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回答：「我需要高一点的文凭，补习班才容易招生啊！」

「他现在开了好几家补习班，当上大老板了。」

我将一枝笔立在桌上，然后用力吹出一口气，笔掉落到地上。

『这要问她。』

我没答腔，伸出筷子从荣安的碗里夹出一块肉放进我碗里。

他吃完面便端起碗喝汤，把碗里的汤喝得ㄧ滴不剩后，

施祥益在研究所时期并不用功，只热衷他的补习班事业。

『那又如何？』我低头吃面，对这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我厌恶自己竟然像他一样，都是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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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的人。

荣安乖乖地闭上嘴巴，低头猛吃面，没一会工夫便把面吃完。

拜托我先帮他包个两千块红包，我便帮他垫了两千块。

『嗯。』我点点头。

那时跟他在隧道内聊天，温度很高，我们俩都打赤膊。

「天啊！」他更惊讶，「台北捷运去年就完工了，你不知道吗？」

「你们吹了吗？」荣安说。

「你还记得班上那个施祥益吧？」

我随便找了家面摊请荣安吃面，面端来后他说：

说完后我用力咳嗽几声，想提醒荣安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在说什么？」荣安睁大眼睛，似乎很疑惑。

总是说：「我还记得欠你两千块喔！不过我又忘了带钱了。」

那时班99lib•net上常有同学问他：既然想开补习班，为何还要念研究所？

「你可以忘掉她吗？」荣安竟然又继续问。

『时间过得好快，没想到我已过了一年不问世事的生活。』我说。

其中有一次，我和苇庭还一起请他吃饭。

荣安退伍后到台北工作，工地在台北火车站附近。

他毕业后，补习班的事业蒸蒸日上，目前为止开了四家左右。

又开始说起施祥益的种种。

我无法再从他的碗里夹走任何东西，只好专心吃面，尽量不去理他。

其实关于施祥益，我比荣安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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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跟我也是研究所同学。

『我跟她已经……』

「不说了。」他哈哈大笑两声后，迅速往后避开，说：「吃宵夜吧。」

我捡起地上的笔，将笔尖抵住他的喉咙，说：『恐怕怎样？』

『没事。』我说，『饿不饿？我请你吃宵夜。』

「喂！」荣安双手把碗端开，「再夹就没肉了。」

还跟苇庭在一起时，曾在找完她而要回台南前，顺道去找他。

这次轮到我睁大眼睛，没想到荣安还是不改一开口便会说错话的习惯。

『当然记得。』我说，『干嘛突然提他？』

一分钟，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所以你要忘掉她的话，恐怕……」

曾有同学去他的补习班兼课，但最后受不了他对钱的斤斤计较而离开。

虽然我不相信他这个ｗww.９9liｂ.ｎｅt大老板身上连两千块也没，但我始终没回嘴。

「好啊。」他说，「可惜你女朋友不在台南，不然就可以一起吃饭。」

我记得荣安拼命讲我的好话，苇庭还直夸他很可爱。

那是捷运工程的工地，隧道内的温度常高达40度以上。

「为什么会吹？」

「你和他都是选孔雀的人，他混得这么好，你还在吃面。」荣安说。

「这很难喔！」荣安无视我的眼神和语气，「人家常说爱上一个人只要

在那之后，班上陆续又有三个同学结婚，每次他在喜宴现场碰到我，

『超过一年了。』

「吹了多久？」

『你只要闭嘴我就不夹。』

我又伸出筷子再从荣安的碗里夹出一块肉。

『啊？』我有些惊讶，『你不在台北了吗？』

『我是穷学生，只能请你吃九九藏书网这个。』我说。

「太寒酸了吧。」

两年前班上有个同学结婚，他在喜宴现场告诉我说他忘了带钱，

我瞄了他一眼后，淡淡地说：『应该可以。』

他说有机会要请我和苇庭吃饭，只可惜没多久我和苇庭就分手了。

我看着荣安，屈指算了算，原来我跟苇庭分手已经超过一年了。

「我现在在新化的工地上班，是南二高的工程。」他说。

不过我对他丝毫没有羡慕与嫉妒之心，反倒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问。

荣安在外岛当兵，服兵役期间我们只见过两次面。

但自从大学时代的新车兜风事件之后，我便不想跟这个人太靠近。

同学们每次提到施祥益，语气总是充满着羡慕和嫉妒。

「你这只混得不好的孔雀在干嘛？」他疑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