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王心术
逐个击破朋党
目录
第一章 扑朔迷离的身世
第二章 有个性的皇帝
第二章 有个性的皇帝
第三章 收拾父亲遗留下来的摊子
第三章 收拾父亲遗留下来的摊子
第四章 帝王心术
逐个击破朋党
第五章 弹压“暴民”不手软
第五章 弹压“暴民”不手软
第六章 还原十全武功真相
第六章 还原十全武功真相
第七章 乾隆反贪“风暴”
第八章 六下江南——处处留情真风流
第八章 六下江南——处处留情真风流
第九章 天子也风流
第九章 天子也风流
第十章 十全老人的外交手腕
第十一章 千古一病文字狱
第十一章 千古一病文字狱
第十二章 “恋”上和
第十二章 “恋”上和
第十二章 “恋”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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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乾隆的帝王心术日臻成熟,大有超过乃父之势。
然而,仲永檀太低估乾隆了,乾隆绝不是一个昏庸的主。他第一反应是仲永檀是鄂尔泰的门生,仲永檀考进士那年主考官就是鄂尔泰,乾隆意识到此案可能跟派系斗争有关系。为了显示对此案的重视,乾隆召集怡亲王、和亲王、鄂尔泰、张廷玉、徐本等人公审。
乾隆原本不打算对张廷玉朋党一事深究。但赵国麟却不肯罢休,赵国麟是个道学家,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听说仲永檀奏告自己到俞家跪奠,这是用传闻诬蔑自己的清白。为了表达不满,赵国麟提出辞职。乾隆知道赵国麟这是在发泄对自己偏袒仲永檀的不满,此时仲永檀已经升到左副都御使。乾隆最不喜别人要挟自己,将赵国麟连降两级。赵国麟是一根筋,依旧不依不饶,乾隆很不耐烦,干脆把他革职,但也不准他回家,以闲散身份待在京城。
可惜,权势使人昏聩,张廷玉和讷亲都不懂得收敛。最后,两人的下场都非常惨,讷亲在攻打金川的时候忽然收到乾隆寄过来的一把刀,这把刀是讷亲的祖父遏必隆用过的,乾隆让他用这把刀自裁。
在第一份奏折中,刘统勋直指张廷玉结党营私,说桐城(张廷玉是桐城人)张姚两姓占据当99lib•net地缙绅的一半还不止,张家在朝廷当大官的有十九人之多,姚氏和张氏世代联姻,当官的也有十个人。刘统勋说张家的门第太显赫了,张廷玉与父亲张英先后担任宰辅,至于翰林就更多了,满门皆翰林,翰林院可以直接开到张廷玉家中。刘统勋并没有从其他角度攻击张廷玉,仅仅是指责张廷玉任人唯亲,搞家族企业,说明刘统勋深谙盛极而衰的道理。他攻击张廷玉,没有分毫涉及张廷玉和鄂尔泰之间的恩怨,这无疑给乾隆一个感觉,刘统勋完全是为皇家考虑,对派系斗争并不感兴趣。
到这里,可以说乾隆成功地化解了朋党之争的毒害,从此以后,大权尽揽于乾隆一人之手。事后,乾隆向大臣解释说,是鄂尔泰和张廷玉逼着自己选择严苛的,决不会因此而改变宽仁的政策。
乾隆盛怒之下,将鄂善的案子交给刑部处理,刑部很快就查出鄂善受贿之实。刑部建议将鄂善处以绞刑,乾隆垂泪让鄂善在家自尽。鄂善身兼兵部尚书和护军统领之职,是乾隆朝第一个被处死的一品大员。
本来鄂容安前途无量,乾隆也相当重视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未来栋梁,仲永檀和鄂容安密商奏折的事发生后,乾隆对鄂容安非常失望。此案经过刑部九*九*藏*书*网审讯,仲永檀和鄂容安都对事实供认不讳,刑部最后拟定,以泄露机密罪定刑。没想到一向宽容的乾隆却认为拟罪过轻,他说仲鄂二人在密奏之前就商议,奏完之后又召回,明显属于结党营私,打击与自己关系不好的人。乾隆让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一同出击,重新再审。
案情是这样的:俞君弼是一个富商,为工部承揽了一个建筑工程,俞君弼没有儿子,中途病故后,女婿许秉义出头主持丧事,邀请同宗、内阁学士许王猷前来吊唁,以便增加自己夺取遗产的筹码。只因俞君弼有一个嗣孙俞长庚,所谓嗣孙并不是指亲生的孙子,而是同宗里过继过来的孙子。俞长庚为了不落下风,找到鄂善这个后台,给他送了一万两银子。鄂善果然给力,作出了有利于俞长庚的判决,还将许秉义治罪,并革了许王猷的职。
