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护者
第四节
目录
第一章 开始的地方
第二章 牺牲品的女儿
第二章 牺牲品的女儿
第三章 婚礼
第四章 守护者
第四章 守护者
第四节
第五章 愚蠢的人
第五章 愚蠢的人
第六章 变调
第七章 狂宴之夜
第七章 狂宴之夜
第八章 梦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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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调混合着吃惊和讽刺。国一昨天也出席了婚礼,当然也听说三翼对鬼头的新娘求爱的消息。现在还亲眼确认了,吃惊也不出气。
神无慌忙回头,看到了一张男性脸庞。他脚步之迅速让人吃惊。她认出那男生的身份后更加吃惊,贡国一——昨晚那个前来夺杯的鬼转校生。
神无无言地转身,朝不远处的保健室走去。
“难得来到,喝杯茶吧。”
“我、我要、我要上课!!”
“立场上,我现在这样做是非常糟糕的,所以让我保持保健医生的原则,给你治疗吧?”
风太跟雷太展现出活泼的笑容,挺起胸膛。那只是想要闹一场的话让郡司困惑地挠挠脑袋。
随着低声的呢喃,他在她脖子上烙下轻轻一吻。
神无想开口说什么,课间铃响起了。
神无快步走向教室,以双手掩住殷红的脸颊。因为保健室在校舍以外,所以要回到教室必须穿过走廊,沿着楼梯走到三楼。而且每个教室都很宽广,宽广得让横穿教室的厌烦的地步,自然要走的距离就远多了。平常她会觉得麻烦,但现在她却感谢这样的距离,因为满脸通红进入教室肯定会被人议论。行走过程中,她拼命往脸颊扇风,以图降温。
她一个人绝对逃不掉吧。没有他们,她只能仓皇地逃跑,反而取悦了恶作剧的人。神无说出最真诚的感谢。但男人们听到这句话却很是吃惊,似乎没有想过她会道谢。
郡司指着神无,双生子同时开头。
“你太忍耐了。”
“预备铃快要响了。”
神无狼狈地拉开距离,也许觉得她的神态很有趣吧,丽二悄然地笑了。但紧抱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反而圈住她的肩膀,拉进了保健室。那动作流畅得毫无破绽。
“就这样改变下去吧,慢慢地按照你的希望走下去。”
满足地看到神无连耳根都通红,进行性骚扰的保健医生终于放开了无辜少女。
“看来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了。三年二班浦岭郡司。士都麻的庇护翼。”
“谁?”
他耸耸肩说,用镊子夹出装载玻璃瓶中的棉花球,沾上消毒液。他蹲在神无身前,对她苦笑一下,稍微掀起她的裙子,把棉花球按在擦伤的膝盖上。辛辣的感觉让神无倒抽一口气。
“我是认真的,可以吗?”
“呃?”
“那是二年级的——堀川响?跟他一起的人没见过呢。”
“我来,我!”
“你不呼唤我也没关系,因为我只会守护丽二的新娘。”
神无努力地想。看到这样的她,郡司粗鲁地挠挠头,下颚动了动。
“拓海就是那样的性格。”
“我是雷太!早咲的庇护翼!!”
“响……你特意来了吗?”
那是学园前所未有的出奇事。
“麻烦,我以前就对那种偏激的家伙没辙。刚才真想一拳揍下去。”
郡司叹息地睨视喘着粗气的双生子。没多大区别的两张脸同时嘟起嘴。
丽二皱着眉头完成一连串作业,低声呢喃。神无垂下眼。
声音的主人推开拓海插话说。身形巨大却把气息隐藏地很好的男人眯起三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
“反、反对暴力!”
“你。”郡司小声地问,“不会呼唤名字吗?”
“我是第一次做庇护翼啦!水羽动作太快了,我的胃现在还抽痛呢!!”
郡司的话让透扬起爽朗的微笑。长发纤细的青年人意外的腹黑,周围的人也没打算纠正他。倒是跟他伺候同一个主人的郡司笑着说:“嗯,也许适合你。到时候可是一片地狱景象了。”
还有另外一个。
感觉到目前的困境,神无迷惑不已。
神无注视着丽二,轻轻地点头。
“走吧。我不想让新娘看到血腥的画面。下次再见时,再好好跟你们玩。”
听到郡司责备的话,神无不由得咬住九*九*藏*书*网唇瓣。虽然昨天呼喊了三翼的名字,但刚才却不知为何喊不出口。不是他们的名字没在脑海中出现,但就是喊不出口。
“虽然不呼唤也来救你是庇护翼的工作啦!”
