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伊丽莎白·艾利奥纳回答。我怕爱丽莎。她会去哪呢?
——也许。
她又重新走回到餐厅里的饮影中。
——每年夏天我们都经过海边,但不在那儿停留。马克斯·托尔说。
——我们输了这局。伊丽莎白·艾利奥纳说。
沉默。她凝视着他。
——您笑什么?爱丽莎问。
他们认真地看着她,扑克牌也都散落在地。
——打得很好。马克斯·托尔说。
——是的……很多……他们谈话都很风趣。
——我们都是爱丽莎的情人。您不必弄明白。
——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伊丽莎白·艾利奥纳说。
她走到窗口。
——他给我写了封信,很突然;她说,就写了封信。
她停下话语。
——您一定是故意打偏了,对吗?
——威尼斯?马克斯·托尔问。
——该轮到谁发牌了?斯坦问。
——那么,您知道吗,您对您爱的男人隐瞒了这些事。爱丽莎微笑着说。
她看了看爱丽莎和斯坦。
——因为他从不认识你们,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跟他提起你们……
——我赢了,我总是错过牌。伊丽莎白·艾利奥纳说道。你们通常都去海边吗?
——您没读那本书,可您知道那本书写的是什么吗?马克斯·托尔问。
——是的。但您别说了。
——沉默。笑声停止了。但她的眼睛里依然含着笑意。
——我刚抓了一手好牌。斯坦说。
——是的,还有我母亲。——她转脸对斯坦说——该您出牌了。其实我们并不住在格雷诺伯市区,我们的房子在伊泽尔河边,离市区不远……我还有个姐姐。
——再试试吧。爱丽莎轻声道。
——每年十月份巴黎都有汽车展。斯坦说。
——您是不是想起了在意大利的高兴事?
——您是每年都去巴黎吗?马克斯·托尔问。
——那本书不是我的,我应该还回去。也许您想要它?
——您想怎么样呢?
——是和一个医生吗?
她想了想,打了个激灵。
——是的……那是在七月份……天气很热……我热得受不了了。
——在这种环境下为什么要求人们读书呢?——他笑笑——没人会去读书的。
——明天我丈夫来看我九九藏书网。她说。
蛇丽莎白·艾利奥纳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告诉过您我不行。她说。
——如果非得让我去理解的话……
——您在电话里只说让他来吗?
马克斯·托尔声音温柔。
她站在那儿。他沉默不语。随后她走开了,他也转过身,这时斯坦走了过来。
——是的,他根本就不会玩,不会玩……
——去年我们和几个朋友去意大利转了一趟。
她总是在笑。
——不,没有,我向您保证。
——够了。爱丽莎说,我不想听了。
她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的。要不是他,我的女儿……她停顿了一下——也不是这样,孩子在出生前就死了——说到这她哭了。
——他们不去。斯坦接话。
——您又笑了。斯坦说。
——我想回饭店了,我还要收拾行李。伊丽莎白·艾利奥纳说。
——听说是他杀死了孩子。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了。
——猜的。
——没打进啊。她说。
——是的……医生和他的家人。
——其实这姑娘还是挺温柔的,我想她是把心事放在肚里不说。大人总是不太理解孩子心思。
——您知道我不太能理解您的话……
她走回伊丽莎白··艾利奥纳身旁坐下。——我们一定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不起。——斯坦出牌——就这张。
——意大利菜如何?
——哦……很好……请原谅……我们去了……
爱丽莎摆摆手:
——这好像不可能。斯坦说。
——也许我不该让我丈夫来,没想到他马上就答应来接我。说真的,自从我认识了你们,我的心情好多了。当他说来接我时,我差点就反悔了。
——是更有利。
伊丽莎白又笑了。他们没有笑。
——我没去想隐瞒什么……
他们沉默不语。
——不,不……对不起,我们回来时经过了罗马回……是的,经过了罗马……就这样……
——他们不会走很远。但您别指望爱丽莎帮您收拾行李。
沉默。
笑声表面上停止了。
伊丽莎白和爱丽莎坐在一排椅子旁的阴影中。
——我们不必考虑这个问题。马克斯·托尔说。
——或许当人们孤独时……或许当人们有某种心情时……她对他笑笑——他们现在在哪儿?
