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好像是在一个贵州人帮助下过来的。”

罗炎麟说：“向你打听一个人。”

危机暂时度过，慕容雨川松一口气。

他那一段时间的反常终于引起了庄园园的怀疑，她曾在晚上不请自来，使劲敲他的房门。他搂着蓝香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直到听见庄园园的高跟鞋响亮地踩着楼梯离开。

她拉着慕容雨川的手，几乎是把他从邱诗嫣的臂弯里拽出来。慕容雨川开始还有些不情愿，美奈子皱皱眉，撅撅嘴，慕容雨川老老实实跟她走了。

欧青仁犹豫了一下：“贵州。”

罗炎麟用一只眼睛朝她顽皮地眨了眨，逗笑了她，这一下赢得了小女孩的好感。

难道他就不想知道自己在警方眼中有多大嫌疑吗？

王学泰把装着10万元钱的布兜子交给欧青仁。

罗炎麟说：“我们之所以侦破进展缓慢，是因为一个关键的难题始终困扰着我们。问题出在了被害人身上，到目前为止，两名被害人的身份仍然无法确定。我们除了知道她们的性别和年龄，对其他一无所知。所以我们就无从得知，凶手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选择的她们，又是在什么地方绑架了她们。如果能了解到她们的身份和生活圈子，我们就能找出被害人连接凶手的线索。”

欧青仁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把他和月月一起的照片删除。

罗炎麟却说：“我上次听你说，她是忍受不了丈夫虐待，带着孩子从老家逃出来的……”

“现在？”

“也就是说，只有尸体工厂里有这种开颅锯了。”慕容雨川说。

慕容雨川问：“她有没有照片啊？你可以像头前两个被害人那样，把她的照片传给公安部，这一回的肖像连误差都没有。”

“什么？”慕容雨川一蹦老高。

“当然。”

他拥抱她，安慰她，他已经不去计较，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多少是爱，多少是怜悯。

她病得很重，比他想象中还重。

罗炎麟不紧不慢地反驳：“你的假设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才派你去那家公司实习。但仅凭着凶器种类就判断对方是凶手太武断了。不要忘了，两名死者身上除了有锯伤，还有屠宰场用的砍刀。难道凶手同时在屠宰厂和尸体加工厂两家单位任兼职？”

他们像两个奇怪的陌生人，彼此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却又相互排斥。

欧青仁露出些许无奈：“她是这样跟我说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没有办法确认。”

邱诗嫣抚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颇带暗示意味地说：“你要是想换工作，可以来做我的经纪人哦……”

欧青仁不置可否，讳莫如深地轻轻一叹。

专案组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检验结果。

女孩没有任何抗拒。

慕容雨川下一句话问：“她长得怎么样？”

美奈子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属于谁。

他不情愿地转过身，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她已经无法再用美貌吸引他，剩下的只有眼泪和神秘的身世。

他把蓝香琴带回自己家里。她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

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解剖室里的毛发和血液与两名被害人不符。

美奈子脸臊得通红，用力推开慕容雨川。慕容雨川没防备，美奈子力气也忒大，他一屁股坐在雪地里。

他闭目。雪落无声。

不等罗炎麟去接，慕容雨川一把抢过：“让我瞧瞧这女人怎么个美法？”

照片里的女人笑容温婉。不知为什么，他又看了第二眼，忍不住又看了第三眼。

庄园园曾经打来电话约他出去，他回绝了。其实他心里很想去。现在的蓝香琴已经完全丧失了同庄园园竞争的优势。如果庄园园看到现在的蓝香琴，会不会觉得开心。

王学泰踹了月月一脚。飞奔上楼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女孩的哭声，他心里稍稍痛快一些。

清晨，北方城市降下入冬第一场雪。

慕容雨川不干了：“那不就是伺候人的吗？我可不喜欢给别人当马仔。”

邱诗嫣也没问慕容雨川看的是什么电影，她只顾焦急道：“那该怎么办？我都答应他了，难道要反悔？”

邱诗嫣果然抿嘴一笑，表情也和缓许多，学着他的样子说：“头前带路，小川子。”

“她离家出走后，她丈夫没有出来找她？”

他本来想把自己所有的疑虑都说出来，可是看到身旁的美奈子只好作罢。如果换成陆小棠，他倒可以口无遮拦，就算说了一些女孩子不该听到的东西，至多挨一顿扁。扁过之后，陆小棠就消了气，从不记仇。守着美奈子这个大胸娃娃就要劳心劳神，语气不能太重，内容不能下流，举止不能粗鲁。她倒不会打人，但是她会哭，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翻脸不认人，他还记得美奈子喝他血时，解气又惬意的表情。

