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钉刑
23、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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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降临
第一部 降临
第二部 救赎者
第二部 救赎者
第三部 钉刑
第三部 钉刑
23、犬
第三部 钉刑
第四部 慈悲
第四部 慈悲
第五部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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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证件上的男子对他微笑,男子名叫哈福森。如今警方一定会在约恩·卡尔森周围布下防护网,他只剩一步棋可走:特洛伊木马。他知道谁可以用来当木马:哈利·霍勒。查号台的女接线员说全奥斯陆只有一个哈利·霍勒,地址是苏菲街五号。他看了看表,突然身子一僵。
他心跳加速,现在他嗅到了哈利·霍勒的气味,然后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在墙上摸索电灯开关,另一手举起手枪,指着黑暗中依稀可见的床铺轮廓。他吸了口气,打开电灯开关,灯光溢满整个房间。屋内没有多余陈设,只有一张基本的床铺,整齐且空无一人,就跟公寓里其他房间一样。他已搜查过其他房间,最后来到卧室。他感觉心跳慢了下来。哈利不在家。
傅凯耸了耸肩。再过六小时天就亮了,到时候史丹奇会从集装箱里出来,这样就可以在空地上放出警犬来追捕。大家都说哈根急于立功,以便做好准备,时机一到就坐上总警司的位子。
“傅凯……”对讲机里传出阿特勒低沉的话声,“有个男人从集装箱里走出来了。”
十二月十九日,星期五
他看着鲜奶在赤陶地砖上蔓延开来,耳中听见玄关传来急切的电话铃声。三声机械咔嗒声过后响起五个哔声,接着一个女性声音充满室内,语声很快,语调似乎很欣喜,她笑了几声后挂上电话。他在这声音中听见了什么。
贝雅特终于打通了电话,但她几乎听不见哈利的声音,因为迪斯科版的《铃儿响叮当》在背景中吵闹地回响。然而她听见的声音足以让她知道哈利醉了,并不是因为他口齿不清,恰好相反,因为他的口齿过于清晰。她告诉哈利关于哈福森的事。
留言播放完毕后,他站在墙上镜子前,看着镜子下方贴着的两张彩色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是哈利、一名深色头发的女子和一个小男孩,他们穿着滑雪板站在雪地里眯眼看着镜头。另一张是褪色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两人都穿泳衣,小女孩似乎患有唐氏综合征,小男孩是哈利。
外面传来脚步声。
“当然是真的。”
他把用完子弹的拉玛迷你麦斯手枪用力摔在地上。
火柴咝的一声点燃,火光照亮集装箱一角和那人的脸庞,那人一手拿着汤匙和火柴,另一只手和牙齿并用撕开一个小塑料袋。他认出了这个身穿浅蓝色牛仔外套的少年。
这是警察特种部队德尔塔小队队长西韦特·傅凯的座右铭。他站在集装箱后方的小山脊上,手持无线电对讲机,耳中充满准备回家过节的出租车、轿车、卡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发出的隆隆声响。他身旁站着队长甘纳·哈根。哈根身上的绿色防弹背心领子高高立起。傅凯的队员位于他们下方寒冷冰封的黑暗中。他看了看表,两点五十五分。
“谢谢,可是……”
“很好。”http://www.99lib•net
傅凯心想,那是意外之事。
他清了清喉咙,踏进火柴的亮光里:“记得我吗?”
“你真好心。先让我把这一管打完。你能帮我拿火柴吗?”
粉末溶在水中,形成清澈的褐色液体。克里斯托弗拿了颗棉花球放在汤匙上。
小救赎者已在罗网之中,现在需要的是清晰的头脑和不会发抖的手。哈利想到哈福森,想到被血淹没的心脏。他可以直接返回没有酒的客房,锁上房门,把钥匙扔出窗外;或者走回酒吧,把剩下的酒喝完。他打了个冷战,深吸一口气,关闭手机电源,走进酒吧。
“抱歉,我正要回家,所以来看看我是不是最后一个走的。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没问题……”里卡尔吸了吸鼻子。
“好吧,”她说,“谢谢。”
“我想没有人会这样怀疑吧。”
他在歌德堡街打出了第七发,也就是最后一发子弹。他去普拉塔广场问过哪里买得到九毫米子弹,却只得到白眼作为回应,假如他继续随便找路人来问,碰到便衣警察的概率就会大增。
现在只剩下弹药的问题。
“狗肉。”
他把手枪放回脏牛仔外套的口袋,感觉手枪压碎了他从奥斯陆中央车站的厕所拿来的除臭锭。厕所旁有一台公共电话,他就是用那台电话查出哈利在苏菲街的住宅地址。
客厅面对后院,因此他冒险打开台灯,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是简朴的斯巴达风格,整理得井井有条。
“嘿?”少年朝漆黑处望去,同时将小塑料袋塞进口袋。
他看了克里斯托弗一会儿,丢掉燃烧的火柴,拉下蓝色外套的拉链。
响起的是电话铃声。
克里斯托弗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牛仔外套,又看了看对方身上的蓝色厚外套:“哇,你是说真的吗?”
