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狱
三、当代土匪
目录
第八章 出狱
三、当代土匪
第九章 讹诈
第十章 摇滚
第十章 摇滚
第十章 摇滚
第十一章 结婚
第十一章 结婚
第十二章 复仇
第十二章 复仇
第十三章 缘分
第十三章 缘分
第十四章 宿命
第十四章 宿命
上一页下一页
“上车!”老五居然把车停了下来。他明知道蒋门神是故意逗他但倔脾气上来了,居然让蒋门神上车。
“对!”
赵红兵彻底被晓波这“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
“呵呵。”赵红兵用力地摸了摸晓波的头。
只听见“啪”的一声。从来没动过晓波一指头的赵红兵居然抽了晓波一个耳光,这下打得可真狠。
“你给我说话!”那段时间总听到哥哥的诉苦,再看到晓波这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赵红兵盛怒。
“啊……认识认识。”
“大哥,我这车咋不行?你就说吧,不管你去哪,我肯定给你拉去!”老五有点儿急头败脸。他老五毕竟曾经是江湖中人,受不了蒋门神这语气。
“我操!有啥不敢的?”蒋门神刚才其实也没想真弄张照片贴在自己家门上,但是他这人最怕别人激他,一激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是刘海柱大爷那里吗?”晓波问。
“他没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帮帮他?让他这么铤而走险!”赵红兵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费四不是说了吗?大家都要给钱或者借钱让他去做小本生意,他就是不要啊!他这人你还不了解吗?”李四说。赵红兵没话说了。
“……上车!”趴在车把上的老五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虽然已经没力气了,但这俩字说得还是坚定而决绝。“……我过几天再去,到时候再联系你!”蒋门神吓死了,昨天张岳找他办事他还没办呢,非挨骂不可。他算是知道了,老五可是真敢去广州。这可能是犟驴蒋门神唯一的一次承认有人比他还倔。据说后来老五蹬着“板的”在大街上又看见了蒋门神好几次,每次见到蒋门神总不忘调侃上几句。“哎呀,大哥,还认识我不?”老五每次都是一脸坏笑。
“二十七。”张岳顺口回答。
“晓波,去吗?”
“哎呀妈呀,妹子你说得真对,我咋忘了呢!”蒋门神乐了。
“谁家?为啥不回自己家住?”
1992年炎炎夏日的某天清晨,蒋门神和老五这两头犟驴相遇了。据说那天是张岳找蒋门神有正事儿,在蒋门神已经走到张岳家门口的时候,老五蹬着“板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兄弟,我还想去趟广州,你还能去吗?”蒋门神还不忘再将老五一军。
“那个蒋门神人怎么样啊?”赵红兵挺关心张岳现在的这些朋友为人如何。
“晓波,你现在不上学了,想干什么去?”赵红兵开始担心晓波将来也走张岳的路。
“他拿那把剔骨钢刀干吗去了?”赵红兵知道,张岳拿这把刀肯定没干好事儿。
“老蒋,你真敢把自己照片贴上去当门神?”从书店出来以后,蒋门神的朋友问。
“回市里!你把我送回去我给你二百,你要是送不回去你给我二百,行吗?”蒋门神第一阵败了下来,但他还是想吓唬吓唬老五,挽回点儿面子。
“你他妈的真有刚儿!二百块,拿着!”蒋门神愿赌服输,由衷地敬佩犟驴老五。
“我怎么没落魄过,四儿我俩当年不是也跑过路吗?”
自拍肯定来不及,所以只能找旧照片了。据说当天晚上,蒋门神就翻箱倒柜找相片,找到一张小学五年级毕业时的九九藏书网单人照。那是一张蒋门神系着红领巾流着大鼻涕的相片,蒋门神如获至宝,在照片上用钢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两个大字“门神”,然后真的用透明胶布贴在了自己家的大铁门上……
“上就上!操!”蒋门神被老五一激,早就忘了张岳还找他有事儿呢。
已经没力气说话的老五接过了二百块钱。
“没啦!卖光了!”