丽二动作轻缓地消毒过她膝盖后,把棉球丢进垃圾桶,镊子放回其他罐中。
响嘲讽地丢下一句话,走向中央楼。被迫跟在他身后的国一,转头凝视神无,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微笑。
“那个……”
“怎么了?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无视贡国一的问题,被叫做响的男人勾出亲切的微笑,低声说明自己的身份。那夺人心弦的魅力笑脸——底下却潜藏着危险神色。本能察觉这一点的神无拉开跟响的距离,而他只是饶有兴味地眯起眼。
听到一树的话,透脸色为难,郡司郁闷地叹息,风太、雷太兄弟则高兴地跳起来。
“你们这样做的话,丽二会有麻烦的。”
他脸上挂着一抹嘲笑。他挥挥手,脸容更加放肆,紧紧盯着后退的神无。
润泽的双瞳直直地凝视着丽二,完全当神无不存在。丽二看着女学生苦笑:“你先休息一下,如果还是有烧就再过来吧。”
他高兴地微笑着,语气柔软地说:“所以会道谢的新娘真的很罕见——我会努力守护你。”
丽二不可思议地问。
看来他们最关心的是这一点。郡司和透苦笑,视线从双生子转到神无身上。
“现在你痛恨自己的立场吧。”
神无抬起头,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自我介绍。眼前的少年却满脸通红。蓬松的头发软软地摇晃着。
神无大后方传来蚊子低泣般细微却异常拔尖的叫喊声。神无原本注视国一身后人影的眼睛慌忙转向后方去。
看来这对双生子最大的问题在此。的确水羽的行为太过激烈,对鬼头的新娘求爱算是特例中的特例。要配合这样的主人也不容易吧。郡司同情地看了看双生子,然后对透苦笑了一下。
“来到鬼之里的新娘还需要庇护翼吗?而且这样的女人还得到四个——”
“那个,”拓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基本上庇护翼是以影子形式来保护新娘的。对我们来说新娘是很重要、很宝贵的存在,‘被守护’是当然的。”
丽二伸手握住想要逃走的纤细肩膀苦笑道。
“什——”
“你很开心的样子呢。”
“反对暴力!”
“……初次见面,鬼头的新娘。”
“我们会努力弥补迟到的过失!”
透的话让神无吃惊地抬起头。
“真想辞掉保健医生的工作,再次成为学生。”
“放手!!”
完全忘记丽二说要请她喝茶了,神无慌忙从圆凳上站起来,小跑向门边。丽二伸手拉住那纤细的手腕。
美丽的保健医生发出包含忧愁的叹息。神无摇摇头。尽管为人潮感到吃惊,但躲在阴暗处不被瞩目,并没有不快而是得救了的感觉。而且虽然按照桃子吩咐来了这里,但她的伤并不是太严重。神无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高兴……”
离开墙壁的透走向两个对手。
“……讨厌,水羽应该躲在某处观察我们工作的样子吧。”
保健室前人山人海。无法进入保健室的学生把走廊堆得满满,拼命想要窥探室内的情况。
在充满噩梦感的大宴会厅遇到的男人们,跟人类一样有年轻者、年老者。带领神无到神坛上的男人绝对不算年轻了。但应该算高龄一族的丽二,外表完全不显出老态。
他深深地叹息。
“受伤了?”
“九翼。”
“喂,什么东西。”
保健医生白皙的手,可惜万分地离开了少女的脸颊。他的笑容渐渐消融。
神无慌张地解释着伤口状况,丽二只是轻轻地附和笑了。也许是因为没有嗅到血腥味才会附和吧。但他没打算让神无藏书网就这样回去,反手锁上门,让她坐在圆凳上。
“我希望你能更加快乐。而你的快乐只让我发现就好了。……但首先我该为你不再对我幸村戒备表示感谢。”
郡司挤出个警告式的笑容,没再说话。
“走吧,国一。……士都麻的人,真让人生气。”
鬼们一致微笑,似乎在印证拓海的话的真实性。
人潮很快消散了。
神无打量着聚集起来的男人们,从现场紧绷的空气中了解到无论什么状况他们都不会退让半步。临战的他们身上各自散发出明显的杀意。
昨天才遇见的男人为她营造了安稳的空间。尽管陷入困境,他还是想办法完成约定。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直接称呼其名的男子。神无忽然想到,昨天自己睡得很安稳。尽管平常总是浑身戒备地入睡,但昨晚却不可思议地安心入睡。
为了掩饰尴尬,郡司伪装咳嗽了一声,试图从神无灵动起来的神情中读取什么信息似的说道:“嗯,有点那个。”
也许有人说了难听的话,这保健医生在——为她抱不平。他误会了神无笑的理由,为她生气。他那跑题的自言自语让神无表情缓和下来。
“嗯,对不起。一不小心。”
这个消息曝光了的话,会造成骚动吧。
看到神无回头,俊俏的少年立马鞠躬行礼。忘记眼前紧张的气氛,神无也反射性地低头。
往后再退一步的神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同时背后传来柔软的触感。迅速回头的神无接触到两道凛然的视线,她屏息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鬼之里高中的学生多是脸容秀丽者。神无很明白这一点,但眼前这男子端正的脸却因为某种情绪而扭曲。背部闪过一阵战栗感,那是跟桦鬼对峙时同类型的恐惧感。
“烦死了。你们想玩我随时奉陪,现在给我闭嘴。”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呢?表情很愉快的样子。”
“经常有学生翘课过来。”
“真是的,开玩笑也——”
“我也是!!”
