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查自从你星期天晚上去见查特斯之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去看他。那么，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去看他，而且今天又去了。很明显她经常去。”
市长考虑了一下，摇头。
“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萨米说。
“啊，当然。”保罗·达根喃喃地说。
“她很安全，肯尼迪夫人。”
她的脸上失去了所有可爱的色彩。“什么？”她说话的样子让雷布思非常难受。她想拿起饮料，可是洒了，然后她用弯曲的手指捂着嘴干呕起来。雷布思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
“是柯丝蒂。”雷布思说。
她点点头。
“可怕的事情。”市长说。
“什么事？”
“只是一封信。”
“你在电话里听起来很神秘，”肯尼迪边说边和雷布思握手，“有什么消息？”
“我们要的不是炸鱼的格里，记住。我们要的是指使这次袭击的人，不管他是谁。”
“柯丝蒂……她没事吧？”
他们为此握了手，市长送他到门口。他们身后，平房里的某个地方，肯尼迪夫人在唱着赞美诗。
“你在吓唬我，”她说，“就是这样。你不喜欢我的工作，你想吓唬我不让我干了！”
“你看，我们知道柯丝蒂是谁，”达根夫人说，“她告诉了我们她为什么要出走，我不能说这是她的错。”市长的女儿坐在沙发上，就在她的旁边，双眼凝视着火焰，达根夫人的手就在柯丝蒂的头发里来回抚摩。“柯丝蒂有吸毒的问题，她接受这点，我们也接受。我们觉得如果她想戒毒，她最好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时间，离那些……过那种生活的人远一点。”
他很愤怒，以至于按了佩兴斯的门铃两次才想起他上次来的时候发生的不愉快。不过这次是萨米开的门。
“谢谢，不过不用了。实际上，先生，我来这里主要不是说你女儿的事。我想和你谈谈有关汤姆·吉莱斯皮的事。”
“拦住他！”雷布思叫道。
“我不能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知道吗，”达根先生说，“我们害怕你是来把她带走的。她不想回家。”
她点点头：“我听见他在打电话。他说要把什么事情掩盖起来，什么丑事。我听见他提到了君旗。他一直告诉我必须以他为榜样，可是结果他却跟所有其他人一样——谎言，骗子，懦夫。”她突然哭了起来，“他再次让我失望了。所以我把那个东西拿走了……不管它是什么。我看见是关于君旗的。”她深呼吸了一下，“也许我只想让他明白我都知道了。太糟了，所有这一切。”
“她在哪儿？”肯尼迪夫人又叫起来。雷布思看着她。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短小而肥胖的手握成了拳头，头发绾成不整齐的圆发髻，满脸发光。雷布思猜她是西高地人。说她有宗教背景一点都不奇怪，只要有满腔热情，一些藐小的自由主义信徒也敢挑战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
“拿上你的外套，”他低声说，“告诉佩兴斯是个朋友，你要出去一下。”
“明天也许更糟。”
“从我们把她送回家之后。”
“听着，我是认真的——我们需要找到付钱给他的人九九藏书！”
“我们有从纽约带来的生姜果汁。”肯尼迪夫人叫嚷着。
戴维森不需要别人说第二遍。他站在巷子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好像一个随意的旁观者。可是当炸鱼的格里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他扬起一只胳膊掐住了他的喉咙。炸鱼的格里摔倒在地，好像被地上的弹簧袭击了一样。他的双手放在喉咙上，开始干呕。
“戴尔基第是谁？为什么你那么害怕他？柯丝蒂告诉我她听见你和什么人讨论他。当你看到她在君旗的计划书上写了他的名字之后，你突然不想找到她了。”
这是艾比山脚下不远的一套整洁的小公寓。在他母亲的坚持下，达根把雷布思带进了起居室，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达根的父亲在抽烟，看报纸。他站起来和雷布思握手。和他的妻子一样，他的个子也不高。罪魁祸首，保罗·达根，正待在他小小的巢穴里。
“知道她可能在什么地方吗？”
“我希望保罗没有惹什么麻烦？”父亲问，牙齿咬着烟斗的柄。
下午四点钟，炸鱼的格里还在审讯室里沉默着。雷布思开车出去了。
“哦，如果可以的话达根一定会帮忙的，是不是，保罗？”
“萨米，”他说，“我认为是查特斯给炸鱼的格里钱，让他去杀一个人。你送的信封里有要求和报酬。”
“你看信了吗？”
“贝丝，求你……”
“我想，”雷布思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是否可以单独谈一谈。”