“不是,他只是站着。他……看起来好像要……”
克里斯托弗沉下了脸:“喂,也许我很菜,但我可不会掉进老掉牙的圈套。来,帮我拿火柴。”
“谢了,还有什么我必须知道的吗?”
“嗯,兽医研究所的肉块报告呢?”
“克里斯托弗,你真厉害。”他看着眼前的毒虫把火柴拿到汤匙底下,同时抽出另一根火柴做好准备。
“这样可以滤掉杂质。”克里斯托弗没等他问就如此说道,然后透过棉花球把液体吸入针筒,再用针尖对准手臂,“有没有看见我的皮肤很好?连个斑点都没有,看到没?肤质很好,血管很粗。他们说这叫纯净处女地。但是再过几年,我的皮肤就会变黄,还会有很多红肿结痂,就跟那些人一样,到那时‘稳手’这个名字就再也不会用在我身上了。这些我都知道,但还是执意要这样做,很疯狂,对不对?”
“心包填塞?”哈利高声说。
“躲在哪里?你在说什么啊?”
“我帮你拿针筒不是更方便?”
他犹疑片刻,把对讲机拿到嘴边:“阿特勒,准备好就闪灯。”
她挂上电话,忽然发现有人九-九-藏-书-网站在门口看她。
救世军总部的工作人员早已熄灯回家,只有玛蒂娜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她拨打哈利的手机号码,同时自问:难道是因为他年长许多才让她觉得如此刺激?或者是他有太多压抑的情绪?还是因为他看起来如此无助?按理说那女人在哈利家门口大吵大闹,应该会把她吓跑才对,但结果正好相反,她反而更想要……是的,她究竟更想要什么呢?玛蒂娜呻吟一声,因为语音提示说她拨的手机号码不是关机就是收不到信号。她打电话去查号台,查到哈利在苏菲街的住宅电话,打了过去。一听见哈利的声音,她的心脏就怦怦乱跳,结果却是电话录音机。她有个完美的借口可以下班顺路经过哈利家,没想到他竟然不在!她又留了一则留言,说要提前把圣诞音乐会的票给他,因为明天早上开始她就得去音乐厅帮忙。
他悠哉地坐在厨房里吃东西,同时留意楼梯间的声响。他在电话桌的抽屉里找到一卷透明胶带,把破了的玻璃贴回前门。吃完之后,他走进卧室,里面很冷。他在床上坐下,用手抚摸柔软的床单,闻了闻枕头,又打开衣柜,发现两条灰色平角内裤,一件折叠整齐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如湿婆般的八臂人像,下方写着“FRELST”(救赎),上方写着“JOKKE&VALENTINERNE”(约克与瓦伦丁纳)。这些衣服都有肥皂的香味。他换上这些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到哈利的照片、想到乔吉,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尽管他极度疲惫,但仍感觉阴茎逐渐勃起,顶着贴身又柔软的棉质内裤。他安心入睡,知道只要有人开门,自己会立刻醒来。
他走进狭小整洁的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令他颤抖。他脸上的煤灰把水槽染成黑色。他打开冷水龙头,手上凝固的血液融化,水槽被染成了红色。他擦干脸和手,打开水槽上方的柜子,找到一卷纱布,把手上被玻璃割伤的地方包扎起来。
“因为我信任阿伦,”哈根对他如此简单地解释道,“你还记得一九九四年的那一枪吗?”
但他的特洛伊木马——可以带他去找约恩·卡尔森的人,这时却不在家。不过他希望屋里有枪或弹药。于是他先从警察可能存放手枪的地方开始找起,像是抽屉、柜子或枕头底下,但一无所获。他开始逐个房间系统地搜索,但也徒劳无功。接着他开始胡乱翻找,这意味着他不是自暴自弃就是狗急跳墙。他在电话桌上的信件下方发现一个警察证,上面有哈利·霍勒的照片。他把警察证收进口袋,接着又移动书本和唱片,发现架子上这些东西都按字母顺序排列。咖啡桌上放着一叠文件,他拿起来翻看,翻到一张照片时停了下来。这个主题的照九九藏书网片他看过多个版本:一个身穿制服的死人。那是罗伯特·卡尔森的照片。另一份文件上有史丹奇的名字。还有一张表格上有哈利的名字,他往下看,看见一个熟悉的名词前方打了个勾——史密斯威森点三八手枪。表格上龙飞凤舞地签着名字。这究竟是枪支执照还是枪支申请表?
