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凉如水
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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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梦初醒
第二章 往事如烟
第二章 往事如烟
第三章 岁月蹉跎
第三章 岁月蹉跎
第四章 纸醉金迷
第四章 纸醉金迷
第五章 冬眠觉晓
第五章 冬眠觉晓
第五章 冬眠觉晓
第六章 拷问灵魂
第六章 拷问灵魂
第六章 拷问灵魂
第七章 秋凉如水
四、梦
第七章 秋凉如水
第八章 囚徒困境
第八章 囚徒困境
第八章 囚徒困境
第九章 生命底色
第九章 生命底色
第十章 梦醒天堂
第十章 梦醒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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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夏天的中午,天热得让人受不了,没有一丝儿风,我骑着自行车,手里举着一个大西瓜回家,到门口时,邻居家的媳妇正在门前纳凉。她怀孕七八个月了,挺个大肚子见我手里举个大西瓜下车不方便,便走过来帮我,她接过我手中的大西瓜,我锁好自行车走进房门,我俩刚走进去,就听见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我们俩吓坏了,以为地震了,结果一看是一棵死掉的大杨树倒了,砸在了平房的房顶上。我惊呆了,如果我晚走一会儿,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突然感觉到那种远古时代人们对大自然的恐惧,后来部队派了十几个战士用锯锯了一天,才把那棵大杨树抬走。
“国昌啊,想不到你还是位哲学家。其实真正的审判官就是上帝、释迦牟尼、真主、无量寿佛。”
“李兄,是用你我的灵魂酿的吗?”张国昌也阴冷地反问道。
我是见过和听过大树被风吹倒的。记得我和杨娜刚结婚的时候,我http://www.99lib.net们住在民航大院的小平房里,这小平房是二层楼的楼座子,房顶是平的。我经常爬到房顶上去鼓捣电视天线。房前有几十棵两个人合抱才能抱过来的大杨树。结婚刚搬来时,这几十棵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小平房前除了有几十棵大杨树外,还有一趟空军部队的家属房。家属们为了晾衣服方便,在两棵大树之间用铁丝系上了,天长日久,铁丝就勒断了树皮,大树死了,我每天从大杨树旁走过从未观察过它的生死。
“是啊,再大的树如果根烂了,风都会把它吹倒的。”
“所以是黑色的,我们喝下去会怎样?”
天边传来了一阵女人的笑声,伴随着笑声那女人朗声说道:“雷默,这厮本是我胯下坐骑,趁我睡着溜下凡间。”
李国藩说,再大的树如果根烂了,风都会把它吹倒。我家门前的大杨树根烂了,那天没有风,它也轰然倒地。我奶奶家西九*九*藏*书*网院墙外的那棵大柳树由于根没有烂,所以不论什么狂风暴雨摧残它,它都如雨后春笋般地茁壮成长。李国藩、张国昌好比那棵大杨树,他们彻底地死掉了,他们正在阴间喝用灵魂酿造的苦酒,我好比奶奶家西院墙外的那棵摧而不倒的老柳树,因为我的根是健康的,所以我一定会重新站起来。
“国藩兄,我们已经没有了心灵,心灵是活着的人的专利,我们死了,我们只剩下了灵魂。”
“那么心灵是什么?灵魂又是什么?”李国藩痛苦地问。
“该来的来,不该来的不来,我憎恨我的灵魂!”
我父亲也曾经对我说过,他小时候奶奶家的西院墙外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柳树,枝繁叶茂遮住了大半个院子。有一天突然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那棵百年柳树终于倒了,砸塌了西院墙,家里人把树锯掉,又修好院墙。没过几年,从那棵老柳树的根上又长出一棵柳树,大家都www.99lib.net称神奇。一晃儿,父亲长大了,有一年上大学暑假回家,又赶上了暴风雨,那棵长了十几年的柳树又倒向院墙,这回没把院墙砸塌,而是柳树被风折断了。后来没过几年,柳树又长了起来,我上次回老家去北辛店看叔叔,给奶奶上坟,特意看了一眼那棵历经沧桑的柳树,又让叔叔给我和柳树合了影。
“心灵和灵魂不是一回事吗?”李国藩惊诧地问。
“就因为我们弄错了心灵与灵魂的区别,才丢了性命。”
杨娜到家后很兴奋,我们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正所谓小别赛新婚。我们洗漱完毕,杨娜就温柔地躺在了我的怀里,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高采烈的光芒。我望着妻子雪白的肌肤,嘴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李国藩和张国昌的影像渐渐地模糊,他们大笑着隐去,挥手扔出两条黄色的飘带。我和陈建祥一人拾起一条。只见我的那条黄色飘带上写着“护官符”。我不知道陈建祥那条99lib•net飘带上写着什么。只见两个警察全副武装地走上来,夺过他手中的黄色飘带,捆在他身上押走了。
我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就像是一种忏悔,其实,上帝我是不懂的,我只知道佛的本意是觉醒者,难道人死后会觉醒吗?灵魂既然是人死后的存在,那么灵魂本身就是一种觉醒。
“国昌啊,用灵魂酿的酒味道怎么样?”李国藩阴毒地问。
我忽然感悟到,心灵来源于阳光,心灵来源于空气,心灵来源于海洋,心灵来源于高山。其实心灵来源于大自然,心灵是茂密森林中的新叶,是青崖石缝中流出的潺潺泉水,是春雨润物的欢笑,是秋云清爽的沉思,是鲜花汇成的河流,是海天相融的永恒……
“是用贪官的灵魂。”
杨娜今晚如此快活,就像喷泉一样,她不住地呻吟。我仿佛在云中翱翔。两个人就像两团火融在一起,一同冲向光明的顶峰。我们飘呀飘呀,终于融化在天幕之中。我累了。杨娜也温柔地睡去,她睡得很香很甜99lib.net。我却在梦中胡思乱想起来。
“良药苦口啊!国昌,我把你害成这样你憎恨我吗?”
“国昌啊,”李国藩忏悔地说,“上帝一定知道我们在痛苦中做过些什么,我们的心灵太顽固了。”
“心灵是人的精神境界的核心部位,它与肉体同生同死,随肉体的存在而存在,随肉体的消亡而消亡。而灵魂源于宗教幻想,是肉体消亡后的存在,取决于上帝、释迦牟尼、真主、无量寿佛。”
话音刚落,陈建祥化作一头麒麟,两名警察化作两名手持长枪的红孩,女人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又给张国昌斟了一杯灵魂之酒。
已经是下半夜三点钟了,月亮冷清的白光直射进窗子里。我全身涨满着一些奇怪的想法。我梦见李国藩和张国昌在一间包房里对饮。这间包房飘在空中。月光把包房照得通明,我和陈建祥站在后边分别给李国藩和张国昌斟酒。那酒是黑色的冒着白烟。两个人目光像射进胸口的子弹,对话又像一把把插进胸膛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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