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
“我也希望是一起事故啊，我去和坤哥聊聊。”
“方程不等同于案例，人命不等同于公式。有疑虑就要去澄清证实，唉，章明，来来……”
“不用了，你去帮茜姐吧，我在这儿守着。”
“唉，我还特意提醒过他要注意伍文俊最近的动向。”
“这个东西有办法求证吗？”
“你明知道我们两个都喝醉了嘛。”
离开警局，司徒笑就开始打电话：“喂，开然。”
“陈队，我也想进火场。”
“找朋友坐坐不行啊，我问你，我们的案子怎么样了？”
“车？有啊，我朋友给我找了个带师傅的私车，一天300元，油费另算。但是车上有味儿，我受不了就下来了。对了，笑哥，这租车的钱局里给报吧？”
“所以……？”
“那就……不叫盯梢了，除非伍文俊不认识你。”司徒笑泛起一阵无力，同样是新人，朱珠和章明差很远，有时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警校毕业的，说不定是技校。
抵达现场时，除了围观的群众，消防车、警车、救护车一字排开。
“张子成呢？他负责做什么？”
“笑哥！这里！”朱珠在发廊里挥手，司徒笑摇头，仅这个动作就足以暴露自己。
“笑哥？你……不是听说你又被停职了吗？你怎么来了？”
司徒笑不动声色地调出监控，找到伍文俊离开正门的身影，上了一辆黑色奔驰SUV，看清车型和牌照后，司徒笑才和会所经理依依惜别。
不过小巷有小巷的好处，没有监控，司徒笑停好车，先走到伍文俊跑车前蹲下系鞋带，将跟踪器装好，然后去找朱珠。
“风哥……高大哥，笑哥去哪里？”
做完这一切，司徒笑还不满意，打电话询问：“铁拐李吗？你这儿有没有最新的手机监控软件？想办法给我黑掉这个手机号码，控制安装包发我手机上，我要控制他的手机。”
“那我问你啊，伍文俊在会所里办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有没有中途从侧门离开？跟踪不是跟着车就行了的，朱珠。”
“我随意走走，反正我在休假，去哪儿都自由不是？对了，那个灰的问题，记得帮我问问。”司徒笑提醒着高风，离开了警局。
坤哥无奈地看了司徒笑一眼，叹息道：“希望不会有人投诉我浪费警力。”
“进去多久了？”
司徒笑回过头来，看着会所正大门上有“安保联防”四个大字，抬头望，头顶有监控探头，司徒笑看了看探头的方位，心中有了主意。
清水湾小区？那不是孟姐住的地方吗？
“所幸爆炸造成的破坏并不是很大，楼上的居民大多逃离了危险区域，仅有三人轻伤。据邻居称，发生爆炸的房屋住着母女二人……”
“你没有车吗？”
自从卓思琪死后，伍文俊就一直待在恒绿公司内部，要找什么早应该找到了，但他显然没有找到，又被自己刺了一下，自己预言他这两天会有所动作。果然他今天就没去恒绿公司，他肯定要见什么人，做某种安排，可惜跟踪监视他的是朱珠……
手机关机？小区着火了不可能是睡着了啊？
“应该不是人为纵火。”陈立雄审视着房间，“看房间结构和装修，起码10年以上了，线路老化比较明显，嗯，天然气软管也早就应该淘汰掉了，现在国家明令禁止不许用这种老式塑胶管。”
“哪有，人家只是找个地方坐一下，站在大马路边不就暴露了吗？”
司徒笑调看了开车人图像，是一个不
认识的年轻小伙子，旁边副驾驶坐着的是伍文俊没错，副驾驶座？应该是没约人在车上谈，而且从上车的画面来看，车里应该没人了。几个路口监控也都没有打手机的迹象，虽然影像不够清晰，但还是可以看出伍文俊堵车后明显变得焦虑了。
“老刘让我们全力配合检察机关调查柏铺村招投标案的行受贿，伍文俊那边确实查不出什么，老刘让我们缓一缓。”
“所以什么呀所以，我在浴缸里睡了一晚上，现在颈还疼呢，可能落枕了，今早上晓玲上洗手间被我吓了一跳，对我印象又不好了。”
调查至此，已经不会有更多的警力用来深入调查了，只能当作一起意外事故来处理。司徒笑不相信宿命，更不愿用巧合来解释这起火灾的发生，找到高风听听专家的意见。
“这样啊，听你这么说确实很蹊跷。陈队，刚才不是有队员说可以进火场了吗？”
高风满脸囧色：“你昨晚为什么把我扔在晓玲家里？”
“你现在在哪儿？”
“还记得孟姐家的摆设吗？我觉得火不可能烧那么大。”
司徒笑钻进QQ，“喂，朱珠，你在哪儿？”
女子点头上了伍文俊那辆奔驰，似乎两人是要分开行事，司徒笑需要决定跟踪哪一方，略加思索后，司徒笑决定跟踪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身份更为可疑。伍文俊这边一是不好贴近跟踪监视，二来就等着铁拐李给伍文俊的手机植入病毒，到时候他们讨论什么自己都可以远程监听。
“我让师傅在附近转悠，每隔几分钟从巷子那头往这头开，这里这么多车经过，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有人在盯梢了。”朱珠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你看，虽然很多老式木质家具，但主要堆放物在这里，可是灰烬残留物多的地方在这边，卧室，我觉得卧室残留物过多，而储物间残留物却偏少，你觉得呢？”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会改变室内摆设的位置，对于小的摆件可以推上墙再反弹，这符合爆炸冲击力轨迹，又不是所有摆设都堆积在一个地方，你不能说哪里灰多一点哪里灰少一点就一定有问题。”