美奈子不服气地鼓鼓腮帮，她对自己的模样还是颇为自信的。

其实，关于的蓝香琴的秘密，他知道的远比讲出来得多。

邱诗嫣脸一甩，推门走进：“我帮的是你，又不帮她。再说我向来抵制日货。”

欧青仁把那兜子钱倒在桌上，对月月说：“你比我强，这些都是你赚的。”

慕容雨川失笑：“你开什么玩笑？”

“雨川君……”

罗炎麟说：“在线索不足的情况下，我准备尝试着从这个失踪的女人身上入手，毕竟她还有名字。Y市是一个不太大的城市，像这种恶性案件十分罕见，所以，很多疑点之间可能存在着必然联系。假设，蓝香琴也是本案的被害人之一，只是我们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那么她就是被害人中间最有可能被查到身份的人。即便她使用了假名，只要她在Y市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能找到跟她交往过的人。”

“在这座城市里不是只有这一家单位有吗？”

“别，别呀。”慕容雨川一边开门一边小声说，“美奈子怎么办？”

罗炎麟注视着欧青仁的眼睛，欧青仁却没有正眼看他。

蓝香琴讲完，欧青仁听呆了。

“嗯。”欧青仁随口应答，似乎早已准备好。

“开颅锯呢，开颅锯上有没有血迹？”

这一次，她没有带走自己的女儿。

她之后又跑了两次，每一次都遭到毒打。丈夫威胁，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把孩子摔死。

邱诗嫣扑哧一乐：“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个君子呢。”九_九_藏_书_网

“美国人。Washing……Sington University Stlouis的医学博士。”

没人知道。

欧青仁把买来的熟食和凉菜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碗碟里。动作细致，有条不紊，偶尔看一眼月月。罗炎麟站在旁边。欧青仁不问他为什么来，是否与自己前天被抓有关。

“我特意来找你。”

“不多。才100万。”

“……”

王学泰长出一口气。

欧青仁买了一袋酱鸡腿和一些凉菜，没走到楼门就看见罗炎麟站在楼洞雨檐下。他们有过一面之识，算上前天在公安局刑警队偶遇，现在是第三面。

3.在两具尸体的胸口位置，发现不知名的铁器穿刺伤。

在那一瞬间，罗炎麟看到他脸色惊变。

“你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王树林把警帽摔在桌子上，“难道真的就抓不住那个畜生吗？”

“也许她用的是假名呢？”王树林插嘴。

“但是同属一个省，Y市距离X市、A市并不太远。那把开颅刀也并非体积庞大的工具，完全可以从附近城市带过来。”

两个男人谁都没看对方，却又似乎在审视对方。

邱诗嫣说：“没关系，下回你尽可以往他脖子上咬。”

罗炎麟说：“这也是让我颇感费解的地方。通常来说，只有那些权力自信型，或者证明能力型的罪犯才会向警方发起挑战。通常这种罪犯也更加喜欢冒风险。我们的罪犯无疑要谨慎得多。也许，他还有着某种犯罪中没有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或者目的性。”

邱诗嫣“切”一声：“自作多情，我来给公司拍商品代言广告的，连新戏都没拍完就赶过来了。”

“我问你最后一件事，拍这张照片的人是不是你？”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另外一个女人。

欧青仁礼节性地把罗炎麟送到楼下，目送他走远。

“开颅锯上的刀片是可以换的。”

为了保险起见，慕容雨川掏出手机，作势拍照片。美奈子当然愿意。她靠在慕容雨川怀里，摆出超萌的pose。把这样浪漫动人的时刻永远保存下来，今后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她都会感动。

现在凶手很可能已经被惊动了。

她像过去那样靠在他的怀里。他搂抱的是一堆肥肉，再也没有那种曲线毕露的陶醉。而他们的做爱更像是一种程序，他能感觉到她的麻木，她已经没有了兴奋感，只是想留住他的心。

美奈子拿着笔在小本子上一顿狂记，好像她打算亲手抓住凶手一样。

亦或者，那个人已经窥探到了什么。

“对。”

“哦？”

“他们给你很多钱吧？”慕容雨川来了兴趣。

月月趴在桌边。看着那一捆捆人民币，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是镇子还是村子？”

蓝香琴毕竟回到了他身边。尽管是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青仁。”她又呼唤一声。

“我着急？”欧青仁哑然失笑，“我跟她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着急呢？”

接下来怎么办？

“真的行吗？”邱诗嫣目光闪亮。

“你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这么感兴趣？她的失踪跟这起碎尸案子有联系吗？”慕容雨川怀疑地说。

