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愣了下，带着讽刺的口吻说，“呵，一个杀人犯也会有同情心？”
“这是我听过的最糟糕的平安夜睡前故事，他们太可怜了。”小女孩有些难过地对母亲说。
2
“会呀。”
警察答应了男人的要求，摘下围巾盖在他的手铐上，然后拉着他去帮孩子拿下了那块破纸板。
一切如男人所预料的那样，最坏的结果发生了，还没等到春天，他就长眠于地下了。
雪人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想，春天的温度也不过如此吧。
5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说，“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吧。”
“举手之劳而已，很乐意为我爱的人效劳。”雪人先生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女人隔着探视间的玻璃吻了吻男人。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许等不到春天了。”男人同样眼含泪水。
母亲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有这么爱。”母亲张开双臂。
大雁小姐醒来时，发现头顶的风雪被遮挡住了。
在被押解去审判庭的路上，男人看见一个孩子在费力地够着废品堆顶端上的一块破纸板。
4
“那……你和妈妈也会这样一直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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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雪人先生。”大雁小姐说。
“真可怜。我能做点什么吗？”孩子问。
“举手之劳而已。很乐意为你这样的小天使效劳。”男人想去摸下孩子的头，但又把手收了回来。他不想让冰冷的手铐吓到孩子。
“我需要可以为她遮挡风雪的东西。麻烦你了，谢谢。”雪人说。
3
大雁小姐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想，春天的温度也不过如此吧。
“谢谢你们，好心的先生和警官。”孩子的脸上堆满了快乐。
“有多爱？”
“嗯。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可动也不能动。所以，我开心不起来。”雪人说完看向右脚边。
“不用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孩子抱了抱雪人，转身跑开。
“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你也必须接受。这就是代价。”女人眼里含着泪。
“警官先生，我可以去帮一下那个孩子吗？”男人用戴着镣铐的手指向孩子。“他这样够东西，看起来有点危险。”
6
孩子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药和祈祷都不再起作用，还没等到春天，他就去天堂找爷爷奶奶撒娇了。
男人的心一阵刺痛，他发现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爱着对面的女人。她给予自己的爱是如此温暖，他想，春天的温度也不过如此吧。
“嘿嘿，谢谢你，妈妈，平安夜快乐。”小女孩抬头吻了下母亲的脸颊。
“这是多少？”小女孩问。
雪人先生举着块破纸板关切地看着她。
“但是你要记住，亲爱的。即便你离开了，我依然爱你。孩子我会生下来，会把他好好养大。我猜，他会是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帅小伙。勇敢地接受判决吧亲爱的，无论如何，我都爱着你。”
“两只手臂之间的距离。可以无限延长，总之可以保证随时把你抱住。只要你需要，随时。”母亲把小女孩搂在怀里说。
“平安夜快乐。”
“不，恰恰相反，他们很幸福。”母亲说。“候鸟抵御不了寒冷，雪人对抗不了回温，病人最终抵不过绝症，而犯人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这些都是生活的规律和法则，谁也无法改变。但是，不管是大雁小姐还是雪人先生，不管是生病的孩子还是犯法的男人，在他们生命将尽的时候，还能够得到别人的善意与爱，感受到这世界的温暖。我想，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吧？你说呢？”
孩子忧愁地看着眼前的雪人，咳嗽了几下。他正在生病。
只是遮挡风雪，并不能抵御寒冷，还没等到春天，大雁小姐的灵魂先去了南方。一次短暂的小幅度回温加上连续的雨水，还没等到春天，雪人先生就消失不见了。
孩子发现了被积雪覆盖了一部分的大雁小姐。
“我记得把你堆起来的时候，你的表情可是很愉快的呀。”孩子说。
孩子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想，春天的温度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