“那咋整啊?我家过年没门神咋整?”那时候只有新华书店卖年画。蒋门神犯愁了,在那自言自语。
晓波看见二叔真生气了,也不敢答话,但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寒,真寒。
“四儿,不用,这点儿事儿我自己就能办,你们继续喝酒吧!”张岳说得轻轻松松,转身往外走。
“嗯……”晓波哭着点了点头。
二狗还曾经听说过蒋门神的另一件悍事,那就是他和一位蹬“板的”的司机间的两头犟驴之争。后来有人考证,那个蹬“板的”的师傅就是当年李老棍子麾下的战将老五,那时的老五是一头已经洗心革面的犟驴。“板的”好像也是东北特色的东西,也就是人力三轮车,在20世纪90年代初当地满大街都是。通常“板的”都是拉一些一至三公里距离的客人,起步费两块,路途远点儿就三块。
赵红兵出狱一个多月后,借口过生日,请了三桌朋友,又请了二狗等侄子侄女们,就是为了能够见到晓波。
“姑娘,秦琼和尉迟敬德的那个门神真的没啦?”蒋门神挺郁闷。
两年的监狱生活,让本来就脾气倔犟的张岳更加暴躁。憋在费四阴暗潮湿甚至有些霉味的录像厅里的三个月,张岳又尝受到了没钱的痛苦。由于从小家庭成分不好,张岳自尊心极强,他急切地想成为人上人。那三个月,张岳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发达。“我要富贵!”应该是张岳在那段时间里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所以当蒋门神不经意间给他一个机会时,张岳毫不犹豫地牢牢抓住了。“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得最好。”这是张岳最常说的一句话。
“儿白!”蒋门神坚定地回答。儿白做陈述句的意思就是:我要是骗你我就是你儿子。
他这自制门神从大年初一一直贴到了正月十五,凡是从他家门口经过的行人无不为之折服、叹服、抓狂。还有好事者听说此事后,骑半个小时自行车专程来欣赏这全球独一无二的绝版门神,并在他家门口拍照留念。那几天,他家门口就是当地的一个新增景点儿。后来张岳听说后觉得跟他丢不起人,正月十五去他家就把相片给扯了下来,否则这相片说不定真要贴上一年。无论蒋门神此举是否丢人,但的确是一举成名。蒋门神的大名在当地可以说是一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饭吃了大概半个小时,张岳的传呼“嘀嘀嘀”地响了。
“我去ZJ县。”蒋门神坏笑着故意逗人玩儿。ZJ县是当地下属的一个县,距离当地八十公里,当年乘大巴还要两个小时,无论谁就算脑子进水了也不会乘三轮人力车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不愿意回家。”晓波头都没抬,随口回了一句。
赵红兵当时肯定心想九九藏书:你二叔过生日,还特地找人请了你,你总该来吧?
富贵的衬衣袖口上有血迹,他一进来大家就都看见了。
张岳朝赵红兵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刘哥那个汽车维修厂招学徒呢,干脆让晓波去吧!”小北京说。
“张叔。”晓波睡眼蒙胧地走了过来。
“坐啊,不过我去那地方你这车不行啊!”蒋门神头都没回,顺口说了一句。20世纪90年代初的混子就这样,有事没事都喜欢在街上逗逗乐子,蒋门神更爱干这个。
“呵呵,忙?那你是没见到他刚放出来那会儿。”李四说。
“上车!”桀骜不逊的老五又说出了这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那你去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联系兄弟啊!”老五扬扬得意地蹬着车远去了,看那架势像是一个凯旋的将军。
“……啥?”老五累得气还没顺过来。
“别磨叽了,上车!”老五火不小。
“你昨天晚上又没回家吧!”赵红兵强压着怒火。
“然后呢?”
