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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我爸爸的助手要去基辅,就便给你带去这封信。
(小轮船)用它的轮翼疲倦地拍击着水面……
“我这才明白,跟他争论的确没有用。依我看,杜巴瓦是死不回头了。为了他,我把代表团的一次内部会议都耽误了。分别的时候,看来是想安慰我一下,他说:
第307页,莫斯科党监察委员会委员巴尔塔绍夫把有关托洛茨基、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所领导的新反对派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代之以这句话的,原稿有如下一段:
“安娜见到我,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高兴心情,杜巴瓦却冷若冰霜。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同反对派的斗争。
“‘那有什么,去吧,报告去吧。像这样的党,连妻子都在家搞特务和偷听活动,你认为我就那么愿意成为这样一个党的党员吗?’
屠弗塔跳上了讲台。
第55页,镇外有一个配有机枪的彼得留拉岗哨。这里有可能是作者的疏误。按照作者的构思,即使岗哨上配有几挺机枪,战士们看到骑兵时也会扑到架设在路上的那一挺机枪上去的。但无论如何,编辑不经作者擅自改动都是不适当的。
老头儿的胖脖子立刻涨得通红,他根本就没想克制自己的火气:
爱你的伊拉
他试着把旗子摘下来,但钉子钉得太结实,他使劲一拔,失去了平衡,咕咚一屁股蹲到了地板上。妻子被这一声吓得腾地爬起来……
第74页,他用口哨低声吹着流行歌曲一句,第五版中口哨一词印错。按原稿改正。
莫斯科党监察委员会委员巴尔塔绍夫,五十岁上下,身材敦实,曾在乌拉尔当过翻砂工,他先发言,声音不大地说:
对于他来说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最阴沉、最暗无天日的日子到来了。
“别这样,波尔菲里,廖莉亚够不幸的啦,别再这样数落她。她将来总会找到工作的,也许……”
“‘党的机关为什么要抨击托洛茨基?就因为托洛茨基领导着反对党内官僚主义的斗争。高等院校的青年全都拥护托洛茨基。他所说的“青年是党的晴雨表”,这是真理。
“保夫鲁沙,我的朋友,同志,把手伸给我!我们的友谊是牢固的。今后再也不会破裂了。”
“我们进行这样激烈的辩论已经是第九天了。各支部通宵达旦坐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不少,也听到了不少。现在我们在城里的辩论已经差不多了,这次会之后再开一次就该结束了。一些枝节问题我就不谈了,因为问题不在这里。我想谈谈主要的。昨天我们讨论过中央关于经济问题的决议。去年九月反对派四十六位同志向中央递交的那分著名的声明,已成了从工人反对派的残余分子到民主集中派所有对抗组织和集团共同的反党旗帜。这形形色色的一伙,都是由托洛茨基及其同党们率领的。杜巴瓦对这份文件显然是仔细研究过的。那么,托洛茨基分子们都向我们说了些什么呢?说党中央和党的多数派在毁灭国家。而他们是受命于危难的救世主。”接下去与本书相同。
“塔莉亚给了我安娜的住址。她就住在附近,我决定午饭前到她那里去一趟。因为我去她任巡导员的党中央妇女工作部找过她,她不在。
“哦,是扎哈尔的儿子!那好了,你去干吧,把小兄弟们组织起来吧!”
第129页,格拉西姆·列昂季耶维奇……第五版中为格拉西姆·彼得罗维奇。按原稿改正。……飞过高空……第五版中为飞向高空。按原稿改正。
“我的话很简短。最近十天话讲得不少了。
在远古时代的扎波罗什营地上,哥萨克分队风起云涌,所向披靡,令波兰贵族军队和称雄一时的土耳其军闻风丧胆;如今这昔日的营地和霍尔蒂查岛左近地带,成了另一支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这是布尔什维克的建设大军,他们决定在这里拦腰截断古老的第聂伯河,把它那野蛮的、桀骜不驯的原始力量套在钢铁的涡轮机上,让这条古老的河流像生活本身一样,为社会主义出力。人投入了同自然界的斗争,从这条狂暴的第聂伯河的激流处,把它那难以驾驭的力量套入钢筋水泥的枷锁之中。
第194页,他把两个手掌并成一个小船的样子,挡着风,赶紧抽了两口一句中,根据文学遗产委员会的决定(见1954年5月26日2号纪要),将ПАXHУВ一词,根据动作的意思,改为ΠЫXHУB。此处,文学遗产委员会的委员们显然是把前一词理解为是来自ΠАXHУTЬ(发出……气味),然而就此处上下文看来,ПАXHУB一词,很可能是来自ΠAXHУTЬ(吹来,袭来之意)。按原稿恢复。
主席团由十五人组成,其中有托卡列夫和谢加尔。
“我们还要一起生活,伊凡。咱们要共同前进。”
“同志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受过革命烈火考验的我们,怎么会险些背叛了革命呢,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同你们——党内多数派的斗争经过,你们都是清楚的。我们这些人,在我们共和国最阴暗、最艰难的日子里,我们没有落到你们后边,怎么竟会发动了这次动乱呢?
最后的几个小时他们是紧靠在一起度过的。
那是我们的热血在燃烧,
“杜巴瓦不满意地支支吾吾说:
“怎么,把你开除了?”他用那双发了白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保尔,问道。
以后也确曾做过“从新闻检查考虑”把这两句话删去的决定。这个例子恰恰表明,有时竟采取什么手段来解决作者死后书稿审订方面的问题的。实际上,对原稿作的诸多删节不排除就是出于这种动机。
杜巴瓦不止一次听到过这狂潮般的喧嚣。这些日子他在各支部和区代表会上都不断受到过这种声音的冲击。他感受过这种运动的威力。他的身心也不止一次地成为这大潮中的一滴。那是在他跟大家共同前进的时候。现在,他和他的一小撮同路人在逆潮流而动,过去与他的心共同涌动的一切,现在都在猛烈地撞击着他,把他抛向浅滩。潘克拉托夫继续讲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杜巴瓦的心里引起一种近乎病态的反响。他很恼恨,巴不得眼下发表这样讲话的是他,杜巴瓦,而不是这个来自第聂伯河上的、身体结实得像个表里如一的铸件似的装卸工。可偏偏就是他,而不是他这个自相矛盾、失去了根底的杜巴瓦。潘克拉托夫接着说:
“‘别来向我作宣传,这一套我听够了。’
车站上列车往来不断。德国人在撤退。他们从四面八方往这里调动,随即分别登车开走。据说,离这里二十里路的地方起义军和撤退的德军在交火。你知道,德国人那里也闹革命,他们也急着回国。车站上的工人快跑光了。像是要出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非常提心吊胆。等候你的回音。
“我告诉你,到傍晚要是没有干草,统统砍掉你们的脑袋。你们这是反革命行为。”他说着用拳头砰地捶了下桌子。
“是的,跟空军没沾上边儿,司令部的人向我解释,说眼下没有飞机让我飞,先学点技术倒可以,想飞行,他们说,任何时候都不晚。这样,我们就来这里报了名。敢情这里也得考试。那几个家伙也在这里。考试两个星期以后进行。我看,情况不妙。一个名额,八个人等着,而且多半都是城里哥们儿。他们事先去找教授们进行过模拟,或也都像咱们那几个小子,中学七年级课程都学过。我也赶紧翻书本,温习了温习。还得给人家打工,卸一车皮木头——两天吃饭就没问题了。后来没有木头卸了,就只好坐吃山空。我们那帮小子们都去逛剧院,深夜才回宿舍。宿舍里房间都空着,大学生几乎全去度暑假了。这帮子人一回来,吵闹,说笑,就没法学习了。扎利瓦诺夫把他们介绍给了歌剧院的女演员们。她们三天工天就把他们的口袋掏得一个子儿不剩。等他们没有什么可嘬的了,这帮败类就盯上了一个外地来的穷考生,先偷了人家四十个鸡蛋,又趁我不在的一会儿工夫,把我的面包干儿吃了个精光。
“然而,恰恰在反对派中间倒是有,比方说,像前不久因犯官僚主义错误被解除工作的屠弗塔,像以其‘民主’精神在索洛缅卡出了名的茨维塔耶夫,或是曾经因在波多尔区发号施令、压制群众而三度被省委解除了工作的阿法纳西耶夫等这样一些人,这岂非咄咄怪事?
第280页,他没有上台,而是站在了舞台前边。第五版为:他登上主席台,站到台前沿。按原稿改正。原稿中潘克拉托夫讲话的一开始是:
第4页,蓬乱头发……第五版中蓬乱一词印错。按原稿改正。
女儿祈求地望着母亲,母亲体贴地审视着伊拉。
她们彼此再没有说什么。叶卡捷林娜·米哈伊洛夫娜一生已经吃够了她那位既严厉又守旧的母亲的苦头,听够了她那些虚伪的“礼仪”和“修养”,忘不了她那折磨人的家教。她记得这些礼教如何扼制了她的青春年华,所以,她在教育子女方面态度比较开明,尽量不受那些小市民阶层的偏见和陈规陋习的约束。尽管如此,她仍然殷切地关心着女儿的成长,有时也为她提心吊胆,常在不知不觉中帮助她从迷津中解脱出来。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回声依然像锤击似的隐约敲打着窗户,城郊电汽磨坊那边不时传来狗叫般的机枪声。
第146页,在……他想起了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最近的命令,这命令曾向全团的士兵宣读过这句话之后,原稿中还有命令的全文:
“我们再次申明,中央的政策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它势必将葬送我们国家。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财政和工业就会瘫痪,农民就会彻底打垮我们。此外,中央和你们这些拥护者们是在把党引向分裂……”
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坐骨蹲到地板上,正疼得难受,他冲到妻子跟前喊道:
“托洛茨基干了些什么呢?就在他投票表示完全同意通过这个决议后的第二天,他就越过中央把自己那份臭名昭著的声明捅给了广大党员群众。现在,随之而来的就是党内一切反对派分子都起来疯狂攻击中央。不是对我们在经济方面和党内的缺点错误进行健康的讨论,而是发起了一场党内战争。托洛茨基妄图把青年武装起来反对老近卫军战士,破坏他们两代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团结。他和他的追随者妄图诽谤中央和老同志。党内大多数人被对党的这种空前的突然袭击激怒了,他们奋起对反对派进行全面的严厉还击。所以,他们就反诬我们在压制他们。谁会相信呢?
“为什么?”
