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地窖囚奴
第五章 地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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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地窖囚奴
第一卷 地窖囚奴
第五章 地狱深处
第二卷 雨夜幽灵
第二卷 雨夜幽灵
第三卷 人皮草人
第三卷 人皮草人
第四卷 色狼传说
第四卷 色狼传说
第五卷 精神病院
第五卷 精神病院
第六卷 肢体雪人
第六卷 肢体雪人
第七卷 骷髅之花
第七卷 骷髅之花
第八卷 尸骨奇谈
第八卷 尸骨奇谈
第九卷 碎尸惨案
第九卷 碎尸惨案
第十卷 碎尸真相
第十卷 碎尸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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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教授听到包斩这么说,不由得精神一振,你确定?
当葛丁确认媳妇不在逃跑时,偶尔也会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地窖,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坐一会。可以想象到,某个暖洋洋的春日下午,她坐在小板凳上,将儿子从左膝盖抱到右膝盖,紧紧的搂在怀里,母子俩都不说话,只是这么相依相偎。她的丈夫投来的是厌恶的眼光,她那日渐肥大的身躯,如果出现在村子里,会引起儿童的围观。
警方对地铁站出入口都设置了警力严密布控。
梁教授看了看现场照片,又拿起那双鞋看了看,他点点头说,这双鞋是凶手留下的!
办理假证的人:那得加钱,说实话,你们怎么不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呢?
他喜欢唱歌。
一个富家小姐从天堂突然坠入地狱。
包斩突然想起地铁上卖报男人的话,他凑近电话问道:这个人的耳朵是不是有残疾?
葛丁:我要办理一个结婚证,这是真的,我要和老婆结婚,真的。
有时,葛丁将一碗猪肉炖粉条,或者一碗大肠汤放在媳妇面前,恶狠狠的说,吃吧,喝吧,老母猪。葛丁心情不好或者喝醉的时候,会将“老母猪”揍一顿,而孩子就站在一边看着,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葛丁:先空着,名字我自己填,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老婆叫啥。
夫妻生活的真谛,其实是,睡在一起,但不做爱。
葛丁的胸膛里,关押着一头野兽。从一个雏形,渐渐长大,最终面目狰狞。他可以买一个媳妇,为什么不可以抢一个媳妇呢,他这样问自己。葛丁觉得那些漂亮女人中的一个才是自己的老婆,他用帝王选美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她们。他与美女们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带来无数次的遗憾和惋惜,整个案件的策划过程就是由点点滴滴的惋惜所促成的。
包斩平生第一次抽烟,进入特案组,对他来说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从小到大,不知道吃过多少苦,这使他养成了坚强能忍耐的习惯,遇到困难,即使低头也挺起胸膛。内心里常常感到自卑,从不大笑,即使微笑也皱着眉头。他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要回到乡派出所当一个实习民警吗?
此案接近尾声,让我们打起火把,走进一个变态强奸犯的内心,那也是地狱的深处。
苏眉和画龙都惊愕的看着包斩。
包斩一个人又去了现场,他在那间臭味弥漫的污水处理间里呆了很久,他在黑暗的地铁隧道中思索,然而没有任何头绪。回来后,技术处和物证科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在犯罪现场发现和识别的物证不多,现场没有搏斗痕迹,脚印和指纹都没有提取到,除了一双鞋子,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那名污水处理工的脚码44,死亡现场却发现了一双42号的鞋。
葛丁裂嘴笑了,露出黄牙,九-九-藏-书-网他用手指戳了戳安琪小姐的胸部,这个动作富有诗意,因为他指向的即是乳房也是心的位置。但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实在龌龊,他拿起安琪小姐的裙子——那件白色雪纺薄绸丝缎细肩带露背的花苞裙——蒙在了自己的脸上,他陶醉而疯狂的深呼吸。