他们去了公寓旁边拐角处的一家旅馆。这家旅馆几乎是废弃的，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和一个常客在角落的酒吧里，活板门是开着的，并没有把两个人隔开。雷布思和萨米带着他们的饮料去了更远的角落。
她想了一下：“是的。”
市长转过身面朝他：“我会告诉你。”他说，面如死灰。
“她不在你的卧室吧，保罗？”
所以现在雷布思需要做的就是说服柯丝蒂·肯尼迪，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仍然是她自己的家。
市长突然站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他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雷布思有种感觉，觉得电话刚刚响过。两分钟之后，音响里轻柔地播放着滚石的音乐，电话又响了。他把威士忌酒瓶夹在腿中间，想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不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一生都没有像为她祈祷这样祈祷过什么。”
肯尼迪的脸抽搐了一下，好像被人打了。“这和帕诺科技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公司是洛锡安最大的工作岗位提供者之一。我们需要它，警督。”
“我会把握好机会的。还有一件事：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把文件从你爸爸的办公室拿走。”
“如果和帕诺科技一点关系都没有，它还和罗比·马西森有什么关系吗？”
“不要站在门口，有话进来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
雷布思又走回到房间里。“你想见她吗？”市长有些犹豫不决。弱点就这么被发现了。“我可以把她带到这里来，不过需要有东西来换。”
“我知道！我已经为她祈祷了，当然她是安全的。我一九-九-藏-书-网直在为她的灵魂祈祷。”
格里是个老手，他知道怎么玩“协助警察询问”的游戏。他会保持沉默，不管有没有律师在场。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坚持这是骚扰，他要和SWEEP的什么人谈一谈。要想指控他谋杀，这比雷布思认为的要困难。必须要有证据。雷布思向戴维森解释了他怎么会想起炸鱼的格里，现在轮到戴维森去说服他的上级，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得到炸鱼的格里的住所和快餐店的搜查令。快餐店老板已经解释过格里头一天晚上没有夜班。雷布思清楚地看到了一切：安排好的会面，吉莱斯皮到了，炸鱼的格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吉莱斯皮试图保护自己不受袭击，抓住了炸鱼的格里那油腻的衬衫或夹克……
“但是这件事并不完全是个意外，不是吗？”
雷布思摇摇头：“炸鱼的格里是特别的，好吧。他是最佳人选。你把信件送到了他的寓所吗？”
他们都回到了起居室坐下，达根夫妇解释了一切事情。
“信封被封上了？”
“萨米！”
“我想让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当然没有。”
“我觉得不行，”柯丝蒂最后说，“现在？今天晚上？”
“哦，警督，他确实有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但不是为了玩花招，我要提醒你。”他眨着眼睛，“我们盯他盯得可紧了。”
炸鱼的格里在擦拭着洒了一些果酱的工作台。
炸鱼的格里弯下身好像要伸手找开关，然后把什么东西扔过了柜台，朝雷布思飞来。是蘸过面糊的鱼，刚从油里拿出来。雷布思低下头，它从他的头上飞过去，油滴在了他的身上。炸鱼的格里想跑，他用肩膀撞开通向厨房的门。雷布思从柜台绕过去跟在他后面。到了厨房里，炸鱼的格里把一袋土豆推倒在地，自己已经快跑出了后门。雷布思从土豆上艰难地跨过去，跳了一下，差一点就能抓住格里的脚踝了。他直起身子往外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他的左边是条死路，右边是炸鱼的格里，他向前奔跑着，白色的围裙在膝盖的两边扇动。
“我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萨米说，“你知道在所有的信出去之前看守都要看的吗？他们仔细地检查，斜着眼看……我对这很反感。”她停了一下，“他们会对同性恋的情书非常瞧不起。”
柯丝蒂更加温顺地蜷伏在达根夫人的旁边，好像她又变成了孩子，达根夫人是她的母亲……是的，雷布思想，她失去了一个母亲，现在有人愿意替补。
一个醉汉从他旁边走过，给他一个迟到的新年祝福。雷布思告诉了他一个可以一直过新年的地方。