进入这栋公寓比他想象中容易,他在大门口按了两次门铃,无人回应,原本打算放弃,但他推了推大门,关着的门就开了。门锁没有卡紧,一定是天冷的缘故。他爬上三楼,看见哈利·霍勒的名字潦草地写在一段胶带纸上。他把帽子抵在门锁上方的玻璃上,用枪柄一敲,玻璃应声裂开。
他把打开的炖肉罐头倒在煎锅里,一如围城战事时期那样。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没有盘子,而是为了表示每个人的份额是一样的。他走进玄关,黑色答录机闪着红色灯光,显示的数字是2。他按下播放键,录音带开始转动。
他放弃了。看来哈利把枪带在身上。
克里斯托弗边说边摇针筒,让液体冷却,再用橡皮绳绑住前臂,把针插入皮肤底下有如蓝色小蛇的静脉。金属针滑入肌肤,海洛因注入血管。他眼睛半闭,嘴巴半张,头向后仰,看见吊在半空中的犬尸。
“普拉塔广场那些人叫我‘稳手’。”
“我查过了,四十万只,每家至少有一只。重点是这种狗很罕见,你有没有听过黑麦兹纳犬?”
“他们之所以指明中餐馆是因为只有中国人才会吃那种东西。”
“我看不出这会有什么帮助,全挪威的狗应该有几十万只吧。”
哈根和傅凯鼻中喷出的白气交织成一片云雾,随即消失。
“不是,这个例子很特别。兽医研究所设法分辨出了狗的品种,所以我明天会打电话去挪威盲犬协会询问,他们的数据库里有所有纯种狗及其主人的数据。”
“什么东西?”
“妈的,怎么回事?”哈根说。
门打开了,城市灯光流泻而入,他看见一个人影走进来,盘腿坐下。
“集装箱码头,史丹奇躲在集装箱里。”
“你再说一遍。”
“各就各位,”傅凯说,“准备进入。”
克里斯托弗诧异地张开了嘴:“那个人是你?你就是那个给我五百克朗的外国人?天哪,呃,好吧,我记得你的声音……啊!”克里斯托弗扔掉火柴,火柴在地上熄灭。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更靠近了。“今天晚上我可以跟你共享这里吗,朋友?”
少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他看见水龙头旁边有根短须,像是刮胡子之后留下来的,但却没看见刮胡刀或刮胡泡,也没看见牙刷、牙膏或洗漱包。难道命案调查到一半这个哈利·霍勒竟然跑去旅行?又或者他跟女友同住?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有一盒六天后过期的鲜奶、一罐果酱、白干酪、三个炖肉罐头。冷冻库里放着切片裸麦面包,用保鲜膜包着。他拿出鲜奶、面包、两个炖肉罐头,打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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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烤面包机旁放着一份今天的报纸。鲜奶,今天的报纸。他开始觉得哈利·霍勒可能是去旅行了。
他屏住呼吸,但什么事也没发生。
“内出血充满心包腔导致的,使得心脏无法正常跳动,他们不得不导出大量血液。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但他还在昏迷中,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有任何进展我会再打给你。”
“里卡尔!你不要这样,吓我一跳。”
他从柜子高处拿下一个玻璃杯,正要倒鲜奶,有个声音忽然在屋里响了起来。他心头一惊,鲜奶掉落在地上。
他坐在黑暗的集装箱里试着厘清思绪。那警察的皮夹里有两千八百挪威克朗,如果他没记错汇率,这代表他有足够的钱来购买食物、外套,以及飞往哥本哈根的机票。
“我知道史丹奇躲在哪里了。”
“因为奥斯陆能吃到黑麦兹纳犬的残忍地方不是很多。明天早上我会搭第一班飞机回奥斯陆,我抵达之前先叫德尔塔特种部队和傅凯包围集装箱码头,但先不要逮人,等我到了再说,明白吗?”