保尔没有答话,但内心的疑虑却越来越重了。
“还有一点必须指出。反对派笼络的都是些什么人呢?相当一部分是高等院校的青年。托洛茨基称他们是晴雨表,是党的基础。可当时我们这里连小孩子都知道,我们党的基础是老一辈的近卫军战士和开机床的工人。
他关切地倾听着笔尖在纸上刷刷的响声,紧闭着嘴唇在想:
“是的。”他简单地答应了一声。
歌剧院里济济一堂。一条条细小的人流继续顺着各个入口缓缓进入会场,渐渐充满了大厅和层层楼座。这里将举行全市党组织和共青团的联席会,对党内斗争进行总结。
阿廖沙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继续把话讲完:
第328页,在……保尔和达雅也搬到离得很远的一个滨海小城去了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有如下一段:
第86页,接着她弯下身子,贴着耳朵说……第五版中这句话断句的方法不同。第五版的断句法容易使读者混淆,因为作者在这里没有指明她是造私酒的女人还是年轻女人。按原稿改正。
剧院休息室里,大厅通道上,人们都在议论,说今天将有党内工人反对派的几名成员归队。在前排就座的有朱赫来,丽达,扎尔基,他们正在讨论这个问题。丽达回答扎尔基的话说:
保尔缓慢地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回头对廖莉亚说:
从坦波夫来的检察官打断巴尔塔绍夫的话,说:
“你瞧,丽达,杜巴瓦没有什么新鲜货色,全是托洛茨基派的老调。我们谈的时间很长。
第132页,窄长的纸条上印着密码写成的命令……第五版中莫尔斯一词印错。原稿中没有这个词,这里是编辑改的。接下去是军事命令的电文,其中具体指明了各战役的时间,地点及指挥官的姓氏。这些材料很可能与奥斯特洛夫斯基本人在红军部队的那段时间有直接关系。这对我们了解作者生平中那些尚未研究过的篇章投下了一线光明。窄长的纸条上印着密码写成的命令,其主要内容是:“勿使波兰人注意到骑兵的集结。”只有在波兰军队的前进可能把布琼尼的各骑兵师卷入战争的时候,才允许进行积极的战斗。总的指挥部署,表达在一道扼要的命令之中:
他默诵着一首心爱歌曲的歌词,难为情地笑了笑:“是的,老弟,你离不开这英雄的浪漫主义。即使最平凡的、最明白易懂的东西,你也常赋予它以鲜花般色彩斑斓的形式。你呀,老弟,你懂多少辩证唯物主义的钢铁逻辑?你过五十岁后再病也不迟嘛 ,同志,眼下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机。现在你正该活着嘛,你他妈的,怎么能这么早就落网了呢?”他怀着绝望的痛苦想着,五年来头一次又破口骂娘。
第103页,在……他们会把他当作一个大人枪毙的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有一段更深刻展示冬妮亚母亲性格的描写:
丽达一只胳膊支撑在天鹅绒包边的雅座靠背上,微微皱着眉头,在听他讲。保尔沉默下来。他注视着丽达,回想着她以前在基辅时的样子,与眼下的她比较,他再一次地承认,丽达已经长大成为一位身形健美,富有魅力的青年女子。她上身穿的已经不再是那件终年不换的套头军便服,而是换成了一件既朴素又雅致的蓝色连衣裙。她用刚才握着他手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就说昨天,我仔细听了帕维尔·安德烈耶维奇,大概我没记错,开导他几个女儿的一番话。讲话嘛,您在行,我没说的。可除了讲话,还得吃饭呀。您号召她们去过新生活,这几个傻瓜,你随便给她们灌输什么都可以。可你这新生活就不给廖莉亚工作。到处都是这可怕的失业。年轻人,您得先让她吃饱肚子,然后再给她洗脑筋吧。您对她们说,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那您把她领去养活着好了。可只要她们还在我这里,那她怎么做就得听我的。”
眼下正是细雨连绵的深秋时节,遍地的泥泞足可把人淹死。在这寂寞的小镇子上,唯能弥补这平淡生活和充实着我整个自身的就是这不意萌发的对这个邋遢小火夫的感情。
“她听扎尔基说,杜巴瓦在共产主义大学也不再煽风点火了。在同扎尔基的个人关系上也能拱手相处,不再争吵。前不久,有一次安娜在班上觉得不太舒服(她快要当妈妈了),回到家里,把门一关就躺下了。她跟杜巴瓦住一个套间,当中隔一道门,但两人说好把门钉死了。
第276页,在那个支部的人几乎全体退出了会场一句之后,原稿接下去为:
有一次,他眺望着晨雾弥漫的河面,面对沿河两岸一望无际的建筑材料,他不由得想起了森林中小小的博雅尔卡,当初觉得它是那么大的工程,现在看来竟成了一件儿童玩具。
那些同他一起在博雅尔卡战过严寒的人们,还有那些共同创建过共青团的人,现在都散布到了全国各地,从各个沸腾的建筑工地到这片辽阔国土的各个偏僻角落,都在重建新的生活。当时的第一批共青团员有一万五千人。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起情同手足。他们小小的共青团,如今已成长为巨人。过去单枪匹马的地方,现在已有了足足一营人。
“考试的一天终于到了。头一门——几何。发给我们一张盖了章的卷纸,答卷时间三十五分钟。我一边看黑板,一边答。可我再看那几位中学生——彻底泡汤了,一个个愁眉苦脸,一副凶相,就像谁在他们椅子上安了钉子似的坐不安稳。沙拉蓬更是大汗淋漓,一脸傻相。我想,狗崽子,这可不像拧姑娘的大腿那么好玩。”
第279页,在……慌忙换了话题,急急忙忙结束了他的讲话之后,原稿中,屠弗塔的最后一段话有所不同:
4.第十四集团军应确保主攻部队的胜利,为此要集中全集团军之主要兵力于自己的右翼发动强攻,在不迟于6月1日前控制维尼查——日美林卡地区。战役从5月6日开始。
“你说谁是老爷?”他口齿清楚地问。
保尔稍稍哆嗦了一下。
前几封信中我和你谈到过保尔。我错了,塔尼娅,当时我想,我对这位小火伕的感情不过是年轻人的逢场作戏,过眼云烟般的好感。这种事,我们生活中多得是。可事实不是这样。的确,我们俩都很年轻,两人的年龄加在一起也只有三十三岁,但这里有比年龄更重要的东西。我不晓得该叫什么,反正不是逢场作戏。
此处删去一段是:
把这几句话删去,显然是为了塑造一个保尔的完美形象,仿佛他生下来就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类似的可能性我们还见于其他章节。
“我没再坐到桌上去,就从切博塔里身旁向前走去。经过他身边时,他悄声臭骂了我一句。两天工夫,他们每个人得了四个2分,退出了竞争。我还坚持着。他们干什么呢?苏哈里科凑到我跟前说:‘别在这里泡了,我们私下从老师那里打听到,你也有两个2分。反正你也考不上,趁早跟我们一起走吧,去
九-九-藏-书-网
考建工学校去,那里还容易点。’当时我信了,但考试我没放弃。反正只剩下两门了,一切都会见分晓的。原来,他们糊弄我。我考取了。可这帮哥们儿,为了跟家里打马虎眼,他们进了二年制的技校附中。二年制技校是免试录取,因为那里只要求具备中学二年级的文化知识就可以。他们拿到学生证、口粮供应卡后,就到处跑起了买卖,搞起了投机倒把。他们兜里有的是钱,成天大吃大喝。在城里已经改换了三次住处。就因为酗酒打架,到哪里哪里把他们赶出来。万卡·尤里躲开了他们,他进了建工学校。”
第324页,在成为队伍的累赘吗?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举了一个实际生活中的例子:
潘克拉托夫喘了口气,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你怎么,疯了?老东西!”
1.第十二集团军在肩负占领科罗斯坚铁路枢纽站这一主要任务的同时,从基辅北部地段强渡第聂伯河,以达到切断博罗江卡站、捷捷列夫站地区的铁路线,阻止敌人北撤之近期目的。
“打倒分裂分子!”
乌克兰境内的波军分两个集群进行活动,即基辅集群和敖德萨集群。部分兵力部署在第聂伯河左岸,其主要兵力包括由十个高加索团和波兹南兵团中的几部组成的科尔尼茨基将军(原外阿穆尔骑兵团团长)的混编强击师,集中在白教堂、沃洛达尔卡、塔拉夏和拉基特诺地区。敖德萨集群的主要兵力在日美林卡——敖德萨铁路线和布格河之间我十四集团军前线一带活动。第一波兹南师有几部绵延散布在上述两集群之间,大约在拉什、捷季耶夫,布拉茨拉夫一线。罗马尼亚人继续持消极观望态度。我西线各集团军突破敌军驻地后,继续顺利地向摩洛杰奇诺、明斯克推进。西南战线各集团军的主要任务为粉碎并消灭乌克兰境内之波兰军队。
在这样的时刻,在一九一九年四月这种很容易就会在脑袋上、身上被多打上几个窟窿,或被用枪托子捣掉几颗门牙的年月,一个人要出门,只要不管不顾地上街,那就难免闹个头破血流。
如果没有这一段,那么下页中让屠弗塔谈谈晴雨表吧,他是他们的气象学专家这句话指的什么就无法理解了。
第137页,第二天,保尔侦察回来……第五版中回来一词排错。按原稿改正。
“塔莉亚和其他几个人也说好要去。你瞧,我算是赶到点儿上了。”
这段话与书中上下文没有关联。文学遗产委员会决定(见1954年5月26日二号纪要)“作为作者作大段删节时偶然漏删的一句”取消。
“还一身的奶味,就想入非非,一看就是个无赖。在我家白吃白喝两天了,像我该他的似的。他是听了谁的话才到我这里来的?都是阿莉比娜干的好事。真该揪着尾巴把他扔出去。在合作社里我就讨厌这些党员,他们到处插手,好像主任不是我,而是他们。你瞧,这里又来了一个。鬼晓得从哪里钻出来的。”他心里琢磨着,为了找碴儿气气这位客人,他幸灾乐祸地说:
第189页,在烧着了的硬卡片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管子一句话之后,原稿中有一大段话讲述当共青团员们在窄轨铁路工地干活的时候,沙拉蓬在基辅跟自己的同伙们,其中包括丽莎·苏哈里科和保尔过去的女友冬妮亚·杜曼诺娃一起打牌取乐的情景。
第8页,有六条铁路线在谢佩托夫卡中继站交轨。文学遗产委员会1954年会议上决定把六条铁路线改为五条,理由是在下文第124页(第五版为第103页)中谈到:闪亮的铁轨由这个镇向五个方向伸去。这样的决定不能认为是合理的,因为向五个方向伸展开去多少条铁路线都有可能,比如说,向一个方向可能伸展出两条铁路线。也曾想彻底弄确切谢佩托夫卡镇当时到底有过多少条铁路线,这也没有什么道理。况且,奥斯特洛夫斯基也不是写纪实小说。因此,本版仍保留了作者的说法。
“我现在就写这两封信,我知道,现在这么做正是时候。”
“你知道,保尔,妈妈走前给我来信说,父亲被合作社开除了,现在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当木工……”
你知道,爸爸不同意我这样年纪就去基辅,七年级我只得在本地中学读了。
“反对派妄图以托洛茨基来偷偷取代世界无产阶级最伟大的领袖列宁,取代我们党。可他是一九一七年才投身到布尔什维克队伍中来的。他们这么干的目的何在呢?目的仍然是一点——为了宗派斗争的需要,为了把一些不熟悉党的历史的人招引到自己方面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切手段都是好的。
“钢,生铁,煤”这三个具有魔力的字眼活跃在这个从事着伟大建设的国家的报纸版面上。
3.务使指挥员和政工人员牢记他们对严格贯彻执行本命令应负的责任。
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把他们结合在一起的已不仅仅是友谊……
一个磨破了的共产主义青年团第9671号团证,上边写着:入团时间1919年。
会场里爆发出一阵呼喊声,刹那间乱成一片,只有几句话听得清楚:
“是的,事实俱在嘛。我们意料的事果然发生了——出了新的反对派。要说他们的领袖人物,除了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与他们勾结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托洛茨基。先前他们互相勾结,狼狈为奸。现在这帮反对派的大杂烩开始行动了。”
第329页,没有布尔什维克不能攻破的堡垒这句话,在第五版中错为没有布尔什维克未能攻破的堡垒。按原稿改正。原稿中接下去为:
“他们逼着我们非讲讲这个问题不可,那我们就一举说说清楚托洛茨基在我们革命中所起的作用。反对派们在谈及十月起义时极少提到列宁同志的名字,这并不偶然。他们也不提中央委员会。既听不到关于彼得格勒的布尔什维克们,也听不到革命的彼得格勒工人、水兵和士兵们。只有一个人——托洛茨基。
“今天报纸看过了吗?你们的头儿们互相干起来了。结果怎么样——别看他们政治地位多么高,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差不多少,暗地里互相下绊子,够热闹的。先是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合起来整托洛茨基,后来两个人被降了职,他们又合伙整一个格鲁吉亚人,噢,就是斯大林。
“我们动身去莫斯科的那天,扎尔基听说,党的三人领导小组给了杜巴瓦严厉申斥加警告处分。原来,共产主义大学党委早已表示同意对他的处理:差一点没给他最高处分,总算没有开除党籍。”
“……但把柯察金驱逐出门这一点我是欢迎的。一九二一年他也是反对派,他并没有制止自己的人把党委会的代表驱逐出门,具体说,驱逐的就是我。修配厂的两个小伙子,不顾我的反对,硬挟着我把我推出了门外。舒姆斯基可以证明,当时他也在。现在,让柯察金也尝尝这个滋味是不是好受。”
乌云就像远处着大火腾起的滚滚浓烟,从蓝黑色的天空缓缓飘浮过来,遇到塔顶后,便以它浓重的雾气把它遮挡起来,整个佛塔便像被涂满了污泥变得模糊了。渐渐逼近的乌云仍不停地把它的污秽涂抹得越来越浓密,昏黄的、微微颤抖的月亮如同掉进了染缸,渐渐沉没了。