她安静下来了。“那能是什么？”
市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眉毛连到了一起。“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炸鱼的格里问。
直到午饭时间雷布思才走进伊丝特路上的那家快餐店。两个穿着夹克衫系领带的人排在一个青少年后面，这个少年穿着缝口开线的薄风雪大衣。雷布思站在队伍的最后等着，微笑着向服务员招手，服务员没有理他。
“我们拿到了。我只是在等伯恩斯回来—藏书网—别挂断，他来了。”戴维森把手放在话筒上。雷布思用他空闲的手把酒瓶拧开，他找不到玻璃杯。戴维森又回来了。“有结果了。两张信用卡，便捷卡和VISA卡，是托马斯·吉莱斯皮名下的，藏在床垫下面。”
“但愿好心的上帝把他的灵魂带到天堂。”他的妻子补充说。
然后雷布思想起了柯丝蒂说过保罗的母亲多么喜欢她，于是他开车去保罗的父母住的地方。达根看到他的时候觉得有些难为情，可是他的母亲，那个身材矮小、心地善良的女人，要他进屋。
雷布思首先去了她的寓所，可是那里没有人在。他又去了两个收容中心，包括威弗利后面的那个，都没有找到。他接着去了王子大街上的汉堡店，最后又开车回到雷斯，光顾了三家贩毒者和吸毒者聚集的酒吧。他在一个酒吧里休息了一小会儿，那里他遇刺的可能性比较小，然后和几个在港口内冻得要死的妓女聊了聊。其中一个觉得她认识他所描述的人，不过她可能在撒谎，因为待在他的车里比外面要暖和。
“她的名字叫萨曼莎·雷布思。现在，约翰，可能这不代表什么。我的意思是，她也去看别的犯人，我们知道她在SWEEP工作。有可能她只是——”
两个男人都笑了。几乎能感觉到保罗·达根正在变小，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放在两条腿之间。时间从他身上脱落，就像纸从潮湿的墙上脱落一样。
“我非常确定，我可以向我的同事保证你就是主要嫌疑人。你必须对秘密会议和其他的一切事情作出解释。”
“你说你已经知道了。”
有一点很麻烦。炸鱼的格里是不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引吉莱斯皮上钩的。肯定还有其他什么人，他相信的某个人，他想见的某个人……
长时间的沉默。达根夫人在柯丝蒂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我见到她了。”雷布思说。
“我没有见到她。”他告诉雷布思。
雷布思安静了下来。“好的，什么事？”
达根抽动了一下，他的父亲在椅子上往前移了移。“呃，警督。”他说，试图再次咧嘴笑一下，可是太困难了。
终于轮到雷布思了。“你好，格里。”
卡梅伦·麦克劳德·肯尼迪阁下，太平绅士，在那个叫做考斯托非——也就是之前的南加尔——的地方有一座独立的平房。这些房子继承了昆斯费里路上那些方方正正的平房的风格。路边停的车不多，大部分平房都有车库，至少有个停车点。雷布思把车停在市长家门外。他到达花园大门之前，门就已经开了。市长站在门口，他的妻子在他身后。
“我做了什么？”她的脸涨红了，声音也提高了，“违反了某项恶心的监狱规则，仅此而已。”
“他暗示了‘一个特别的朋友’，他是这么说的。”
雷布思摇摇头：“明天比较好。”
“那么我们要聊一下，就你和我两个人。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雷布思斜靠在柜台上：“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的时候你在哪儿，最好有不在场的证据让一切都结束。”
雷布思只是笑了笑：“快点，我们出去兜九-九-藏-书-网兜风。”
“一点也没有，达根先生，我只是在找保罗的一个朋友。”
可是约翰·雷布思已经上路了。
他看着她跑，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
“然后呢？”
“那是不是意味着，”雷布思说，“你的辖区比你自己的名声更重要？”
“查特斯告诉你他是同性恋吗？”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么把她带来吧。”
“还记得我吗？”
“你有没有给他定什么罪？”
“什么？”
“很大很鼓的一个信封？”
“那么现在有罪状了吧？”
“这很重要，”他说，“你帮他偷偷地把什么东西带出去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市长抬起头：“当然是！”
“是不是，柯丝蒂？你在戒毒吗？”
“还没有。我们现在以袭击罪扣留他，而你是受害者。”
“因为牵涉到帕诺科技？”
肯尼迪朝他的妻子望去，她看上去并不想走，但最后她哼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雷布思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广播的声音。
“我永远不会弄掉那件夹克衫上的油。搜查令怎么样了？”
“也许保罗把她带回来过一两次，达根先生。”