他回头看美奈子，好在那丫头正在大门外用扫帚扫鞋底的雪。

慕容雨川、濑户美奈子、钟庆顺，三个人在实验室里忙了整整一天。色层分析法、光谱测定、电泳分析、质谱测定、毛发纤维双折射法、DNA聚合酶链反应……能用的检测方法统统用了一遍。

第四点让他有些费解。这让他想起了乔凯。乔凯行凶时，曾经用漂白剂清洗被害人的身体，用来去除痕迹。但是，这两具尸体上既没有发现体液，也没有被清理的痕迹。罗炎麟的食人癖理论给出了凶手的犯罪动机，同时也扩大了凶手所处的范围，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谁也无法知道，一个想吃人肉的家伙，是对自己的同性感兴趣多，还是对自己的异性感兴趣多。

欧青仁没有进自己家，而是走进蓝香琴的出租屋里。

“她失踪了这么久，你不着急吗？”

“我……”

罗炎麟说：“既然欧先生喜欢直截了当，那我们就来一次坦诚交谈，用不着拐弯抹角。”

“怎么会没听说过？是你孤陋寡闻，那可是全东北最大的外资生物科学企业。”邱诗嫣这回是真恼了。

罗炎麟仍然微笑，仿佛没看见，也不问。

罗炎麟给出了一堆散乱的点。仔细想想，这些点可以排列成三种组合关系：

慕容雨川颓然歪在椅子上。

邱诗嫣更加得意。她不但漂亮，而且知道怎样打扮自己。

两张嘴还距离0.75厘米。

没等他爬起来，对方两步从楼梯上跃下，一脚跺在他胸口，他立刻窒息，浑身瘫软。

慕容雨川问罗炎麟：“你跟这个女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欧青仁抬眼看了看月月，她吃话梅吃得很开心，吃完把果核整整齐齐摆在自己面前。

“什么都干过，餐厅服务员、保姆、美术学院的模特等等。”

“那你住哪儿？”

那人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他捂住头，只有招架的份儿。

她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一角，像一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狗。

“喳。”

仅仅是巧合吗？

慕容雨川最受不了美女这样，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有我在你身旁，谅他也不敢造次。”

“来，月月。”欧青仁拿出一包话梅晃了晃。

慕容雨川反驳：“如果他只是一个谨慎小心的罪犯，他为什么要给警方打电话，告诉我们埋尸体的地点呢？”

新仇旧恨，自己在劫难逃了。

“这是我下午从银行里刚取的，一分不少。我敢对天发誓。”王学泰说。

慕容雨川心里苦涩。哪是我想这样，而是日本丫头防守得太好。睡觉时不但插门，门上还挂铃铛。稍微有一点儿异动，她就张大眼睛瞅着你，开始酝酿眼泪。

邱诗嫣美目一凛：“你不满意？”

“唉？什么意思？”慕容雨川发现她笑意狡黠。

2.被害人被静脉注射空气致死。

慕容九-九-藏-书-网雨川无奈地指指小客厅里的折叠床。

他忽然开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妨直说。”

何时回来……

“那我听说过。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慕容雨川问邱诗嫣：“你来Y市干什么，不是因为想念我吧？”

他宁愿只听声音。

欧青仁略略心惊，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这个警官的记忆力好得惊人。

“做什么工作？服务员？”

1.尸体被屠宰用的砍刀和专门的医用开颅锯肢解。

“她为什么会从贵州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呢？”罗炎麟问，“这有她的亲戚吗？”

嫦娥是邱诗嫣戏里演过的一个标准花瓶式配角，比起她演的陈圆圆要逊色很多。只不过慕容雨川不方便管她叫‘名妓姐姐’。

慕容雨川一惊：“那我住哪儿？”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慕容雨川张开了嘴巴，牙齿反射着光。美奈子觉察到时已经晚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俯冲下来的慕容雨川。

“我也一起去。我和雨川君两个人保护你不就行了。”

“也不能这样说，在X市的一所医学院，A市一家大型医院都发现了同一型号的产品。”

邱诗嫣尝了尝：“马马虎虎。不是说日本女孩子手都很巧吗？也不过如此。”

他能够把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吗？

“说两名可以，说三名可以，说五名也行。光假设没有用，关键需要证明。”

“那么小女子今天的安全就拜托慕容先生了。”

他也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

月月对他印象还不错，于是咧嘴笑了。

也许这些若有若无的关联只是依靠着巧合联系在一起。

邱诗嫣打量着他，心想，这一招儿居然不管用，没想到还是一个硬骨头。

“没什么？”

时间把美人变成母猪，把希望枭首示众。

慕容雨川以为她要哭，赶忙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你有危险。”

