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回答说，“真的没有，不信，你去找钱总裁，他分管保卫，保安部进的人都得通过他。”

“行呀！”刘飞大大咧咧地说，“从这朝北不到两公里就到，你啥时想去告诉我一声，我一定陪汪局长去。”

“汪局长，再见。”

钱虎给汪吉湟递了一枝九龙牌高级香烟，汪吉湟推开说：“钱总别客气！我不会抽烟。”

钱虎问：“是葛老汉告状的事吧？”

钱虎说：“能不知道吗？葛老汉大雨中向省委书记告状，新城市的哪个人不知道？”

“噢，”钱虎说，“听说过，这二旦子是专门替一些小公司和个人收账的，这家伙很有一套办法，不管你啥样子的主，二旦子出马，那钱是乖乖的给。这个吴旺发我也知道，简直是无王法，他还敢持枪伤人，真格是亡命徒一个。”

许一长带头领他们顺电梯到了六楼，这里同样豪华无比，地毯、木墙、吊灯。钱虎已经等在了总裁室门口，他双手抱拳：“欢迎汪局长来环球指导工作！”

“好的，我们走。”

钱虎接过宿伟递上来的照片看了一眼，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认识！不认识！他们是谁呀？”

钱虎说：“哟，这公安局的风气好，你不抽，金局长也不抽烟，听说于波于书记过去当公安局长时也不抽烟，不知道现在还抽不抽？”

二旦子？刘飞惊了一下，忙说：“没有，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

汪吉湟说：“这倒也是。不过，钱总你的信息灵，向你请教一下，这事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汪吉湟没有握刘飞伸过来的手，转身坐在了一边的沙发里。

警车畅通无阻开到了保安站岗的吕九庄环球集团公司办公楼前。又是两名保安前来问：“你们找谁？”

“他也http://www.99lib.net说没有这回事？”

保安指引说，一楼左边。

“一点也不错。”

钱虎说：“汪局长，其实你不来，我还打算去找你哩。”

许一长说，“钱总裁，公安局汪局长和辛支队长有事要找你。”

从这点改变上看，市公安局是动真格的了，所以，他们今天才早早来到了大什字广场。今天的宣誓仪式也太特别了，主席台上端坐着市委书记于波，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程忠，省公安厅刑侦处王俊处长，副书记祁贵以及市人大、政协的领导，两侧是市县区公安局局长、副局长。

汪吉湟说：“一个叫二旦子，一个叫吴旺发，发案时，这个二旦子就在现场。”

值班保安倒也客气，说：“吕总出差半个多月了，刘副总在，我带你们去。”

“嗯？”汪吉湟愣了一下，又问：“那怎么传得那么厉害？”

汪吉湟说：“你喝。……刘飞，我们今天来是向你们要一个人，吕总不在，就问你要了。”

公安干警宣誓完毕，广场上掌声雷动。市民们期盼安定，更企盼一支保护他们的公安队伍。接下来，没有领导讲话，市公安局副局长宣读了公安局端正警风、为民服务的十项承诺具体实施办法。紧接着是现场投诉、咨询、分发宣传资料。市民们一下子围住了“现场投诉”、“治安咨询”台。

辛银说，“找你们保安部的吕总。”

两辆警车在吕九庄的西门，被全副武装守卫的四名保安拦住了。

汪吉湟仍笑着说，“倒没有打你们公司的招牌，而是为你们的建筑公司去说话，对方不答应，他们就开枪了。会不会是你们建筑公司让人干的？”九_九_藏_书_网

走进保安部办公室，汪吉湟惊讶了，这里的装备确实比公安局先进。大型显示屏上，吕九庄尽收眼底，刚刚进来的西门，用红箭头显示进出的人、车，还有保安人员的一举一动、声音都能听到。一侧是数十个充电器正在为对讲机充电，红色、黄色、蓝色指示灯闪烁不定。一边墙上是一组墙柜，上面挂满了橡皮警棍、电警棍、钢牙棍等警用器械。

“……严格执法、热情服务；遵纪守法、不搞特权；执法不阿、秉公办案；打击犯罪、保护人民；廉洁奉公、严于律己；忠于职守、勇于献身；服从领导、服从指挥；谦虚谨慎、团结战斗……”

许一长说着摁了一下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按钮中其中的一个，传来了钱虎的声音，“有啥事？”

钱虎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这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辛银出示了一下证件说，“公安局的，执行公务！”

汪吉湟见钱虎装得很像，回答的话滴水不漏，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只好站起来告辞。他说：“钱总，这毕竟是一起大案，又牵扯到环球的名誉，我们希望你和董事长能很好地协助我们破案。”

汪吉湟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说：“还有件事儿。”

汪吉湟明知道环球是不会承认二旦子在这里的，吴旺发，被改名吕兴环的吴旺发、二旦子昨天还在发案现场，今天就变成一个出差半月多了，一个从来就不在环球保安部？那么，葛小梅的案子你就更问不出来了，你一问，他来个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招？惟一的突破就是证据。罢了，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http://www.99lib.net，吕兴环不出面，说明他定是吴旺发无疑，既然已经明确这个人了，还呆着干啥？去钱虎那里吧，看他怎么说，如果能会会吕黄秋，岂不更好？

“噢？”汪吉湟问：“找我有事？”

汪吉湟说：“二旦子！”