响说完,动作夸张地耸耸肩。
丽二的话仿佛从天外飞来一般,神无只能发出不解的单音。
“啊,可能适合我呢。”
震惊的响和国一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焦急的高亢声音打断,七双眼睛同时看向声音发源地。
“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里。”
神无凝视着男人往后退。往南楼去的路被他堵住了,只能逃往中央楼——丽二所在的保健室最接近这里。她不由得问自己能去到吗,沉寂在心底的紧张感同时涌现,让她手心一片汗湿。
会喘息是因为运动量不足。原本就没多少体力的身体很快发出极限警告——所以心脏剧烈的鼓动和炽热的脸颊肯定是因为运动量不足。
双生子唯恐天下不乱地举起手附和。那积极的举动让人联想到他们的主人水羽。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保健室的门。
“其他老师因为不喜欢你而以厌恶的眼神看你,学生们也以奇怪的眼神看你,真是麻烦。”
他往神无靠近,吻了吻她的头发。神无全身僵硬,无法理解发生什么事。丽二眼神更加柔和,安抚着她的混乱。
肩上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们说了很难听的话?”
神无简短的回答缓和了丽二的表情。他伸出手抚摸神无的脸颊。
“我们迟到也许会被骂的。”
“肯定会被鬼头讨厌呢!不过我豁出去了!!”
看穿了神无内心疑惑的心思,丽二这样说。那温暖的气息柔柔地渗入她内心。
不祥的预感。
“——安静点。”
“丽二告诉过我,贡国一是前鬼头的庇护翼……三翼中的一位。”
“我是二年八班的森圆风太!”
男子淡然地说出不搭边的话。
“笑容……?”
听到保健医生的拒绝,女学生红着脸点99lib•net头。烧是烧了,却是不知所措而起的烧。
丽二开口说,思维停止运转、全身僵硬的神无明白丽二的话的意思,身体微微颤抖。他却只是从后面抱着神无,然后微笑。
丽二的话让神无咬着唇,沉思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改变,更加怀疑自己是否能改变。也不认为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能一两天就改变。
双生子率直地看着神无。看来他们的性格是对没兴趣的人不屑一顾了。完全被无视的响和国一浑身洋溢出不满气息。
“我准备好了啊?”
大手紧握住国一的拳头,力道渐渐加强。骨头被倾轧的声音响起,响终于回过神来,往前踏出一步。神无不安地想要开口叫喊时,庭院再出现一道人影。
“啊,那个。”
“那个,还是……”
找到主人的“新娘”了。
“老师,我好像发烧了……!!”
透说出郡司踌躇不言的话,神无轻轻念了一句“名字”,陷入沉思。
“他们也有让你呼唤他们吧?庇护翼会这样说可是特例哦?你不呼唤那三翼的名字,却呼唤我们的名字会让他们绝望的。”
一树低声呢喃。男人们面面相觑。
“虽然昨晚婚礼衣装多少有点误导……的确是毫无特色的新娘。鬼头之名被污蔑了,那家伙到底要污蔑鬼头之名到什么时候呢。”
站在神无身后的拓海紧握拳头喊。他似乎跟其他人有点不同。听到这句话一树不由得苦笑。
“鬼头亲自守护新娘是规则,也是最安全的做法,但现在似乎不太可能——所以以后请多关照。”
也许只是因为确认了他不带有危险性吧。
郡司低声打断国一隐含耻笑的话更正道。吃惊得睁大眼睛的国一跟沉默的响交换眼神,肩膀微微颤抖。九翼就是说,在举行婚礼时就该放手不保护新娘的三翼,知道现在还自发地保护着她。
男人责备地说,拉近了跟神无的距离。她感觉到大气中弥漫一股厌恶气息。神无安抚开始颤抖的身体,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小麻烦已经融入她的生活了。尽管与之对峙的人感情跟过去的人不同,但全是负面的情绪。
“那叫国一的人……应该是贡国一。”
“我是黄逗拓海!二年六班!!丽二的庇护翼!!”