“今天我要讲讲过去的事。你们都等着我讲话,我是要讲。我知道,我的讲话会令人担心,可这恐怕不是政治宣传,这讲话代表我的心,代表我这个人、代表我现在所代表的所有人。我想讲讲我们的生命,讲讲我们借以燃烧同时又燃烧了我们自身的生命之火,它像巨大锅炉里的煤炭那样,国家靠我们的生命之火得以生存,共和国靠我们的生命之火、我们的热血夺取胜利,我们靠这烈火粉碎、消灭敌人的乌合之众。我们年轻一代和你们有过生命体验的一代被这烈火卷到一起共同更新着这片土地。我们在伟大的、钢铁般空前坚强的党的同一面旗帜下进行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我们两代人,父辈和子辈,共同拚死在疆场。现在,我们两代人又一起聚集到这里。期望着我们吧,期望着我们这些犯下过重罪的、造过自己阶级反、造过自己党的反、破坏过党纪党法的自己的战友们吧。想知道我们得到的回答吗?就是为此党才把我们从自己营垒中扔了出去,扔到了人类生活的大后方,扔进了无人理睬的偏僻角落。
“在我们基辅,托洛茨基分子鼓动员至少有四十人,从莫斯科,哈尔科夫也来了一大批,还有两名来自彼得格勒。我们都给了他们讲话的机会。我敢肯定,他们毫无例外地在每个支部都放过毒。对杜巴瓦、舒姆斯基,还有其他几位前工作人员,都发给了他们出席区和市代表会议的代表证,尽管按党章规定,他们从外地来的人是没有参加这些会的权利的。他们是有充分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的。至于说他们受到了多数人尖锐的、毫不留情的批判,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难道我能容许自己要你还愿吗?伊拉,我非常尊敬你,我无法向你表达我的这种感情,我不会。我知道,你是顺口那么说的。”
“离开会还有四十分钟,给我讲讲杜巴瓦和安娜的情况吧。”丽达说,发现保尔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发生了那件糟糕的事,它使我永远也不敢再去任性搞恶作剧了。我对他说了我瞧不起胆怯行为。我只是想检验一下,看他敢不敢这样做,并不强求他跳下去。就这样,我就一心想跟他开开这个玩笑,想再狠狠激他一下,我向他提出了条件:如果他真是个勇敢的人,而且想得到我的爱,那就让他跳下去。只要他做到了,他就可以得到我。
“对!让他们闻闻机油味去,不然,办公室都成了他们的避风港了。”
第276页,在军委会的一个人竟公然说一句话之后,原稿中接下去为:
我知道,他跳崖并非为了得到我,我许下的愿至今也没有偿还,只是考验他的想法算是从我的愿望中彻底根除了。
“难道党中央在自己的决议中没有提到某些单位存在官僚主义和过分集中的问题吗?难道十二月五日没作过关于工人民主的补充决议吗?有的,而且托洛茨基都是投了赞成票的。党内每个党员都有为消除我们工作中的缺点发表自己观点和建议的机会。剩下要做的是在统一的党的大家庭内部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同心协力地克服困难,推动前进。
第182页,因为这不在他的辖区以内。第五版中将字印错。按原稿改正。
保尔苦笑了一下。
“我们不得已才用这种手工业方式,我们没有办事机关。”
保尔要走。瓦莉亚知道,这些日子保尔在家挨饿,因为没钱买吃的,柯察金家但凡能卖的东西,都已经换面包吃了。她强留他吃饭,并吓唬他说总不能为留他吃顿饭再吵一架。保尔也觉得实在饿了,就留下来,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叫喊声稍稍平息后,杜巴瓦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第336页,在而只有在生活用铁环紧紧把你箍起来的时候,坚强才是光荣的事情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有下面一段:
这是一个漆黑的、阴沉的夜。
第34页,布尔什维克组织的游击队已经有十个左右这句话,在青年近卫军出版社1935年版本中有几种不同方案:游击队已达十个之多,部分是布尔什维克组织的。在第五版中部分一词被勾掉。当时,我们在原稿中还发现有第三种更加完全,因而也更加易懂的方案:游击队运动在全省开始兴起,游击队已经达到十个,其中有的是布尔什维克和部分社会革命党人组织的。照上边那样一改,势必使读者无法正确想象时代的复杂性,那些年代游击队因为是由不同党派和集团组建的,彼此之间有可能互相敌对。原稿中接下去还有多处都可以证实这一点。
反对派对这段话鼓掌欢迎。这时,柯察金站起来发表了一篇义正词严的讲话。这里我不能全部复述这篇讲话,但他有力地揭露了那些竟敢向工人阶级政党挥舞军刀的反对派分子们的真面目。
我们动员人力去窄轨铁路建设工地的工作已进行了快三天了。索洛缅卡区的团组织几乎全都派去了。省委三名委员——杜巴瓦、潘克拉托夫和柯察金都去,可见这项工程的重要。这三个人都是朱赫来亲自选定的。我和阿基姆去过他那里两次,同他谈了很久。他说,工程异常艰巨,但如果失败了,那将是灾难。后天将有一个专列送工人到工地去。昨天召开了将要去建设工地的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会议。会上,托卡列夫作了很精彩的讲话。省党委责成这位老人领导这项工程。选得好。将要开赴工地的共有四百人。其中有一百名共青团员,二十名党员,一名工程师和一名技术员。今天扎尔基和柯察金要去铁路专科学校发动学生。是的,是柯察金。要不是发生了屠弗塔那次令人恼火的事,我恐怕还未必认得出他就是谢廖沙多次提到的那个保尔。屠弗塔因找碴儿泄私愤在省委会上受到了警告处分。就是在这次会上,他也没有放弃对保尔的指责。事情发生在一次积极分子会上。
这个支部的几个党员对这帮涌进会场来的“外人”的流氓行径非常气愤,强烈要求让柯察金把话讲完。但是,保尔刚要开口讲的时候,他们又是一阵起哄。
当天晚上,因为没收到干草,高加索红旗师的一队人来包围了革委会,抓去了所有的人,包括清洁工和马夫。一路上不断用马鞭抽打他们,把他们押送到波多尔车站,锁到了一辆货车车厢里。革委会的花园里也站上了高加索巡逻兵。要不是师军事委员会克罗赫马尔同志出面强烈干预,革委会的人难免吃苦头。这个拉脱维亚人向他们下了最后通牒,他们才把大家放了。
阿尔焦姆,你会说,我信中有许多熔化了的钢铁。说的是。我们的生活本身就不是由冰冷的癞蛤蟆血点燃起来的。我很希望你也同我一起相信保尔还能回到你们中间,我们还要干一番的,哥哥。不可能不是这样。不然,在那万恶的旧世界已在我们战马的铁蹄下呻吟的时候,国内战争炽热的火焰为何还会点燃起我们满腔的热情呢?那时,假使在那艰苦的、有时甚至是残酷的生活面前屈膝下跪,承认失败的话,哪还谈得上我们工人阶级的意志呢?
“是的,同志们,这些日子对我们来说很不好过。因为,一方面受着许多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折磨,脑子里经常萦绕着一个想法:你是在跟谁斗?同时又在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党,这是很痛苦的。这种腹背受敌的党内斗争会有什么结果呢?我很羞愧地回想起一次谈话,朱赫来同志想必也还记得。有一次,他在街上遇到我,用车把我带到他家。当时我被这次斗争弄得昏头昏脑,我说:‘既然有人出卖革命,我们就应该斗争,只要需要,也可采取武装斗争方式。’朱赫来同志回答很简单:‘那就枪毙你们,就像枪毙反革命分子一样。你要当心,保尔,你已经站到最后一级台阶上,再迈一步你就到敌人那边去了。’讲这话的是我最亲爱的人,是我的启蒙老师,是以自己的勇敢和坚定令我深怀敬意的人,是我在肃反委员会工作时的首长。这些话我没忘。只是当把我们这些死不认错的人开除出组织的队伍的时候,我们才开始明白什么叫政治死刑,是的,是死刑。因为离开了自己的党,我们无法生存。所以,我们就以工人的质朴,坦诚地,直率地对党说:‘把生命还给我们吧。’就这样,我们就又回到了党的怀抱。在这几个月里,我们认识了自己的错误。离开了党就没有生命。这一点我们每个人都清楚。没有比做一名战士更大的幸福。没有比意识到你是革命队伍的一员更值得骄傲的。我永远不再离开无产阶级的队伍。我们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不可献给党的。我们的生命,家庭,个人幸福,一切的一切,我们都要献给我们伟大的党。是党向我们敞开了大门,使我们又回到了你们中间,回到了这个大家庭,咱们强大的家庭。我们将同你们一起,把百孔千疮、遍体血污、贫困而又饥饿的国家,用我们朋友和同志的鲜血养育起来的国家恢复起来。已经过去的事,对我们来说,将成为对我们坚定性的最后一次考验。
人们打断了柯察金,没让他再讲下去。屠弗塔受到了警告处分。在保尔去博雅尔卡之前,我还想见见他。
“从一切迹象来看,这股勾结到一起的反对派很快就会开始向党动手。我不明白,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彻底消灭这种专搞造谣惑众、破坏党的团结的无休止的小集团活动。我们还要姑息容忍到什么地步。依我之见,就该把这帮职业捣乱分子和反对派统统从党内清除出去。我们为跟这些反党分子斗争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1920年5月23日于克列缅丘格。
伊格纳特那魁伟的身躯轻盈地奔忙在脚手架上,过桥板上,一会儿跟混凝土搅拌机前的伙计们说几句俏皮话,一会儿又消失在土沟里,或突然出现在卸混凝土和钢梁的站台上。一清早,他那驼背拱肩的身影就出现在“棘手”的地段上,直到深夜他才能把终于疲惫了的巨大身躯躺在那张行军床上。
宽敞的教室里争取多数的斗争一直进行到很晚。扎尔基讲了三次话。动员去建筑工地的讲话,多数大学生听都不想听。一帮身穿校服、佩带锤子领章的能言善辩的家伙,两次打断了表决。扎尔基在这里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两名共青团员对付五百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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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还有三分之二是“少爷”。民主空气最好的是包括科汉斯基领导的班在内的一年级。另外还有机械系一年级,在这个年级担任班长的丹尼洛夫——一位生有一双充满幻想的眼睛的小伙子,也发言表示愿意去工地。这两个年级的多数人都赞成去。第二天早晨,学校才宣布派四十名学生去工地支援建设。
“勃鲁扎克……”
“同志们,”他觉得心脏一下跳到了胸口,自己整个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又仿佛大厅里燃起了千万盏吊灯,灯火点燃了他的身体。他那充满激情的话语像战斗的厮杀声飞向大厅,使听到这些话的千万人也都随之激动起来。这充满整个会场,饱含难以抑制的情感和青春激情的响亮声音在迸发着火花,这火花飞向最高远的每一排坐位,飞到大厅最高的拱顶。
西南战线参谋长 佩京
这里应该注意的是:尽管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中描写了不少真实的人物和事件,但现实与虚构是结合在一起的。特别是把保尔·柯察金的童年与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本人的童年相比较,对于了解小说中人物形象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同样,也不可完全根据小说来判断尼·奥斯特洛夫斯基与家庭和妻子的关系:比方说,赖雅·波尔菲里耶夫娜的哥哥符拉季米尔·马秋克是小说中二流子乔治这个人物形象的原型,根据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口述所记,在前五章中占了不少篇幅。然而,赖雅·波尔菲里耶夫娜·奥斯特洛夫斯卡娅在回忆作者在弥留之际对她说的话时,她说:“……我默默地听着。他要求我不要放松学习……然后,他想起我们两位年迈的母亲,说:
“我早在第十四次代表大会上就对同志们说过:‘记住我的话,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还有托洛茨基,迟早会结亲的。’可不是,当季诺维耶夫和列宁格勒帮一起与代表大会作对的时候,托洛茨基一言不发,在一边袖手旁观,心想:狗崽子们,你们总是敲打我,为‘十月革命教训’的事你们好在没把我给整死。现在怎么样,和我们滚到一个泥坑里了。当时还有人不同意我的看法,说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跟托洛茨基主义斗争了那么多年,在每个转折关头都一贯叫嚷托洛茨基主义是我党的异己派,说他们从没在任何问题上背叛过布尔什维主义,以后也决不会被与其进行过这么多年无情斗争的人牵着鼻子走。
市民都知道,这种时候就该待在家里,灯也别点,灯光会惹事的,说不定就会招个什么不速之客来,那就难免遭殃。屋里最好是黑洞洞的,这样才安全。谁要偏偏在这种时候出去,那就让他去好了。就有这样的人,他们总不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那好吧,就让他们到处跑去吧,这不干市民们的事。市民自己是不会外出的,请相信好了,不会外出的。
第358号令(密字第89号)
“地面上搁不下你啦?”
