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 古树冤魂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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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嗜血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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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 土屋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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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 土屋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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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 寄生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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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案 亡魂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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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 白色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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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案 古树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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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六案 古树冤魂
第七案 盲山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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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案 盲山悲情
第七案 盲山悲情
第七案 盲山悲情
尾声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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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春楠正式上班的第三个月,在媒人的撮合下,两家人坐在了一个饭桌上。饭局一共只有6个人,以媒人为中心,左边落座的是解凯一家三口,右边则是裴春楠和她头发花白的奶奶。饭局分“三项议程”,首先,由媒人介绍两家情况。其次,双方家长相互寒暄。最后,征求两人意愿。一套程序走下来,只要没有大的分歧,婚事当场就能敲定。当天在两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中,饭局完美收场。
裴春楠所在的单位是当时湾南省最大的国营造纸厂,生产出的纸张经常是供不应求,每天等待运货的卡车能从厂门口一直排到几公里外。那个年代科技水平不发达,纸厂的效益和工人的劳动强度永远成正比,销量好,意味着工人每天都要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裴春楠自然也不例外。解文亮夫妇本想着孩子结婚后,便能圆了他们抱孙子的梦想,可面对实际情况,这个想法也只能暂时作罢。
“楠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不要哭,没有什么好哭的,奶奶临走之前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30年,是时候告诉你九_九_藏_书_网了。”
裴春楠坐在床前,眼圈红肿,奶奶每况愈下的身体,她早就看在眼里,可面对生死,她只能在一旁小声抽泣,无力回天。
“老一辈都说,‘73’‘84’是两个大限,把你送进初中时,我熬过了‘73’,可‘84’到底能不能熬过去,我心里也没谱。我在想,如果熬不过去,我孙女在这世上就没了亲人,该怎么办?于是我想来想去,又跑到了窦家窑找到了你爹娘。你爹是个好人,当年我把你抱走时,你娘就剩下一口气了,这回我去的时候你爹告诉我,他带着你娘寻了十几年的医,病终于有了好转,你爹娘不是不挂念你,只是你已长大成人,他们不敢去认。而且你娘当时又怀了身孕,后来我听说生的是个男娃。现在算起来,差不多也有十五六岁了。
此时的裴春楠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哀伤,她把头埋在奶奶的怀里,泣不成声。
奶奶继续说:“我15岁嫁给你爷爷,17岁那年你爷爷被抓了壮丁。当年日本人侵略中国,我东躲西藏到处逃荒,等到日本人被打跑时,我知道你爷99lib•net爷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后来我跟着老乡来到了仙槐村,一住就是几十年。逃了大半辈子,我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家乡在哪儿,更不知道亲人是死是活,逢年过节看着别家热热闹闹,我这心里甭提有多空落了。
奶奶从皱纹中挤出一丝微笑,她亲昵地抚摸着裴春楠的:“孙女不哭,来,让奶奶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63岁那年,村里你蔡婶问我,要不要给我抱个娃养老,那时候我寻思身体还不错,活个一二十年还不成问题,于是我就答应了。后来你蔡婶连夜带我去了一个叫窦家窑的山沟沟,我从你爹窦思成手里把你抱回了家。你爹当年并不是不想要你,而是家里太穷,你娘又感染了顽疾,把你留在家里也是饿死,所以他们就想给你讨条活路。把你抱走时,你娘躺在床上哭晕了过去,你爹跪在我面前嘴里反复念叨一句话,他说:‘娃啊九九藏书,爹娘对不起你,爹娘对不起你。’我看了那场面,也是于心不忍,就给你爹留了个地址,我说,只要想娃了,随时可以来,要是以后想认亲,我也不拦着,毕竟我也是一把老骨头,只要我死了能给我寻个地儿埋了,怎么都行。就这么的,我才把你抱了回来。后来的十几年里,我靠着村里分的4亩田把你拉扯大。
“我那次去找你爹妈,就是怕自己没了,你还能有个牵挂,你爹妈也当着我的面表了个态,只要你肯去,他们就一定认你这个闺女。”
解凯当然知道父母的想法,但比起自己,他更关心裴春楠的感受。裴春楠从小无依无靠,是奶奶将她一手拉扯大,如果裴春楠就这么搬进镇上,那她的奶奶定会无依无靠。除此之外,还有那座无法割舍的仙槐庙,那是他们感情的源头,时不时去上一趟,都能勾起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解凯执拗地要留下来。同年的农历十二月初八,解凯骑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扛”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把裴春楠娶回了家。那一年,裴春楠刚满20岁。
第一个5年,在两人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中度过
九九藏书
,裴春楠当上了车间的主管,解凯也正式从父母手中接过了店面的经营权。在外人看来,这段婚姻相当幸福美满,可其中的冷暖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裴春楠多年无法隆起的肚子,成了两人之间挥之不去的阴霾。为了求得一子,裴春楠这些年到处寻医问药,但始终不见起色。父母的催促给小两口造成了不小的压力,解凯也因此和父母发生过多次矛盾,解文亮夫妇一气之下选择回浙江老家安度晚年。解凯从此独自挑起了店铺的大梁。
裴春楠早已不是孩童,多年来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她隐约猜到了奶奶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裴春楠识趣地坐在一旁没有出声。
崂山街造纸厂建在郊区,离解凯当年的老房子只有十来里路,为了便两人的小日子,解凯决定翻新老宅做婚房。这个提议曾遭到解文亮夫妇的反对,在他们看来,儿子要想有个好的发展,留在镇上是最佳的选择。
九九藏书春楠在外忙碌,解凯也没有闲着,成家意味着立业,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每天早上送完裴春楠,解凯会乘小巴回到镇上,帮着父母打理店面,为了熟悉渠道,从进货到送货的所有环节,几乎都被他一人包揽。
奶奶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你爹妈一家的合影,他们住在窦家窑34户,门朝南。你把照片收好。”
两人有过约定,只要裴春楠这边一上班,解凯那边就会托媒人提亲,原本3年的计划被缩短成了2年,无疑不是一件喜事。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第二个5年又从指尖溜走。那年,裴春楠93岁的奶奶卧于床榻已接近大限,夜里,双眼模糊的奶奶把裴春楠叫到了床前。
“我走后,不管你认不认这个亲,你都要去你爹妈家看一看,好歹有个念想。”
裴春楠双手接过,眼泪如决堤般从脸颊流下。
裴春楠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奶奶我答应你。”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媒婆眼里,一头是有体面工作的女娃,另一头是成功商人家的公子,刨去别的不说,单是外在条件就是绝对的“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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