“咋不用呢?”
“你还真是快啊!没事儿吧?!”赵红兵说。
“那会儿怎么样?”赵红兵问。
晓波来是来了,但是比谁来得都晚,看样子迷迷糊糊,头发乱七八糟,衣服皱巴巴,一看就是前一天肯定没回家,不知道又在哪里过的夜。
“红兵,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倒不那么认为……”张岳想和赵红兵讨论讨论。
“我俩要不是跑路去了北京,你能上火车送我们下不去吗?能在我们这里过年吗?谁想到你他妈的一个北京人,借口下不去车,赖在我们这里不走了,还一赖就赖上了六年。”费四说。
“是谁把你从小养到大?你有种你别姓赵!永远都别回家!”赵红兵本来想坐下来好好和晓波谈谈,但是看到晓波这一身痞气,实在忍不住了。
“不知道呢。”
“啊……最近……暂时不去了。”蒋门神灰溜溜。
“啥事儿?”张岳回过头来。
“那你还去ZJ县吗?”老五蹬着板车追着问。
“问这个干什么?”张岳感觉大家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张岳刚放出来那时候,工作没了,连口饭都没的吃。他也不好意思回家,就靠着咱们兄弟几个接济活着。那时候你们的旅馆也不开了,他连睡觉都没个地方,就睡在我的录像厅里,录像厅里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他盖着个军大衣在我录像厅里睡了足足三个月。张岳这人平时干净不?那几个月他是真埋汰。除了被咱们兄弟几个叫出去喝几顿酒,其他的时间就在那沙发的最后一排躺着,那叫一个惨!而且张岳这人你也知道,自尊心特强,我们给过他多少次钱他都不要。请他吃饭可以,但给钱他绝对不要。他总说,他过段时间就上班了,能赚到钱了。”费四被二虎复仇后多少落下点儿残疾,不能开车了,就开了一家比较大的录像厅。
“我去,刘大爷最疼我,肯定不打我。”晓波怕挨打,真怕。
“张岳现在业务挺忙嘛,呵呵。”赵红兵看着张岳的背影说。
“儿白呀?”儿白是东北话,做疑问句的意思就是:真的吗?你要是骗我你就是我儿子。
“张岳听完蒋门神的话,二话没说,直
http://www.99lib.net
奔咱们饭店,拿起一把剔骨钢刀就走了。我问他干吗去,他说去帮费四剔猪骨头做菜。我还琢磨呢,敢情张岳是想向厨师方向发展?哪知道,他第二天就把那刀还回来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新的毛料中山装,皮鞋锃亮,头发也理了,看起来特精神。”小北京说。
这部人力车在ZJ县停了不到二十分钟,又回市区了。第二天中午,老五把蒋门神送到了昨天早上上车的地方。据说这时的老五,停下以后就趴在了车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吐了一地酸水。
“晓波,你过来坐。”坐在赵红兵旁边的张岳朝晓波招手。
大家好像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表情都很崩溃,个个瞠目结舌,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啥?”蒋门神愣住了,他真没想到老五真要拉他去。
“生日快乐!”大家举起酒杯,开怀畅饮起来。
张岳不算是黑社会,他是现代的土匪,20世纪90年代市区里的山大王。因为黑社会也要讲究策略,通常不会轻易动手,而且总是官匪勾结。而张岳则完全是混世魔王一个,谁把他惹火了他就对谁下手,下手从不留情。
“晓波,今天二叔只跟你说一句话,这是你爷爷送我的一本书上写的。意思就是说:用兵逞强就会遭到灭亡,树木强大了就会遭到砍伐;强大的总是在下边,而柔弱的却总在上面。你懂吗?”赵红兵引用了《道德经》里的内容: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其实赵红兵这句话不但是说给晓波听,也是说给在座的张岳等人听。毕竟大家都是兄弟,没有尊卑之分,赵红兵也不好意思去教育张岳等人该如何行事。
就这样,这个人力三轮车从清晨蹬到上午,从上午蹬到中午,从中午蹬到下午,从下午蹬到黄昏,晚八点居然真蹬到了ZJ县城!二狗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类历史上蹬“板的”的最长距离,但在当地,这绝对应该算是最长的。据说,当时老五就已基本虚脱。蒋门神十分后悔当时没说去沈阳或者长春,八十公里的确有点儿太近了。不过还好,蒋门神比较聪明,又心生一计。
“张岳!”赵红兵叫住了张岳。
正在这时,张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富贵。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事儿,先走了。”张岳看完留言就起身说。
“嗯……”晓波似懂非懂。
“那张岳就去啦?”