葛丁尾随着心仪的女性进入车厢,最初是小心翼翼的性骚扰,而后发展成胆大妄为的地铁色狼。他每天乘坐地铁,在这个城市的地面之下穿梭,站在美女的背后,这渐渐成为他生活里最大的娱乐方式。就像有人喜欢看电影,有人喜欢打球,他喜欢的是性骚扰。
画龙说:我们在养猪场的地窖内发现了安琪小姐,她还活着,已被解救。
葛丁知道隧道内的铁轨上带有高压电,百密终有一疏,他的作案工具中并没有绝缘鞋,而被他杀死的污水处理工穿的正是绝缘鞋,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换上了鞋子。这也成为警方日后破案的突破点。
苏眉捂着脸,不忍再看下去了。
葛丁的想象力很丰富,有时,飞机从村子上方掠过,他昂着头,能够想象到那些空姐的俊俏模样。
梁教授让技术科对这双鞋重新做微量物检验,证实鞋底是否沾有猪的粪便。很多案子,都是由于查证时间的浪费,贻误了宝贵的抓捕时机。梁教授没等检验结果出来,就让苏眉用电脑查找搜寻。如果包斩的判断无误,凶手肯定生活在养殖场或者屠宰场,总之那是一个有着猪粪的地方。凶手就隐藏在这个城市屠宰部门的缴税记录、养猪场卫生检疫记录、建筑部门的备案之中。
整个猪场,即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照片显示那是一个种着很多杨树的村子,水泥路边是红砖矮房,葛丁的家就是其中的一间。院子的大铁门斑驳掉漆,门缝里可以看到一只狗,想必是这条狗给葛丁带来了逃跑的时机。院里有两排猪圈,污水横流,然后,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地窖的入口。画面上还可以看到画龙持枪警惕的样子,地窖内存放着豆饼和香肠,一个木门隐藏其中……
正如售出电警棍的老板介绍的那样:被这手电筒击中的人,至少昏迷15分钟才会醒来,失去反抗和进攻的能力。
梁教授说,这双鞋有没有提取到DNA?
苏眉感到有点恶心。
葛丁的老婆生了孩子后,他对亲热的兴趣甚至还不如腌制猪肉的兴趣大。
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母子俩在地窖中生活,相依为命。那孩子并不是哑巴,但是他从来都不说话,由此可见他们的生活有多糟糕。这孩子也成为母亲地狱般生活的唯一希望。地窖中没有阳光,媳妇的皮肤变得非常白,很快又变胖起来,身材臃肿,就像是一头大白猪。我们无法得知这个家庭是否有过温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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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母亲给孩子缝制的虎头鞋,以及织的毛衣上,可以看出即使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也依然仰望着天堂。
画龙说:还有个好消息!
办理假证的人:你和你爱人叫什么名字,我这边应该怎么写?
葛丁说:我要带钢印的。
安琪小姐被囚禁的第一天,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昂冷若冰霜的女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葛丁放了她,葛丁无动于衷。这个富家小姐甚至主动脱光衣服,要求媾和,只求葛丁完事之后放她走,而且,她像个农妇一样指天画地保证离开后不会报案。
画龙气急败坏的说:有个坏消息!
画龙:你怎么知道葛丁会从这里出来?
画龙:他家里,还发现了几本很旧的英语书和课本,上面有女性的字迹,副局长怀疑……
那段时期,没有人注意到葛丁的老婆不见了,他对村里的人说老婆回娘家看病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聪明的罪犯,只有愚笨的警察。任何案件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破不了案的原因是因为做的不够好,做的不够好的原因是因为离的不够近。
包斩面露喜色,回答:猪粪味!
包斩:我想过了,如果我是他,也会选择这里。
他给办假证的人打电话,声称自己要办理个结婚证!
包斩戴上手套,从证物袋中拿起鞋子,他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他低下头闻了一下鞋子!
每个人都是一座监狱!
办理假证的人:您不是开玩笑吧?
画龙说,兄弟,什么味道?
这两个人就是包斩和画龙。在此之前,他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葛丁将安琪小姐背回到自己的巢穴,想象力丰富的人可以猜出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从偷看女人洗澡,到强迫女人看他洗澡,这个过程也是他这一生犯罪的过程。
都市成为森林。葛丁应该怀念远古时代,喜欢谁就把谁弄晕,拖回洞里,就是一生。
谁唱得比我好,葛丁对安琪小姐说,没有人。
一起强奸案,其实隐藏在美女走过一伙建筑工人或送货人身边时响起的口哨声中!
梁教授说:什么?