“你的妻子在哪儿呢，达根先生？”
“你们的午餐小会议我们都有记录。他知道你会感兴趣的。第一，你是市长；第二，他的发现和你辖区内的西加尔工业园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我善意地猜测，我会说他在为大众的利益工作，最终会把他的发现公之于众。但是，事实是，我觉得他在向你施压，让你帮他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他的发现可能永远都不会为人所知，但是有些人对此并没有把握，然后就决定把他杀掉。”
“她不一定必须回家，达根先生。除了吸毒，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保罗和柯丝蒂看着他，明白了他不准备提绑架恶作剧的事。“但问题是，”雷布思说着，目光转向了柯丝蒂的眼睛，“我需要帮忙。我见过你的继母了，你不想见她我不怪你……但是你父亲呢？跟他谈五分钟会给你造成伤害吗，只是让他知道你没事？”
“这不是真的。”
“还在警察局？”
雷布思转过身。
“你到她的公寓里找过吗？”保罗问。雷布思点头。
雷布思朝房间四周看了看。家具摆放在地毯上精确的位置，屋里装饰品之间的距离看上去像是由专业人士操刀划定的。两扇小窗户上挂着网状窗帘。有几张小孩的照片，可是没有一张是十二岁以后的。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样在这里度过夜晚。
“那么把所有的东西都关掉，我们可以把门锁上，也许可以挂个牌子写上‘暂不营业’。”
“警督……”
“你要什么？”
“德伍德只有快餐店的地址。”
“我是戴维森。”
“那样的话，”雷布思说，“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他站起来，“我确定你要忙很多事情，比如写你的辞职报告。”他向门口走去。
她冷静地喝着她的龙舌兰酒和橘子汁。父亲和女儿，霤布思想。他想象着市长和柯丝蒂的样子。他们必须作出选择，但没有人能在一生中都做出正ｗwｗ.９9ｌｉb.ｎｅｔ确的选择。女儿永远都长不大；在她们父亲的眼里，她们只是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那是因为里面装满了钱。”
她点点头，强忍住颤抖。达根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流汗和颤抖，”她说。“利奇先生告诉我们肯定会有的。”她转向雷布思，“他在威弗利的收容中心工作。”雷布思点点头。“他告诉我们所有因突然戒毒而引起的不适。”她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那个女孩，“戒断反应，柯丝蒂，就像在圣诞节之后，是不是？”
“我会和他的律师谈谈。”
“不那么无辜，先生。我可以想出好几个罪状来指控你的女儿。老实跟你说吧，如果不把她逮捕进监狱那就是我的失职了。”
“当然，约翰。”雷布思从戴维森的声音里听不到一点点热情，“现在听坏消息。”
“老天会按照他认为合适的方式做的！”他的妻子突然大喊起来，声音在她笨重的身体里隆隆作响。市长让她进屋里去，自己把雷布思带到了前面的起居室。
“你知道这个议员在玩火。”
“我希望真是那样。”雷布思平静地说。
“我说坏消息的时候是认真的！”
“柯丝蒂？”达根先生说，“这个名字好熟悉。”
她站起来，把她剩下的饮料都洒到了他的裤子上。他跟着她走到门口，女服务员和顾客看着他们。他在后面叫她，可是她在跑，跑下台阶，跑上人行道，然后沿着拐角绕过去，回到牛津庄园。
“警督，”卡梅伦·肯尼迪说，“我还没有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但是我还没有听见任何人亲口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知道吗？”
“我想是的。”
“该死！”
“我什么都不能说。”
“萨米，求你……”
雷布思离开公寓的时候，达根夫人还在尝试让她平静下来。
“你不能用一个无辜的生命做交易！”
“已经有人尝试吓唬他不要那样做了，”雷布思微笑着，“我知道吉莱斯皮在做什么，而且我知道他向你提供消息，频繁地向你汇报进展。”
雷布思猜想酒不会在所选范围之内。“不，谢谢。”
“一件可怕的事情。”市长重复道。他坐了下来，并示意雷布思也坐下。
“把她带过来吧，达根夫人。”雷布思说。
雷布思站起来走进大厅。达根夫人正鬼鬼祟祟地要把柯丝蒂从前门带走。
达根的父亲把烟斗从他嘴边拿开：“我肯定如果达根知道的话他会告诉你的，警督。”
“是的，格里还是不说话。”
市长转过身走向窗边。“你知道，警督，我不是洁白无瑕的人，相信我。你想知道什么叫卑鄙的手段，下流的招数，而在政界你能学到很多。甚至仅仅在地区的政治圈里……尤其是在地区的政治圈里。”肯尼迪停了一下，“你说你可以把她带到这里来？”
他不能告诉她。他不能那样对她……不过最终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