“过几天!过几天去!”蒋门神一见到老五就低着头赶紧走。
据二狗所知,蒋门神此人的确不同凡响,不但在性取向上口味极重,在其他方面也极其与众不同。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蒋门神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继续撞下去。他的绰号来缘于某年春节前购买年画。在20世纪90年代初,当地的现代化小区还不多,民居多数是尖脊大瓦房带着一个院子,典型的东北民居。那时候过年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贴着“秦琼、敬德”两位门神。当然现在这样的年画门神已经很少见到,但在当年很是www.99lib.net流行。春节前一天,蒋门神和几个朋友去新华书店买门神年画,结果门神都已经卖完了。
“张岳,需要帮忙的话我带几个人过去?”李四清楚,有可能是张岳的哪个手下在讨账时遇到了麻烦。
“你的朋友蒋门神今年多大了?”小北京迫不及待地问。这个小北京是格外的八卦,这次他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一句话。大家虽然和蒋门神都挺熟,但还真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
“大哥,我看你长得就挺像那个尉迟敬德。你给自己拍张照片‘咔嚓’往门上一贴,啥鬼敢进你家啊?”小姑娘捂着嘴笑。蒋门神长得的确和尉迟敬德有几分相似。
“下午欠钱的家人乖乖地把九万多块钱拿来了。蒋门神的姨夫二话没说,当场拍给了张岳三万,张岳一下就发了。蒋门神的姨夫是做建材的,欠他钱的不少,张岳又帮他连着要了几次。很快,张岳也出名了,全市这些死账、三角债什么的都去找他,他干脆办了个讨债公司。富贵、表哥也是张岳的狱友,后来也跟着张岳干。现在全市就数张岳最牛逼了,连李老棍子他们见到张岳都绕着走。”
“哈哈,我还要在你们这里赖一辈子呢。昨天我还跟我爸打电话说,要把户口迁到咱们这里呢。”小北京生活习惯已经完全东北化了,只是口音还是一口地道的京腔。
“人倒是不错,不过我可知道他当年进去是因为什么。他把他家隔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娘们儿强奸了。现在他放出来了,还非缠着那个老娘们儿和他结婚。我操!”费四说这事儿的时候表情看起来痛苦,很崩溃。
“呵呵,不说了,咱们吃饭喝酒吧!来,祝我们的好大哥红兵生日快乐!”小北京打断了张岳,他怕赵红兵教育侄子却变成张岳和赵红兵二人的争论。
“没事!”张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大哥,你去哪儿?坐车不?”20世纪90年代初当地的三轮车夫都这样,看见在路上的行人都主动搭话,揽生意。
“一百块,拿着。我现在又想回市里了,你还能把我送回去吗?”蒋门神又将了老五一军。
“昨天晚上在同学家住的。”
蔚为奇观的一幕出现了,一辆从市区驶出的人力三轮车沿国道缓缓向ZJ县驶去。三轮车里坐着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蹬“板的”的那位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是脸上依然挂着不服且倔犟的表情,虽然越蹬越费力,但的确是一刻也没休息过。
“小心点儿,有事儿给小申打传呼。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等你回来咱们继续喝,你不回来我们谁也不走。”赵红兵其实很担心张岳,但毕竟他是主人,大家刚刚坐在一起吃上饭,他也不好意思先离开。
“我操,你还真牛逼,上车就上车!我告诉你啊,你把我送到了ZJ县,我给你一百块;你送不到,你赔我一百!”蒋门神还真不相信老五能蹬着三轮车把他拉到ZJ县去。
“你俩那他妈的也叫跑路?当年你们俩到北九九藏书京的时候酒还没醒呢!一个个红光满面,有你俩那么跑路的吗?”小北京还记得当年费四二人跑路时的情景。
“哦,哦,没什么,四儿刚才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小北京胡诌的本事的确是强。
“上车!不就是ZJ县吗?我拉你去!多大个事儿啊!”老五那倔脾气根本不比蒋门神差多少。
“大哥,你家还用买门神?”小姑娘笑着看着蒋门神说。
“呵呵,什么事儿那么急?不会是李洋急着要你回家交作业吧!”小纪坏笑着说。
“那他上班了吗?”