欧青仁耸动眉梢，他脸上的伤痕清晰地暴露在罗炎麟眼中。

王学泰如释重负，仓皇逃走，多一眼也不想再看见这只狼。经过门口，他被一个蹲在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见月月正仰着小脸儿看他。

毛平这是从记事本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罗炎麟：“你让我把她的照片拿来，我刚从她家来，只有相框里那一张照片，我就复印了一张带来。”

美奈子忽然用笔捅捅他，他一惊，美奈子努努嘴。他这才看见罗炎麟盯着他，眼神在说，我讲话就这么无聊吗？

他踉踉跄跄地爬上楼梯，迈进家门。看见那满满一桌子钱，还有月月懵懂的样子。他咧开嘴，露出满是血沫的牙，笑了。

欧青仁迟疑了，看见罗炎麟审视的目光里出现了怀疑，终于说：“她在北海道餐厅上班。”

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气息侵入两个人的空间。

她害怕了，又忍了两年。

蓝香琴充满期待的目光黯淡了。

可能被囚禁时她的确太狼狈了，尤其是当着慕容雨川的面上吊伸舌头，肯定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所以这次来之前，她把自己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精心修饰一番。她现在就是尤物、国宝、倾城佳人。慕容雨川神魂颠倒实在意料之中。她故意瞪了慕容雨川一眼，轻怒薄嗔。

她把慕容雨川从座位上拉起来，翘起脚跟比比：“你好高哦。我拍戏时就喜欢和这样高高帅帅的男生搭戏，就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和冯程程。可惜现在那帮男演员要么太丑，要么太矮，我穿上高跟鞋简直跟他们平齐了。”

“Y市哪有公司能有这么大气派，请得动你这样的大明星？”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嘴里她丈夫十恶不赦。”

在那之后不久，蓝香琴再一次不辞而别。

他说：“你已经逃了这么远，都快逃到边境了，现在又能逃到哪里，逃回去吗？”

罗炎麟还以微笑：“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而是以私人身份来找你。”

其实在她心里，一直都对慕容雨川抛弃自己、回去救美奈子耿耿于怀。这让自负美貌的她大失颜面。她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会比她这位女明星更有魅力。那么多一掷千金的老板大腕们，为了博她一笑，使尽浑身解数，她怎么还能比不上一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呢？

这句话倒是触动了慕容雨川。

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她，把一件羽绒服裹在她身上。

“不清楚，反正她是那样对我说的。”

“哦。”

美奈子忽然展颜一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

王学泰咬牙切齿：“是你们合伙设套儿骗我的对不对？”

“不知道，我没见过。”

月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听清了也不明白。

还有那个懒懒散散的慕容雨川，那天在解剖间，他盯着那把开颅锯时，神情没有一丁点儿懒散的样子。

邱诗嫣优雅拂动长发：“MIC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你想必听说过吧？”

邱诗嫣瞧着两人，摇头叹息：“好了伤疤忘了疼。属狗的姑娘差点儿没把你手咬下来，你还敢靠近她。”

“哦？”邱诗嫣一怔。

“她失踪以前在做什么工作？”

问话出乎欧青仁意料，他回忆着上一次自己是怎么说的。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人吱声。

“可是好容易到手就丢掉太浪费了。”

哪知道美奈子忽然冒出在两人面前。她认认真真地对邱诗嫣说：“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保证邱小姐的人身安全。”

他一大早去了那人家，结果扑了个空，于是在楼下等，直到看见欧青仁身上披着一层雪花，从早市回来。

“举手之劳而已。我这人心肠又软，看到你走投无路，我怎么能不管，再说你也帮助过我不是？”

他发现罗炎麟始终心平气和，问他：“你一开始就反对去搜查，是不是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邱诗嫣瞟了一眼走在后面的美奈子：“不过雨川，你当时可没跟我说过，还要另带一个人哦，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儿。看样子你也不像落难，倒像是度假来了。我得考虑要不要让我那位亲戚收回房子。”

欧青仁沉默了一会儿，罗炎麟暗中观九_九_藏_书_网察他。

欧青仁冷哼道：“我拍那么多干吗？”

第三点是由于他的疏忽。当他在蒸煮尸体之后，看到肋骨上留下的骨裂，才意识到凶手使用了除刀锯以外的其他凶器。如果一开始能仔细观察皮肉上的伤口，他就能做出更细致的分析。