“是的,听起来很合理。”
十九分钟前,警犬队的德国牧羊犬闻出红色集装箱中有人。尽管这项任务看起来十分简单,傅凯却不喜欢眼前这种状况。
“都给你用,我正要出去。”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在他接到哈根的电话,命令五名优秀的特种部队队员在警署整装待发之后,只花了五十五分钟就完成指示。德尔塔小队共有七十人,绝大多数都斗志高昂、训练精良,平均年龄三十一岁。他们依需要制订详细计划,任务包括所谓的高难度武装行动;特种部队就是专门执行这种高难度任务的。现场除了德尔塔小队的五名队员之外,还有一名来自军方的FSK武装特种部队队员,这就是傅凯不安的原因。此人是哈根亲自调来的一流神枪手,他说自己名叫阿伦,但傅凯知道,FSK队员向来不用真名。事实上FSK自一九八一年成立以来,就一直是极为神秘的组织,直到著名的持久自由行动在阿富汗展开之后,媒体才掌握这个精良部队的一些确切细节。然而从傅凯的角度来看,这个部队更像是神秘的兄弟会。
哈根点了点头:“很好。傅凯,在行动之前,我想先确认我们两个人的看法是一致的。我们都认为最好现在就进行逮捕行动,不必等霍勒回来。”
“什么?”
“我是萝凯。”一个女性声音说,这声音听起来比刚刚那个年纪大。女子说了几句话后,把电话交给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开心地讲个不停。接着播出的是刚才的留言。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听过这个声音,这是白色巴士上那个女子的声音。
集装箱旁的一束灯光上下移动。
九九藏书你一定要找到哈根,让他授权出动德尔塔特种部队。”
“哈根派两个保姆把约恩·卡尔森和西娅·尼尔森送回了厄斯古德。我跟索菲娅·米何耶兹的母亲谈过,她答应今天会带索菲娅去看医生。”
“坦然面对意外之事。”
正当他松了口气,少年迅速而有效率的动作突然停止。
“你都已经穿上外套了。走吧,这样你就不用设定警报器了。”里卡尔断断续续地笑了几声。上星期玛蒂娜有两次最后离开时都误触了新警铃,保安公司的人员特地前来查看,救世军只好支付额外费用。
“你怎么知道?”
但这里似乎少了些什么。
傅凯对桑德福德机场的人质挟持事件记忆犹新,因为当时他就在现场。事后没有人知道那救命的一枪是谁开的,只知道子弹穿过挂在汽车风挡玻璃前的防弹背心腋窝处,击中银行劫匪的头部。劫匪的脑袋就在全新沃尔沃轿车的后座如同南瓜般爆开。事后车商回收了这辆轿车,加以清洗并重新出售。但这并不是令傅凯感到不安的地方,就连阿伦带着一把他从未见过的步枪也不会令他感到不安,枪托上刻着“MÄR”字样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这时阿伦趴在目标区域外的某处,配备激光瞄准器和夜视镜,并回话说他能清楚地看见集装箱,除此之外,每当傅凯要求他汇报最新情况时,他都咕哝着敷衍了事。但这也不会让傅凯反感。他之所以不喜欢眼前的情况,是因为阿伦根本不需要在现场,他们根本不需要神枪手。
“我们在火车站外面说过话,我给了你钱,你叫克里斯托弗,对不对?”
贝雅特挂断电话后,哈利站在街上看着饭店酒吧。酒吧里的音乐隆隆作响,半满的酒杯正等着他回去。
贝雅特又说了一遍,接下来几秒钟,她只听见萨格勒布的车声,接着就听见哈利喊道:“原来如此!这回说得通了,他必须找个藏身之处,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傅凯按下对讲机上的发话键:“两分钟后行动。”
音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车流声。哈利的声音再度传来:“可是挪威的中餐馆是不卖狗肉的,我的老天。”
他跳了起来,一手抓起玻璃片,一手抓起手枪,站到门边。
“看得出来。听着,我要走了,我可以跟你交换外套,让你度过今晚。”
砰的一声枪响,在黑暗的奥斯陆峡湾里回荡,接着一切又归于寂静。
“大家做好准备。”傅凯用坚定冷静的语气说。坦然面对意外之事。“他是要出去吗?”
“想到什么?”
另一根火柴划亮。“你最好留在这里,两个人温暖些,我是说真的。”克里斯托弗手拿汤匙,从小瓶子里倒了些液体。
“很好,我会在报告里说:这是一场共同决定的行动,以免有人说我先行逮人,抢下功劳。”
“狗肉?等一下。”
“加了抗坏血酸的水。”克里斯托弗打开小塑料袋,在汤匙上倒了些粉末,一粒粉末也没浪费,然后熟练地把火柴放到另一只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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