“中国星”的落脚点在四楼，司徒笑做好安排正准备上楼，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伍文俊的声音：“可靠……”
送走了朱珠，司徒笑找了个借口进入会所，还在里面给伍文俊打了个电话，虽然那家伙果然不接自己电话，但司徒笑也已查清，整个会所都没伍文俊的影子，早不知道从正门离开去了哪里。
“啊，笑哥啊，我在做头发呢。”
“据消防员小李说，爆炸极有可能是天然气泄漏引起的，在这里提醒广大听众朋友，天气趋冷，但是一定要注意保持室内通风……”
“师傅来了，要不我让师傅在这里等着？”
“我是应当事人双方诉求做出合理安排，至于当事人双方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我今天找你不是谈这个来的。你们新接的那个活儿是孟庆芝家的，你给点意见。我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司徒？你这兔崽子，不是放大假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给你介绍，这是消防中队的二中队长，陈立雄。”
“嗯，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吧，我估计他要在里面待一天，这旁边就是美发馆嘛，我顺便做一下头发啦。”
“可是，可是那是高级会所，人家又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啊。”
找到朱珠说的地儿，司徒笑一看就傻眼了，这明显就是会所的后门，伍文俊显然是故意开车带朱珠来这儿的，守在这儿能等到人才怪。
“这家屋主是我一个当事人，她老公是708凶案受害者之一，我这次在天涯市那边查到一些她老公参与过的违法活动，99ｌiｂ•ｎｅt而且和伍家的案子也有一点关联，我正准备进一步调查了解。”
“我知道没问题，我想问的是，如果是专业人士下手，可以从几个方面让它没问题？”
“额，我让朱珠去跟着。”
“做头发！你不是跟着伍文俊的吗？”
朱珠说了地址，司徒笑开车前往，想了想，路上又打了个电话：“铁拐李，我，司徒笑。我问你，你那边有跟踪器没有？哪一款？我要最好的，要方便安在车上的，最好能贴在车底座的那种。我待会儿过来拿。
司徒笑赶紧先躲回车上，透过积尘的后挡玻璃观察伍文俊他们。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怎么，不是普通事故？”
伍文俊对那位美女十分在乎，一直送到车旁。司徒笑的监听设备起了作用，只听伍文俊说：“我们再商量商量，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用你的办法，关键是一定要可靠，绝对不能牵扯到我。”
“是晓玲死拽着你不让你走，你也拼命嚷着不会离开她的。”
“你这样很失职啊，朱珠。”
孟姐的电话没人接，不会这么巧吧？
司徒笑斟酌再三，咬牙道：“麻烦你了，坤哥。”
一路接听着交通局同志的实时播报，一面计算着路线和时间，司徒笑总算将跟丢的伍文俊追了回来，他和奔驰车前后脚抵达“中国星”落脚的小区。
那个落脚点是李开然探来的，估计在伍文俊心里还算隐蔽，追上去。司徒笑做了决定，让交通监管处的同志帮忙盯着，保持联系，自己上了QQ，打算抄近路先去“中国星”落脚点埋伏。
“三栋一单元三楼302号房，你们来了多久了，这事谁负责？”
司徒笑又走回会所，据他所知，这些会所大多有帮派背景，和会所经理聊了没几句，经理就开始谈笑风生，仿佛见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在司徒笑的引导下，经理带他参观了监控室。
“笑哥……笑哥——”
陈队拿出对讲机：“小高，小张，你们不要动屋里的任何东西，我带两位警察同志进来。”又对司徒笑二人道：“去换衣服吧。”
和伍文俊一同出来的不是那个小伙子，而是那个让司徒笑印象深刻的矮个子大胸美女，只知道她是极限运动狂热爱好者，身手了得，尚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杀手。
“空气采样和残留物附着没有检出可助燃物，你又不是不会看报告。”
“怎么样？”坤哥问司徒笑，“要叫鉴证科的来吗？”
司徒笑猛然想起，“中国星”有个落脚处，九九藏书网正处于南三环和南二环之间，距离恒绿公司也不是很远。
送走高风和黎晓玲，司徒笑开车回家，路上总觉得心神不宁，打开车载收音机，听到一条信息：“今晚11点40分左右，清水湾小区一居民楼内发生煤气爆炸事故，目前火势已得到控制……”
“啊，没事儿，伍文俊在对面天星会所喝茶呢，他的跑车就停在马路边上，我一直看着的。”
“你的车呢？”这是第二次询问，司徒笑在周围并没有看到一辆司机随时待命的车。