老婆,葛丁对安琪说,咱俩得正式结婚,我要办个结婚证。
2008年,全国法院共审结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1353件,比2007年上升9.91%。这些数据仅仅是冰山一角,在灯红酒绿的都市之外,在郊区和农村,买卖妇女儿童的犯罪现象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安琪小姐彻底崩溃,痴呆似的说不出话,泪水再次滑落。葛丁像饥渴的狼一样舔干净安琪脸上的泪,然后用臭烘烘的嘴轻柔而怜惜的吻了她一下。
那是一双普普通通的帆布鞋,任何一个鞋帽商店和地摊都能买到。
画龙说:葛丁跑了,我们把那猪场团团包围,但他九九藏书网却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葛丁的地窖是用来腌制猪肉的,他在扩建地窖的时候,不小心挖通了地铁隧道的一个暗井。
梁教授说:那坏消息呢?
特案组成员立刻兴奋起来,心跳也加快了,重大嫌疑人葛丁浮出水面。
那几天,这个喂猪的男人,还做过一件事,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浪漫的一件事。
他不仅喜欢唱歌,还喜欢边唱边跳,舞姿酷似扭秧歌,疯狂而又陶醉,扭的肥臀乱颤,丑态百出。那几天他唱的最多的是: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吼,咱老百姓呀,嘿……
地铁隧道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分支,美国纽约地铁有运送军事物资的地下轨道,英国伦敦地铁有供首相紧急避难的秘密通道。任何国家在挖掘地铁隧道时都会把战争因素考虑进去,一些暗井通向尚未启动的防空设施,而那些防空洞即与整个地铁隧道相连。
如果第一个案子无法侦破,特案组将面临解散!
苏眉并未参与抓捕,出于女性的好奇心理,她很想知道安琪小姐被囚禁时的模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富家小姐和一个丑陋邋遢的猪场饲养员,美女与野兽的结合该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很快,苏眉就看到了现场的照片。
苏眉迫不及待的翻到后面的几张照片,终于,她看到了安琪小姐,照片让她感到汗毛直立,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这比任何事都使公众感到恐惧,一个女人好端端的乘坐地铁,然后突然失踪,就变成了照片上这幅囚奴模样。
几年前,葛丁从偏远山区“娶”回来一个媳妇。村里的很多人都猜测他的老婆是买来的,但是无人报警。葛丁谎称媳妇有精神病,为了防止逃跑,他就用锁链将其囚禁在地窖里。
梁教授立即拨通了村委会的电话,按下免提,村治保主任电话中介绍说,猪场的主人名叫葛丁,平时沉默寡言,没有过犯案前科,三十八岁,身高170左右,老婆有精神病,也不知道是买来的,还是从哪娶来的,还有个儿子是个哑巴,他的猪场养了几十头猪。
大家都在办公室等待技术科的鉴定结果出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每一个地铁站的入口都有可能成为他逃跑的出口。
包斩:也许,尸体在地铁隧道内的某个地方……
画龙和包斩通知了副局长,三个人带领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就出发了。
葛丁狞笑一声,扯掉脸上的裙子,一把将面前的这个美人儿搂在怀中,他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用一种因过度激动但又想极力保持温柔的羞涩语气哼哼唧唧的说道:老婆……
他的作案工具:安九*九*藏*书*网全帽,电警棍,胶带,手套。
包斩闭上眼睛,鼻尖凑到鞋底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昂着头,似乎还有点陶醉。
她一张一张的看,手开始哆嗦起来。
从一双鞋找到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然而一号刑侦大案主犯白宝山,他的身份确定就是源于他抛弃的一个装枪的包;追捕东北二王,也是从一辆自行车上判断出他们的逃跑路线。
包斩:难道,他老婆不是买来的,也是从地铁里抢来的?
葛丁站在一面墙之前,墙上写满了办证、透视扑克、贷款、复仇、发票等牛皮癣广告。
城市人歧视农村人,健全人歧视残疾人。
葛丁说:多少钱都行。
对于作案,他始终没有鼓起勇气,直到火花一闪——他买了一个电警棍,先在猪身上做了实验,这个电警棍可以将一头猪电晕,那么也可以将一个人瞬间制服。
葛丁在隧道内如惊弓之鸟,他选择了另一条逃跑的方向——京郊体育场。我们在前面说过,京郊体育馆修建游泳池的时候,因为地陷缘故,不小心挖通了地铁隧道的竖井。
葛丁从地窖内的入口跑进了地铁隧道,当天,地铁停运,警方出动大量警力全面搜捕,上级命令必须在天亮之前抓获,因为地铁停运会造成整个城市的交通混乱,损失和影响巨大。
结婚证还没办妥,警察就闯进了葛丁的家。安琪小姐被解救的时候,这个要去日本参加国际时装周的富家小姐,此时正一丝不挂;这个要去布拉格吃冰激凌去夏威夷吃西米露的美人,正在吃一碗猪下水杂碎汤。被囚禁的这几天,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个眼神呆滞、浑身脏兮兮、脖子里锁着链子的女人。
一个多小时后,画龙在电话中向梁教授作出了紧急汇报。
中国人的优越感其实是建立在对他人的歧视之上。
包斩点点头,这种味道使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安琪小姐被葛丁囚禁的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呢?