5.被害人死前空腹吃保健品。

半夜，丈夫才把浑身青肿的她放下来，却不是因为心软。

欧青仁苦笑。如果当初他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心花怒放，毫不犹豫地答应。

精致的雪花慢慢融化，剩下一滴小小的水珠，滑落掌心。

第五点，更加难以解释。凶手为什么不给被害人饭吃，反而给她们吃营养品呢。难道他从来不做饭，只吃高档营养品？

蓝香琴只有眼睛依然像过去一样漂亮，她用那双眼睛凝望着他。然后，昏倒在他面前。

“蓝香琴？”他似乎料到了。

他接着说：“至于那把德国产的往复式开颅锯。我特意调查过，货源很分散。有私人企业购买，也有国有企业，渠道也都不一样。在本市的两所大型医院里，没有发现这种开颅锯。”

小女孩迟疑着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瞅着罗炎麟。

那天下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追那对母女。

那人用皮鞋踩着他的头，说：“你以后要是再敢纠缠庄小姐，下一次我就找人把你阉了。”

美奈子疑惑地看着慕容雨川：“真的吗？”

慕容雨川马上闭住嘴巴。

那段日子他习惯晚上不开灯，在黑暗中听蓝香琴说话，和蓝香琴做爱。

蓝香琴对他说：“我做模特时攒了6万元，我们一起逃走吧！永远离开这座城市。”

美奈子找罗炎麟来，主要目的不是办案，也不是提防美国色狼，而是提防邱诗嫣。

还是没有抗拒。

“哦。”罗炎麟眼睛看着月月继续说，“你跟房主人很熟吧？她女儿对你并不陌生。”

“贵州……你确定？”

她臃肿的身体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沉，甚至比过去还轻，他轻易把她抱起。她好像充气的气球，同样的皮肉，只是体积突然膨胀了。

慕容雨川嘀咕：“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美奈子不解地看看邱诗嫣，又看看慕容雨川：“她是在说我吗？我怎么会咬雨川君？”

罗炎麟说：“我并非否认凶手有可能潜伏在尸体工厂。我只是没有把握，所以不想冒风险打草惊蛇。我仔细分析过两桩碎尸案的犯罪特征。凶手并不属于愤怒型罪犯。他在两起杀人案中都采取一种很谨慎的方式处理被害人的尸体，并且成功消除了证据。我想，他对犯罪现场的隐藏也同样会很用心。我说过，他还有强迫症的人格。这样的人会非常多疑，甚至会不厌其烦地清理犯罪现场，以及关注警方的动向，所以想依靠着他的疏忽抓住他十分困难。”

“接着讲，那个美国老男人把你怎么了？”

罗炎麟说：“我想你一定知道。”

“再来一张。”慕容雨川说，“脸跟着镜头转，一点儿一点儿……”

慕容雨川欣喜若狂，目露凶光。他潜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慕容雨川小声对美奈子说：“你疯了？有她一个就够我忙活的了，你也去不是添乱吗？”

“没有？”王树林难以相信。

“哦？”邱诗嫣瞪大眼睛。

一旦涉及感情问题，女人的智商就会呈几何式上升，计谋百出。古往今来，男人在战场上厮杀，女人在家庭里对决。

他站在雨檐下，看着鹅毛般的大雪接天连地撒落，陷入沉思。那个温文尔雅的警官只是心平气和地同他聊了一会儿天，全然没有王树林张牙舞爪的气势，却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衣服破了，眼圈青了，鼻子嘴都在流血，那人又冲他肚子给了一脚。看见他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才停手。

她枕在慕容雨川怀里，看着缓缓飘落的雪。过了一会儿，她幽幽道：“下雪真好。”

“哪能，哪能。”慕容雨川心里骂，我就是不满意你这欠揍的死丫头，两天不见，主演一部破电影尾巴就翘上天了。

慕容雨川虽然对罗炎麟太极拳似的办案方式颇为不屑，但是这次由他建议的突击调查宣告失败，他也无话可说。

罗炎麟说：“于是我在公安部的网上搜索她的名字。”

“据说是一个劳改犯，除了喝酒就是打人。”

“咔哒。”

4.被害人尸体上没有发现唾液或者精液。

邱诗嫣说：“我在北京有一处我自己的公寓，可以借给你住，不过，只允许你一个人。”

邱诗嫣感激地点点头。心想，着本姑娘的道了吧？原来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戏里那几句台词还真管用。

“是个外国人？”

“也就是说生死不明？”慕容雨川说。

慕容雨川摇头叹息：“看你平时蛮聪明伶俐的，怎么关键时候还是这么单纯，你没被那帮如狼似虎的男导演们分食了，真是一个奇迹。”

他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受不了有痤疮的女人，受不了牙齿黄的女人，受不了丁点儿异味的女人，受不了五官有缺陷的女人，受不了手指脚趾不够纤细的女人……