钱虎说：“纯粹是无中生有。我到司机、保安人员那里去了解，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昨晚上吕董打来电话时，我说了这事，他说……”

大楼内的装修不亚于豪华宾馆，地毯、木墙、大彩灯，富丽堂皇。

中队长许一长客气地对汪吉湟说：“董事长外出了，钱总裁在，我这就给你通报。”

排成方队的市公安局干警，全副武装，头戴钢盔，手握钢枪，举右手面对全体市民庄严地宣誓：

汪吉湟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说，去市里环球总部。

辛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汪局长，喝！”

按照利用秦远突发性枪杀案案件投石问路，进入吕九庄的计划，汪吉湟带着十名刑警，包括刑警支队长辛银在内，分乘两辆切诺基警车出东门直奔吕九庄。

汪吉湟笑笑说：“不知道。”

两个小姐端来了饮料，刘飞亲手打开，一一放在众人面前的茶几上。

“不可能！”钱虎说：“汪局长，你还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就核实了，建筑公司的经理吕峰绝对没有干过这样的事。话又说回来了，汪局长，环球建筑公司的活很多，赚的钱也不少，这个工程在人家地盘上，只要人家提出来，我们会退出的，我们会做这样子的事吗？汪局长，你想想，环球集团在全国也是有名气的，吕总又兼任市人大的领导职务，还是省里、国家级的优秀企业家，我们的人再傻也不会傻到往自己的脸上抹黑是不是？”

进门后，仍然是小姐端上了高级饮料。这下汪吉湟没客气，他也确实渴了，主动打开了一九九藏书听，一口气喝下了大半。

“他说，‘名人怕流言蜚语。这是有人想整他。’”

刘飞：“谁？”

“不对吧。”汪吉湟说：“有人看见他在这里，你怎么说没有这个人呢？”

钱虎马上说，“快请他们上楼。”

雨后的星期天，天空格外晴朗、空气异常清新。加上是双休日，拥到大什字广场的市民也非常的多。新城市民是从昨天晚上市公安局金安局长“端正警风、为民服务十项承诺”的电视讲话中知道今天的活动的。这几年，社会治安的混乱给新城市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层阴影，上街不敢戴项链、楼下不敢放自行车。市民有事拨110，不是没人接电话，就是没时间出警。老百姓对公安局已经是完完全全失望了。

刘飞冲辛银使了个眼色说：“怎么，汪局长，连我刘飞你也不认识了？多亏你三年前对我的教育帮助，我现在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汪局长可不能用老眼光看新问题哟！”

钱虎点上烟吸了一口说：“听说昨天持枪杀人的那几个歹徒打着我们环球公司的招牌？”

钱虎摊摊双手说：“汪局长，我要是有一点儿线索，早让保安部的人去抓了，这些恶棍，竟敢败坏我环球集团的名声。”

话音刚落，四名保安分站在了两边，拦车栏杆也打开了。

“是汪局长！”刘飞大步走过来，伸出了手说：“你好！你好！”

汪吉湟伸手握了一下钱虎胖墩墩的手说：“指导谈不上，是来向你请教的。”

汪吉湟说：“这样吧，刘飞，我们先走，等吕兴环回来，你告诉他一声，让他把你们保安部全体人员的花名册给我送到市公安局来。你们也知道，昨天的案发现场有二旦子，有人反映二旦子在你们这里，既然没有这个人，就算了。辛支队，我们走。噢，刘飞，我忘了，环球别墅区在吕九庄吧？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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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带我去参观一下。”

汪吉湟从皮夹里取出了二旦子、吴旺发的照片说：“钱总，这两人你看看认识吗？”

汪吉湟惊讶地问：“你也知道这事儿？”

在车上汪吉湟故意问辛银：“听说吕九庄连执法人员都进不去，此话是真是假？”

警车开出吕九庄时，刑警一大队长宿伟说：“不得了呀汪局长，这吕九庄可不简单呢，我是进来过有数的两次，这两年还没进来过呢！”

“那好吧，没有就好。钱总，再见。”

宿伟看了一眼辛银说：“我们这些人能随便进吕九庄？没有环球总部的批准，任你是公安也进不来。”

走进刘副总的办公室，汪吉湟吃了一惊：从老板桌前起来的人是三年前他抓过的贩毒犯刘飞。

市里环球总部一楼值班的是保安部的七中队。

辛银说：“恐怕是有些执法人员胡来，人家就不让进，反正我去过两次，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汪吉湟第一个走出了门。

“为什么没进来？”汪吉湟问。

“那好。”汪吉湟说，“那个葛小梅哪里去了？”

“他怎么说？”

市民们从昨天晚上金安的电视讲话中得知，市公安局为了强化社会治安、端正警风、为民服务，成立了市委书记为组长、代市长为副组长的社会治安重案侦破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公安局长为办公室主任，原全国优秀公安局局长、市公安局副局长为办公室副主任。提出了大干三十天，破大案、整警风，严格执法、为民服务，保证让市民满意的口号。全体市民们见这个被称为“写字卖画”的公安局长语气坚定、思路敏捷，不照稿子就能出口成章，心中有了几分希冀感。他们想，这老百姓就得有个好父母官。这于波下午上任，晚上十一点公安局长就作电视讲话，第二天公安局干警就上街作宣传。

辛银肯定地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