之后,张廷玉行迹有所收敛,但仍然以太平宰相自居,终于让乾隆忍不住对他动手了。张廷玉虽然没有被杀,但是受尽乾隆的挫辱,最后黯然回乡,乾隆甚至削去他伯爵的称号,还剥夺他配享太庙的权利。
还没判刑,仲永檀就瘐毙狱中,有人怀疑他是被张照谋杀的,但没有证据。至于鄂容安,刑部判他充军戍边,乾隆法外开恩,让他继续九九藏书在上书房行走。
仲永檀表面上看是升官,其实末日正向他悄悄走近。
突破口终于找到了。
许秉义和许王猷不服,于是托人找到仲永檀,仲永檀也非常给力,立即给乾隆上了一道奏章,弹劾鄂善。最绝的是,仲永檀在奏章中居然意味深长地将张廷玉也卷了进来,说这个张廷玉亲自差人送帖到俞家吊丧,张氏门人徐本、赵国麟还亲自去跪奠……寥寥数笔,就把案子往最危险的方向推动,由此可见,御史的笔比刀还厉害。
乾隆六年四月,御史仲永檀奏参步军统领鄂善,奏参的内容是鄂善收取贿赂一万两白银。本来,这个案子跟朋党没有关系,但随着案情的深入,逐渐牵连出了朋党案。
在审理的过程中,乾隆甚至亲自询问鄂善,希望他主动坦白。看到乾隆和颜悦色的样子,鄂善以为皇上很仁慈,心想皇帝应该不会重罚自己,竟承认自己收了一千两银子(鄂善以为将收取的银子降为十分之一罪名就轻很多)。事后,鄂善想,受贿超过八十两就是死刑了,第二天又推翻原供。没想到鄂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推翻原供等于欺君,比贪污的罪名更大。
看来,乾隆没有搞垮鄂尔泰的意思,只是想狠狠地给他脸色看。在结案时,乾隆斥责道:“仲永檀这个九_九_藏_书_网人恶迹昭著,鄂尔泰却经常在朕面前说他品行端正,显然是包庇党羽,鄂尔泰对儿子鄂容安显然也失于教导。这件事朕不忍深究,一旦深究,恐怕鄂尔泰也承担不起,到时国家就少了一个能办事的大臣。朕希望鄂尔泰能反思,朕以前能用你,今天能宽恕你,难道将来就不能惩治你吗?请好自为之,悔过自新,继续为国家效力。”
在末日来临之前还有一段小插曲,这段插曲将仲永檀的死期推后一年多。
在第二份奏折中,刘统勋说讷亲(额亦都曾孙)职位太高、权力太大,身兼领侍卫内大臣、镶黄旗满洲都统、吏部尚书协办户部事务、军机大臣、议政大臣等职,导致他位高权重,颇有些刚愎自用。刘统勋建议削减讷亲的职务,并让乾隆晓谕他盈亏之道,让他谦虚低调一点。
收到这两份奏折,乾隆非常欣喜,这对困于皇权受抑的乾隆来说犹如及时雨。乾隆立即将这两封奏折交给大臣学习,最后乾隆告诫张廷玉和讷亲,让他们收敛,不要辜负自己的期望。
谱写这段插曲的是一个叫刘统勋的人。刘统勋,山东诸城人,雍正二年进士,曾当过乾隆的老师。乾隆即位后,出任内阁学士二品大员。乾隆六年,刘统勋当上左都御史。鄂善案子爆发后,刘统勋认为是时候向鄂99lib•net尔泰和张廷玉这两个党魁出手了。
不久,就轮到鄂尔泰遭殃了。自从升任左副御使后,鄂尔泰的得力干将仲永檀开始得意忘形。乾隆七年十二月,轮到仲永檀倒霉了。事情是这样的,仲永檀在参奏乐部大臣张照时,私下里找鄂尔泰的儿子鄂容安商议,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乾隆耳朵里。乾隆龙颜大怒,将仲永檀和鄂容安一起革职,交与刑部议罪。
鄂容安是鄂尔泰的长子,雍正十一年中进士,当时还不过二十岁,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中了进士后,鄂容安就跟着父亲进入了军机处,是军机处最年轻的军机大臣。
乾隆上次训话之后,结党现象并没有改观。为此,乾隆伤透了脑筋,他决心打破僵局,重新整肃朝纲。
大家很快就揣摩出圣意,知道乾隆是想揪出幕后指使者,这个幕后人物不用想都知道是鄂尔泰。三个部门很快就查出鄂尔泰是这事件的主谋,最后刑部建议对仲永檀和鄂容安进行刑讯逼供,还将鄂尔泰革职查办。乾隆忽然一反常态说:“不必了,仲鄂两人罪行昭彰,不必再审。至于鄂尔泰,不用革他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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