“现在找不到必然的联系。不过要是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不仅仅是毛平的邻居，跟欧青仁也是邻居，你怎么想？”

“打听她做什么？”

居然还身穿一套范思哲限量版秋季套装。陆小棠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紫色丝巾既保暖又把女人姣好的脸型及肤色映衬出来，只是一副大墨镜遮住少半张脸，让人难以捉摸。

欧青仁拿起桌上的毛巾，慢慢擦着手，说：“一年多吧。”

她倒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容雨川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胡说什么？”

仔细想想，这起连环碎尸案的确跟他之前遇到的案件存在着本质区别——被害人身份不详。仅凭这一点，就让他们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这里的雪跟家乡一样。

“青仁。”蓝香琴有气无力地呼唤他。

慕容雨川被夸得晕晕乎乎：“那当然，我有一米八四呢。”

他哆哆嗦嗦把眼睛往上移，嗯？这个身材比陆小棠稍矮，胯比陆小棠宽，胸比陆小棠大，谁这么魔鬼？

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又跟她住在一起。

罗炎麟点头：“这是一种可能。但假如不是呢？”

对方走上去，突然转回身，抬腿踹了他一脚。他毫无防备，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九_九_藏_书_网去。

他这种模棱两行的回答也多少出乎罗炎麟意料，他在心里估计着这两个人的关系。

邱诗嫣出洋相，脸一红，用嫩脚踢了他一下：“我在电影学院又没怎么学过英语。”

大丈夫小媳妇。丈夫开始一两年还知道疼她，也比较本分。时间长了，他的坏脾气就暴露出来。喜欢喝酒，喝醉了看见什么打什么。月月一岁半的时候，把尿撒在土炕上，被他一脚从炕上踹到门口。她连夜带着孩子跑回娘家，丈夫追到她家，揪着她的头发拖回来。扒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用鞋底抽。

欧青仁（邻居）——蓝香琴（邻居）

他忽然又狐疑地瞅着欧青仁：“你保证只拍了这一张照片吗？”

如果不回头，略带几分熟悉的声音依然可以让他联想到那个美貌绝伦的女人。

慕容雨川说：“道理上也讲不通吧，凶手肯定就地取材。他不会闲来无事，弄来一个跟吸尘器一样大的开颅锯收藏吧？”

他回头对邱诗嫣说：“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

“好像是一个叫油万的地方。”

碎尸——开颅锯——尸体加工厂——欧青仁

他环抱女孩的胳膊稍稍紧了紧。

“没有。”

“那么现在就走吧。”邱诗嫣嫣然一笑。

罗炎麟接到美奈子打来的电话时，刚从一栋住宅楼里出来。

王树林几乎在质问慕容雨川：“你不是很有把握吗？你可不能草率。会不会什么地方出现了遗漏？”

“如果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慕容雨川说：“我只喜欢给姑娘脱鞋。”

罗炎麟点点头：“我正打算这么做。”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美奈子赶紧说：“雨川君过来，我给你找一套衣服。”

欧青仁准备庆祝一下。他想起电炒锅放在了蓝香琴的出租房里，于是下楼去拿。走下楼梯时和一个粗壮的男人走了碰头。男人戴着蛤蟆镜，很没礼貌，不知道避让。他只好把身子尽量侧在一边，让对方先过。

他赶紧坐直。

慕容雨川说：“你就是给他们的产品代言？”

“你知道那个贵州人的名字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我现在像是在骗你吗？”

罗炎麟点头。

美奈子趁她低头的时候，呲呲小虎牙。

罗炎麟说“：不久前，我得知有一个叫蓝香琴的女人失踪了，跟毛平住一栋楼。”

“嗯。嗯？”

“那么蓝香琴过来之后靠什么为生？”

慕容雨川从下往上看，首先看到两条修长的小腿。他本能的想到一个人——陆小棠。顿时魂飞魄散。

慕容雨川揉着发胀太阳穴，说：“我倒也希望是这样。但我们三个人使用了各种方法检验。不可能三个人都出错，不可能所有方法都出错吧？”

慕容雨川不仅帮助过她，还救了她一条命。

他本以为罗炎麟接下来会问，你跟她认识是在你和现在女友认识之前，还是之后？他如果那样问，意味着他在寻找其中的因果关系。

最后一次出逃，她准备充分，一下就横跨了大半个中国。这也是地域辽阔的好处。

“那个女人失踪得很离奇。我曾经猜测，她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发现的两具尸体之一。但是，根据你和美奈子做出的脸部复原。她不在这两名被害人之中。”

慕容雨川咽了一口口水。

沉默了很久。

邱诗嫣气得啧啧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敢跟我争？也好，本小姐干脆把你送给那个美国老色狼，你等着！