第275页,在但是这阵暴风雨很快就过去了,她的话又听得见了这句话之后,原稿接下去为:
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 别尔津
“晚上就得有。”高加索人说罢走了。
第279页,我想把我们的立场好好地申述一下,虽然我们早就知道这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你们是多数。原稿中接下去有杜巴瓦试图阐明分歧的一段话:
他们工作得生气勃勃,成了一对公认的好朋友。共青团省代会上,铁路区委会有两人当选为省委委员:那就是保尔和扎尔基。保尔向工厂行政处要了一间房,保尔和扎尔基,还有厂里负责宣传鼓动工作的斯塔罗沃依和厂团支部委员四个人搬了进来,组成了一个公社。白天他们都为工作奔忙,只有夜间才回到这里。
它像熊熊烈火发出灿烂红光。
他把我激他当成了玩笑。尽管我已经多少次亲眼目睹过他的英勇行为,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有时达到近乎粗鲁的地步。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他未必能完成这一冒生命危险的真正壮举。他那点勇气充其量只够打打架、冒点险,或偷支手枪什么的。
“我还想讲这样一件事。我们常收到各地同志们的来信。他们都支持我们,这一点使我们很受鼓舞。我们是一家人嘛,失去哪一位同志我们都痛心。”
扎尔基把保尔当成老朋友,友好地接待了他。保尔为自己那一闪念间的情感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和他紧紧握手打了招呼。
“托洛茨基成了反对派的旗帜。我们已经听他们千万次地重复:‘托洛茨基是十月革命的领袖’,‘托洛茨基是战胜反革命的胜利者’,‘托洛茨基是我党最早的领袖’。
“他们在用拳头对待民主。”
“这次会见显得有点离奇。我不得不充当一个裁判官的角色。安娜滔滔不绝地对我讲,杜巴瓦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显然,他很烦躁,很恼火。
一阵剧烈的头痛使保尔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终于强打精神回答扎尔基说:
第249页,在白天要偷越边界不怎么容易,但是到了晚上,你就得竖起耳朵这句话之后,第五版接下去还有这样一句:通道就是从这里开始,你就是聪明绝顶,也丝毫疏忽不得。根据小说第五版作者生前留的珍藏本中指出的十一处勘误删除。
“从咱们镇上来了我们六个人,他们你大概都认识:苏哈里科·舒尔卡,扎利瓦诺夫,沙拉蓬,就是独眼龙,记得吗?切博塔里·萨什卡和万卡·尤里。我们就这么上路了。他们都有老娘送他们路上吃的果酱,香肠,甜饼,饼干和各种饮料什么的,可我就带了一小木箱黑面包干,再没有别的了。这帮中学生一路上拿我穷开心,把我气得要死。我真想揍这帮混账家伙一顿,就算他们有五个蠢货又怎么样——我想,大不了把我揍一顿,那我自认倒霉。我真受不了,你懂吗?他们说:‘你小子也来凑热闹,傻瓜蛋,好好待在家里挖你的土豆去吧。’唉,算了。我们总算来了。他们几个拿着介绍信找各个头头去了。我去了军区司令部。我想学飞行员。连做梦都想着到天空去兜几圈儿。”
第119页,只好用机枪来扫射你们!第五版中扫射一词印错。按原稿改正。
“他明天兴许就要走。有了今天和父亲的那次谈话之后,他不会留下来的。他一走,我们家一切又是老样子。我真傻,想他干什么?家里偶尔来个人,一走之后,过一天,也就谁都不记得了。”赖雅带着一种莫名的惆怅想着,不知为什么,竟难过得把头扎在枕头里痛哭起来。
第185页,瓦库连科在第五版中错为巴库连科。按原稿改正。
塔莉亚发言的时间到了,她离开了讲台。
“我想回头谈谈杜巴瓦在佩乔拉区代会上的讲话。他怎么讲的呢,我来读一段记录:
第273页,那时候,杜巴瓦带着一批“工人反对派”回到我们队伍里来。原稿中为:那时候,柯察金和杜巴瓦回到我们队伍里来。
“你们想,这种诽谤会给托洛茨基分子带来什么呢?他们势必就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敌人。
第81页,已经知道是谁袭击的了……第五版中袭击一词印错。按原稿改正。
阿尔焦姆,即便是在朋友们中间,当他们听到我这些话时,我也常遇到一些惊奇的目光。谁知道呢,也许有人会想:我是只看到理想,看不到现实。他们不理解我的希望寄托在哪里。
“是把权都揽在党和自己手里的什么特殊阶层,什么‘党阀’之类。除非敌人,谁会说出这种话呢?既然如此,托洛茨基分子们该怎么办呢?只有一点——揪出来,捣毁,斩了!他们有人就透露过,尤列涅娃的信里提到了这一点。这场斗争表明,我们队伍内有那么一些人,他们随时准备分裂党的统一,践踏党的纪律,每遇到困难,他们就煽动闹事,制造混乱。让我们来看看反对派的真面目吧。
第124页,皮尔苏茨基分子所组织的“狙击队”的枪械和文件。第五版中为法西斯联盟“狙击队”的文件。在那本赠书中法西斯一词被勾掉,改为皮尔苏茨基分子联盟。
“或者我们跑步赶过这段差距,追上技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以最短的期限建立起自己强大的工业,使我们在技术方面从此不再依赖于资本主义世界;或者被人家掐死。因为没有钢,煤,铁,不仅不能建成社会主义,连保住这个建设社会主义的国家也是不可能的。”党通过领袖的语言这样告诫我们。于是在全国便展开了空前高涨的争取多炼钢的斗争。这样的建设激情是世所罕见的。“速度”这个词儿便成了燃起人们行动热情的号召。
第66页,从这是一个漆黑的、阴沉的夜他走柯察金家……这一段,原稿有所不同,对当时兵荒马乱的气氛表述得更具体一些:
(全文共11条)
“那我们就把他们……”保尔说着,猛地把茶杯一握,薄薄的玻璃杯咔嚓一声,没喝完的茶水从握碎的茶杯里流到了茶碟里。
“你还记得我在悬崖上面向你许的愿吗?”她的话音轻得刚刚能听见。
“我们是一个讲求实际行动的党。既然作了决议,那就要贯彻执行。只能如此 。否则我们就不再是不可战胜的力量。布尔什维克决不去要求拉帮结伙的自由。
保尔两眼充满仇恨地看着他,他预感到要坏事。他无法控制自己,上去一把揪住奥列什尼科夫的胸口,怒不可遏地来回扯着他:
“刚才省党委做了报告,现在我们要请共青团内反对派代表们讲讲。先请柯察金发言。”
第103页,妈妈,我请求你,让他暂时住在我们家里。原稿中女主人公伊拉(冬妮亚)请求妈妈的口气更坚决:
全场对他的讲话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这掌声像一股狂涛,汹涌澎湃,奔腾向前,那威力和气势仿佛要淹没整个堤岸。
他们分手的时候成了仇敌。
保尔气喘吁吁、浑身颤抖地走下了讲台。大厅颤动了一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嗡嗡声,仿佛要把房基震塌,四周的墙壁也随之朝大厅倾塌下来。欢呼的声浪从拱顶反弹下来,在千万双手臂间回荡着,整个大厅像滚开的水锅似的沸腾着。
“说呀,保尔。”
“够了,别再诬蔑了!”
不管什么时候,难道他会料到这种飞来横祸吗?因为,大自然赐予他的是一副强壮的,富有承受力的体魄。他记得小时候,飞快地跟风赛跑,像猴子似地爬到树上,灵敏瘦削的身体在树枝间轻盈地跳来跳去的情景。但是战乱年代要求人们付出超人的坚韧和努力,他慷慨地、毫不吝惜地付出了这种努力,把它奉献给了以扑不灭的烈焰照亮了他生命的斗争。他献出了他们拥有的一切,在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在胜利的浪潮把他推上充满创造幸福的生活顶峰的时候,他却被击中了。就如同一名临死的战士那样,他不甘心立刻就倒下去,而是在咬紧牙关,仍跟在胜利前进的无产阶级钢铁大军的后边,在尚未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之前,他不愿离开队伍。现在,他,一个被打倒了的人,已无法坚守在前线,他只剩了一条去路——进后方医院。
“你好,保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和他打招呼的是一位目光严肃的小伙子,戴一顶技校的宽檐制帽,帽檐下翘着一绺鬈发。
“让他们说,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走进他的屋。他躺在床上,马上就警告我说:
眼下,叶卡捷林娜又在为柯察金住到家里来而担忧。
“奥斯特洛夫斯基在1936年10月19日致基辅出版社编辑维利霍夫斯基的信中写道:‘来信收到。请将舒姆斯基继续打印为什科连科。’这封信与我们对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所作的必要的修改,在时间上无疑是相符的。在1949年前的所有的乌克兰文版中,这一姓氏均为什科连科,而俄文版本为舒姆斯基。对于俄文读者来说,什科连科是个新的人物。提请委员会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读完了主要的古典文学作品一句在第五版中为:读完了全部古典文学作品。根据尼·奥斯特洛夫斯基1935年10月16日致国家文学出版社社长纳科里亚科夫信的要求修改。
“你知道,保尔,妈妈走前给我来信说,父亲被合作社开除了,现在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当木工……”
塔尼娅,我深深意识到,这太过分了。他被这样的提议震惊了,眼盯盯地看了我好几秒钟。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只见他把脚上的凉鞋一甩,就纵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第283页,下午六时五十分……在高尔克逝世……第五版中下午一词错为昨天。按原稿改正。
“下边再谈谈党内问题上的分歧。塔莉亚读了我讲话的一段记录,我想重复一下。
“也很有意思,反对派千方百计地破坏老少两代近卫军战士之间的团结,我们的重炮还没开始还击呢,他们已经招架不住了。”谢加尔说了句笑话。
他不能再说别的。是的。她那熟悉的、炽热的芳唇打断了他的话。她那如同弹簧般柔软的身子顺从地……但青春的友谊是高于一切的,它比烈火更加热烈和灿烂。想抵挡这种诱惑是很难的,非常之难,但只要你有坚强的性格和对友谊的真诚,又是可能的。
“我们过去所受的教育是对资产阶级要怀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我们把新经济政策当成了反革命。不知道,党向新经济政策的转变、向新的斗争形式的转变,只是斗争形式的角度的不同罢了,我们却看成了是对我们阶级利益的背叛。我们的斗争之所以变得越来越不可调和,还因为在久经考验的老布尔什维克中也有同志起来反对党的决定。我们这些年轻人都知道他们多年从事革命工作,认为他们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于是就跟着他们走。看来,只有热情,只有对革命的忠心是不够的,应当善于理解这场伟大斗争中极其复杂的战略和策略。本来早就应该懂得,正面进攻并非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进攻方法,就是说,有时这样的进攻倒成了对革命的背叛,这个道理我们现在才明白。我们丧心病狂到了何等程度,连领袖的名字,足能扭转一个国家使其走向新的道路的列宁同志的名字,也没能使我们有所收敛。我们受了一些花言巧语的蒙蔽,追随了工人反对派,以为这才是争取真革命的正义斗争,到共青团内部去纠集力量,组织他们去反对党的路线。我们是共青团省委委员,你们都知道,经过一场尖锐的斗争之后,我们被开除出了省委。这时,我们把斗争转移到了各区。在那里我们再次被击败。尽管这时我们已经十分困难,但我们仍在各支部巩固自己的阵地,又拉起许多青年来支持我们,特别是在我担任书记的那个支部里负隅顽抗。在最后的几个据点已注定要被粉碎的时候,我们的反抗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省委书记亚基姆是个身体结实、大脑门儿、浑身充满活力、政治上十分开明的人。他和丽达想个别做做保尔和他支持者们的工作,把问题解决了,但却毫无结果。保尔开门见山,粗鲁地、直截了当地下了这样的定论:
“我想,咱们不再谈杜巴瓦的事了。干吗为此浪费我们仅剩的这几分钟时间!这里这么多光明的东西,这么充满生活气息……”
保尔看到坐得满满登登的剧场,感到了注视着他的千万双眼睛,剧场巨大的正厅和五层楼座都安静下来,等待着。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从前认得的那个保尔了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有几行展示主人公性格的话:
第161页,谢加尔这一走,我们的辩证唯物论小组就要垮台了。第五版中错为:辩证唯物论小组垮了。按原稿改正。
他们派谢廖沙和两个红军战士去征发干草,在一个村庄不料遭到了富农匪帮的袭击。红军战士被缴了械,打了个半死。谢廖沙被打得轻一点,看他年纪小,留了点情。贫农委员会会员把他们送回到了镇上。
第35页,波诺马连科在第五版中错为波纳马连科。按原稿改正。
潘克拉托夫走下讲台,会场里许多人都站起来,随即自发地唱起了庄严的国际歌。
赖雅走到他跟前,坐下来,抓住他的两手。
第7页,我一定要揍那个黄毛小子的狗脸,对,一定要揍他一顿。原稿中对保尔的性格表述得更形象一些:我非抽那个混小子的狗脸不可。我真该当场就抽他,那会把我赶出来。可还是得非揍他一顿不可!