——是的,是的……我们去了威尼斯。请原谅,我不知为什么总想笑……我们去了威尼斯。
——如果你们同易的话,我们去森林里散会步好吗?大家都去森林里……再说你们也对森林里很熟悉。
——可能是去森林里吧。马克斯·托尔微笑着说。
——我我带着一种绝望的感觉爱着爱丽莎。马克斯·托回答。
笑声嘎然而止。她挨个看着每个人,眼睛中闪现出一丝惊慌的目光。
——您讨厌我什么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沉默。
爱丽莎坐下看着他们。
——不用着急,回头我帮您。
——那么您想对他说吗?
伊丽莎白开设专注地打这个球,可惜球未打进。她直起腰,脸上还是露出高兴的神情。
——还有罗马?
马克斯·托尔弯腰捡起球,重新把球放在她击球的位置。爱丽莎和斯坦看着他们俩。
她坐下,看着他们的表情。
——您好像有什么心事?爱丽莎问道。
她没有回答。
伊丽莎白不禁笑出了声。
沉默。大家看着伊丽莎白给每个人发牌。
伊丽莎白·艾利奥纳有点没有自信。
黄昏的公园里。
——真奇怪……
伊丽莎白笑个不停,笑容不仅绽开在脸上,而且双手也特抖了起来,手上的扑克牌撒落在地。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伊丽莎白·艾利奥纳低语道。
——他读了您给他的那封信?
他们都沉默不语。马克斯·托尔摘下眼镜,像是疲倦了。
——为什么这么说?
——您是怎么想的?她问。
——你们也不会……
——没有。爱丽莎温和地说,我只是在想这些故事。我想正是您给他看了这封信,您才落下了病;换句话说,正是您所遇到的事才让您得了病。
——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说心里话,您的一些言行总让我不理解。当然,我并不在意。
笑声完全停止了。
——他说,他只想我们有一天能够再见面。爱丽莎说。
——我知道。
她也起了身。
——是的。
她再次忍俊不http://www.99lib.net
禁。
——他想……算了,这都是我在格雷诺
伯的事了,好像那一切都是因为我引起的。这件事非常可怕。其实倒霉的是我丈夫,他很信任我。
——我赢了吗?斯坦问。
——您一家都在格雷诺伯吗?马克斯·托尔问。
——肯定错了。
伊丽莎白·艾利奥纳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公园。
沉默。
伊丽莎白·艾利奥纳再次击球,可仍未能打进,但她的脸上依旧很高兴。
——我们是在饭店的什么地方认识的呢?马克斯·托尔问。
——您丈夫今晚到吗?
——他们正在看打网球。她说,在等我们下去呢。
伊丽莎白听后站了起来。
爱丽莎边说话边缓缓站起,迈着匀称的步调,远远跟在斯坦后面朝公园深处走去。大家看着他们离去。
——看来我该去把那本书找来读读——她做了个怪相——哦,我现在不喜欢读书。
——您说的话就像我的第一位医生的话,伊丽莎白说道,您是指我刚才说的话吗?
斯坦扔下手中的牌。爱丽莎和马克斯·托尔也都扔下了手中的牌。伊丽莎白还在笑。大家都看着她。
——我们都看到您的牌了。
——您跟他谈起过我们?马克·托尔问。
伊丽莎白·艾利奥纳站起身,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爱丽莎。
——是我丈夫来要看的。他写信告诉了我丈夫,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们只不过是在饭店里偶然认识的,就像在别的什么饭店里人认识的一样……
沉默。大家继续玩牌。伊丽莎白多少有点吃惊没人接她的话。
——我们今年的计划有变。爱丽莎说,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去哪。该斯坦出牌了。
她看他一眼。
他们看着她,并等待她的回答。
爱丽莎冲她笑笑。
——不。
——我们开设比赛了吗?爱丽莎问,这一局不算分。我以前也打不好。
她走到爱丽莎跟前。
沉默。
——看来斯坦根本就不会玩牌。爱丽莎说。
——那布勒九*九*藏*书*网斯呢?去了那布勒斯吗?