“不会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邱诗嫣站在门口等着慕容雨川开门。

“嗯？”

慕容雨川发现这姑娘也不正常，一见面就像吃了枪药。赶紧拿腔拿调地赔笑：“嫦娥姐姐嫁到，小生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欧青仁对蓝香琴的了解似乎也到此为止，这个美貌女人在罗炎麟的心中仍然是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在异国他乡，在命运的坎坷中，看见了相同的雪，身边站着同样护爱自己的人。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罗炎麟瞪他一眼：“我跟她不认识。”

“我看他是别有用心吧。你跟他只是工作往来。一旦扯上私人关系，那就危险了。他会找各种借口约你出去，看准时机往你酒杯里下一点儿西班牙苍蝇什么的东东，让你神志不清，任人摆布。我看电影里美国日本的成功老男人都喜欢那么干。等你清醒过来为时已晚，他再拍下几张艳照威胁你，你从此以后就会被牢牢控制在他的魔爪之中。到那时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邱诗嫣气哼哼道：“你都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什么可惜的？就当买个充气娃娃吧。”

慕容雨川忽然警觉，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这正是女孩动情忘我的时刻，可遇不可求。他心念一动，用下颏轻轻蹭了蹭美奈子淡香柔滑的头发。

所有的线索都只能停留在假设的程度，况且假设的范围太大，就像罗炎麟说的，总不能因为怀疑，就把人统统找来审讯。那就不只是几千名嫌疑人的问题了。也许凶手反而会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要么蛰伏起来，要么大开杀戒。

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凶手把被害人的几乎整套生殖器官取走，会不会是为了留下来玩弄。从医学角度说，人体器官离开身体之后，在一两天内不会立刻腐烂。假如本案的凶手真是这个目的，至少说明他是一个男人。

临时被抽调到专案组的毛平点点头，不知道罗炎麟为什么突然提到她。

欧青仁微微一笑。

“习惯习惯。嫦娥姐姐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只有月月还同过去一样蹲在地上玩儿。

邱诗嫣又给了他一脚：“怎么也没怎么着。再说人家还不老，才四十七岁。他看过我参演的多部影片，很欣赏我的演技。可不像国内那些媒体评论员毫无见识，说什么我演技稚嫩。Michel先生认为我表演率真，他还说要把握介绍给他在美国演艺圈的朋友们。”

“不成问题。”慕容雨川感觉像在腾云驾雾。

是他过于谨慎，产生的错觉吗？

邱诗嫣冷笑：“有很多人想给本姑娘提鞋，都还没这个机会呢。”

她不知道，慕容雨川正在迅速活动自己的下颚骨，方便一会儿迅速张大时不会拉伤。

欧青仁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毛平的朋友，一名颇有来历的警察。

他不知道，应该诅咒命运，还是应该感激。

他看了一九_九_藏_书_网眼照片上的女人，想说也不怎么样。胸脯没有美奈子大，个头没有陆小棠高，而且都是孩子妈了。

“嗯。”

欧青仁怔了一下，很快说：“这个月是我帮她垫付的，等她回来再还给我。”

“怎么，前天王队长还没问清楚？今天您又来补充？”

他一想到蓝香琴突然改变的外表就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站在那对母女面前。

离开之前，罗炎麟拿来卧室梳妆台上的相框，放在欧青仁面前。

美奈子按照他说的，天真地瞅着手机镜头，随着慕容雨川的手，小脸儿一直向右转。慕容雨川已经可以看见那微微翘起的小嘴，带着点点潮湿……

慕容雨川打断：“什么‘washing……’还洗衣机呢，是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Louis，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医学院。全美数一数二的医学院，我老爸就那里毕业的。”

邱诗嫣马上变得慷慨起来，她说：“看到你是出于国际主义精神援助一位外国人，就暂时先让你们住一段吧。”

她的睡眠并不安稳，几乎夜夜从梦中惊醒，无缘无故地浑身发抖，满嘴呓语，大声哭泣。有时甚至把尿撒在床上。

“宝贝，好不好玩呀？”

他心目中的女神应该来自与世隔绝的圣土，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偶然落入凡尘，与他邂逅。

月月正用蜡笔在报纸上胡乱画圆圈，看见欧青仁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陌生人，有点儿发傻。

他记得自己说：“跟我回去吧。”

慕容雨川差点儿趴地上。

不过此时此刻，这张甜美的脸冷得像冰块，声音一样冷冰冰：“你们俩演的这是哪一出儿戏啊？别把嘴巴张那么大，当心把牙冻着。”