紧接着大块头男子,背靠墙壁的男子凉凉地微笑说。捏住国一拳头的男子也放开了他,看向响。
双生子再次嘟起嘴。
逃到那里他就不能出手了吧。拼命逃就好,尽管那是很艰难的。
站在神无身后的拓海不安地表达意见。这几乎也让鬼们注意到紧张地在战圈外注意情况的新娘。神无身体僵硬地注视着男人们。
“跟我对战也可以。”
混合着叹息的声音源自背靠校舍墙壁的鬼之里高中学生。长发男子气息凛然,一副临战态势。空气瞬间紧绷。
中性声音响起,学生们瞬间从梦幻中醒过来。看到保健室“丽人”妖艳的笑容,学生们脸红心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人群中女学生居多,但那微笑对男女生同样有效。一直被不愉快视线注视而紧张不已的神无是此时唯一的例外。被丽二笑容迷掉灵魂的学生们,不知所以地走着,完全不把神无放在眼里。
“难得我准备好了,现在完全勾不起使用的兴趣。”
“同样,三年三班的织边透。”
“什么,已经终结了!?下一堂课是科学!特别教室好远的!!”
“我讨厌被水羽束缚着——!!”
“你的感觉比想象中敏锐呢。”
穿过连接中央楼和南楼的走廊时,神无突然停下脚步。授课已经开始,校内没有学生的踪影,危险性应该减少了的,但她却觉得脊骨一凛。近似恶寒的违和感让神无紧盯着南楼的入口。
“你被讨厌的人盯上了。”
“那个…www.99lib.net…!”
摇晃着钥匙的国一的手突然被另外一只手掌包裹住,手掌的主人低声说。
“我已经跑过来了!你就不能褒奖我一下!”
“虽然没有流血受伤的人,但总是不安静呢。”
“最起码让我们说完借口啊!蠢材郡司!”
神无背后的少年也有礼地鞠躬。打量过四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响跟国一的视线终于转回本来目的的神无身上。
门扉滑开了,一个脸颊红润的女学生站在门外,手还放在门把上。
透苦笑,拍拍一树的肩膀。
“我也是!”
丽二突然转头看着她,没有发现自己在笑的神无被吓了一跳。
“不——嗯,也许很不错。”
“啊!?”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感觉的确很敏锐。”
回去了——她在心底补充说明。为了掩饰殷红的脸,她深深低下头不安地回应。这种程度的擦伤也够资格来保健室吗。神无害怕惹丽二生气——因为他是对她没有情欲、憎恶情绪的少数人之一。
透跟一树只是苦笑着,雷太跟风太脸颊羞红地点头,然后不约而同地围聚到一角,窃窃私语着什么。尽管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却不太明白,神无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们。
“国一,别乱来。”
双生子紧握住对方的手,环视四周。
那残酷冰冷的笑容转了对象,投向郡司。郡司无所畏惧地跟他对视,直到国一转身走远了,郡司才看着一脸苍白的神无长叹。
“这样抱住你的感觉会更要好吧?我要先学会写辞职信。”
“三翼的——高槻、士都麻、早咲的名字。印有主人印记的新娘的声音我们能清晰听到。其实也不是真的听到,而是感觉到。只要你喊他们的名字,我们就会来救你。”
“在任何状况下,守护新娘都是庇护翼的工作。我不认为有何不妥。”
保健医生困惑地低喃。那模样太可怜,神无只是无言地看着他。
“真无聊,我还特意逃课过来了呢!!”
“你可以更加依赖我们的。”
国一手臂一转,想要回去握住自己手掌的大手,却被对方的力道弄痛。
“——一点点。”
“现在我在距离你最远的地方。这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要学习写辞职信的方法。”
“——非常好的答案。那我就尽管看你们能守护她到什么时候。”
“我想说的是……”
“那——”
“对你们来说太沉重了。虽然我只是听说过,堀川响是那种把对手打得再也起不来的人。真可恶。”
“伤口只需要消毒就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你的笑容能安抚我的心。”
“没听过被九翼守护的新娘呢?”