任何一具尸体都会说话,只需找到一个倾听的办法。
葛丁没有娶到媳妇的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残疾人,一个毁容者。
最后一张照片,地窖内有一个粪桶,满满溢溢,装着排泄物和卫生纸……
我们无法得知办假证的不法之徒在接到这个电话时,曾经有过怎样的猜测,他们办理过各种各样的假证,毕业文凭,职称证件,身份证房产证以及营业执照,还是第一次接到办理结婚证的生意。
在童话中,王子用水晶鞋找到了心爱的灰姑娘;在此案中,提取鞋内的皮屑组织做DNA鉴定,只需要和葛丁比对一下,就可以知道他是否出现在隧道内的凶杀现场。
治保主任说道:是的,他年轻时,有一次喝多了,醉倒在猪圈,被猪啃掉了半边脸,他常常带着帽子,有时也戴个头盔。
梁教授提示说,我99lib•net需要这个城市的兽医院的就诊名单,我需要所有能踩到猪粪的地址。
画龙:嗯,咱俩需要点好运气,耐心等吧,刚才副局长说,在猪场内发现了大量人的血迹,看来他把老婆孩子也杀了,只是不知道抛尸在哪里?
地铁内的卫生间是监控盲点。葛丁将安琪小姐电晕,拖进卫生间,捆绑好手脚。他扛着她,站在女厕所的一个格子间里。那是最后一班地铁,等到乘客散尽,他背着自己的猎物走进地铁隧道。在隧道内,安琪小姐的手机响了,这让葛丁吓了一跳,他丢掉手机,继续往前走,前方出现一个人,又把他跳了一跳。葛丁用电警棍击晕污水处理工人,然后勒死,整个过程尽管惊心动魄,但是对他来说也没费吹灰之力。
苏眉说,那需要等一会,远程进入他们的电脑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
他的耳朵有残疾,常常带着帽子,可是,夏天的时候,带着帽子会显得很滑稽。夏天的时候,他每次乘坐地铁,都带着一个安全帽,打扮成一个电工或者建筑工人的模样。那安全帽是他在地铁内捡到的。
他把作案工具装进包里,将一颗邪恶的兽性之心放进胸膛,然后就开始了捕猎行动。
市区里有着生猪的地方并不多,养猪场大多在郊区,这缩小了排查范围。苏眉使用黑客技术进入畜牧局、检疫站等部门的电脑网络,这对她来说就像逛街一样轻松,然而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经过大量的排查,苏眉在兽医院的电脑存档资料中找到了近期的就诊收费单,毫无价值,不过她又找到了出勤记录,这家医院的兽医出勤记录中都留下了地址,其中有个养猪场非常可疑,地址就在机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安琪: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好吗?
安琪小姐浑身颤抖,好吧,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安琪:你要多少钱?我家很有钱。
天快亮的时候,葛丁发现了这个出口,他欣喜若狂,以为从这里可以逃出去,但是刚一露出地面,就被两个警察抓获了。
随着猪肉价格的上涨,葛丁的猪场也赚了不少钱。饱暖思淫欲,他越看自己的媳妇越丑,越看街上的女人越漂亮。有一天,他从猪场的地窖下面,穿过地铁隧道,站在站台上的时候,他看着那些漂亮的女人……上下班的职业女性,妩媚的少女,风情的少妇,曲线毕露的妙龄女郎,都市里各种各样的美丽身影。那些眼花缭乱的裙子,那些纷乱的脚步,那些高跟鞋,一下一下踩在他的心上。
物证科负责人说,我国的DNA数据库尚未建立,即使提取到DNA,也不可能从一双鞋找到一个人,电视上常常看到警察坐在实验室里,聊着天,摇晃着试管,然后就破案了,这很可笑。
葛丁不说话,只摇摇头。
梁教授说:先说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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