“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吗,谅你不敢。”
第118页,他虽然没有读过中学……第五版中错为他虽然没有读完中学……按原稿改正。
第128页,突然,她抱住他那长着淡黄色头发的脑袋,纵情地在他的双唇上吻着。原稿中的这一段,对紧张革命时代的恋人们相互关系的复杂性表现得更加开阔和鲜明:
巴尔塔绍夫老人默默听完了大家的讲话后,说:
“我就说嘛,”奥列什尼科夫急忙说,“你图个什么呀?99lib•net到处都是些犹太佬。他们到处钻营,到处发号施令。开小铺、做买卖,对他们合适。你上前线打仗,他们待在家里。现在倒开除你啦。”说着,表示厌恶地哼了一声。
第二天,省委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将保尔连同其他四位同志开除出了省委会。他跟扎尔基不说话。他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但在本支部的会上,在多数都站在保尔一边的情况下,保尔狠整了扎尔基一顿。斗争深化了,斗的结果是保尔被开除出了区委会,并被撤消了支部书记职务。后者引起了强烈冲突,有二十位同志交出了自己的团证。最后,保尔和与他观点相同的几个人被开除出了团组织。
“这一天,我去哈尔科夫出席代表会议,在团中央见到了基辅代表团的人。
阿莉比娜预感到暴风雨即将临头,就极力想缓和气氛。
“同志,半天工夫我到哪里给你弄一百车干草去?这得开车到乡下找去,这事两天都不够。”
屠弗塔说,在肃清反革命阴谋活动的时候,他和保尔分在一个小队。他们去搜查过一位教授的家。原来,这位教授的女儿跟保尔认识。屠弗塔偷听到她和保尔的谈话,她问保尔,‘难道真的是您派人来抄我们家的吗,柯察金同志?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可是莫大的侮辱。您对我们家应该是很了解的。’柯察金对此回答说,如果从他们家搜不出什么可疑的人,小队会撤走的。屠弗塔要求柯察金交待,他怎么会同一位资产阶级女子这么熟悉。
第305页,他们的友谊就是这样开始的。哈尔科夫市党委会常委朵拉·罗德金娜以后还时常回忆起他们相识时的这段趣事。在这两句话之后,原稿接下去叙述了保尔在疗养院如何度过以及如何认识罗德金娜和阿左尔斯卡娅的情景。
离讲台不远的第一排,紧挨着丽达,像一尊石像般赫然坐着省肃反委员会主席朱赫来。他殷切地看着保尔,出其不意地朝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着严厉和赞许。不知怎么,这么一副穿着弗伦奇式军服的魁伟身躯,一只空衣袖却因为没有用而塞在兜里,让人看着感到心情沉重。就在这件弗伦奇军衣的左兜上,一枚带深红色镶边的椭圆形红旗勋章熠熠闪光。
“晚上,基辅代表团的人都来到安娜家,有扎尔基和舒姆斯基。安娜已经去过省委,我们都承认她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我在哈尔科夫待了八天。在中央跟安娜见过多次。她搬家了。听塔莉亚说,她做了流产。她同杜巴瓦的分手看来是无法挽回了。塔莉亚为了帮助他们还在哈尔科夫多留了几天。
第6页,打肿你的狗脸……中的字第五版中印错。按原稿改正
“托洛茨基在十月革命斗争中表现不错。所以党才对他委以重任。党为他树立了威信。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如果此人当年也一度是位英雄的话,那也是在他与我们一起共同前进的时候。十月革命前托洛茨基并不是布尔什维克,所以,十月革命后他不管是在布列斯特和约期间,还是在工会问题大辩论中,他总是忽左忽右,直至发展到现在向党发动空前规模的进攻。
可眼下这么兵荒马乱的,一切都乱糟糟的,思想没法集中。就是想写信也没人捎去,又不通邮。
扎尔基离开了公社。被驱逐出门、精神沮丧的保尔停立在车站天桥上,两眼茫然地俯视着往来运行的车头和列车。
“您很坦率,波尔菲里·科尔涅耶维奇,允许我也对您直言不讳。像您这种人,在我们国家是不会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建设社会主义的。我们有非常伟大而强有力的建设大军。世界上没有力量可以阻止这种变革。像您这种人,只有强迫去参加新社会的建设劳动,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这对安娜来说,也实在太过分了。她冲他大喊一声,轰他出去。他出去之后,我对安娜说,我想跟他谈谈。她说,谈也没有用,可我还是去了。我和米佳以前毕竟是好朋友嘛。我想,还是可以让他改邪归正的。
而他刚才想到的那个人,他的朋友和战友,保尔·柯察金,却被抛到了远方偏僻的滨海小镇,在他争取重新归队的残酷、顽强的斗争中,独自经受失败的苦楚和胜利的欢欣。
第286页,勃鲁扎克,扎哈尔·瓦西利耶维奇在第五版和原稿中都错为扎哈尔·菲利波维奇。小说第一部中,大勃鲁扎克,火车司机,名为扎哈尔·瓦西利耶维奇。根据文学遗产委员会决定(见1954年2月23日一号纪要)改为瓦西利耶维奇。
波尔菲里带着不可掩饰的仇恨看了看保尔。
第204页,在说句老实话,现在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有一段关于沙拉蓬一伙人靠走买卖、暴力、抢劫等,维持穷奢极欲生活的故事,其中具体描绘了这帮歹徒,喝得醉醺醺的,一起强奸亚历山大·苏哈里科表妹娜佳·戈罗德尼亚克取乐的情景。
“瞧瞧你们的好民主!无论你们怎么闹,我还是要讲下去。就冲着受托洛茨基毒害还不太深的那些人我也要讲下去。”
柯察金把没喝完的茶杯一推,用一副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老头儿。
第295页,在他看见她正在一群乌克兰代表中间这句话之后,原稿中有一段关于在丽达哥哥家举行共青团晚会的描写。一位姑娘说:
第324页,而且在那革命的红旗上,也有他的几滴鲜血。这句话之后,原稿中接下去为:
第7页,保尔两眼盯着地板上破烂的地方……第五版中错为盯着一块地板。按原稿改正。
多林尼克勃然大怒:
“她将义无反顾地彻底离开父亲和哥哥。这些人决不能再把她拉回去。就剩下母亲了。”
“怎么,真的要让资本家东山再起吗?听说还要开商店,要大张旗鼓地做买卖。一句话,就是先打一通,然后握握手说声您好,一切照旧。”
一阵哄笑。舒姆斯基自己也笑了。
“三年前,还都是些‘共青娃娃’,小嫩苗儿。三年工夫,长得多快。”谢加尔对身边几位老人悄声说。
第177页,什科连科在原稿和第五版中均为舒姆斯基。文学遗产委员会会议(见1954年5月26日第2号纪要)有以下记载:
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拉科夫斯基,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托洛茨基,第十二、十四集团军及骑兵军团总司令兼各部总指挥亚基尔同志:
“唉,一句老话说得对:老爷们打架,小子们遭殃。”
第五版中漏掉了谢尔盖的答话:
“我想起了过去的事。
第114页,“你是谁家的?”
奥列什尼科夫挣脱开,急忙向桥下跑去。保尔用一副粗野的目光望着他的背影:“瞧,又一个赞同我们观点的!”
很久没写信了,请原谅。
2.亚基尔同志集群于5月26日拂晓向白教堂、法斯托夫方向全线发起强攻,目的在于把基辅部敌人尽可能多地牵入战斗,以求与左翼的骑兵集团军策应。
“十月革命的领袖托洛茨基万岁!打倒党阀和官僚!”
我看着保尔,大家要求屠弗塔拿出证据来,当他回答大家的要求讲出以下这番话时,保尔眼神中的惊讶变成了愤怒。
“你少拿这一套吓唬我,要吓唬人我也会。明天之前干草不可能有,懂吗?”
我想念朋友们,特别是你。在这里我一个同学都没有,多半都是些俗气的男孩子和既傲慢又愚蠢的土里土气的女孩子。
会场里就像爆炸了一颗手榴弹,喊叫声如同一阵狂风暴雨向杜巴瓦袭来。满场愤怒的声浪像皮鞭抽到他的脸上。
“丽达,我真不想现在谈这件事,可你非得让我谈,那我只好从命。他们的最后决裂是在我们在场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且在我看来,安娜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们的分歧积累得那么深,也只有一刀两断了。他们感情破裂的起因,还是在党内生活上的分歧。杜巴瓦一直是站在反对派一边。我在哈尔科夫就听人说起过他在基辅的讲话。他是跟舒姆斯基一起去的。”
“司令部里也是这么说:‘干吗往云彩里钻,在地上多踏实。’大家都笑我。我也从县团委弄来一封要求支援空军的介绍信。我们家住过一位军需部政委,叫安德烈耶夫。他也在这封信的背面以他的口气批上了几句话。我一字不差地记得:‘我认为科汉斯基同志很有觉悟。总的看来,小伙子是块材料,而且有头脑。出身工人家庭。他想开飞机,就让他学吧。给他个支援世界革命的学习机会。’还签了字:‘鲍贡130部军需队政委安德烈耶夫’。”
“哦,是扎哈尔的儿子!”
从后排座位上站起一个穿绿色军便服的身影,顺着通道快步登上了讲台。他仰起头,走到台口护栏跟前,像回想什么似的用手抚摩了下前额,倔犟地向后甩了下一头鬈发的脑袋,两手紧紧扶住栏杆。
保尔没有看到台阶,他向侧门走去。一股热血涌上头来,他急忙一把抓住沉甸甸的天鹅绒边幕,才没有倒下去。有人伸手搀扶住他。他觉得有人把他紧紧搂在了怀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着他轻声地说:
第151页,他只有十七岁。此处,不知有意或无意,与奥斯特洛夫斯基本人的实际年龄不符。1920年他应刚满16岁。也许小说主人公保尔的年龄实际比作者大一岁。一个磨破了的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第967号团证……原稿中为:
第160页,保尔呢,他在家住了两个星期,又回到了基辅,因为那里的工作正在等待他。原稿中,在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大段描述保尔政治上一度动摇的情节,舍此便无法理解后文中的大段描写:
大厅里传来舒姆斯基的声音: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是拱肩驼背、满脸雀斑的共青团员奥列什尼科夫。这人有些爱投机取巧、自命不凡的毛病,保尔以前就不太喜欢他。他曾担任过砖瓦厂的支部书记。
第52页,在激烈而残酷的阶级斗争席卷了乌克兰一句话之前,原稿中有一段关于冬妮亚(原稿中为伊拉)和保尔的饶有兴味的描述:雨点噼噼啪啪敲打着窗户。雨水从屋顶上汩汩地流下来。狂风呼啸,骚扰着花园里的樱桃树,树枝吹俯到窗子上,枝梢不断轻轻抽打着窗玻璃。伊拉不止一次地抬起头来听听是否有人敲门,确信是风声之后,她皱了皱眉头。这风雨搅得她写不下去,心头不由得一阵惆怅。她面前桌子上摆着几张写满了的信纸。写完最后一页,伊拉把披肩裹暖和一点,把写好的这封信重读了一遍:
第40页,在我想,大概是到柯察金家去了一句后,第五版中漏掉了你找妈妈有事吗?一句。按原稿补正。
保尔从跟前这个膨脝的大块头身上感到一种肉体上的厌恶。这个老头儿是那种人与人为敌的苦役犯世界的化身。真是赤裸裸一身禽兽般的利己主义,但这激烈的言词到了保尔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只剩了一个愿望——给这个讨厌的家伙几句,让他滚回到他刚从那里钻出来的老窝里去。保尔俯身在桌子上,松开他紧咬着的牙齿,说:
2.严格审查一切有关虐待波兰俘虏和欺侮当地居民的传言、消息与检举,不管这些说法来自何处。
“同反对派的斗争增强了我们队伍的团结 。使青年们在思想上坚强起来了。布尔什维克和共青团员在同小资产阶级倾向的斗争中得到了锻炼。反对派里那些歇斯底里的恐慌病患者预言明天我们在经济上和政治上将彻底破产。未来会向我们证明这种预言的价值。
“我深信,朋友们,最近几年共青团就会从自己队伍中推出几位语言大师,他们会通过艺术形象去介绍我们英雄的过去和更加光荣的现在。谁晓得呢,说不定在座的人中就会有一位用犀利的笔锋来描述一下咱们……”
第159页,在一个阴冷的、潮湿的秋夜,千万个劳动人民的儿子,涉进海峡的冷水,预备连夜渡过锡瓦什湖,从背后去进攻躲在坚强工事里的敌人。原稿中在这几句话之后还有:率领这些人前进的是享有不朽荣誉的科托夫斯基和勃柳赫尔同志。这两位将领身后,奋勇前进着数万大军,他们要去砸烂盘踞在克里木半岛、毒舌已伸到琼加尔的最后一条毒虫的脑袋。
第175页,在省委书记的房间里……在原稿中和最初在第五版中均为鲁苏尔巴斯。鲁苏尔巴斯取代省委书记这一改动包括在珍藏本中标出的十一页勘误之内。这一修改曾重复多次,只有一处把鲁苏尔巴斯改成了省委书记,其余改为省执委会主席。这一疏误导致了后来各版本中的诸多异文。
1.以口头和书面形式不断地、反复地向红军部队,特别是新整编的部队,进行讲解,说明波兰士兵也都是波兰和英法资产阶级的牺牲品,他们自己是迫于无奈的。因此,我们的职责要求我们必须把被俘的波兰士兵当作误入歧途和受蒙蔽的兄弟看待,以便将来把他们作为醒悟了的兄弟遣返回他们解放了的波兰祖国去。
