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爷子点点头，“苦不苦？”

“想说，你就说吧。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老爷子说。

战争气氛让她紧张，脸色发白。林秋叶走进来，扶着她的肩膀：“没事，是紧急拉动。”

刘芳芳眼泪汪汪，看着人群之中的刘勇军。

出了门秦所长已经把她的武器都取来了，帮她都披挂好，借着月光发现她额头流血了。

刷——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眼泪哗啦啦流过脸颊。

刘芳芳忍着眼泪站在队列当中。

刘军长的右手在颤抖着，泪水无声从他的脸颊滑落。

刘勇军也跟在里面，谁都知道他年后就是军区参谋长。他左顾右盼，身后的宋秘书低声问：“要不跟他们大队领导说说，叫芳芳过来见见？”

刘芳芳回到宿舍，摘下钢盔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额头的绷带委屈地趴在枕头上哭了。

刘九*九*藏*书*网勇军睁大眼睛看她的伤口，却只能看见白色绷带。

方子君从窗户往外看，看见一片跑动的人影。车库那边车灯亮了，有干部就骂：“关上！给轰炸机指示目标是怎么的？！”

将校们转身走了。

“过年了，拉拉大家的战备弦！”何志军也戴着钢盔站在观礼台上，“还不错，没因为过年就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各单位带回，搞下卫生！上午军区领导会来慰问大家。解散！”

“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啊！”老爷子感叹。

林秋叶披着外衣站在阳台上看大院一片热闹，苦笑。何小雨揉着睡眼出来：“妈，怎么了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跟上队伍！”陈勇在前面喊。

“紧急拉动——你爸爸又痒痒了。”林秋叶苦笑。

大年初一凌晨4点，战备警报九九藏书拉响了。

老爷子第一个举手，将校们都举起自己的右手。

刘芳芳爬起身就去摸迷彩服，刚刚穿上就去摸钢盔，一不小心踩了自己的靴带倒下了。额头在桌子角磕了一下丝丝疼，她顾不了那么多，套上靴子系好快系扣戴上钢盔就从上铺没人的床上拉下自己的背囊背上了。

一行领导去到班里看望了战士，老爷子很认真地检查了战士们过年的文艺活动安排计划。接着去了炊事班，又去了车库和维修所。最后老爷子突然提出：“去医务所看看。”

林锐把枪扔给张雷和刘晓飞：“走了！年也过不安生了，咱们是先头分队！”

刘芳芳跑步出列，敬礼：“首长好！军医大学学员刘芳芳！”

“报告首长！战场上只有战士，不分男女！”刘芳芳说。

“早上紧急拉动，我撞在桌子九-九-藏-书-网上了。”

“哎呀！你受伤了！”秦所长从兜里取出一个急救包撕开给她按上。

刘芳芳没搭理他，径直跟队伍跑了。

“怎么受伤了？”

刘勇军有点受不了低下头。

“好！”老爷子颔首笑道，“有点意思！今天过年，你有什么话想对你父母说吗？”

战术试验分队跟兔子一样从楼里冲出来，匆匆点名以后就跑向训练场登车。医务所的队伍和他们擦肩而过。张雷眼尖，一眼看见刘芳芳额头捂着白色的绷带：“你受伤了？”

军区领导们的车队鱼贯停在主楼前。何志军和耿辉出来迎接，老爷子带队。老爷子也没上去：“你们那闲话我不扯，走！去看看各个部队！”

老爷子看了一眼刘芳芳，就听秦所长介绍。刘勇军站在老爷子身后心如刀绞，宋秘书想走过去，被他眼神制止。

“九九藏书网不会的，现在是和平年代。”

于是都散了。

刘芳芳接过手：“我没事！走吧！”

“亲爱的爸爸，妈妈……”刘芳芳的眼泪落下来，“今年过年我不能回家陪你们，我和战士们在一起，保卫着我们的祖国。从小爸爸就教育我，作为一个革命军人，要热爱自己的祖国，要甘于为了自己的祖国去牺牲去奉献。今天，我已经开始了自己真正的军人生涯，在祖国需要的大山深处开始无私奉献的光荣之旅。很多道理，我过去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爸爸，过去有多少个春节你不能陪我和妈妈度过，我曾经恨过你。现在，女儿也离开了家，在这样的一个营盘里面度过自己第一个独立的春节。女儿明白了，什么是无私奉献，什么是甘于牺牲！过去我想不到，今天我想到了——爸爸，让我给你这个老兵敬一个军礼九九藏书网！”

刘芳芳看着爸爸的背影，泣不成声。

“胡闹！知道是我闺女还能在这儿锻炼吗？”刘军长说，“别吭声，见得了就见，见不了拉倒！”

都一愣，因为往年没这样的安排。但是老爷子的命令是不可能违背的，于是何志军和耿辉带着走向医务所。秦所长急忙集合医务所的人员都出来列队迎接，刘芳芳头上缠着绷带眼圈还发红就出来了。

“他们不会上前线吧？”方子君紧张地问。

“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爸爸会欣慰的！”老爷子放下手，“好好干！”

守岁回来已经睡下的战士们都被惊醒，随即就是一片嘈杂声。

秦所长介绍完了，老爷子挥手：“你就是那个自愿来见习的女特种兵？”

“不苦！”

一直折腾到天亮，各个单位的车才陆续从集结地域回到大队。还不算完，在训练场集合听何志军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