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她的声音中略带羞涩。“哦，派先生，那辆宾士车是你的吗？”

“但是也有可能你告诉过她？”

“等等……等等……”话筒里只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

“好。”皮瑞迅速地走到后面，带瓦格太太出来。泰勒端详着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女人。

“卡利市。”

“我想没有。”

“派史提吗？”声音很模糊、很低沉，他必须很努力地听才听得到。

“卡式带！”

一路上很滑，车子开得很慢，派史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有办法在十分钟内赶到的，他拚命扭转方向盘，往路右肩驶过去。

派史提捞出本子，把指示念了出来。感觉更不真实了。

“不好。她也许会听到些什么，你就告诉她我是医生好了。等我们走了以后，就叫她回家。告诉她过一、两天你再打电话给她。对了，她是从哪儿来的？”

“那我看到的一定是你的儿子了。他真可爱。上星期我来的时候，他在门前玩，是他指点我皮瑞先生的家的，他真有礼貌。你一定很以他为荣。”瓦格太太脱下手套，伸出手来。

歹徒不希望绑架的事公开，这样他更不可能会把卡式带送去给报社或广播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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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这么多钱？”他问派史提。“今天能凑得出八万两千元吗？”

“瓦格太太已经知道我的妻子病了，”皮瑞说，“瓦格太太，这是我的邻居，派先生，还有这位是……呃……泰勒医生。”

“好像没有对她提起过。”

“四个小时。”

“上礼拜来过。”

泰勒走上门梯，“派先生，”他深思地说，“你必须仔细回想到底有谁知道这笔钱的事。这条线索和皮瑞太太对歹徒声音的指认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想是用装的，很低沉。我想就是你能录下第二通电话，也可能没有办法辨认出来。”他茫然地望向对街。

泰勒也停了车，跟了过来，“他说什么？”

“很抱歜，皮瑞先生。但是我们必须请她听听早上第一通电话的谈话录音。”

一片寂静。他缓缓地挂上电话。

“我不清楚，我想只有我的律师和会计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人到处乱说的。”

泰勒走向前和瓦格太太握了握手，还尽量小心地别碰到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戴这种戒指做家事实在有些特别，他想。他改变了话题，“我认为瓦格太太来帮忙是很好的，”他说。“你知www.99lib.net道你太太很希望家里干干净净的。我们就照原定计划进行，今天就展开工作。”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低语声显得有些愤怒。

“我……很以尼尔为荣。”派史提忽然转过身去，握住前门的门把，眼角的泪光隐隐刺痛着。“哦，老天，拜托……”

这回对方的声音变得更小，他必须塞住另一个耳朵，挡住外面车辆的声音。“是的。”

派史提到下一个加油站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十一分，公用电话响个不停，他三步两步冲上前，抓住话筒。

“我们也许要查查她。”

“这点我倒是很确定。”泰勒没有把心中的隐忧说出来，在派史提送赎款前，他是不可能收到卡式带的。如果歹徒是用邮寄的，现在就是用限时专送也来不及，如果请人送来，又太容易暴露身分。

“不行！现在不行！这会让她送命！会让她送命的！”他紧握住拳头，“史提，很抱歉……歹徒怎么说？”

“尼尔的母亲？”

“我要八万两千元，用十元、二十元和五十元的面额。不准用新钞。明天清晨两点，你到第五十五街西南角的电话亭去。开你自己的车。一个人来。你会接到在哪里放钱九九藏书网的指示。”

厨房外面的门铃响了。“后面好像有人，”皮瑞说，“在这种时候，谁会……哦老天，是新来的管家，我把她的事全给忘了。”

他沮爽地望向下一个加油站那边。泰勒带了一个人手，站在不远处。派史提知道他正在看他。他摇摇头，急忙冲到自己的车上，立刻发动，加足马力冲上路，在倒车的时候，他瞄了一眼，看到泰勒也跳上车。

“哦……好……很好。”皮瑞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知道泰勒今天要调查瓦格太太。他真认为尼尔的失踪会和这个女人有牵连吗？

这回他必须使“狐狸”多讲几句话，尽量拖延时间。也许他也认得那个声音。他伸手摸摸口袋里的纸笔，这是准备用来抄写“狐狸”说的话的。他可以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有一辆绿车，是泰勒的车。

“等等！”派史提大叫。“等等！”

“十分钟后你到廿一号出口的加油站去，我打电话到那里的公用电话亭给你。”

他如约地开车到皮瑞家，等候泰勒。他不安地下了车，站在庭院里，刺骨的寒风使得他毛骨悚然。哦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场梦魇是真的吗？

“当然可以，”泰勒说。

“是的。”

９９lｉb•neｔ“派史提吗？”

“录音带……卡式带……只要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可以。”

电话挂了。

那个不清楚的声音是笑声吗？打电话的人正在笑吗？“一定要有证据，”派史提坚持道。哦老天，他祈祷着，别让这个要求变成错误。

“麦莎知道吗？”

他们按了门铃后，皮瑞马上来开门。他把手指搁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小声一点，他的脸色很紧张，肩膀微微下垂。“医生刚走，他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他说她的冠状动脉很可能再出事，但是她又拒绝到医院里去。”

“她以前来过这里？”

派史提勉强地说了一遍。他还是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在一旁观察着一场悲剧发生，而自己却没有权利参与。

那个人的声音太小，他几乎听不见。联邦调查局是无法追查出什么来的。

“声音怎么样？”泰勒问。

伊克逊车站外的电话在准八点的时候响了。派史提嘴唇干燥，喉咙挛缩，他接起了电话，“喂？”

“派史提，我会给你卡式带的。”对方的电话猛然挂断。

“我自己连五毛钱都筹不出，”派史提说，“我的钱全部轧在杂志上，我投资得太多，这也可以算及一种抵押。但是还好尼尔的母亲有http://www.99lib.net那么多钱。”

“我尽快写。我会带钱去的，但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儿子和麦莎还活着？我怎么知道他们在你的手中？我需要证据。”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皮瑞缓慢地说，“琳达拒绝去医院，是因为她知道你们要她听录音带。医生给她注射一针强烈的镇定剂。等她睡醒了以后……你们再把录音带带来好吗？她没有办法下床。”

“他答应要给我卡式带，这表示他们还活着。”

“她要在这里待多久？”泰勒问。

“是的。”

“八万两千元多一点？派先生，有多少人知道这笔钱的事？”

“她去世前不久，刚从祖母那里继承了七万五千元，我把钱存在纽约的一家银行里，做为尼尔日后的教育基金，加上利息的话，大概刚好是八万两千元多一点。”

“八万两千元……”派史提重复对方的指示。要注意听声音，他慌乱地想着，注意音调，要记起来。“快点写，派史提。”

瓦格太太迷惑地看着派史提开门。也许他觉得她不该和他握手吧。也许她应该抱歉。她应该记得自己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她替泰勒开着门，等他们走了以后，她尴尬地关上门，她的月石戒指不注意地撩了门把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