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正月十四日，午后。离上元节观灯还有一天的时间，宋王李成器心中万分焦急。侍卫们抓来的那个老何，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也没有讲出这桩阴谋的原委。也许他当真不清楚。

“我要带弟弟、妹妹们去。”林松之有自己的责任。

皇上回绝得很不客气，不像他以往对兄长的态度。两位大将军都知道这个情况，眼下，这件事怕已传遍长安城。宋王李成器与皇上失和，这可不是国家的幸事。

“臣知会了右金吾卫，全城可能躲藏刺客的地方都已搜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只抓住一大批藏书网贩运私钱的不法之徒。”

林松之知道，要想让这个丫头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想自己变成个被人呼来唤去的小厮。“那么，咱们明天早晨再说，到那时可能你根本不想我陪了。”

见皇上没有讲话，骆景生又道：“臣怀疑，这伙人可能会躲在城外，等明日四外乡民进城观灯时再混进城中。”

两位大将军都是满头白发，面色红润如婴儿。他们将双手平静地放在膝头，仔细地听宋王讲，没有插言的意思。

“有一个阴谋，传言我主使人将在上元夜刺杀皇上。难办的是，藏书网这个阴谋已经在进行当中，很难阻止。”李成器想了想又道。“今天早上我曾建议皇上取消上元夜观灯的活动，不要与百姓见面，但皇上回绝了。”

“是。”两位大将军自进门便从未互相对视一眼。左卫与右卫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在太宗时代便已如此，这似乎已经成为南衙八卫中的传统。

左金吾卫大将军骆景生垂首侍立在皇上的书案前，眼皮也不敢抬。这是皇上的家事，掺和进这等事中，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我原本没有理由要求你们什么，而且，你们私下里到我府上来会九九藏书给你们带来很大的不方便。”这就是李成器的个人魅力，他深知自己的处境，事事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而且有着足够的谦逊。“但是，这件事关系到皇上的安危。”

皇上在两位大将军踏进宋王府后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便得到了这一消息。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要想不陪我去观灯，做梦！”九公主双手抚住臀部，故意做出一副泼妇的样子。“好在明天一早有生意，你跑也跑不了。”

皇上沉默了很久很久，方道：“高天成那四个人怎么样了？”

只一天的功夫会全都搜遍了？当年皇上身为临淄王九_九_藏_书_网时，曾是长安贵公子之首，啸傲街市，对长安城之熟习出乎朝臣们的想象。但他不想当面揭穿骆景生的谎言，他不是那种处处都要显得比臣下精明的君主，他一方面要事事心知肚明，另一方面却要任由朝臣们当面扯谎，这让他在识人上有着极大的便利。

“有道理，你下去布置人马，加紧防范。”

“所以，我要求你们，上元夜一定要在天街上加强兵力，特别是承天门前。”

负责宫城前面天街上警卫的是两支装备豪华的部队——左卫与右卫，李成器把两军的大将军召入府中。

皇上心中很乱，如果真是长九*九*藏*书*网兄谋反，有左右卫的支持会有很大的成功希望。大唐朝谁都知道，当年太宗玄武门兵变只有几百人，张柬之诛张氏兄弟、当今皇上诛韦氏所用的兵马都不过千人，而左右卫的兵将足足有三万人。

“你明天一定得跟我去。”九公主半真半假地在发火。这也难怪，上元节是长安最重要的节日，这一天身为公主，怎么能没有人陪同观灯？

“详细的情况让俞斌讲给你们听。”李成器由于沉重的压力已经几夜没有安眠。自己的安排要不要上奏皇上？暂时没有必要，李成器心中暗想，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没有必要让皇上担心。