“亚基姆,你回答我,资产阶级是不是将得到生存的权利?我弄不懂那些高深的理论,我只晓得一点:新经济政策是对我们事业的背叛。我们为之奋斗的不是这个,我们工人不答应,我们要对这种做法全力进行斗争。至于你们,既然甘愿充当资产阶级走狗,悉听尊便。”
柯察金表现得不错。他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但到底还是控制住没有爆发。他用以下的话回击了屠弗塔:‘同志们,如果是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对我说出这种话,我会非常伤心的。但屠弗塔他会的。我们大家都在忙正事,可这位同志不是和大家一起忙,而是去搞乱咬人的勾当,天晓得这是为什么。朋友们,这件事我是要解释的,不过不是向他,而是向你们大家。一九二〇年我曾在这位教授家寄住过,我与他们家就是这么认识的。这家人不坏,至于我过去的政治错误,我是记得的。同志们没有人提及这一点,屠弗塔在这一点上的做法不对。到了工地上还有机会证实。
第183页,在咱们不能抱着肩膀,干等着冻死一句话之后,原稿中接下去为:
程文译
这件事使不少人与反对派彻底划清了界限……
第275页,他们所属的党组织是否知道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呢?当然不知道。这句话之后,原稿接下去还有:
大个子两眼闪着凶光:
保尔朝下望了望水面,摇摇头说:
“青年人是不准许参加党的领导的。党委会到处都是由上而下指定的。党的机关也都僵化和官僚主义化了。有迹象表明,我们的老干部已经蜕化了。应当打破只靠职业行政首长来领导党的这种合法特权。我们应为党的机关老化的肌体注入新鲜的、年轻的血液。然而,党的机关在拼命维护自己的统治权力。所以,当托洛茨基同志敢于讲出‘青年是党的晴雨表’这句话时,便受到了这套行政机器的猛烈抨击。”
第317页,他拟了许多方案,然后似乎都没有实行的可能。原稿中在这句话之后,接下去叙述了赖雅(书中为达雅)在家的生活以及她在保尔出现在她家后的心境。他躺在自己摆在厨房里的那张床上,不安地辗转反侧。隔壁房间里赖雅也没睡。她思绪万千,心神不宁。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廖莉亚和保尔一起在她房间里一直聊到深夜。她是平生头一次这么贴近地会见一个以前只有在五一节和十月革命节时从远处看到站在观礼台上的人物。这个人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因为,父亲立下的规矩是只许她们躲在自己与社会生活完全隔绝的房间里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第107页,在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这个姑娘,真是极大的幸福!一句话之后,原稿中还有几行表现保尔的纯洁和性格完整性的文字:
多林尼克气愤地摊开两手说:
兹命令:
他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反党斗争,可一旦陷入,便表现得十分偏激。他在省委全体会议上的第一次发言引起了激烈争论。会上立刻形成了少数派和多数派。接下去是一连几天苦痛的日子把他弄得晕头转向。整个党组织、共青团都卷入了辩论的狂热之中。保尔和他的支持者们的死硬态度在省委造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树枝不停地敲打着窗户,不让我写下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塔尼娅,周围一切都这么阴暗,这也影响我的情绪。
波尔菲里·科尔涅耶维奇·丘查姆专注地搅和着茶杯里的糖,一面从眼镜上方恶狠狠地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位来客。原稿中接下去还有:
1918年11月29日
谢加尔任党省委宣传鼓动部长已经两九*九*藏*书*网个月了。他在细心听着市党代会代表们的发言。现在讲话的是一色的年轻人。
“可结果呢?昨天的敌人和思想异端今天已经成了朋友。因为狂妄地反对布尔什维克中央的斗争会迫使他们随便与什么人勾结到一起,拿自己的原则和以前的立场做交易。现在他们把这些原则和立场看得一钱不值,哪还顾及什么与托洛茨基联盟会玷污他们布尔什维克的过去?这种无原则的联合无异于一九二〇年的八月联盟。无论是现在或那个时候,挥舞指挥棒的都是托洛茨基。这一招对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来说,其卑鄙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对十月起义的胆怯。对这号……”这位坦波夫人瞟了在座的朵拉一眼,才克制住没有骂出一句脏话来,“呸,我好在没走了火!说实在的,这种岂有此理的事我都没见过。”他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党推出了新政策的消息最初是在共青团省委听到的,当时只听到一些要点,还没有形成正式文件。几天之后,开会讨论条文时出现了意见分歧。保尔对条文中的一些提法的目的性不完全理解,散会时心里忧虑重重。在铸造车间他遇到杜那尔科夫,一位身材敦实的党员工长。他借着亮光朝保尔眨了眨他那双退了色的眼睛,叫住了他。
“过去我们追随托洛茨基进行过国内战争。如果需要,现在我们还跟他走。为了整个肌体的康复,有时就得动点外科手术。如果党的机关不投降,我们就用武力摧毁它。”
“‘我们过去所犯的错误就没有使你受到一点教训吗?德米特里,你还记得小资产阶级意识是如何把我们推向反党斗争的吗?’我说。
“让生命长在。我们的双手将和千万双手一起从明天起就开始重整我们被毁坏的家园。让生命长在,同志们!我们将重建一个新世界!难道有胸怀强大动力的人不能取胜的吗?我们一定胜利!”
第315页,老头子丘查姆,这个人物的原型是马秋克,波尔菲里·基里洛维奇。在小说中,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他的名字变换了多次。如在谢佩托夫卡,原稿中称为阿克沃捷佩什,原稿中最初出现的是马秋克,以后改为丘查姆。
为避免以后带来混乱,此处根据作者的信作了改正。
“再比方说,我今天是车工,按照托洛茨基的说法,那还可以算是一个‘正派人’,可是明天我要做了党委书记,那我就成了一个‘官僚’‘党阀’,这叫什么话?
“前不久,我去出席全乌克兰代表会议的时候,去看过他们,同安娜见过几次,同杜巴瓦就见过一面,而这一面还不如不见。”
西南战线司令 叶戈罗夫
“我们的党委过去是,将来仍然是我们的司令部。我们把最优秀的党员派到党委去工作,不容许任何人去损害它的威信。”
“‘你瞧,保尔,他不光是在欺骗我,还在欺骗党。组织什么地下小团体。明明是在继续他制造纠纷的活动,却对我说一切都结束了。他在共产主义大学宣称,他认为代表会议的决议是正确的,他自称是忠诚的,可同时又在肆无忌惮地搞欺骗行径。我们之间当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要写信告诉省委。’安娜气愤地对我说。
这时,保尔冲他们喊道:
“前不久,万卡又去看他们。碰上他们赌牌,万卡也想凑个热闹,没想赢了他们。你想怎么着?他们把钱夺了回去还不算,还搧了他几个嘴巴,把他推了出去。这叫自找倒霉。”
“托洛茨基迫使中央全会承认了党内生活不正常的现象。是他迫使作出了关于党内民主的决议。你们当然可以开除我们,让我们靠边站。现在已经开始这么干了:撤销了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国家军委的领导职务。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是同托洛茨基一起领导过十月革命的。特别是我,也被排挤出了省委。到底谁是谁非,我们很快就会见分晓的。我们不怕你们指控我们破坏党内和平。孟什维克也这样指责过列宁。在莫斯科党组织内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赞同我们。我们还要战斗下去。”说完他就跳下讲台,进了会场。
“现在这年头儿,说什么话都叫人心烦。
“要是他们不服从呢?您要知道,暴力只会引起反抗。”
塔莉亚垂下拿着那张纸的手,激动地说:
在开赴第聂伯河的三万大军中,在这支大军的指挥成员中,有一位过去基辅码头的装卸工,今天的工段长伊格纳特·潘克拉托夫。建设大军从两岸向河流进击。从工程开始的最初几天起,两岸之间就展开了“社会主义竞赛”。这种新生事物一出现就始终没有停息过。
第125页,在其中有一个瘦高个子,身上紧紧地束着一条镶银的武装带,他走近多林尼克,说这句话之后,原稿中接下去更加具体、更有意思地展现了当时复杂多变的时代特点:
满场愤懑的喧嚷和叫喊声仿佛使杜巴瓦受到了鞭策,直到现在大家还都是在耐心地、安静地听着他讲,只有正厅后排骚动的人流表明着与会者不可久耐的情绪。
“你这个白匪的幽灵,臭婊子,你在说些什么?你是在跟谁说话,你这个富农心肠的家伙?畜生,白匪在我们城里枪杀的布尔什维克中一大半都是犹太工人,你知道不知道?唉,你呀!你在跟谁说话?你也来追随反对派?这些家伙都该枪毙!”
铁路专科学校的两层大楼里人声鼎沸——各年级的负责人正召集全体学生开会。有人拉了一下保尔的衣袖 。
他们不让柯察金讲下去,故意把椅子弄得噼啪乱响,大声吼叫:“党阀,官僚,共青团贵族!”
“这样吧,赖雅,现在趁这个最困难的时刻,咱们捅了这个臭虫窝,就此同它一刀两断。你写两封信,一封给父亲,一封给乔治和他的同伙……”
小伙子叫阿廖沙·科汉斯基,与保尔既是同乡,又是同龄。阿廖沙的哥哥跟阿尔焦姆一起在车库当钳工。科汉斯基一家为供阿廖沙上学受教育竭尽了全力。小伙子也很能干,勤工俭学,好歹读完了高小,奔到了基辅。阿廖沙向保尔简要叙述了他求学的波折:
第145页,就在我们九个人……其余十七个人……从原稿看:被抓来的共二十九人,其中三人被绞死,十七人被枪毙,另九人被赦免。书中误为“十人”。后来的版本中为与被抓来的总人数相符而把被枪毙的人数由“十七”相应地改为“十六”。按原稿改正。
原稿中接下去还援引达雅(赖雅)给家人的信,具体叙述了保尔与丘查姆家的相互关系以及同他们的决裂。这段文字曾发表在乌克兰文版1934年第三版中。
“不一会儿,杜巴瓦带着他的一大帮同志回来,安娜无意中成了一次有组织的托洛茨基分子秘密集会的见证人。她听到了许多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顺便说一句,为参加那次共青团全乌克兰代表会议,他们还曾打印过一份宣言之类的材料,决定秘密散发给与会代表。安娜这才明白,杜巴瓦不过是在变换手法。
赖雅知道,父亲对保尔的到来是满肚子的不高兴。由于父亲的无礼,母亲已气得犯过心脏病。
我已经开始从一个不安分的,有时还好异想天开、总想去寻求某种光明的、不平凡的生活的小女孩慢慢长大了。开始从读过的一大堆小说中解脱出来。这些小说有时常触发你对生活的好奇心,促使你追求某种比这种乏味的、令人厌烦的生活更加光明、更加充实的生活。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使绝大多数的女性感到压抑,我就是这其中之一。对保尔的感情就是随着对某种不平凡的、光明的东西的追求产生的。在我熟悉的年轻人中间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没有一个具有他这样坚强的意志和对生活如此坚定而又是非分明的独特见解。就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本身也不一般。就因为追求某种更富色彩的东西,我任性地想“考验”他一下,有一次,差点搭上了一个少年的性命。现在想起来我还感到羞愧。
第278页,在我们不能为某一些讨论会上的若干反常现象负责一句话之后,原稿接下去为:
“这像什么话?只有那些没落的无政府主义者才会讲这种话,而不是布尔什维克。
一年半过去了。国家进入了伟大的建设工程。社会主义已经来到了现实的门前,正在由理想变成为人的智慧和双手的伟大创造性劳动。这座空前宏伟和壮观的大厦正在奠定它钢筋水泥的地基。
保尔把目光从第一排移开,该讲话了,人们在等待着。接着,他像拉开迎战的架势似的鼓足全身的力气,以他全副身心,冲着大厅响亮地说:
保尔就势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接着讲。
现在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个小伙子,带来一股强劲的清风。她难以开口,但又不得不向他承认,她已经两年没读过一张报纸,关于共青团的事她只模模糊糊知道一点,那多半也是听父亲说的,父亲一提到女共青团员总不忘骂人家一句“那些骚丫头”。
按原稿改正。
第2页,在……但是他怕挨罚,没敢问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为:保尔也信教。他母亲是个教徒,常向他讲圣经上的道理。他坚信世界是上帝创造的,而且不是几百万年,而是不久前的事。
“你是谁家的?”