“据附近居民称，当时已经熟睡，突然听到剧烈的爆炸声，跟着就是起火燃烧。这位王先生在小区已经住了快10年了，王先生，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奔驰似乎走错了路，陷入拥堵的车流中，司徒笑觉得自己能追上去，但以伍文俊的犯罪智商，他可能在车内就完成了交代工作，或者通过无线联通工具完成了遥控布置，而这辆慢得像蜗牛的黑色奔驰，只是他用来迷惑警方视线的。
“我知道，我是说物与物之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不应该燃烧如此剧烈，扑了半个小时才控制火情，你看啊……”说着，司徒笑取出纸笔，开始在纸上勾勒孟庆芝家简图，然后将每个房间家具摆放一一在图上标注出来。
司徒笑加速，朝着清水湾小区疾驰而去。
“伍文俊在吗？有没有人跟着他？”
“我在恒绿内部，配合检调同志对恒绿财务人员进行简单问讯嘛。”
“坤哥在前面，我们来了差不多20分钟了，这火刚扑灭，消防员先进火场了，我们要待会儿才能进去，这个，我以为就是一起事故呢，不过笑哥你都来了……”
“笑哥……”
来到门口，屋里的东西几乎被烧得七七八八，墙面都是剥落的黑块，陈立雄道：“门窗都是从屋内反锁的，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防盗门是刚才我的队员破拆的。”
“什么？钱！上次如果不是我提前打了招呼，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监狱？你还敢跟我提钱！除了跟踪器，别的好用的监视设备都给我准备着，我马上就到。”
“成哥，老刘安排他配合检调机关做外围走访排查吧？”
坤哥摇头道：“如果是人为纵火的话，那家伙手法够专业啊，我一点都看不出人为纵火的痕迹。”
“看第一案发现场啊你，这样，我们三个一起去。”
“这个……就很难说了，你也知道我们不是专业人士，不过要让人昏迷而不留痕迹的话，重击造成脑震荡是可以
九-九-藏-书-网的，挥发性麻醉气体也可以，残留检出率很低，就算有一些明显外伤，大火烧过之后都变成碳了，不可能查得出来。”
“小刘，今晚你当值啊？”
“我可以替你问问同事，不过司徒，你不觉得你太过入魔了吗？‘中国星’派对的教训还不能让你冷静一点吗？我想，英姐的意思就是让你不要热血上脑，适当休息，为了更好地工作。你如果非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来侦破案件，累死累残的那个只能是你，不是每个方程都有解的。”
“坤哥。”
走进屋内，司徒小心移动，仔细观察，孟庆芝和女儿睡在一张床上，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各种可燃物件的残骸凌乱地散落家里，一片爆炸后的狼藉。
“呃，不会这么巧吧？”朱珠认真思考，“如果是那样，我，我就去缠着他。”
司徒笑在奔驰车上也搁了个跟踪器，既然伍文俊玩阴的，那不妨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黑道法则，一个振动拾音器贴在了车顶，一个可遥控破胎阻车钉装在前轮内侧轮毂上。
司徒笑微微揉了揉额头：“可是，在这几分钟内，要是伍文俊突然出来开车走了怎么办？”
“你在哪里？我过来。”
“报告我都看过了，就整体情况而言，你是做结论的，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就尸检结果看，没问题，这是真没问题。”
离开会所，司徒笑第一时间赶往交警控制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大家都认识，司徒笑找到熟人帮忙，顺着天星会所的街道挨个调看录像，很快找到奔驰车的路线，沿着西三环绕道南行，看起来像往恒绿公司的方向走，但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啊？
“笑哥。”
高风道：“还用问吗，肯定是亲自去盯梢伍文俊了呗。”
“笑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徒，你去哪儿？”
“怕什么？我现在在放大假，查不到你的。”
“朱珠！……好吧，我打电话问一下她。”
警方按人为纵火案来处理，但鉴定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孟庆芝母女身份确认，两人确系爆炸后窒息而死，口鼻内有大量烟尘，没有药物残留，没有挣扎捆绑痕迹，屋内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没有入室迹象，没有任何人为纵火迹象，屋内一个保险柜还存放着房产证保险单据及少许现金首饰……
“他不点击安装也要想办法让他点击安装，对了，给他发电子邮件，用恒绿公司财务部的名义发，就说找到卓震转移资金的一些原始文档，对，把病毒做成PPT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