欧青仁的定力让罗炎麟钦佩，他很少钦佩一个人。这样一个人面对急躁的王树林，可想而知结果如何。

邱诗嫣气得哭笑不得：“你都不知道怎么哄女人。”

她对他讲述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蓝香琴。蓝香琴17岁时，父亲把她嫁给邻村一个比她大15岁的劳改犯，得了一万两千元钱。父亲说，这笔钱够他的棺材本儿了。

这马屁拍得邱诗嫣很舒服。她把修长的双腿换了个姿势担在一起。发现慕容雨川正在瞟，她故意松掉一只拖鞋，露出纤足，五颗趾甲涂着ezflow炫彩妆，像五颗糖果。

他不露声色地走到罗炎麟面前，礼貌微笑：“在这里又看见罗先生，是巧合吗？”

欧青仁看了一眼：“不会有假币吧，王老师？”

“也不能那样讲。”慕容雨川说，“解剖室里都有专门的清洁剂。如果罪犯够谨慎、够细致的话，他有可能在肢解被害人之后把现场清理干净。”

她打了一个喷嚏，把落在睫毛上的一片雪摘下，又打了一个喷嚏。

“算了，算了。”

美奈子伏在慕容雨川耳边悄悄说：“我给罗警官打电话了，告诉他一起去。”

罗炎麟又好气又好笑，说：“比美奈子长得漂亮。”

“你什么时候练成的绝世神功啊。”慕容雨川嘟哝着爬起来。

“难道不可能是两名凶手？”慕容雨川反问。

“雨川君——”美奈子赶紧又扶他。

“难道那里并不是凶案现场？”王树林回想起审讯时欧青仁从容不迫的神态，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天晚上，他关上灯，在黑暗中与这个丑女人做爱。居然重新找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样啊，这房子住得习惯不习惯？”邱诗嫣问。

欧青仁瞥了相片一眼，移开目光。

他的态度依然温和，言语却暗暗露出锋芒。

“那房租谁来付呢？”

慕容雨川揉揉眼睛仔细看，来人把墨镜摘下，露出一张天生甜美的脸。

多日闷闷不乐的美奈子难得露出笑颜，跑到楼下踩雪。把双手伸向着雪花纷飞的空中，看着幸运的一片雪花落在指尖。

男人走后，欧青仁抓住楼梯扶手，吃力地爬起来。他抹了一把脸，湿乎乎的全是血。

碎尸（无身份）——蓝香琴（无身份）

她接着说：“我之所以接受这份工作，还因为我跟公司总裁Michel Winston是朋友，他算得上我的影迷。”

“我答应Michel下午5点钟见面的。”

45度角俯拍。

她狐疑地往屋里瞅瞅，床上一个枕头一摞被。

欧青仁想了想说：“那好吧，你想了解她什么？”

“那她老家在什么地方？”

邱诗嫣眼圈红了，委委屈屈道：“人生多舛，做女人怎么就那么命苦呢？刚刚从坏人手里逃出来，几乎连性命都搭上，现在又入魔爪，难道这就是红颜薄命吗？”

“那个。”王学泰低声下气地问，“那张照片可不可以删掉？”

“她是贵州什么地方的人。”

两人不由得同时怔住，同时扭头。

慕容雨川挠挠头发，端正坐好，忍不住又往她胸部瞄。

那个被囚禁时战战兢兢、神经兮兮的小女人全然不见了踪影。高跟小皮靴踩在雪上咔咔响，连走路都是标准的猫步。

他说：“是，我也是听说。”

只是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古朴的老房子。

“结果，居然跟那两名被害人一样，没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只要毛发、血液与两名被害人任意一人吻合，他们就马上行动，把尸体工厂查一个通透，掘地三尺也能把那个嫌疑人找出来。

美奈子双眼低垂：“雨川君是不是嫌弃我了。”

罗炎麟毫无征兆地开口：“屋主人已经不住在这里，现在只住着她的女儿？”

“斯米嘛赛。”

“这样不是很好吗？”美奈子说，“他不是正想去北海道餐厅调查蓝香琴失踪的事情吗？一举两得。”

现实中的女神从泥土下爬出，带着满身伤痕，向这个世界微笑。

他在大脑中翻来覆去思索着从两名被害人的尸体上找到的线索。

“当然啦。中国演艺圈好容易出来你这样一枝没整过容的大花朵，哪能让老美掐走。”慕容雨川拍拍胸脯，“你这护花使者我当定了。”

慕容雨川摇摇头。

这一次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美奈子似乎也意识到这位大小姐惹不起，殷勤地给她端来一盘寿司卷。

美奈子也凑过来看，她惊叹：“真的好漂亮，好像画里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