保尔由衷地笑了。阿廖沙更是乐得格格大笑,引来许多学生围观。他一边笑一边继续讲:
“咱们发展多快呀,伊格纳特老弟!第聂伯河这匹烈马被咱们套住了。够了,老头子们,再也不用在河两岸受罪了,先拿一百万度电去,没说的!我们真正的生活就从这里开始啦,亲爱的伊格纳特!”他胸中涌起一股热流,就像贪婪地灌了一大口烧酒。“博雅尔卡的哥们儿现在在哪儿?要是把保尔找来,还有扎尔基他们,嘿!我们也和河左岸这帮人比试比试。”一想到博雅尔卡便不由地想起了朋友们。
“白痴!”
“反对派们要求小集团的自由,实际上就是想在党内毫无顾忌地拉帮结伙。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把我们党变成吵闹不休的俱乐部。意味着我们今天通过的决议,明天某个小组就可以要求撤消,我们就得重新讨论。就是说,我们将成为一帮糊涂虫。
朵拉接着慷慨激昂地说:
这是今年夏末的事。我和保尔来到湖边我喜欢去的那个悬崖上。这时,那种鬼迷心窍的念头又驱使我再次考验一下保尔。去年夏天我带你去过那地方,你知道那个高高的悬崖。足有五丈高,你想想看,我简直是疯了。我对他说:
第285页,门口两棵云杉……第五版中在这句话之前漏掉了一个前置词。按原稿补正。
第126页,在镜子一样的湖水旁边一句,第五版中有印刷错误。按原稿改正。
丽达看了看表。
好几秒钟的工夫他默默地站在那里,极力抑制住满腔的激动。他太激动了,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记得吗,同志们,三年前,就是在这个剧场里,杜巴瓦和从前的一批工人反对派回到我们队伍里来。大家都还记得柯察金的那次讲话吗,他说:‘党的旗帜永远不会从我们手里丢掉的’,委托他作那次讲话的人中也有杜巴瓦同志。可还不到三年,它已经被杜巴瓦同志丢掉了。他刚才说,‘我们还是要说话的’。这就说明,他和他们的同伙还将继续顽抗下去。
得赶紧把挂在舍甫琴科像下的旗子摘下来。挂彼得留拉的旗,红军来了就麻烦,可舍甫琴科的像大家都敬重。塔拉斯·舍甫琴科是好人,挂他的像不必害怕——无论什么人来都不会说他的坏话。旗,那是另一码事。他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可不是傻瓜,也不会像格拉西姆·列昂季耶维奇那样马虎大意。有这样的好办法,何必拿列宁去冒险呢?
现在简单谈谈其他的情况。既成的事实就是我的生活被局限在了一块狭小的屯兵场上。我就在这里学习——读书,读书,除了读书还是读书。眼下已经读完了不少,阿尔焦姆。可以开列出一个不少的战果清单,包括我已读完的国外的和国内的各种著作。
“‘保尔,咱们那时候是工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们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在实行新经济政策之前,那是真正的革命。可现在呢,是一种半资产阶级革命。新经济政策的暴发户都肥起来了,穿起了绫罗绸缎,可全国失业者多得不可思议。我们苏维埃和党的上层人物也都在发新经济政策财。他们勾结上一个女资本家,整个政策就随着向发展资本主义方向转化,对无产阶级专政似乎谈都不好意思谈了。对农民采取自由放任态度,富农的成长大有占领农村经济阵地之势。不信你瞧着,’他说,‘过不了五年六年,就得像热月政变后的德国那样,苏维埃政权就会悄悄地销声匿迹。新经济政策的暴发户们将成为新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部长,咱们呢,你要再乱说乱动,就会把你脑袋拧下来。总之,再这么下去,咱们快死到临头了。’
第155页,用它的轮翼拍着水面……这句话从修辞上看并不确切,但在定稿时保留了下来。原稿中还有另一种说法:
“过去是,现在脱离了。我和扎尔基跟他谈了很长时间。他现在跟我们站在一起。可杜巴瓦却不能这么说。他是我行我素,越走越远了。咱们还是回头谈谈安娜吧。她全都对我说了。杜巴瓦彻头彻尾地陷到反党斗争里去了。安娜听过他不少这样的辱骂,说她‘你是一匹党的小蠢马,让主子骑着,人家往哪里指你就往哪里走。’还有更难听的。这样的冲突只要几次就足可把他们变得彼此格格不入了。当安娜提出要分手的时候,杜巴瓦显然不愿意失去她。他向她保证,他们之间今后再不会发生这种龃龌,请求宽恕他,帮他渡过难关。安娜听信了他。有一段时间,她觉得好像一切都解决了。她从他嘴里再没听到过恶言恶语的攻击。她向他讲道理,他也不回嘴。所以,安娜相信他真的是在认真地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立场。
保尔一只手使劲地按在茶杯上。
“轻一点,年轻人,茶杯值八十六戈比呢。”波尔菲里·科尔涅耶维奇急了。
他闻得到她的发香,仿佛也看到了她的眼睛。他当然记得。
“你就只管睡吧,一觉睡到天堂里去。城里鬼晓得出了什么事,可她就知道睡。这旗子挂上去摘下来都是我的事,这么说,跟你就毫不相干?”
“所以说,同志们,权力会毁坏人的。我们建议让党的机关内那些党老爷们,也就是头头们,重新回到机器跟前去是对的。”
会议主席久久地打着铃。等会场安静下来后,他说:
“谢廖沙,”她推开他那晕乎乎的脑袋,说,“现在我把自己给你,就因为你青春年少,你的感情如同你的眼睛一样纯真,也因为未来的日子有可能夺去我们的生命。所以,趁着我们有这几小时的机会,让我们现在相爱吧。在我的一生中,你是我爱的第二个人……”
谢廖沙打断她的话,强忍着羞涩,如痴如醉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会场里越发喧哗起来。
直到眼下这个秋季,生活只给过他们三、四次见面的机会,这几次见面是令人陶醉的,难以忘怀的。
舒姆斯基的一句玩笑暂时缓和了会场的紧张气氛。大会期待着托洛茨基分子们出来承认错误。因为,不管怎么说,把这四百人和与多数派进行着无情斗争的那些同志召集到一起开这次全市大会,是考虑到他们毕竟共过患难,有一些共同语言。但是一小撮反对派的这种死硬态度和对党与共青团领导的激烈攻击抹煞了这种共同点。大会上占绝对优势的多数派和极其孤立的少数派更加疏远了。即使如此,现在只要杜巴瓦、舒姆斯基或他们其他人出来讲讲,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本来还是能够和解的。然而情况却不是这样。塔莉亚还在想办法为他们提供一个作这样表态的机会:
没有人答理他的插话。大家等着杜巴瓦还想说些什么。
“……托洛茨基分子们抱怨,说他们遭到了无情责难。他们还能期望什么呢?近几年来,党和共青团从思想上巩固和成长起来了。我们可以感到自豪的是,党的青年积极分子都能和大多数人一起与托洛茨基分子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当辩论扩展到广大党员群众之中的时候,托洛茨基分子们便遭到了更加无情的回击。他们到处煽风点火,但党的基层领导并没有被他们花言巧语所迷惑。杜巴瓦和舒姆斯基在他们众多的朋友中竟找不到追随者,这总不能怪我们。
“‘四十六人声明’这个文件你们都清楚。在这个文件中,托洛茨基以及党内其他许多杰出工作人员都尖锐批评了中央在工业方面的政策。我们要求工业最大限度的集中——这是一。此外,我们还认为发行垄断性的切尔逢涅茨和进行的财政改革势必把我们推向危机。中央不是对农民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施加压力,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全部力量去榨取他们的财产,反而起来反对原拟提高工业品价格的做法。当然,国内是存在着一定的农民罢工、拒绝购买工业品的现象。
第58页,在吓糊涂了的市民们全跳出温暖的被窝一句之后,原稿中还有一段描写一个市民误把匪帮相互间的交火当成是新政权来了的复杂心情:
“‘党的机关成了我们的不幸。至于领导班子里是一色的老近卫军战士这一事实,更是使党面临蜕化的危险。托洛茨基曾举出考茨基和莱维作为活生生的例证是正确的。’”
99lib•net在这样的夜里,你就是把眼睛睁得再大,依然望不穿这越来越浓重的黑暗。人们都只好像瞎子一样摸索着,伸脚试探着走路,随时都有跌入壕沟摔个头破血流的危险。
“去他的!我不要命了吗?谁活腻了就让谁跳去好啦!”
会场渐渐满了,但人群还在继续往里涌,四周一片言谈笑语。这座巨大的剧院正在迎接着这世所罕见的、充满活力的青年布尔什维克的人流,他们如此朝气蓬勃,乐观向上,如同一股奔腾而下的山洪,汹涌浩荡,勇往直前。
“怎么,难道舒姆斯基也是托洛茨基分子?”