神无被他的话解放了,点点头。看上去欣长的身体意外的宽厚,有力地抱着神无。然而神无没感受到不可思议和恐惧,但在学校走廊,一个虽然不算是“教师”但也被称为“老师”的人和一个站在“学生”立场的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实在太不像样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神无吃惊地抬起头。回过神时人潮完全褪去,剩下的只有神无和眼神温柔地让人沉溺的鬼。神无点点头。
透走近郡司,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发问。堀川响不算太引人瞩目的存在,但其实力却深不见底,甚至有传闻他的能力跟三翼不相上下。
步步紧逼的保健医生,开朗大笑,提出了让人为难的问题。
被细长眼瞳锐利一瞪,双生子马上沉默下来。他们很清楚光晴庇护翼郡司的冷酷。尽管主人是善良的执行部会长,但不代表其部下也一样善良。响似乎了解硬碰没有好处,往前走去。跟神无擦身而过时脸上的笑容崩溃,眼瞳深处始终闪耀着恐怖的冷光。他走向国一,跟握住国一拳头的郡司面对面。
“反、反对暴力!!”
“呃——?”
“停止,不嫌www.99lib.net弃就跟我们对战吧。”
“不要焦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但要发现自己的位置很难,因此慢慢来就好。”
尽管语气跟笑容貌似亲切,但眼底却隐藏着轻蔑。神无转开视线。前有虎视眈眈的男人——国一,后有更加危险的男子。神无知道自己只有逃往中庭,脚步慢的神无不可能完全避开两人。即使到三年级的教室求助,也会完全被他们两人堵死吧。
“刚才有点嘈杂,让你不舒服了。”
“那也是。”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语气谨慎的一树身上。
光晴说丽二是“扮年轻”。到底是怎样的神迹呢,丽二的外表年轻得非常自然。迷恋丽二的学生们肯定不知道他的年龄。
“慢走。”
“还褒奖!!”
“在这种地方一个人独处,的确是满诱惑的,但我并不太在意。尽管工作游刃有余,但近来多余的工作增加太多了。”
“呃——不打啊?”
整理紊乱气息的神无避开往自己涌过来的人潮,以不太稳的步伐在走廊上走着,以眼神追逐那背影。其他人的状况也差不多,神无往墙壁上贴去再次避开人潮。从保健室走出来的人都是脸颊潮红,精神恍惚的样子。行为可疑的神无完全进不了他们的眼睛。
不知所措的神无只好慌忙低下头,说一声“多多关照”,一脸疑惑地打量他们。庇护翼是守护新娘的鬼,他们为了三翼的新娘——就是说,为了守护神无而赶来的。她接受了男人们的心意,再次开口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快!?”
“来迟了。”
“在这里开战?还是今天暂且休战?”
神无忙伸手掩着脸。
“初、初次见面,我是黄逗拓海!多多关照!!”
从校舍阴影处飞奔出来的两个相似得惊人的少年。应该是同卵双胞胎的他们头发凌乱,大叫着全力往这边跑来。
神无开口,不是想要叫唤谁,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一旦战斗的话肯定会有人受伤,她必须阻止这种没意义的斗争。但她不知道要如何传递自己这种心情。
“在治疗之后。别太紧张了。这房间是学生的休息室,跟时间无关——”
“突然让她记住所有人的名字是不可能的——朝雾,以后我们就负责支援三翼了,请多多关照。”
他温柔地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
透冷笑地看着响他们,长发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流泻而下。
“你们没有迟到,闭嘴。——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的膝盖的伤没什么的。”
而且她认识比眼前这男人更危险的鬼。无情残酷、美丽可悲的鬼——比起那人带来的剧烈恐惧,贡国一不算什么。
但现在不同了。
突然起来的话让神无茫然地看着背后白色的身影。
“……戒备。”
“认真的吗?”
洋溢着安宁气息的男人有礼地点点头。
“我是朝雾神无。”
“三年九班,江村一树——高槻的庇护翼。”
“……是前三翼吗?现在这个时间回来似乎有什么内情……”
男人从上衣口袋中找出一串钥匙。陌生形状的钥匙上附有粗糙的木雕人偶,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茫然地重复那个词,神无悄悄打量保健室。除了神无和丽二外空无一人的宽广白色房间——以及只会有两个男子经常到访。持续看到人性崩溃瞬间的她,总是一个人或者在人潮中过日子。
还无法充分理解他们想法的神无被郡司的话吓到了。一树无言地对她垂头鞠躬,然后背后的拓海也害羞地笑着,鞠躬行礼。
看着哑然的国一,大块头男子耸耸肩。
郡司期待似的对透耸耸肩,眯起的双眼瞬间变为金黄色,露出凶暴的表情。
“啊!你好!!”
边热切地凝视丽二,女学生手脚僵硬如人偶般关上保健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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