来，很凉很凉。文婷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毕素文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可以一起走走吗？”文婷站起来，望向毕素文。
“案发那天，我认为有人进过那个山洞。”毕素文说道，“洞口只容许一个小竹排和一个人钻进去，进出时要掀开藤蔓。文扬是租船进鸟岛的，船只不可能进出那个洞口，而且小竹排是从哪儿弄到的呢？”
文婷望着只穿着单薄衬衣的毕素文，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要求？”
“你想说什么？”文婷被弄糊涂了。
“没有。”
毕素文的话，打乱了文婷心中的湖水。他怎么会提这个要求呢？这出戏万一当做真事在社会上被传开，我又如何对周子强解释？不但会难以面对周子强，更有可能会更加招致周子玟的怒火。可是，万一他真的救了弟弟，可以说他是弟弟的救命恩人，我拒绝了他岂不是太过分了？我到底要怎么办呢？
天空，开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后，周围的人对我会是什么看法？”
“你后来从事法医昆虫学的研究工作，就是为了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吗？”
“我喜欢挑战，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专业。当然，这件案子带给两家人的不幸，我记忆犹深。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这件案子复原，以还其真相。”毕素文问道：“文婷，你知道鸟岛对面的鹅岭山下藏着一个隐蔽的山洞吗？”
“不知道。”
文婷没有说话，呆呆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毕老师，你在说什么？”
“什么事？”
开庭的前一天中午，莱市人民法院门口停了五辆警车，门口的法警也满脸严肃，并严禁闲杂人员出入。据莱市市委宣传部新闻处工作人员的介九*九*藏*书*网绍，由于前来采访的各地记者太多，湖南省有关部门最后决定，只安排中央级媒体和湖南日报、湖南电台及电视台的记者进入旁听。来自全国各地的几十家媒体的记者都被“拒之门外”，就连莱市当地的媒体也没有得到优待。由于莱市法院审判大厅只有156个座位，旁听的人数将会受到严格的限制。而且湖南省高院作出指示，庭审的过程将会以现场直播的形式在湖南电视台播出。
“嗯，一时无法和你说清楚。我和男人打交道很多，对男人也比较了解。不过，周子强不失为一个好男人。对了，他上次来过一次，没见过你吗？”
“你弟弟的案子处理好以后，我想回青龙镇一次。关于我在鸟岛所做的实验内容，苏姗姗的父母到现在还不知道与苏姗姗的被害案有关。所以，法庭再审结束后，如果你弟弟被无罪释放，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有义务向他们说清楚我的做法，并向他们解释我到鸟岛做实验的目的，以及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他们。”
“文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愿意？”毕素文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他似九九藏书乎在心里渐渐喜欢上了文婷。
“没错，我的玻璃厂需要他的化工原料。我们业务上的往来有好几年了，每隔半年，我们之间要结算一次，另外就产品性能给他提些意见，以期让他们改进工艺，能达到符合我们质量更新后的要求。”
“来过一次？”文婷暗暗一惊。
“你真的在恋爱啊？”
“真的。”毕素文回答得非常坚定，“请你相信我。”
“女朋友？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文婷的脸发烧般地热起来。
尽管投在树上的灯光，在毕素文的身影上抹了一层浓浓的阴影，但文婷似乎又看见了那双自信的眼睛，那张充满阳光的脸。
“素芸，你说，爱情是什么？”文婷避而不答地问道。
“是这样的，在我离开青龙镇之前，我答应了他们一个要求。”
“我今晚得加班。”文婷把毕素文的外衣脱下来，放到毕素文的手里，就匆匆走出了海滨长廊。回公司的路上，她的心一直跳个不停。
“你在想什么呢？”站在生产车间门前的毕素芸老远看到走过来的文婷，跑过去问道，“看你神色慌张，一定是出去和哪位帅哥约会谈恋爱了吧？”
文wｗw•９9ｌib.ｎｅt婷把她和周子强的故事说了一遍。
“没有。”文婷疑惑道，“怎么啦？”
“有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担任重审的主审法官即刑事审判庭庭长，在开庭前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虽然，我们还不能肯定审判结果将会如何，但是我们会严格遵循回避原则，凡是有可能会影响本案正常判定的法官均不会参与本次重审，同时本着公正公开，遵循科学的原则，进行现场庭审直播。”
“此话怎讲？”
文婷将文扬所说的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一遍，“我相信他说的，他没有向我撒谎。他一再向我表白他是冤枉的。我又调查了那几个和文扬一起进鸟岛的朋友，他们说是下午三点之前离开鸟岛的，还说离开之前他们看见苏姗姗还在鸟岛。”
毕素文点了点头。
文婷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毕素芸打来的。
“你认为我会成为你的女朋友吗？难道说，你为我弟弟申冤，是有条件的吗？”
“那你要我怎样想？”
放眼望去，一盏盏灯火是那样的朦胧，隔着被雾气伪装了的玻璃，如同怀有春事的少女的眼，始终看不真切。昏暗发黄的灯光，十几张粗糙的塑料桌椅，围拢着喋喋不休的夜语，还有功夫茶水上的袅袅雾气，如泣如诉的怀旧音乐，使文婷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弟弟。她觉得好像做了一个噩梦，而这噩梦就快要结束了。
“文婷，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文婷，请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满足伯母一时的心愿，不想让她失望。她认为苏姗姗的事拖累了我的个人问题，所以一定要我带个女朋友去见她，要不然她会不高兴。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你。”
“嗯，你听了后或许会有些奇怪。因为我答应下一次见他们时，会带一个女朋友过去。”
“我只是要你临时代替一下。”
“文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不开心，就当我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你还是抽空写申诉书吧，我会告诉你怎么写理由的。”
“你弟弟有没有向你提起过？”
“这……”毕素文挠着脑袋，“对不起，这事就算了吧。我太在乎自己的个人得失了。”
“真的吗？”
“周子强和我有业务上的来往。他做生意的精明，远远超出他的年龄，我只能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商人，处理事情不但周到，恰如其分，为人不做作，而且也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