就在这样的夜里,有个人影正顺着大街急匆匆地向前走着,两脚踩着烂泥,遇到特别危险难走的地方,还压低嗓门儿骂几句。
“他们是要回来的。朱赫来说,已经有了转变。省委决定,只要能批判自己的错误,愿意回来的,就要欢迎他们都回来,要创造一种同志式的气氛,并且为了表示对归队的人的真诚信任,在即将举行的代表大会上将吸收柯察金为省委委员。我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大会开始 。”
“你们身为布尔什维克党员,怎么能对这个法西斯分子鼓掌呢?”他冲着反对派分子说。
“在国内战争中也没有列宁,也没有党,没有为夺取政权而英勇奋斗的千百万战士。只有一个人物——托洛茨基。这也不是偶然的。然而,我们已经是这些斗争活生生的参加者,我们知道谁是胜利的领袖。夺取胜利的是我们党和她的领袖列宁,以及我们光荣的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所领导的整个阶级,是我们,红军的战斗员和指挥员。这伟大的胜利是用劳动人民儿子的鲜血换来的,而不是某一个人!”潘克拉托夫提高嗓门儿,响亮地大喊了一声,立刻又沉默下来。
第106页,瓦莉亚痛苦地说,第五版错为:瓦莉亚痛苦地说过。按原稿改正。
第316页,在“你们现在倒教训起我来了”这句话之后,原稿接下去为:
他用拳捶了下胸脯,摆出一副“拂袖而去”的架势,喊道:
亚基姆火了:
我们的旗帜在世界上空飘扬,
“我们这些谢加尔的学生,听到保尔·柯察金同我们站在一起,非常高兴。”
即使生活到了实在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够活下去一句之后,原稿接下去为:要竭尽全力,以使生命变得有益于人民。
“明天您帮我去买十个茶杯,要厚一点,带棱的。”
第316页,(丘查姆)故意不断用匙子搅着茶杯里的糖,一面从眼镜上方恶意地打量着坐在他前面的客人……原稿中这句话为:
他们说这些人都是党的官僚主义的代表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是:
“等人都走了之后,安娜把杜巴瓦叫到自己屋里,要他把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说说清楚。
在丽达的日记中新写了满满的两页:
……
“你干吗拿将来来糊弄我?到处都听人说将来如何,将来如何。过去传教士冲我嚷嚷什么将来到另一个世界里有天堂,现在又来了另一帮传教士。我真想冲你的将来啐一口唾沫。那时候我都不在人世了,它还对我有什么用?为了某些人过好日子,我去受罪,何苦呢?就让每个人各操各的心好了。恐怕也不会有谁为我过得好去卖力,我倒要去为别人造福。让这些空头支票见他妈鬼去吧!以前各人为各人卖力气,攒下钱,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今,开始建设这种共产主义——这可倒好,全完了。”波尔菲里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
第278页,在……屠弗塔的又细又尖的声音继续刺着人们的耳朵一句之后,原稿接下去为:
“可谈还是谈了。
接下去还有几处无关紧要的文字修改。
“‘保尔,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僵化,还没有成为怕丢了官位而只会举手赞成的官僚,但你也是那种红旗遮目不见其余的人。’
第336页,抢救了大规模的联合企业刚建好的第一批车间一句中的车间一词第五版中印错一个字母。按原稿改正。
喧嚷声越来越大。保尔觉得丽达好像没在听他讲话。但他刚一打住话头,她就说:
“二一年,舒姆斯基曾和我们一起同杜巴瓦斗争过,现在他们成了同党。茨维塔耶夫当时就附和‘工人反对派’,现在他反对我们。斯塔罗维罗夫摇摆在两派之间青年正在从思想上成长起来。
亲爱的塔尼娅:
“至于托洛茨基十月革命前的‘布尔什维主义’是什么货色,让那些老布尔什维克说去吧,青年人对这方面了解不多。现在既然人家用这个名字来与党对抗,那我们就必须了解托洛茨基同布尔什维克斗争的整个历史,了解他是如何经常从一个阵营投向另一个阵营的一贯表现。党应该知道是谁把所有的孟什维克纠集到一起结成八月联盟来反对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关于这一点应当载入史册。托洛茨基正在成为分裂运动的组织者,我们应当揭露这个人物,让人们看看他过去和现在的真面目。
利用敌人上述各集群之兵力分散状态,并考虑到其主力尚牵扯在基辅地区,这正是政治意义上至关重要的时刻,故决定以敌军之基辅集群为我主攻目标。
“没办法,朋友们,我们不能多耽误,得赶紧回去。在疗养院里多住几天少住几天起不了多大作用,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坚守自己的岗位,我明天就动身。”
走廊里越来越拥挤。大教室里挤满了人。保尔和谢廖沙也朝那边走去。正走着,科汉斯基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得呛了一口:
曾几何时还令人难以理解的丽达,现在已成了他谢廖沙的妻子。他那颗只充满着斗争激情的心,被这突然闯入的深切而伟大的同志友情占据了。最初几天,这位少年的生活常规乱了。但是,紧张的、潮水般的事务不等人,很快他又重新投入了工作。
回想起当初为了你那双眼睛从悬崖上跳下去那件事,我都感到难为情,要是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跳的。拿生命去冒险应该是为了别的伟大的事业,而不是为了姑娘的眼睛。
兹命令:
她的日子一年到头就像一条灰色的、平淡无奇的带子。母亲只喜爱她的儿子。他长得像她。这是一种愚昧的偏爱。乔治长成了个懒虫。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总是先尽着他挑选。母亲对女儿们很冷淡。赖雅和廖莉亚都不明白,母亲对子女这么偏心原因究竟何在。她总是把气出在她们姊妹俩身上。最苦的是赖雅。哥哥认为她只配干些吃力不讨好的粗活儿,而且也不光是哥哥这么认为。所以,她在家就光剩了当牛做马的份儿了。天长日久,凡是别人不愿干的事,她都得干。只要她对这敢说一个不字,乔治就厚颜无耻地把右眼一眯缝——这是他从哈里·皮尔那里学来的一种蔑视人的表情,咂着舌头冲她说:“她也想来发议论。”
我吓得狂叫了一声,但已经晚了,他那绷紧的身躯已经向水面飞落下去。这短短三秒钟显得无限之长。当水面腾起的巨大水柱瞬息间将他吞没的时候,我害怕了,我冒着自己也可能从悬崖上滑下去的危险,怀着慌乱而又懊恼的心情望着水面上一圈圈扩展开来的波纹,经过了一段仿佛无限长久的期待之后,水面上终于露出了那个我心爱的黑色的脑袋。我失声大哭着朝着下边的一条通道跑去。
保尔没说话。他的右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熟悉这个动作,在他心情激动的时候一向这样。
区全体党员大会上,从中央窜到这里来的工人反对派的代表发言遭到多数与会者痛斥后都垮了下来,这时,保尔跳出来讲话,以不能容忍的激烈言词指控党是在背叛。
唾沫星喷到她的脸上。她拉起被子把头蒙上,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听到她在被窝里闷声闷气地骂了一句:
“‘是的,同志们,托洛茨基是我们可以信赖的人,是十月革命的领袖。他不像季诺维耶夫、加米涅夫,没有在起义面前胆怯过。他也不同于布哈林,他在一九一八年布列斯特和约时期没有破坏党的统一。布哈林为了与德国人媾和甚至还想把列宁和其他人抓起来。托洛茨基在一九〇三年是第一位布尔什维克。他领导红军夺得了胜利。他和列宁一样是世界最著名的革命家。当然,如果托洛茨基不是受到中央的排挤的话,那我们早就可以全力以赴地向国际反革命势力发起进攻了。为了达到党内真正的民主,应当给各团体、各派别发表意见的权利,而不是只给布尔什维克。
“是的,要讲出这一点就得有足够的勇气。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真正的气候。你们当然会打击报复我们,但我们是无所畏惧的。大不了再去当个镟工。我上过前线,打过仗,没做过胆小鬼。现在你们也吓不倒我。”
“可耻!”
这时,想起了基辅市无产阶级的领袖叶夫根尼娅。这位久经锻炼的地下工作者,当她得了肺结核,丧失了劳动能力之后,前不久她自杀了。她留了一张小纸条对自己的行为作了说明:“我不能接受生命的施舍。既然已经成了自己党的一棵病株,我认为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怎么样,毁掉这个背叛了自己的肉体吗?……
“他们要求把我们一些老同志,比方说,像托卡列夫,谢加尔同志,都打发回到机器跟前去,而让杜巴瓦这类把反党斗争看成某种英雄行为的破烂晴雨表们来接替他们的位置。不,同志们,我们决不这么干!老年人是要交班的,但接他们班的不会是那些一遇到困难就疯狂攻击党的人。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们伟大的党的团结。老一辈和青年一代近卫军永远不会分裂的。他们是一个整体,如同一个人的肌体。我们的力量,我们的坚固性就体现在这种团结之中。前进吧,同志们,去向困难斗争,奔向我们的目标!在列宁的旗帜下,我们同小资产阶级思潮不调和的斗争必将取得胜利!”
保尔笑了,打趣地跟科汉斯基说:
“老爷就是老爷呗,我是个非党人士,这些事与我不相干。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傻瓜。一九〇五年为了讲话还坐了三个月的牢。后来我看透了——应该为自己着想,而不是为别人。可不是,谁也不会白养活你,现在我就是这样的观点。我为你干活儿,可以——拿钱来。谁能更好地供给我,我就拥护谁。那些关于社会主义的废话,对不起,你去跟傻瓜说去吧。自由,如果把这自由交给一个白痴,他照样不懂。要说我对现今的政府不满,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它的那些新的家庭规矩之类的东西,它只能导致荒淫无耻,伤风败俗。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完全自由。”
丽达向他跟前靠了靠,现在他们挨得很近,谈话变得比较困难了。为了不大声嚷嚷,丽达朝他俯过身去。
“可他怎么说呢?
“‘咱们的两位老母亲为咱们操劳了一辈子……我们应该报答她们的多了……可咱们什么都来不及做……别忘了她们,赖雅,要孝敬她们……’”
“保尔,你要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是在侮辱我们全党。你在诬蔑她。你得了偏执狂,固执己见,而不愿去理解最普通的道理。如果再继续实行军事共产主义政策,我们就会葬送革命,就会给反革命势力以挑动农民反对我们的可乘之机,你不愿理解这一点。既然你不想按布尔什维克方式来探讨这个问题,而是以斗争相威胁,那咱们就斗吧。我们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算是完全白费。”
“给我讲讲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她一下紧紧搂住他那长着淡黄色头发的脑袋,热烈地吻着他的双唇。这一举动来得如此突然,把谢廖沙弄得即使面临枪毙他的枪口也不至如此张皇失措。他一点也不明白,只知道丽达在吻他,是丽达,是连同他握手都不敢多握一秒钟的丽达。
第294页,在他们坐在一个角落里一句之后,原稿中接下去为:
第156页,这样一来,地主的白色波兰又可以存在一些时候,而成立波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希望也暂时不能实现了。在文学遗产委员会1954年5月26日的一号纪要中有以下记载:尼·阿·奥斯特洛夫斯基显然不了解我军撤离华沙的主要原因。这一点是在对季诺维耶夫与布哈林及其反革命集团的审判之后才清楚的。主要原因在于托洛茨基的叛卖(见《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国家政治书籍出版社1945年版第230—231页)。像这种情况,一般通过注释是可解决的。问题在另一方面:即在1920年同波兰的战争中,我军并没有提出在那里实行苏维埃政权的任务。我们建议将最后两句话删去,不必再加模棱两可的注释。
“反对派建议用强行推销日用消费品的外来干涉手段把这一罢工运动压下去,也就是说,全部日用品都从国外进口。但中央不同意向农民施加压力,说这是破坏联盟,就是说,拿同这种不可靠的盟友的联盟来吓唬我们。我们认为,应当从这种自发势力身上榨尽最后一滴油,并把这部分资金收入投入我们的社会主义工业。历史将证明我们是对的。
第70页,保尔非常不放心,再也不能待在谢廖沙家里,不管他们怎样留他吃中饭,他还是走了。原稿中这句话有所不同:
共青团铁路区委会里来了一位新书记——扎尔基。保尔是在书记办公室见到他的。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他那枚勋章。见到他,保尔一时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情,内心深处总还是有些妒忌吧。扎尔基,就是那位乌曼战役一开就以骁勇善战、以完成战斗任务出色而出人头地的伊凡,红军英雄,眼下他是区委书记,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天色已经破晓。
在战线的其他地段,要坚决牵制住敌人,伺机攻占基辅。战役从5月22日开始。
第13页,在睡去吧,保尔,我替你看一会儿水锅一句之后,原稿中还有整整一节叙述克利姆卡向保尔讲述普罗霍尔许诺给佛罗霞三百卢布,说服她同穆欣-普什金过夜的情节。
“你们在这里把我们当成破坏分子来批判,我们怎么办呢?既然多数派手里掌握着党的机关这样的武器,那我们也总得有点对策。”
5.各部活动的分界线已在第348号(密)命令中标定,共21……(原稿不清)
6.收到该命令后立即报告。
3.骑兵集团军的主要任务是粉碎和歼灭敌军基辅集群的有生力量并夺取其技术装备。从5月27日拂晓起转为从敌人基辅与敖德萨两集群之结合点处发起强攻,以果决而凌厉的攻势扫清途中遭遇之敌,不迟于6月1日占领卡扎亭、别尔季切夫地区,并以旧康斯坦丁诺夫、谢佩托夫卡一侧为屏障向敌人后方挺进。
“我把题答完,站起来,准备交给老师。这时苏哈里科和扎利瓦诺夫像鹅似的向我‘咝咝’示意:‘递个小抄来。’
茨维塔耶夫在他座位上幸灾乐祸地喊道:
“在我们中间,你们还差得远呢,小鬼们!不久前,还光着脚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呢。我们已经上前线了,这些小鬼恐怕还得让妈妈扯起衣襟给他们擦鼻涕呢。眨眼工夫,他们也都长大成人,为了接班,他们巴不得立刻就把你塞到乌龟壳里去。对不起,这一招行不通。这我们还得看看再说。”潘克拉托夫想,由二十岁的共青团员安德烈·托卡列夫任团支部书记的河左岸七号工段,今天晚上就要挂到他的“拖轮”上了。想到这里,他敞开胸怀,深深吸了一口河上清新的空气,心里感到十分满足。
“……也许就住几天。他饿着肚子,疲惫不堪。好妈妈,你要是爱我,你就不会反对。我求求你啦。”
“诚然,反对派中也有来自生产第一线的工人,但是,一切因工作方法受过党的处罚的人都纠合到一起来对党斗争,这也是事实。这是怎么一幅景象呢?杜巴瓦、舒姆斯基率领被他们引入歧途的一批工人一马当先,像屠弗塔之类强烈表示反对官僚主义的一些老牌官僚主义分子和形式主义分子跟在他们两翼。可有谁相信他们呢?
当时正在挑选去工地的人员,屠弗塔突然对提名柯察金提出异议,其理由令大家感到惊讶。屠弗塔声称,保尔与资产阶级分子有联系,就凭这一点,加上他过去又参加过工人反对派,就不能让他担任这个小组的领导。
“请听听他们给别人扣的这些侮辱人的大帽子吧——‘党阀’。看他们有多大的仇恨。难道党和党的机关不是一个整体吗?他们对青年人讲:‘这些机关是你们的敌人,该轰他们。’
第324页,在活着有了困难——就自杀之后,原稿中接下去还有一句:这对胆小鬼来说,也无须更好的出路了。
“你废话少说,弄一百车干草去。马快饿死了,没法跟白军打仗了。你不给,我就把你们全砍了。”
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抬起头仔细听着,不,他没错——是在打枪。他急忙跳下床,把鼻子贴在窗玻璃上又听了几秒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城里是在打仗。
赖雅在一个码头上干给人家缝粮袋的活儿。每天一下班就得赶紧跑回家去,一个小时之后,还要赶到父亲上班的合作社去,在那里收拾卫生,擦洗地板,一直忙到深夜。只有星期天才有空在自己房间里待几个小时,偶尔和自己女伴们去看场电影。
“请问,如果有人趁部队处在敌人包围之下去挑唆年轻的红军战士起来反对指挥官和政委、反对司令部,我们会怎么称呼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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