——我了解您,爱您。他说。
——那是在我怀孕期间,当时我病了,他来看我,他是个医生,他来格雷诺伯行医两年了。我丈夫当时不在家。他常来看我……
网球场上的人回来了,炎热的空气中不时传来掷球的声音。
——我刚才说我明天要走了,伊丽莎白·艾利奥纳回答。
马克斯·托尔坐下了。
——您还有一杆球。
——几乎每年的十月份都去。
——是的……但据我所知,大家一般都去剧院……——没有人抬头——我不喜欢巴黎。
——爱丽莎经常到处旅行。斯坦说,您继续出牌。
沉默。
她又靠近一步,但眼睛依然看着公园里。
清晨。阳光撒满餐厅和餐厅里的镜子上。
她心里有点不安。马克斯·托尔再次捡起球,并把它放在球门不远处。伊丽莎白挥杆击球,球又偏了。伊丽莎白扔下了手里的球杆,随后也没再捡起。马克斯·托尔也没有再去捡。
爱丽莎在等她下面的话。
——喔……不玩了,不玩了……
——我们生活的地方很闭塞,我想应该走出来。
她看着他。
——您知道吗,我是个在生活中很胆小的人……我丈夫和我截然不同。没有我丈夫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这并不难。爱丽莎说。
她向他身边靠了靠,略显有点慌张。
爱丽莎站在斯坦身旁默不啃声。伊丽莎白没有去注意她的眼神。
——也许您应该去国外。
——您相信我吗?
——您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爱丽莎轻声问道。
爱丽莎沉默不语。伊丽莎白非常难受。
她的目光停留在公园深处。
——可好像太晚了。爱丽莎说道。
——我想……你们彼此认识很久了吧?
她笑了。爱丽莎和斯坦也笑了。他们手里和球杆,聚精会神。
——您是说?……
——是您让我难过的,不是吗?
——在工厂区附近吗?爱丽莎问。
——没关系。马克斯·托尔回答。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她。
她又笑了。
——没有。
——我当时只是想知道他是否还牵挂我,但没想到……
——爱丽莎和斯坦在想别的什么事呢。
伊丽莎白依旧笑个不停。
——恐怕还是打不进。她说,爱丽莎怎么样?
沉默。
——是的……您怎么知道?
她放下牌,目光有点惶惑。
——我不想打了。她说。
——斯坦他们回来了。马克斯·托尔说。我们明天走吧。
——打三杆。马克斯·托尔说,我要求您再试一次。
——去了威尼斯……威尼斯。
——他们谈到过您的健康吗?马克斯·托尔问。
——到了什么地步?
——你们和我在一起不知是否应感到愉快……他明天一早就来。
——产后我把那封信给我丈夫看。他看了那封信后好像一下子……他看上去家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但他试图过自杀。
——您是在笑。斯坦说。
——您为什么这么问?……还像从前……
——他们去哪?伊丽莎白·艾利奥纳问。
——您确信吗?
伊丽莎白·艾利奥纳开始打槌球,她刚成功地把一个球打进了球门。
笑声更响了。
——重新再来。马克斯··托尔说。
伊丽莎白哭了。
——我没必要这样做,而且我想你们也不认识他……我没把着当回事……再说你们和他有太多的不同之处……
伊丽莎白犹豫了一下。
——四天。爱丽莎回答。您不觉得海边的早上和晚上景色很单调吗?
——您也许不想玩了?马克斯·托尔问。
——我们都不会。马克斯·托尔说。
——在您的朋友中一定有很多医生,爱丽莎说。
——长期以来我想找的女人就是爱丽莎。斯坦说。
——难道我记错了吗?
——嗯……谈过……
——啊,真的进了……我还不知道是怎么打进的呢。
——伊丽莎白··维耶纳芙。斯坦大声说道。
——您为什么总是不相信自己呢?
——我不明白您的话。我说过为了能睡着觉,我总是尽量不想任何事——她犹豫一下——我是曾经提到过你们,但没说你们是谁。我只说和饭店里的几位客人玩过牌,就这些。我也并没有要求他马上就来,说真的……我明白他突然担心起我是……,因此……
——那样更利于您的康复,不是吗?斯坦转脸对爱丽莎说。
——谁知道呢?爱丽莎说。
——去哪?
——不,明天,他说是在中午。您想他们能听见我们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