“哦。”大家若有所思地齐声回答。他们这时都在算,今年蒋门神才27岁,他四年前出狱时才23岁,强奸怎么说也得判三年,也就是说他不到20岁就强奸了50来岁的女人,现在那女人至少快60岁了。大家都是越想越崩溃,越想越倒吸冷气。
“别瞎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事儿。”张岳边说边穿上了西装外套。
“费四,那你是没落魄过。”张岳和赵红兵从上高中就是最铁的哥们儿,赵红兵非常了解他。
“那你啥时候去广州啊?”
“二叔,我是不敢回家……我一回家我爸爸就打我……现在连你也打我。”晓波哭得很伤心。刚才在气头上的赵红兵也觉得出手太重了,看见晓波哭得很伤心,他也心软了。“晓波,别哭了,晚上我带你回家。我跟你爸爸说,让他不打你,好吗?”
“上什么班,他这样劳教过的去哪儿找工作?他在费四的录像厅睡了大概三个月,就在录像厅里碰上了那个蒋门神,就是那天你出来时咱们一起喝酒的那个,他俩是狱友。蒋门神见到张岳后,说他姨夫有笔钱收不回来,问张岳能不能出面帮他要一下。在监狱时,蒋门神见识过张岳的霸道,所以想找张岳去帮他要账。”小北京说。
“哇……”晓波居然哭了。
“他把欠蒋门神姨夫钱的那个人给绑了,两条胳膊两条腿各捅一刀。然后给欠钱的家里人打电话说:下午不还钱,他就杀人;如果报案,等他出狱后就杀他们全家。”
赵红兵的哥哥脾气极其暴躁,一看到孩子犯了错误就大打出手:绑在树上抽、吊起来打,都是家常便饭。他可能认为,只有下狠手才能让孩子不敢再犯。他哪里知道,他这是在给儿子传达一个信息: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在赵红兵哥哥的暴力手段之下,晓波也日趋乖张暴戾,而且一犯了错就不敢回家,只有在外面瞎混,过着半流浪的生活。这样的教育方式,让晓波在黑道上是越走越远。
“张岳这人真的是没得说。别管现在在社会上混得多好,咱们兄弟几个无论谁随便一个传呼,他事儿再多也能放下跑过来。他一喝多,就念叨他刚放出来那会儿咱们兄弟都怎么照顾他了,把我都他妈的听烦了。不就是我们几个请他吃了几个月饭吗?至于把他这么个纯爷们儿感动成阿庆嫂吗?他一提这事儿我就骂他,别说管他几个月饭,管他一辈子饭又能怎么样?他这点可不如他爷爷。听我爷爷说,以前他爷爷专吃大户,到了哪个大户家里,带着一群人,一吃就是俩月。”费四挺不理解,为什么他照顾了张岳三个月就把张岳感动成那样。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