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事更比国事烦
再度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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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康熙来了
第一章 康熙来了
第二章 削藩——帝国最惊险的时刻
第二章 削藩——帝国最惊险的时刻
第三章 康熙妙手取台湾
第三章 康熙妙手取台湾
第四章 寸土必争——康熙大战沙俄
第五章 大漠孤烟马蹄疾——康熙亲征噶尔丹
第五章 大漠孤烟马蹄疾——康熙亲征噶尔丹
第六章 西藏,神秘的地方
第六章 西藏,神秘的地方
第七章 康熙的治国之道
第八章 家事更比国事烦
第八章 家事更比国事烦
再度被废
第九章 康熙朝悬案
第九章 康熙朝悬案
第十章 康熙之死与雍正继位
第十章 康熙之死与雍正继位
第十章 康熙之死与雍正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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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太子再次被废。再次废掉太子,康熙显得特别从容,应付自如,他说:“朕第一次废黜太子的时候,感到痛心疾首,但这一次不会了,朕觉得泰然自若。”
康熙对太子寄予厚望,希望他洗心革面,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刚开始的时候,太子还比较收敛,康熙和李光地的话能起到一点作用。太子对康熙承认了自己过去的错误,认错之后他又说:“虽然我犯了这些错,但有人利用我的错来陷害我也是事实。”
也许太子说的是实话,但这样的话是康熙不喜欢听的,在康熙看来,这是冥顽不化的一个证据。太子还对康熙册封其他阿哥感到不满,尤其是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册封为亲王,已经明显威胁到太子的权威。以前阿哥中最高不过郡王,跟太子隔开了档次,现在位置如此近,意味着这个太子之位很不稳固,地位大不如从前。
胤礽本人大概也听说了这事,很希望康熙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康熙五十四年,准噶尔部落再次闹事,康熙决定派兵征讨。得知此事后,胤礽想利用这个机会摆脱困境。他趁医生给自己看病的机会,用矾99lib.net水写信,交给医生,希望他转交给正红旗的都统,让他保奏自己为大将军,带兵出征。结果,医生出宫的时候被搜查出来,胤礽的梦想泡汤。
康熙心想,就算太子安分守己,他的党羽中只怕会有奸诈之人怂恿他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兵部尚书耿额以前就是索额图派系里的,现在他跟太子走这么近,会不会吹耳边风,让太子为索额图复仇。想起这些,康熙不寒而栗。
不过,康熙还是一如既往地溺爱这个儿子,正像他后来对人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儿子,也有自己不喜欢的儿子。碰上自己喜欢又不肖的儿子,这是宿命。这么多年来,朕默默忍受着这种痛苦,这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二阿哥的行为让朕痛心无比,他让我谴责谁,我就谴责谁,他让我惩罚谁,我就惩罚谁,他让我流放谁,我就流放谁。除了他让我处死的人,我没有照办,一切都顺着他。我原本以为一切顺着他,他就会心情安静快乐,心情安静快乐就会从善,没想到适得其反。”
在太子的党羽中,有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都统鄂九*九*藏*书*网鄯等人,这些人都是掌握着大权和实权的人物,主管国家的命脉——行政、军事、刑罚。除此之外,太子又开始作威作福,到处勒索,在地位尚不稳固的情况下,这无异于引火烧身。
原户部尚书王鸿绪因为推荐八阿哥被罢官,回到江南后,曾经对人说:“东宫虽然复位,圣心却依旧不稳。”一语道破关键,太子此时最好的选择是明哲保身韬光养晦。
康熙似乎不想再立太子了,在所有皇子中,八阿哥地位很低,但似乎深得人心,连裕亲王福全生前都说他好话。如果立其他阿哥为太子,大臣们不服的肯定很多。但康熙是肯定不会立八阿哥为太子的,对于抢自己风头的人他一向不欣赏。
为了让大臣们心服,康熙还援引历史说:“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立储的先例,太祖皇帝生前没有立太子,太宗皇帝也没有。在前朝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宋仁宗三十年没有立太子,不立太子也没什么。我们可以看看汉唐的那些太子,如果太子年幼,还没什么事情。只要太子年长,周围总会聚集一帮宵小之徒,搞不好就会闹出一点事情来。”
齐世武死九_九_藏_书_网得更惨,康熙对待他拿出了罗马人的残暴,将他钉在墙上,齐世武在墙上哀嚎几天后死去。康熙用对付吴三桂、噶尔丹的残忍来对付这些没有犯明显错误的大臣,可见其内心深处对皇权已经形成了病态的依赖,以及对任何可能威胁到皇权的势力感到深深的恐惧和警惕,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
顺着一个人,就会让一个人愉悦快乐,愉悦快乐就会从善——康熙这个逻辑实在有失一代明君的水平。
多疑是人性的痼疾,康熙既然怀疑到了耿额和整个太子党,不管有无实据,定要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太子党展开了清洗,将耿额、齐世武、鄂鄯等人抓了起来,托合齐很机警,他一闻情况不对,立即主动提出辞职。但托合齐最后还是被抓了起来,病死狱中,死后被康熙挫骨扬灰——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一般都是威胁到康熙的皇权,或者康熙自认为皇权被威胁了。
皇权就像一个九-九-藏-书-网放大镜,将人性自私丑陋的一面放大许多倍,所以,在太子这事情上不能把错误完全推到太子身上。至于,太子是否真像史书记载的那么不可救药,也不能完全相信,里面应该有渲染的成分。当然,太子自身做得不够好,应该也是事实。
太子被废后几个月,左都御史赵申乔上疏说立储是国本,请求皇帝再立一个太子。康熙对此感到烦心,敷衍道:“立储是大事,朕怎么会不知道?但事关重大,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立一个。”
最后康熙下了一道死命令:“以后如果有人说胤礽改邪归正,请求复立的话,推出去斩首。”
太子缺乏自知之明,其实他被废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自己性格乖戾,而是形成了太子党,威胁到康熙的地位。想不到复位没多久,太子又故态复萌,在他周围很快又聚集了一帮大臣和心腹,随着太子的羽翼越来越丰满,康熙的不满也越来越强烈。
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月,有人举报步军统领托合齐等人在东宫违法聚会,听到这个消息,年老的康熙身子晃了晃。有人说,太子在家里宴请客人很正常的事情啊,康熙不至于反应这么强烈吧!如果太子宴请的是九-九-藏-书-网文人雅士,饮酒赋诗还可以理解。但太子宴请的是军政要人,这是康熙无法容忍的,他再一次感到手中的权杖亮起了红灯。一个老年人是脆弱的,一个老年的皇帝对皇权尤其敏感,哪怕是自己的爱子,他也未必放心。
但是储位孤悬,皇子们都垂涎三尺,就连两度被废的胤礽仍然不甘心,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康熙本人似乎也产生了一点点后悔之意,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的会试题目是“放太甲于桐宫”,太甲是商朝的太子,因为暴虐无道被伊尹软禁在桐宫,三年后,太甲洗心革面,后来又被迎接回来复立为太子。康熙出这么个题目,很多人猜测他可能想再度复立胤礽。
尽管如此,康熙仍然对储位真空感到烦心,这意味着诸皇子又要开始白热化的竞争了。从努尔哈赤开始,清朝所有的皇帝都对立储一事感觉焦心,康熙也没能逃脱这个规律。归根结底,还是个人倾向跟客观事实的矛盾,立储中考虑的因素太多,互相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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